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茅山道事 作者:神级小白文 这是一本回忆一段茅山宗往事的小说。 以挖地基挖到三位舍身取义的道长金身,揭开这一段往事的序幕。 尘封在岁月长河里的往事,那些不为人知的秘事,都将在本书揭晓。 茅山密宗显宗之争,罗布泊双鱼玉佩,千年太岁,楼兰古国,侵华日军挖的万人坑,死亡谷,长生不老药...... ==================   ☆、第001章:借阳   李嘉诚先生说过:当你放下面子去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成熟了。   不错,我已经成熟了,因为我今年十八岁了。   “大爷,能给我一块钱硬币吗?”   “你这小伙子怎么这样,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不好好找份事做,怎么做乞丐?”大爷一脸气愤的看着我,一副卿本佳人,奈何做丐的口吻。   我没有说话,而是对他笑笑,要是以前的我,早就羞红了脸,低下头,远远的躲开,可如今的我,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冷眼和嘲笑。   “这位同学,可以给我一块钱硬币吗?”我转身向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少年开口。   那人扶了扶眼镜,冷漠的摇了摇头,我对他微笑的说谢谢,转而向下一位等公交车的乘客乞讨。   “这位美女,给我一块钱呗?”我对着她露出笑容。   “坐公交车没零钱,是吧?”美女掏出钱包,掏出一张一块钱的纸币递给我说道:“给。”   我没有去接,美女微微皱眉,我问道:“有硬币吗?”   “嗯?”美女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她说道:“公交车上,纸币也可以投的。”   “有硬币吗?我只要硬币,如果没有,那就算了,谢谢你啊。”我继续保持着笑容说道。   “没有一块钱的硬币,倒是有两个五毛的,要吗?”美女还挺执着的,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早骂我是神经病了。   “要的,要的,谢谢你啊,美女。”我双手接过硬币,对着她说道:“不仅人长得美,心灵更美。”   美女一听,脸都红了,但是看样子心里是很高兴的,她红着小脸说道:“我的车来了,再见。”   “谢谢你,再见。”我朝着她的背影招手,这女孩倒是有几分像杨苓艺。   杨苓艺是以前我们村村长的女儿,是我的同班同学,跟我挺好的,不过后来我跟爷爷离开了村子,我们也便没有联系了,这一晃就是五年,只是到现在我也没能忘得掉这个名字。   我看着手里的两枚五毛钱的铜色硬币,露出会心的微笑,我之所以乞讨,是为了活命!我倒不是要拿这些钱去买东西吃,而是要借阳。   因为我的身体出现了点状况,每晚睡觉都需要用一百零八枚的硬币铺在床板之上,三十六枚摆成天罡阵,七十二枚摆成地煞阵,抽取硬币中的阳气要镇压身体内的邪气,以此保命。   按照老人的说法,用五帝钱的效果最好,因为五帝钱里蕴含的阳气最多,可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来那么多的五帝钱,而且每一枚都价值连城,我哪里睡得起。   所以老人们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用现在的硬币替代五帝钱,勤换就行了,一天换一次,因为现在的硬币效果没那么好,如果是五帝钱的话,估计一年都不用换。   五帝钱传说是清朝经历了五位皇帝统治时期的铜钱,因为铜钱在百姓的手上流通,每经过一个人的手,就会沾染上这个人的阳气,所以经过越多人的手,铜钱上所蕴含的阳气就越多。   找不到五帝钱,只能按照五帝钱的形成办法,经历过越多人手的现代硬币同样蕴含着阳气,只是因为时间不长,没有五帝钱蕴含的阳气多,所以必须勤换。   睡过一晚的一百零八枚硬币,硬币上的阳气基本都被我抽取光了,我会将这些硬币收集起来,有时候捐给红十字会,有时候捐到道圣宫的灯油钱箱了,我只借走钱上的阳气,我一般是不会去花这些钱的。   但是如此强大的需求,每天都必须有一百零八枚硬币来垫床,使我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去凑齐这些硬币,如果有一个晚上没垫硬币睡,或是垫的硬币不够,第二天醒来,我整个人都没有精神,而且浑身冰冷如死人一般,一动也不想动。   如非为了保命,谁会拉下脸面去乞讨,之所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得从五年前的那件事说起。   五年前,初一暑假,我和爷爷刚吃完中午饭,同村的吴立山就惊慌失措的冲进门,脸呈菜色的说道:“秀才叔,出大事了,您赶紧帮忙去看看。”   “立山,啥事如此惊慌,你慢慢说。”爷爷见其满脸都是豆大的汗珠,心知肯定是急事。   “您还是跟我去看看吧,说不清楚,还是您亲自去看一下吧。”吴立山也不说什么事,拉着爷爷就往门外去,我也跟了出去,爷爷都那么大年纪了,他还这样拉着,我在后面跟着爷爷,由于太匆忙,我连家里的大门都没关。   到了吴立山的家门口,爷爷顿时皱眉吓了一跳,因为吴立山的家本来是土坯房,他爹留下来的房子,因为破旧不堪了,想旧房改造。   因为他家在一个小山坡上,他想先把院子前面的小山包给挖了,挖成平地,没想到挖到了东西,然后工人出事了。   “说,到底怎么回事?”爷爷瞪大双眼站在小土包上,此刻的小土包上有一个坑,坑口正往外冒着热气,那热气无比的烫,不仅烫,还有很大的风,好像电风吹吹出来的风一般,爷爷皱眉看着那呜呜如鬼叫的洞口,让所有人离洞口远点,别让那热风吹到了。   “叔啊,我家不是要旧房改造吗,然后就请工人挖地基,想把这小山包给挖了,工人挖打一半,挖出来这块石碑。”吴立山指着边上一块滚满黑土的石碑说道:“那石碑上有字,还是繁体字。”   爷爷走了过去,蹲下一看,石碑上写着:此地不详,挖到此碑请速埋回去,切勿继续挖掘,碑下危险,如若不听,后果自负。   爷爷惊讶的看着这些字,而后转头看向吴立山说道:“立山,你不是不识字,为何见到此碑还往下挖?”   “叔,刚挖起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墓碑,所以大家都停了手,然后其中的工头说下面可能是古墓,这石碑的警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他说下面肯定有宝贝,所以他们根本就不听我劝,继续往下挖,然后继续挖了大概三米,突然轰隆一声,那热气就喷出来了,那工头整张脸就被喷了,肿得跟猪头似的,现在在家里躺着呢。”吴立山在一旁解释道。   “活该。”爷爷呸了一口,骂了句活该,他继续骂道:“人家都留碑提醒了,你们还继续挖,这不是找死吗?”   “叔啊,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您看看这事咋整,那工头八成是毁容了,千万别闹出人命。”吴立山都快哭出来了,虽然是工头自己要继续挖的,但是终究是他吴立山请来挖地基的,这要是出了人命,他脱不了干系。   爷爷往那洞口瞥了一眼,而后稍微闻了闻,立马捂住口鼻,另外一手捂住我,他对着吴立山说道:“你们几个,赶紧抬着这块石碑压住那个洞口。”   “哦!”吴立山和其他几个工人,赶紧抬着那块石碑,平放着压着洞口,那风便从石头的缝隙中吹了出来,呜呜声更加尖锐了,我赶紧捂住耳朵。   “你们几个在这里看着,千万别让人去动,立山,你带我去工头的家里看看。”爷爷拉着我,对吴立山说道。   “好。”   我们跟着吴立山往吴癞子的家里而去,吴癞子本名吴来,大家就叫他外号,他是本村有名的泥水匠,村子里建房子,猪圈,厕所之类的都是他建的。   一进吴癞子家的们,呕的一声,呕吐的声音,吴癞子的婆娘赶紧拿着脸盆去接,还帮着拍吴癞子的后背,房间内弥漫起呕吐后的酸臭味,我没敢进,在门口捏着鼻子,看着我爷爷走了进去。   ☆、第002章:挖地基挖出石碑   “秀才叔,您来啦。”一见我爷爷进去,吴癞子和他婆娘都出声喊人,我爷爷没有说话,而是定睛看着脸盆里的呕吐物,阵阵皱眉。   “叔,我这是到底咋了?就把立山哥挖地基,就病倒了。”吴癞子面如菜色,青白不定,估计都快虚脱了。   “癞子媳妇,去村里那口老井给癞子挑一旦井水,来给癞子泡泡澡。”我爷爷没回答他们,而是直接叫他们去挑井水。   “叔,要给癞子泡澡,我放水就行了,家里都通自来水了,还有热水器,哪里需要去挑井水。”癞子的婆娘随口说道。   我爷爷一听,不乐意的皱了下眉头,癞子见状,猛然对着他婆娘劈头盖脸的骂道:“你特么的,叔让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小心老子抽你。”   癞子婆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白了吴癞子一眼,碎碎念叨:“有那个能耐你站起来,我让你抽,站都站不起来了,还逞啥能耐?”   “你!”吴癞子还真想着爬起来,奈何身上一点力量都没有,上吐下泻,整个人已经差点虚脱了。   他婆娘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还是按照我爷爷的意思,出去挑起了水桶,往村里的老井走去,嘴硬归嘴硬,这自家男人要真好起来,那估计还真敢抽她。   “叔啊,我这是咋啦,那地方是啥东西?”吴癞子愤愤的收回眼神,无辜的看着我爷爷。   “你活该。”我爷爷骂了一句:“那碑上让你别挖,你财迷心窍,现在报应来了吧?”   “叔,我知道错了,您快救救我吧,我都快难受死了,你看看,我还烫着呢,都快烧迷糊了。”吴癞子彻底怕了,求着我爷爷救他。   “我这不是让你媳妇去挑井水了吗?”我爷爷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是中了火气,地火的火气,火气在体内肆虐,会排除你身上的污秽之物,你吐的这些就是。”   “叔啊,照你这么说,那不是好事吗?怎么驱除污秽之物会把我弄成这样子?”吴癞子不解的问道。   “凡事得有个度,讲究阴阳协调,你这是过火了。”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地火为阳,驱除你身上的阴气,如果是阴气太重,冬天的时候手脚冰冷就是最主要的体现,这地火就跟拔罐刮痧的那罐子火是一个性质的,只不过比那个火强了十倍不止,所以你体内的这个火太强,你的身子承受不住,阳太盛而阴衰,阴阳不协调,不仅驱除了你身上的污秽之物,甚至连你身上正常的水分和营养成分也驱除了大半,才导致你现在上吐下泻,不成人样。”   “我的天啊,怎么样会这样?我不就捅了一下嘛,叔,那玩意是啥东西,这么邪乎?”吴癞子恍然大悟,也有些后怕的问道:“还有叔,你说那老井的水真能治得好我不?”   “我猜那玩意应该是个砖窑,古时候的砖窑,也可能是烤制陶瓷用的,日积月累的烧制,而后不打算用了,就连同里面长年累月累积起来的地火之气一同封了,这下可好,让你一下子捅破了,被地火之气冲了煞。”爷爷摸着山羊胡子解释道。   “嘶,怪不得立山哥家前的院子,一年四季都那么暖和,冬天的时候还经常去他家院子里打牌,敢情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让你媳妇去挑些老井水,井水阴凉,你泡一泡就没事了,那砖窑的地火之气有限,只要放完了,那就没事了。”爷爷自信的说道:“记住只能用井水泡澡,不能加温水。”   “知道了,谢谢叔。”吴癞子起不了身送客,只能在床上道谢。   爷爷出门,便带着我朝吴立山家走去,想去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只是到现场一看,他整个人傻眼了,吴立山和那几名工人全部晕倒在地,而后狂吐不止,那症状就跟吴癞子是一样的。   而那块压着洞口的石碑此刻已经火红一片,犹如发红的烙铁一般,爷爷吓了一跳,这要是砖窑的话,里面的地火之气肯定有限,就去吴癞子家这一来回就半个小时,按理说这地火之气也排干净了,这是眼前这一幕,地火之气不仅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将压着的那块石碑烧得通红,更是有将其喷得一直摇晃,有将其喷飞上天的趋势。   “不对。”爷爷猛然出声:“娃儿,你赶紧回家去,我床底下有个箱子,你赶紧给爷爷拿来。”   “哦。”我从没见爷爷如此惊慌失措过,在我的印象当中,爷爷总是那么的沉着,凡事都如此的游刃有余,今天见其如此表现,我知道出了大事,我立马朝着家里飞奔而去。   出来的时候太匆忙,家里的人根本就没锁,到家之后,我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到了爷爷的卧床前我一把蹲下,扫了一眼,床底下果然有一个布满灰尘的箱子,四四方方,外面是一个红色的‘室’字标签,好像是以前的医生用的医药箱。   我也没来得及细看,爷爷那么火急火燎的,肯定是出了大事,我背起箱子就朝着吴立山家奔去,还真别说,这箱子挺沉的。   到了爷爷跟前,我一把将箱子递给爷爷,而后低头,双手撑着大腿,大口喘息,实在是太急了。   只见爷爷接过箱子,将其放在地上,而后啪嗒一声打了锁,掀开盖子,里面有一层发了白的红布,褪色很严重,拉开红布,我彻底傻眼了,里面的东西可真多,好多瓶瓶罐罐,我还看见了一叠的黄符,黄符已经画好的,上面有红色的图案,还有一把用清朝铜钱,那种里面四方孔,外面圆形的铜钱,我瞥了一眼,上面写了‘咸丰’二字,然后左右还有符号,那应该是满文,就是这样的清代铜钱铸成的铜钱剑。   只见爷爷抓出了一把符,而后握着铜钱剑,他走到那个坑口,望着烧得发红的石碑皱眉。   我到的时候发现吴立山和那些工人已经不见了,想必都被抬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就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干嘛。   “娃儿,去喊你立山婶子杀一只鸡,叫她把鸡肋骨切下来,你拿过来给我,要快。”爷爷转头对我说道。   “好。”我二话不说,撒开腿就跑进立山叔的家里。   只见立山叔和那些工人正在他家大厅里躺着,上吐下泻,屋里一阵恶臭,我把爷爷交代的告诉了他们,立山婶子二话不说,直接抓起一只鸡就杀了,放完血之后,连毛都没拔就开膛破肚,生生的割下了鸡肋骨。   我拿着还在滴血的肋骨朝着前院奔去,却见爷爷已经在那个小山包的周围放了一些符,每隔一段距离放一块石头,石头的下面压着一张符,我扫了一眼,总的是八张,应该是八卦的八个方位。   爷爷接过带血的鸡肋,在八张黄符之上各插入一根鸡肋骨,而后用红线将那鸡肋骨连起来,果然是一个八卦。   只见爷爷在八卦之前蹲了下来,而后抬头望了天空一眼,拿出七根鸡肋骨在面前的地上又摆了个符阵,七根鸡肋七张符,黄符被鸡肋插在地上。   我在一旁惊讶的看着,爷爷这到底是在干嘛?难道爷爷真的会这些?只见爷爷转头看着我说道:“娃儿,你退后一点,捂着耳朵。”   我就捂着耳朵,退后几步,但是我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爷爷,只见爷爷蹲下去之后,嘴里阵阵有词,而后一铜钱剑就插向地面那个符阵的中间。   ☆、第003章:古井喷,龙吸水   嗖的一声,起风了!   我瞪大双眼,只见刚挖的那些尘土竟然飞了起来,更夸张的是那八卦符阵中间相连的红线的外围竟然有一道淡淡的光芒,好似被那块烧得通红的石碑传染了一样,这些红线也浑身红光,但是却没有要被烧断的迹象。   而且中间那块石碑也不再肆无忌惮的跳动,貌似真被符阵给压了下来,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坑洞散发出来的气劲下去了很多,那灼人的热度也小了不少。   “这?”爷爷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小山包,自言自语道:“竟然没有天破音?可是这地火之势明显被压了下来了?”   “肯定是力度不够。”只见爷爷一咬牙,而后噗的一声,一口血雾朝着插在地上的铜钱剑喷了出去。   “爷爷!”我吓了一跳,哭喊着朝爷爷奔了过去,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我完全被吓坏了。   “娃儿,别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犹如轰天炮一般,我当时就被强大的气浪直接掀飞出去,滚落地上,地面上尘土飞扬,我的耳朵里嗡嗡长鸣,只觉得有人压在我的身上。   在尘土散去之后,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才看到是爷爷用身体保护了我,他惊吓的抱着我喊道:“娃儿,你没事吧?没有伤到吧,哪里觉得疼?”   “爷爷,我没事,就是耳朵好疼。”我用手捂着耳朵说道。   爷爷拿开我的手,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爷爷转头看向爆炸后的八卦阵,那八卦阵已经炸开了,那石碑也被震飞到了一边,断了两截,而那个坑口依旧呜呜的喷吐着热气,虽然比刚才弱了不少,但是已经能够听到那呜呜声。   村里的其他人也朝着这边奔了过来,刚才那一声爆破声动静实在大,传遍了整个村子,由于是山村,还能听到回声,所以乡亲们都赶了过来。   一见我爷爷蹲着抱着我,他的嘴角还有血丝,而那个坑口还呜呜冒着热气,村长杨树林赶忙扶起爷爷问道:“秀才叔,这是咋啦?”   “全让所有人散开,不要靠近那坑口。”我爷爷急了,对着围观而来的众人喊道。   一见我爷爷焦急的模样,村长杨树林不敢大意,顿时对着众人吼道:“都散开,走远点,不要靠近那坑口,危险。”   “奇怪了,天破音犹如天雷,说明已经成功破除,为何坑口还一直喷吐地火之气。”爷爷的眉头紧皱,额头的皱纹都已经成了疙瘩,一脸的煞白如纸,他两眼内的血丝浮出,不敢相信看着那个依旧冒着热气的坑口。   “村长,不好啦,大事不好啦?”有人从远处奔来,边跑边大喊道。   待那人近了,才认出是二狗子,杨树林对着二狗子大喝道:“二狗子,啥事如此惊慌?”   “村长,刚才吴癞子家媳妇正在古井边打井水,突然一声巨响,她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掉古井里去啦!”二狗子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古井的方向说道。   “快救人!”爷爷一听,二话不说就朝着古井的方向奔去,杨树林边喊着边追了上去,其他人也便跟着追了上去。   数十号人,村里有在的人都赶来了,全部围在了古井边,爷爷的腰上栓上了手指粗细的绳子,另外一头则是村子还有几个年轻小伙子拉着,爷爷一步跨过井沿,绳子则是慢慢的往下放,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   我和村长他们都不让爷爷下去,但是爷爷说这事因他而起,无论是让癞子婆娘来打井水,还是那一声天破音都是他弄出来的,所以理应他下去,而且他还说别看他年纪大,他的身躯无比硬朗,爷爷还练过武术,村里没人能打得过爷爷。   爷爷这么一说,连村长杨树林都没话说了,只能点头答应,众人将爷爷慢慢的放入井里,我则是在边上担着心,我想靠近井口的,可是他们不让,他们说别还没就出痞子婆娘,又丢进去一个。   “吴名,这到底是啥回事?”绳子放了下去,在等待之余,村长问向我。   “立山叔家要旧房改新的,然后找了癞子给他挖地基,然后好像挖到了个砖窑,砖窑直冒热气,癞子叔他们被那热气喷到就上吐下泻的,这不就找我爷爷去给他们瞧病。”我双眼直视着井口,根本就没心思想事,说这些话都是很机械的,有什么说什么。   “然后呢?”村子继续问道。   “我爷爷让癞子婶来这里打井水,说癞子叔只要用这井水泡泡澡,那病就能好,之后爷爷带着我到了那坑口,我爷爷就做法,谁知道突然砰的一声响,好像哪里出了问题,谁能想到癞子婶被那一声吓到了,竟然掉到井里。”我有些难过的说道,爷爷明明是在做好事,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些意外,刚刚爷爷还喷了一口血,这才是我最担心的,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刚才我死活不让他下井,奈何劝不住他。   正说话的时候,突然绳子抖动了几下,众人一震,杨树林对着井口喊道:“叔,找到了吗?”   “找到了,拉!”井里传来了爷爷的声音,还有回音。   “拉!”众人立即用力往上来,但是明显比刚才沉了不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把爷爷拉了出来,爷爷搀着癞子婆娘的腋下,其他几个人赶紧接过癞子婆娘,这丫的肥嘟嘟的,整一水桶,杨树林叹了一下她的鼻息,松了口气,说明还有气,只是她鼻青脸肿的,估计是刚才磕碰到,额头还有到裂痕正冒着血。   这时爷爷出了井口,拿下嘴里咬着的手电筒大口喘息,边喘息边说道:“你们把她送回去休息,修养一下就没事了,然后赶紧给我找把铁锯子来,快。”   “秀才叔,您要铁锯子干嘛?”所有人诧异的看着我爷爷。   “让你们去就去,别多废话。”我爷爷也急了,众人见状也没有再多说话,有人送癞子婆娘回去,有人则是去找铁锯子。   不久,杨树林找来了一把铁锯子,村里铁匠家的,看上去还算锋利,不过貌似有些重,但是爷爷握在手里好似一点也不吃力,按照爷爷的意思,村长和众人又将爷爷用绳子慢慢的放入古井当中,虽然不知道爷爷要干嘛,但是爷爷辈分高威望也高,他说的话一般没人敢不听,甚至连村长也是一样。   爷爷下井之后,井里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锯子锯东西的声音,本来声音不大,但是井里空旷有回音,所以在井口还是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我和他们都在井口焦急的等待,足足过了半个小时,绳子突然被拉动了几下,我们知道那是爷爷给的信号,村长几人赶紧拉起绳子,几十个呼吸之后,爷爷被拉出了井口。   一被拉出井口,爷爷便大声喊道:“大家散开,快散开。”   “什么?”所有人一怔,被爷爷的大吼吓了一跳。   只听到井口的位置发出来轰隆隆的声音,而且整个水井周围的土地一阵摇晃,所有人吓了一跳,有好些人差点哭了出来,他们朝着远处跑去。   轰!哗啦啦的水声。   “大家快看,天啊!”跑出去一段距离,觉得安全了,一听到轰的一声,有人转头望去,大喊一声,所有人便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古井的位置,可刚一转头,彻底傻眼了。   那井口为石板雕刻而成的,圆形的井口,直径大概有一米,此刻的井口就好比一个超级大号的水龙头,正朝着天空喷吐着白花花的水柱,那水柱好比水炮一般,无比的强悍有力,有种直冲上云霄的错觉。   ☆、第004章:童子尿   爷爷抬头望天,那擎天的水柱起码冲起数十米,就如龙卷风一样,但是那水柱在高空之上却没有径直的落下,而是飘飘洒洒,整个村里开始下起了雨。   “天啊,这是?”杨树林傻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活了快四十岁,何曾见过如此怪异的事。   “这是龙吸水?”有人惊讶的出声道。   “是了,肯定是了!”杨树林一拍掌,连连称是。   扑通一声,杨树林带头跪了下去,朝着那龙吸水拜了下去,嘴里喊着观音菩萨保佑。   扑通扑通,在场的数十人全部跟着跪了下去,大家的嘴里振振有词,跟着杨树林对着那龙吸水的奇观连连膜拜。   而巧的是,在所有人跪拜下去之后,天空哗啦啦的下起了大雨,只是大雨中,耀眼的阳光倾泻而下,形成了漂亮的太阳雨奇观,我当时也看傻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足以塞进一个鸭蛋。   我差点跟着他们跪了下去,身旁的爷爷却一把拉住了我,我不解的看着爷爷,爷爷却对着我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我顿时想起,这是爷爷拿着锯子在井底锯了半个小时之后才出现的奇观,爷爷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顿时引起了我的好奇,不仅是我,村长等人拜了一会之后,发现所有人都跪下了,唯独我爷爷和我没有跪,而是呆呆的看着天降太阳雨,他们也方才想起,我爷爷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瞬间都站了起来。   “叔啊,您在井底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有您拿锯子锯了半个小时,到底锯什么东西?”杨树林出言问道,在场的数十号全部瞪大双眼,看着我爷爷,等着他的回答。   爷爷好似没听到杨树林的问话一般,依旧看着天空,杨树林顿时有来火了,好歹他也是一村之长,虽然我爷爷辈分高,但是也不能如此无视他,这样他在村民的面前如何树立威望。   “叔,我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杨树林有些火了,说话有些大声,想找回些面子。   我爷爷方才慢慢低下头看着他,淡淡的说出几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这?”杨树林彻底傻眼了,其他的村民也哑口无言,他们知道,我爷爷要是不说,那谁拿他都没办法。   其实我爷爷之所以对杨树林如此不耐烦,那是因为杨树林的爹,也就是上一任的村长有恨,我也是听人说的,好像在破四旧的时候,我爷爷和杨树林的爹是同一个生产大队的,他爹杨胜利是生产队长,当时就抓我爷爷去批斗过,抄了我爷爷的家,把一些古书籍古字画全给拿去烧了,还抓我爷爷去蹲过牛棚,那本玄门五术还是用毛伟人语录的书皮掩护,狸猫换太子才得以保存下来,至于床底的那个箱子是怎么保留下来的,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   就是因为这事,爷爷对他们杨家人一点好感没有,杨胜利退了之后,村长的位置就选杨树林当了,所以我爷爷才不鸟杨树林,我和杨树林的女儿杨苓艺还是同班同学,因为爷爷的关系,我也不敢跟杨家走得太近。   十来分钟之后,古井不再喷水了,天空也不再下雨了,但是整个村子一股清爽和清新,所有人走出去,感叹不已之时,爷爷拉着走,快步朝着吴立山家跑去。   杨树林见状,知道肯定有事,便追了上来,其他人也便追了上来。   吴立山家院子前的那个小山包,那个坑口冒出的气息彻底弱下来了,被古井喷出来的大雨洗礼之后,此刻的坑口只是冒着犹如烈日下的柏油路冒出来的那种蒸腾气息。   我和爷爷站在边上,已经感觉不到那种炙烤的温度了,只有一丝暖烘烘的感觉,与周围被雨水洗礼的清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果然是这样。”爷爷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   “爷爷,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旁边的村长等人也不解的看着爷爷。   “我也不知道,要下去一探究竟才知道。”爷爷摇了摇头说道。   “秀才叔,下面是什么东西?”杨树林刚才吃了瘪,现在硬着头皮说道:“如果是古墓一类的文物,那属于国家的,这是要层层往上报。”   “我哪知道,你们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哪里晓得下面是什么东西?要不村长你以身作则,下去看看?”爷爷不爽的白了杨树林一眼。   杨树林一怔,却没有说话,只能在心里窝着火,我刚才已经跟他说了,吴立山和吴癞子他们就是被这坑口的热气给吹得大病的,显然下面充满危险,他才不会那么傻下去。   “秀才叔,我们哪有你那本事。”二狗子不合时机的出言,给了村长台阶下。   “是啊,秀才叔,谁不知道您是村里的大能人,您见多识广,又懂得多。”有人附和道。   “要我下去看也行,但是我有个条件,只要村长你答应了,我就下去看看。”我爷爷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村长杨树林的身上。   “什么条件?”杨树林有些支吾,他定睛看着我爷爷,其他人也同样看着我爷爷。   “我们为村子里办事也理所应当,本不该提条件,但是我孙子对村长你家的大黑狗甚是喜欢,如果你答应把大黑狗给我孙子,我们就下去帮大家看看。”爷爷嘴角扬起弧度道。   “爷爷!”我赶紧拉了拉爷爷的衣角,差点哭了出来,村长家的大黑狗叫黑鼻,我是很喜欢没错,但那是因为这是村长女儿杨苓艺的宠物,我和杨苓艺是同班同学,年纪一样,从小玩到大,好多次出去玩,杨苓艺都带着黑鼻,我也挺喜欢跟它玩的,它很懂事,我回家有跟爷爷提过几次,说黑鼻很通灵性,没想到爷爷竟然跟村长提这要求,这不是要害我吗,我要是真抢了黑鼻,那杨苓艺还不跟我绝交。   “你别说话。”爷爷有些生气的看着我,我彻底无语了。   杨树林看看爷爷,又看看我,其他的村民则是看着杨树林,他们也知道我爷爷与他杨家的过去,杨树林一直以来也觉得他杨家以前对不起我爷爷,所以眯着眼看着我说道:“小名,这黑鼻是你和苓艺的朋友,其实你养和苓艺养都是一样的,只要你答应我,不准虐待黑鼻,更不准杀黑鼻吃肉,那把黑鼻给你养也无所谓。”   “不,不会的,我跟黑鼻是朋友,不会虐待它的,更别提杀它了。”我连连摆手道。   “你放心吧,我从没杀过狗,实话告诉你吧,你这狗有灵性,在你家里浪费了,只有在我的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作用,所以才跟你要,你要当我是趁火打劫,那也可以。”我爷爷这才转头看向杨树林。   杨树林恍然大悟,得到我爷爷的肯定答复后,他立马点头说:“好,这事完了,一会我就回家牵狗,送到您家去。”   本来我还想拒绝的,但是爷爷说黑鼻有灵性,还有作用,所以我也没再说什么,生生把话又咽了回去,如果杨苓艺怪我,不理我,那大不了我再偷偷把黑鼻还回去。   “好,一言为定,有这么多乡亲作证,也不怕你耍赖。”爷爷张开漏风的嘴说道:“娃儿,朝着坑口撒泡尿。”   咕噜一声,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要说没人,撒泡尿也无所谓,但关键这么多人围在一起,最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人群中还有几位大婶,要是我在小几岁,那也无所谓,毕竟小娃娃,可我现在读初一啦,好歹也是小大人啦,按照爷爷的说法,他们那个时代,十三岁都准备要娶媳妇啦,你说这么多人看着,我好意思尿吗?   ☆、第005章:三具干尸   “娃儿,尿啊!咋了?没尿?”爷爷见我迟迟不动,疑惑的问道。   “不是,几位婶子,你们能转过身去吗?”我苦着脸,对几位瞪大双眼的婶子说道。   “切,还不好意思呢,我们的儿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你那小泥鳅谁稀罕看。”其中一个女人说道,其他人轰然大笑,敢情是这么回事。   “让你们转就转,废什么话,人家都大孩子了。”杨树林一见我满脸通红,转头就对那几个婶子说道。   那几个婶子坏笑的转过身去,我咕噜咽了口口水,虽然几个女人转过身去了,但是还有一帮的大老爷们还盯着,这特么说有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我拉下裤头,憋了几个呼吸,总算是憋出来了,哗啦啦的水声朝着那坑口就倾泻而下。   “哎呦喂,人不大鸟还不小。”有人开玩笑说道,其他人哄堂大笑,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抖了抖小鸟就拉起裤头。   当我尿完,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还在冒着青烟,犹如被晒得发烫的柏油路冒出来的那种清气,此刻竟然消失了,众人也发现了这一点,顿时咦了一声惊呼,惊喜的看着我。   “耶,还真神了,一泡尿就有这么大作用?”那几个婶子转过头来,看着坑口,惊呼道。   “你们懂什么,这是童子尿的强大功效,童子尿破百邪。”我爷爷摸摸我的头说道:“娃儿,要好好保住童子身,除了这个童子尿,还有童子眉,也就是童子血也可以破百邪的。”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其他人恍然大悟。   “你们拉好绳子,我下去看看情况。”我爷爷又在身上系上了绳子,对其他人说道。   “爷爷,我也想下去见识一下。”通过今天这事,我对爷爷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的那一套貌似还真有些用,至少今天出现的这些现象,我还完全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我对这些事充满了好奇。   这坑口竟然会无缘无故吹出炙热的热气,人一被这热气一吹就生病,然后那古井竟然喷发出数十米高的井水,而后下了一场大雨,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而且爷爷的那两手,摆的符阵好像真有用,不像是花架子,难道他的那本书《玄门五术》介绍的都是真的吗?   爷爷看着我渴望的眼神,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一会我先下去,确认没有问题,你再下去。”   “嗯。”我点了点头,爷爷刚才凝重的犹豫,我想他在心里权衡,或许是想让我真正的见识一番。   众人将爷爷用吊绳从坑口放了进去,好像也不是很深,绳子下去十米之后就到头了,爷爷背着他那个箱子下去的,手里拿着手电筒,估计现在正在查看里面的环境。   突然绳子一松,应该是爷爷的那一头解开了,他朝四周走去,毕竟绳子不够长,我由于好奇,就蹲在坑口,用手电照射下去,光束并不能找到底,里面灰蒙蒙的一片,坑口冒出来一股浓浓的霉味。   啊!突然脚下一滑,雨后的坑口无比泥泞,我一脚踩空,眼前一黑,啊的一声惨叫,摔进坑里,坑口的其他人都吓了一跳,都本能的伸手去拉我,只是迟了。   毫无防备之下的跌落,那种失重感让我惊吓不已,失声尖叫了起来,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但是想象之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只觉得有人抱住了我。   我准备睁眼看清楚,但是只觉得一阵刺眼,根本就睁不开,我用手遮眼,慢慢睁开,发现是一束强烈的光束照着我的脸。   透过手指缝隙一看,原来是爷爷用嘴巴咬着手电筒照着我,他的双手则是抱着我,我很奇怪我跌得那么突然,爷爷竟然能接住我。   他将我放下,有些生气的呵斥道:“不是让你在上面等着,我探查完了,再喊你下来,你怎么就下来了?”   “爷爷,您看到了,我是摔下来的。”我无语的看着爷爷,他抬头看着坑口,又看看我。   “你跟着我,千万别乱动。”爷爷放下我并且拉着我,拿着手电筒照着四周。   “好。”我也有些怕,手电筒照过去,四周一片蒙蒙的,可见度不高,而且刚下来我就感觉到有些难受,气温还是很热,而且现在无比的潮湿,那衣服紧紧的贴在皮肤上面,黏糊糊的,无比的难受,总之就是有一股心悸和胸闷的感觉。   我知道那温度是本来坑里的温度,那潮湿则是老井水化成的雨水造成的,我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关联,或者仅仅是巧合而已,但是此刻洞内的气氛一阵阵的窒息感,仿佛在蒸桑拿一般,我呼吸有些困难,所以大口的呼吸,避免缺氧,但是那股霉臭味让我一阵阵的反胃。   地上也是黏糊糊的一片,我脚踩上去一个个的脚印,那应该是灰尘和成的泥泞,只是当爷爷手里的手电从地面上扫过去之时,我和爷爷突然吓了一跳。   手电照到了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背对着我们,我也能感觉到爷爷的紧张,他将我挡在身后,用手电上下打量着那个人的背影,久久之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我有些害怕,紧紧的抓着爷爷的手,躲在他的背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爷爷,那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遗体。”爷爷低声说:“娃儿,别出声,这地方有古怪,要不你先上去?”   “不,来都来了,我就想看看。”虽然很怕,但是好奇心作祟,我咬牙说要继续跟下去。   爷爷见我坚决,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用手电照射向旁边,这一照又把我吓了一跳,原来不止一具,在原来这具遗体的两边各有一具遗体,呈打坐状,不过双手却是握着东西插在地面上,貌似是武器。   三具遗体呈三足鼎立状,姿势都一样,就是双手反握兵器插在地面上,而三人却已经成了干尸,那脸已经凹陷下去,黑乎乎的,那黑色的牙齿还有颧骨都漏了出来,衣服也破破烂烂,应该是经过许多年的风化所致。   我屏住呼吸,不敢用力,甚至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的,心里砰砰直跳,之前爷爷帮人捡骨头的时候,我有在旁边看,但是就是紧张了一点,也不会感觉害怕,但是此刻却蒙上了一层神秘和恐怖,甚至可以说是诡异。   爷爷用手电照向三人的中间,中间竟然有一只坛子,坛子上面竟然还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犹如砖块一般,爷爷一怔,拉着我快步朝着三具遗体走了过去,在距离遗体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貌似爷爷在确认有没有危险。   许久,爷爷才出声:“娃儿,你在这里别动,爷爷过去看看。”   “嗯。”我重重的点点头,站在原地,心里依旧紧张无比。   只见爷爷将手里的手电筒递到我手里,按照他的意思,我拿着手电筒照着那个坛子,他则是朝着坛子一步步走了过去。   三具遗骸两两之间的距离大概就两米,呈三足鼎立排列,他们依旧保持静坐,双手反握兵器查入地面的姿态,只是此刻我注意到了,他们的空洞漆黑的眼眶是盯着那个坛子的,貌似坛子里有可怕的东西。   爷爷进走到坛子的边上,在坛子的周围徘徊许久之后,确认没有危险才蹲下,伸手摸向了坛子上的砖块状物件。   “娃儿,把手电筒拿过来照一下。”   “哦。”我赶紧朝着爷爷小跑过去,说句实话,就刚才这么一会,我都吓出汗来了,离开爷爷才两分钟不到,虚汗都出来了。   “小心。”   爷爷话还没说完,啪嗒一声,我一着急,左腿蹭到了其中的一具遗体,啪嗒一声,遗体竟然仰面摔了下去。   “妈呀。”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差点哭了出来,吓死了。   ☆、第006章:茅山道志   我跑到爷爷的身边,紧紧的抱着爷爷的腰,爷爷接过我的手电筒,照向了那倒地的坐尸,发现周围没有异样,才安慰道:“别怕,没事。”   我这才转过头去看,发现那坐尸犹如木头一样,直挺挺的仰面趴了下去,因为死之前的姿势是打坐的姿势,所以此刻以及保持着,硬邦邦,直挺挺的,估计要下葬也得坐着下葬,根本就掰不直了。   我收回眼神,顺着手电筒的光束,看到爷爷手里拿的那个砖块状物事原来是一方褐色的油纸包。   爷爷小心翼翼的打开油纸,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信封之下貌似是一本线装本的古书,古书上的字歪歪扭扭的古字,我特么一高才初中生,竟然一个字都不识得。   好在那信封上的字我认得,虽然也是繁体字,但是不像那书页上的歪歪扭扭,那信封上写着:进洞者开启!   我和爷爷对视了一眼,这是三人留给进洞的人?爷爷的喉结动了动,将那古书递给了我让我拿着,而后小心翼翼的撕开了那个信封。   掏出折叠好的信纸摊开,信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可能是由于太干燥的原因,那信纸上的字都已经泛黄,字的边缘都有些重影了,但是字依然清晰,而且字是红色的字,那信纸传来朱砂的味道,应该是用朱砂写的。   信纸上写道:本人毛守正,与二弟毛守诚,三弟毛守信,艺成下山返乡路经此处,发现此炼尸窟有脏东西祸害乡里。   “炼尸窟?”爷爷瞪大双眼,吓了一跳,显然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是很可怕的东西。   “爷爷,那是什么东西?”我小声的问道。   爷爷并没有回答我,或是根本没时间回答我,而是继续盯着信纸看:经我三兄弟探查,此炼尸窟为一邪术方士炼黄丹所铸造,但因其学艺不精,炼尸窟竟炼出了一只九头婴灵,其本人已被婴灵所杀,取心而食,我三兄弟费劲周折,终将此九头婴灵封印于此坛中,并决定以三阳地火阵困杀之。   爷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见到了他脸上的凝重,他翻开了信纸的第二页:你能进炼尸窟来,显然三阳地火阵结界已经被古井水所破,如果你是外行人,请速将信和《茅山道志》放回原处,并且去找寻懂行的人前来,如果你本人是懂行之人,请按照以下的方法试探九头婴灵是否已经被困杀,请翻开《茅山道志》第十七页,遵照‘阳破阵’的方式,取七根生鸡肋骨,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在封灵坛子前摆阳破阵,以煞器插七关生穴,而后咬破舌尖,以真阳涎喷吐封灵坛子,如果七个呼吸之后,坛子无任何异动,则表示九头婴灵已彻底被困杀,如果坛子颤动,则表示九头婴灵并没有死,请速速将本人留在油纸包内的三十六道封灵符贴在坛子上,加固镇压此婴灵。   我低头看了下油纸包内,果然那古籍之内果然鼓了起来,我小心的翻开古籍,果然里面夹着一叠的黄符,这应该就是信中提到的三十六张封灵符。   爷爷翻开第三张信纸,信纸上写着:如果坛子没动,那么说明九头婴灵或许被我等困杀了,也不枉我三兄弟以性命引燃坛子底下的硝石,触发地火以日夜炙烤九头婴灵,劳烦请将我三兄弟的骸骨送回江浙府舜天毛家庄安葬,万谢!此《茅山道志》便赠予阁下,希望阁下能借此书中的茅山术法降魔除恶,替天行道;但如果不幸,九头婴灵并未被困杀,那我三兄弟的计划算是失败了,三阳地火阵未能困杀之,便只能以《茅山道志》中的‘七星天雷阵’轰杀之,七星位中的三位爆破位可以我三兄弟的尸骸充位,另外的四人你们可以去我毛家庄找寻,我毛家庄乃驱魔世家,应该有能借得到天雷的人,还有那古井中的灵龟给放了吧,本意是以灵龟压泉眼,克制三阳地火阵不殃及整个村子,并且此炼尸窟的地火结界也得有此灵龟和泉眼来破,既然结界已破,请放了灵龟,数百年修行不易。   落款:毛守正,乙卯年七月十四绝笔。   我见到爷爷看完信后的震惊,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我当时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只见爷爷睁大双眼将信又仔仔细细看了一眼,生怕漏掉一个字,直至最后确定记下来了,才将信纸放回信封当中,而后将信封放入怀里。   我将油纸包递给了爷爷,他掏出里面的《茅山道志》,沿着缝隙翻开,里面则是那三十六道的封灵符,借着手电筒的光芒,他扫了一眼,点了点头,而后翻到信中所提到阳破阵记录的那一页。   仔细端详之后,爷爷连连点头,喃喃自语道:“是这样的,没错,这个我会。”   他猛然转头看着我,沉思片刻说道:“娃儿,一会爷爷以阳破阵试探婴灵是否还活着,在爷爷喷吐舌尖血到坛子上之后,你在心里默数一到七,不管坛子动没动,你都要快速的将这一些符贴到坛子上。”   “好。”我从爷爷的手里接过封灵符,随即有了疑问:“爷爷,这也没胶水,怎么可能贴得上去?”   “不用胶水,爷爷喷吐完舌尖血,自然能够粘住这些符。”爷爷说道。   我点点头,紧张无比,刚才爷爷在上面的坑口已经吐过一次血了,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此刻还要再来一次,我真的很怕爷爷出事,只见其摸出一把的鸡肋骨,蹲下之后,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一根根的插在地上。   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了一把刀,柳叶状,刀身却有两指长两指宽,刀身竟然在手电筒的光束下闪耀红光,甚至吓人。   只听到爷爷的嘴里阵阵有词,而后反握柳叶刀,一刀插在七关中生门的位置,而后一咬牙,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吐向那坛子。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在心里默念到七,坛子没有动,刷刷刷,我将准备好的封灵符一张张的贴到坛子上,果然如爷爷说的,坛子上的鲜血真的黏住了那些黄符,足足十个呼吸,我才贴完三十六张。   “爷爷,没动,坛子没动。”我兴奋而紧张的说道,坛子没动,也就意味着那信中的九头婴灵已经被困杀了。   就在我话音刚落,刷的一声,好像有东西从我的身边飘过,一阵阴风,我彻底怔住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背后有些发凉。   “爷爷,我好像看到有东西从我的身边飘了过去。”我压低的声音说道。   “什么?哪里?”爷爷喷吐完真阳涎,正大口的喘息,听到我的话,猛然站了起来,而后用手电筒照射我的四周:“没有啊,没东西,别怕,爷爷在。”   我刚才明明用余光扫到的,应该不会错,我的脸都吓白了,一把扑到爷爷的身边,扶着他,眼睛戒备的扫着四周,太特么吓人了,这暗摸摸的,人都是喜光的动物,一到夜里自然而然的蒙上一层恐惧,要是在大白天,那才不会怕,因为白天阳气最盛,夜间则是阴气最盛,所以那些脏东西都是晚上才出来的。   此刻在这洞里,四周暗摸摸的,除了爷爷,就只有三具坐尸,还有一个让人畏惧的坛子,那种黑乎乎的坛子,跟水缸一样的,家里那个腌咸菜的坛子就长这样。   突然我感觉有人摸我的背,我整个人吓了一跳,小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了,我一把保住爷爷大声喊叫:“爷爷,有东西摸我的背,冷冰冰的,啊!”   爷爷抱着我,猛然用手电筒照向我的后方,并没有东西,他拍着我的背说道:“没东西啊,是你太紧张了,走,先让他们把你拉上去,到了上面再说。”   ☆、第007章:炼尸窟   他便抱着我到了坑口的下面,坑口照射进来一缕光芒,但是一进坑里就没了可见度,爷爷将坑口垂下来的绳子绑到了我的身上,而后拉了拉,对着坑口喊道:“拉!”   坑口的村长等人就齐喊一二三,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拉了上去,到了地面上,雨过天晴,刚下过下雨,此刻太阳出来了,地面还是一片泥泞,但是我双腿不听使唤,扑通一声就摊坐在泥浆里,搞得还兴奋无比的众人顿时傻眼了。   “吴名,咋了?下面有啥东西?”所有人见架势不对,相互对视了一眼,村长探过头来出言问道。   我的全身不由自主的打颤,阳光照射到身上,暖洋洋的,那些鸡皮疙瘩才慢慢的下去,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茫然的扫了一眼众人,不知道怎么说,突然想起爷爷在下面可能有危险,顿时出声:“快准备拉我爷爷上来,快。”   “到底咋啦?你这小脸煞白煞白的。”众人更不解了。   正在这时,村长手里的绳子又动了动,我猛然站起来,抢过绳头,栓在我的腰上,说了声:“快拉!”   其他人则是帮忙一起拉,但是我却感觉很轻,我一个人就能拉得起来,当一颗黑乎乎脑袋冒出坑口之时,村长等人大惊失色,惊吓得连连后退,好些人直接瘫坐在地上,有些人更是窜出好几米。   好在这坐尸是干尸,经过三阳地火阵的长时间洗礼,尸体上的水分可是被蒸发得干干净净,成年人身躯内的水分占比为百分之六十五到七十之间,此刻水分全部被蒸发掉了,这干尸也就四十斤左右,这些人吓得撒手,好在我一个人能拉得住,猛然呼吸一口气,红着脖子将其拉出,并且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上,将其放下,他还是那么安静的打坐,双手仍旧反握着武器。   这一刻,我看清了那武器的形状,一把二十几公分的剑,剑上已经有淡绿色的铜锈,他脸上的肌肉全部贴着牙齿和骨头,腮边的脸皮破了,黑牙从那破口中露了出来,甚至吓人,而且那双眼黑乎乎的,眼珠子萎缩在里面,我都不敢正眼去看了。   其他人早就站得远远的,我知道这人生前是得道的道士,所以也不那么害怕了,他们为了除掉九头婴灵,竟然三兄弟献身取义,着实让人敬佩不已。   绳子又动了动,我立马用力去拉,三分钟之内,相继把另外两具干尸给拖了出来,村长等人在一边杵着,他们根本不敢靠近,当我拉我爷爷的时候,我有些生气的转头对其他人喊道:“大伙帮忙啊,拉我爷爷啊,我一个人怎么拉得起来?”   “哦!”村长第一个人反应过来,对着其他人说道:“大家帮忙,有啥事等秀才叔出来,问问便清楚了。”   “对。”众人附和,便齐齐搭手,将我爷爷给拉了出来。   我扶着我爷爷,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身躯有些站立不稳,而且他的怀里还抱着那个坛子,坛子上密密麻麻的黄符,黄符上满是朱砂笔画的图案和字。   我扶着爷爷到旁边的石头上坐下,让爷爷休息一下,村长等人也围了过来,众人却都没敢说话,一见这阵仗,肯定是碰到大事了。   众人足足沉默了三分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吱声,全盯着我和我爷爷看,最后还是村长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红双喜香烟,掏出一根递给了爷爷。   爷爷木然的抬头,接过香烟之后含在嘴里,村长赶忙给点上,我爷爷狠狠的吸了两口,缓缓的吐出白烟。   “叔啊,这是咋回事,怎么弄出这三个东西出来?”村长杨树林借机探探口风。   “这底下是个炼尸窟。”爷爷面无表情的说道。   “啥是炼尸窟?”   “就是炼丹的场所,以前的皇帝不是追求长生不死吗?所以就全世界找奇人异士炼丹,以前炼丹会用大量的药材,还有些矿物,所炼出来的丹为金丹,但是这种丹长期吃了,有利也有弊,有些金丹确实可以让人看上去保持年轻,但是金丹里的金属超标,人体根本就不吸收消化,对人体有伤害,所以一些邪术师就不炼金丹,改炼黄丹。”爷爷解释道。   “啥是黄丹?”杨树林也抽出一支,自个点上。   “我们说吃什么补什么,所以这些邪术师就用人去炼丹,炼出来的丹就是黄丹。”   “什么?”杨树林等人一听到用人炼丹,都吓了一跳,杨树林本来要点烟的,手一抖,打火机烧到了手指,烫得他嘶嘶倒吸冷气。   “用活人炼丹,特别喜欢用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炼丹,说这种婴儿丹的效果更好,地下这个就是用婴儿炼丹的炼尸窟。”爷爷看向坑口说道。   “就是这三个玩意干的吗?特么的,大伙砸了他们。”杨树林一听,顿时看向了那三具干尸。   “好。”众人响应,有人都已经开始找家伙了。   我爷爷顿时慌忙的站起来,大声吼道:“别砸,别砸,不是他们,他们是好人,你们急个啥玩意,你们听我说完啊。”   “哦!”正欲动手的众人一听,顿时又停了下来,转身回来。   爷爷见人停手了,继续坐下抽烟说道:“建造这炼尸窟的邪术师遭了报应,炼出了个鬼东西,那鬼东西吃了他,并且为祸乡里,正巧这三个道士路过,就联手将这鬼东西封印在坛子里,只可惜他们搭上了性命。“   “哦。”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转头看向那石头上,扫了一眼依次并排坐着的三具干尸。   “你们把这坑给填了吧,这炼尸窟里的地火之气已经被那古井水给浇熄了,还有立山,别在这里盖房子了,重新挑个地,这里不吉祥。”我爷爷抽完烟,站了起来,抱着坛子走到那三具干尸的前面。   杨树林等人跟在后面,近距离接触三具干尸之后,众人的脸色又开始不好看了,着实是干尸的容貌太吓人了,有人都开始捂嘴作呕了,杨树林捂住嘴巴说道:“秀才叔,那这三位怎么处理?烧了?”   “不行,按照他们的遗书,我得送他们回家乡去。”爷爷不乐观的摇摇头,这可是三具尸体,在村里倒没啥,但是要运出村去,被查到那可不好办。   “火化了送骨灰回去不就行了!”村里已经推行火化了,作为村长,杨树林首先想到的是政策。   爷爷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是得道的高人,乙卯年是1915年到现在已经百年不腐不坏了,这属于法身了,佛门叫金身,送回他们的家乡应该放供桌上受后人香火的供奉。”   “哦!”村长便不再说话。   “叔啊,刚才那火气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古井喷水又是咋回事,你得跟我们说说啊。”这时人群中的吴老转出言道,这丫的整天在村里无所事事,这估计是听到说挖到古墓了,想到这里捞点好处,所以就跑来了,刚才都还没有他,我和爷爷这一出来,这丫的就在了。   “对对对,差点把这事忘了,叔啊,你说说是咋回事。”杨树林一听也附和道,其他人也竖起耳朵听。   爷爷环视着好奇的乡亲,大家都围住了,里一层外一层,都想知道真相。   “告诉你们也无妨!”爷爷抽了一口烟,缓缓吐气说道:“这三位道爷布置了三阳地火阵引地火炙烤这坛子中的邪物,但是一旦大阵成型,这方圆五里的地表温度会高得吓人,可以说寸草不生,所以这三位道爷便在布阵之前,找来了一只数百年的灵龟,而后在我们那古井底做了个机关,将灵龟用锁链在它的龟甲四周打了孔锁住,用它的身躯压住井底的泉眼,使得泉水随着地脉流淌,冲刷和抵消地火之气的炙热,才使得我们村子免受地火的侵害,可以正常住人和种植作物。”   ☆、第008章:九头婴灵   爷爷见众人目瞪口呆,显然都很难以置信,但是却被深深的吸引住了,他又抽了一口烟说道:“在这个炼尸窟被发现之时,我只知道井水的冰冷能祛除地火之气,所以让癞子婆娘去挑井水给癞子洗澡,没想到她竟然被那声响吓到,掉进了古井,偶然间发现了这个秘密,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爷爷干脆坐在那石块之上,与那三具干尸并排坐着,继续说道:“癞子婆娘掉下去,就刚好掉在灵龟背上,这才幸免于难,也可能是灵龟有灵,救了她一命!我下去之后,用手电筒一照,发现四条锁链锁住了灵龟的龟甲边缘,而灵龟的背上竟然刻字了,就是这三位刻的,他们说如果炼尸窟被发现,三阳地火阵万一被破,将对整个村子造成毁灭性的伤害,破解的办法便是断了锁住灵龟的锁链,让灵龟游走,井底的泉眼就会喷发井水,下一场井水大雨,破坏地火阵继续摄取地火之气,拯救我们的村子和村民。”   乡亲们彻底傻眼了,他们呆呆的看着爷爷,就跟听神话似的,但是这事就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们的身边,而且就在刚才,亲身经历,亲眼所见。   现在知道了真相,串联起来,一切都便通了,只是现实却是那么的难以想象,让人不能接受。   “行了,大家都清楚了,就赶紧帮忙填土,把这个害人的炼尸窟给填上。”爷爷抱着那坛子站了起来,对大家说道。   “叔,那您上哪去?这三位和这个坛子要怎么处理,大家帮您!”村长杨树林看着爷爷抱着坛子站了起来,便开口问道。   “这三位道爷,我要给他们送到他们的家乡去,至于这个坛子…”说话的同时,爷爷低头皱眉看着怀里抱着的坛子,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东西。   所有人也都看着爷爷怀里抱着的坛子,只听到爷爷说:“这坛子先放我家吧,在没确认里面的东西死没死,放我身边安全些,至少我能应付得来。”   所有人的点了点头,他们知道爷爷有能耐,村长出言道:“大家动手,将这三位道爷抬到叔家去,留几个人填土把这坑给埋了。”   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见乡亲们一阵骚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不愿意去抬那三位道爷的遗体,着实是那面目太过吓人了。   爷爷见众人的反应,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也罢,不勉强你们,我自个能抱两个,娃儿,你能抱得起一个吧?”   “爷爷,我能。”我点了点头,这帮家伙怕死,我可不怕。   “好!”爷爷对着我点头微笑,说话的同时,他将那个坛子递给了村长说道:“你帮我拿这个坛子吧!”   “好!”村长正伸手要接,突然一人抢先一步,将坛子接了过去,抱在怀里。   “我来,叔,我来,我帮您。”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吴老转。   爷爷疑惑的看着他,这丫的平常就是好吃懒做,此刻却这么主动,爷爷微微皱眉,却没有反对,只是严肃的交待道:“你抱可以,千万要小心注意,别摔了。”   “好。”吴老转连连点头答应。   其他人也乐意他自告奋勇,以前都没见他如此积极,现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东西,他却自告奋勇,所以也都没拦着。   爷爷朝着三位道爷的遗体走了过去,朝着三位道爷抱拳弯腰,九十度行礼,而后伸手,左右手臂各抱起一位道爷,腰板一挺,就抱离地。   一位道爷的遗体大概是四五十斤,两位的加一起就百来斤,这边是山村,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手脚都很有力,虽然爷爷上了年纪,但是他是练家子出身,这区区百来斤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   我朝着最后一位道爷的遗体走了过去,我尽量不去看他的面容,突然灵机一动,绕到道爷的背后,双手从他的腋下伸了过去,感觉一阵阵暖和,却没有臭味。   我咕噜咽了一口口水,一咬牙用力,就抱了起来,这四十多斤对我这么一个高才初中生来说,还真是有些吃力,毕竟我们是动脑力的,而不是动体力的,这一时爆发是可以,但是从这里到我家足足十五分钟的路程,真心够呛。   爷爷转身带头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吴老转则是跟在后面,而村长则是招呼大家动手铲土,将坑洞给填掉。   可是刚刚走出几步,意外发生了。   哐当一声!   爷爷和我猛然回头,只看一眼,顿时傻眼了!   吴老转的手里空空如也,他还保持环臂的姿势,他傻眼的看着脚底,刚才放三具道爷的石板。   石板上一堆破陶瓷片,那便是那个坛子,周围还飘散了那些黄符。   坛子经过长年累月的地火熏烤,早已非常的干和脆,此刻彻底摔了碎片,而后在碎片的中间,依稀可以看见一团黑乎乎的物事。   “吴老转,你特么找死吗?”爷爷大怒,放下两位道爷之后,立马冲了过去,一脚就踹向了吴老转的肚子。   吴老转啊的一声惨叫,被踢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   呕的一口酸水吐了出来!   众人的脸一阵抽搐,别看爷爷上了年纪,这一脚起码二百斤力。   这吴老转肯定是故意的,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之前他都没在场,我们一下坑口回来,他就在了,肯定是听说挖到古墓什么的,想来捞好处!   而且平常流里流气的一个人,整天无所事事,不务正业,以至于如今四十多了还是光棍一个,此刻竟然自告奋勇去抱那坛子,他还不是想看看坛子里是不是装了什么宝贝,怕被我们爷孙俩给独吞了。   爷爷非常生气,又有些担心,他的脸色微微发白,从他的眼神,我能感受到他对眼前那堆破罐碎片的忌惮。   只见他慢慢蹲下,而后掏出那把铜钱剑将那碎片一一挑开,周围的乡亲慢慢围了过来,想要一看究竟。   “全都离远点!”爷爷突然大喝一声。   所有人顿时止步,却也没有要后退,他们所在的位置刚好能够看清楚,再退一步的话就看不清楚那碎片压的是什么东西了,这些乡亲的好奇心都很强,要是没看清楚的话,晚上肯定会后悔得睡不着觉,这我知道的。   爷爷见他们没再前进,也就继续用铜钱剑挑开陶瓷碎片,当最后一片大的碎片被挑开之时,终于见到了那邪物的真容。   所有人脸色大变,纷纷退后一步,因为那黑乎乎,只有巴掌大的东西实在太吓人了,就连爷爷的手都在发抖。   那就是个死孩子,全身已经发黑,却有些油亮,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个死孩子竟然有好多个头颅,不错,就是一个身躯,两只手两只脚,却有好多个头颅。   怪不得叫九头婴灵,原来真有这么多头颅,真是太恶心了,畸形到如此地步,有些村民都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有些人更是捂嘴作呕。   爷爷用铜钱剑轻轻的挑动那婴灵的身躯,试了几次,那婴灵一动不动,爷爷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还好,真的死了。”爷爷用袖子抹了下额头豆大的汗珠。   “不对!”我发现了问题,赶忙出言提醒。   爷爷却被我这句提醒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板上,他惊吓的看着我:“娃儿,你看到了什么?它动了吗?”   其他人也都连连后退,有些人更是作势准备逃跑,只要一发现不对,立马开跑,此刻他们都瞪大双眼看着我。   我也开始害怕了,因为确实很不对劲。   我的手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我抬起手指向那个死孩子,手指却有点不受控制,因为害怕,声音也有些颤抖:“不是说是九头婴灵吗?为什么却只有八个头!”   “什么?”所有人一听,吓了一跳,全部转头看向那个死孩子。   一,二,三,四…八!   “真的是八个,天啊!还有一个头去了哪里?”   “跑!”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哗啦一声,三个呼吸之内,全跑光了,就连被爷爷踢了一脚的吴老转也不见了踪影,现场就只有我和爷爷,大眼瞪小眼。   我扶起爷爷,爷爷一直看着那个死孩子,他安慰我道:“娃儿,别怕!说不定九头婴灵就只有八个头,古人都以九为一个大数,所以习惯这样叫,没事的,别怕,再说它都死了,不怕的,有爷爷在。”   我紧紧抱着爷爷的腰肢,说不怕那是假的,我心里瘆的慌,连呼吸都不顺畅了,我看向四周,气氛诡异的很,我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好像有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而我却不知道它在哪里。   ☆、第009章:吴老转死了   爷爷有在我身边,我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我帮着爷爷找来了柴火,并且去吴立山家拿了桶花生油,而后将那八个脑袋的死孩子用夹蜂窝煤的钳子夹到柴堆上,浇上花生油,爷爷一根火柴点了根烟,而后把还未熄灭的火柴往柴堆上一扔,那个死孩子就被雄雄大火吞没。   我看着雄雄大火,却莫名的有种很难过的感觉,眼角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滴落了两颗泪。   我和爷爷守在柴火堆边,直到那堆柴火烧成了灰烬,那个死孩子也成了灰烬,甚至连渣子和骨灰都没留下,因为爷爷反反复复用那铁钳子在灰烬里捣鼓了许久,也没翻到什么。   按照爷爷的说法,这死孩子在坛子中被三阳地火熏烤了百年,早已干燥得如柴火一般,一点就着,甚至连骨头都能当柴火烧。   我想想也便通了,老师有说世界上的物事其实分析下去都是一样的东西,一样的物质,当将它们分解之后,骨头和柴火的最终成分都会大同小异。   “娃儿,走了!将三位道爷送回家去。”爷爷拉了拉还在愣神的我,而后随口骂了一句:“这帮孙子,胆子这么小,娃儿,你记住,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哦,我知道了。”我机械的回答了一句,临走又回头望了一眼那堆灰烬,心里还是莫名的难过。   将三位道爷送到了家里,家里位置也不多,就两间房,爷爷一间,我一间,外加一小半间的厨房。   总不能将三位道爷的遗骸放厨房吧,难道让他们看灶火吗?显然不合适。   爷爷对三位道爷那是由心的佩服和敬重,他将三位道爷放在了他的大床之上,而后在窗前摆了三个香炉,每个香炉插上两支香供上。   三位道爷占了爷爷的床,爷爷晚上自然会跟我挤一张,不过也好,今天吓得够呛,跟爷爷一起睡便不会害怕。   “娃儿,锁上门,我们去找杨树林要狗去,这可是他亲口答应我们的。”爷爷点完香,拜完三位道爷之后对我说。   我一听便犹豫了起来,关键这狗是杨苓艺的,她可喜欢这狗了,要是把她的狗抢来,她还不得恨死我,我小声的劝道:“爷爷,算啦,我觉得黑鼻还是跟着苓艺好,至少她们家给黑鼻的伙食比我们能给的好。”   “你懂什么,别废话,跟我走!”爷爷不由分说,锁门之后,拉着我就朝着村长家走去。   到了村长杨树林的家,他们家的大门竟然紧闭,但是外面没上锁,显然是从里面闩着,显然有人在家。   “这杨树林还真怕死,这村长怎么当的,这么丁点的事,吓得一回家就把门锁上了。”爷爷看着紧闭的大门,笑着说道,他对杨家人没好气,因为杨树林的父亲批斗过他,这仇记到死也忘不掉了。   “杨树林。”爷爷朝着杨家喊道:“按咱们的约定,我来领黑鼻走。”   汪汪汪!   从门里突然传出一阵狗吠,是黑鼻,我认出了它的叫声。   “黑鼻,是我,别叫了。”我跑到门口,对着黑鼻说道。   汪汪汪!黑鼻一见我,吠得更大声了,透过门缝,我竟然看到黑鼻对着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它那水蓝色的眼珠子竟然带有恐惧,而且边吠边退,像是很害怕我似的。   “黑鼻,是我啊,难道你不记得我吗?我是杨苓艺的朋友,时长带你去玩的吴名。”我对着黑鼻喊道。   可是黑鼻好像根本不认识我,对着我一直狂吠不止,甚至四爪抓地,抓出了爪印,它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姿势。   “黑鼻!”我再次喊了一声。   嗖的一声,黑鼻朝着我扑了过来,但是中间隔着木门,砰的一声,黑鼻重重的撞在木门之上,而后扑通一声落地,爬起来之后,再次对我狂吠不止。   “黑鼻,怎么啦?是谁,外面是谁?”屋里传来杨苓艺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杨苓艺是从内院朝着门口走来的。   我们这的房子都是瓦房,分内院和外院,内院一般就是住房,外院一般是院子和厨房。   “是我,吴名!”我对着门内说道:“苓艺,快让黑鼻别吠了,这丫的两天没见就把我忘了。”   “黑鼻,别叫了,是吴名。”杨苓艺蹲下抱住黑鼻,但是黑鼻依旧狂吠不止,搞得她也懵懵的,她疑惑的看着黑鼻:“这是怎么啦?之前你和他不是还玩得很高兴吗?”   “我也纳闷,今天的黑鼻见了我好像见了鬼似的。”我有些无奈的说道。   “吴名,你等等,我给你开门。”杨苓艺站起身来,就要走过来给我开门。   突然黑鼻窜到她的面前,用身躯挡住了她,甚至也对着她狂吠,杨苓艺一脸的莫名其妙,她脸色难看的说道:“黑鼻,你到底怎么啦?你别这样,再这样无礼,我可要生气了哦!”   她绕开黑鼻,准备伸手开门,突然黑鼻一张嘴,紧紧的咬住杨苓艺的碎花布裤脚,死死不松口,还一直往后拽,就是要阻止她开门。   “这是怎么啦?”杨苓艺的脸色大变,今天的黑鼻太反常了。   我也彻底懵了,我抬头看着爷爷,爷爷也怔怔的看着黑鼻,或许他也没看清黑鼻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拉了拉爷爷的衣角,朝着爷爷微微皱眉,示意他算了,看黑鼻的意思,肯定是知道我们是来领它的,它不愿意跟我们走,才如此反抗。   爷爷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娃儿,我们回去吧,这狗真的有灵性,只是在杨家人手里不能发挥它的作用,糟蹋了。”   爷爷拉着我离开了,走了几步,我回头看看那门,门里的黑鼻已经安静下来了,它知道我们要走了,所以也便安心不闹了。   只是我觉得即便它知道我是来带它走的,它也不应该反应如此之大,最多它会朝我吠一吠,表示抗议拒绝,可它竟然攻击我,竟然对我表现出敌意,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晚上我和爷爷挤在一起睡觉,爷爷有打呼的习惯,以前小的时候都没感觉怎样,但是自己睡习惯以后,此刻再跟爷爷睡一起,我竟然失眠了。   爷爷累了一天,而且吐了两口血,已经非常疲惫了,我不想打搅爷爷,所以没敢翻来覆去,也没敢起床,因为爷爷那屋还有三位道爷的遗骸,虽然知道他们生前是好人,但是他们的尊容真的很吓人。   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耳边传来爷爷的呼噜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倦意上来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受了惊吓,一个晚上都是噩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待我清醒些的时候,发现爷爷早不在床上了。   “爷爷,爷爷!”我喊了一句。   “娃儿,我在!”门口传来了爷爷的声音。   我下床走出去一看,吓了一跳,因为平常放在门口的那个洗手盆里装的是一盆黑红色的血水。   “爷爷,这是怎么啦?您杀鸡鸭啦?”我吓得躲到了爷爷的后面。   “我没杀,我也刚醒,一开门,就发现洗手盆里的水变成了血水。”爷爷皱着眉头说道,他蹲下闻了一闻,瞬间脸色大变:“是人血。”   我一吓,竟然是人血,爷爷说是人血,绝对不会错,可是这么一大盆血水,到底是怎么会事,是谁的血?   不远处一个人影朝着我们跑来,边走还边招手边喊:“秀才叔,出大事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来人正是村长杨树林,来到我们家门口之时,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他喘了两口气说道:“吴老转死了,死在了后山的山洞里。”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怔怔的看着那血水盆。   “怎么回事?”爷爷瞪大双眼问道。   “不知道,这一大早,村里的刘老太太就去找我,说她一大早进山捡柴火,路过那个山洞之时,发现有血迹,她便大着胆子进去一看,差点没吓死,吴老转背靠着岩壁,已经死透了,胸口一个大洞,血淋淋的,好像被什么猛兽给掏了心。”杨树林说完,低头看到血水盆便出言问道:“叔啊,你家杀鸡啦?”   爷爷没有回答他,他说道:“带我去看看。”   我见爷爷的眉头都皱成了疙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010章:水鬼拉人   我怀着恐慌和忐忑,跟在爷爷的后面,在村长杨树林的带领之下,往后山的山洞而去。   据说那个山洞是打小日本时候,游击队建立的秘密据点,以前我和小伙伴也有去过哪里好几次。   那是个自然形成的山洞,在一块大石头的底下,入口还是很隐蔽的,是在一些藤蔓之后,之前也没觉得危险,怎么吴老转就死在里面了。   到达山洞口的时候,洞口已经围满了人,又是那些好事的乡亲,但是他们很胆小,都离得远远的,没人敢进去,一见村长带我们来了,便自觉的让开一条道。   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恐惧害怕,有种人人自危的感觉,但是又都很好奇,不愿离去。   我跟着爷爷进入了山洞,村长也没敢进去,他留在了洞口,听说刚才二狗子进去看了一眼,到现在还在作呕,之后都没人敢进去了。   一进入山洞,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立马捏住鼻子,我跟在爷爷的后面,快速到达吴老转的身边,只扫一眼,我差点就吐了。   那胸口真开了个拳头大的洞,里面血肉模糊,但是可以确认的是里面的心脏真的被掏走了,那肋骨都被扒开了缝隙。   鲜血流了一地,吴老转就那样坐在地上,背靠着石壁,但是两眼却睁得大大的,瞳孔放大,显然死的时候是在惊恐的状态之下。   我实在忍不住了,干呕了一下,眼睛都憋红了,迅速跑出洞去,在洞口大口呼吸,因为在里面是憋着的,差点窒息。   那死相真的是惨不忍睹,洞中的空气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还有洞里原来的霉味,掺杂在一起就成为一股难闻的臭味。   “吴名,怎么样?”村长等人围着我,看着我干呕之后大口呼吸。   “你们自己进去看啊。”我瞪着布满血丝还有眼泪的双眼,扫视这群好事又怕死的人,自己好奇干嘛不自己进去看?   所有人顿时没声了,都不善的看着我,有些人还碎碎念,我才懒得理他们,索性一屁股坐在洞口的石板上,等爷爷出来。   其他人见我不说,又都围到了门口,等着爷爷出来。   汪汪汪!   不远处传来狗叫声,我认出了是黑鼻的声音,刚坐下,我又站了起来。   只见黑鼻从不远处奔跑了过来,到我的面前,相距五米的位置便停了下来,它谨慎的看着我,而后对我叫了几句,好像在告诉我什么事。   “黑鼻,你找我有事?”我欣喜的站了起来,今天的黑鼻不像昨日那样排斥我,但是貌似对我还是很警惕。   汪汪汪!黑鼻回应式的吠了几句。   其他人的吸引力都在洞里,根本没注意到黑鼻的叫声。   它好像很着急,爪子一直抓地,又对我叫了几声,而后回头朝着大罗溪的方向吠了几句。   我上前几步,它则是吓了一跳,后退几步,显然还是很怕我,我不知道黑鼻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怕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它会让我抱。   汪汪汪!黑鼻又朝着叫了几声。   “是不是苓艺有事?”我猛然想起。   黑鼻一听,叫了几声之后,转头朝着大罗溪的方向奔去。   是了,肯定是苓艺有事,黑鼻肯定是听懂了我的话,在前面给我带路。   我朝着黑鼻跑去的方向追去。   大罗溪是我们村的母亲溪,因为整个村子的农作物灌溉都要靠这条溪,大部人都会到这个溪里去洗菜洗衣服,甚至是挑水喝,有好些的小孩子还会去大罗溪光屁股游泳,我就去过。   狂奔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大罗溪边,溪边有条小路,乡亲们一般都是从这小路下去,下面有一大块的石头,很大,有一半是浸泡在溪里,一半露到溪边,大家一般都在那里洗菜洗衣挑水。   此刻的大石头上并没有人,但是却有一堆的衣物,只扫了一眼,我就认出这些衣物是杨苓艺家的,因为里面有一件碎花裤子,就是昨天杨苓艺穿的,黑鼻阻拦她去开门的时候,咬住的就是这件碎花裤子的裤脚。   可是,杨苓艺人呢?   “苓艺?你在哪里?”我吓了一跳,她不会是掉进溪里,被大水冲走了吧!   “苓艺!”我朝着大罗溪喊道,环视着四周,哪有杨苓艺的影子。   突然黑鼻对着我狂吠,而后低头鼻子嗅嗅,沿着溪岸奔了下去。   我也追了上去,但是一个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吓了一跳,猛然刹住!   这黑鼻有问题!   昨日对我呲牙咧嘴,还朝我扑了过来,满是攻击的动作!   今日一早,吴老转就死了!而且他的胸口那么大一个洞,肯定是畜生造成的?难道是这只黑鼻?   我越想越怕!这只狗是不是已经疯了,杀人吃?它杀了吴老转还不够,还杀了它的主人杨苓艺,而后又把我骗到河边,想要把我杀了,而后吃我的心脏。   我整个人都在发抖!真的越往下想越怕,这只狗这两天太反常了,如果真是它干的,吴老转那么大的一个成年人,四十多岁的壮汉子都能被它杀了,那我才十三岁,怎么打不得它。   我不敢往前走了,爷爷不在身边。   我回头想跑回去,但是杨苓艺怎么办?我犹豫了,杨苓艺是我最好的朋友,此刻出事了,我不能不管。   汪汪汪!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下游不远处传来了黑鼻的狂吠声,一声高过一声。   “救命啊,救命啊!”我往前两步,依稀听到有人在求救。   “黑鼻,赶紧去喊人来救我,快啊!救命啊!”   “是苓艺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在细听之后,断定了是杨苓艺在喊求救,便也没有多想,朝着下游冲了过去。   远远的看着黑鼻在对着溪岸狂吠,随着黑鼻狂吠的方向,只见杨苓艺的半截身子已经没入了溪里,只是双手紧紧的抱住溪边的一块石头。   “吴名,救我!”杨苓艺一见我,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歇斯底里的向我喊叫,那声音凄厉,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显然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受到了惊吓而从心里发出的嘶吼。   这声音深入人心,勾起人与生俱来而又深藏于心底的那份原始恐惧。   我惊呆了,没有多想,我朝着杨苓艺冲了过去。   “苓艺,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我蹲下之后,朝着杨苓艺伸出了手,边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洗个衣服还能掉进水里。”   “不是的,吴名,有人在水里拉我。”杨苓艺早已暴雨梨花,整张脸都哭花了,因受到惊吓,小脸青绿一片,绿中泛白,她惊吓的说道:“有人在水里死死的抓住了我的双脚,把我往水里拖,就是不撒手。”   我吓了一跳,汗毛都竖了起来,瞪大双眼看向溪里找寻着。   可溪水虽然不是很清,却也谈不上浑浊,至少我看不到水里有东西,这水大概有三四米的深度,以前我们来游泳的时候有潜到水底过。   哗啦哗啦!溪面一阵翻腾,溅起了好些浪花,我吓了一跳,连连后后,一下子瘫坐在溪边,他妈的,真的有东西。   “哇!”杨苓艺再次大哭了起来,她的身体随着溪水的翻腾也一直摆动,上半身紧紧抓住石头,没入水里的下半截则是一阵摇摆,频率与水的翻滚同步,她紧紧抱住石头,手指被石头的棱角都磨破了,磨出了血。   “天啊,这…难道是传说中水鬼。”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爷爷跟我说过水鬼拉人的故事,但是我一直以为那仅仅是故事,骗人的而已,只是眼前这情况跟爷爷描述的太像了。   汪汪汪!   黑鼻不怕,朝着溪水边狂吠,而后一个弓步冲了过去,只是到溪边的时候,突然溅起一波浪花,黑鼻一吓,掉头返回。   ☆、第011章:神奇的灵龟   我站了起来,黑鼻貌似能看见那东西,能锁定那东西的方位,我记得爷爷说过,这东西一上岸就没力,但是在水下力大无比,只是要拉它上岸那是妄想。   最关键我看不见它,而且即便看见了,我也没办法对付它,爷爷又不在身边,我要是折回去喊爷爷来的话,估计杨苓艺早已被拉下水了。   “对了,童子尿!爷爷说童子尿驱百邪,我试试。”   一念起,也没有太多的顾虑,我站了起来,拉下裤头,掏出水龙头就朝着杨苓艺的身上喷了过去。   “啊,吴名你干嘛,你下流…”杨苓艺彻底懵了。   哗啦哗啦!水柱呈抛物线,扬扬洒洒的落在杨苓艺的身上,她尖叫连连,破口大骂。   在我尿下去之后,整个水面开始翻腾了,童子尿起作用了!   我便调转方向,朝着溪面也喷了过去,溪面翻滚得更厉害。   “吴名,他松开了一只手,继续。”杨苓艺突然喊道。   可是丫的,我感觉要尿完了,没存货了,这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把手给我。”尿完最后一滴的时候,我迅速趴地,一手抓着石头的棱角,另外一手抓住了杨苓艺的手臂,咬牙一拉,吃奶力气都出去了,杨苓艺被拉出了一些,至少一只脚已经出来了。   “不行啊,妈呀,它两只手都抓住我那只脚!”杨苓艺再次被吓哭了,那东西的两只手都抓住了她的右脚。   我紧紧的抓住她,好不容易拉出来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我扫了一眼她刚拉出水的左脚。   左脚在水里泡得有些发白,脚踝的位置一片紫青浮肿,甚至吓人,触目惊心。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我是无计可施了,只能死死抓住杨苓艺不撒手,而后扯开嗓子大喊,希望有来溪边挑水的乡亲能够听到。   “救命啊,快来人啊!”杨苓艺也跟着大喊:“黑鼻,再去叫人,快。”   黑鼻一听,掉头就朝刚才后山的方向冲去,因为此刻乡亲们大部分都在后山的那个山洞那边。   我边喊边想,后山山洞里的吴老转不会是水下的这东西弄死的吧?黑鼻刚才的表现已经排除了嫌疑,它忠心护主,应该不是它。   正在这时,突然整个大罗溪的溪面翻滚,我特么傻眼了,难道不是一只,而是一群?水鬼的大部队来了吗?   “完了。”我有些绝望的说道。   “怎么啦?”杨苓艺全身发抖的问道,她瞪大双眼看着我,双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我的手都麻了,而且有刺痛感,我能感觉到杨苓艺的十个指甲深深的扣进了我的手臂。   “你看溪面翻滚,估计不是一只,而是来了一群。”我也开始打颤了。   “吴名,救我,别放手!求你了。”越是面临死亡,人的求生欲望越强,此刻我已经成为了杨苓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泪眼模糊的望着我。   “不用求,我不会放手的,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我对着杨苓艺挤出微笑,以示安慰。   我俩死死的盯着那翻腾的水面,水面起了好大的漩涡,水里好像有好多东西,我俩的身子一阵阵打颤发抖,嘴唇也发抖,牙齿则是咯咯打响。   “松手了,快拉我,快拉我!”突然杨苓艺喊道。   我先是一怔,马上又反应过来,出尽全力,将杨苓艺拉了出来,我拉着她往溪岸上跑去,几次跌倒,几次爬了起来,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只是刚跑出几步,背后发出吱吱吱吱的声音。   那是猴子的叫声,我们同时转身,瘫坐在地上,看向那翻滚的水面。   只见水底一块大石头慢慢的浮出水面,越来越大,直径起码有四五米。   哗啦一声,一个物事被从水底抛飞出水面,水花飘飘洒洒,在水花当中,我们终于看清了那东西。   那就是个几乎透明的人形,介于人与猴子之间的体形,但是全身透明,唯有心脏的位置是绿色的,而且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呼啦一声,又有一物事露出水面。   我定睛一看,一条大蛇!   我和杨苓艺大惊失色,惊呼不已,但是定睛一看,我猛然收声,按住了杨苓艺。   “那不是蛇,是乌龟的脑袋,那块大石头是乌龟的甲克。”我欣喜若狂,看清真相之后就不那么害怕了,爷爷说的,恐惧源于无知,只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就不会害怕。   只见乌龟仰天张大嘴巴,在那透明的猴子落下来之后,突然张大嘴巴,一口将其咬住。   “吱!”一声凄厉的惨嚎从那猴子的嘴里发出,那东西拼命挣扎。   它的整个身体是透明的,如同水母或是海蜇的胶质一样,修长的手臂和脚,还有一条尾巴,手指脚趾都有长长的指甲,那指甲触目惊心,如同一把把的匕首。   乌龟咬住它在水里猛然撕咬,溪水一阵阵翻滚,我知道它完蛋了,乌龟似乎就是它的天敌,撕扯了几下之后,它彻底不动弹了。   乌龟扬起脖子,一口将其吞下。   我和杨苓艺彻底傻眼了,乌龟一口咽下那东西,而后转头看向我们,那眼睛就有昨天装死孩子的那个坛子大小。   它竟然会笑,它在朝着我们笑。   我和杨苓艺对视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乌龟竟然会笑?   我扫了乌龟一眼,龟背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那便是锁链。   靠近我们的这个方向,龟甲的边缘竟然有两个孔,每个孔之上,竟然有一截足足一米长的锁链,那锁链有我的手臂粗细。   “难道?”我猛然想起:“这只是压在古井底的那只灵龟?”   “是了,肯定是!”我越想越肯定了,这只就是那只灵龟。   “苓艺,吴名,你们在哪里!”上游传来了喊声。   爷爷他们来了,我听到了爷爷的声音。   灵龟看着我们,而后慢慢的潜下水,龟甲一点点的没入水里。   “别走,灵龟,别走啊!”我站起来,朝着灵龟喊道。   但是灵龟根本就不听我的,片刻便淹没在大罗溪里,不见了踪影。   “吴名,苓艺!”不远处一群人朝着我们跑了过来。   “爷爷,村长!我们没事。”我朝着他们喊道。   我转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杨苓艺,她整个人狼狈不堪,气息非常的微弱,她怔怔的看着我。   我都不敢看她的脚,血肉模糊,右脚的脚踝,骨头已经露了出来。   我扶着她说道:“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而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把抱住我,紧紧的抱住我,我知道她是惊吓过度,彻底全部发泄出来。   但是关键时机不对啊,丫的,一群人都围了过来,最关键的是她父亲杨树林就在其中。   “喂,吴名,你干嘛?”村长厉声呵斥道,一把将我拉开。   “我没干嘛,我只是想扶她。”我赶忙解释道。   “苓艺,你这是怎么啦?”杨树林一把抱住她,看到她的脚之后,脸都绿了,大惊失色,心疼得要死。   但是杨苓艺一直哭,就是不说话,丫的,所有人都看着我,麻痹啊,她不开口,大家都以为我欺负了她。   “不是啊,爷爷,我们碰到了水猴子。”我赶忙看向爷爷,跟爷爷说道。   “什么?”爷爷吓了一跳:“在哪?”   “苓艺在上面洗衣服,被水猴子拉下水,刚才你们在山洞的时候,黑鼻去找人求救,我就跑过来救她了,她的双脚就是水猴子抓的。”我指着杨苓艺的双脚说道。   众人见到杨苓艺那双脚,脸都扭曲了,那骨头都露出来了。   “那水猴子现在在哪里?”爷爷警戒的问道。   “被你放走的那只灵龟吃了。”我解释道,但是爷爷还是有点不明白,我便补充道:“您在古井底用锯子锯开锁链,放走的那只灵龟。”   “哦!”爷爷恍然大悟。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杨树林一脸惊讶的问道。   “先别说了,先救治你女儿要紧。”爷爷提醒道。   “对对对。”杨树林抱起杨苓艺,一群人便往村子里走去。   ☆、第012章:爷爷会不会是凶手?   好一番折腾,杨苓艺的双脚被破布条包草药给缠上了,爷爷包的。   因为整个村子里,就爷爷这么一个赤脚医生,大家也都相信他,对于治病救人,爷爷也从来没推辞过。   杨苓艺的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大件的棉被,她妈妈还熬了碗姜汤红糖水给她驱寒,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而且也流了不少血,最关键是受到的惊吓过度,虽然现在不哭不闹了,但是整个人神情有点恍惚,她人很疲倦,眼皮都快打架了,但是却不敢睡,她靠在她妈妈的怀里,眼睛眯着一条缝,戒备着,生怕那水猴子再来拉她。   “在床上修养个两三月就能好,我一会弄些草药,你们每个星期给她换次药,我再开些中药,早晚各一次,三碗水熬成一碗喝。”爷爷边说,边伸手到洗手盆里洗手,手刚一进去,手上沾染的那些血液瞬间散开,融入水里,整个洗手盆鲜红一片。   我的脑袋猛然嗡了一声,早上家门口的那盆血水?多么相似?我整个人又不由自主的打颤,怔怔的看着爷爷洗手,难道杀死吴老转的人是爷爷?   不,不可能,爷爷怎么可能杀人?   可是…可是爷爷却又处处符合条件。   首先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爷爷最先发现门口的洗手盆里满是血水,会不会是他刚杀完吴老转回来,刚洗完手,正好被我撞见,却又不承认?   动机是昨日吴老转在爷爷千叮呤万嘱咐之后,马上摔了装死孩子的那个坛子,当众驳了爷爷的面子和权威,为此爷爷还全力踹了他一脚,直接将他踹飞,而后爷爷怀恨在心,第二天早上将吴老转抓到那个山洞,杀了他?   能力也具备了!我进洞里见到了吴老转胸口的那个洞口,那洞口有拳头大,肋骨与肋骨之间被扒开了缝隙,有可能是野兽弄的,但是据我观察,更像是人为的,好像是用手扒开的,因为如果是野兽,野兽是用爪子和嘴巴里的牙齿,咬人的话,伤口都会有很多的碎肉,可是昨日吴老转的那个伤口很是平整,不像是野兽干的。   但如果是人为扒开的,那么这个人得多大的力气啊,因为生生将活人的两根肋骨扒开,这不是常人能办到的事,杀猪匠在剔猪肋骨的时候还得用刀,何况是常人,众观全村,能有如此力气能办到此事的人唯有爷爷一人。   因为爷爷是武行出身,名副其实的练家子,一双手脚非常有力,昨日踢吴老转那一脚起码两百多斤力,不然不可能将吴老转踢飞,脚力如此,手力肯定也差不了,所以爷爷的嫌疑越来越大。   只是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平时杀鸡鸭都心生不忍,每次都要念杀生咒,替那些鸡鸭诵往生才肯下刀的爷爷,会去杀人?   爷爷洗完手,发现我怔怔的看着他,他赶忙问道:“娃儿,怎么啦?被那水猴子吓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吗?”   我猛然反应过来,不敢再想了,只是摇了摇头,我开口问道:“爷爷,吴老转会不会是水猴子杀的?”   “或许不是,但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爷爷摇摇头说道:“水猴子上岸就没力气了,别说杀人,它能不能自保都还是问题。”   “爷爷,您见过水猴子吗?”我反问道。   “那倒没有,我也是听以前的老人说的。”爷爷看着我说道:“你和苓艺不是亲眼见过了吗?”   “嗯,挺可怕的东西,不是跟你们说了吗?”   “按照你的解释,你说它近乎透明,却有绿色的心脏,应该是长年累月泡在水里,已经慢慢的向鱼类进化,所以我猜测,它也像鱼一样,不能上岸,一上岸就歇菜,老人们说的应该是这个道理。”爷爷分析道。   好多人都围着,一听到我们的谈话,都懵了,他们仿佛还在梦中,即便我和苓艺亲眼所见所遭遇,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还是不相信,村长杨树林问道:“叔啊,你说那水猴子是传说中的水鬼,我怎么有点像在听神话,但是我又不能不信,因为我女儿的脚被它抓伤,这就在眼前,只是我很纳闷,咱们村延续了几代人,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水鬼,怎么突然间就冒出一个?”   “是啊是啊,大罗溪孕育了我们几代人,也从来没人见过,更别说过遇到那玩意,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呢?”有人附和道,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我爷爷。   爷爷摸了摸山羊胡子,沉思片刻说道:“我看是昨日那个炼尸窟被挖,地火三阳阵被破导致的,因为地底下有地火三阳阵,虽然整个地面有古井泉水压着,但是整个地底的温度阳气还是很吓人的,所以这些山精水怪都不敢出来,此刻大阵一破,它们全冒出来了,唉!按照我的看法,吴老转不是被那水猴子害的,也不像那个兽医说的那样,是野兽吃的,咱们在这里几十年,山里有什么害人的野兽早就一清二楚,再说那些野兽也从未进过村,从未袭击过人,所以我猜测大概是某只山精害的。”   爷爷口中的兽医,是今早过来的镇里的法医,因为是在我们镇上当兽医的,卖卖家禽用的药,什么禽流感,鸡鸭瘟,还有公猪阉割什么的,都是找他的。   只是这老小子,不知道是哪里走的关系,摇身一变就成为了镇里的法医,早上跟派出所的民警一起来的,他在洞里研究了半天,最后说是野兽干的,说凭他几十年的兽医经验,准错不了。   所以这个案子也就结了,派出所在后山就钉上个大的牌子:野兽出没,谨慎进山!   吴老转是个光棍,在村里也没亲人了,连个送终的都没有,只好由警车直接拉到火葬场给烧了,这个案子就结了。   众人沉默不语,只听到爷爷又说道:“大家想想,如果真如那个兽医说的,是野兽杀死了吴老转,那为什么野兽只吃了他的心,其他的一点没动,你们见过哪只野兽只吃心,不吃肉的吗?”   “对对对。”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经叔这么一提醒,那真是那么回事。”   “我的天啊,如果真是山精水怪搞鬼,那我们还怎么活?”有个大婶都哭出来了,双手连连合十,朝着虚空拜拜。   “大家也别着急,更不要慌张。”爷爷对着嘈杂的人群压压手道:“你们没听吴名说吗?那只灵龟吃了水鬼,然后没入了大罗溪,这灵龟是专门来救苓艺的,所以我想它会继续守护咱们村子的,山精水怪都不用怕。”   “是了,是了,灵龟灵龟!”众人连连点头,豁然开朗,有灵龟守护村子,他们还怕什么?   “乡亲们,这灵龟几百岁了,按照算法,算得上龟仙了,大家如果诚心的话,拿点东西到溪边去参拜灵龟,祈求灵龟保佑!”村长顿时组织道。   “好,大家各自回去准备供品,下午到大罗溪集体参拜龟仙。”有人大手一挥,大家瞬间都散了。   大家都散了,屋里只剩下杨树林一家三口,还有我和爷爷,我怎么觉得爷爷有点要洗脱的嫌疑,他把这些凶手推到山精的头上,那谁能查得出来,只是我还是不相信爷爷是凶手,虽然种种迹象都指向了爷爷。   “娃儿,发什么愣呢?我们也回去了。”爷爷拉了下手,转头扫了一眼杨家三人,便出门朝家里走去。   爷爷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看着爷爷伟岸却有些驼背的身躯,我在心里一直反问:爷爷,吴老转是不是您杀的?   这个问题我很想问他,但是话几次到了嘴边,又几次咽了下去,因为我实在问不出口。   ☆、第013章:殡仪车   “娃儿,你怎么啦,我看你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想啥呢?”回家后,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门口,看着那个铝制的洗手盆,此刻盆里装的是清水,早上的那盆血水早已被爷爷倒入了臭水沟。   “没事。”我抬头看着爷爷的眼睛问道:“爷爷,你说吴老转真的是被山精杀死的吗?”   “我也不知道,那只是我的猜测,既然你看到了水鬼,那有山精也是正常。”爷爷微微笑的说道:“不过有灵龟的守护,我相信我们的村子不会有事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对爷爷的怀疑更添了一分,我继续问道:“爷爷,您是不是有好多事情瞒着我?”   “嗯?”爷爷瞪大眼睛看着我说道:“娃儿,你说什么呢?爷爷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我看着爷爷,很想问他是不是凶手,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提起勇气,便借口说道:“昨天在那个炼尸窟的洞口,您摆的那个是什么阵?还有床底下什么时候多了个药箱,我怎么不知道?”   “哦!原来你是说这个啊!”爷爷恍然大悟道:“爷爷年轻的时候也上山做过几年的道童,学了些道法,那本玄门五术和那个药箱,都是师傅给我的,但是遇上了破四旧,所以我就把那个药箱埋了起来,以前杨胜利那个老东西批斗我,问我箱子埋哪里了,无论怎么迫害我,我都没说,直到后来改革开放了,我才给它挖出来,一直藏在床底,你自己没发现而已。”   “哦!”我点了点头道:“那个阵法是怎么摆的?”   “等以后我再教你。”爷爷摸了摸我的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是说是不是要送里面那三位回去了?”我指着里屋问道。   “嗯。”爷爷点了点头:“不过还得等些时日,村子里发生了这些怪事,我现在还不能走,我们还得留下来观察些时日,确保村子里没事了,爷爷才能安心的送三位道爷回去,你说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爷爷的话看似很有道理,但是我的心里却害怕了起来,如果吴老转真是爷爷杀的,爷爷是不是还想留下来继续杀人?   我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看紧爷爷,如果他还要继续杀人,我肯定要阻止他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没敢合眼,只要爷爷有翻身,我的眼睛都会睁开一条缝,如果爷爷起床,我会算准时间,老年人夜尿的次数多,所以一个晚上起来三四次,那也算正常,所以我一个晚上几乎没合眼,直到天亮了,倦意上来,我才徐徐睡着,至少一个晚上,爷爷都没离开我身边,大白天的,爷爷肯定不会乱来的。   一连几天,我都是如此盯紧了爷爷,爷爷还以为我是被那水鬼吓的,所以胆小,现在就跟紧了他,但是几天晚上不睡觉,也把我累得够呛,熊猫眼都出来了。   爷爷问我怎么晚上不睡觉,我说我这几天睡眠不好,老是睡不着,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惊醒,为此,爷爷还调了些中药给我喝,说是安神补脑的。   跟踪了爷爷两个星期,没发现爷爷有什么异常的,而且在这两个星期内,整个村子一片祥和,乡亲们渐渐的从吴老转死亡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好些人都说吴老转就是水鬼杀的,然后灵龟吃了水鬼,水鬼一死,整个村子不会再出事了。   我倒是觉得,应该是我的跟踪起了作用,瞬间觉得这两个星期的不眠是值得的。   今天早上,爷爷收拾好了衣服,也顺便把我的衣服收拾了,我问他是不是要出发送三位道爷回乡了,他说是,他还说请了乡镇里的殡仪车送。   他说如果用其他车的话,在乡镇里倒没什么要紧事,但是我们的目的地是城市,普通车要是被交警拦住,那就没办法解释啊,车上载着三位道爷的遗骸,又没有相关证明,肯定要进派出所的。   但是殡仪车不一样,一般交警不会去拦殡仪车的,因为不吉利,即便真被拦住了,那气氛也对,遗骸本来就要用殡仪车送的,爷爷还找杨树林开了张证明,而且殡仪车还是村长托关系给找来的,费用也是村里出,毕竟这是村里的事,不是我们家的私事。   按照三位道爷留下的书信,地址为福建泉州府南安郡毛家庄,这是一百年前的地址,大概是在清末,民国初的那段时间。   只是经历过一百年,想要找到这个地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别的不说,就改革开放这些年,各地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新村改造,农村城市化,别说一百年,就最近这三十年,好些人的家乡都不是儿时记忆中的那模样了。   泉州府南安郡肯定就是现在的泉州南安市,至于这毛家庄是在哪个地方,得到了那里问问才清楚,南安作为一个县级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爷爷也只能抱着去试试的态度,不管最后找没找到,至少我们尽力了。   我们这个地方离南安市区大概是十七个小时,这是开殡仪车的那个司机说的,至于是在南安的哪个乡镇,这得去找,南安的南北狭长,从南到北,开车还得四五个小时。   殡仪车停在了村支部前的水泥广场上,我背着行李袋,里面装着我和爷爷的换洗衣服,爷爷则是背着他的那个药箱,他则是抱着两位道爷的遗骸,我则是抱着剩下的一个。   我们将三位道爷抱上车,三位道爷此刻已经被披上白色的孝服,而且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如同死者的家属一般,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乡亲们的目送之下,我与爷爷上了殡仪车,上去之后,我就感觉背后一凉,浑身凉飕飕的,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觉得浑身很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觉得这车不知道接送了多少死者,所以心里发毛,我警戒的扫了一眼整个车子,这大白天的,阳光竟然无法照进车里,而且整个车子阴凉无比,我有些害怕的看着爷爷。   “娃儿,是不是感觉冷,如果冷就把包里的衣服拿一件出来穿上,我把军大衣也带出来了,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可以盖。”爷爷指着一旁的背包说道。   “那爷爷你呢,晚上没盖被子会着凉的。”   “不会,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车窗全关了,会很暖和的,再说爷爷身体好着呢。”爷爷微笑着说道。   “爷爷,我怎么感觉这车里好冰冷。”我压低声音对爷爷说道,不敢让那个司机听到。   “因为这是灵车,长年累月的接送遗体,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接送,甚至有时候一天接送好几趟,而遗体散发出来的阴气,在空气中是不会消失的,只有被人吸入体内,一点点消化,有的消化不了的就会积存在体内,从而整个人阴气太重,就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看那司机就清楚了。”爷爷也压低声音回答我。   我扫了一眼那司机,特么的吓了我一跳,真的跟死人差不多,同样的黑眼圈,不同的是死人的眼睛是闭着的,但是他却是睁眼的,这表示他是活人。   但是他整个人都很白,那是一种如纸的病态白,就跟用漂白水漂白过的一样,然而头发和皮肤都没有光泽,犹如石灰一般,只是他的黑眼眶之内,却有一双格外有神明亮的眼睛。   “这灵车经过长年累月的阴气积累,但是却没有多少活人来吸收走这些阴气,除了那些死者的家属,就只有这司机了!阴气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外面的阳光就照射不进来,你看窗户玻璃,那阳光照射到玻璃上,直接被反射出去,还有,这车长年不用开冷气的,因为车里的阴气就是天然的冷气,只是对活人不好。”爷爷继续解说道。   我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选择灵车作为交通工具,不是很危险?我脸色难看的看着爷爷:“爷爷,那我们还是换辆车吧,坐这车,我瘆的慌。”   ☆、第014章:殡仪车司机的忠告   “想换车?那就换咯。”还没等爷爷回答,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竟然开口了,把我和爷爷吓了一跳。   丫的,他坐在车头,我和爷爷坐在车尾,用蚊子一般大小的嗡嗡声交谈,他竟然能听到?我与爷爷睁大双眼,对视了一眼,这么说,刚才说他人不人鬼不鬼,他也听到了?   爷爷先反应过来,挤出笑容说道:“司机师傅,不好意思,童言无忌啊,小孩子可能抵抗力差,而且胆小,所以对你这车子有点不适应,才乱说的,你别在意。”   说话的同时,爷爷拿出了一包红双喜香烟,递给了司机一根,而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这烟还是杨树林为感谢我们爷孙救了他女儿送的,足足送了一条,要不然爷爷才不会买这么贵的烟。   司机倒也爽快的接过去烟,而后啪嗒点了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吐着烟雾说道:“要不是你们村长找了乡镇里的领导,你们还真找不来这车,乡镇里只有两部灵车,这一部被你们借走,另外一部的工作压力就大了,我跟你们说啊,平常的车,没有人会接你们这摊事,也只有我们干这行的才肯干。”   “是是是。”爷爷陪着笑说道,他也知道这司机说的是真话,而且这一路上还得仰仗这司机,所以爷爷很客气。   “我一个人开车到南安,这属于长途了,强度很大的。”司机继续说道。   “明白,这烟你留着路上抽,提提神。”爷爷干脆把那包刚开的红双喜递给了司机。   “那就多谢了,老爷子。”司机也没客气,微笑着接了过去,开车疲劳的时候,确实要抽烟提神。   接过烟之后,司机也便打开了话匣子,他转头看向我,我一见他的脸也吓了一跳,他看着我说道:“小孩子的抵抗力差,还真是该多加件衣服,老爷子,刚才您说那些话,也表明您对这行还是懂一些的,所以我也就简单的跟你们提几点。”   “你说你说。”爷爷打起精神,将香烟夹在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聚精会神的看着司机。   “阴气对平常的人是有危害,但是对于我们从事这行业的人来说,从另外一方面来看也是好事,就像您说的,我身体里积累的阴气太重,阴气也叫死气,所以我看上去像个死人,我们开灵车的,经常碰到那种东西,有了阴气的保护,那些东西以为我跟它们是同类,所以都没注意到我们,更不会伤害我们。”司机继续吐着烟雾说道。   “原来如此。”爷爷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只知道阴气对人不好,没想到竟然还能被人利用。   “是啊,从事这行的阴气都重,特别是殡仪馆里的那些同事,还有医院太平间里的那些医生护士,也都是利用阴气保护自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司机继续说道。   “你说你经常看到那些东西,真的假的,长什么样的。”爷爷是懂行不假,但是大部分都是从玄门五术上了解到的,亲身经历的也有限,就像水鬼,他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而我就更别提了,我特么一个高才初中生,学习的是科学,要不是碰到死孩子这事,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但是现在我的观念彻底被颠覆了。   “嗯,经常看到,但是大部分的都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大部分都很可怜的。”司机吐着烟圈,淡淡的说道:“大部分都是那些死者,是人都不想死的,当他们看到自己的躯体被运上灵车,准备拉去烧的时候,各种挣扎,各种哀嚎,各种无助,叫人看了,心都碎了,有的是年纪轻轻遇到车祸,有的家里还上有老小有小要养,放心不下的,有的则是被害死,心里有千万种不甘心的,但是不敢如何挣扎,最终结果都一样,那便是付之一炬,烧成骨灰。”司机继续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各种难过各种不忍心,但是后来见多了,也就那样,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命里都注定好好的,我替他们难过也没用,因为我帮不了他们,所以后来我都装作没看见,我只负责开我的车。”   爷爷沉默的点了点头,不仅他能理解,我也能明白,既然帮不了,那就装作没看见,不是不想帮,而是没那个能力,如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可能引起更糟糕的结果。   “所以我想告诉你们,如果在车上见到什么东西,都要装作没看见,你们该睡觉睡觉,该干嘛干嘛,视而不见就行了。”司机告诫道。   “好的,我们知道了。”我和爷爷同时点头答应。   那司机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的糖果递给我说道:“这糖果是我们公司发的,阴气对我们是有帮助不假,但是如果过量了,身体也承受不起,所以公司会请一些能人做这种糖果,这种糖果含在嘴里,不仅可以清新口气,还能提神,最关键的是能吸收掉阴气,既然你们给我烟抽了,那么这些糖果你们拿去含在嘴里,小朋友抵抗力差,用得着的。”   “娃儿,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叔叔。”爷爷喜出望外,对着呆呆的我说道,我立马反应过来,走过去接过了糖果。   “谢谢叔叔。”我对着司机点头说道。   爷爷也欣喜的看着我,一开始见司机这模样,着实被吓到了,没想到他人还挺不错的,爷爷一直叫我别以貌取人,果然有道理,爷爷还告诫我说,要真诚待人,今日这碰到这司机,果然给我上了一课,你怎么样对人,人家就怎么样对你,爷爷送了他一包烟,他就投桃报李,送了我糖果,还告诫我们这些注意事项。   我拨开一颗,递给了爷爷,爷爷不吃,说他正抽烟呢,我便一口含了进去,很甜,有薄荷和奶油的味道,真的很好吃。   司机抬起左手看了下手表说道:“吉时到了,咱们出发吧!”   “好的。”爷爷好奇的问道:“这个还看吉时啊?”   “要的,这行方方面面都要去注意的,管没管用是另外一回事,至少我们照办了,也图个安心,这是上一任前辈告诉我的。”司机乐呵呵的说道。   “是这个道理,没错。”爷爷也点了点头,颇为赞同这说法,就好似这次送三位道爷回去,能不能找到他们的家人是另外一回事,至少我们有去做了,有去努力了,图个心安。   车子启动,发出轰隆隆的响声,车门合上,村长和乡亲们朝着我们招手告别,我和爷爷也朝着他们挥手。   车子缓缓向前走,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感伤,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经意间扫到村部办公室之时,一道曼妙的身影正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们。   杨苓艺单手抓着窗户的铁栏杆,右手朝着我猛烈的挥手,她的双脚还不能动,所以没能出来送我们,而是在窗户向我们挥手送行。   直到车子远离了村子,乡亲们,还有苓艺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之外,我才从后车窗收回注意力,转头看向前方。   车子里真的很冷,我赶紧掏出一件外套披上,这还是学校发的校服,裹紧校服,我才稍稍感觉好些,靠在爷爷的怀里,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一路颠簸,也没能好好的睡觉,反正就是迷迷糊糊,睡睡醒醒,也不知道是啥时候,身上就盖上了爷爷的那件军大衣,我双眼睁开一条缝,发现爷爷也闭眼休息,而且车窗外的光线也暗下来了,应该是快晚上了。   扫了一眼四周,应该是出山了,到达了城里了,只是这是哪个地方那就不知道了,长这么大就没出过我们乡里,最多就是到镇里去读初中。   索性继续合上眼,继续睡觉。   只是又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颠簸醒了,我再次睁开一条缝,突然见到一张美女的脸,她正怔怔的看着我!   我睡得有点迷糊,脑子有点不清醒,但是我还是记得车子只有我和爷爷,还有司机,一共三个人,哪来的美女,我特么吓了一跳,因为这女的正抱着我,我睡之前是躺在爷爷怀里的,怎么这时候躺这女人怀里了。   我大叫一声:“鬼啊!”   猛然坐了起来,却被她紧紧的抱住,打死不撒手。   ☆、第015章:寻找毛家人   “鬼啊!”我拼命挣扎,歇斯底里的呐喊,但是却死活挣脱不开,被活活的抱住。   “娃儿,你怎么啦?娃儿,你镇定的,我是爷爷!”抱住我的那人大声的呵斥道,声音盖过了我的呐喊声。   我一听是爷爷的声音,猛然转头,发现抱住我的正是爷爷,我猛然望向四周,整辆殡仪车空空如也,除了爷爷和我,还有就是司机,司机正从观后镜看着我们。   他微微笑的说道:“你孙子估计做噩梦了,小孩子抵抗力真差,八成是吸入的阴气过量了,快点含一颗糖果吸吸阴气。”   特么的,竟然是噩梦,吓死老子了。   我用袖子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虚汗,爷爷也拿出手帕帮我擦了一番,我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息,爷爷递过来一颗糖果,我赶紧含住,整个人才稍稍的安静下来。   我可能是想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是听了他们说灵车阴气的事,还说经常见到那种东西,所以心里害怕,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可是那个梦却是如此的真实。   “娃儿,你可能是太累了,这一阵子你都心神不宁,睡眠也不好,是不是之前受到的惊吓还没好?”爷爷关切的问道。   我抬头看着爷爷,或许是我胡思乱想了,爷爷这么和蔼可亲,怎么会是杀人犯了,真想抽自己一巴掌,不仅冤枉了爷爷,还害得自己严重睡眠不足,精神恍惚,此刻做噩梦,多半就是前两个星期半夜起来跟踪爷爷,没睡好的缘故。   “没事,我好很多了。”我感觉有些内疚,我抬头问向爷爷:“爷爷,我们这是到哪里了?我们走了多久?”   “这好像到福建境内了吧?”爷爷看向窗外说道,他也不确定。   “对的,我们到达福建境内了。”司机看着观后镜说道:“我们走了十个小时了,还有七个小时就到泉州南安。”   “司机师傅,我们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下,吃下饭吧,您也累了,我们也上上厕所。”说话的同时,爷爷又拿出一包红双喜递给了司机。   “好的,谢谢。”司机微微笑接过去:“开车很需要抽烟的,白天那包抽完了,一会下车我去买一条。”   “不用,我包里还有,你抽完了找我拿。”爷爷笑着说道。   “哪能老抽您的。”司机笑笑说:“前面有个加油站,就在那边休息一会吧,车子也刚好要加油了。”   “好的,你安排。”   十分钟之后,我们在加油站下车,刚一下车,我就精神一振,车外的空气非常好,至少没有那种无形的压力,我也才敢大口的呼吸,整个人顿时觉得很轻松。   望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加油的灵车,我心里又对它加深了一分恐惧,着实太可怕了,这车里车外的差异,竟然能够感觉到如此明显。   在加油站吃完饭之后,我们在外面坐了一会,之后便又回到了灵车之上,灵车开到一边的停车位上,司机说他要眯一会,大概要两个小时,这我们也可以理解,开了十个小时的车,中间都没停,肯定要好好休息一番的。   从我们那边到南安开车要十七个小时,而且还是马不停蹄,如果是走高速,可能会快很多,但是高速费很贵,所以选择走国道。   这路程在我们现代人看来不算什么,可是在一百年人,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这些路程靠脚力走,没几个月是走不完的。   爷爷和司机都闭眼休息了,但是我却不敢合眼,可能是白天睡太多了,但最主要的是做了那个噩梦,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感觉整个气氛有些不对,至于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也说不上来。   反正我是不敢合眼,我紧紧的靠着爷爷,身上盖着厚厚的纯棉花军大衣,眼睛则是戒备的扫视着车里。   暗摸摸的车里,你一个人睁着眼睛,打量着四周,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是恐惧是源于无知,只要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便不会在害怕,所以我睁大眼睛看着四周。   我心里在想,要是我一闭上眼睛,然后不经意间睁开,突然发现有一张脸就在我眼前,近得快要靠近我的脸,那我还不得活活吓死,所以索性我不闭眼了,我就那样睁着眼。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司机醒了,啪嗒一声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几口之后便转头对我们说到:“时间差不多了,咱们继续出发,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半,晚上到凌晨这段时间车少,速度会快些,大概清晨就会到达南安。”   “好的,司机师傅,您辛苦了。”我开口说道,爷爷睡着了,我没有吵醒他,总有人要回答司机,不然没礼貌,所以只能我开口。   车子继续前进,果然如司机所说,一路上的车子很少,有路灯的路段也很少,好长的一段路,外面都是黑漆漆的,我不敢看向窗外,要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那还不得活活吓死。   我发现我的胆子越来越小了,索性把整张脸靠在爷爷的怀里,不知不觉间,我又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又或是脸靠在爷爷的怀里,安全感十足。   清晨的时候,被爷爷摇醒,说到南安市区了。   我揉了揉眼睛,看向车窗外,天刚蒙蒙亮,街道上整整齐齐,却没有多少人,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圆盘,圆盘里则是一座巨大的雕像,雕像的底座刻着‘民族英雄郑成功。’   果然到了南安,至少我记得历史,民族英雄郑成功是南安人,我转头问向爷爷:“那现在怎么找?”   “问呗,只能问人。”爷爷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看着摆放在最后的三位道爷,至少是回到了故乡,但是要找到他们的后人,这可就难了。   我和爷爷下车,市区里的人还很少,因为才早上六点,偶尔有些车辆经过,但是都不停留的,我们得找路过的行人才行,不远处有一个早餐摊子,我和爷爷朝着那摊子走了过去。   “姑娘,来三根油条,三个包子,三杯豆浆。”爷爷掏出钱袋说道。   “您拿好,总的是九块钱。”卖早餐的阿姨递过早餐说道。   我靠,城里的东西可真贵啊!我在学校,一餐饭也才一块钱,这里早餐一人就要三块,爷爷拿十块钱递过去问道:“姑娘,请问下毛家庄怎么走?”   “毛家庄?没听说过。”姑娘摇了摇头,找给爷爷一块钱后说道:“是哪个乡镇的?”   “不知道,没说,我们是来寻亲的,地址只写泉州南安的毛家庄。”爷爷摇了摇头。   “那就不知道了,至少你们得问清是哪个乡镇的,不然根本就不好找,也没留电话吗?”姑娘继续问道。   “没有,算了,我再问问其他人吧,谢谢了,姑娘。”   我和爷爷回到了灵车上,与司机边吃早餐边讨论。   “大爷,我建议您到派出所去问问,派出所的电脑里会有记录的。”司机边吃边说道。   “有道理,一会吃完饭,我们就去派出所问问。”爷爷连连点头。   到达派出所的时候是八点,刚刚上班,保安室的大爷拦住了我们,问我们找谁?   爷爷说我们想找一个叫毛家庄的地方,问老大爷知不知道,他直摇头说没听说过,也问我们是哪个乡镇的,爷爷说就是不知道,才来到派出所查一下看看毛家庄在哪个乡镇。   老大爷倒是热心,还特地到户籍室帮我们查,但是户籍民警在全市的户籍系统内输入‘毛家庄’三个字,却没有显示结果,也就是说南安市里没有毛家庄这个地名。   然后按照爷爷的要求又输入‘毛’字,查一查南安毛姓的住户,查到了一些,但是很分散,根本就不集中,有的村一户,有的两户,根本就没有达到庄的规模,整个南安市里毛姓的人家也就百来户,好多都是外来的。   户籍民警说这样查找比较困难,准确度也低,问我们是不是地址弄错了,我爷爷说地址没错,也不可能错,因为地址是三位道爷留下的,肯定错不了,关键这是一百年前的地址,到现在肯定有出入。   毛家庄可能是以前的一个村,也可能是一个村里的某个地点名,爷爷突然想起,说道:“他们家是驱魔世家,应该是世代做道士的,你们帮忙看看,这百来户的毛姓人家里,有没有人是做道士的。”   办案民警也很热心,在户籍栏‘职业’那一栏又输入‘道士’两个字,但是显示没查到,他微微笑的说道:“这户籍制度是新中国建国时建立起来的,以前的破四旧,道士要被批斗的,所以在户籍栏,一般是不会写‘道士’二字。”   我们连连点头,是这样的,破四旧那时,到处抓道士批斗,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哪里还有人敢在户籍本上写自己是道士职业,大家要嘛写工人,要嘛写农民,是老师的写老师,肯定不会有人写道士的。   “警察同志,您能把这上百户毛姓人家的地址给我吗?我挨家挨户的去找寻。”爷爷苦着脸请求道。   警察同志摇摇头说道:“大爷,不好意思,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够这么做的,其实刚才帮您查询这些是必须向领导请示才行的,我们已经破例了,能帮的也就这些,您请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第016章:真见鬼了   “谢谢。”爷爷知道他们尽力了,便带着我转身。   只是一转身,往前两步,一个女人朝着派出所的大门而来,我定睛一看,当看清对方的面容之时,我猛然一吓,背后一凉,整个人仿佛触电了一般,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鬼啊!”我再次吓得喊了出来,整个派出所大厅都充斥着我的叫喊声。   “谁在大喊大叫。”一时间冲出来五六个民警,包括那个户籍民警,还有刚才看门的老大爷也冲了进来,他们瞪大双眼看着我。   我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大门口,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难道这些警察没看到站在门口的那个女人吗?   我看着他们的视线全部都在我的身上,那个女人就在他们的边上,他们就好像看不到似的,我抬头看着爷爷,惊恐的问道:“爷爷,你看见了吗?”   “什么?”爷爷瞪大双眼的看着我,惊恐的问道:“娃儿,你看到什么了,怎么如此大叫,你是不是受到什么惊吓了?”   我的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打颤了,脸已经绿成了菜色,所有人包括爷爷都没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瞪大双眼怔怔的看着我,而这个女人正是我在灵车上做噩梦见到的那张女人脸,这才是我惊呼出来的原因。   “爷爷。”我一下子哭了出来,紧紧的抱着爷爷,我把脸埋在爷爷的衣服里,大声哭喊,那些警察已经围过来了。   “怎么回事?谁家的孩子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有个胖子警察有些生气的呵斥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爷爷连连向他们道歉:“我们办完事情了,我们马上走,给各位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爷爷抱着我往门口走去,我特么哪里还敢睁眼,吓都吓死了,我也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孽,为什么大家都看不见,却只有我能看见,只是到门口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开口了:“小朋友,你能看见我,我求你帮帮我,你不要怕,我不会害你的。”   我紧紧的抱着爷爷,吓都吓死了,哪里能听得进去,我把头埋进爷爷的怀里,整个人都在打颤,如风中的鹌鹑一般,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我真的不会害你的,你就帮帮我吧,我要报案,但是他们都看不见我,你能看得见我,你帮我报案好不好!”那女鬼竟然跟在爷爷的身边,对着我继续说道。   “小弟弟,我被人挖了坟,那人挖了我的尸骨,要卖给别人结冥婚用,我一直跟着这个人,但是我没有办法,所有人都看不见我,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碰上你可以看见我听见我说话的人,你一定要帮帮我。”那女人声泪俱下的哀求道:“那个坏人此刻就是滨北车站那里,你赶紧帮我报案,不然他就跑了,快点。”   “真的吗?”我怕归怕,但是如果真像她说的,这个女人好可怜,司机也说了,好多这种东西都好可怜的,他帮不了会视而不见,但是这个忙只是帮她报案,我做得到的。   “真的,小弟弟,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女人哭喊着说道。   我猛然睁开眼,低头一看,女人果然跪在了脚下,我吓了一跳,赶忙出声道:“爷爷,停一下,我要报案。”   “娃儿,你怎么啦?你报什么案?”爷爷还摸了下我的额头:“没发烧啊!娃儿,你别吓爷爷,是不是吓出病来啦?”   “爷爷,你跟我去报案,我没病,这事以后跟你说,快点,不然来不及了。”我擦掉眼泪,拉着爷爷的手,转身朝着派出所又走了进去。   那个女人爬了起来,也跟了上来。   “警察叔叔,我要报案。”到了刚才户籍科的那位民警那边,我开口说道。   “怎么又是你们?”民警皱眉说道:“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属于机密,我们有规定的,不能给你们这些信息,而且刚才这孩子大吵大闹的,都惊动领导了,你们快走吧。”   “不是啊,警察叔叔,我要报案。”我开口道:“滨北车站,有人带着一堆的尸骨,不知道是从哪里挖来的,你们赶紧去抓他,说不定他杀人了。”   “娃儿,你胡说什么?”爷爷猛然喝止我,大声的问道。   “爷爷,我看见了,晚点跟您解释。”我转头跟民警说道:“警察叔叔,快点,不然他就乘车跑了。”   “小朋友,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报假案的话,我们可要抓你的。”警察严肃的说道。   我转头看向边上的女人,女人连连点头,我也对警察点点头说道:“警察叔叔,我都十三岁了,读初中了,怎么会乱说呢?”   警察也意识到我没说假话,便站了起来:“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到刑侦科的同事那边,这案子是他们管的。”   五分钟之后,我们上了警车,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是两名警察,我和爷爷则是坐在后排,当然了,那个女人就坐在我的身边。   我紧紧的挨着爷爷,与那个女人中间还隔着起码一个座位。   警车到达滨北车站,下车后警察问道:“小朋友,是哪个人,你带我们找。”   “好。”我点了点头,带着他们往候车厅而去。   女人在我的前面,我拉着爷爷在中间,两个警察则是在后面。   到了候车厅,女人扫了一眼,一眼就认出了一个农民装扮的中年男人,她朝着他奔跑了过去,我们也追了上去,那人惊吓的看着我们,一见到警察,便将一口白色的布袋挂肩上就准备逃跑。   但是他哪里是警察的对手,两名警察冲了上去,两下半就给摁地上了,候车厅里上百人都站起来看着这一幕。   “就是他。”女人指着被控制住的那个男人,而后又指了指那个白布袋说道:“里面就是我的尸骨。”   “就是那个布袋。”我指着布袋对警察说道。   咔嚓一声,那中年人手脚都给铐上了,就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其中一个警察站了起来,走到白布袋的边上,解开绳子之后,一颗骷髅头露了出来。   哗!整个候车厅一下子沸腾了,众人一片议论。   “带走!”警察又重新系上了绳子,将袋子递给了爷爷,他们两人将那个中年人也抬了起来,往外面的警车而去。   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回到了警察局。   那中年人被抓进去审问了,而我和爷爷也要做笔录,我也郁闷,我一做好事的也要审问,最关键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啊,难道要说是鬼告诉我有人挖了她的尸骨,然后让我帮她报案吗?   我要是这样说,鬼信啊?鬼还真可能信,我也没骗鬼,更没有骗人,但是警察叔叔肯定不信的。   最关键我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初中生,我不能说谎不是,但是我很清楚,今天要是不说谎,肯定是出不了局子了。   “警察叔叔,我和我爷爷是来你们市找亲戚的,路过你们那个圆盘,就是郑成功雕像的时候,正好这个人提着个布袋在那圆盘上休息,然后他解开那袋子看了一眼,那个死人头不小心就被我看到了,我犹豫了好久,不知道要不要报警,最后想了想,还是报警了,我怕要是我不报警,那骨头的主人要找我麻烦的。”说完之后,我用余光斜了一眼那个女人,她就在我的边上,正微微笑的看着我。   “嗯,我记下来了,谢谢你啊,小朋友,多谢你的报案才破了这起案件,你是个好孩子。”警察叔叔对着我说道。   “那我可以走了吗?我爷爷呢?”我问道。   “他在隔壁,我同事在录口供呢!”警察叔叔说道。   “我爷爷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就我看见了。”我补充道,我爷爷还蒙在鼓里呢。   “好的,我记下了,行,我带你去见你爷爷吧!”   我跟着警察叔叔出了门,那个女人竟然也跟着,她在我的身边对我说道:“小弟弟,谢谢你。”   我对着她挤出微笑,没敢出声,一出声,警察见我自言自语,还以为我神经病呢。   ☆、第017章:线索   到了大厅,爷爷也出来了,另外一位警察也等在那边。   “怎么样,那嫌犯招了吗?”给我录口供的警察问向他的同事。   “什么都招了,这小子还算坦白,都还没问,全招了。”那警察说道:“封建迷信害死人,这人挖这副尸骨是去给一家大户结冥婚用的,听说是那大户的儿子,还没结婚就死了,所以就有人给那家的男主人提了这么个建议,说没结婚就死了的儿子,在下面孤苦伶仃,会有怨言,还可能回家来闹,所以就要找一副女人的尸骨来给他结冥婚,这样他儿子在地下就安息了。”   “小声点说,咱们闽南人都挺好这些的,举头三次有神明,还是少说点好。”我身边的警察叔叔说道。   “得了,所长的意思是让这嫌犯领路,把这具尸骨再带回到坟地里去,重新埋起来。”那警察为难的说道:“我怎么就摊上这差事了。”   “那你就按领导的指示做呗。”   “不是啊,哥,我还真怕这东西。”那名警察指着放角落里的那个白布袋说道:“我胆子小,而且这种东西也挺忌讳的,处理好了都好说,万一处理不好,这要出事的,万一她来找我呢?”   “你别自己吓自己,要不然你向所里申请资金,给放在殡仪馆烧成骨灰,然后拿骨灰去下葬。”给我做笔录的警察说道。   “耶,这倒是个好办法。”那警察一下子乐了。   “别…别让她们烧了我的尸骨,小弟弟,你快阻止他们。”身边的那个女人惊吓的对我说道。   “叔叔,别烧了!这都已经成为尸骨了,看来也有些年限了,已经入土为安了,你现在给它埋回去,什么事都没有,要是给烧了,那才会真的出事呢。”我急中生智说道。   “这…小朋友,你可别瞎说。”那警察也吓了一跳。   “我没瞎说,如果你不敢埋这尸骨的话,我就让我爷爷帮你们。”我说完扫了一眼爷爷。   “两位警官,我在乡里也帮人家捡骨的,这忙我能帮。”爷爷也没推脱。   “那太好了,谢谢您了,老爷子!您放心,车子全程接送,就是在安葬这尸骨的时候,您来动手就行。”那警察拍着胸脯说道:“这事完成了之后,我请您和您的孙子吃大餐。”   “等办完事情再说吧。”   也没耽搁,警官驾着警车押送着那嫌犯带路,我和爷爷随车,当然了,那女人也在我们的身边,不过她的脸有些可怕,她正死死的瞪着那个中年男人。   我也能理解她,这入土为安了,还被人挖坟要去结冥婚,她能不生气吗?换了我,我也会生气的。   警车出了南安市区,竟然是沿着我们来时的方向,反方向前进,我的心里猛打鼓,我们把灵车司机留在了圆盘附近。   按照嫌疑犯的指路,丫的,车子足足开了七个小时,到了目的地一下车,我特么差点昏倒,这不就是我做噩梦,梦见这个女鬼的地方吗?   我转头看向了女鬼,猛然一怔,丫的,该不会那不是梦,而是这女鬼早就盯上我了吧?   女人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似乎猜到了我的心事,她抱歉的说道:“小弟弟,是的,那不是梦,当你们的灵车经过这里的时候,我就上了你们的车了,我是搭你们的灵车去的南安市区,我当时就想请你帮忙去报警,但是一上你的身,你就吓醒了,所以我便作罢。”   我听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原来这女鬼早就算计我了,我怔怔的看着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颤。   “一般的车我们是不敢上的,因为阳气太重,对我们有伤害,所以只能上你们的灵车,还有我发现你能看见我们,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天生的阴阳眼吧。”女鬼继续说道。   我拼命的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阴阳眼,要是有的话,小时候为毛啥都没看见,见这女鬼是第一次。   “到了南安之后,我便上了司机的身,借司机的嘴巴让你们去派出所,因为我需要报案。”女鬼继续说道。   我特么差点吓死,这丫的竟然上了司机的身,原来告诉我们去派出所查地址不是司机的意思,而是这女鬼的意思,我的背后一凉,脊柱骨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傻傻的站在哪里,都不敢动了。   我紧紧的跟在爷爷身边,尽量离这个女人远点,在嫌犯的带领之下,我们沿着一条石子山路蜿蜒往上,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在一处水稻田的岸壁上找到了这处墓穴。   现场一片凌乱,整个棺材已经成了棺材板,还有那裹尸布丢了一地,偶尔还能闻到淡淡的腐臭味。   爷爷特地让警察买了口大水缸,他在上车之前就把女人的尸骨放入水缸之内了,而后用一个土封盖盖上,周围黏上了糯米,彻底封死。   草草进行了现场的整理,将几块棺材板和那些裹尸布弄到了一边,而后一把火烧了。   两名警察在爷爷的指导下,将大水缸慢慢的放入了墓坑,而后拿铁锹盖上了土,直到成为了一个圆锥锥的小丘陵才停手。   两个警察大汗淋漓,爷爷则是四处找寻,前后左右都找了,甚至还到水稻田里仔细找寻了一番,他疑惑的说道:“墓碑呢?”   “喂,你挖这坟的时候有没有墓碑?”爷爷走到那嫌犯的身边问道,嫌犯到达这里之后,又被铐手铐脚,趴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这是个无主坟,荒坟,连墓碑都没有的,如果有墓碑有名有姓的有主坟,我也不会去挖,要不这坟的后人还不得杀了我。”那中年男人一脸无奈的说道。   “好像你知道这坟的来历?”爷爷皱眉看着中年人。   “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这附近好多无主坟,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边葬了好多下乡的知青,有好多未结婚的女知青,所以我就按照客户的要求,找到了这里,挖了这一位。”中年人继续说道。   “你缺德,你等着遭报应吧!”爷爷愤怒的说道。   “既然无名无姓,那也没办法立碑了,两位警察同志,咱们再帮忙搬几块石头给压压坟,别一下雨,就把这新翻的土给冲没了。”爷爷考虑了一下,便建议道。   “好的,老爷子。”   我则是看着那个女人,小声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柳!”女人只是轻轻的说道。   “你在跟谁说话?”那中年人瞪大眼睛看着我,整个人都在打颤,趴在地上拼命挣扎,他害怕恐惧的眼睛四处张望,想要逃得越远越好,奈何手脚都被铐住了。   “我在和坟里的这位说话。”我对这个盗墓贼没有任何的好感,既然他心虚害怕,我干脆就告诉他,吓吓他。   “啊,鬼啊!求求你,别杀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杀我啊。”那中年人哀嚎了起来,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我才懒得理会他,而是在旁边捡了块石板,而后拿着另外一块小石头,在那石板上面刻上了‘杨柳之墓’四个字,对于我这高才初中生,这四个字还难不倒我。   我把写好的小墓碑悄悄的插在坟丘上,没让爷爷他们发现。   “娃儿,这人哀嚎什么呢?”爷爷和警察搬着石头回来了,看到盗墓贼在哭,便问我。   “我不知道,估计是做贼心虚,这坟里的正主来找他报仇了吧。”我随口说道。   “活该。”爷爷呸了一口说道:“你这种人最该死,人家都荒坟了,孤苦伶仃,你竟然还挖人家的尸骨,你真的死一万次都不够。”   好在杨柳只是静静的看着地上的盗墓贼,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待爷爷和两名警察将坟丘加固完了,她才弯腰朝着爷爷三人行礼,虽然爷爷他们看不到。   杨柳也朝着我弯腰行礼,我很想拒绝,但是又不敢出声,也不敢摆手,因为爷爷他们在边上,杨柳对我说道:“真的谢谢你们了,小弟弟,你们是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娃儿,我们走了!”爷爷向我招手道。   “哦。”我和杨柳点头告别,而后准备转身,杨柳却开口叫住了我。   “小弟弟,我好像听说你们在找什么毛家庄,是不是?”杨柳突然问道。   我猛然连连点头,难道这个杨柳知道地方吗?我没开口问,而是瞪大双眼,欣喜的看着杨柳。   “我不知道,但是泉州府南安郡应该是很古老的地名,即便在民国也是叫南安县,郡的话应该属于清末,那时候的南安包括现在鹭岛市的同安区,以前的同安区为南安郡同安县,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这个地方,会不会在同安,你们既然在南安找不到,可以去同安试试。”杨柳解释道。   我特么恍然大悟,是了,历史有介绍过,同安原来属于南安的,后来划归给了鹭岛,那这毛家庄还真可能在现在的鹭岛市同安区。   我朝着她点点头告别及道谢,而后朝着爷爷走了过去,两名警察押着嫌疑犯在前面走着,爷爷拉着我在后面走着,临走时,我还回头看了看杨柳,她正使劲的朝我挥手告别。   ☆、第018章:盗墓贼死了   我们下了山,两名警官将那个盗墓贼先押上警车,我们后面跟上。   车子启动,往南安的方向而去,总算是完成了这件事,众人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老爷子,小朋友,一会回去,我们先去冲洗一番,晚上请你们吃海鲜大餐。”答应请我们的那位警官转头对我们说道。   “不用客气,警民合作是应该的,晚上我们自己去吃就行了,两位警官在郑成功雕像那边把我们放下就可以了。”爷爷推辞道。   “那怎么行,我答应要请你们吃饭就一定要请的,你们也别客气了,再说我们是本地人,也尽下地主之谊。”警察再次邀请道。   “真的不用了,警官,我们还有朋友在那边等我们呢。”爷爷记起了司机,这样把人家丢在那边,一句交待也没有,司机应该有手机,但是我们却没他的手机号码,要不然倒是可以借警察的手机给他打一个。   “你…”警察突然脸色大变,还伸起手指向爷爷。   我和爷爷都脸色大变,这警察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爷爷一再拒绝而不爽翻脸吗?   “警察叔叔,我爷爷不是有意拒绝您的,确实是有朋友在市里等我们呢,我们出来的时候都没跟他说一声,怕他担心。”我赶紧解释道。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后面的那个嫌疑犯,你们看!”警察嘴唇抖擞的说道,原来他不是指爷爷,而是指向爷爷身后的车厢牢笼。   我们猛然转头,一转头吓了一跳,那嫌疑犯正双手握着我们后面的车窗铁栏,只是他的脸都黑了,口吐白沫,双眼里竟然流出了血,两眼直翻白,整个人一直在抽搐。   “停车!”爷爷喊了一声。   咯吱一声,警车急刹车。   我们四人齐齐下车,这警车就跟工具车是一样,好像是皮卡改装的,前面是驾驶座和副驾驶座,我和爷爷则是坐在中间的位置,后面的车厢则是改装成了牢笼,在牢笼与我们的座位之间留着一个窗口,以便警察可以时不时的观察牢笼里罪犯的一举一动,窗口上有八根的铁栏杆,这是为了安全起见,怕嫌犯偷袭警察。   而此刻的盗墓贼双手死死的抓着栏杆,手腕间的手铐随着身躯的颤抖发出嗡嗡的响声。   “起来,别他么装神弄鬼!”警察打开牢笼的铁门之后,对着盗墓贼呵斥道。   我们四人都上了牢笼,盗墓贼就跟羊癫疯一样,整个人一直抽搐吐白沫,额头上的青筋,条条凸显了出来,两只眼睛死死的看着我,我特么吓了一跳,那眼睛正汩汩的冒着鲜血,我吓得赶紧抱住了爷爷。   对于这突发情况,警察也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办。   爷爷则是瞪大双眼,在整个牢笼的四周打量,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铜钱剑已经握在了他手里,他拿着铜钱剑,朝着正在抽搐的盗墓贼就拍了过去。   盗墓贼瞬间就停止了颤抖,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仰天躺在牢笼里,两眼血淋淋的看着牢笼的顶端,他的鼻息已经非常微弱了。   “鬼…鬼…有鬼!”他用虚弱不堪的声音说道,声音虽然微小,但是我们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之后,他的头一偏,断气了!   爷爷吓了一跳,猛然用双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对着警察摇了摇头。   “死了?”警察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爷爷点了点头:“恶有恶报,时机已到。”   警察觉得瘆的慌,他们面面相觑,而后定睛看着爷爷,征询爷爷的意见,而我则是转头看向四周,我在找寻杨柳,如果真有鬼的话,那肯定是杨柳干的,可是周围空空如也,根本就没看见杨柳。   我望向山上的那条山路,相继二十多分钟的路程,杨柳应该还在山上,难道这嫌疑犯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暴毙吗?   “先回警局再说,这车厢里有探头,让法医鉴定。”说话的同时,两个警察都看向了车厢内的探头。   警察也上前探了一下嫌疑犯的鼻息,还有脉搏和心跳,反复确认之后,确定嫌疑犯已经死了,他们便把后车厢牢笼的门给锁上了,而后上车,车子朝着南安市区疾驰而去。   到了派出所之后,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通知法医验尸之后,死亡的原因出来了,死者是因为受到过度的惊吓而心脏骤停而死,车厢牢笼内的视频记录下了整个过程,从死者病发到警车打开车厢的全过程。   爷爷拿铜钱剑拍打盗墓贼的动作却成为了麻烦,还要把铜钱剑给物证科去检验,最后物证科和法医同时排除了爷爷的嫌疑,因为那铜钱剑根本不是利器,而是法器,死者身上也没有致命伤,还有两个警察可以作证证明爷爷的清白。   一番折腾已经是晚上的十二点多,那两警察连连表示歉意,最后我们四人在外面各吃了一碗晋江牛肉面填饱肚子,警察送我们回到圆盘之时,殡仪车还在那里,我也顺便给殡仪车司机带了碗牛肉面。   司机先是一通抱怨,抱怨说有事情也不跟他说一下,害他一个人在这里瞎等一天,最后还是两名警察的解释,说是出了些状况,耽搁了时间,司机才就此作罢。   警察为了表示歉意,送了爷爷一条本地的烟,红色的七匹狼,在警察走后,爷爷分了五包给司机,司机这才没抱怨,他说这烟一包就要十五块钱,这警察对我爷爷还真上心。   我扫了一眼司机,这丫的一脸的兴奋,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鬼附身过,他拆开一包烟,迫不及待的抽出一根递给爷爷,而后自己也点上一根抽了起来。   “晚上我们就在车上睡一晚吧,不好意思啊,司机师傅。”我爷爷笑着说道。   “没事,反正在车上已经睡习惯了,而且拿了你这么多包烟,哪里还好意思要求住旅馆。”司机也还靠谱,没那么贪心。   我则是戒备的看着四周,丫的,那盗墓贼还有可能是杨柳杀的,这女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还以为是好鬼,怎么就下毒手了呢?   盗墓贼是可恶不假,但是也罪不至死,何况我们还帮她尸骨埋回去了,反正从始至终,我都觉得杨柳是一个弱女鬼,我真的很难想象那个盗墓贼是她杀的。   但是除了她,我想不到凶手会是谁!   我突然一想,越想越觉得杨柳不是凶手,我怀疑那个盗墓贼真的是被活活吓死的,因为如果凶手是杨柳的话,杨柳在盗墓贼要挖她尸骨的时候就可以动手杀了他,何必饶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求我报案,她根本就无能为力去阻止盗墓贼挖她的尸骨,何况说去杀他,她只能跟踪,最后求救于我,我帮她报案才破了这个案子。   所以我排除了杨柳杀人的可能,盗墓贼应该是被吓死的,或许是看见我跟他看不见的杨柳对话,而活活吓死,一想到这里,我阵阵内疚和自责,如果真是这样,我的罪过就大了。   我一阵阵的内疚,加上灵车内阴森森,暗摸摸的,现在已经是快一点了,街上都没什么人了,而且为了环保,市内的好多路灯都给熄灭了,只有不远处的几盏昏黄路灯投来丝丝的黄光,给本来就阴森无比的灵车,镀上了一层诡异。   “老爷子,今天有查到什么线索吗?”司机吐着白烟说道。   爷爷也狠狠的抽了一口,而后摇了摇头说道:“南安市里根本就没这个地名,我孙子说以前的南安郡包含现在的鹭岛市同安区,或许这个毛家庄在同安区也说不定,明天我们去一趟同安问问,反正同安离南安很近,大概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说完之后,司机和爷爷都看了我一眼,司机微微笑说道:“好,一切听您的安排,但是千万别像今天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一扔就是一整天,我还得看着这三位爷,一步都不敢离开,生怕被人偷了,害得我一天都没吃饭,就守着这三位爷。”   “不会了,真的是不好意思。”爷爷陪着笑说道。   ☆、第19章:我身上长了尸斑   一个晚上我都在担心受怕中度过,睡眠也非常不好,虽然灵车是停着的,没有颠簸,但是整个车内的气氛我就受不了,何况一个晚上,好像有好多蚊子在咬我。   南安这地方怎么这么多蚊子?可是我没听到蚊子的嗡嗡声,再想着也不对,车窗户都是关着,蚊子怎么飞得进去,何况车内的阴气那种重,人呆着都受不了,这蚊子怎么可能会进来,只怕刚一飞进车里,就被重重的阴气压趴在地板上,飞了飞不起来。   我怀疑不是蚊子咬的,应该是过敏了,长期呆在这种车里,饱受阴气的侵袭,不过敏才怪,我挠了一个晚上,越挠越痒,被挠过的地方都肿了起来,非常难受。   而我又不敢太大的动作,因为我睡在爷爷怀里,只怕动静太大,吵醒爷爷,所以我咬着一直忍着,一个晚上几乎都没合眼。   “娃儿,你这是怎么啦,我的天啊。”清晨的时候,好不容易才咪上眼,却又被爷爷给摇醒了。   我没有睁眼,而且随口说道:“一个晚上都很痒,我本来以为是蚊子咬的,但后来觉得应该是过敏了,所以就一直抓,爷爷,你别吵,让我再睡会。”   “走,去医院看看。”爷爷不由分说的说道。   我猛然睁开双眼,这还用得着去医院吗?我睁开双眼,只扫一眼,把自己吓了一大跳,两支手臂和两只脚已经肿成了猪脚,而且已经成紫红色了,好似水肿一般,爷爷按了一下我的手臂,我的肉瞬间凹陷了进去,一会又恢复出来了。   “又痒又疼。”我嘶嘶倒吸冷气,我都快吓哭了,怎么会这样?   司机开着车子沿着路标上的指示,往南安市医院而去,南安市区不大,毕竟是县级市,所以医院也好找,片刻之后,我们便进了医院。   挂的是皮肤科的急诊,可是那老大夫看半天也没看出来是怎么回事,然后就先开了两瓶的水,说是消炎的,先让我挂水。   只是才挂了半个小时,我整个人都快炸了,是涨,涨得都快炸了,本来就是水肿,此刻又挂水,而且一挂水,全身更痛更痒了。   我实在忍受不了了,自己拔掉了输液针,爷爷便蹲在我的身边,仔细看着我的手臂,而后从他的药箱内,摸出了一把的糯米,他凝重的看着我说道:“娃儿,其实爷爷也是医生,而且对这病也看出了点端倪,只是爷爷不愿意相信,所以抱着侥幸的心里,让你来医院输液,我倒真希望它是过敏,只可惜它不是,娃儿,你忍着,让爷爷试试。”   “好。”我点了点头。   爷爷瞬间将那把糯米按在我的手臂之上,而后捏住我的手臂,慢慢搓揉,我疼得整个人都在打颤,嘴里却说着:“没事。”   下一刻,我和爷爷都傻眼了,我见那些糯米一颗颗的从手臂上掉落到地上,原本白白的糯米粒此刻全部发黑,而且我手臂上的那些也全部发黑,肉眼可见,竟然还冒着丝丝的黑气。   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瞧这架势,我知道我特么摊上大事了,虽然爷爷不说,但是全写他脸上了,他脸上的皱纹都皱成了疙瘩。   “娃儿,我们走。”说完,爷爷一把抱起我,朝着医院外走去。   “爷爷,我这是怎么啦?”我看着爷爷问道。   “回车上再说,这病医院治不好。”爷爷抱着我,不由分说就往医院外的灵车而去。   “大爷,这是怎么啦?医院也治不了吗?这是什么病?”司机打开车门让我们上去,关切的问道。   “先不说了。”爷爷让我躺在坐骑上,让我扒开全身的衣服,甚至连小内内也给我扒了,好在车上就我们三个男人。   按照爷爷的说法,我全身没一块好的,全身都是红紫色的水肿,爷爷无比凝重的扫视着我的全身。   “大爷,您孙子这是怎么啦?”司机也吓了一跳,忍不住又问到。   “中了尸毒,他这全身都是尸斑。”爷爷凝重无比的说道。   “天啊,怎么会这样?”司机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一听,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我听爷爷说过,尸斑一般是出现在尸体身上的,但有时候人也会被感染到,一旦没有及时治疗,被感染的人就会恶化,变成半人半尸,也就是传说中的丧尸。   “司机师傅,你去帮我买一袋糯米吧。”说话的同时,爷爷掏出了钱递给了司机。   “好的,还需要其他的吗?”司机也挺热心的,碰到事还是蛮积极的。   “再买一些黄纸和朱砂,这个在五金杂货店一般都有卖的。”爷爷沉思片刻说道。   “好的,我很快就回来。”司机下车去买东西了,车上就留下爷爷和我。   我趴在座椅之上,三个座位连排的坐骑,我歪着头看着焦虑不安的爷爷,我说道:“爷爷,您有办法能治得了我吗?”   “会有办法的,以前有人被抓伤过,但是伤口只是局部的,用糯米敷一敷,然后开些排毒的中药吃一吃就好了,但是你这个是大面积的,全身都是,有些棘手,我必须得找到病源,也就是你犯病的源头。”说话的同时,爷爷扫视着整个灵车内部。   “会不会真是阴气太重,你抵抗力差才导致的?”爷爷自言自语的说道:“又或者是从这三位道爷身上传来的?”   说话的同时,爷爷看着三位道爷,三位道爷是干尸不假,但是干尸也是尸,也有可能传染尸毒。   “还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昨日那具女尸骨传染的,我想这个可能更大。”突然爷爷一怔,很有把握的说道。   我也吓了一跳,这丫的,杨柳想害死我吗?   我越想越怕,娘的,我好心帮她报警,还将她的尸骨送回去埋回去,甚至还给她安了墓碑,这丫的竟然要害我?   难道昨日那个盗墓贼也是她杀的?她杀完盗墓贼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吗?但是她的动机在哪里?   我又怕又气,都说好人有好报,可特么的,我做好事了,为什么还这么倒霉,我四处张望,戒备着杨柳,这丫的,指不定就在附近呢。   我没敢告诉爷爷,爷爷却将他药箱里的小半袋糯米全部撒在车内的地上了,铺成了薄薄的一层。   “娃儿,你趴糯米上,让糯米吸收一些出来。”   “哦!”我从座椅上爬了起来,而后趴在地上,平趴在糯米上,呈‘大’字型。   一趴下去,全身接触到糯米的皮肤都在发烫,我知道那是糯米在起效果了,我的周身弥漫起了丝丝的黑烟。   爷爷拿着毛笔,沾着朱砂,在我的背上画着,我想应该是符,但是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画了一会,爷爷停了下来,拿起他那本‘玄门五术’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无奈的收了起来,显然没找到方法。   “爷爷,这三位不是留了一本‘茅山道志’吗,您看看,或许有办法。”我提醒道。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爷爷恍然大悟,猛然从药箱里掏出了那个油布包,打开之后,迫不及待的翻看茅山道志,找寻着办法。   “有了!”爷爷欣喜若狂,还真被他找到了,他一把将我背上画的那些符文全部给擦掉,因为那些好像没用。   擦干净之后,爷爷微微皱眉,而后将食指咬破,食指的指肚在我的背上开始画了起来。   “爷爷,不要,这样会伤到您的。”我吓了一跳,出言喝止,但是爷爷却按住了我。   “别乱动,就损失一些真阳涎,死不了的,爷爷身体好着呢。”爷爷咬牙坚持道:“书上说最好用千年的灵龟血,这样可以完全驱除你身上的尸气,但是现在哪里去弄灵龟血,所以只能用我的童子眉代替。”   “村子里的那只灵龟就好几百年了,但是要杀了它取血,好残忍,宁愿我死,也不要去伤害它。”我有些难过的说道。   “傻瓜,哪里要杀它,只是在它的脚趾位置轻轻划个口子,取一点就行了,你看爷爷用自己的血画这些符也都死不了,何况是体积那么大的灵龟。”爷爷脸色苍白的说道。   “那倒也是。”我点了点头。   说话间,爷爷就按照茅山道志上面的方法,在我的背上画上的符,符文成型之际,我只感觉背上一阵阵灼烧感,我知道符文开始起效了,爷爷则是欣喜的看着我的背,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精神奕奕。   “大爷,来了,东西买回来了。”司机扛着一袋东西上车来。   “打开米包,在我娃儿的身上铺满。”爷爷坐在椅子上说道,可能体力有些不支。   “好的。”司机打开米袋,而后将糯米撒在我的身上,从头到脚,铺成了薄薄的一层,整个人都给糯米盖住了。   肉眼可见,那些糯米正一颗颗的在变黑,才短短五分钟,司机铺上去的糯米全部变成黑的。   爷爷拿着车上的扫把和畚斗,把发黑的糯米全部扫起来,而后让司机重新在我身上铺一遍新的糯米。   如此反复,直到一袋十公斤的糯米全部用完了,最后一批的糯米还没全黑,表示我身上的尸毒已经排出的差不多了,爷爷才拿着衣服盖在我们的身上。   “大爷,还真行了,您真让我大开眼界。”司机兴奋的说道,对我爷爷甚是恭敬。   爷爷挤出笑容说道:“我娃儿没事就好了,可惜这只是治标不治本,我根本还没找到源头,刚才只是把他体内积压的尸气逼出来,如果不找到源头,只怕用不了几日,他便会再犯病,就跟今天这样。”   我特么想死的心都有了,就今天这么折腾已经去掉了半条命,不说我,就爷爷耗费了那么多的血给我画符,再多一次的话,只怕爷爷都吃不消,何况是几日就来一次,这特么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第020章:我被捏死了   当天下午,我们没有停留,虽然被这事折腾的半死,但是我们并没有休息,而且继续看着车子往同安而去。   爷爷有些虚弱,我也有些虚弱,只有司机的精神比较好,而从南安往同安的路线,要嘛经泉州走高速,另外一个是直接走国道经南安的东田镇下去就是同安了,这比较近,但是路比较不好走,不是不平,都是平坦的水泥公路,只是山路弯弯曲曲,弯道很多,很经常出事故。   司机选择了走国道,一是省钱,二是省事,他觉得时间上都差不多,没必要去走高速,而且他山路走惯了,这山路对比我们那小山村的石子山路可强多了。   走了半个小时,刚刚快出东田镇,就要进入鹭岛市地界的时候,原本行驶得好好的灵车,突然一个急刹,在路边的紧急停车道给停下来了,我和爷爷吓了一跳,猛然抓住了扶手,那三位道爷的遗体由于急刹所产生的惯性,翻倒了。   “娃儿,没事吧?”爷爷连忙出声问道:“师傅,什么状况?”   “我…我特么好像撞到人了。”司机惊慌失措的说道,我看他虚汗都出来了,满头满脸,他断断续续的说道:“大爷,您帮我下车去看看吧。”   爷爷见司机都快吓死了,这要真撞了人,这司机就摊上大事了,他吓得六神无主,爷爷安慰道:“应该是你的错觉,我们根本就没见到前方有人,你别太紧张,我下去看看。”   爷爷便下了车,小心翼翼的往车前走去,可是到了车子的前面,却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   他不放心,便蹲下去,在车底下扫了一眼,也没发现任何异常,他站了起来,正准备向司机开口,突然司机脚底一踩,油门一加,灵车呼啸着朝爷爷撞了过去。   “爷爷!”我大声的喊叫着,而后不顾一切,朝着司机奔跑了过去,伸手猛然抢他的方向盘,方向盘一打,砰的一声,车子撞到了公路内侧的岩壁上。   司机的头撞向了方向盘,而我也撞向了车窗玻璃,那车窗玻璃很硬,我的头撞上去之后,咚的一声,车窗玻璃没破,我的头却嗡嗡作响,丫的,我的脑袋肯定炸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楚才减轻些,头脑里的嗡嗡声,越来越小,我突然想起爷爷,猛然站了起来,眼前很黑,整个人很晕,貌似是血糖低,蹲太久的缘故,站都站不稳,猛然扶住扶手。   刚才车子突然撞向爷爷,爷爷反应迅速,连连后退,我抢司机的方向盘,使得灵车撞向了岩壁,应该没撞到爷爷才对,可是爷爷人呢?   待我眼前不黑了,我才发发现,司机正凶神恶煞的看着我,目露凶光的瞪着我,他的额头被方向盘磕破了,正流着血,他正一步步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你是谁?”我吓死了,连连后退,这司机肯定又被附身了,丫的,这人也是衰,出一趟门,竟然被鬼附身两次,应该是他身上的阴气重,适合鬼附身吧。   “杨柳!”我大声呵斥道,司机顿时停住了脚步。   司机瞪着我开口了,一开口把我吓了一跳,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是女人的声音,这丫的果然被附身了:“杨柳?对了,那墓碑上刻的就是杨柳,那个贱人在哪里?”   “你不是杨柳?”我惊讶的看着司机。   “我怎么可能是那个贱人。”司机突然一转头,猛然又转回来,突然却换了一张脸,我吓了一跳,这特么才是这只鬼的真容。   老态龙钟的老太婆,脸上的皱纹都成了褶子了,她狰狞的说道:“告诉我,这个小贱人在哪里?”   “我不知道,如果你跟她有仇的话,你去找她好了,我们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你不要伤害我们。”我两脚发软,本来就中了尸毒,大病未愈,此刻被一吓,浑身都在哆嗦。   “骗谁呢?以为我老人家好骗是吧?你们跟她没关系,会帮她把尸骨埋进我的墓穴里?”老太太狰狞的问道。   “你的墓穴?”我吓了一跳,头皮阵阵发麻:“那不是杨柳的墓穴吗?她说那是她的墓穴,让我们把尸骨给重新埋回去。”   “放屁!她只是一堆暴露荒野的荒骨,就在我坟地的边上的不远处,她惦记我的墓穴好久了,昨日我的儿孙们在我的忌日之时帮我捡骨,放到村里的祠堂里,这小贱人就让你们把她的骨头放进我墓里了,占了我的老巢,我那可是青龙出水的风水宝地,可以庇佑子孙万代福泽,岂是这小贱人可以染指的。”老太太情绪激动的说道。   “占了我的老巢之后,还敢刻上墓碑,这是赤果果的挑衅。”老太太青绿的脸突然一转,恶狠狠的瞪着我:“那墓碑是你刻的吧?”   “我…是!”我干脆承认了:“我们在那附近没找到墓碑,杨柳说她没墓碑,所以我就给她刻了一块小石头。”   “你们当然找不到墓碑,因为我的墓碑被抬回了祠堂里,你们怎么可能找到。”老太太继续说道:“我便是循着那块小墓碑上的人气跟踪你们到这里的。”   “老奶奶,你把我搞糊涂了。”我服软说道:“那杨柳明明就是被人挖了尸骨要去结冥婚的,然后找我帮她报警,警察才将她的尸骨送回去埋起来的,为什么我所知道的,跟您说的,完全不一样?”   “那肯定是杨柳这个小贱人使的手段,我老太就一天没在,她就给我搞出这么多事,至于昨日我弄死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早已经被杨柳迷魂了,他的所有行为都是按照杨柳的指示办。”老太太继续说道。   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妹的,这竟然是杨柳的自导自演?那中年人竟然是眼前的这老太杀的:“你杀了那个盗墓贼?”   “他是帮凶,我自然要杀他,你们也是帮凶,我自然也要杀你们。”说话的同时,老太太准备朝我扑了上来,她用阴森无比,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就放了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特么吓哭了,我大声的问道:“早上的尸毒是不是你给我下的。”   “不错,你倒是聪明,你爷爷有些本事,但是此刻进入了老身布置的鬼打墙里,只怕他一时半会是出不来的,没人能够救得了你。”老太太带着狰狞的笑容朝着我扑了过来。   森森爪子一探,就捏住了我的脖子,就跟拧小鸡脖子似的,我只感觉无尽的窒息感,眼睛直翻白,两只脚已经离地了,我感觉到了,我很想喊‘爷爷,救我’,可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声来,老太太借用了司机的身躯,司机五大三粗,拧我这初中生就跟喝水似的。   突然我感觉我的背后很烫,一阵阵的灼烧感,我已经没了呼吸,我感觉我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没了声音,我整个人已经没有任何一丝丝的力气,我的手脚都耷拉着,脑袋也垂下来了,我被这该死的老鬼被捏死了。   只是我的思维为什么还能思考,难道我也变成鬼了吗?   “什么鬼东西?”突然我听到老太太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啊!这是什么?啊!”老太太惊慌失措的声音响彻整辆灵车。   我只感觉从我的背后爬出了个东西,好像是大老鼠或者是猫一样的东西,它正从我的后颈慢慢的往我的头上爬,因为我的脑袋是耷拉着的,所以我根本就看不到它,但是我却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因为我的感官还在,我能感受到它的触摸,感受得到它抓着我的头发,一点点的爬到我的头顶。   “不,不要过来,不!”那老太太继续惊慌失措的哀嚎着。   但是我感觉那东西突然从我的头上一跳,朝着老太太扑了过去,然后老太太的手一松,扑通一声,我和司机两人都摔到了地上,之后我们就昏死了过去。   ☆、第021章:道圣宫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我发现我躺在病床之上,正在输液,我猛然想起爷爷,一咕噜坐了起来,护士猛然出言:“小朋友,你别动。”   “我爷爷呢?”我四处张望,却发现司机在我边上的床铺静静的躺着,我听到他的呼吸声,很均匀有力,想必没有大碍了。   “你爷爷没事,他在隔壁的另外一间病房休养,他年纪比较大,又失血过多,所以比较虚弱,没什么大碍的,你放心。”护士解释道。   “带我去看他。”我哪里等得了,翻开被子我就起身了,护士见拦不住,赶紧用手帮我高高的提起输液瓶。   到了隔壁的病房,我推门进入,爷爷正安详的躺在床上,应该是睡着了,我便没有大声,而是悄悄的走到爷爷的身边,坐在床沿上,爷爷正在打呼,显然是熟睡了。   见爷爷没事,我也放下心来了,被那老太太的鬼打墙困住,想必他也是一番折腾累了,我也便没打搅他,而是跟着护士回到了自己的病床上。   那老太太的鬼魂呢?我很奇怪,我不是被他捏死了吗?我真的感觉到了死亡,那是彻彻底底断了生机的那种,怎么此刻我又活了过来?   难道那是幻觉?人频临死亡的时候,都会出现幻觉,难道是真的幻觉吗?还有从我背上爬出来的是什么东西?难道那也是幻觉?   “护士姐姐,我们是怎么来医院的?”我猛然抬头看向身边的护士姐姐。   “120送来的。”护士姐姐露出笑容道:“你们的车发生车祸,撞到了路边的岩壁上,你们三个都受伤昏迷了,是路过的车辆见发生事故了,便打110和120,及时把你们送过来,不过万幸,你们都无大碍。”   “对了,我们车上不是还有三位道爷,道爷呢?”我赶紧追问,别把道爷丢了,那可麻烦了。   “什么道爷?总共就你们三位伤者,难道你们车上还有其他人吗?”护士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一怔,这怎么跟她解释,她看着我继续说道:“如果没受伤的话,现在应该在派出所呢,哦,对了,派出所的张队长让我等你醒了之后,就通知他来,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等他来了,你自己问呗。”   “赶紧打。”我也很着急,这三位道爷要是还在派出所,那还好,要是被路过的车辆给偷走了,那就糟糕了。   按照爷爷的说法,这三位道爷已经成为了金身法相,而且是六全的,我在学校的时候看过新闻,貌似海外很多人喜欢收藏这种金身,而且价格还非常高,福建这边就有供在庙里的金身给偷走,卖到国外,到现在还要不回来呢。   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将三位道爷送回家乡,要是把三位道爷给弄丢了,这让我们情何以堪,让我们如何面对三位道爷的在天之灵。   护士打完电话之后的五分钟,两名警察就上楼来了,原来他们是到楼下吃午饭,让护士看着我们,我转头仔细看司机,丫的,他的左手竟然戴上了手铐,手铐的另外一边竟然铐在床沿的铁栏杆之上。   娘的!又把我们当犯人了?是不是他们把爷爷也给铐了,唯独见我是小孩子,所以不用铐?   “小朋友,你醒啦?”带头的警官应该是张队长,他脱下警帽之后放在桌上,而后转头问向我。   “你们怎么把我爷爷和司机叔叔都给铐上了,还有那三位道爷的金身呢?”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们都没醒来,所以没办法问清楚,铐上他们是为了安全起见,那三具金身此刻在派出所内,很安全,我问你,这三具金身,你们从哪里弄来的?”张队长开始审问我了。   “呼!”我长长松了一口气,三位道爷在派出所内自然安全,原来果然把我们当贼了,在没问清楚前怕我们跑了,所以铐上了爷爷和司机,我对着张队长说道:“我们是送这三位道爷的金身回家乡的,张队长,你知道毛家庄在哪里吗?同安有没有这个地方?”   “毛家庄?没听说过,哪个镇的?你是说这三位的家乡在毛家庄?”张队长反问道。   “这三位在绝笔信上写他们的家乡在泉州府南安郡毛家庄,但是我们到南安去查了,根本就没毛家庄这个地名,我又想起以前的同安貌似是从南安划割给鹭岛市的,所以我们就到同安来找寻毛家庄,谁知道在路上发生了车祸。”我实话实说道。   张队长和另外一名警察则是一脸难以相信的看着我。   “在我的印象中,真没毛家庄这个地方,我在同安干了十二年的片警,几乎每个片区都呆过,从来没听到毛家庄这个地,而且同安姓毛的人家也很少。”张队长摇了摇头,而后又眼睁睁的看着我,看我有没有说谎。   “有没有姓毛的道士?三位道爷说他们家是道士世家,应该很有名的。”我继续追问道,这是为数不多的线索之一。   “没有。”张队长很肯定的摇了摇头道:“我是同安本地人,本地人的信仰也是很重的,所以比较有名的道士,大家都知道名号的,而且同安最有名的道观为道圣宫,馆主姓谢,整个道观里的道士几乎都姓谢,是一个家族的人,好像他们很少收外姓的徒弟,即便收外姓的,学成之后也都要回去的,不能留在道观里。”   我再次迷茫了,最有利的几条线索都被否认掉了,我们的找寻该如何继续?   “小朋友,如果你们找不到他们的亲人的话,这三位的金身是要交给国家的,因为他们是文物,明白吗?”张队长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们才刚开始找没多久,我想我们应该找得到的。”我很直接,既然都开始找了,那就不能放弃,如果这三位道爷真有后人在,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我的意思是希望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这个我也不好说,具体的得看领导的意见,反正现在这三具金身得留在派出所内,得等一切查明了再说,包括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我们也得去查证到底是不是真的。”张队长说道。   我能明白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张队长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便接了起来。   “局长,您有什么指示?”张队长恭敬的问道。   “嗯,啊?道圣宫说那三具金身是他们的,怎么会这样?啊,好,好!”说完之后,张队长傻眼的看着我。   “什么?这道圣宫说三位道爷是他们的?他们不是姓谢吗?他们又不是姓毛?”我不敢相信的反问道。   “我们局长说道圣宫的谢馆主看到了早上的鹭岛新闻,新闻有报道了三具金身的事情,他看完新闻就直奔我们局里,说那三具金身是他们道圣宫的。”张局长也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   正在这时,护士小姐走了进来,她对我说道:“小朋友,你爷爷醒了。”   我顿时安心了,转头跟张队长说道:“既然我爷爷醒了,那就带我们去见见那个谢馆主,看他有什么证据证明,如果他证据充分,而且能回答上来我们的问题,那就是他们的,如果不是,那肯定不能给他们的。”   “嗯,只能这么办。”   我和爷爷换了衣服,坐上了张队长的斯柯达警车,这出一趟远门,不仅进了警局,还去过医院,这所有人都不想去的地方,短短几日内,我们全去了,警局还是去了两趟。   ☆、第022章:一个已死,一个将死   昏迷了一天,饭都没让吃一口,我和爷爷就被拉到了同安分局,好在一直在输液,所以也没感觉有多饿。   到了警局,张队长便直接带我们往分局长办公室而去,在敲门应允之后,我们进门去。   一进门,只见两人在泡茶,一个穿着警服,显然是局长,另外一个穿黄色的道袍,显然就是道圣宫的馆主。   两人见我们进入,同时站了起来,朝着我们迎了上来,谢馆主激动不已的握住了爷爷的手说道:“就是您把我们三位祖师爷的金身送回来的?”   “是的,三位道爷是我们送回来的,但是…你说是你们的祖师爷?”爷爷谨慎的反问道,这种事可大可小,可假可真。   “是的,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鄙人谢恒鸿,道圣宫第五任馆主,也是现任馆主,您送回来的三位金身法相确实是我们道圣宫的祖师爷,我们道圣宫的创始人就姓毛。”谢恒鸿自我介绍道。   我怎么觉得这人说的话有些不靠谱,我上下打量着他,这人只有五十出头,留起了胡子,但是却理平头,也是现代人的发型,却穿着道袍布鞋,看上去有些不协调,有些不伦不类。   “那你可能说出这三位道爷的名讳?”爷爷试探道。   “这三位为三兄弟,毛守正,毛守诚,毛守信,为茅山道长道泓道人的三位弟子。”谢恒鸿兴奋的说道。   我和爷爷对视了一眼,爷爷有些兴奋,而我却有些担忧,我将爷爷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爷爷,您的那个箱子是不是也被警察扣了?”   “我不知道,我也刚醒来?娃儿,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爷爷小声的问道。   “如果您的箱子被警察扣了,三位道爷的书信肯定在其中,要是这谢恒鸿和警察早就打开了书信,联合起来演一场戏骗我们,骗走那三位道爷的金身呢?”我压低声音问道。   “不至于吧?”爷爷张大了嘴巴,但是他没了底气,连自己都不大敢相信了。   “您说了,这六全金身,保存得如此完好,而且是三具,哪个道观不想要拿回去摆,供万人膜拜,延续道观的香火不衰。”我分析道。   “让他们提供更有利的证据,不然不能给。”爷爷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所以下定了决心。   我们朝着局长和谢恒鸿走了过去,爷爷陪着笑说道:“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事情多,对了,你们还有什么证据证明吗?你们现在道观所在的地方是叫毛家庄吗?”   “不叫毛家庄,已经改名,毛家庄是很久以前的地名了,我们道圣宫也被毁过一次,八五年的时候才重新修葺。”谢恒鸿微笑着说道:“我们自然有证据,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冒领的,还请您和您的孙子到我们道圣宫去一趟,证据都在道圣宫。”   我和爷爷对视了一眼,我朝着他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局长,局长微笑着说道:“我也一起去。”   张队长开车将我们四人送往东门道圣宫,可是在路上,我们就看到了横幅:恭迎道圣宫毛守正公,毛守诚公,毛守信公,三位祖师爷金身法相回归,八月十五日,道圣宫宫门大开,欢迎各位善男信女前来观礼膜拜!   我拱了拱爷爷,示意他看向车外的横幅,他扫了一眼,微微皱眉,他说道:“这都还没证明这三位道爷是你们道圣宫的,怎么就挂上这条幅了?”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老先生还请放心。”谢恒鸿微微笑的说道。   “爷爷,这不是关键,我是说这横幅的红布都褪色了,貌似不是新挂上去了,我看起码挂了十天不止。”我额头皮有些发麻:“难道在十天前,他们就知道我们会送金身法相回来吗?”   听我这么一说,爷爷猛然一惊,他忙转头望向谢恒鸿,只见谢恒鸿文文一笑说道:“这位小朋友果然眼尖,这横幅是半个月之前挂上去的,早在一个月之前,我们道圣宫就推算出三位祖师爷的金身即将回归,所以我们一直就在等,今天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我和爷爷傻眼的对视着,大眼瞪小眼,真有这么神吗?还是…   我摇了摇头说道:“谢老伯,您不会是拿旧的红布写的字,然后昨晚连夜挂上去的吧?”   扑哧一声,谢恒鸿笑了出来,他哈哈大笑,笑得我莫名其妙,等他笑完了,他才说道:“小朋友,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我都说了,你们放心,到了道圣宫,你们一见证据就都明白了。”   人家既然这么说,我和爷爷也便没有说话,任由张队长带着我们前往道圣宫,如果道圣宫真是三位道爷的道场,那也了却了我们的心愿,我们将三位道爷交还之后便返回村里,但如果前方的道圣宫是鸿门宴那该怎么办?虽然车上有两名警察,但是万一他们是一伙的呢?   刚到道圣宫的门前,整个道圣宫已经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善男信女,也有道袍一致的道士,数量还不少,起码三四十个,他们正站在台阶的两排,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像是恭迎我们一般。   “馆主回来了,是不是把三位祖师爷迎回来了?”有人议论道。   “这小车载了这么多人,貌似装不下祖师爷了,难道把祖师爷放后备箱吗?显然不可能。”有人分析道。   谢恒鸿先下了车,我们也跟着下了车,在所有人惊疑的眼神注视下,我们沿着台阶一级级往上走,最后经过一道条石拱门,拱门上用不知道是什么字体书写了‘道圣宫’三个字。   刚要迈进拱门,突然有人扶着一位老奶奶出来,谢恒鸿一见,顿时朝着老奶奶跪拜了下去,所有穿道服的道士一见老奶奶全部都跪拜下去。   所有的香客也同时朝着老奶奶跪拜了下去,老奶奶见了我们仔细的打量,前看后看,最后却有些失望,她赶忙问道:“恒鸿,三位兄长的金身法相呢?怎么没迎回来?”   “兄长?”我和爷爷吓了一跳,眼前这鹤发童颜的女道士竟然是三位道爷的妹妹,这怎么可能?   “不对啊,爷爷!”我赶紧出声道:“三位道爷如果现在还在,起码一百三四十打底,这位老奶奶说是三位道爷的妹妹,我看着怎么不像?老奶奶,您几岁?”   “娃娃,年龄是女人的秘密,你怎么会犯这种忌讳呢?”老奶奶和蔼的出言道。   我猛然一怔,我去,踢到铁板了,这老奶奶看上去和爷爷差不多年纪,顶多就七十岁,三位道爷年龄是她的两倍,兄妹间的年龄有差七十岁吗?显然不科学,这根本就不合逻辑。   “太奶奶,是这两位坚持要见到充足的证据,才肯把三位祖师爷的金身法相交还给我们,所以我先带他们到我们道圣宫看证据,待看完之后,再跟陆局长回警局迎三位祖师爷。”谢恒鸿突然开口禀报道。   我的妈呀!我瞪大双眼重新打量了眼前的老奶奶一遍,这谢恒鸿起码五十多了,他喊她太奶奶,这就是隔了三代,那眼前的这老奶奶打底也有一百岁了吧?   果然人不可貌相,我特么犯错误了,我小脸微微抽搐,挤出笑容说道:“老奶奶,不好意思,我错了。”   “没事,你们如此谨慎,我很高兴,看来三位兄长的运气好,没有所托非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送还三位兄长的金身法相。”老奶奶对着我们行礼道。   “不敢不敢,应该的。”我连连摆手。   老奶奶看着一直不说话的爷爷,脸色微变,她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已死,一个将死,作孽啊!”   我和爷爷猛然一惊,这老奶奶何出此言,不仅是我和爷爷,就连谢恒鸿和局长都吓了一跳,老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第023章:正义诚信礼法德   我怔怔的看着老奶奶转身,爷爷则是瞪大了双眼一言不发,只是爷爷的脸有些铁青,他同样望着老奶奶的背影发呆。   老奶奶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我们说道:“还愣着干嘛,不是要看证据吗?跟我来吧。”   “哦!”我和爷爷猛然醒悟过来,不管她是吓唬人,还是鸿门宴,我们都到这门口了,没有不进去的道理,来都来了,总要看看她们所谓的证据。   一行人跟随着老奶奶进入了拱门,拱门内又是一排排的台阶,如同天梯一般,仿佛就连接着天,起码百级台阶的上面则是一大片的建筑群,包含着浓浓的闽南特色。   南方山里多烟雾,此刻烟雾萦绕着这些建筑群,还真有些仙家福地的味道。   红砖黛瓦,那砖是长方体砖,但是侧边却有一道道的黑条斜纹,建筑的时候,将斜纹连接起来,却也是好看的规则图案,在古时印花瓷砖技术还未出现之时,闽南的大户一般都是用这种方砖条纹来装饰。   我们进了大殿,大殿很大,至于有多大,应该有我们学校篮球场那么大,屋檐也很高,有我们升国旗的旗杆高。   一进入大殿,满满的都是香味,不是香水的香味,而是香火和金纸的香味,大殿的正中供奉着三清的神像,此刻的香炉里插满的香还在徐徐冒着青烟。   旁边的一侧则是放着张天师的画像,张天师是正一道的创始人,曾经有一部电视剧就是演张天师抓鬼的,我算是明白了,这个道观是正一道的道观,好像南方都信正一道。   与张天师画像相对应的另外一幅画像名为‘三茅祖师像’,这应该就是茅山道的祖师爷,   只是我还有疑问,这三位道爷是茅山道的道士,膜拜三茅祖师当然没错,可也挂了张天师的画像,好像哪里不对?我拉了拉爷爷,爷爷却聚精会神的看着边上的一副画。   画中有一座道观,道观的名字为‘茅山道宫’,道宫门口则是站着一位老道人,老道人站在台阶上,台阶下则是一群小道士,貌似老道人在给他们授课。   “把道圣宫的花名册拿给这两位看看。”老奶奶对谢恒鸿说道。   谢恒鸿应了一声,便点了三根清香,插在一个神位的香炉上,而后从神位前方拿出了一个本子,本子外面为金属色,貌似镀金了,上面用毛笔书写着‘道圣宫历任弟子花名册’。   爷爷接过了花名册,而后走到边上的桌子边,迫不及待的翻开,我也走过去,站在他的边上一起看,说实话,我特么也很好事,我现在才发现。   翻开第一页的内容,便是历任馆主的花名册。   第一任馆主:道泓道人(道圣宫创始人)   第二任馆主:毛守正(道泓道人大弟子)   第三任馆主:毛守礼(道泓道人五弟子,毛守正馆主第五弟弟,因毛守正馆主失踪,经道圣宫全体长老推选为继任馆主。)   第四任馆主:毛守德(道泓道人七弟子,毛守正馆主与毛守礼馆主的妹妹。   第五人馆主:谢恒鸿(毛守德馆主曾孙,因为毛守德馆主百岁寿诞闭关卸任,经道圣宫全体长老推选继任馆主。)   爷爷和我瞪大了双眼,看看边上的谢恒鸿,又看看那位老奶奶,我小声的问道:“老奶奶,您叫毛守德?”   “正是。”老奶奶和蔼一笑,把手伸进道袍里,摸了一会便掏出一张二代身份证递给了爷爷,爷爷赶忙双手接了过来。   定睛一看,果真是老奶奶的身份证:毛守德,女,汉族,1900年9月13日,后面是身份证号码,住址为:福建省鹭岛市同安区东门镇168号道圣宫馆。   爷爷恭恭敬敬的将那张身份证递还给了毛守德,她微笑着收好,而后将一张照片递给了爷爷,爷爷拿过来一看,照片已然发黄,甚至有点模糊了,但是照片上一群人依然可见轮廓,都是道士。   “这是当时一位东洋人到我们道观来,用他的照相机给我们拍的全家福,师父,我们父母,还有我们七兄妹,拍这照片的时间是1913年,当时哥哥们下山为我父亲庆祝大寿,之后三位哥哥随师父回茅山,可是两年后,三位哥哥下山却离奇失踪了,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百年后的今天,阴阳相隔,人鬼殊途。”说完之后,毛守德的老泪纵横,满脸的沧桑。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好受了,好些人的眼眶都湿润了,我感觉鼻子酸酸的,眼眶里的眼泪在打转。   “两位还需要其他的证据吗?如果需要,我们还有很多。”谢恒鸿随后说道。   “不用了。”爷爷摇了摇头道:“不虚此行,我们总算找到了地方,将三位道爷送回了家乡。”   “到底三位哥哥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毛守德抹着眼泪问向爷爷。   “三位道爷大义啊,为了拯救我们的村子,选择牺牲他们的生命。”爷爷看着毛守德说道:“他们在临终前有留下书信,此刻书信在警局,你们到警局将他们迎回来,看看那些书信,便都清楚了。”   “好好好,恒鸿,赶紧的,我一刻也等不及了。”老太太拄着拐杖,急得直用拐杖敲打着地板。   “太奶奶,您别急,您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去。”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没有人敢阻拦,一行人分四辆车往警局而去。   十五分钟之后,我们回到了警局。   毛守德在见到三位道爷之时,抱着三位道爷的金身对天大哭,那哭声凄厉,仿佛诉说着一个世纪漫长等待中的折磨与痛苦,所有人都于心不忍,我当时都哭了,那一刻我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亲情。   毛家有七兄妹,正义诚信礼法德,毛守德最小,兄长们都喊她七妹,看了身份证之后,我才知道眼前鹤发童颜的老奶奶已是一百一十五岁的高龄了,果然人不可貌相,我扫了一眼旁边的爷爷,爷爷看上去比毛守德还老。   谢恒鸿说一个月前他们就推算到了三位道爷即将回归,八成是眼前这位毛守德的手笔。   只是她老人家那句:一人已死,一人将死!这个是什么意思,她不会无的放矢。   回到道圣宫之后,道圣宫上下都笼罩在一片欢庆当中,毛守德则是将自己与三位兄长关起来,她应该有好多话要对他们述说。   谢恒鸿则是让馆里的厨房忙碌起来,说晚上要大摆筵席,全馆为我们接风,对我们表示感谢。   这期间,我们和谢恒鸿谈了好久,他也健谈,闽南人都有边泡茶边聊天的习惯,一边聊天一边喝茶,一聊可以一整天。   从开馆讲起,讲到三位道爷失踪之后,讲到抗日战争时,道泓祖师带领他的几个弟子四处杀鬼子,然后是破四旧之时,道圣宫被一把火烧了,毛守礼带着一家老小回到了茅山避难,再到后来,毛守德与丈夫带着人回到了毛家庄,重建道圣宫,一直到现在。   期间我还问了谢恒鸿,为何茅山道会挂正一道张天师的画像,他说茅山道现在是正一道的一个分支,为正一道茅山上清派,听说明朝以前,茅山道鼎盛时期甚至盖过北方的全真道和南方的正一道,只是到后来当代皇朝的统治需要,他们就会推崇他们的信仰,比如清朝时期,满族人信仰他们的萨满教和佛教,肯定不会信奉你汉人的道教,所以就极力的压缩道教的生存和发展空间,甚至丑化诋毁道教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到最后茅山道凋零,只能并入正一道,成为正一道的一个分支。   我听完之后恍然大悟,敢情是这么回事,对于道教的分布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正一天师,茅山符箓,全真内丹,这是每个道派的特长,在整合之后,这些特长还得以保留发展下来。   而且还得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消息,那便是抗日战争期间,道泓祖师带着毛守德的另外三个哥哥出去杀鬼子,至今也下落不明,貌似毛守德也在继续找寻这另外三位兄长和师父的下落。   ☆、第024章:好人不长命   当天晚上,道圣宫摆了满满十七桌的酒菜,所有道圣宫的弟子,还有他们的家属全部都来了,其实他们应该都是一个家族的人,按照张队长的介绍,道圣宫貌似都姓谢,也就是毛守德夫家的姓。   我和爷爷都一阵感慨,在与谢恒鸿的交谈当中,我们得知,毛家人竟然没留下骨血,也就是毛家六个兄弟都没有子嗣。   被困于炼尸窟的毛守正三兄弟都未娶,而留在道圣宫的毛守礼三兄弟也都没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后来毛守礼三兄弟随师父出去抵抗日军,也便没有再回来,以至于毛家断后。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被毛守德也请了过去,爷爷昨晚喝多了,早上起来说头有些疼,而我是初中生,他们没敢让我喝酒,我昨天整整喝了两大瓶的可口可乐,这玩意真特么好喝,在学校的时候,有喝过一次铁罐的,还是同学请的,我自个都不舍得买,不是爷爷没给零花钱,而是我知道爷爷挣钱不容易,所以没乱花。   贪杯的结果便是我昨晚起来好几趟厕所,本来在陌生的环境就有些怕,而且又加上最近碰到的那些事,所以更怕,憋到最后,还是爬起来了,因为我想通了,这是道圣宫,多么神圣的地方,那些东西肯定不敢来的,所以便大着胆子起来了。   毛守德把我们请到了她居住的私人院落,在一处花园凉亭中,她在石桌上摆好了茶盘和茶点,我和爷爷静静入座,她亲自泡茶。   凉亭里除了我们三人,便没有其他人,她边泡茶边和蔼的说道:“老吴啊,昨晚那些孩子们不懂事,太高兴了,所以把你灌醉了,不好意思。”   爷爷陪着笑说道:“是你们家的酒太好了,我贪杯没节制了,该羞愧的是我,前辈千万别这么说。”   “不过你身体不好,还是少喝些酒。”毛守德端了杯茶,放在爷爷的面前说道:“喝杯茶,醒醒酒,然后把你们发现炼尸窟后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好的。”爷爷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也拿起杯子,轻轻的吸了一口,好烫,但是很香,我边喝茶,边听着爷爷讲述发现死孩子之后的一切遭遇,中间爷爷有遗忘的,我都给他补充了下,毕竟我是高才初中生,记忆力肯定比爷爷好。   只是中间遇到杨柳的事,爷爷根本就没见到杨柳,我实在气不过,我好心帮了杨柳,杨柳却骗了我们,拿我们当枪使,让那死鬼老太婆来杀我们,所以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们说了。   爷爷一听,脸都绿了,他不敢相信我竟然有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他,不仅爷爷,毛守德也吓了一跳,而且连连皱眉。   毛守德说完,打开桌子上的一个针灸盒子,拿出其中的三根金针,爷爷也有这种针灸盒子,那天我在他的药箱里看到了,她拿着金针对我说道:“小吴,你过来,我给你扎几针。”   “哦!”我点了点头,因为爷爷也同意了。   在她的指示下,我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而后背对着她,她聚精会神拿着金针,在我的后脑勺上,轻轻的钻了钻,慢慢的扎了下去,我用余光瞄到爷爷在皱眉。   她又拿出第二根银针,在我的左肩胛找准了位置,准备要扎下去之时,爷爷猛然出口道:“前辈,我也懂得针灸,人有三盏灯,头顶一盏,左右肩膀各一盏,刚才您扎的是头顶的天灯,现在要扎的是左肩的灯,可是这三盏灯是人的阳气所在,一般是不轻易去扎,因为一个不慎扎破了,阳气外泄,灯灭人死,您为何要扎这三盏灯?”   “老吴,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我的技术?”毛守德反问道。   “不是,也不敢,但是他是我的孙子,我有权利知道,我必须对他负责。”爷爷定睛看着毛守德。   “如果你信得过我,等我扎完了再说!”毛守德说完,不管不顾,一根金针扎了下去,我只感觉一阵麻痹,左肩膀都没了知觉。   爷爷的眉头都皱成了疙瘩,想要阻止,却怕打搅了毛守德,要是她分心,一个不注意,失手扎破了灯,那就糟糕了。   当毛守德第三针扎向我的右肩膀之时,我整个人方便被点穴了一般,动弹不得,全身都不听我的使唤。   毛守德贴了一张道符在我后颈位置,她大喝一声:“畜生,给我跪下。”   扑通一声,我竟然不听使唤,双膝盖一弯曲,就跪了下去。   “前辈,这是?”爷爷惊得站了起来,他不知所以的看看我,又看看毛守德。   毛守德长长的叹了口气,听她的口气,她都快哭出来了,她说道:“作孽啊,看来我三位兄长是白死了,那个怪物根本就没死!”   “什么?”我和爷爷的背后一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爷爷不敢相信的说道:“不可能,我按照三位道爷的方式测试了一下,那个坛子根本就没动,而且吴老转那混蛋打破坛子之后,我们发现了那怪物的尸体,是我亲手给烧掉的,亲眼见到它烧得连渣子都没留下。”   毛守德抬头看着激动的爷爷,她反问道:“你也说了,你发现它只有八个头,为何九头婴灵只有八个头,还有一个头去了哪里?”   “这?”我爷爷怔住了,无言以对。   “还有,你说那个吴老转莫名其妙被人挖了心,你知道是谁杀的吗?就是这东西干的,吴老转摔了它的坛子,就像摔了它的老巢,它的家,它不报仇才怪。”毛守德最后冷声说道:“吴老转被它挖了心脏,心脏去了哪里?”   爷爷和我的冷汗都下来了,爷爷不确定的说道:“是不是被它吃了?”   毛守德摇了摇头,有些后怕的说道:“更确切的来说,是被它吞了,吞进了你孙子的肚子里。”   “什么?”我和爷爷仿佛被电击石化了一般,我的头皮阵阵发麻,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但是最痛苦的是恶心,阵阵恶心,想作呕,却吐不出来。   “那个东西现在就在这里。”毛守德用手指了指我的颈部往下一点点,大概在两肩的中心位置,也就是盖道符的那个位置,她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扎你孙子的三盏灯的原因,而且还要用道符控制住它。”   我的冷汗正一颗颗的冒出来,虽然我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但是我能听到,我能思考,这一切串联起来,杀吴老转的不是爷爷,而是那个东西,那个东西附身了我,控制着我去杀了我老转,然后取了他的心脏,门口的那盆血水不是爷爷,而应该是我洗手留下的。   我也终于知道黑鼻为什么那么反常,那么怕我了,因为它能看见那东西,它怕的不是我,而是附身了我的这东西,它攻击的也是这东西,怪不得爷爷要从杨家要走这只狗,原来这狗不仅忠心,而且真的通灵,能看见水鬼,能看见这东西。   爷爷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久久都不敢吭一声,最后竟然头一晕,瘫坐在凳子上。   “老吴,你没事吧,保重啊!”毛守德说道。   “没事!前辈,还请您救救我孙子,他还小,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爷爷老泪纵横的哀求道,我特么真哭了,我特么做了什么孽啊,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果然是真的。   “你们送还我三位兄长回来,有恩于我们道圣宫,我自然不能不管,我昨晚也想了一夜,现在还没想出个万全之策,这东西现在的能力已经不足十分之一了,而且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杀它应该挺容易,但是要利用它,估计就得再琢磨琢磨。”毛守德皱眉说道。   “利用它,为何要利用它?”我和爷爷都不解。   “你还记得吗,昨日刚见面,我说‘一个已死,一个将死’,说的就是你们,你孙子已经死了,你的寿命也不长了。”毛守德面无表情的说道。   犹如晴天霹雳,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我死了,我真的死了,那天在灵车上,那个死老太婆真的把我捏死了,可是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呼吸,还有心跳?难道我不是我?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想自杀的感觉。   ☆、第025章:活死人   毛守德皱眉看着爷爷,又皱眉看看我,她说道:“不信,我让你们见见它,但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到了。”   “嗯。”爷爷点了点头,我的心脏则是砰砰直跳,紧张得冷汗都下来了。   毛守德伸出左手,撕掉了盖在我后颈处的道符,而后右手掐了个印诀,右手食指呈弯钩状,一指就顶向了我的后心。   “啊!”剧烈的疼痛由后心传来,我忍受不住而大声吼了出来,吼声响彻整个院落,甚至能听到回声。   “呜哇,呜哇,呱呱!”突然从我的后心位置传来了另外的一个声音,极其尖锐刺耳,很像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都快要刺破我的耳膜。   而且后心处仿佛有个东西要破皮而出,我能感觉到它一直在挣扎,我的后背都鼓起了小山包,足足有一个拳头的大小,因为是在我的背后,我根本就无法看清状况,只能凭感觉。   但是我发现爷爷的脸极其难看,青白不定,而且貌似带着惊恐,想必是被我背后的这个东西吓到了。   毛守德左手一贴,又将那张道符盖在了我的后心位置,那东西便不闹了,而我整个人感觉很辛苦,正大口的呼吸,气都有点喘不过来,仿佛刚跑完一千米的长跑一般。   “看到了没有?”毛守德问向爷爷。   “看到了。”爷爷连连点头。   “我说的是现在,不是刚才。”毛守德提醒道。   “什么?”爷爷猛然转头看着我。   “你看你孙子现在气喘成这样,其实不是你孙子在喘,而是那东西在喘,它现在和你孙子共用一个躯体,本来它有它的心脏,你孙子也有自己的心脏,此刻你孙子死了,心脏不跳了,所以也共用了它的心脏。”毛守德继续说道,爷爷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是说…”爷爷嘴唇抖索的问道,却没敢问出口。   “没错,他们现在用的就是吴老转的心脏!你孙子的体内现在有两颗心脏,他自己的已经不跳了,只有吴老转的心脏在跳,所以我说他已经死了。”毛守德继续解释道。   我断片了,脑袋一阵空白,我现在竟然跟那怪物共用一个躯体,而且心脏还不是我的心脏,而是吴老转的心脏,我已经绝望了,我暗暗下定决心,我宁愿与这个怪物同归于尽,也不要和它一起共存下去。   “福祸相倚,你孙子这叫因祸得福,他是因为这东西才丢了性命,也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获得新的生命,只是现在棘手的是如何让你的孙子成为这个躯体的主宰,如何充分利用这个东西,让它为你所用,就好比枪这种东西,它本身是很厉害的东西,在坏人手里,它就是凶器,在警察手里,它就是捍卫正义的武器,这点你们懂吧。”毛守德说道。   “明白,明白。”爷爷连连点头,毛守德的解释通俗易懂。   “只是你孙子就一普通人,现在太弱了,别说控制它,估计自保都困难,很容易被它控制,成为行尸走肉。”毛守德不乐观的摇了摇头。   “这…”爷爷无助的看着毛守德,又不忍心的看看我,他抹了把眼泪说道:“我孙子是我捡回来养的,可怜的孩子,跟我到现在,也没让他过几天好日子,没想到竟会落到这个地步,如果可以,还请前辈救救他,我一生了无牵怪,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孩子。”   爷爷说完早已泣不成声,我的眼泪也一颗颗的落了下来,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如果真像毛守德说的,爷爷时日不多,我想我会随爷爷一起去的,因为我无法想象,没有爷爷在的日子,我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   与其让爷爷孤孤单单的走,放心不下的走,还不如我陪着爷爷一起走,活着的时候是两个人,走的时候,也应该是两个人,反正我现在已经是死人,还是一个被恶魔附体的死人,我就没有不跟爷爷走的道理。   这是我的想法,虽然我现在动不了,也说不了,但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爷爷走的那一天,我也会和这个怪物同归于尽。   “老吴,你也别太激动,我不是说了吗,既然碰到了,我不能不管,别说你们是道圣宫的恩人,就是平常人碰到这种事,我们道圣宫见了也不会不管的。”毛守德叹了口气说道:“我刚才也说了,我昨天想了一夜的办法,虽然不是完全之策,却也有了眉目。”   “洗耳恭听,还请前辈明说。”爷爷一听有办法,顿时打起了精神。   “在我们行里,他现在使用的这颗心,我们称之为‘亡灵之心’,亡灵之心就好比唐僧肉,任何的灵体,比如鬼魂,只要夺得了这颗心脏,那便能重生,凝聚新的躯体,我指的是实体。”毛守德看着我说道:“我猜想那个杨柳并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墓穴,她的最终目的还是在这颗亡灵之心上,只是她应该是发现了你孙子身上的这个怪物很恐怖,不知道虚实,所以让那死鬼老太太来试探,一试才知道这个东西她惹不起,便就此逃走了。”   “什么?”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杨柳就是实在是太可恶了,步步陷阱,精心策划,不仅可恶,简直太可怕了。   “我很庆幸,你们能及时的赶到道圣宫,你们遇到的这两只鬼都不强,万一碰到更强大一点的灵体,只怕现在小吴你就不是活死人了,而且一具冷冰冰的死人,尸体!”毛守德说道。   “活死人?”我特么这叫活死人!   是了,还真叫活死人!这个名字真贴切,我明明已经死了,可我却不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我依然能动,依然能思考,能说话,有呼吸,有心跳,可这所有的源动力却来自于那颗不属于我的心脏,还有那个潜伏在我后背的怪物。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我亲自动手,将小吴自个那颗死掉的心脏拿出来,因为既然死了,那颗心脏还留在体内,终究是个祸害。”毛守德开始提方法了,爷爷连连点头。   “之后我会做法将这怪物禁锢封印在小吴的背部,使之成为一张鬼脸,将这具躯体的主导权依旧保持在小吴的身上,只是小吴要不断强大起来,在强大的过程中,还要极力的压制婴灵的能力,因为婴灵会随着他的强大而强大,所以必须压制,不然到哪天他压制不住了,他也就完蛋了。”毛守德看着我说道,而我根本就无心听进去,因为我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一切依您,您看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能救得了我娃儿。”爷爷却激动得连连点头,爷爷越是高兴,我就越难过。   “在你离去之后,我会将你孙子留在我的身边,把他培养到能自立,再做打算。”毛守德说道:“至于你,我就无能为力了,本来你都还有一年的寿命,你却使用茅山图志里的禁咒替你孙儿驱除尸毒,折损了你一年的寿命,所以所剩无几了,这个我帮不了你。”   我猛然一吓,爷爷竟然是为了救我,而使用了禁咒帮我祛毒,我还以为爷爷就是耗费点血,没想到竟然要折寿,我特么就是一个祸害,爷爷竟然是因我而死,我这种人不死还有什么用。   “当时情况紧急,回去取灵龟血只怕来不及,而且能不能取到灵龟血还是个未知数,所以情急之下也没多考虑,就使用了禁咒画了符,反正我想我也活不了几年了,都七十了,也知足了,我孙儿才是我的全部,能够救得了我孙儿,我觉得很值,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一样会这么做的。”爷爷微微笑的说道。   我的心却在滴血,毛守德则是苦笑着摇摇头道:“命啊,一切都是命,我们一辈子都在为人操心,活着都是为了别人活着,只有死才是为了自己能歇一歇。”   ☆、第026章:连升三级   我的所有事情都在毛守德和爷爷的谈话中给定下了,我没有一丝丝的话语权,也就是说他们没有把我这个当事人当回事。   不过也是,我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初中生,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屁孩,跟我能商量出什么事情来。   毛守德一百一十五岁,我连他的零头都不够,是我在这里,所以她才称呼爷爷为老吴,要不然她喊我爷爷小吴,一点都不过分,她的曾孙谢恒鸿都五十多了,想必她的孙子肯定有七十多了,跟爷爷一般年纪。   所以说别说是我,就是算是爷爷,跟他相差了足足四十五岁,人家都已经当奶奶的时候,我爷爷还只是我太奶奶肚子里的一颗卵。   所以他们跟我商量个毛线啊,哪里管我答不答应,连问都没问就给我定下了这些事,并且将道圣宫的主要话事人全部叫到了大殿之上,说有两件事要宣布。   望着大殿内足足二十多人,最小的就数谢恒鸿了,五十多岁,其他的我看都有七八十,坐在毛守德身边的那几位估计九十好几,也快也近百了,想必就是他的儿子们。   毛守德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紧靠在她旁边的一张椅子是放空的,想必是为她夫君留的,所以肯定没有人敢去坐,爷爷倒是坐在了贵宾席的首位,可我连个座位都没有,我只能怔怔的站在爷爷的边上,那么多人,而且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我又没脸坐爷爷的大腿上。   毛守德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她轻咳一声,示意她要开说了,她望向我和爷爷说道:“自从我十五年前闭关到现在,就没有见过人来这么齐了,这次把大伙叫过来,是有两件事要宣布。”   毛守德停顿了下,若有所思的说道:“承蒙吴家两位爷孙的大恩,咱们道圣宫的三位祖师爷金身才能顺利归来,大家记住他们的面孔,以后这两位恩人,但凡有事有求于我们谢家人,我谢家人必定要竭尽全力,如果有不帮或者借口推辞者,一旦核实,赶出谢家。”   “记住了,老祖宗。”众人齐声答应道,我能感觉他们是发自真心的,但我们绝对没有要贪他们便宜的意思,爷爷一直都跟我说,自食其力,不要贪图别人的好处,即便对人有恩,也别想着别人报答,如果想着人家报答,那就不要帮,如果要帮,就一定要不求回报。   “第一件事情。”毛守德在众人再次安静下去之时突然宣布:“三位祖师爷回来了,压在我心里的大石头依旧没有落地,还有另外三位和我的师父仍旧没有下落,一直有件事情我觉得非常对不起我的父母和兄长们,咱们所有的一切,全部是仰仗兄长们的打拼,才奠定下来的基础,而如今满堂都是我们谢家人,谢式一族枝繁叶茂,而我们毛家人呢?绝后!!”   说到绝后二字,毛守德加重语气,甚至咬紧了牙根,众人的心里一沉,确实是很可惜,六位舅舅,竟无一人留有子嗣,所有人都低头叹气,却没有话说。   “我今天通知你们来,首先是商量,如果大家不同意,就当我专权独断好了,我要求现在的年轻一辈谢家子弟,挑选其中的六对,为我六位兄长各生一个毛姓男孩,为毛家传宗接代。”毛守德面无表情的说道。   所有人一听,顿时打起精神,靠近毛守德旁边的一位老者抬起手说道:“这事不用商量,恒鸿,你看看最近我们家族有没有待产,或者是刚刚准备要孩子的,或者是刚刚结婚的,你这事尽快落实,我们谢家欠毛家的永远都还不清,但是不表示不要还,从现在开始,该还啦!”   “好的,爷爷,我马上去办!”谢恒鸿记下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话说,大家都很团结,在这一点上早就共识,只是没有公开明说而已,也少一个牵头人,此刻老祖宗亲自开口,那这事就肯定很快会落实的。   “第二件事情。”毛守德扫视着众人说道:“这可以说是我的私事,吴家爷孙送回了三位兄长的金身,中途却受人暗算,吴家爷爷命不久矣,吴家小子吴名也身染恶疾,所以我不能不管这事,谢家欠他们的,你们记住了就行,我们毛家欠他们,我等不及了,因为毛家没有人了,只有我毛守德一人,而且我也等不了了,我没有几年活头了,所以我想收吴名为我的关门弟子,我一生从未收过弟子,吴名会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这是我的决定,不管你们是赞成或者反对,我希望以后你们见了吴名,必须按照族里和馆里的辈分,该行礼的行礼,该叫人就叫人。”   我和爷爷吓了一跳,爷爷连连摆手道:“前辈,这使不得,我娃儿年纪小,而且是个小孩子,啥事都不懂,您能答应帮他救他,我已经感激不尽,千万别收他为徒,他受不起!即便要收,也让您的晚辈去收,我觉得谢馆主就很合适。”   爷爷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我就没开口,而是怔怔的看着毛守德。   “母亲,我觉得吴老爷子说得有道理,可以让晚辈去收他为徒,何必您亲自收呢,这样年龄和辈分差太多,会造成诸多的不便。”谢恒鸿的爷爷又说话了,看样子,这老爷子现在是毛守德一人之下而已,众人都以他的意见为准。   “承忠,你没听清为母的意思吗?你们任何人都代表不了毛家人,唯独只有我毛守德可以,因为现在毛家就只有我一人了。”毛守德面无表情的说道。   所有人便不再吭声,瞧老祖宗这决心已定,再劝也劝不了了,还不如不劝,所有人便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谢承忠便开口说道:“那便依你。”   他顿时转头看向我,特么的,吓了我一跳,他对我抱拳道:“吴名师弟!”   我一怔,爷爷赶忙推了一下,我才恍悟过来,赶忙抱拳道:“见过承忠师兄。”   “今后吴名便是我谢承忠的师弟,所有我谢家族人,除我们五兄弟,其他人见他必须行礼叫人。”谢承忠与身边四位年纪差不多的老人相识点头,而后继续说道。   那四位应该是他的弟弟们,所以应该也是我的师兄。   “见过师叔(太师叔,师叔公)”众人皆抱拳跟我说道,特么差点把我吓哭,喊什么的都有,把我这十三岁的初中生吓得够呛,我只能机械的抱拳与他们陪着笑。   “好了,事情就这样,承忠你们兄弟几个留下,其他人都散了。”毛守德挥挥袖子,其他人便安静的起身,而后齐齐朝着毛守德弯腰行礼,然后整整齐齐,有序的退出大殿。   “母亲,您还有什么事吩咐?”谢承忠带头问道。   “明日恒鸿会陪着我,到你们三位舅舅遇难的炼尸窟去看看,也就是吴家爷孙的家乡去,所以可能要过些日子才会回来,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有恒鸿跟着我,你们只要打理好道圣宫的事就行了,三位祖师爷的金身回归,肯定会有好多人来上香观礼。”毛守德交代道。   “知道了,母亲,您安心出去游历,权当散散心,其他事情交给我们兄弟五人便是。”谢承忠一口答应道,他们五兄弟个个都九十好几了,可是在他们母亲的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嗯,那你们去吧,记得把我今天交代的两件事情给落实下去。”   “记住了。”五人站了起来,朝着毛守德弯腰,而后整整齐齐的退下去了。   谢家的家教很好,家风很严,晚辈对长辈很尊敬,这是他们给我的感觉。   “老吴,小吴,别愣着啊,回我那院落去,我还有事跟你们说。”毛守德站了起来,手里拄着拐杖,而后转头对我和爷爷说道。   “好。”我和爷爷马上跟了上去。   ☆、第027章:深不可测的毛守德   我和爷爷跟随毛守德又到了她的私人院落,貌似这里是她的私人禁地,不经她的允许是不能进来的。   还是原来那个凉亭,还是那块四方石桌,不同的是这次不是泡茶,而且也没让我站着或者是跪下,这次好歹让我坐下了。   坐下之后,毛守德看着我爷爷的脸,又看看我,而后才慢慢开口道:“老吴啊,你的事我帮不上,但是我可以帮你算一卦。”   爷爷定睛看着毛守德,他不会无的放矢,眼前这老太太可厉害着,说话做事的目的性都很强,所以爷爷笑着抱拳道:“有劳前辈了。”   毛守德微微笑,将手里的拐杖放到边上,倚靠在凉亭的石柱之上,她从她的箱子里拿出了一块红绸布,这布已经褪色泛白,显然有些年头了,她将红布摊开,盖在石桌之上,一个黑白的太极鱼图就显露了出来,摆在石桌的正中。   而后她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口碗,碗里满满的一碗糯米,夸张的是如此满,满到像锥子一般的米尖,竟然没有一颗糯米掉出来。   而那碗糯米之上,盖着三枚五帝钱,就是清朝方孔铜钱,铜钱上已经有一些铜绿甚是惹眼。   之后她又从箱子里掏出三根鸡毛,直接将鸡毛从五帝钱的方孔中插过去,插在糯米之上,然后拿出三条红线,一条绑在我爷爷的左手手腕上,另外一头则是绑在其中的一根鸡毛上。   另外两条红线则是摆在一旁,我还以为会给我绑一条,结果没有。   “把手给我,右手。”毛守德继续说道,爷爷便伸出右手,因为左手绑着红线,绑在鸡毛之上,不能乱动。   我瞪大双眼,毛守德伸出枯槁的手指,如同鸡爪一般,轻轻在爷爷的手心手背手指上,最后到了手腕,手臂上捏捏按按,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爷爷也瞪大了双眼,惊讶出声道:“前辈,这是失传已久的摸骨推算术?”   换来的却是毛守德冷冷的三个字:“别说话!”   之后捏完手臂,又捏到了肩骨,然后是锁骨,脸颊两旁的下颚骨,最后就是头顶的颅骨。   一般来说,无论是谁的脑袋都不轻易让人去摸的,除非是可以值得相信的人,而对于爷爷来说,毛守德就是值得信任的人。   摸骨完,毛守德时而点点头,又时而摇摇头,也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是她在一个月之前就算到三位道爷能回归,我真会怀疑她跟街边那些骗吃骗喝的神棍是一路货色。   那些神棍一般就一个摊位,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条布幡,上面写着‘铁口直断’,其实都是无本买卖,全凭一张嘴忽悠,时而卖卖关子,故作深沉状,此刻毛守德就是很深沉,但是我和爷爷都知道,她不是装的,而是在推算着。   别的不说,就她的年纪就很有说服力,算卦这种事,不是都是越老越有说服力的吗?   许久,默不作声的毛守德才弯腰,从箱子里又掏出一样东西,我爷爷接了过去,我一看认出了这东西,这是一支请神香,跟普通的香具体有什么区别,我就不知道了,以前我们家也有,但是挺少用的。   毛守德啪嗒一声,打着了打火机,点上了请神香。   “老吴,我们现在正式开始,你打起精神。”毛守德看着爷爷说道。   我去,害我一开始就打起十二分精神,紧张得半死,这不是浪费表情嘛,原来刚才的所谓摸骨都只是前奏热身而已,现在才算正式开始。   只见毛守德一手捏住我爷爷的右手腕,也就是拿着请神香的那只手,而后嘴里开始念念叨叨,我不知道她在念什么。   只是我感觉整个院落突然起风了,凉飕飕的,我赶紧裹了裹衣服,那风吹得我们的衣服都飒飒作响,而且爷爷手里的请神香火星刺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燃烧。   突然一阵抖动,是地震吗?我吓了一跳,只感觉整个凉亭,整张桌子都在抖动,甚至我坐的石椅子都在抖动,最明显的是那碗糯米一直也在抖动,那碗里的糯米就像沸腾了一样,噼里啪啦的全往碗外跳,跟爆米花似的,散落了一桌子。   我的眼珠子差点跳了出来,这尼玛绝对不是特技,而是真真从碗里自己跳出来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嗡的一声,突然绑住我爷爷手腕的那条红绳突然亮起了红光,红线外萦绕着一层的红色光晕,那红线就好比烧红了的铁线一般。   嗡的又一声!只见绑住我爷爷手腕的那一段红线猛然勒紧,深深的陷入爷爷的肉里,爷爷整个人都在颤抖,脸都憋红了,我见到他的额头都流汗了。   只是眨眼间,我看到爷爷的周身也萦绕起了一层红光,想必是那红线传递到他身上的。   突然,毛守德猛然睁开双眼,迅速的伸出右手,拿起桌上那只碗,猛然一翻手,将那只碗倒扣在八卦之上,她大喝道:“命运长河,宿命先机,立于死地,请指引我生路!”   说完之后,桌上的那些本已不动的米粒又开始抖动了,我和爷爷,甚至是毛守德都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那些抖动的米粒。   三个呼吸之后,一些米粒组成‘阴’字。   五个呼吸之后,另外的一些米粒组成了‘阳’字。   十个呼吸之后,剩下的那些迷路组成了‘路’字。   八卦之上,用糯米组成的‘阴阳路’三个字赫然显示在我们三人的面前。   崩的一声,绑住我爷爷手腕的那条红线猛然崩断!   他右手之上的那支请神香刚刚燃尽,火星熄灭了,而香灰从始至终都没有掉落,哪怕是刚才如地震一般的抖动期间,香灰也没掉落,只是…   只是在红线崩断的那一刻,香灰掉落下来了,香灰落在桌面的红布上,竟然成了一个小人形,有头有脖子,有身躯有手脚,惟妙惟肖。   这一刻,我彻底怔住了,眼前所见的这一切彻底把我这接受高等教育的初中生给震住了,我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竟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哈哈哈!命运,果然都是命啊!”沉默了许久,突然爷爷哈哈大笑道:“既然命运不可违,那只能听天由命,走一走这阴阳路,反正我孙子已经有依靠了,我也没什么未了的心愿,多谢前辈然让我在临了还能大开眼界,见识到上乘的茅山道术,值了。”   听到爷爷这么说,本来还目瞪口呆的我,不知不觉间,眼角竟然落下泪来,爷爷一切都放下了,把我也放下了,我的心好难受,一阵阵的心疼。   爷爷和毛守德都见到我哭了,虽然我很小心,但是毕竟面对面,我想掩饰都不能,爷爷笑着说:“傻孩子,人总有一死,爷爷活了七十岁,也够本了,全国有多少人没到七十就翘辫子的,所以你也别难过,我要死了,在咱们村也算是喜丧,这一辈子也没啥遗憾的,本以为会孤独终老,没想到临老还能抱到你这个乖孙子,无憾了!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愿,那就是杨胜利这老小子在爷爷年轻的时候,借破四旧的名头,祸害了爷爷,这是爷爷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仇,所以你要答应爷爷,把他的独苗孙女杨苓艺给娶了,然后他们家的财产就全部是咱们吴家的了,这样爷爷就算闭眼,也能含笑。”   “爷爷,你不要再说了。”我特么想死的心都有了,哭得一踏糊涂,这几天哭的次数比以前所有加起来的都要多。   “老吴,你是看开了,可是你孙子毕竟是个小孩子,你别再说了。”毛守德也出言道,爷爷便没有继续说。   “前辈,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给我孙子也算一卦,让我看看结果,也好安心的去。”本已不说话的爷爷,突然又冒出一句。   只见毛守德苦笑着摇摇头道:“我道行不够,你孙子身上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我根本就算不出来。”   “怎么可能?按照我的估计,现在整个道界,能有前辈您如此道行的已是寥寥无几,能超过您的只怕没有吧?”爷爷继续说道。   “老吴,这一点你错了,在道界,比我厉害的人如满天繁星,只是他们都隐世不出而已,就好比之前的我也是在闭关,一闭关就十五年,几乎都没有人记得我了。”毛守德苦笑着说道,而后又斜了我一眼,含笑着对爷爷说:“我说你孙子充满不确定性,是指他个人的因素,比如你去了,你孙子想自寻短见,陪你一起去,我即便道行再高,我也救不了他,你说是不是?”   “什么?”我和我爷爷都吓了一跳,爷爷惊恐的看着我,我却惊恐的看着毛守德,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我的天呀,毛守德这个老太太真是深不可测,太可怕了,连我暗暗下定的决心都能算到。   ☆、第028章:我会好好活下去   “娃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勃然大怒,对着我呵斥道,爷爷从来没有对我如此大声过,我心里委屈,哭得更大声了。   “说啊,你说,你是不是真像前辈说的这样?你是不是想在爷爷过身后自寻短见?”爷爷不管不顾,双眼瞪得通红,他激动的站起来,两只大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的捏着我的手臂,好疼好疼。   “爷爷,我想跟您一起走,没有您在,我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我含着泪说道。   啪的一声,我的脸火辣辣的疼。   “没用的东西!”爷爷破口大骂,老泪纵横:“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当时就不应该抱养你,让你冻死在那个破纸箱里算了。”   爷爷瞪着我,以往爷爷的眼里总是和蔼慈祥,但是今日却恶狠狠责备的目光,我好生难受,只听到他说:“当年我一个五保户,抱着刚刚出生的你,到东边借一口奶,西边蹭一口奶,两个月后,我背着你去磨米糊,和着鸡蛋,一口口的把你养到现在,眼见着现在你要长大成人了,你跟我说你要自杀随我去,你是想让我死都不安生吗?”   “爷爷。”我哭喊着,抱着爷爷的腰。   “滚开!没用的东西!”爷爷一把推开我说道:“我不是你爷爷,我没有你这种孬种孙子。”   “爷爷!”我的脸已经哭花了,心碎如同寒冬腊月的雪花,一片片冰冷刺心。   毛守德这时拿起拐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她出言道:“够了!一老一小,两个男人哭成这样,丢不丢人!如果真像你们这样,那我这老婆子不是早就得哭死了,我可是家破人亡,一个人独自撑起了整个家,何况我还是一个女人。”   毛守德这样说,我和爷爷瞬间就不敢哭了,也不好意思哭了,我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定睛看着毛守德。   “眼泪只属于弱者,哭并不能解决问题,你们说是不是?哭过了,最后还不是要面对,并且想办法解决问题,因为逃避根本不是办法,并且不是说你想逃避就能逃避的,即便你逃过了一时,我想你逃不过一世,所以既然哭没用,那何必要哭,还不如把哭的这些时间和力气用来想解决问题的办法。”毛守德继续开导道。   “前辈,您说得对,我受教了。”爷爷点了点头,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哭得满头大汗的我,刚才爷爷骂我很凶,但是我知道他比我还不忍,心里比我还难受。   “我之所以把这事挑明了说,那是因为我答应了你,要好好照顾你孙子,所以趁你现在还在,把这事明说了,以免你前脚刚走,后脚这小子自寻短见跟你去,我连补救都来不及,那就糟糕了,因为即便不是我本意,但是我却失信了,没把你的托付做好,你说是不是。”毛守德继续说道。   “是是是,前辈您考虑得真周到,要不是您今天点破,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这娃儿竟然会有这么荒谬骇人的想法。”爷爷恨恨的看了我一眼。   “你们受了我兄长三人的托付,不管如何艰辛,希望多么渺小,甚至可以说是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坚持将他们送回家乡,这便是诚信,你们都做到了,我就更不能失信于你们。”毛守德继续说道,爷爷连连点头应允,我却在心里怪这老太太多事,不料这老太太猛然瞪了我一眼,把我吓了一跳,这老太太会读心术不成,只见其对着我微微笑道:“吴名,你是不是很恨我,把你的想法挑明了?”   我不回答,而后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糯米摆成的‘阴阳路’三个字。   “你这傻孩子。”毛守德苦笑着说道:“我现在告诉你吧,你的想法很糟糕,而且很幼稚,你以为你死了,你就能陪着你爷爷吗?错,大错特错。”   “什么意思?”我猛然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毛守德。   “你被婴灵附体,死了也没办法成为寻常的鬼魂,与你爷爷是走不到一块的,而且你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自杀身亡,死后自然携带戾气,所以你只能成为恶灵,成为道界众人诛杀的对象。”毛守德直言不讳的告诉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在吓唬我,但是我瞧她的样子,貌似不像在开玩笑。   “而如果你活着,跟我学习道法,懂得窥探阴阳之法,与你爷爷见面将不是难事,更可以找到你爷爷的转世之身,可以好好的照顾他,这一世他照顾你,下一世他转世,你守护他,这才是报答他的根本办法,而不是如你所想,自杀了随他去才是报答,你大错特错。”毛守德严厉的批评道,但是我觉得好有道理,原本心如死灰,此刻却萌生了活下去的念头和动力。   如果真像毛守德所说,可以找到爷爷的转世之身,可以照顾守护他,那我不是又和爷爷在一起了吗?而且这次换我照顾他,报答他,我愿意,非常愿意,求之不得。   “您说的是真的吗?”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的看着毛守德的眼睛。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毛守德反问我。   “如果真像您说的这样,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然后跟您学习道法,等着我爷爷转世。”我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既然想通了,那么就回去把身上的臭汗和眼泪洗洗,记住,以后不要在我眼前哭哭啼啼了,我最见不惯这种。”毛守德继续说道:“晚上收拾好行李,明天我就跟你们一起回去。”   “好的,多谢前辈成全,我们爷孙记住前辈的大恩。”爷爷和我的心都顺了,也通了,本来前景一片迷茫,此刻全清晰了,有了方向。   “去吧。”毛守德微微笑,甩甩袖子,我和爷爷便回了客房。   第二日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毛守德和谢恒鸿,我和爷爷,谢恒鸿竟然开了一辆路虎越野车,我知道这车很贵,但是不知道具体多少钱,对于我的惊讶,谢恒鸿只是笑着说这车跑山路给力。   在我们学校,没见过什么好车,更不可能坐过什么好车,但是有一位镇里的同学有收集车模的爱好,他的课桌铺了一张各种车标的图纸,里面就有路虎的车标,这也是我认识这车的原因,他还告诉我,这车很贵,具体多少钱,他也没告诉我。   谢恒鸿给了我爷爷一张名片,说上面有电话,以后可以打电话联系,我爷爷微微笑,估计也想着没几天可活了,便把名片给了我,交代我好好收着,我扫了一眼,顿时傻眼了,他的头衔竟然是‘鹭岛谢氏集团董事长’。   他竟然是个董事长,而且开的还是好车,想必这个董事长的含金量应该挺高的,只是他不是道士吗?怎么会是什么董事长?我怀疑的瞄了他一眼,因为我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他开的车,爷爷和毛守德坐在后排,而跟我们来的那部灵车则是空车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好车就是好车,比那破灵车舒服多了,别的不说,那气氛完全不一样,或者是车里有两位高人坐镇,我满满的都是安全感。   “师叔公,您是不是对我的名片有什么疑问?”谢恒鸿边开车边微笑着问道。   “叫我小名可以了。”我红着脸说道,真特么不习惯,搞得我好像七老八十的老爷一般。   “不行。”谢恒鸿还没说话,后排的毛守德老太太就发话了:“辈分与年龄无关。”   “哦。”我吐吐舌头,小声的问道:“你不是道士吗?怎么还是集团的董事长?”   “这有矛盾吗?”谢恒鸿笑着反问道:“谁说当了道士就不能做别的事情?你把道士理解成职业了,这也是大部分现代人的想法,甚至眼下的很多道士,他们也把道士当成职业,当成谋生的手段,但是这是错误,是误区。”   我很是不解,但是我从观后镜却见到爷爷两眼放光,显然他能够明白谢恒鸿的话,并且非常赞同他的观点。   谢恒鸿继续说道:“道士应该是一种信仰,对道的信仰,它是修道者的称呼,而不应该是职业,更不应该是谋生糊口的手段,不可否认,现在以道士身份谋生的人当中,有真材实学的人,但即便有,那数量也是微乎其微,如凤毛麟角,我想他们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不会让道与金钱铜臭挂上关系。”   “我们道圣宫中的弟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他们有的是公司的白领,有学校的教师,有自己开店铺的,这些才是他们的职业,才是他们养家糊口的手段,而一旦我们道圣宫的事,那便是神圣的道事,道圣宫有需要,随时叫他们来,他们会放下手上的事,全力来完成道圣宫的事,道圣宫的事没有回报,因为他们是道圣宫这个大家族里的一员,道圣宫的事也就是他们的事,做自己的事需要回报吗?显然不需要。”谢恒鸿继续说道,我有些明白了。   “这才是我想象中的道士,道者,替天行道,果然是大义之家,怪不得三位道爷能舍生取义!”爷爷敬佩不已。   ☆、第029章:道的真谛   毛守德这时出言道:“恒鸿说的这些就是我们道圣宫的理念,也就像老吴说的,替天行道,但是我们并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能去替天,我们只能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百姓做些事,做些科学目前无法办到的事,作为科学的补充吧!道圣宫的弟子做事从来是不求回报,不收取报酬的,如果真收取了,那和街边摆摊的那些骗子神棍有什么分别?”   “说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爷爷笑着说道:“道爷舍身救了我们村子,我们送三位道爷回来,那是我们本分的事,道圣宫却对我们好吃好喝,盛情款待,我们又摊上这些事要麻烦你们,汗颜啊!”   “老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毛守德打断道:“难道你们到我道圣宫做客,还能把你们饿着了,还是怎么滴?至于你们的事,那是道义之事,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今天换成是其他人碰到这些事,我们道圣宫也不会视而不见的,这是道圣宫的分内事,也是道圣宫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前辈高义,晚辈受教了。”爷爷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只可惜现在的人对道士都存在严重的误解和偏见,就如同小吴说的,很多人把道士当成是神棍骗子,不可否认,现在拿道士或者风水师当幌子骗钱的骗子比比皆是,但是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古时候的道士都是本着本分和道义行走江湖,真真是为了替天行道,驱魔诛邪,他们有时候也会收取事主主动给的粮食或者盘缠作为下一站路程的所需口粮,但是这并不是目的,也不是结果,只是过程,不作为谋生的手段,而是为了让自己活着,好继续替天行道,明清的时候,统治者进一步丑化了道士,将他们丑化成势利,见钱眼开的存在,直到现在,这种观念不但没有变淡,反而因为骗子神棍横行,而更加严重。”毛守德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担忧道:“这样下去,不知道道义还能延续多久?”   “太奶奶,您也别太担心,世界那么大,我们管不了那么多,我们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只要我们道圣宫一直延续下去,道义自然也会跟着延续下去的,再说了,道统延续千年,传到我们这里,不也是好好的传承并且发扬下来了吗?”谢恒鸿看着观后镜,笑着劝道。   “嗯,这话是不错,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我们谢家家道中落,不得不以道士手段谋生之际,一边是肚子饿,一边是道义,你会选择哪个?”毛守德反问道:“许多同道的初心都是好的,但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肚子都填不饱,谈何驱魔诛邪,替天行道?”   “太奶奶,您过滤了,我们道圣宫的弟子不是都有自己的事做吗,我们谢家人都是勤劳的,只要双手在,就不会饿死,就不会拿道士身份去谋生。”谢恒鸿信誓旦旦的说道。   “嗯。”毛守德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作为现任馆主,或许哪天你就得把这一条加到道圣宫的戒律里去。”   “我记住了,回去就跟他们探讨这事。”   “老吴,这就是我们道圣宫很少对外收徒的主要原因,外面一直传我们道圣宫怕手艺外传,其实我们是怕外收的弟子不能很好遵守道圣宫的理念,万一学成出去之后,办事收钱,坏了道圣宫的招牌,那就糟糕了!”毛守德笑着说道:“现代社会又不像以前,同门出败类,可以铲除他,清理门户,可你说现在可以吗?现在杀人是犯法的,要抓去杀头的,你光骂他有什么用,能像诸葛孔明把人活活骂死吗?显然没那个本事,所以我们只能尽量少收徒,即便要收,那也是慎之又慎。”   “原来如此。”我和爷爷恍然大悟,张队长说道圣宫很少向外收徒,大家还以为是家族生意,不向外收人,怕手艺外传,原来人家是为了守护道圣宫的名誉。   “师傅,那您是看出我不会贪财才收的我,是不是?”我微笑着问道,昨日她解除了我和爷爷的困惑,心顺了,所以我对她是由衷的佩服和敬畏。   “那倒不是。”毛守德笑笑的说道:“你贪不贪财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你敢胡作非为,坏了道圣宫的规矩和声誉,我能轻而易举的捏死你,反正我都活了一百一十多岁了,即便抓去砍头也活够本了,所以才亲自收你为徒,以后清理门户,可以不用顾忌。”   我一脸的黑线,脑门都见汗了,敢情是这么回事?他们见我囧样,都笑了,连爷爷也忍不住笑了,我却笑不出来,只能连连说不敢,勉强的挤出笑容,陪着他们笑,我分不清毛守德这是在开玩笑,还是说收我为徒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是此刻对我这么说,结结实实对我敲响了警钟,本来萌生学成之后赚大钱的念头此刻彻底被打消了。   我无趣的看向窗外,突然说道:“停车,快停车。”   “师叔公,怎么啦?”谢恒鸿停车后,疑惑的问道。   我一把推开车门,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山头说道:“杨柳那个坏女人就葬在那里,她可把我和爷爷坑惨了,我要上去问问她,她为什么能这么坏?”   “杨柳是谁?”谢恒鸿疑惑的问道,杨柳的事,只有爷爷和毛守德知道,他不知道自然会疑惑。   “走,上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个坏女人长啥样。”毛守德也推开了车门,拄着拐杖下车了,她来到我的身边说道:“不过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我有预感她早就跑了,连尸骨都带着跑了。”   我可不管不顾,朝着那条山路就奔了过去,我心里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就想问问她,我这么好心的帮助她报警,帮助她埋骨,她怎么能狠得下心来害我和爷爷。   “恒鸿,追上去。”毛守德声音从我的后面传来。   嗖的一声,我只听到一阵风,谢恒鸿就到了我的身边,这速度让我咋舌,刚才离我起码十米,一眨眼就到我身边的,跟鬼似的。   到了山顶,我彻底傻眼了,果然如毛守德所料,爷爷和两位民警辛辛苦苦给杨柳埋的坟丘早已被挖开了,里面的大水缸早已不知所踪,而我给她刻的那块小墓碑则是被丢到一边,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咬着牙齿,朝着那小墓碑走了过去,蹲下看着墓碑上‘杨柳之墓’四个字,为了这四个字,我的手指都刻得起泡了,没想到竟然被耍了,被骗了,这种感觉很糟糕。   我伸手拿起了墓碑,突然发现墓碑下的地面上刻了字:我们还会见面的!   “该死的杨柳,原来这一切真是她的圈套,她的阴谋!”我抓起墓碑,狠狠的摔向地面上的那几个字,而后狠狠的用脚踩在那小墓碑之上,碾压几次,直到那几个字被墓碑的棱角磨平了才罢脚。   “杨柳这个名字也肯定是假的。”毛守德继续说道。   我彻底没脾气了,有气没地方撒,一切都是假的,连她的名字也肯定是假的,我哪里去找这个女鬼。   “师傅,您有办法找到这个女鬼吗?”我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毛守德,她神通广大,应该有办法的。   “你想报仇?”毛守德反问道。   “不,我很生气,她骗我,耍我也就罢了,她竟然暗算爷爷,害爷爷折损了一年的寿命,我就想问问她,到底她想干什么,她怎么忍心做出这种事?”我不假思索的说道,因为这些全是我的内心想法。   “她不是说了吗,你们还会见面的,所以你不用刻意去找她,你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提升自己,确保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被她骗,不被她耍,有能力能打得过她就行。”毛守德看着我说道。   “嗯。”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重重的嗯了一声,我知道师傅要是出手,灭那只女鬼应该不难,只是我不能什么事都靠大人,爷爷都快走了,我也应该自立了,一直在爷爷的庇护下长大,一下子没了爷爷,我会不知所措,这也是我之前想自杀的原因之一。   所以我必须尽快的强大起来,像师父说的那样。至少要能自保,自保都不能的话,何谈去守护爷爷的转世之身?   “师叔公,走吧!太阳很快要下山了,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谢恒鸿催促道。   我转身朝着山下走去!是的,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第030章:自掘坟墓   第二天的下午,我们的车总算到达了村部门口,灵车直接回乡镇里报道了,只有谢恒鸿的路虎车开回了村里,由于我们家在半坡上,大路根本到达不了,所以车只能停在村支部的门口。   一时间,全村的百姓几乎全来了,一是听说我和爷爷回来了,二是因为三位道爷的亲人也来了,而且还是开着一辆好车来的,大家都没见过好车,所以赶过来开开眼界。   整个村部门口,以路虎车为中心,里一层外一层,足足围了四层的乡亲,起码近百人,大家都在对路虎车品头论足,虽然大家都不懂车,但是这车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高大上的感觉。   “别碰别碰,碰掉一点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村长杨树林对着正要伸手去摸车的二狗子说道,毕竟是村长,经常去镇里,所以还是有些眼力的。   “嘿嘿嘿,村长,您真爱开玩笑,一点漆就能抵得了我?”众人哈哈大笑,二狗子也陪着笑,嘿嘿问道。   “我怎么跟你们说呢,这车大概就要两百多万,随便磕碰一下去修,都得以万为单位,随便掉个螺丝,都比你养的那两头羊值钱。”村长也不知道跟他们怎么解释,如果再解释下去,又得保险,又得4S什么的,干脆就拿螺丝和羊的价值比。   “我去,不就一堆金属疙瘩吗?一颗螺丝还能抵得上我两头羊!”二狗子惊讶的看着手里牵的那两头羊,猛然收回了摸车的手,万一真磕碰了,手里的两头羊就没了。   “哈哈哈!”见其滑稽的模样,众人一阵哄笑,但是大家也都把话听进去了,心里都对这车敬而远之,都只在远处看,不敢再靠近了。   毛守德则是跟随着我和爷爷径直往炼尸窟的方向而去,只是到了炼尸窟,那个坑口已经被村长他们给填起来了,我们四人则是围着坑口,一声不吭,因为毛守德没说话,我们都不好说话。   她只是看着那已经填满土的坑口,怔怔出神,我们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问,只能陪着。   许久,她才出声,说到我们家里去看看。   我们家在半坡上,毕竟是俩大老爷们住的,所以肯定不会很细致,但是绝对不会脏乱差,爷爷和我都是爱整洁的人。   毛守德和谢恒鸿也都进门坐了,爷爷烧水泡茶,茶是高山茶,没有道圣宫的铁观音好,但是毕竟是我们这里的特产,所以别具一番凤味,谢恒鸿连连说好,爷爷准备他们回去的时候送他两斤。   “老吴啊,咱们先说正事吧!”毛守德放下茶杯说道。   “前辈,您说。”爷爷也打起精神。   “一会咱们上山,我替你选块风水宝地,你和恒鸿连夜动手,为你自个造个坟墓。”毛守德说道,我一听,鼻子酸酸的,虽然毛守德给我说通了,但是一想到要离别,心里阵阵不舍,不过我却没落泪,因为毛守德说眼泪只属于弱者,所以我一仰头看屋檐,把要流下来的眼泪倒流回去。   “好咧,多谢前辈成全。”爷爷乐呵呵的说道,显然他已经想开了,他慈爱的摸了摸我的头,以示激励,随后他又出言道:“前辈,现在我们村已经实行了火葬,我这…”   “你们这里属于偏远地区,所以没那么严,偷偷土葬的大有人在,我算过了,你土葬会比较好,咱们老一辈的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只要你秘不发丧就行了,而且也别在坟墓前立墓碑,现在别问我为什么,等以后你们会知道的。”毛守德说道。   “嗯,一切都依您。”爷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喝完茶锁了门,夕阳已经挂在天边,爷爷和谢恒鸿则是扛着锄头和铁锹往后山而去,为了不让人发现,锄头和铁锹还用布给包了起来。   此刻家家户户几乎都收工回家,正煮晚饭,我们选择了一条比较不常走的小路,这条小路周围的人家比较少,不容易碰到人。   经过后山山洞的时候,我的心里有些难过,望向洞口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竟然有些不忍,吴老转就死在里面,而杀他的人则是附体了我的婴灵,说到底还是我杀了他。   虽然他就是一地痞流氓,但是毕竟罪不至死,我做了个决定,等我道法有成之时,会来为吴老转超度一番。   我们加快速度前进,别看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那速度快起来,我追都追不上,特别是毛守德,她竟然把拐杖一提,走路如一阵风一般,我完全想象不到,一个一百一十五岁的老太太竟然健步如飞,不仅快而且稳,我真怀疑她那拐杖不是助力用的,而是装饰用的。   比如公司白领戴手表那是为了显示他们的时间观念强,有些公司的老板根本大字不识几个,他也要弄副没度数的金边眼镜戴上,显示他有文化有内涵,这老太太其实健步如飞,走的快准稳,可是她就是要弄一根拐杖,还真别说,有几分佘太君的模样。   后山自从出了吴老转这事,几乎都没人敢上山了,而且我们一直往深处走,目前我们所在的地方为山脊背,这个地方几乎没人来,我们很奇怪,为何毛守德会选择这样的地方。   她说她在寻找整个村子所在的气运之地,只要在气运之地的边上找个地,修筑坟墓,把我爷爷葬进去,以后我就会顺风顺水,我也不知道这有没有效果,对于我倒是其次,只要能对爷爷好就行。   地址最终选定,在一处溪流的上方岸边,这溪流就是大罗溪的源头,几股泉眼正汩汩的冒着泉水,为整个村子气运的源头,风水风水,重的还是水,我们所说的水土不服中的这个水,也是这个道理。   将两盏矿灯放在一边,我们就开始动工了,地点是毛守德选的,肯定错不了,时间也是她定的,爷爷一锄头挥下去,就算正式破土了,谢恒鸿则是拿着铁锹,一锹锹的将泥土给铲出来。   我也没闲着,有挖出小石块的,只要我能搬得动的,我会将它搬到一边,这是爷爷的坟,我总得做点什么。   看着爷爷挥锄头的背影,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的难受,本以为捡我回来养,能够为他养老送终,没想到临老还得自己挖掘坟墓,自己操办后事,我感觉我这个孙子做得一点都不称职,心生一阵懊恼。   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五点,墓坑才挖好,我都有点打瞌睡了,但是三位老人都还很精神,爷爷和谢恒鸿不顾劳累,也没有休息,而是直接下山去,因为迟点下山可能就会被人发现。   下山之后,爷爷和谢恒鸿也都没梳洗,因为太累了,他们就把外衣外裤脱掉就睡觉,谢恒鸿睡我的床,爷爷睡他自己的床,我倒不是很困,因为在山上有打盹了,毛守德则是坐在我们家的那张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我觉得我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所以我推开门,到菜地里采了一把的空心菜,回家之后,就煮了稀饭,炒了空心菜,还煎了几个鸡蛋。   我把饭菜盖着,静静的等着他们醒来。   没把他们等醒来,我坐着坐着,靠着门就睡着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吃完饭了,并且给我留了一些。   我揉了揉眼睛,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却听毛守德说道:“时间来不及了。”   “前辈,什么意思?”爷爷不明白。   “你的时间来不及了,赶紧把上衣脱下来,我给你借命。”毛守德二话不说,从她的箱子里拿出了符笔和朱砂。   爷爷也没迟疑,赶紧脱掉上衣,转过身去。   毛守德用符笔沾着朱砂,在我的爷爷背上龙飞凤舞的画了起来,我看不懂她画的是什么符,反正她的速度奇快,一气呵成。   待符画完,她让爷爷穿好衣服,而后去找村里的木匠借一些工具,她说要帮爷爷打副棺材。   爷爷出门后,毛守德掏出七个小盏子,盏子里面倒入灯油,插上灯芯,而后点了起来。   待爷爷回来之后,她从她箱子里抓取了七颗糯米,就是前几日给爷爷算命的那碗糯米,她抓出七颗糯米放入爷爷的嘴里,她很严厉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吃饭,不用睡觉,更不能说话,因为你已经死了,我为你点了七盏的长明灯,嘴里含米粒七颗,续命七天,每天会自动吞下一颗糯米,熄灭一盏长明灯,七天之后,油尽灯枯,粮尽人绝,你便会真正的死亡,所以我们必须在七天之内,办完所有的事。”   爷爷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一刻,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掉了下来,爷爷死了,用秘法借了七天的性命,他不能吃饭,不能睡觉,更不能说话。   “切记切记,千万不要说话,谁问你都别说,你一张嘴,嘴里的糯米会跳出来,一跳出来,你立马断气。”毛守德再次交待了一番。   爷爷猛烈的点了点头,我看着爷爷的模样,再也忍不住了,哭喊着抱着我爷爷,或许我以后再也没机会抱他了,没想到我煮的那一餐饭竟然成为爷爷的最后一餐。   ☆、第031章:掏心   我们当天晚上没有出发,而是到了凌晨的三点多才出发,这样到山上的时候大概五点多,要在白天做事,因为晚上太黑,根本打造不了棺材。   现在已经实行火葬,火葬用的棺材都是用竹浆或者纸浆压成的,轻薄易燃,而且成本低廉,推入火化炉烧时,非常容易烧化,如果用常规的实木棺材,一是成本非常高,二是实木棺材很重,不利于运输,三是实木棺材不容易烧化,四是为了环保,节省木材资源,减少树木的砍伐。   火葬普及以来,传统的棺材铺大部分都关门了,以往做棺材的木匠很多都改行做橱柜和衣柜,这门手艺也渐渐的在失传了。   但是谢恒鸿会,作为道圣宫现任馆主,他是全能型的一个道士,连做棺材也会,我和爷爷,还有毛守德就负责找木头,已经枯死的干木头,这里是后山,就地取材。   工具也都有,爷爷找本村木匠借的,木匠忙的时候也就那么几个月,手里如果没活的话,工具也都是闲着的,爷爷辈分高,威望也高,在村里很少借不来的东西,大家也都很放心。   毛守德手里拿着一把战国时候的青铜剑,锋利无比,砍这些枯树的时候,刷刷两下,一棵大腿粗细的枯木就被砍断了,我不知道是那青铜剑锋利,还是说毛守德的功力深厚,又或者是两者相得益彰。   这青铜剑是谢恒鸿随身佩戴的,好像是在哪个拍卖会拍下来的,传说这把剑当时就拍了不下百万,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如此值钱,但貌似谢恒鸿非常喜欢它,每次提到它都赞不绝口。   他说现在国内的枪支管理很严格,要申请持有许可证也很难,而且他又不会开枪,所以还是普通的冷兵器好,但别说是枪支,就是普通的刀具也要受到管制,走到哪里也都会查的,所以这把青铜剑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因为它是古董啊,打上古董的标签,还有拍卖时的价格,还有拍卖行出示的证明和出让合同,走到哪里都没问题,即便有警察查,那也能放行。   坐飞机也能托运,要嘛以古董的身份托运,要嘛以道士做法事的法器托运,但是因为价格太高,所以需要专门人看管托运,一般每次航班都会有一名的便衣安全员,这把剑一旦上飞机托运,都会由安全员看管。   这把青铜剑没有名字,好似是普通的青铜剑,但是它保存完好,只是剑身上下铺满了铜绿,不得不说战国时期的冶炼和造剑技术真的让人惊叹,现在的技术估计都没如此精湛,你想经过千年,这青铜剑依然保存完好,我们现在工艺造出来的剑,经过千年,只怕只会成为了一堆破铜烂铁。   谢恒鸿还说,这把青铜剑是一位将军的佩剑,这把剑貌似砍掉很多敌人的脑袋,每砍杀一人,就会沾染并且饮血,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把煞器。   平常人对着煞器敬而远之,但是道士对这种东西求之不得,因为那些东西怕煞器,爷爷的那把柳叶刀好像是以前宫里凌迟犯人用的刀,所以也是一把煞器,只是因为体积太小,如果防身用,肯定不行,也只能拿来震慑那些脏东西。   弄了两天,棺材终于弄好,还真别说,谢恒鸿的手艺还真不赖,我心里犯嘀咕,是不是以后我跟毛守德学道术,也要学怎么样造棺材。   只见毛守德蹲下,拿起了符笔和朱砂,她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有灵龟血,那就好了。”   “灵龟血?为什么要灵龟血,做什么用?”我不解的问道。   “传统的棺材匠,在做完棺材之后,都会在棺材里刻上一道符文,这符文是指引棺材内死者的灵魂前往阴阳路去投胎用的,就是指引他们阴阳路的方向,让他们不会迷路。”毛守德用符笔粘了粘朱砂说道:“一般都用朱砂,但是朱砂的效果不是很好,如果有灵龟血,我还能多画两道护魂符,护送你爷爷的魂魄一路上都不受伤害。”   说完之后,毛守德拿着符笔正要画上去,突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咕噜噜的声响。   我们一吓,猛然站了起来,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而去,原来是边上的大罗溪。   我一个激灵,难道是灵龟来了?我朝着大罗溪奔了过去,边跑边兴奋的喊道:“肯定是灵龟来了,肯定是。”   毛守德她们也追了上来,我们就怔怔的站在那边,溪面上冒出了好多气泡,并且伴随着咕噜噜的声音,突然溪面涌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不一会儿竟然形成了无数的小漩涡。   我兴奋不已,之前灵龟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架势,只见溪面慢慢的深色了起来,一座小山模样的东西浮现了出来,果然是灵龟。   五个呼吸之内,灵龟的整个龟甲露出了水面,而后灵龟的头,哗啦一声就探出了水面,它眨了眨眼睛,又开始对我们笑了。   “好大的灵龟啊!”谢恒鸿惊叹道。   “这已经是龟仙了,最少五百年以上。”毛守德也睁大了眼睛,显然她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灵龟,爷爷也是瞪大双眼,终于见到了灵龟的真容,上次解决灵龟,他可是站在龟背上。   我们慢慢后退,只见灵龟一步步的朝着岸上爬了过来,而后出水,朝着棺材的位置爬了过来。   我滴乖乖,直到灵龟到了我们的身边,我才知道它有多大,它简直就是个巨无霸,我身高一米五五,还没它的腿高,何况它爬的时候还是屈着腿的,要是伸直,那就更长了。   它就如同小山一般,在它的面前我们就好像小不点一样,我有些害怕的往后退,生怕它冷不丁一探头,把我一口给吞了,毛守德却笑着说道:“它是灵龟,灵龟和我一样是吃素的,所以你别害怕,再说了,这灵龟已经成为龟仙了,起码五百岁,如果是其他的灵物,只怕早已化为人形,龟的寿命比其他的都长,所以它们化形的速度也比较慢,起码还得等上百年或者更久。”   我才稍稍放心,仰起脖子,看着巨大无比的乌龟脑袋,它正含笑的对着我们点点头,以示它听懂了毛守德的话,并且表达它的善意。   “灵龟,想必你也清楚我的意思,我们只是想借点你的血液,不管是棺材上的符文,还是这娃娃取心脏出来,都需要用到你的血,你放心,我们就取适量而已,不会伤及你性命的,救人性命,也是为你自个积德,愿你早日功德圆满,修成正果!”毛守德说完,对着灵龟作揖行礼,我们三人也同时弯腰。   灵龟依旧含笑的点点头,同意了。   毛守德却突然出言道:“我看要不然趁灵龟也在,老吴也还在身边,我们把小吴自个那颗不跳的心脏给取出来,灵龟血为万能血,在取心脏的过程中,需要灵龟血去补充小吴的血,正好灵龟在,干脆把这事给办了,而且老吴也可以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之后也好安心的去,如何?”   “嗯嗯嗯!”爷爷含泪,激动得连连点头,对着毛守德和灵龟连连拜谢,他拉着我,我也朝着毛守德和灵龟跪拜下去,毛守德能这么做,我真的很感激,她是为了让爷爷了无牵挂的走。   时间紧迫,毛守德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小段人参模样的东西,她说那叫尸参,是从尸体上长出来的参类,这种参有毒,如果服用过量会致命,但是如果适量,则可以使人全身麻醉,是很好的麻醉药,即便有人拿刀砍你,你也不会感觉疼痛,三国时候的华佗就是用它做麻醉药。   现场架火熬了一碗,那汤的颜色跟高丽参的差不多,红黑红黑的,还有一股浓浓的参味,我捏着鼻子,仰天一口吞了下去,感觉跟普通的参没什么两样,只是有点苦,有点腥味。   只是三个呼吸,我就感觉自己全身麻痹了,这东西的效果竟然立竿见影,我一动不能动,唯有眼睛能看,耳朵能听,脑袋能想,却不会说话了,因为我感觉我的腮部甚至是喉咙都麻痹了,根本动不了。   我被爷爷和谢恒鸿抬进了棺材,这棺材是为爷爷造的,爷爷都还没进去,我却先躺进去了。   ☆、第032章:我还能够相信谁?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我抬进了棺材,刚才还紧张害怕的要死,但是尸参汤一喝,我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看着棺材外,他们三人竖起了一块大木桩,打棺材剩下的,那木桩一人环抱估计都抱不下,木桩的高度大概为八十公分,当木桩立了起来,灵龟按照毛守德的指示,抬起左前脚踩在木桩之上,它的脚仅仅比木桩小一号。   只见毛守德又变戏法一般的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条输液管,就是打点滴挂水用的那一种,或许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因为一开始他们就打算把我的心脏给取出来。   她将输液管的一头插进了龟脚之上,捏了一下中间的空气部,鲜红的血液便从龟脚里被抽了出来,而后她拿着输液管的另外一段针头,扎进了我脖子上的大动脉。   我全身已经麻痹,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他们让灵龟的一只脚抬到木桩之上是为了让血液能流得下来。   我的眼皮好重,我努力想去睁开,可是我感觉阵阵无力,我想亲眼目睹他们将我的心脏拿出来,可是终未能如愿,我的眼皮合上了,我知道尸参的药效加强了。   他们解开了我的纽扣,脱掉了我的上衣,虽然我没有触觉了,但是他们抬起我的上身,我还是知道的。   之后便是胸口有点湿湿的感觉,应该是他们开始手术了,用的很可能就是爷爷的那把柳叶凌迟刀,我能感觉到一片湿漉漉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渐渐的湿湿的感觉也感觉不到了,耳朵里能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我只能听到我自个的呼吸声还有心跳声。   “前辈,您做什么?您不是说只取我娃儿不跳的那颗心脏吗?您怎么…啊!噗!”   “老吴!”毛守德的呼喊声。   前一句是爷爷的声音,爷爷到底怎么啦?我很想睁开眼睛一看究竟,我很想喊出来,我很想坐起来,但是我无能为力,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干着急。   突然我眼前一黑,脑袋一片空白,连思维都没有了,呼吸声也没了,心跳声也没了,万籁俱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片白茫茫的,我一个人在空中飘啊飘,很想落地,却身不由己,我想喊爷爷,可是我喊不出来,我想回家,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突然眼前一道极光投来,我猛然用手遮住了双眼,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   是毛守德的声音,我猛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眼前是毛守德和谢恒鸿的笑脸,还有那庞然大物般的灵龟,它也在对我微笑。   “爷爷,我爷爷呢?”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找爷爷,我转头四处寻找,却不见我爷爷。   “小吴,节哀顺变,你爷爷走了。”毛守德指着边上的棺材里说道,我一把从棺材盖上爬了起来,朝着棺材扑了过去,只一眼,我就傻了,爷爷安详的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怎么可能?爷爷,不是有七天吗?怎么没等我醒来,爷爷就走了?”我的眼泪一颗颗落了下来,我抱着爷爷的尸体,爷爷的背部仍旧有余温,显然刚走不久,我猛然一个激灵,难道在我昏迷之前听到的都是真的?爷爷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爷爷是他们害死的?   “师叔公,今天已经是二十八号,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灵龟到来已经是第二天,七天早已经过了,你爷爷是昨晚刚走的,尸参的药效太强,没能等到你药效退了,他就走了。”谢恒鸿在我的身后扶着我说道。   “不!这不是真的!”我的世界都塌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那么疼,那么割舍不下。   爷爷的手里握着一颗心脏,那应该就是我的心脏,难道我在昏迷前听到的是幻听,因为我现在活过来的,说明我的体内有一颗心脏,而爷爷的手里有一颗心脏,那两颗都在。   随后我又一想,如果眼前这颗不是我的心脏,而我体内的这颗才是我自个的心脏,那么亡灵之心呢?   毛守德可是说了,那颗亡灵之心可称之为唐僧肉,显然它珍贵无比,难道毛守德她们也动心了?   我越想越怕,因为我昏迷之前听到爷爷说:“前辈,您做什么?您不是说只取我娃儿不跳的那颗心脏吗?您怎么…啊!噗!”   最后应该是爷爷的惨嚎声,还有吐血喷血的声音,因为他一张嘴说话,那些糯米粒就跳了出来,爷爷就断气了。   那么爷爷肯定是见到毛守德的异常举动,按照爷爷的话,毛守德取的应该不是我自个的心脏,而是那颗‘亡灵之心’。   是了,一定是这样!我打了个寒颤,他们竟然也是打我亡灵之心主意的人,并且成功的拿走了亡灵之心,我体内的心脏应该还是我自个的心脏,说我心脏不跳了,其实那都是骗我的鬼话,一定是这样的。   眼前爷爷抓的这一颗,肯定不是亡灵之心,说不定是他们哪里弄来的猪心狗心,用来骗我的,我的背后发凉,毛孔都竖了起来,我惊恐转身,扫了他们一眼,他们眉头舒展,显然是已经得逞的表情。   而如今他们取走了亡灵之心,应该不会再害我了吧?应该不会,如果要害我,直接取走亡灵之心,不用替我缝合伤口就好了,干嘛还要守着我,等我醒来。   我心想算了,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要拿走‘亡灵之心’,那给他们好了,至少他们帮爷爷完成了后事,还打造了棺材,那颗心就权当做他们的酬劳,那颗心对我根本就没用,留在我体内,我还觉得恶心,拿走就拿走吧,省得那些妖魔鬼怪来骚扰我。   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站了起来,胸口有些疼,甚至渗出了血水,刚才可能扯到伤口了,我对毛守德说道:“师傅,现在该怎么办?”   “你爷爷已经过世了,就把他葬了吧,入土为安。”毛守德看着棺材中的爷爷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我现在不会轻易相信人了,我身边的人都不可信。   扑通一声,我朝着棺材跪了下去,对着爷爷拜了四拜,我说道:“爷爷,谢谢您在寒冬腊月抱养了我,救了我一命,并且将我抚养长大,这一辈子,我没来得及好好孝敬您,等找到您的转世之身,我会加倍报答您。”说完之后,我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我和谢恒鸿一起,抬起了棺材盖,盖在了棺材之上,之后谢恒鸿用两条绳子,将棺材绑了起来,那灵龟抬起一只脚,拉起了那两条打结在一起的绳子,只拉一下,整个棺材就被提了起来。   我瞪大双眼,看着灵龟慢慢将棺材放入早已挖好的墓坑当中,直到棺材落地,谢恒鸿才从灵龟那里接过了绳子,解开绳结,抽出绳子。   “师叔公,动手吧,一起给你爷爷加把土。”谢恒鸿将一把铁锹递给了我,我点点头接了过来。   我和谢恒鸿用铁锹往墓坑里铲土,毛守德拿着锄头,而灵龟则是用脚推土,足足半个小时,爷爷的墓坑被填满,坟丘高耸如小山,灵龟还刻意爬到坟丘上,用身躯压下去,将土给压实了。   谢恒鸿拿着他的那把青铜剑走到坟丘边上,而后一把将青铜剑插进坟丘里,直到整把剑没入,连剑柄都入土三十公分才罢手。   “你这是?”我皱眉看着谢恒鸿,这会不会是他不怀好意,用宝剑来镇住爷爷的魂魄?他可是道士,谁知道他这是不是在做法,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特别是眼前的这两人。   “师叔公,我这把是煞器,放在这里,可以守护你爷爷,确保那些山精鬼怪不敢来叨扰你爷爷,有些山精水怪会挖坟吃尸体。”谢恒鸿说道。   “有了这把青铜剑坐镇,再加上有灵龟守护,你爷爷的尸体无忧。”毛守德附和道。   他们这么说,我也不便再说些什么,我小声的说道:“谢谢你们。”   这话有些违心,因为我怀疑他们,我转身对着灵龟抱拳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这句是真心的,灵龟是灵物,应该不会有邪心或者坏主意,别的不说,它压在古井下百年,守护了整个村子,就凭这一点,它就受得起整个村子的供奉。   我坐到爷爷的坟堆前,本来都计划好好的一切,只怕都是空想,如果眼前的这两个人不可信,那么一切计划都泡汤了,可是除了他们,我还能够相信谁?   ☆、第033章:告白的纸条   我把爷爷留在了后山,留在了大罗溪的源头处,依依不舍却又不得不舍的与毛守德和谢恒鸿下山。   下山之后已是晚上八点多,村子里一片安静,一眼望去,村里只有零星的几盏点灯。   我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屋里一片漆黑,那七盏长明灯已经灭了,我打开电灯,趁毛守德和谢恒鸿不注意的时候,扫了一眼长明灯。   第一盏长明灯盏里的灯油已经干了,第二盏长明灯里的灯油还剩下一半,从第三到第七盏长明灯里的灯油满满的,这就说明爷爷是在第二天就死了。   我已然记得毛守德对爷爷说的话,第七天过后,油尽灯枯,粮尽人绝,如果爷爷真是七日后,寿命到了,那七盏长明灯里的灯油应该是全部干掉了,但事实并不是如此。   这验证了我的猜想,爷爷是在第二天,他们为我掏心时,发现毛守德的异常行为,顾及我的性命安危,不得不出言询问,而导致嘴里的糯米全部跳出来而当场身亡,也就是说我昏迷时所听到的都是真的。   但显然此刻身边的毛守德和谢恒鸿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他们应该不知道当时爷爷询问的时候,我还能听见。   我隐忍不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此刻质问他们,或许我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只能一步步强大起来,再慢慢查清此事。   “小吴,你收拾下东西,我们即刻就出发,离开这里,以免明天白天走,大家发现你爷爷不在,肯定会问的,到时候你爷爷土葬秘而不宣的事就瞒不住了,你们的村长肯定带头挖坟的,因为他是村长,他的职责所在。”毛守德边收灯盏边跟我说道。   “好的,我没有什么可以收的,衣服和爷爷的那个箱子都在路虎车上,您收好东西,我们就可以走了,悄悄离开,不让人发现。”我回答道,毛守德说的也有一些道理。   晚上九点,路虎车的启动声虽小,却也惊动了一些人,但是这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他们没看到我们是几个人在车上的,肯定会认为爷爷跟我们一起走了。   “师叔公,我们现在往镇上去,准备在镇上住一晚上,第二天就返回同安道圣宫,在离开之前,还有什么要办的事吗?”谢恒鸿边开车边转头问我。   “爷爷刚死,我竟然没留下来替他守灵七天,实在不孝。”我叹了口气说道。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不必太拘泥小节,在你爷爷过世前,我们已经同他商量好了一切,守灵不守灵的已经不重要了。”后排的毛守德出言道。   我很想出言问她,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问,我必须隐忍,所以我假装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是二十八号,九月一号就正式开学了,我们得等到九月一日开学,我去学校把学退了才能走,如果没退学,学校会找到家里去的,到时候一查起来,难免出幺蛾子。”   “嗯。”毛守德点了点头:“那就在镇上多呆两日吧,不差这两日,等开学就把学退了,如果回了同安,你还想上学,那就在同安上,同安那边的教育条件比你们镇上的肯定只好不坏。”   我心想,好狡猾的毛守德,爷爷生前她满口答应收我为徒,教我道术,此刻却想让我去读书,我才不上当,我便说道:“算了,我答应了爷爷,要跟您好好学道术,等找到他的转世之身,好好的报答他,所以我想学道术,我不要读书了。”   “你自己决定吧。”毛守德淡淡的说道。   车子在我们学校附近的七天连锁酒店停下,开了两间房,我和谢恒鸿一间。   一个晚上,谢恒鸿呼呼大睡,而我却不敢合眼,因为一闭上眼睛,我都会不自觉去联想爷爷吐血身亡的那一幕,我就会想到他们在爷爷倒地之时,对爷爷不管不顾,全身心的掏走我的亡灵之心。   虽然这些都是我的联想,但是我猜测应该跟当时的情况差不多,一想到这些,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愤怒和仇恨。   我独自看着窗外,回想着爷爷的笑脸,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来,我又只能无声的哭泣,不敢让谢恒鸿知道。   以往的开学,我都会兴高采烈的冲进教室,见见一个暑假没见的同学们,问问他们这个暑假都去哪玩了,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但是这一次,我感觉以前的我好幼稚。   我一个人静静的走进教室,到我的座位上坐下,我发现座位很干净,明显有人帮我擦了,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转头看过去,杨苓艺正对着我微笑。   我站了起来,朝着杨苓艺走了过去,到了她的身边,我低头一看,她的脚依旧缠着纱布,显然还没好,我问道:“你的脚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你爷爷的药真的很神奇,现在换药都不痛了,伤口也都愈合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全好了。”杨苓艺笑着说道。   “脚还没好就不用帮我擦桌子,等我来了,自己擦就行了。”   “不碍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可以走的,就是比较慢而已。”杨苓艺说话的时候,准备站起来走给我看。   我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对着她说道:“不要动,好好休养。”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村子的,你爷爷和那两位客人呢?”杨苓艺扑闪着大眼睛问我。   “他们都在外面的酒店里呢。”我看着杨苓艺的眼睛说道:“我爷爷的意思是让我转学到鹭岛去读,所以我今天来是办转学的。”   “啊!”“哦!”杨苓艺先是一惊,而后发现自己失态,便轻轻的哦了一声,显然有些失落。   我没有再说话,爷爷刚走,此刻要离开学校了,这学校除了杨苓艺也没啥好留恋的人,镇里的同学都是来自其他村的,只有杨苓艺和我是一个村的,所以平时也就她跟我走得比较近。   “哇,你们看王子聪的车模,简直酷毙了。”有同学惊呼道。   其他人则是朝着王子聪的桌子围了过去,各种羡慕嫉妒赞赏之类的话语,王子聪就是那个桌子上贴着各种车标卡片的那位同学,路虎车的知识,我也是从他那知道的,刚才我就看他带着一架全新的车模进教室,如果是在以前,或许我就围上去凑热闹了,可是现在的我经历了这些事,怎么可能对这些低级趣味的幼稚玩意感兴趣。   或者可以说,我的心一夜之间长大了。   我一个人静静的对着桌面愣神,这两三日都没有睡好,精神有些恍惚,再加上爷爷离去的事对我的严重打击,整个人显得非常的神经质。   一张纸条被轻轻的放在了桌上,我回过神来转头,发现杨苓艺的背影正一瘸一拐的朝着她的位置而去,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悄悄话对我说。   我便伸手要去拿纸条,突然一人眼疾手快,率先抢走了纸条,撒腿就跑,边跑喊边喊:“大家快来看啊,新学期刚开始,杨苓艺就传纸条跟吴名表白了,纸条就在我手里,大家快来看啊。”   “真的吗?”哗啦一声,那些还在围观车模的同学瞬间被吸引了注意,一窝蜂全朝着抢纸条的吴新城涌了过去,各个瞎起哄。   我见杨苓艺羞红了脸,都快哭出来了,她在那里直跳脚,难道纸条里真是什么告白?   “吴新城,你特么找死吗?”我指着吴新城,对着他大声呵斥道:“赶紧把纸条还回来,否则我弄死你。”   “哟,吓唬谁呢?”吴新城冷笑一声说道:“有本事你放马过来啊,你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他这话打击到我了,我往前一步,杨苓艺赶紧拉住了我的衣角,因为她也发现吴新城的边上好几个同学,显然是会帮他的,她怕我吃亏。   “怎么样,怂了吧!你个老光棍带大的孬种。”吴新城见我被杨苓艺拉住了,以为我怕了,他便肆无忌惮的摊开纸条念到:“吴名,不管你是在这里,还是转学去鹭岛,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他没发现我的眼睛已经红了,布满了血丝,他骂我没事,但是他骂我爷爷是老光棍,这是我的逆鳞,我已经抄起了凳子,一把甩向了他。   ☆、第034章:鬼脸作祟   啊的一片惨嚎!不仅是吴新城,就连他身边的几个同学都被凳子砸中了,正抱头大哭,也有几个暴怒而起,对着我破口大骂,并且朝我挥拳奔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胆气,以前见到别人打架我都会很害怕的躲开,但是这一次我却不害怕了,反而兴奋异常,我抄起身边的另外一把凳子,双手握着,一把就朝着迎面而来的同学砸了过去,正中脸面,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啊!全班都乱了,好多女同学惊吓哭喊着跑出了教室。   那些本要扑上来的同学,见我发疯了,把刚才那同学砸出血毁容了,他们顿时怕了,连连后退,转身就跑,片刻之后,教室里只剩下那个倒地的同学,吴新城,我,还有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杨苓艺。   我提着凳子朝着抱头蹲地惊吓不已的吴新城走了过去,我扬起凳子,毫不犹豫就朝着吴新城砸了下去。   啊!吴新城哭爹喊娘,抱着头在地上打滚连连求饶。   但是我并没有住手,这特么的骂我爷爷是老光棍,我爷爷都死了,他竟然还骂他,那我就砸死他,让他阴间去跟我爷爷谢罪。   我连连砸了三四下,吴新城杀猪般的喊叫声传遍了整栋教学楼。   “吴名,住手,快住手,再砸下去,你会砸死他的。”杨苓艺捂着双耳,对着我大声的哭喊着,显然她也被我吓坏了。   我稍稍恢复神智,晃了晃脑袋,回头看了杨苓艺一眼,她的脸都吓绿了,哭得稀里哗啦。   “老师,就是他,吴名疯了!”这时有同学带着保安,和我们的班主任老师来了。   两个保安一把架住了我,夺下了我的椅子,班主任肥婆赶紧打电话通知了校医务室,并且打了120,因为她也看出倒地的两个,伤势很严重。   “吴名,你神经病了吗?开学第一天,你就把同学打成这样?”挂完电话,肥婆班主任竟然不问情况,就噼里啪啦对我一阵指责。   “肥婆,你给老子闭嘴!”我特么早就对这肥婆有意见了,这肥婆欺贫爱富,好多家里有钱的同学都会偷偷的给这肥婆送过礼,我们家穷,她就没正眼瞧过我。   “你喊谁肥婆呢?你喊谁肥婆呢?”肥婆瞪大双眼,她没想到我敢骂她,这或许也是她的心伤,被我戳中了。   她一步上前,扬起手臂,一巴掌朝着我甩了过来,估计她想甩我这巴掌已经想很久了,可是我也忍她忍好久了,以前是不敢,现在都这样了,老子还怕你个鸟,我扬起一脚,就朝着肥婆的脸踢了过去。   啊!又一声杀猪般的喊声。   噗的一声,肥婆一口血水吐在地上,血水中有两颗牙齿,而她的脸上则是一个大大的鞋印。   “保安,快,快把这个人绑了,他疯了,连老师都打!”肥婆惊慌失措,对着架住我的保安喊道。   保安一把就抱住我,一人抱上面,一人抱双腿,我彻底被制服了,被抱到了保安室,用绳子给我捆了起来。   而我背上的那个鬼脸被也发现了,那肥婆冷笑的看着我,她说那是纹身,我罪加一等,这次我被开除学籍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谢恒鸿和毛守德被打电话通知到了学校,校长问我家长的电话,我报了谢恒鸿的,谢恒鸿不是给了我一张名片吗,我就报了他的,现在爷爷去世了,他们就是我的监护人。   现在我也不怕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不读书了,而且要离开这里,无论是转学或是退学,甚至是被开除,那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走人。   “你们是吴名的监护人?吴名的爷爷呢?”校长惊讶的看着毛守德和谢恒鸿。   “老吴他有事去了鹭岛,根本就赶不回来,我们就在学校附近,他就让我们过来了。”毛守德说道。   “那你们通知他,吴名被开除了,让他来领人。”校长很气愤的说道:“不管同学间怎么闹误会,打人就是不对的,他竟然见人就打,把人家同学打进了医院,两个同学加起来缝了二十七针,甚至还打班主任老师,看把老师的两颗门牙都给踢落了,你说他还是学生吗?你们再看看他的背后,竟然去学人家纹身,他就是个混混,人渣,社会的毒瘤,败类。”   校长把能用的形容词全用我身上了,把我贬得一无是处,我只是对着他冷笑,丫的,我现在要是没被绑住,我连你也一起打。   “吴名被开除了,但是责任是逃不掉的,学生的医药费,营养费,精神损失费这些都得赔,被打伤的学生家长,现在正在路上,一会怎么赔,你们自己商量。”校长继续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吴新城和林天德的家长来了,他们来了先一阵囔囔,盛气凌人,说要报案怎么怎么样的,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无非是想多赔钱。   同学之间打架,而且还都是未成年人,这派出所能不能立案还是一回事,到了派出所,警察百分百会让私了的,他们无非就是想吓唬毛守德和谢恒鸿,以此多要求赔钱。   最后还是肥婆捂着嘴巴,出来充当好人,她带着口罩说道:“作为吴名的班主任,带到这样的学生,真的很不幸,但是毕竟是学生,闹到派出所就没意思了,也为了孩子将来的着想,作为受害人之一的我提议这事私了。”   “私了可以,但是他们得赔到我们满意了,不然我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吴新城的家长附和道。   谢恒鸿怎么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说个数。”   “五千,一人五千。”吴新城的爸爸狮子大开口。   谢恒鸿没有说话,而是从上衣的内兜里掏出了两沓百元大钞递给了吴新城的家长说道:“一人五千,三人是一万五,班主任你也有份,这是两万,还剩下五千,如果你们不管好自己的孩子的话,剩下这五千就是预定下次的。”   “喂,你这什么人啊!你这老不死的,真是的,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家长,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谢恒鸿将钱塞到吴新城家长的手里,而后拉着我,潇洒的朝着门口走去,肥婆班主任朝着我们的背影破口大骂道。   我的心里顿时一爽,本以为毛守德和谢恒鸿会跟人家连连道歉,可到了学校,听完缘由之后,一句话没说就赔钱,甚至还向着我,这跟爷爷的做法完全不一样,今天要是爷爷来,肯定是跟人家连连道歉,最后就是讨价还价,临了还是要赔钱。   但谢恒鸿虽然赔了钱,气势上却丝毫不落下风,简直霸气侧漏。   “恒鸿,你也跟着瞎闹。”上车之后,毛守德有些生气的责备道。   “太奶奶,您也看到了,不是师叔公的错,那些人分明就是没管教好自己的孩子,而且个个都是小市民的嘴脸,学生家长也就算了,你看看那肥婆班主任,一副贪财的嘴脸,哪里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谢恒鸿说话的同时,朝着我打了个鸟眼。   “他们是有些过了,但是你说多出五千是打下一次的,这就是你的错,你都五十好几了,给人家当爷爷的人了,你还如此胡闹。”毛守德责备道。   “太奶奶,对不起,我错了。”谢恒鸿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诚恳道歉。   毛守德骂完谢恒鸿就转头看向我,她说道:“吴名,这次我就不责怪你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正好被背后的鬼脸钻了空子,操纵了你的情绪,让你暴怒伤人。”   我猛然一惊,抬头看着毛守德,原来是这张鬼脸搞得鬼,怪不得毛守德不责怪我?我还以为今天我变化如此大,是因为他们骂我爷爷,我才暴怒,敢情是背后的鬼脸作祟。   没想到学校一别,再次见到杨苓艺,竟然会是五年之后的清逸网吧。   刚才在网吧的后巷,我根本就没动手,而是脱掉上衣,光背对着黄毛他们,而后让我身后的鬼脸开口跟黄毛等人说了一句话:再特么装逼就把你们吃了。   结果这帮孙子就怂了,当场就给我跪下了,根本都不需要我动手,虽然这五年来,我从毛守德那里学到的道术不多,但是身体强度却被锻炼得无比结实和抗击打,还学习了好些拳脚功夫,即便真打架,我也不会吃亏。   毛守德说身体是基础,她说如果碰到强大的妖魔鬼怪,搏斗的时候,没有强大的身躯,光有道术,那一样得歇菜,所以扎实的身体和外家功是学习道术的基础,因此这五年,她都想着各种办法在锻炼我的身躯和意志。   背上的鬼脸则是一大麻烦,经常会影响我的情绪,就如同在学校打人的那次,所以毛守德就想出了用硬币摆出天罡地煞阵,每天以硬币上的阳气来克制和削弱鬼脸的力量,这也是我开头为什么要乞讨和强索取硬币的原因。   ☆、第035章:夺命报纸   与杨苓艺五年后重逢,而且她就在鹭岛大学,离我们道圣宫挺近的,五年前我们之间那种纯纯的友情,可以说是对彼此间的好感,被五年的时间冲淡了许多。   重逢之后,我们都在努力的了解对方,重拾五年前的那种感觉,却发现除了好感之外,貌似又多了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抱一抱对方的冲动。   以往的时候,我们无忧无虑,可以愉快的玩耍,谈天说地,不用顾忌太多,但是现在我们说话都会考虑好了再说,顾忌挺多的,怕说错话惹对方生气。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好感向爱情转变的过程,但我感觉我很喜欢和她在一起,或许五年前我们还是小孩子,五年后的我们都已经是十八岁的小大人了。   今天周天,我和她约好在这间奶茶店见,倒不是她迟到,而是我早到了半个多小时。   “买份报纸吧,鹭岛早报。”有个报纸哥到我面前,递给我一份报纸。   我接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硬币给他,反正她还没来,我边看报纸边等,打发时间。   他接过钱之后转身就走,我只扫了一眼报纸,发现哪里不对,突然意识到什么,冷汗都下来了,这报纸有问题。   第一版内容:2015年7月12日中午11点17分,一位陈姓报纸哥在滨北路建行大厦旁,被一盆从天而降的花盆砸中,当场身亡。   报纸上有配图,还占据了四分之一的版面,而配图上的照片里倒在血泊中的不就是刚才卖我报纸的那位报纸哥吗?   而我此刻所在的奶茶店,不就挨着滨北建行大厦吗?想到这里,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难道刚才卖我报纸的报纸哥是鬼?   我看了下手表,时间为2015年7月12日的11点15分,妈的,这报纸报道的是两分钟之后的事,我的头皮阵阵发麻,这报纸哥难道没看到这条新闻吗?   我猛然站了起来,对着正要走远的报纸哥喊了一声:“报纸哥,等等!”   报纸哥听到我的叫唤,瞬间转过头,朝着我走了过来,到了我面前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还有报纸吗?我想再买一份。”我不确定报纸上的报道会不会应验,一时想不到其他理由,便随口说道。   “没了,刚才给你的那份是最后一份。”报纸哥摇摇头说道。   我低头看了下手表,时间正好是11点17分,我全身绷紧了神经,连耳朵都竖了起来。   突然嗖的一声,从天而降,我猛然抬头,发现不远处的地方,也就是刚才报纸哥折返回来的地方,一个大花盆从天而降。   砰的一声,花盆砸得稀巴烂,瓷片和泥土四溅,尘土飞扬。   报纸哥看向那地方,脸都绿了,冷汗都下来了,他连拍胸口,心有余悸,傻眼的看着我,我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既然没有,那算了。”   报纸哥的额头冒出了豆大的虚汗,虽然嘴里不说,但是显然受到的惊吓不已,有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朝我投来感激的目光,我却深深的低下了头。   当我再偷偷扫了一眼那报纸之时,我的头皮再一次发麻了,刚才报道这件事的那一版版面的内容,正一行一行,逐字逐句的消失,也就三个呼吸之间,整个版面空白一片,连一个字都没剩下。   我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我还用指甲扣了下掌心,很疼,显然我不是在做梦。   我捏了捏那份报纸,差点哭了出来,这报纸真厚,里面起码有十来页,如果里面的每一页都有这样的预见新闻,那我到底管还是不管?   我知道我特么摊上大事了,整个人坐立不安,甚至想把那份报纸给扔了,当做没看见,而那报纸哥则是双手合十,连连向天祈祷,最后慢慢的挪开步子,小心翼翼,神经兮兮,比做贼还小心。   不远处,杨苓艺满脸笑容的朝我挥手,今天的她上身白色雪纺衫,下身则是一条牛仔裤,披肩长发这次绑了起来,放在肩后。   她朝我走了过来,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鼻而来,使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刚才的情况她是没看到,要是看到的话她还不得吓坏。   “吴名,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坐下之后,微笑着问道,依旧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这也是我最喜欢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透过她的眼睛,我仿佛能看到她纯净的内心,当然我还喜欢她的朴实,出来跟我约会,她也没有刻意去化妆,这正是我喜欢的内在。   “也刚到一会,你喝点什么?”我随口问道。   “椰果奶茶。”   “服务员,来一杯椰果奶茶,冰的。”我朝着服务员说道。   “你很热吗?怎么满头大汗?”她看着我的脸,全特么是虚汗,我手里还握着那要命的报纸呢,我不敢去翻第二页,谁知道会是什么鬼新闻。   “有点。”我拿起那报纸,装模作样的扇了扇风,眼神不自觉的斜了一眼那报纸,索性将它放在桌上,用奶茶杯给压底下。   服务员将她的奶茶拿了上来,我也低头吸了一口,也不知道哪来的风,阴风阵阵,那报纸竟然被风翻开了。   妈的,出事了!   刚才报纸被翻开的那一刹那,我不小心瞄了一眼,其他的都没看清楚,就看见第二页又是一副四分之一版的照片,那照片不是别人,正是我对面坐着的杨苓艺。   依旧是雪纺衫,依旧是牛仔裤,依旧是绑着头发,可刚才我看到的是她闭着双眼,脸如纸一样白,双唇发白干裂,显然已经是一具尸体。   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对面的杨苓艺发现。   “有那么热吗?你怎么一直冒汗?今天不是才二十五度?”杨苓艺诧异的看着我。   “没有,第一次跟你正式约会,我很紧张。”   “少来!”杨苓艺撒娇似的的白了我一眼。   我咕噜咽了口口水,她竟然对我放电,只可惜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那报纸到底写了什么鬼报道。   我用手轻轻的压着报纸的一角,偷偷的掀开,扫了一眼标题,差点骂娘,那标题写着:鹭岛大学一名大一女生,疑为情所困,上吊自杀。   麻痹啊!杨苓艺为情所困?   我猛然抬头看着杨苓艺,她被我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瞪大双眼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你有男朋友了吗?”我随口问道。   她一听,竟然小脸一红,含羞的低下头去,默默的吸着奶茶,我去,这小模样,我差点看醉了。   “不是,你到底有还是没有?”关键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我都都快急死了。   “你问这个干嘛?”她红着小脸问道。   一不做二不休,我深情的看着她说道:“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她先是一怔,而后脸红通通的,她难掩喜悦的点点头,而后咬着吸管说道:“我也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一直到现在,从来没变过。”   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说完之后彻底低下了头。   她这是答应了,我也很高兴,但是高兴之余,也是满腹的担忧,既然是为情所困,那我现在是她男朋友了,这就是把事情摊自己身上了。   我又偷偷打开了报纸的一角,瞄了下时间,时间为2015年7月19日19时19分,也就是一个星期之后。   “你今天约我出来,就是跟我表白吗?”杨苓艺勇敢的抬起头,红着脸问道。   “嗯。”我也勇敢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想完完整整的看完这篇报道,并且找到破解的办法。   马勒戈壁,救得了报纸哥,我就不信救不了我的女人。   ☆、第036章:二妞谢毛毛   我和杨苓艺手拉着手逛街,心情无比的激动,人说婚后一般性,不如婚前一个吻;婚前一个吻,不如初恋手拉手。   这是我的初恋,没想到误打误撞,我竟然跟杨苓艺表白了,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答应了,十分钟不到,就让我手拉手了。   她的手我不是没拉过,五年前我就拉过了,不过那一次是为了救她,为了从水鬼的手里把她救下来,所以心里根本就不会多想,而且当时的那种环境也不允许多想,吓都吓死了,哪里会想到这些破事。   最重要的一点是当时我们都很纯洁,现在我们都成年了,某些激素也发育完全了。   “手都牵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没习惯,脸红成那样?”我看着杨苓艺的小脸问道。   “我的心跳到现在还一直砰砰跳个不停。”杨苓艺小声的问道:“你呢?”   我去,又戳中我的痛处了,五年前我被人掏了心到现在,我就没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过,所以我更加怀疑毛守德拿走的是那颗亡灵之心。   我也很怀疑为什么我的心不跳了,我还能活着?我曾经到医院做了体检,甚至拍了片,我的心脏还在,而且只有一颗,但是心脏就是没跳。   心电图直得就像是一条直线,但是医生说有轻微的波动,意思说还是有跳的,只是很不明显,唯一的证据就是血液还在流动!   “发什么楞啊,我问你话呢?”杨苓艺嘟噜着小嘴问道。   “没有啊,可能男孩子的心里素质比较好吧,刚开始我也跳个不停,现在正常了,不信你摸摸。”说话的同时,我握着杨苓艺的手背按在我胸口,我特意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轻轻吐出,让肺动了一下,以免让她怀疑到我的心根本就不跳。   “是哦,你的心跳很慢!”杨苓艺的手拿开之后,她说道:“是不是你交过好多女朋友,所以都麻木没感觉了,所以心跳就很慢!”   我去,我一脸的黑线,脑门都见汗了,女人的联想力为何会如此的丰富,明明就是不跳,什么叫女友交多了,就麻木不跳了?   “我对天发誓,你是我的初恋!”我举起手,伸出三个手指说道,她一把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皱眉的责备道:“傻瓜,逗你玩呢,好好的,发什么誓。”   我露出了笑容,啪嗒一声,顺嘴就在她的手心亲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猛然收回了手,白了我一眼,啐了一口:“流氓!”   “呦呵!害什么臊,更流氓的你不是都见过?”我笑着反问道。   “什么?”杨苓艺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忘啦,你被水鬼拉的时候,我还是用我的水龙头帮你把它冲走的,还冲了你一身!”我提醒道。   “咦!下流!”杨苓艺索性一甩手:“手不给你拉了,以免不小心怀孕!”   我彻底傻眼了,麻痹,这话里有几层意思?我怎么一下子明白不过来!   看杨苓艺走远了,我立马追了上去,明白不过来就索性不去想,牵手要紧!   我竟然和她手牵手走了一个多小时,商店也没逛,东西也没买,就沿着大街这样一直走下去,不知不觉竟然到了鹭岛大学校门。   “到学校了,我要进去了。”杨苓艺小声的说道,有要挣脱我手的意思。   “我也进去看看呗,长这么大,我还没进过大学校门呢。”我笑着说道,故意不撒手。   “那你放手,这里这么多人,要是被我同学们看到,那就不好了。”杨苓艺咬着嘴唇说道。   “我去,我们是正正经经谈恋爱,又不是偷情,你怕什么?”我差点昏倒,我继续说道:“现在大学恋爱都很自由的,学校一般不提倡,但是也不反对!既然你都答应做我女朋友了,你还害怕别人看见我们拉手吗?而且就只是拉拉手,又不是要做那啥!”   我的话还没说完,杨苓艺那犀利的白眼瞬间杀到,我瞬间收了声。   我也不管不顾,牵着她的手就朝着大门口走去,进进出出的同学很多,成双成对的更多,她今天是第一次牵手,脸皮薄,怕同学见到,所以跟在我的后面,头低低的。   我的右手牵着她,左手则是把那份该死的报纸卷成卷轴握在手里,我之所以来鹭岛大学,也是想找到救她的办法。   “耶,对了!谢恒鸿的女儿今年也才刚刚考上鹭岛大学,我们去找她!”我突然想起,心里也有了计划。   “谢恒鸿是谁?”杨苓艺问道。   “就是五年前去我们村里的那个老头啊,我在学校里打架,拿钱赔人家的那个老头。”我解释道。   杨苓艺恍然大悟,她记起来了:“是那个开路虎车的老爷爷。”   “我去,别喊他老爷爷,以后你嫁了我,他还得喊你师叔婆。”   “什么跟什么嘛?”杨苓艺都晕了,一脸不解的看着我。   “上次跟他一起去的那个老太太是他太奶奶!”我这么一说,杨苓艺猛然一怔,瞪大双眼问道:“她几岁?”   “五年前是一百一十五,现在是一百二,今年要做大寿咯。”   “我的天啊!”杨苓艺惊呼道。   “他太奶奶是我师父,所以我就是他师叔公,你就是他的师叔婆!”   “谁说要嫁给你啦,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杨苓艺的白眼再次杀到。   我赶紧转换话题说道:“他的小女儿今年也才刚刚大一,也是鹭岛大学,好像是金融管理系,以前我觉得读书是狗屁,所以她考上鹭岛大学,我也没在意,要不是你在鹭岛大学,我估计也记不起这事。”   “金融管理系,我知道怎么走,你知道她是哪班的吗?”杨苓艺拉着我就往金融管理系而去。   “我打个电话不就得了!”我掏出了我的华为手机。   “你赢了。”杨苓艺白了我一眼。   我拨通了谢毛毛的电话,她随谢恒鸿的姓,但是毕竟毛守德娘家姓毛,所以他就给她取名谢毛毛,今年也是十八岁,跟我和杨苓艺一样。   到了诚毅图书馆,谢毛毛早已等在门口。   “谢毛!”我笑着说道。   谢毛毛一脸的黑线,本来还微笑着的她瞬间拉下脸。   “毛谢!”我又接着喊道。   谢毛毛的脑门见汗了,头已经深深的低了下去。   “不准欺负人!”杨苓艺见状,小声的警告我。   谢毛毛深呼吸一口气,才抬起头说道:“太叔公,我给您跪下了,行吗?您能不能也尊重我一下,不要只喊两个字,要嘛您喊全了,谢毛毛,要嘛您喊毛毛,别不是喊蟹毛,就是喊毛蟹,在家里也就算了,这可是学校,我有好多同学,您给我留点脸,行吗?”   杨苓艺在一边强忍着不敢笑,差点憋出内伤,因为一旦笑出来就不礼貌了。   “也行,只要你不喊我太叔公,我就不喊你蟹毛,毛蟹!”   “那喊您啥?”谢家的家规很严,辈分跟年龄没关系的,这是毛守德说的。   “喊吴哥!”我微微笑的说道。   “那怎么行,我爹还不打断我的狗腿。”谢毛毛大惊失色。   “怎么不行,我有那么老吗?你喊我太叔公?”我反问道。   “您是长辈!”谢毛毛犹豫道。   “咱们就私下叫,到家里再喊我太叔公,出来外面,没谢家人在场的时候,你喊我吴哥,怎么样?”   咕噜一声,谢毛毛这小丫头咽了口口水,点了点头。   “成交!”我和她握了下手,而后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杨苓艺。”   “啊?您交女朋友啦?”谢毛毛有点二,先是一怔,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喊人道:“太叔婆好!”   说完还九十度鞠躬,本来还憋着不笑的杨苓艺彻底不笑了,因为笑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通红。   “喊我苓艺就行了。”两人也握了下手,算是正式认识了。   “太叔…吴哥!”谢毛毛瞬间反应过来:“吴哥,您找我啥事?”   “你爹给你安排了个相好的,我来通知你去相亲!”我开玩笑道。   “吴哥,求您饶了我吧!说正事,一会我还有事呢。”谢毛毛哀求道,人长得很漂亮,就是有点二。   ☆、第037章:情窦开,鬼眼同开   我拉了拉谢毛毛的手臂说道:“我们去那里说点事,你爸让我转告的。”   我又回头对杨苓艺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下,他爸让我带话给她,她们家的事,所以…”   “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释。”杨苓艺会心一笑。   我便拉着目瞪口呆的谢毛毛往不远处角落而去,我边拉,这二妞边嘀咕道:“我爸有啥事不会给我打电话,非得让您给我带话啊?”   我去,这二妞不二嘛!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我赶紧捂住她的嘴说道:“你小声点,吴哥我有事拜托你。”   “啥事啊?你搞得如此神秘兮兮的,还得躲着你女朋友,不过还真别说,你女朋友真漂亮。”谢毛毛说话的同时,还遥空对着杨苓艺笑笑。   “我的事就是关于她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合适办这件事了。”我沉思片刻说道:“你也是咱们道圣宫里出了名的谢大胆,应该不怕那些妖魔鬼怪吧?”   “不怕!”谢毛毛摇了摇头说道:“因为我根本就不信。”   “我去,你敢不敢把这话在你爹面前再说一遍?”   “嘿嘿,不敢!”谢毛毛嘿嘿笑说道。   “我今早得到一份报纸,就是我手里这份,然后这份报纸有鬼,会预言人的生死,报道还没发生的事,早上已经应验了一次。”我拿着报纸对谢毛毛说道。   “吴哥,你在说什么?叽里呱啦的我听不懂!”谢毛毛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去,你看看这报纸。”我索性翻开报纸,把中间关于报道杨苓艺的那页偷偷的给谢毛毛看,我再次看到那照片,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说道:“就是这报道,你好好看看,报纸说七天后,她会上吊自杀,我们必须想办法破掉,不然她真的会自杀,我早上已经帮一个报纸哥破解掉了。”   突然谢毛毛竟然双手叉腰,对着我生气的说道:“吴哥,你不会又是想耍我吧?你说什么鸟语啊,叽里呱啦的,敢不敢说人话?”   “我去,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怒了,这丫头是不是不想帮,所以假装没听懂。   “这句我听懂了,但是前面你说的,我一句也没听懂!还有,你拿张空白的报纸,你想给我看什么?”谢毛毛指着我手里的报纸说道。   我的心里猛然咯噔一下,我手里的报纸明明是满篇的报道,还有这么大一张照片,我看得真真的,为什么谢毛毛说是空白的?   难道…一个念头猛然在我的脑海浮现,难道这报纸在别人的手里都是普通的报纸,就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到?甚至我想把报纸中的内容告诉别人也告诉不出去?他们根本就听不到看不到?   咕噜一声,我咽了口口水,怔怔的看着谢毛毛,我问道:“毛毛,刚才我说的话,你一句都没听懂是吗?”   “嗯嗯。”谢毛毛连连点头。   “这报纸你也没看到任何的字或者照片,是不是?”我继续问道。   “嗯嗯。”谢毛毛的头点得跟捣米似的。   我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了,丫的,是不是有什么鬼东西,在我们身边干扰着我们,阻止我泄露这一切,但是我却没发觉她,说不定她此刻正跟我面对面,几乎要挨到我的脸,甚至还对着我邪笑,可我却没发现她。   我突然见谢毛毛捧着笔和日记本,刚才应该是在图书馆抄什么,我一把拿了过来,翻开一页空白页,刷刷就写上:这报纸报道说,我的女朋友一个星期之后会上吊自杀,我们得找到破解的办法,阻止她上吊自杀。   “能看得到吗?”我指着我写的字问道。   “吴哥,你画符呢?我怎么一个字都没看懂?”谢毛毛脸色难看的说道。   我的脊背一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是不是真有东西就在我的身边作怪,我的头皮阵阵发麻,我又狐疑的瞄了一眼谢毛毛,不会这丫头为了报复我,假装没看见,故意吓我吧?   我去,这可是人命关天!不行,我得再找个人试试,但肯定不能是杨苓艺,要是她能看到,会把她吓坏。   我把报纸卷成了卷轴,甚至把刚才写字的那页日记本给撕了,收了起来,我对谢毛毛说道:“我让你跟我女朋友睡一个星期,可以吗?”   “啊?”谢毛毛瞪大双眼问道:“为什么?”   “从现在开始到7月19号的24点,任务就完成,这一个星期,你跟紧她就行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给我留意下她,我查到有人要害她,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我小声的问道。   “我听懂了。”谢毛毛点了点头,突然说道:“我通学,我是本地的,住家里没住学校的宿舍。”   “找个借口跟我女友蹭一个星期的床啊,比如你最近需要早起,从家里赶过来来不及,堵车什么的,总之无论如何,一定要替我看紧她一个星期。”我郑重其事的说道,谢毛毛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   “拜托了,毛毛,这项任务很艰巨,你一定要帮我,我吴名很少求人,就求你这次了,所以你上点心,人命关天,还是我喜欢的女人,事成之后,我给请你吃大餐。”我再次交待道。   “好,我知道了。”谢毛毛信誓旦旦的答应。   交代完之后,我和谢毛毛朝着杨苓艺走了过去。   “你们聊啥哪?感觉有争议哦,都快吵起来啦!”杨苓艺笑着说道。   “没啥事,她说她这一个星期有事需要住学校近一点,想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但是一个女孩子很危险,我当然不同意的,她父亲肯定也不同意的,所以就争论了一下,最后她说要不然就打扰你几天,这一个星期就跟你挤一下,我说怕你麻烦,所以要跟你说一下,征求你的意见。”我没让谢毛毛说话,而是话反着说,直接釜底抽薪,以我对杨苓艺的了解,她肯定会答应的。   “没事啊,就很我挤一挤吧,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租房子住不安全。”杨苓艺也劝道,并且亲切的拉着谢毛毛的手。   谢毛毛却是幽怨的瞪着我,我心里想笑,她肯定在心里骂我,明明是我有求于她,我竟然反过来说。   她对着杨苓艺说道:“那这些天就麻烦你了。”   “也谢谢你了,太叔公。”谢毛毛咬着牙齿,对我挤出笑容说道。   “不客气,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是吧,谢毛毛虫,谢毛毛雨!”   “哼!”谢毛毛哼了一声,竟然拉着杨苓艺,把我女票给拐走了。   我彻底无语了,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也好,索性再找个人试试。   思来想去,我还是想到了师傅毛守德,毕竟她道行高深,而且现在摊上这事的是我的女朋友,我马虎不得,何况后面还有那么多张的报纸,也就是说有那么多的事,我一个人显然应付不过来。   想通之后,我便朝着学校大门而去,刚一下台阶,不远处一个胖子,穿着花衬衫花裤子,大概也就二十出头,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弟,他们正不友善的打量着我。   麻痹,老子现在正心塞,如果这些小混混敢惹我的话,我绝对会打得他们姓生活不能自理,绝对不会像在网吧里对黄毛那样吓唬吓唬就算了。   我也狠狠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快速的朝着大门而去,我要回去把这事告诉师傅。   道圣宫里,毛守德的私人院落内,我与毛守德在凉亭内面对面坐着,她依旧泡着茶,而我有些紧张,因为之前跟谢毛毛试过一次了,所以我得想好怎么说,以免又乱码,她要听不出来就糟糕了。   “都来好一会了,怎么不说话,不是说找我有事吗?”毛守德品着茶,疑惑的看着我。   “师傅,我碰到件怪事,需要您帮忙指点下。”我想了想说道:“就是我买了分报纸,里面有些只有我能看到的内容,别人却看不到,比如谢毛毛,我给她看了,她就看不到,我说给她听,她也听不懂,我写给她看,她说我在画符,她一个字都不认识。”   “哦!”毛守德突然两眼放光,激动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她紧张的问道:“徒儿,你交女朋友啦?谈恋爱了是不是?”   “什么?”我的脊背一凉,我早上才表白了,这她也能算得到?我惊讶的看着她的脸,她却直视着我,等我的回答。   “是…是的,早上刚刚找的,您先告诉我,您怎么知道的?”我感觉喉咙很干,这老太太成仙了不成,难道我在她眼里就藏不了什么秘密吗?   “开眼啦!哈哈!”毛守德开怀大笑道:“你背后的鬼脸开鬼眼了。”   “开鬼眼?”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曾经对着镜子看我背后的鬼脸,眼睛是一直睁着的,一直以来我也没碰到今天这种怪事,我不解的看着毛守德。   “你自己拿镜子瞧瞧你背后的鬼脸,你就知道了。”毛守德说道。   我便回了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镜子,将镜子放在桌子上,而后脱掉上衣,将后背对着镜子,我一转头,顿时傻眼了。   ☆、第038章:情劫   我的脸都绿了,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开鬼眼,原本我以为鬼脸的眼睛睁开着就叫开鬼眼,原来不是这样!   我怔怔的看着,都不敢往下看了,这鬼脸的眼睛不仅迸发出两道红光,还咕噜咕噜的转着,活灵活现,麻痹,差点把我吓尿了。   我赶紧穿上衣服,夺门而出,惊吓不已的跑到毛守德的边上,惊恐的问道:“师傅,怎么会这样?”   “看到啦?”毛守德淡定的问道。   “看到了,太吓人了,瘆的慌。”我的脸都绿了,我自己都受不了,更别提让别人看到了,以后要是给杨苓艺看到,保准能把她吓晕。   “你的情劫开始了。”毛守德跟个没事的人似的,我都快吓死了,我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亲师傅啊?   “情劫?师傅,您别卖关子了,您快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屁股坐下,定睛看着毛守德。   “你恋爱了,心窍自然开了,你背后有鬼脸,鬼迷心窍,心窍都开了,鬼眼能不开吗?”毛守德绕口令似的说道:“也可以理解为这只鬼嫉妒你找女友了,所以眼红!”   “师傅,我都快急死了,您别逗我行吗?”我都快哭出来了,我说道:“这关乎我女朋友的性命,求求您救她。”   “我逗你干嘛,事实就是如此,我教你个口诀,可以随时控制鬼眼的睁开与闭合,这鬼眼一直开着,耗费体能太多,你也顶不住,只有需要的时候再开。”毛守德说道:“你记好了‘左阴右阳后鬼眼,情窦开,鬼眼同开,神兵火急如律令。’这是开鬼眼的口诀。”   “那闭鬼眼的呢。”我心里默念,差不多记住了,便问道。   “左阴右阳后鬼眼,阴阳合,鬼眼同合,神兵火急如律令。”毛守德继续说道。   我默默的记下来,而后默念了口诀,当口诀念完,瞬间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但是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你再看看这报纸。”毛守德在我念完口诀之后,让我看那报纸。   我将信将疑的拿了起来,翻开了第二页,丫的,真的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我接着翻开第三页第四页,直至最后一页,所有的版面都是空白的。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是不是我闭合了鬼眼,就看不到那些报道,我女朋友也不会有事了?”   毛守德一听,皱眉看着我,随后说道:“你太天真了吧,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你以为你闭合了鬼眼,这内容就不存在吗?”   我去,我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有些荒谬。   “你怎么会如此愚昧,鬼眼只是一个工具,能让你看到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也叫阴阳眼,阴阳眼分两种,先天的和后天的,开鬼眼则为后天形成的,也就是你借助鬼脸的眼睛去看另外一个世界,把它所看到的传递到你的脑子里,这就是原理。”毛守德解释道。   “师傅,我懂了,也就是说,我女朋友的事还是会发生的,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彻底懵了。   “报纸的内容肯定是有人故意让你看到的,至于是什么人,我能猜到,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她是故意出难题让你去解,而且还把难题出到你身边的人身上,至亲或者至爱。”毛守德拿着茶杯说道:“破解的最直接办法就是按照报纸上报道的时间和地点内去蹲守,然后直接阻止当事人的行为就行,比如她要自杀时,抱住她,不让她自杀就行,只要过了时间点,这事自然就过了。”   “时间是2015年7月19日19时19分,您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我试探性的问道。   “我听不到,你说的是哑语,但是我能从你的嘴型判断出你说的话,时间是2015年7月19日19时19分,是也不是?”她笑着说道。   我兴奋得差点喊了出来,差点一把抱住她,我兴奋不已的说道:“师傅就是师傅,姜还是老的辣。”   “我这里有张符,你拿去给你女朋友戴身上,想必就能平安的度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毛守德笑笑的说道,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道折叠成三角形的道符,道符还用红线系着,如项链一般,可以直接挂在脖子上的。   “师傅,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我亲师傅。”我差点跳起来,本来还困扰着我的难题,竟然这么轻易就给破了。   “唉,娶了媳妇忘了娘,有媳妇就忘师傅。”毛守德苦笑着摇摇头。   “哪能啊,以后我让我媳妇跟我一起好好孝敬您。”说这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爷爷,其实这话我最应该对爷爷说的,可是现如今爷爷他不在了…   “师傅,这五年来我一直问您爷爷的转世之身在哪里,您就是不告诉我,您说等要到了十八周岁成年了,就跟我说,我十八岁的生日都过去两三个月了,您是不是该告诉我爷爷的转世之身在哪里了?”我小声的问道。   “快了,时间真快,眨眼五年过去了,等我今年办一百二十大寿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你先去忙你女朋友的事吧,等这事过了,把你女朋友带来我看看,我帮你把把关。”毛守德和蔼的说道。   “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真想象不到,如此慈祥和蔼的一个人,怎么会害我爷爷,怎么会残忍的夺走我的亡灵之心,难道这中间有隐情吗?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紧握着那张救命的道符,但是我却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度,没办法一下子放松下来。   “把第一张报纸烧了吧,既然都已经破解了,那就烧掉,省得到时候又开始循环。”在我准备出去之后,毛守德说道:“破解完一件,就烧掉那版报纸。”   “我知道了,谢谢师傅。”   “还有,既然鬼眼开了,受你控制了,以后你睡觉的时候记得把鬼眼合上,这样就不用再铺硬币上去了。”师傅微微笑的说道。   “真的?”我一听差点喊了出来,麻痹,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不用再去做乞丐了。   “在鬼眼没开之前,鬼脸一直在吸取你身上的阳气和能量,用以睁开眼睛,此刻鬼眼睁开了,你把它合上,就不怎么消耗了,所以不需要用天罡地煞阵去抽取硬币内的阳气补充,不过你记住,一旦开启鬼眼,就会消耗阳气和能量,所以你必须要有足够的铜钱储备,用完鬼眼就必须补充。”师傅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师傅。”今天就属这个消息最好了,当然了,找到救杨苓艺的方法,我的心也放了下来。   只是师傅说‘情劫’的时候,显然对这个字眼很是忌惮,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她又不说,而是故意的扯开话题。   是不是帮杨苓艺渡过了这次劫难就等于是渡过了情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没什么好担心的,有了这一道符,几乎没什么意外。   我迫不及待的往鹭岛大学而去,把杨苓艺和谢毛毛给喊了出来,我把道符递给了杨苓艺,说是特地找我师傅拿的,用来保平安的,非常灵验,我告诉她,洗澡的时候拿个塑料袋给包上就成了,任何时候都别脱下来。   她看我如此郑重其事便小心的收了起来,因为她是信这些的,她被水鬼拉过,亲眼见到灵龟吞了水鬼,所以她对此深信不疑。   我偷偷的把谢毛毛拉到一边,把一些生活用品递给了她,小声的跟她说:“里面有我刚刚买的一个迷你蓝牙摄像头,19日晚上19点,我会用手机扣扣跟你视频,你到时候只要把这蓝牙耳机打开,挂在耳朵上就行了,我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吴哥,您这怎么行,那是女生宿舍,万一您开视频的时候,里面有同学在换衣服,您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办?”谢毛毛脸都扭曲了。   “我去,19点的时候,你们肯定还都没睡觉,换个毛线衣服啊,还有你不会找点事给她们做啊,比如打牌什么的,总之穿上睡衣就行了,我又不爱看这些,人命关天,我的重点是我女朋友的安危,你知道的。”我差点昏倒,这小丫头心眼真多。   “额,好吧!”谢毛毛说道:“我给我妈打电话了,她会帮我收一些平常换洗的衣服,您一会再跑一趟,帮我拿来,OK?”   “成,没问题。”我爽开的答应了。   有了师傅的道符,又有了这个蓝牙摄像头,我就放心了大半,我还决定在他们宿舍门口蹲点,一有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冲进去。   “对了,她们宿舍楼是几号几零几?”   “5栋609室。”   “明白。”我转身跟杨苓艺告别,说回去给谢毛毛拿衣服。   ☆、第039章:因果报应   来到道圣宫已经是晚上19点,然后前往谢恒鸿的家,为谢毛毛拿几件换洗的衣物,刚才给谢恒鸿打了电话,他说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过去拿就行。   只是刚进谢恒鸿家,谢毛毛就来了电话,我顺手就接了起来说道:“喂,毛毛,我刚到你家呢,拿了东西我就赶过去。”   “不是,吴哥,我跟你说件事,我感觉真有事要发生,刚才得到的消息,你女朋友杨苓艺同寝室的舍友石叮当晚上出去逛街的时候,在滨北建行大厦旁,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盆给砸死了,现在她们的老师都过去了。”谢毛毛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我特么吓了一跳,同一个地点,不同时间,是巧合吗?我猛然想起报纸上报道的时间2015年7月19日19时19分,我说道:“毛毛,是不是刚死?”   我低头看了下手表,19时25分,但今天是12日,不是19日,只听到她说道:“是的,死亡时间确定为19时19分。”   麻痹!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时间吻合了,只不过一个是12号,一个是19号,相差七天,七天后的19号也就是石叮当的头七回魂夜。   我百分之百肯定了,要害杨苓艺的肯定是她的这个舍友石叮当,我二话不说,从谢恒鸿的手里接过背袋就夺门而出。   “师叔公,什么事这么急啊?”谢恒鸿见我如今惊慌失措,对我喊道:“是不是毛毛这丫头催您啊,这丫头真不懂事。”   我越想越不对劲,同一个地点,白天有人从楼顶扔花盆,到了晚上又有人扔花盆吗?鹭岛的治安很不错的,白天那个花盆掉下来,肯定有人报警,警察肯定会彻查的,因为很危险,怎么在同一个地点再次落下花盆?   我认为这不是偶然,也不是巧合,石叮当可能是我害死的!我特么多管闲事,喊了报纸哥一声,让他幸免于难,但是师傅说过,命运早就注定的,一个人该怎么死,能活多少岁都是注定好好的,可我却硬生生改变了报纸哥的命运。   报纸哥没死,那么就有一个人要替死!这个人就是杨苓艺的舍友石叮当,而这个石叮当肯定知道自己是替死鬼,而且是被我害死的替死鬼,所以就找我的女朋友索命?   如果这个推理成立的话,特么我就是罪魁祸首,再一次好心办了坏事。   公交车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想心里越难受,如果这次救不了杨苓艺,我在世上又少了一个亲人,我真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   五年前害死爷爷,五年后害死女友,一个至亲一个至爱,除了他们,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眷念?   到了杨苓艺她们宿舍门口,杨苓艺和谢毛毛已经等在了那里,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显然都很害怕,虽然石叮当不是死在宿舍之内,但是却是她们宿舍里的室友,此刻宿舍空了一张床,一看到那空床就会想到石叮当。   我把背袋递给了谢毛毛,而后伸手拉住了杨苓艺的手,顺势一拉,将杨苓艺拉入怀里,一把抱住,不顾谢毛毛在场,我柔声的问道:“是不是有些害怕?”   她竟然没有反抗,任由我抱住,她小声的说道:“有一点,叮当跟我们宿舍的人都玩得挺好的,你也见过的,上次去清逸网的那个吃货。”   我想了起来,是有一个比较胖的,当时杨苓艺只是草草的介绍,我根本没记住人,我当时全部的注意都在杨苓艺的身上,哪有心思注意她的同学。   “要不这些天我在外面找个地方给你们住,别住学校了。”我建议道,能不能改变结局我不知道,但是至少这几天她们睡觉的时候不用那么害怕。   “不用了,难道可以大学四年都不住这个宿舍吗?再说了,我们和叮当是好姐妹,她不会害我们的。”杨苓艺说道,有些感伤。   我特么更难过,我都不敢跟杨苓艺说真相,不想给她心理压力,不换就不换吧,石叮当真要报仇,换到哪里她也会追过去的。   我将杨苓艺紧紧抱住,而后对着旁边的谢毛毛点点头,示意按照原计划行事,谢毛毛这丫头昨天还说不怕,不信!这下看她的脸都有些绿了。   她见我的眼神,有些担忧的提醒道:“有件事跟你说下,石叮当今天出去逛街的时候,穿的是红色的连衣裙。”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怪不得谢毛毛会脸色难看,生长在道士世家,虽然不信这个,但也是耳睹目染,知道死前穿红衣,死后必定成为厉鬼。   我现在更加担心了,师傅的那张道符到底能不能顶事?   她们回了宿舍,但是我并没有回去,而是站在宿舍门口前,给师傅毛守德打了个电话,询问她那张符对付红衣女鬼够不够用,还有如果换个地方,不在宿舍住能不能渡过这一劫?   得到的答案是那张符应该够用,她说最好别换地方,因为躲避不是办法,而且是红衣女鬼,多拖一天,她的法力就越深,以后要对付就越难,她说如果我自己应付不来的话,就让谢恒鸿过来帮我,我说先等等看,这几天先不用,等19日再说。   我到外面的商店买了张网床,就是买了一张网,然后在她们宿舍前不远处的两棵大树间,把网系在树干上,人就可以在网上睡觉。   绑住网床的两棵大树比其他树长得都要好,两棵树挨在一起的,估计树根都有缠绕,两棵树的主树干之间相距大概有两米多,绑成网床正好合适。   之所以在这里蹲守,着实是我放心不下,我在这里,只要杨苓艺一有情况给我打电话,我就能在五分钟之内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特么的这里的蚊子好毒,那种黑白相间的蚊子,隔着衣服还能咬人,最关键我在边上已经点了蚊香,才躺下不到十分钟,全身上下都是包,整个人肿成了胖子,差点被蚊子抬走。   后半夜的时候,渐渐的就睡着了,但是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有人摸我的背,几次睁眼找寻,都没看到什么人,可能是我神经紧绷的错觉,后半夜也没什么蚊子,可能都吃饱了,回家去了。   白天我就回道圣宫去,到第二天的晚上再过来,因为白天阳气重,对灵体的伤害大,一般鬼魂是不敢出来的,晚上阴气重,鬼魂喜阴,晚上特别活跃。   可是第二天晚上,我就发觉不对了,因为第二天不点蚊香也没蚊子了,不是数量少了,而是一只都没有,蚊子不可能吃饱一顿管两天,还有树上的蝉也不叫了,整个校园死静一片,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水泥大道。   我的心里瞬间就发毛了,因为师傅说过,只有一种情况,这些蚊虫才会如此异常,那就是附近出现了鬼东西。   “左阴右阳后鬼眼,情窦开,鬼眼同开,神兵火急如律令。”我默念口诀,我身后的鬼眼睁开了,并且迸发出红光,我坐在网床上,前有双眼,后有鬼眼,以我为中心,附近百米之内有没有鬼我都能看见,可是没有!探查了一圈,没发现异样。   我就纳闷了,鬼眼是不会骗人的,但是我就是感觉很怪,难道是太紧张了?   索性不去想它,我躺下继续睡觉,没蚊子没虫叫更好,可以一觉到天亮。   可是睡到半夜,我感觉又有东西在摸我的背,很痒!我睡得正香,我没去理它,可是它越来越过分,一而再再而三的挠我,挠得我火大,本能呵斥道:“谁特么这么烦人?”   喊完,我醒了大半,突然想到我不是在道圣宫,猛然坐了起来,冷汗都下来了。   绑住网床的一棵大树,它的树枝竟然垂了下来,垂到我的面前,刚才就是这个树枝在摸我的背,可是这树枝不是自然垂落,它是目的性很明确的挠我,那树枝好像根本就不是树枝,而是一个人的手,我的头皮阵阵发麻。   那树枝见我醒了,还继续挠我,我吓得半死一咕噜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那树枝,我再次默念了口诀,打开了鬼眼。   有了!这次发现了东西,有一个女生,她在这棵树的树干内,她正举着手朝我挥手,她知道我看到她了,她挥手的同时,那根树枝也在摇摆,显然就是她操控着树枝来挠我。   ☆、第040章:再信鬼一次   我差点拔腿就跑,妈的,太吓人!   但是我发现她貌似被禁锢住了,因为她好像走不出树干,而且她好像没有恶意,可能是跟我打招呼。   我怔怔站在那里,足足与她对峙了十分钟,她一直对我做着手势,一直指着树底下,而且还张嘴跟我说话,但是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我前两天刚才师傅那里学的一招,听不到就看嘴型,根据嘴型,她一直在说:“树底下。”   而且手势指的也是树底下,就在她的脚下,我的目光就看向了树底下,也就是我绑网床所在的位置,麻痹,怪不得没有蚊子,虫子也不叫了,敢情真的有鬼东西。   我刚开始还以为是石叮当,等我看清对方面容之时,发现不是,她没石叮当那么胖,比石叮当高一个头,她一直指着她的脚下,说树底下,难道树底下有什么东西。   我保持着警惕,对于这种潜在的威胁,我是不会轻易涉险的,因为我小命就一条,玩不起,何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五年前我可是结结实实被杨柳那个坏女鬼黑祸害了,害得爷爷折损了一年的寿命而提早过世。   所以现在碰到女鬼,我总是慎之又慎,可以不理的,我绝对懒得管,就如同五年前那个灵车司机说的,既然你帮不了,那就视而不见,当做你没看见她。   我对着眼前的女鬼摇了摇头,表示我拒绝跟她继续交流下去,即便她有什么有求于我,我也不会帮的。   扑通一声,女鬼竟然在树干内就跪下了,她哭喊着向我连连磕头。   五年前,那个杨柳也是以同样的手段,在我面前跪下,我才帮她报警,而后一步步的陷入她的陷阱,最后着了她的道。   我咬牙,狠心转过脸去,不再看她,因为我怕我继续看下去,我会控制不住,又生怜悯之心。   突然我的背后砰的一声!我吓了一跳,以为女鬼对我发招,但是从背后的鬼眼所看到的是,女鬼竟然操纵着那支树枝去摸树底下,当树枝碰到树底下之时,突然砰的一声,爆发出一阵白光,而后就是树枝折断,如同被雷劈了。   当我再看向那女鬼的时候,我彻底吓呆了,女鬼的右手臂已经断了,血肉模糊,鲜血正一滴滴的往下滴,她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告诉我她真的有冤屈,她真的被囚困住,她真的需要我的帮助。   “够了!”当女鬼再次举起她那已经断掉的手臂之时,那根折断了一截的树干也再次抬了起来,那是她的手,她想再次去触碰树底下的大阵,我很肯定,树底下有大阵,而且还是封印禁锢她的大阵。   我猛然出声,女鬼瞬间停止了挥手下来的动作,她满怀希望的看着我。   我咕噜一声,再次咽了口口水,妈的,再试一次,如果这次再被女鬼骗,以后见到女鬼,见一次杀一次。   狠下心之后,我大着胆子一步步朝着网床的位置而去,到了网床边上,发现地上流下许多墨绿色的汁液,那应该就是树枝折断时留下来的,或许可称之为那女鬼的血液。   女鬼见我敢靠近了,顿时连连点头弯腰道谢,我慢慢靠近树底下,用手电筒照向树根的位置,也没发现什么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盯着女鬼,而后慢慢的蹲下去,我很怕女鬼在我低头的时候偷袭我,虽然有鬼眼在背后,但是我习惯用自个的双眼,毕竟用双眼用了十八年,而鬼眼才几天。   树根的位置好多的青苔,还有杂草,我右手拿着手电筒照,左手将青草和青苔拔开,正仔细寻找。   “喂,你在干嘛?”突然我的背后有人呵斥道。   妈的,差点吓死!我猛然站了起来,用手电筒照射过去,原来是校卫在巡逻。   “没事,在宿舍睡不着,我出来外面搭了个网床乘凉。”我冷汗都下来的,背后一层湿哒哒的,汗衫都黏在背上了,很是难受。   “你哪个系的,怎么搞的,宿舍不睡跑这来扎床?”校卫走近了,用手电照着我的脸。   “金融管理学的。”我随口说道。   “叫什么名字,什么专业,大几?”校卫查户口似的问道。   “谢毛毛,国际金融专业,今年大一。”我随口就把谢毛毛卖了。   “回去睡觉,明天我把这事通告到你们系里,你等着挨批评吧!”校卫严厉的骂道。   “不是啊,大叔,现在宿舍的铁门锁了,我根本就进不去,守门的大爷都睡着了。”我苦着脸的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你爱呆这里就呆这里吧,有事就去门卫室找我。”大叔说完,提着手电筒就朝着门卫室而去。   我擦了把虚汗,转头看向树干,那女鬼才慢慢的显现出来,特么的,人吓人吓死人,面对着一个女鬼,突然背后被人大喝一声,差点吓尿。   我深呼吸几口气,待心情平复一些,才慢慢弯下腰去,继续寻找着,两根不一样颜色的木头进入了我的视线,只扫一眼,我就知道问题就出在这里。   那是俩根符钉,所谓的符钉便是拿檀木,削成铅笔状,但是要比铅笔粗一些,而后在上面用小刀刻上各种各样的符文,再将木钉给钉在这树上,以禁锢目标。   这种符钉的好处在于,符是用小刀刻上去的,可以很持久,只要木钉上的符文不破损,符钉会一直有效,而且钉在树上之后,会慢慢的被树木所同化,不易被发掘,也可以经得住雨水和日光的爆晒,这些是普通的道符所没办法达到的效果,普通的道符被水一淋,很容易就失效。   但我还不能直接去拔出或者暴力破坏掉这符钉,因为一般下符钉的人都会在符钉上做手脚,比如缠绕上一丝头发,再比如用自己的血液在刻好的符文上抹一遍,这样别人破坏符钉的时候,他能有心灵感应,一破坏,他就发现了。   当看到这符钉的时候,我也有些退缩了,因为能下符钉之人,必定是大道士,而我虽然学了五年,充其量就是小道童,如果我不自量力去破坏了符钉,有可能救不出这个女鬼,还把自己搭进去。   得罪这种大道士,在这行是大忌讳,同行中都是尽量避免产生摩擦,因为道士间斗法是很可怕的事情,有时候一个不慎就会引起派别之间的战争。   我退缩了!因为这样的后果我承担不起!   我瘫坐在网床之上,无奈的转头看向女鬼,女鬼本来还充满希望,见我坐着不动了,希望变成失望,一脸的沮丧。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写版写道:下这个符钉的人很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在没有完整的对策之前,我不敢贸贸然的行动,万一打草惊蛇,不但救不了你,可能连自己都保不住。   我把手机屏幕对着她,她扫了一眼点点头,突然定睛看着我的屏幕,凝神足足三十秒,我拿起手机一看,我的天啊,她竟然有这个本事,可以在我的手机里打字,她打的内容为:我是一名2013级的女生,被人在这树下强暴了,并且就地将我的尸体掩埋在这树下,成为了这颗树的养分,所以我和树成为了一体。   我瞪大双眼,竟然有此事?我不敢相信的打字道:那警察知道了吗?有报案吗?   她看完屏幕之后点了点头,而后再次发功,我的手机上显示:一直找不到我的尸体,而且那坏人在第二天还找了个道士,偷偷的在树下钉上了符钉,我就一直被禁锢到现在,就没有出去过,同学老师们发现我没回来就报案了,但是一直没找到我,所以以失踪来定案。   我看着手机,如果不是跟杨柳一样骗我的话,那她又是一个可怜的人,只是上次杨柳骗我的时候,她的理由也很可怜,我就继续打字问道:那你准备让我怎么办?   她在我手机上写到:我很想出去,我被封在这里两年了,我想我的爸爸妈妈,我想我弟弟,我更想找害死我的那人报仇,如果可以,请你放我出去,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   她打完,整个人的脸色如纸一样白,整个人都有点透明了,我知道她能量消耗过度了。   我在手机上写道:你让我想想办法,你困在里面那么久了,不差这几天,这几天我是来保护我女友的,19日会有红衣女鬼来害她,但是我进不去女生宿舍,所以只能守在这里,你先不要说话了,你刚才受了伤,此刻又透支力量来跟我对话。   但是她没有听我的,而是咬牙坚持打字,整个人都在颤抖:如果19日你能放我出去,我可以进去帮你阻止红衣女鬼,虽然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我可以试试,只要你事后帮我。   我一见她的话,顿时瞪大双眼,如果有她的帮助,那我的胜算就大了很多,茅山道志里有写鬼打鬼的方法,但是我根本没有去试过,因为也根本没给我机会去试,现在机会来了,想到这里,我整个人兴奋不已。   我连连点头,对着她写道:好,我答应你,在19号的时候,放你出来,只要你在当晚19时19分,能阻止石叮当杀我女朋友,我就想办法帮你报仇,但是切记,千万不要碰我女朋友,我女朋友身上戴着强大的道符,你也不要再说话了,好好休息,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廖如槿’,我的手机上显示完这三个字之后,那棵树干顿时黑了下去,没有任何光芒,廖如槿也没了身影,显然已经透支严重,修养去了。   ☆、第041章:鬼打鬼   我也没在停留,有了这个新的办法,我自然迫不及待,我要马上回道圣宫去,那本《茅山道志》此刻就在我的房间内,之前我只扫了一眼,知道有鬼打鬼的办法,但是没有细看,此刻要用到,我得赶紧回去。   到达门卫室的时候,那门卫大叔见我过来,就乐呵呵的说道:“什么情况?”   “蚊子太多,受不了了,我想到外面住一晚。”我装模作样的东挠挠溪挠挠。   “都凌晨一点多了,你这是上哪去住啊,出去通宵上网就说上网,还跟我装模作样,你这样的,我见过没一千也有八百了。”门卫大叔继续说道。   我乐呵呵的陪着笑,突然想起之前在网吧卖烟,好像还剩下一包烟在口袋,我瞬间就摸了出来,递给门卫大叔说道:“大叔,这烟给您抽,您放我出去行吗?”   门卫大叔打量了下我手里的红七匹狼,市价可是十五块钱,虽然我是一个硬币抓了三包,实价平摊应该是三毛三一包,他左右看看没人,就顺手接了过去,而后朝着挥挥手,让开了道。   我去!果然是礼多人不怪,我想着猛然转头,门卫大叔一怔:“还不走?”   “大叔,商量个事,您不会真通报到我们系吧?”我想着给谢毛毛洗白一下,这丫头在陪我女朋友,我却把她卖了,着实不仗义。   门卫大叔看看手里的烟,而后坏笑的对我说道:“谅你是初犯,就警告你一下,绝不能再有下次,明天早点回校。”   “是,多谢大叔。”我去,一包烟就买通了这大叔。   在校门口拦了许久,最后无奈用滴滴打车,叫了辆车,才直奔道圣宫,到家里时,已经快两点了。   翻出茅山道志里关于利用鬼打鬼的方法,一直研究到三点多,倦意上来,也便先洗洗睡了,第二天好有精神办事。   七点多我就爬起来,直奔谢恒鸿家里去,他此刻是道圣宫的馆主,家里的法器应有尽有,按照茅山道志的介绍,廖如槿这样的女鬼很弱,根本就打不过红衣女鬼,所以我得尽快补充廖如槿的能量,并且让她在这几日内强大起来,所以我得给她添置些装备。   但是我现在没什么钱,我只能到谢恒鸿家拿,因为他不缺钱,而且我还有好多事要向他请教。   到他家时,他正在院子内打拳,一见我来就停了下来,并且迎了上来,因为毕竟我辈分大。   “师叔公,您怎么一大早就来了,是不是毛毛这丫头忘带什么了,让您再跑一趟?”   “不是,我是有些事想跟你请教一下。”我笑着说道。   “坐,啥事。”我们就近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下。   “是这样的,如果要用鬼打鬼,但是对方是红衣女鬼,我的鬼太弱,那要烧些什么东西给她?”我开门见山的问道,也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   “红衣女鬼比普通的鬼魂多的是暴戾之气,死前穿红衣,死后变厉鬼,就是将暴戾和仇恨最大化,全部转化为她的力量,至于是多少倍,那全看她的仇恨有多大。”谢恒鸿想了想说道:“如果你想给你借助的鬼加强,那么首先你烧一件用红纸糊成的衣服,并且在衣服上画上加持符,这样她的力量就大了,你还可以烧些打斗的法器给她,鬼跟鬼打架,其实跟我们人与人的方式很像,都是直接厮打,无非看谁的力量大,能持续更久而已。”   “你这有这些道具吗?”我随口问道。   “怎么会没有,红衣可以现做,其他的我给你挑一些,还有可以给她烧一些香烛银纸,如果是男鬼,还可以烧一些酒水什么的。”谢恒鸿托底说道:“相反的,你还可以给你的对手,也就是那个红衣女鬼烧白纸,红白喜事,红抵消白,白抵消红,所以一般给死人的东西都是白的,不会去烧红的,就是不想让死者的鬼魂变成厉鬼,烧白的也是安慰死者,减少她的仇恨和戾气。”   “哦!”我算明白了,此消彼长,增强廖如槿的同时,我还可以消减石叮当的力量。   说话的同时,谢恒鸿已经带着我走进了他的法器间,也就是工作的地方,里面归类着各种各样的法器,他拿了个袋子,给我挑选了几样法器,而后说道:“爱疯6S和Ipad3各烧一个给她吧,无聊的时候,她也可以玩玩。”   我特么差点昏倒,竟然真的有纸塑型的苹果系列电子产品,丫的,都与时俱进了,我拿起来一看,外表跟真的一模一样,不过比真的轻不少,我随口问道:“是不是也要烧充电器?”   谢恒鸿一怔,而后哈哈大笑,说我真逗,将法器挑选好,他就开始动手给我做红纸衣服。   “顺便也帮我糊辆奔驰车给她吧。”我想着不行就让她开车撞。   “有现成的。”谢恒鸿说完,我哭笑不得,真的什么都有。   “对了,要破掉符钉,用什么办法最好,还不要让下符钉的人知道。”我接着问道。   “符钉?”谢恒鸿猛然一怔,惊讶的看着我,他问道:“师叔公,你要破谁的符钉,这事可大可小,你先要搞清楚对象,并且预估下后果,量力而行。”   “唉,干脆跟你说了吧,我在毛毛她们学校,碰到一个可怜的女鬼,被人强暴之后杀害,尸体就埋在一颗大树底下,成为了大树的养分,而后大树还被钉入了两颗符钉,将她彻底的封印在大树内,出不来。”我干脆坦白。   “有这种事?”谢恒鸿皱眉看着我,片刻后,说道:“师叔公,您可不会又被骗了吧,那个杨柳!”   “我当然记得杨柳的教训,本来我也不想管的,但是我需要她帮我去抵挡红衣女鬼伤害我女朋友,所以就跟她做了交易。”   “你女朋友?什么时候交的,我怎么不知道?”谢恒鸿傻眼的看着我:“怪不得你能看见,敢情是你开了鬼眼,我的天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前几天刚确认的关系,但是我们认识很久了,您可能还有点印象,他是我们村长的女儿,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是我的同学。”   “哦,原来如此,难怪!”谢恒鸿说道:“要永远破除符钉就是直接拔掉摧毁,这个普通人就很容易办到,但是下符钉的人马上会知道,但如果是让符钉暂时失效,那么用童子尿或者女人的姨妈巾,童子尿破百邪,但是时间长不了,估计几分钟就失效,要想时间长一点,就用姨妈巾去抹一下,把大姨妈抹到符钉上,这样符钉就会失效,除非雨水把上面的经血冲掉,否则符钉不会再起效果。”   “原来如此。”我连连点头,童子尿我自备,如果要姨妈巾,我找杨苓艺和谢毛毛问问,看这几天她们来没来。   “这样,我看您第一次单独做这些也比较生疏,要不你去把这两个女鬼的生辰八字要来,记得要分清楚谁是谁哦,千万别搞混了,然后找到她们的头发,也得分清了,你把东西拿给我,我在道圣宫给你烧这些东西,你去学校烧,肯定不合适。”谢恒鸿出言道:“如果那个女鬼真是被人害得这么惨,我们道圣宫就不能见死不救。”   “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的心里就有底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有谢恒鸿出手,那事情妥妥的。   我到学校找到了杨苓艺和谢毛毛,想了好久,我还是问出了口:“你俩谁这两天有来例假骂。”   两人一听,顿时瞪大双眼看着我,我赶忙解释道:“带血的姨妈巾可以破除厉害的道符。”   咕噜一声,谢毛毛小声说道:“大姨妈那老贱人刚被我好吃好喝伺候舒坦了,刚走!”   我和杨苓艺一脑门的冷汗,杨苓艺红着脸低着头说道:“按日子算,我的应该是这两天会来,以前都挺准时的,来了我告诉你。”   “额,行!还有件事,就是你们到宿舍石叮当的床铺上去找些石叮当的头发给我,然后问来石叮当的生辰八字,我有用。”我说道。   “要那些干嘛?”杨苓艺不清楚情况,所以开口问,但谢毛毛知道的。   “石叮当是惨死的,所以要给她超度,尽尽心意。”我说完,杨苓艺猛然点点头,看来她和石叮当的关系不错。   ☆、第042章:打草惊蛇   杨苓艺和谢毛毛还真是神速,不一会就问来了石叮当的生辰八字,貌似打电话问石叮当的母亲,说是想请道士给石叮当做场法事,表表心意,毕竟是那么好的姐妹。   石叮当的母亲也没多想,毕竟听说是好意,便把石叮当的农历生日,也就是八字告诉了杨苓艺。   两人还在石叮当的床铺上找到了一些毛发,有几根好似弯弯曲曲的体毛,貌似不是头发,也不知道是腋下的还是见不得光的,不过有胜于无,应该也能用。   我小心的用塑料袋给装上,而后告诉她们回宿舍把石叮当的东西全收拾好,放在一边,到时候让石叮当的家属带走,千万别留在宿舍内。   她们回宿舍之后,我一个人到了网床那里,我偷偷的拿着小铲子,在树底下偷偷的挖,毕竟大白天的,不好动静太大,我只是想挖几根廖如槿的头发,她被埋在树底下,想必也不会太深。   人被埋入土里,血肉会腐掉,但是骨头,牙齿,还有头发不容易被分解,所以要找出几根头发应该不是难事。   挖了十来分钟,大概挖下去有五六十公分深,终于挖到了毛发,还伴有淡淡的腐臭的味道,拿到毛发之后,我就赶紧填上土,而后用脚踩平,再然后扑上草和青苔,就跟原来的一样。   刚收拾完,远远的就看到那天那个胖子,就是在图书馆门口见到的那个花上衣花裤子的胖子,带着几个小弟,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一看架势,来者不善,索性我就躺在网床上,左右荡起了秋千。   “喂,你在这干嘛?”胖子带人围了过来,一个愣头青小弟带头问道。   “荡秋千咯。”我躺着,双手压头顶后,斜视着他们。   “你特么给我起来,竟敢躺着跟焦点哥说道,想挨揍是吧?”那愣头青准备冲过来揍我,那胖子伸手拦住了他。   胖子对着我露出冷笑,而后走到我的边上,竟然蹲在我的面前不远处,仔细的打量着我,妈的,他脸上的横肉正一下下的抽动,十足的凶相,他露出冷笑说道:“你是道圣宫的弟子?你跟谢毛毛是什么关系?”   “你查我?”我当时就火了,这丫的竟然查我,但貌似查到些皮毛,应该是派人跟踪,看我经常进出道圣宫,如果真查到什么,就不会问我和谢毛毛是什么关系。   “谈不上!只是看你跟谢毛毛走那么近,而且经常进出道圣宫。”胖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也正视着他,这种小混混,只有被我打的份。   “你管我跟她什么关系,这跟你有半毛钱关系?”我没好气的说道。   “实话告诉你,我看上谢毛毛了,我正准备追她,如果你是她的亲人,那么希望你不要反对,甚至最好帮助我,如果你是她的男友,那么对不住了,道圣宫也保不住你。”说完之后,胖子的脸上横肉一阵阵抽搐,他对着我又是一阵冷笑,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也陪着笑。   我直视着他,他的目光很凶狠暴戾,绝对不是善茬,十足的恶人一个,只是这样的恶人在我眼里就如同恶狗一样,狗越恶,我打起来也就越狠,心里越没负担,我也冷笑着说道:“你该庆幸,我不是谢毛毛的男友,我是她长辈,但很不幸,我不仅不会帮你,我还要阻止她接受你的追求。”   胖子一听,脸上的冷笑瞬间就拉了下来,他冷冷的说道:“你最好别管闲事,不然我管你是谢毛毛的什么长辈,只要你搞事,我就搞你。”   “嘿,我还就管定了。”我淡淡一笑,站了起来。   他的几个小弟就要扑上来,胖子一抬手拦住,胖子指着我说道:“有种,咱们走着瞧。”。   临走的时候,他还用余光扫了一眼我身边的大树,虽然这个动作很隐秘,却没能逃过我的眼睛。   在胖子等人走远之后,我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是短信的提示音,我拿起来一看,显示未知短信,我点开一看,顿时傻眼了,短信内容为:杀我的就是这个人,他叫焦点,也是他让人将我禁锢在这大树里的。   我猛然一激灵,怪不得他刚才的眼神瞥了一眼这棵大树,原来他就是强暴并且杀害廖如槿的人,或许他刚才的短信有些声东击西的嫌疑,说要追求谢毛毛可能是假的,怕我发现廖如槿这件事才是真的,只可惜我不仅发现了这件事,而且已经决定管这件事了。   我将廖如槿和石叮当的头发和生辰八字送回了道圣宫,交给了谢恒鸿,并且把胖子焦点是凶手之事也说了,甚至连他要追求谢毛毛的事也说了。   我觉得没什么好保留的,而且谢恒鸿参与进来了,这事又关乎到谢毛毛,他有知道的权利,我就不能瞒他。   当得知这个凶手要追求他女儿的时候,谢恒鸿一脸严肃,从未见过,以前的谢恒鸿总给人很和蔼很温和的感觉,此刻板着脸,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杀气,他都还没发怒,杀气就扑面而来。   “是19日19时19分,对吧?”谢恒鸿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的。”我点了点头。   “师叔公,我知道了,您先忙您的去吧,我会在这个时刻把一切法事都办好的。”谢恒鸿说道。   我看谢恒鸿的心情很糟糕,所以也不便再说什么,而后转身离开,离开之后我又径直回了鹭岛大学,因为我也没心思去做其他事,现在心里想的全是19号要发生的这件事。   一路上我也在反思,我管闲事太多了,管杨柳的事,害了爷爷;管报纸哥的事,害了杨苓艺;此刻我又管了廖如槿的事,还管谢毛毛的事,我不知道等着我的将会是什么,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向前。   谢毛毛是道圣宫的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我不得不管;廖如槿的事又跟杨苓艺的事关联在一起,所以我也不得不管,或许这次事情顺利过去了,我就会低调做人,不想再管闲事了,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足够能管闲事的能力。   到了鹭岛大学一看,我特么恼火了,这帮孙子真缺德,我才刚走,这帮孙子就让人把我网床给剪了,并且不知道从哪里弄一些狗屎之类的臭东西全给撒树底下了,臭烘烘的,妈的,太坏了,恶心至极。   最关键的是我发现封印廖如槿的那棵大树上,又加了两棵新的符钉上去,妈的,这是赶尽杀绝。   我很担心廖如槿的安危,按理说我应该没被焦点一伙人发觉才对,我就走了过去,又不敢去拔符钉,左右看看没人,索性拉下拉链,哗啦啦的童子尿就朝着四颗符钉淋了过去,这万能的童子尿,百试不爽。   刚尿完,我的肩头突然被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廖如槿,,妈的,吓了我一跳,我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你的童子尿厉害,他们又加固了符钉,怕原来的那两颗松动,而且警告我,如果敢把这事跟你说,就打得我魂飞魄散。”廖如槿决绝的说道:“我现在有什么不敢的,该死的焦点,我要报仇。”   “喂,你去哪里?”廖如槿一下子消失了身影,这大白天的,她怎么敢出来,而且昨天她还那么虚弱。   “我在你的手机里。”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发出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你不准备进树里去了吗?万一被他们发现怎么办?”我担忧的说道。   “他们不会发现的,只要你不在这棵树边上,他们就不会来,而且要那道士亲自来才能发现,焦点那贱男是发现不了的。”廖如槿如是说,显然恨不得离开这棵树,只是树底下有她的尸骨,这是很残酷的现实。   ☆、第043章:回魂夜   索性我就离这棵树远远的,反正廖如槿已经在我手机里了,以免真的引起焦点等人的疑心,避免节外生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石叮当头七回魂夜的事。   只要杨苓艺熬过了19日19时19分,想必就没什么事了,只是那该死的报纸要是翻到第三页呢?我是不是要再次疲于奔命?如果不是我认识的人,我是不是可以不管?妈的,我不想管了,真的,等杨苓艺的事情弄完,我真的不想管了,我要好好研究茅山道志,我要找到爷爷的转世之身,我和杨苓艺要好好的孝敬报答他,至于毛守德拿了我的亡灵之心,哎,不想去想了,只要能查清我爷爷的死与她无关,我就可以不追究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19日,我整个人已经绷紧了神经,虽然现在才18点,还有一个多小时,我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打颤,着实是太紧张了。   我打电话给谢恒鸿,谢恒鸿说一切法事都已准备就绪,此刻正在进行当中,大概半个小时之内就能完成,谢恒鸿办事绝对靠谱,我可以不相信我自己,也不能不相信谢恒鸿,他可是道圣宫的馆主。   我现在没敢呆在那两棵树下了,而是到了五号宿舍楼外一家小卖部的后面,这里有张长条的石头椅子,我干脆就坐在这边,装作在等人。   这个位置正对着五号宿舍楼的大门,大门是锁着的,只有偏门开着,此刻有好多漂亮的女生进进出出,这石凳子的位置真是好,之前肯定有好多的男生在这边养眼,可能还有好多人在这里等他们的女朋友下楼。   我知道焦点等人肯定还在跟踪我,不过看我没在那大树边上了,肯定以为是他们的奸计得逞,把我逼走了,而我此刻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五号楼内,想必这个节骨眼他们不会来捣乱。   看着手表上的指针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转着,我的心仿佛也跟着咔咔响,只是我知道我的心没跳,我的神经越来越紧绷了,因为时间已经到达了十九点。   我对着手机说道:“廖如槿,你还在吗?该行动了,地址是五号楼六零九宿舍!”   试了几次,都没有回应,我想她应该进入了宿舍,而且她也见过杨苓艺的照片,认识哪个是事主。   我点开了手机QQ,然后迅速的找到了谢毛毛的QQ,迅速按了视频通话,第一次没接,第二次直接挂掉,我都快紧张死了,以为出现了什么变故,第三次终于是接了。   手机里的视频显示了出来,蓝牙摄像头的位置在谢毛毛的右耳朵上,所以我能看到她的前方,基本上就是她的正面视角了。   她正坐在杨苓艺的床沿,她正靠着杨苓艺,她头稍稍一偏,我就看到了杨苓艺,她正默不作声的坐着,而她的对面床沿,坐着另外一个舍友,这个人我也认识,之前去清逸网吧的三个女生都是她的舍友,对面那个叫肖萍萍,她正低头玩着手机。   还有另外一个叫陈静的,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宿舍内是没见到人。   我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咔咔咔又过去了五分钟,我感觉整个人很热,都在冒汗,但是我的全身又不由自主的打抖擞。   突然对面的肖萍萍开口了:“陈静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啊,我都快憋死了。”   “兴许是便秘,要不你到隔壁宿舍去借个厕所。”谢毛毛跟她说道。   “只能这么办了,这个陈静真是的,要是让我这大活人给尿憋死,那我可就名留青史,她也遗臭万年了。”肖萍萍嘟噜着嘴说道,边说边朝着门外走去。   杨苓艺和谢毛毛相视一眼,而后噗嗤一声,两人都笑了出来,杨苓艺说道:“这个肖萍萍是我们宿舍的小逗比,什么俏皮话都能说。”   “不过这陈静进去都快十分钟了,确实有点久了,我去问问。”谢毛毛便起身朝着阳台而去,因为厕所跟阳台在一起。   咚咚咚,谢毛毛敲厕所的门问道:“陈静,你还好吧,进去都好久了。”   “还好,毛毛,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拉肚子,你们要上厕所就到隔壁借去,我估摸还得折腾一会。”厕所内传来了陈静的回答。   谢毛毛才稍稍安心,她说道:“不急,你慢慢来。”   一出口才发觉有点不对劲,人家拉肚子,你让人家慢慢来,她吐吐小舌头回到了宿舍之内。   只是她刚一进入,背后突然刮入一阵阴风,她整个人打了寒颤,裙摆都随风摇曳,她紧了紧衣服,朝着杨苓艺走去。   只是刚走两步,她就发现杨苓艺有点不对劲,她正坐在床沿上不由自主的打颤,打颤一会,又好了,然后又打颤一会,最后一阵阵抖擞,谢毛毛赶忙出言道:“苓艺,你怎么啦?”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冷,是不是阳台的风刮进来了。”杨苓艺双手环抱于胸前,整个身子一直在抖。   “苓艺!”我对着手机喊道,麻痹,我有预感,石叮当来了,因为刚才宿舍楼的大门口也刮起了一阵阴风。   只见杨苓艺索性拿起被子,披在她身上,她才感觉好些,没有抖得那么厉害,却听谢毛毛说道:“我去把阳台的窗户关上,兴许你能感觉好些。”   然后谢毛毛又朝着阳台走了过去,一把拉上窗户,只是在窗户拉上的那一刹那,她从窗户的倒影上看到了一张脸,她吃了一惊吓了一跳,猛然连连后退,并且连拍胸口,再次看去,那窗户上好像也没东西,估计刚才是错觉。   她转身就朝着杨苓艺走去,我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杨苓艺的声音:“毛毛,你干嘛?毛毛,你干嘛?”   我发现谢毛毛的视线一直是往前的,她竟然拿着一条长长的围巾,而后抬起了一把凳子,将围巾一扔,挂在电风扇上,而后打成结,成为一个吊索。   “毛毛,你干嘛,你下来,你别吓我。”杨苓艺的声音有些害怕和颤抖。   谢毛毛一转头,我看到杨苓艺都快哭出来了,她木然的看着杨苓艺说道:“你作弊,你身上有厉害的道符,我上不了你的身,所以只能上她的身。”   “啊!这声音,你是叮当?”杨苓艺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瘫坐在床沿之上。   “本来是该你死的,但是你作弊,所以你和这个谢毛毛两个必须死一个,要嘛你死,要嘛她死,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做好决定,如果你没决定,我就上吊,吊死这个谢毛毛。”   “不要,叮当,咱们是好姐妹,你怎么可以害我和毛毛呢?”杨苓艺大声喊叫道,声音凄厉。   嘀嘀嘀,正在关键时刻,手机来了条短信,显示是10086,我的肺差点气炸了,我点开一看:尊敬的用户,您本月的流量已经用完,建议您发送LLTC0001到10086,开通30元流量大礼包,享受500M流量的超大优惠,详情请咨询10086.   马勒戈壁,我草你姥爷,该死的10086,关键时刻,焦点那些人没来捣乱,你个移动催命鬼,我下定了决心,这事完成之后,老子立马换联通。   我现在哪里有时间去弄这些,瞬间想起,看是不是有免费的WIFI蹭一下,所以赶紧搜索,跳出来一联排十来个,最上面一个,五格信号的一个WIFI,名字叫‘想蹭网,没门!’   我就试着点进去,果然要密码,我也没来得及多想,就试着输入‘没门’两个字的拼音,然后点击连接,没想到三秒之后,显示连接成功。   我去!好人啊!这位同学,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竟然把问题和答应全设置在WIFI名上了!   ☆、第044章:幕后黑手   我点击继续视频,正好听到:“时间到了,你选好了吗?你死,还是她死?”   这是石叮当的声音,此刻她依旧站在凳子上,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杨苓艺,杨苓艺惊恐的看着谢毛毛,她颤抖的说道:“叮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们,如果今天真的要死一个的话,那么我死吧,毛毛是我男朋友的家人,我不能让她出现意外。”   说完,杨苓艺勇敢的站了起来,谢毛毛冷笑一声,从凳子上下来。   “不要啊,苓艺,不要啊!”我对着手机大喊,但是无济于事。   砰的一声!厕所的门刚刚好打开,里面传出了声音:“杨苓艺和谢毛毛都不用死,该死的是你这个小贱人!”   “陈静!”杨苓艺看着阳台站着的陈静,如同看到了救星,只是今天的陈静好奇怪,在厕所捣鼓半天,怎么捣鼓个大红袍子出来,她在玩COSPLAY吗?还有这妆是不是有点浓了!   “哪来的小贱人,竟然挡我的好事,死来!”谢毛毛的脸突然变得狰狞凶狠起来,一把扑向了阳台的陈静,而陈静气势不弱,也朝着谢毛毛冲了过来,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杨苓艺傻傻的看着她们,宿舍内顿时传出来一阵硁硁空空的响声。   我低头看着手表,尼玛的,都19时20分了,怎么这石叮当还没走,我特么赶紧拿起报纸,看看报纸上的那篇报道还在不在。   我翻开之后,只见报纸上的信息乱码了,一会是杨苓艺的照片,可是一眨眼,又变成了谢毛毛的照片,如此反复,一直交替着。   我差点骂娘,难道这报纸不是固定的,而是随机应变,反正要死一个,杨苓艺死不了,就拉谢毛毛替死,麻痹,不带这样的!   我又继续看手机,对面的陈静一直死死的抱住谢毛毛,并且露出了森森的獠牙,因为她的脸正对着摄像头,所以一清二楚,甚是恐怖,虽然我没看到谢毛毛的脸,因为摄像头在她耳朵上,但是我能猜想到,此刻谢毛毛的脸肯定也是无比狰狞恐怖。   突然杨苓艺大喊着:“毛毛,陈静,你们别打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别打了行吗?叮当,咱们是好姐妹,你别让她们打了。”   “闭嘴,小贱人!”石叮当破口大骂:“等我收拾了这多管闲事的小婊砸,就来取你的命。”   “松开,都松开!”杨苓艺竟然勇敢的扑了过来,试图拉开她们。   “别啊!”我的心差点跳出来,这傻丫头不是添乱吗?   只是她扑过来之后,三人抱在一起,压在地上。   突然发现被她压着的陈静和谢毛毛两人一直在抽搐,如同犯了羊癫疯似的,又好像是触电,我只见到陈静的双眼一直翻白,而我的手机屏幕一直颤抖,想必谢毛毛的眼睛肯定也一阵阵翻白。   我猛然想起,肯定是毛守德给的道符发挥了效果,可是丫的,你这样压下去,下面还有一个是自己人,廖如槿上了陈静的身,帮助抵挡石叮当,此刻的陈静已经全身抽搐,口吐白沫了。   砰的一声,杨苓艺脖子上的道符炸开,化为一阵白烟,而后三人同时倒地,一动不动。   “苓艺,毛毛,廖如槿!”我顿时对着手机大喊道。   “哎呀,这是怎么啦?你们这是怎么啦?”突然听到肖萍萍的声音,这丫头上完厕所回来了。   我赶紧翻开报纸,报纸上的讯息正一条条的消失,我大喜,麻痹,终于是熬过去了,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但是下一刻,我整个人傻眼了。   那一版报纸在清空内容之后,只空白了五秒,瞬间又浮现出了三个大字:你作弊!   “妈的,你是谁,有种出来搞我啊,别搞我的女人!”我冲着报纸大喊。   “你不记得了吗?我说过我们还会在见面的?”报纸上显示出这行字。   “什么?”我一时懵了。   “杨柳之墓!”报纸上显示。   我猛然一个激灵,而后爆起,对着报纸破口大骂:“杨柳,你给我死出来,我问你,我特么那么尽心尽力的帮助了你,而你却恩将仇报,害了我,害了我爷爷,害我爷爷折损一年的寿命,你特么是人吗?你怎么干得出这种事,你出来,你给我说清楚。”   “以后会说清楚的,只是你这次作弊,一点都不好玩,不跟你玩了,你就等着更严厉的惩罚吧!”报纸显示完,突然冒起白烟。   我吓了一跳,只见报纸中间黑了一圈,而后一点火星冒了出来,砰的一声,整份报纸全部冒火,我一吓,赶紧扔了报纸。   “杨柳,你个坏女人,出来!”我对着冒着大火的报纸吼道,竟然哭了,眼泪不争气的落下。   “你出来,为什么我帮你,你却害我,你怎么能这样,还我爷爷!”我大喊着,却没有任何的回应,直至报纸烧成了灰烬,我仍就泪眼模糊的蹲在灰烬边上,我抱头痛哭。   “同学,你没事吧!”我竟然没发现,不知不觉间,我的旁边已经围了好多同学,有个女生出言关切的问道。   可能刚才太投入了,都忽略了身边,我摇摇头,止住了哭,悄悄的抹掉了眼泪:“没事。”   我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里面的杨苓艺,猛然一个激灵问道:“校医的电话多少?”   “57766688。”那个女生说道。   “喂,校医吗?五号楼六零九室三位女生晕倒了,你们赶紧过来,什么,哦,有人打电话了啊,你们已经在路上了,好的,麻烦快点!”我打了电话,说已经有人先打了,应该是肖萍萍打的。   十分钟之后,校医来了,我跟着校医溜进了宿舍楼,我说电话是我打的,我是其中一个晕倒女生的男朋友。   到了宿舍,没想到三女都醒了,她们躺在床上,仰面躺着一动不动,她们也忘记了她们做过什么事,她们只觉得浑身酸痛并无力,精神有些恍惚。   校医看了一下,说是相互厮打,一些皮外伤,还有受到惊吓,开点药吃,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她们三个被接到了鹭岛大学附属医院,我则是在一旁看着她们三个,三个人在一间病房内,这样照顾起来也方便,其实没什么大碍,只是要修养几天,伤的不是身体,而是内心和精神。   看着她们安静的闭着眼睛,传来沉稳的呼吸声,我的心也安了,突然我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我拿起来一看又是短信,谢天谢地是廖如槿,她说:差点被你的女朋友害死,那道符太强大了,如果不是有你烧给我的那件红色法衣和众多法器抵挡,只怕我已经魂飞魄散。   我立马回过去: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你先修养,等她们好了,我马上给你烧些东西补一补。   她回到:好的,我先休息了,好在还有一口气,石叮当那小贱人比我还惨,只怕三魂七魄不全了,只怕投胎转世出生会是畸形或者智障。   我的心里猛然一紧,心中莫名一股伤感和自责,石叮当是我害的。   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我的心里堵了一口气,竟然是杨柳那个坏女人找来了,妈的,她还害我,还是正大光明的告诉我,她在害我,可是为什么?我和她无怨无仇,我还帮助她,她为什么要纠缠我。   我一个静静的看着窗外,回想起很多,特别想念爷爷,耳朵里总是能听到爷爷笑着对我说:“娃儿,洗脚咯,洗完上床睡觉咯。”   小的时候,爷爷总是帮我打洗脚水,弯腰蹲下帮我洗脚,每次都会说这句话,现在每每想到这句话,满脑子都是以往跟爷爷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想着想着,脸上总是带着笑,但是眼里却都是想念的泪水。   想着想着,倦意上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045章:顺藤摸瓜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外套,是杨苓艺的外套,我抬头望向病床上,三女都起床了,并且在低声的聊天,不知道聊些什么。   “都在聊啥呢,怎么不好好休息?”我拿下外套,转头对着她们说道。   “没说啥,闲聊呢,你醒啦?”杨苓艺见我醒来,便朝着我走了过来,她一把扑进我怀里,紧紧的抱着我,还用脸轻轻的蹭着我的胸膛,深深的嗅了一下。   “怎么啦?这是?”我也抱着她,轻轻的嗅着她的发香。   “毛毛都跟我说了,你为了不让我有心理负担,都没跟我说,全一个人扛下来了。”怀里,杨苓艺呢喃道。   “傻瓜,我能搞定的,有足够的把握,所以才没告诉你,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我撒谎道。   “嗯,下次最好告诉我,因为我是你女朋友,我们应该一起面对的。”   “额,还是不要有下次了,这种事情…”我笑着说完,她仰脸看着我,心虚的吐了吐舌头,我低头,一个安全之吻点在了她的额头,我的初吻就这么奉献出去了。   “额。”杨苓艺也没躲闪,而是被我亲完之后发现旁边还有谢毛毛两人,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说道:“萍萍一会就带早餐过来了,吃完咱们就出院,都没事了,住院很贵。”   “嗯,好。”我了点了点头,她们主要是昨天体力消耗大,而且被鬼上身,被鬼吸了能量,所以人很虚弱而已,其他的没啥大事。   上午就出院了,回到了宿舍,我在楼下还买了一篮子的水果六十八块钱,找到了昨天借WIFI的那同学,我说昨天借了他的WIFI,所以买水果表示感谢,他有些惊讶,却也欣然接受了,并且告诉我只要在这附近,可以随时蹭他的WIFI,只是要我不要把密码告诉别人,他说这个密码是有缘人得之,换句话说,也就是他不改密码,能猜到密码的人就有权利蹭网,就表示有缘。   我感觉这同学有点逗比有点二,却是好心,我也觉得这六十八钱值了,至少以后我来这里找杨苓艺,蹭网算有着落了。   我进不了五号宿舍,又给大妈拦着,然后谢毛毛建议说要不然就一起去道圣宫,她说她家里有好多护身符之类的法器,因为以前她不信,所以那些东西她全给扔家里了,从来都不戴,自从经历了昨晚的事,她说她得赶紧回去找出来戴上,她让杨苓艺陪我们去,杨苓艺欣然答应,而肖萍萍和陈静则是留在宿舍内。   回到了道圣宫,径直前往谢毛毛的家里,却发现谢恒鸿和家族里的其他几位长老道士在开会,一见我来了,便停下来,向我打招呼。   “你们这是有事?”我看着这几个长老有些面生。   “嗯,还真有点事!前日您跟我说这焦点杀人埋尸这事,我早上让人去查了,果然在那棵树下找到了东西,而且也认出了那四枚符钉是我们道圣宫惯用的符钉。”谢恒鸿说完,凝神看着我。   “什么?”我吓了一跳,难道道圣宫出了不法弟子,我问道:“有查出是谁吗?”   谢恒鸿摇了摇头,脸色很难看,他说道:“所以我才召集执法长老前来商讨对策,你们回来啦?那红衣女鬼的事过了吧?”   “嗯,有惊无险。”我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家毛毛现在挺信这个了,说毕业要跟你学这行。”   “这二丫头就是三分钟热度,我知道她不信这些,随她吧,爱学学,不爱学拉倒。”谢恒鸿倒是显得很豁达,他微笑着说道:“学习金融管理也好,出来了就帮我打理公司。”   原来他是这么盘算的,我微微笑,突然想到手机里的廖如槿,我便说道:“我需要些道具,帮我的那女鬼昨天被师傅的道符给伤了,需要烧点法器给她补补,还有我觉得你们应该从焦点这个人查起,他既然有恃无恐,背后肯定有人罩着,只要顺藤摸瓜,一定了揪出这个下符钉的人。”   “是,我们的意见也是如此,但是要有个人去探探这个焦点,我们商量了一会,觉得您跟这焦点有见过一面,如果您愿意去,那就太好了,您放心我会让人保护好您的。”谢恒鸿说道。   我了个去,原来是想让我打头阵,我有些犹豫了,打架什么的,我倒是不怕,可特么后面有道士下黑手那就可怕了,更何况我都不想管闲事了,那杨柳可是恐吓有更残酷的报复。   突然我的手机又震动了,麻痹,我知道肯定是廖如槿,她肯定希望我去,她好亲自报仇,而我也答应她了,这事完要帮她的,所以我点了点头,豪气冲天的说道:“作为道圣宫的一员,我责无旁贷,一直以来也没为道圣宫做点什么事,此刻机会来了,我当然得上,但是我现在没有一技傍身,所以你最好给我个护身符什么的,以免被人暗算。”   “那是自然,这个你不用安心。”谢恒鸿拍着胸口说道:“我一会把我最厉害的护身符给你。”   我笑着点点头,说一切准备好之后,这两天就去会会他。   进了谢毛毛的闺房,她和杨苓艺正在挑护身的法器,我滴乖乖,这丫头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啊,我敢打赌这里的每一件在外面人人求之不得,可这丫头楞是没当回事,全给扔盒子里,此刻全部倒了出来,挑选哪个比较好看。   谢恒鸿说会把最好的护身符给我,反正我不信,他口中的‘最好’能比他宝贝闺女用的好吗?所以我也没客气,蹲下之后给杨苓艺挑了三件,我自己也挑了三件,一件项链,一件手链,还有一条红绳绑着一颗檀木挂珠。   谢毛毛倒是不小气,她笑着说道:“你们喜欢就拿,用完了我再找我爹要。”   我一听,也没客气,顺手又给杨苓艺挑了两件,我自己又挑了一件,我笑着对杨苓艺说道:“她爹是馆主,而且还是董事长,不缺这玩意,更不缺钱,所以你安心拿,拿完之后,她爹只会给她更好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谢毛毛一听嘟噜着嘴,她哼了一声说道:“太叔公,您是长辈,您这是占晚辈便宜。”   “瞎说!”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这是打土豪呢。”   “哼,你才土!”谢毛毛笑骂道。   我突然记起刚才手机来短信了,所以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廖如槿,她说让我带她去,她知道焦点经常去哪些地方,她能找到他。   我便回了信息:我已经答应了谢恒鸿会去的,因为我答应你,要帮你报仇,你放心我说话算话,我也很庆幸,你没有骗我,我以前被一个女鬼骗过,所以在答应你时很犹豫,我曾发誓如果这次被你骗了我,下次我见到女鬼,见一个杀一个。   廖如槿回信息:谢谢你相信我,也谢谢你烧的那些法器,我都收到了,很快就能恢复,今天下午,最迟明天就能去找焦点报仇。   当天晚上,我就跟谢恒鸿商讨了一下方案,我说我能找到焦点,他告诉我见面之后不用紧张,就当见朋友似的,最关键的是要引出背后的道士,只要知道下符钉的道士是谁,他们就能清理门户。   按照计划,第二天我带着俩保镖往帝尊私人养生会所而去,这是廖如槿给的线索,廖如槿说焦点是这里的三大股东之一,说是他老爸给投的产业。   这两个保镖的年纪都有点大,估计都四十好几了,但是别只看外表,这两人可是道圣宫现任的执法长老,外家拳自然不用说,以一敌百还真不是吹的,但是我主要是让他们防着那道士,如果真动起手,其他的都不是事,关键怕那道士下黑手。   我到了大厅,我说我预约了焦点,我让前台的小姐跟他说我来是商谈谢毛毛的事,只有这样他才会见我。   果不其然,在前台小姐电话询问之后,就带着我们往二楼而去,二楼都是一间间的包间,装修倒是高档雅致,显然是请高人布置过,反正一上来感觉气氛很高大上。   我们往尽头的办公室而去,按照带路小姐的介绍,焦点的办公室在尽头,只是才刚到办公室的门口,就听到焦点与一女子有说有笑。   “这位美女的小姐,您贵姓啊?”   “姓艾!”屋里传来嗲嗲的女声,一听到这卖萌的声音,前台小姐都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敲门,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哦,姓艾好啊,我最喜欢姓艾了,我跟你姓艾好不好?。”   “哎呀,焦点哥,你坏死了,整天想着干坏事。”女人娇骂道。   “嘿嘿,要不然你跟我姓焦!”焦点无耻的说道。   “啊,焦点哥,你坏你坏!”办公室内传来了打闹的声音。   “嗯哼,嗯哼!”我大声的咳嗽两声,麻痹,这贱男太不要脸了,再这样下去,只怕真要提枪上阵了,我再不出声,只怕今天进不了这门了。   ☆、第046章:身陷险地   见我咳嗽出声,而且办公室里也没传出声音了,前台小姐才上前一步,伸手敲了敲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只是敲了两下,屋里始终没有人应答,我微微皱眉,丫的,里面不会真的搞上了吧,妹的,难道我出声,他们知道有人,所以不管不顾,继续干着坏事,我的脑子里顿时浮现出各种淫靡的画面,都是对着办公室那对狗男女的想象。   突然边上的一位长老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猛然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他,一脸的不解,他想告诉我什么,这位叫于长存的外姓执法长老对着我眨了眨眼睛。   我没有搞懂,他想说什么,右边的那位徐忠德,也是外姓的执法长老,他见我没有意识到,便拉了拉我的袖子,而后伸手指着地上。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地板之上,也就是那个前台小姐的脚后跟,尼玛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差点喊了出来。   这大白天的,一个人只会有一个影子,可这前台小姐竟然有两个影子,而且两个影子完全不同,一个是她本来的影子,另外一个则是一个男人的影子,胖而且短发。   我瞪大双眼,见到那影子慢慢的朝着我的脚底延伸了过来,就要碰到我的时候,于长存突然大喝一声:“小心!”   我猛然抬头,只见那前台小姐一张爪子就朝着我的胸口抓了过来,那指甲起码有十公分长,指甲的尖端闪耀着寒光,如同匕首的白芒一般,只是她的五爪到达我胸口之前,却被于长存扣住了手腕一动不能动。   我的反应慢了半拍,直到于长存喊了我一句,我才后退一步,只见于长存和徐忠德一左一右,两人已经扣住了她的左右两只手腕,而后同时一步上前,将她的手臂拉开,用力一推,砰的一声,前台小姐就被摁在了墙壁之上。   “啊!”前台小姐一声咆哮,一张嘴,森森獠牙露出了出来,甚是恐怖,妈的,我冷汗都下来了,差点着了道。   “显形!”一左一右,于长存和徐忠德各拿出一枚符钉,而后一用力,分别扎向她左右两只手掌的掌心,穿透而过,扎进了墙壁,将她的手掌钉在了墙壁之上。   “啊!!!”一声凄厉而高分贝的惨嚎,不过却是两个声音,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   剧烈的疼痛让前台小姐的脸都扭曲了,她的脸左右摇摆,我突然见到了两张脸,一张男人的,一张女人的,我的背后一凉,全身汗毛竖了起来。   挣扎好一会之后,她终于不挣扎了,她恶狠狠的瞪着我,对着我呲牙咧嘴,如同凶狠的猛兽一般,还流着腥臭的口水,可是特么的最吓人的不是这个,而且她的脸。以眉心为中线,左半边是男人脸,又半边是女人脸,而且是浑然天成的那种,不像是拼凑在一起的,看着这张脸,我差点吐了出来。   砰的一声,我一脚踢开了办公室,我扫视了一眼,却没发现有人在,我对着办公室大喊道:“焦点,你给老子滚出来,麻痹,竟然让这鬼东西暗算我!”   “师叔公,别喊了,里面没人!”于长存和徐忠德的辈分和谢恒鸿一样,所以也喊我师叔公,于长存边控制那怪物,边转头对我说道。   “怎么可能。”我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们说道:“难道你们刚才没听到里面传来焦点和一个姓艾女子的对话吗?”   “那估计都是这个怪物的杰作,她雌雄同体,而且会腹语,刚才都是她自导自演,在背对我们的时候,用腹语说话,一问一答,一男一女,造成是从里面传来的假象,用以麻痹我们。”于长存分析道。   “而且我估计刚才她打通那个焦点的电话,焦点不是让她带我们上来见他,而是让她干掉你。”徐忠德补充道。   特么的,听完之后我一阵阵后怕,太恶毒了,要不是有这两位在场,只怕我现在已经被这怪物给弄死了。   “说,焦点在哪里?”我怒了,对着那怪物大声吼道。   那怪物竟然张着嘴,流着口水对我笑,而后突然转头看向办公室内,我们三人也同时转头看向办公室,可是办公室内静悄悄的没一个人。   “说,在哪里,别耍花样,否则废了你。”于长存怒目对着鬼物说道,说话的同时,不停的转动着钉住怪物手心的符钉,那钻心的疼痛让怪物的手臂一阵阵颤抖。   “呜呜呜!”突然怪物转头对着办公室内呜呜大叫,跟鬼哭狼嚎似的,那声音甚是刺耳,差点刺穿我的耳膜,我双手捂着耳朵。   怪物吼完了,只听到办公室里响起‘扑哧’一声,但是仅仅是一声。   “好像不对劲,我怎么感觉办公室里有人。”我心里有些发毛了,刚才那一声扑哧,我听得清清楚楚。   于长存和徐忠德也谨慎了起来,他们已经掏出了道符,将我围在中间!   叮当一声!   伴随着清脆的风铃声,我们望向了窗口,明亮的窗户上挂着一串风铃,风铃有一个铃铛,铃铛下面则是挂着一串串的千纸鹤,起码上百只。   叮当又是一声,风铃的声音,仿佛直入心底,沁人心扉,我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扑哧一声!这下子我们都看清楚了。   风铃下的千纸鹤扑闪了下翅膀,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丫的,千纸鹤活了。   扑哧扑哧!一片声响起,上百只的千纸鹤同时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而后朝着我们飞了过来。   “天啊,怎么会这样!”我彻底惊呆了,看着如蜂群一般的千纸鹤朝着我们飞袭而来,我的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纸折的千纸鹤你能飞得起来。   “天地无极!”   “乾坤正法!”   于长存和徐忠德见势不妙,手里的道符往脚底一掷,嘴里振振有词,而后一直跺脚,嗡的一声,我们的脚底一道黑白的太极八卦一闪而过。   砰砰砰!那些千纸鹤杀到了,他们如同啄木鸟一般的朝着我们啄了过来,只是它们被大阵挡住了,它们刚一靠近,我们脚底的太极八卦瞬间显形,而后一堵如气墙一般的光晕产生,将它们挡在外面。   所以它们就拼命的啄大阵的气墙,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我想着我总得做点什么,我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把的硬币,这些硬币是我乞讨来的,一般我都会随时带一些在身上,除了补充阳气之用,更多的是当暗器来使用。   这五年间我跟毛守德学的道术不多,但是外家功学了不少,暗器投掷便是其中之一,而硬币则是暗器的上上之选。   我拿起一枚一块钱的硬币,夹于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我凝神盯上了其中的一只千纸鹤,嗖的一声,意念一动,一出手,硬币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硬币正中千纸鹤,千纸鹤被射成两半,而后轻飘飘的的飘落下来。   “成了!”我大受鼓舞,原来这千纸鹤厉害的部分就它们的嘴部,它们的嘴巴像啄木鸟的一样尖锐,但是它们的身子还是纸,依旧很渣。   如同蜂群,每只蜜蜂厉害的也就尾巴后面的针,有的针很锋利,有的甚至带毒,但是它们的本体也是很脆弱的。   嗖嗖嗖!啪啪啪!   我一口气投掷了数枚硬币,弹无虚发,每一枚硬币都没能掉一只千纸鹤,有的硬币用力过猛,甚至将千纸鹤钉入了墙壁之中,千纸鹤扑闪两下翅膀之后便不再动了。   于长存和徐忠德睁大眼睛,兴奋的看着我,我大受鼓舞,原来我这个废物关键的时刻也是有些用处的,短短的七八分钟,上百只的千纸鹤全部被我射下来了。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却见两人原来舒展的眉头竟然皱了起来,于长存说道:“我感觉到巨大的危险正在靠近。”   “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大的压迫力。”徐忠德也说道。   可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最多就是全身发毛,一身的虚汗。   有了,有感觉了!妈的,我全身开始发烫了,无比的烫。   “加持!”   “加持!”   噗的一声,两人同时咬破舌尖喷吐出舌尖血,整个脚底的太极图瞬间清晰了起来。   “啊,来了来了!”于长存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咬着压根,洁白的牙齿沾染上了血色,他的嘴唇一直在颤抖。   噗!徐忠德再次吐了口血,但是这次不是他主动喷吐的,而是被强大的压力压迫所致。   砰的一声!我们脚底的大阵被炸开,紊乱的气流横飞,于长存和徐忠德被震飞了出去,在倒飞的过程中两人再次喷吐出血雾。   啊!我仰天长吼,无形的压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全身无比的烫,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汗珠一颗颗冒出来。   头顶上好像有根针扎下来一般,我头皮阵阵发麻,但是全身动弹不得,砰的一声,谢恒鸿给我的道符炸开了。   “还有吗?”突然头顶响起了焦点的声音,一定是焦点,可是我根本没见到他的人。   嗖的一声,那种糟糕的感觉又来了,有种利器刮脸的感觉,我脸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当的一声!我脖子上的银饰项链断了,谢毛毛给的!   “哟!还真有,那么还有吗?”焦点嘿嘿的笑声响彻了整间办公室。   嗖的一声,一根手臂粗细的银针凭空出现,它直直插向我的胸口,我心里绝望了,我斜视着手腕上的手链和挂珠,希望它们能发挥作用。   当的又是一声,银手链断了,从我的手腕上掉落下来。   “我靠,你个孙子,胆小鬼,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护身符,原来你这么怕死,怪不得师公说你们道圣宫的个个都是鼠辈,再吃我一针!”焦点的声音有些愤怒了。   完蛋了,我心里彻底慌了,幸亏打劫了谢毛毛几件护身符,然并卵,还不是被人一针就扎坏一件,可是一针就能杀我一次,也就是一件附身符就救了我一次性命,只是我现在手上就一串挂珠了。   ☆、第047章:扎小人   啪的一声,毫无悬念之下,我仅存的那串挂珠断了,那颗檀木珠子直接炸开。   “师叔公!”于长存和徐忠德大喊一声。   我特么冷汗都下来了,完蛋了,麻痹,这下真的要去见爷爷了,不过师父毛守德说了,我死了会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恶灵,是见不到爷爷的,我该怎么办,我心慌了,急哭了。   “你…现在还有护身符吗?”头顶响起焦点的声音,他冷笑着说道:“不管你还有多少护身符,我扎你一针,你就破掉一件,今天你在劫难逃,我都说了,不管你是谢毛毛的什么长辈,只要你阻拦我追谢毛毛,道圣宫也保不住你!”   麻痹!他果然没说大话,完蛋了,我现在没有任何的凭仗,道圣宫的两位长老已经被震飞了,所有的护身符也全都被破掉了。   我长叹一口气,认命了,师父说的,命运早就注定好好的,该死的就不会活着,该活着的就肯定死不了,可怜我刚交了女朋友,只拉了小手,如今依然是处级干事。   “焦点,你给老子听着,如果今日老子不死,老子一样会阻止你,并且要揪出你,为廖如槿报仇,这是我答应她的。”我对着头顶喊道,虽然我无法抬头,但是焦点一定能听到。   “什么?廖如槿,这个小贱人还是把这事捅出去了,那你就更要死了,我灭了你,马上就去打得她魂飞魄散。”焦点恶狠狠的说道:“死来!”   嗖的一声,那种糟糕的感觉又来了,从头顶贯穿下来,我整个人都差点窒息,呼吸不过来,我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刷的一声,一道白芒从眼前闪过。   啊!耳朵传来焦点撕心裂肺的喊声,犹如杀猪一般。   啪啪两声,有物体从天花板掉落下来,我定睛一看,吓了一跳,那是两条血淋淋的手臂,手臂掉在地上,手指还一直在抖动。   只见一只手里握着一个小人,小人上面好像缝了一块白布,而另外一只手臂好像捏着一根金针,我猛然醒悟,焦点是用扎小人的手法来扎我,妈的,他哪里找到我的生辰八字。   “带着手臂,走!”突然另外一个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我楞了一下,突然明白他是跟我说,我试着动了一下,果然可以动了,我赶紧找了个塑料袋,将两只手臂飞扔了进去,而后扶起两位长老,逃一般的逃出会所,往道圣宫跑去。   我不知道救我们的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我现在不用死了,我可以回去抱杨苓艺了,麻痹,真的失算,没想到这个焦点竟然有如此的手段,也不知道是哪个臭道士教他这个办法。   塑料袋里散发出血腥味,这应该就是焦点的双臂,我赶紧拿了些报纸给包上,稍微整理之后,我们打的回了道圣宫。   到了道圣宫,谢恒鸿的家,我把塑料袋往石桌子一丢,谢恒鸿惊讶的看着我们,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应该是焦点的手臂,但不是我们弄下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有人出手救了我们,要不是他出手,现在死的就是我和他们。”我指着两位执法道长说道:“他们好像受了重伤,你先帮他们看看。”   “怎么会这样?”谢恒鸿吓了一跳说道:“赶紧到里面说去。”   说完将我们往里面迎,显然这个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两位执法长老的实力他知道,他很相信他们能胜任此事,如此巨大的反差让他接受不了,我也吓懵了,丫的,再也不敢相信他了,差点把命搭上。   先为两位长老用针灸逼出了淤血,然后熬了药吃了一下,谢恒鸿才打开塑料袋,查看那两只断臂。   从断臂的手里,他拽出了断臂紧握的那个娃娃,娃娃的前面缝上了一块白布,还用两张白纸,一张写着道圣宫的地址,一张写着我的手机号码,白布上用黑笔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有几根头发,想必是我的,我猛然想起,丫的,肯定是拿走了我的网床,网床上肯定有我的头发,但是我的八字他哪里弄来的?   而且焦点这个怂包不像会高深道法的人,应该是他背后的臭道士将一切弄好,他只要拿着针扎小人就行,我越想越觉得窝火,恨透了焦点,更恨扎我小人的那个臭道士。   “茅山诅咒术-扎小人!这是我们茅山术中最为恶毒的一招,已经被列入禁忌之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加害于你?”谢恒鸿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的小人,而后他恍然大悟道:“我原本以为下符钉的那人是我们道圣宫的人,但是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人不是道圣宫的人,而是师出茅山同门的另外一个分支,这个分支很有可能就是学习了禁忌之术而被逐出师门的道济子一脉!”   “道济子是谁?”我不解的看着谢恒鸿。   “说来话长,道泓子与我们的祖师道泓子是师兄弟,我们所学的都是正宗的茅山术,比较平常的一些术法,另外一些比较残忍,用以算计人的术法被老一辈的祖师给截留起来,不传下来,因为他们说害人的东西还是不要传的好,但是这个道济子竟然偷偷的潜入藏经阁,偷走了一卷禁忌之法偷偷学习,在门派比斗大赛上,用禁忌之法对付同门,致同门死亡,所以他就被逐出师门,后来不知所踪。”谢恒鸿介绍道。   我去,敢情不是从道圣宫出去的,而是在茅山就已经分家了的。   “有人说他去了南洋,那些禁忌之术被得到了推广,南洋的降头术就是从茅山禁忌之术演变而来的,我曾经研究了一下,还真的跟茅山术有好多相似的地方,没想到此刻在我们道圣宫的势力范围之内,竟然出现了扎小人这种邪术!”谢恒鸿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有点不爽的说道:“出现这种法术倒是其次,要不是我从毛毛那里打劫了三样护身符,只怕我现在已经被扎死了。”   “被扎了四次?”谢恒鸿惊得张大了嘴巴。   “要不然你以为呢?还说给我最好的护身符,还不是一下就给人扎爆了,好在最后那个人出手了,一刀斩下了焦点的两只手臂,不然我真成师父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了,师父要绝徒了。”我抱怨道,谢恒鸿老脸一红。   他嘿嘿笑的说道:“师叔公,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会出现扎小人这么恶毒的招数,我以为有了我的护身符,还有两位长老的保护,应该万无一失,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彻底没声了,他是道圣宫的馆主,不能落了他的面子,我说道:“算了,人也没事,还带回了两只手臂,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开坛做法,拉他下地狱!”谢恒鸿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精神一震,这谢恒鸿会如此高深的法术吗?我上下打量着他,不敢相信。   “老于,老徐,通知老伙计们,开坛做法,勾魂入地府!”   “是,馆主!”两人的伤无大碍,他们得令之后便下去准备了。   “师叔公,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要是你真有闪失,我也不好跟太奶奶交代,也对不起你爷爷,所以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你提一个要求,我尽量满足你!”谢恒鸿拍着胸脯说道。   我去!这么大方,谢恒鸿有钱,而且还是道圣宫的馆主,宝贝肯定不少,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不对,这是我九死一生,用命换来的,我该拿!   他定睛看着我,眼神无比真诚,显然是真答应满足我一个要求,我想了想,提钱肯定不行,要提少了没意思,提多了,我师父那关过不了,而且提钱俗气,给人的印象也不好。   所以我咬一咬牙说道:“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食言不成?”谢恒鸿反问道。   “我现在很怕死,把你收藏的宝贝都拿出来,让我挑,我挑中几样算几样,你都得给我。”我干脆狮子大开口,反正他自己夸下海口了。   谢恒鸿一怔,没想到我会如此大口气,他有点汗颜说道:“可以,不过你不能说挑几样是几样,我珍藏的宝贝也不是很多,这样吧,上限是十件,怎么样?”   我想了想,十件也不少了,但是关键我不知道哪些是好东西啊,万一挑到不好的,那不是亏了,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人,我嘴角一勾,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048章:茅山勾魂术   不错,我想到的就是谢毛毛这丫头,这丫头没心没肺,而且有点二,只要我跟她软磨硬泡一番,相信她会帮我的,她肯定知道哪些是她爹的宝贝,只要拿下了谢毛毛,那么大事可成。   谢恒鸿说要布阵做法勾焦点的魂,还真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当天晚上八点整,众人就开始摆阵仗,偌大的符帐被打开了,就是街边小摊贩用的帆布帐,四边有四根脚支撑起的帐篷,可以用来挡雨,只是他们这件可是从谢恒鸿的法器间拿出来的。   它的四面贴满了各种各样图案的黄符,帐篷顶端接通了好几个颜色的LED灯,在灯的下面则是用塑料薄膜镂空的符,只要灯一打开,灯光照射到那镂空的符上,那显现的图像就是一道强大的符咒。   在符帐的底下,躺着一个纸扎人,只是纸扎人的双臂不是用纸扎的,而是用焦点的两只断臂镶嵌上去的,那两只断臂仍旧被黄符包裹,而且用红线困得密密麻麻,而那纸扎人则是栩栩如生,身上也被朱砂笔画上了几道符咒。   纸扎人的头顶位置摆了一个香炉,炉前一碗糯米,米上放着三枚五帝钱,那碗糯米的旁边则是三个酒杯,旁边一瓶未开封的稻花香,而后边上是一叠黄符,一碗清水,清水里一支柳枝,柳枝上挂一招魂幡,招魂幡上画了一个小人。   符帐下的东南西北则是坐着谢恒鸿,于长存,徐忠德,还有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让我坐这里,我特么什么也不会,但是既然要我参加,那我就不好意思推辞了,何况谢恒鸿的那十件宝贝还没到手,不好推辞,万一他变卦呢?万一他拿出来的全是垃圾呢?   帐外则是有谢家弟子六人护法,此刻这些人除了谢恒鸿,人人手里都拿着柳条,柳树寒阴,打鬼就有效。   我有种错觉,纸扎人的两只手臂一直在跳动,虽然幅度不大,但是我真的有感觉它在动,纸扎人的身边则是用米描出来的一副画,纸扎人的脚底只一条路,路为黑白二色,黑色的为黑米,白色的为白米,在路的中间写着‘阴阳路’三个字,这条路绵延,在阴阳路的尽头有一个关卡,关卡上面画了一个鬼头,鬼头的头上写着‘鬼门关’三个字,此刻的鬼门关是紧闭的,而鬼门之后,则是另外一条路,是用黄米摆成的,路的正中间写着‘黄泉路’,而黄泉路的尽头则是一座宫殿,宫殿写着‘幽冥地府’。   两名弟子,估摸也有三十多,坐在了谢恒鸿的身后,一人拿着唢呐,一人则是拿着铜钹,谢恒鸿朝着他们点点头,众人知道法事正式要开始了。   铃铃铃,谢恒鸿摇动了三下招魂铃,法事正式开始,唢呐声起,铜钹声也起,声音很有节奏,而且很合拍。   谢恒鸿用烛火点了两柱清香,插在香炉里,两柱敬鬼魂,三柱供神仙,这是禁忌,他打开了那瓶稻花香,在三个空酒杯里倒满。   之后右手拿起柳条左右摇晃,那枝头的招魂幡也随风摇曳,顿时阴风起,众人打起了精神。   谢恒鸿一边摇动招魂铃,一边摇动柳枝,柳枝上的招魂幡在那纸扎人的身上飘来飘去,唢呐声停,他念道:“天地无极,乾坤正法,天为阳,地为阴,阳有阳法,阴有阴律,生老病死,六道轮回,落叶归根,大水东流,黑白无常,勾魂入地,勾魂,神兵火急如律令。”   谢恒鸿将那柳枝幡一甩,甩向那纸扎人,纸扎人的双臂猛然摆动,而后传遍全身,整个纸扎人都在摆动,仿佛要活了一般。   “勾魂!”谢恒鸿再次大喝一声,一张黄符点燃,符灰吹向纸扎人。   一阵阴风吹过,外面那条撒满石灰的路上,顿时起了粉尘,如果是正常的亡魂,经此勾魂法事一勾,那亡魂便会一步步的踏入石灰路,那石灰上便会留下脚步,可是此刻却不是脚步,而是活生生的拖行,拖出了两行足迹,显然断臂的主人,也就是焦点正在垂死挣扎。   “鞭刑。”谢恒鸿大喝一声。   嗖的一声,于长存挥动了手中的柳条,抽向那纸扎人,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啊!焦点发出一声的惨嚎声。   “归位。”谢恒鸿大喝一声。   “归位!”众人同时附和道,同时将手中的柳条抽向那纸扎人。   啊!啊!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嚎声起,那纸扎人猛然抖动,如同活了一般,大家知道焦点的魂魄被勾到了纸扎人里面。   “开符。”谢恒鸿继续命令道。   啪的一声,谢毛毛按了开关,顿时整个符帐亮了起来,所有的LED灯全开,灯光透过镂空的塑料膜,在纸扎人的前后左右,甚至是身上都显现了无数纵横交错的符文,那纸扎人一阵惨嚎,浑身发抖。   “是谁勾焦点的魂?”   “天灵灵,地灵灵,奸佞小人速显形,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空中响起了别人的口诀,众人知道,对方施法探查。   “师叔公,赶紧开鬼眼,看看对方是什么人!”谢恒鸿对着我严肃的说道,丫的,原来是想叫我开鬼眼,怪不得要我参与进来,我瞬间默念口诀,鬼眼猛然张开,一道红光从鬼眼中迸发出来,笼罩向中间的纸扎人。   只见纸扎人当中,那个死胖子焦点正在挣扎,依旧是花衣服花裤子,他正怒目瞪着我,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来咬我,可特么的,我也恨死他了,我也恨不得冲上去咬他,此刻看到他垂死挣扎,我的心里一阵阵痛快,一想起早上他用针扎我小人,我的耳朵就开发烧。   鬼眼中显示了这纸扎人中的焦点,就连焦点现实中的景象也被一起显现了出来,有几个小道士正围绕在焦点的左右,焦点的魂魄被谢恒鸿勾来,他此刻正仰面躺在地板上,只是却没了双臂,而且双臂的缺口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纱布,纱布渗血出来,血红一片,甚是瘆人。   围在他身边的人,有人在叫他的名,有人在掐他的身躯,有人也准备施法招魂,而其中一人竟然睁大双眼,那眼睛一黑一白两道光,看向了谢恒鸿这里。   “鞭刑,隔空打鬼。”徐忠德立即念咒,而后一柳条抽向开了看向这里的那人。   啪的一声,那人的头被柳条抽中,猛然捂住伤口。   嗖嗖嗖!所有人都举起了柳条抽向画面中的那群道人,啪啪啪声起,众人抱头鼠窜,有的人蹲地求饶,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忍着痛继续做法。   “焚。”对方道士一个焚字出口,张口一喷,一把火烧向躺地上焦点,谢恒鸿一惊,只见纸扎人已经冒起了白烟,差点被烧掉,一旦被烧掉,法事立马失效。   谢恒鸿立马将那招魂幡浸泡入那碗清水当中,那白烟立马消失,画面中的道人吓了一跳,又喝了口酒,噗的一声,又喷出一口火,无论火怎么烧,那纸人就是不着火。   “糯米打魂,急急如律令。”谢恒鸿抓起了一把糯米,狠狠的砸向了那群道士。   画面中,一阵噼里啪啦声想起,好多人被糯米砸趴下了,那糯米打的不是人的身躯,而是打魂,那是精神上的痛楚。   “唢呐声起,送魂上路。”谢恒鸿命令道,那弟子立马鼓了腮帮子,唢呐声起,我瞪大双眼,那纸扎人竟然应声直勾勾的站了起来,而后一步踏出,踏上了那条黑米和白米铺成的阴阳路。   “阴阳路,不归路,阴魂上路,回头无路,去吧,安心上路。”谢恒鸿手拿着柳枝招魂幡一扬,纸扎人的另外一只脚也踏入了阴阳路。   只见原本一米多高的纸扎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也就片刻的功夫,纸扎人变成只有五公分大小,与黑白米阴阳路成了比率。   正当众人以为成功了一半之时,情况有变。   ☆、第049章:高手斗法   嗖的一声,画面中那些道人拉了一条巨大的黄布,黄布上画了符,他们用这黄布符将焦点的身躯盖上,而后在黄符上放了面镜子,镜子的光芒一反射,那绿光反射回来,我的鬼眼被反光一眼,一阵刺痛,啊的一声痛呼,顿时看不见那画面,而且阴阳路上的那纸扎人也不见了。   “糟糕。”谢恒鸿大呼糟糕,众人也觉察到大事不妙。   “柳枝甘露,黑白米路,魂走阴阳,没有出路,显形!神兵火急如律令。”谢恒鸿将那柳枝白纸幡在那碗清水中沾了一下,而后对着那阴阳路撒了一下,那纸扎人立马显形,原本白纸被打湿,闪耀出淡淡的蓝色。   众人顿时睁大双眼,因为已经看不见对方的影像了,那纸扎人出现在了阴阳路当中,只是那纸扎人的身上莫名多出了两根红线,红线上绑满了五帝钱,想必是在镜子反光的那一刻,对方的高手出手了。   他们用红线准备勾回焦点的魂魄,那纸扎人已经被那红线勾住,止步不前。   “断。”嗖的一声,谢恒鸿摸起碗里的五帝钱,弹射向那红线,崩的一声,红线断了,那纸扎人一步步向前走,在黑白米上留下一个个的脚印。   于长存和徐忠德以及在场的其他人已经齐齐朗诵往生经,准备活活超度了这该死的焦点,只要他的生魂走完阴阳路,进了鬼门关,那就是变成了亡魂,除非下地府去,不然谁都拉不回来。   嗖的一声,突然两盏鬼火从远处飞来,突然一闪,消失了,下一刻出现在了那阴阳路上,那纸扎人一见这鬼火,立马转身,朝着那鬼火的指引方向走。   “我艹,招魂灯。”谢恒鸿竟然爆粗口骂了一句,眼见都快成功了,纸扎人却受招魂灯的指引,一步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对方果然神通广大,想必对方也开坛做法了。   “阻止他!”于长存和徐忠德对视一眼,两人点了点头,而后几乎同时出手,各向纸扎人投掷出一条红线,一左一右绑住了纸扎人的双脚,使得它寸步难行,不受招魂灯的接引。   崩的一声,两条红线被绷得紧紧的,想必那招魂灯的力量很大,于长存和徐忠德咬牙拉着,都有要被拖走的趋势。   嗖的一声,谢恒鸿也投掷出了一条红绳,勒住了纸扎人的脖子,这样与两只脚呈三角,受力最大,纸扎人彻底被拖住了。   啪!两声响起,两盏招魂灯炸开,可能是能量耗尽,也可能是力不敌谢恒鸿三人,所以爆开,谢恒鸿三人赶紧拉着纸扎人往鬼门关的方向而去。   只要纸扎人刚被拉过来没多久,嗖嗖两声,从反方向竟然也飞来的几根红绳,绑住了焦点的两只手还有腰肢,将其往反方向拉,谢恒鸿三人顿时吃紧感受到强大的拉力。   “冥顽不灵,符灯,照射!”谢恒鸿一命令完,一名弟子立马调整那些白炽灯的方向,那些符文的影像立马照射向那纸扎人所在的位置。   灯光一照射到那纸扎人上,纸扎人里的焦点顿时被烤得是惨叫不已,哀嚎连连,那声音深入人心,勾起人心里最原始的那一分恐惧,个个汗毛竖起。   而随着开关的调节,那些符文灯光的亮度和热度都在不断的攀升,纸扎人已经被烤得起了白烟,焦点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如同在火里烤似的。   突然哗啦啦声起,符阵之内,纸扎人的头上竟然下起了毛毛雨,毛毛雨降落在纸扎人的身上,纸扎人顿时不冒烟,而是蒸腾起了水蒸气,还有焦点的大口喘息声,纸扎人更是随着他的大口喘息而上下起伏着肩膀。   我特么都惊呆了,这才是正正宗宗的茅山术,我长这么大见过的阵仗也不多,一次是爷爷在炼尸窟洞口摆的八卦阵,当时觉得很神奇,但是此刻与这个勾魂阵比起来,那真是太小儿科了。   还有之前师傅给爷爷算卦的那一次也可以算一次,但是那只能算是一种仪式,虽然也很神奇,但是毕竟没有如此阵仗,没有如此你争我夺,花样百出的紧张气氛,看得我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丫的,太特么刺激了。   “既然拉不来,那就打烂他的魂魄,即便拉不进地狱,那也把他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打!”谢恒鸿咬牙切齿,这次应该是碰到硬茬了,因为我从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之前的那种自信和淡定了,取而代之的是着急和愤怒。   众人拿起柳条,齐齐抬手而后朝着纸扎人抽打了过去,顿时噼里啪啦的声起。   啊啊啊!噼里啪啦声落,纸扎人被打得身体乱扭,但是又被红绳绑住,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出去,只能固定在哪里,结结实实的挨着众人的鞭打,纸扎人里的焦点哭爹喊娘,犹如被凌迟一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旁边观看的谢毛毛和杨苓艺都吓哭了,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更是把头偏向一边,不敢看。   别说是她们,就说我,我听到他哭爹喊娘的声音,我都有些心软下不去手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而且我也没见过这阵仗。   正当我心生妇人之仁之时,突然嗖的一声,一件纸扎衣飞入了法坛,披在了纸扎人的身上,我们再挥动柳条抽打的时候,发出的却是啪啪啪的声音,好似柳条抽打在蓑衣之上,而且焦点也不喊了,显然那件纸扎衣起效了,挡住了我们的抽打,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当众人停手之际,定睛一看,那阴阳路上多了一道人影,虽然看不见那人影的面貌,但是在那黑白米上却留下了深深的脚印,那人影正拿着一把打太极用的太极剑,一挥剑,啪的一声,就有一条红线被斩断,众人知道,那是老头的真身降临法坛,准备营救焦点。   “抽他,阻止他。”谢恒鸿感觉大事不妙,立马命令道。   嗖嗖嗖,当当当!   众人一阵错愕,那柳条抽打在那老头的身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老头身上好像也穿上了防护,不过却不像蓑衣,倒更像是盔甲,因为发出当当当的金属声,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厉害的法器,竟然挡下了众人的抽打,一点也没阻碍到他的动作。   “快住手,否则我们不客气了,连你一起收了。”谢恒鸿咬牙切齿的说道。   “至始至终,你们也没客气过,有本事就放马过来,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怕你们几个黄毛小儿?”那老头头也没抬,藐视的说道。   刷刷刷!老头无视众人,一挥剑就砍断了谢恒鸿三人的三条红线,而后拉着纸扎人转身,一步步的朝着反向走去,黑白米上留下一行行的脚印,还有他们可恶的背影。   谢恒鸿的牙齿差点咬崩了,眼见就要大功告成,此刻却要功亏一篑,实在不甘心,可是如今已经无计可施,这个符阵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还是没办法治得了这个老头。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正当众人以为要眼睁睁看着老头将焦点带走之时,突然法坛内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女声,那老头猛然一怔,背影一颤,微微转身。   他看向了鬼门关,我们才恍悟,这个声音是从鬼门关里传来的。   众目睽睽之下,鬼门关城楼上的那个鬼头竟然动了,而后啪嗒一声从城楼上掉落下来,钻进了黑米和白米铺成的阴阳路里。   丫的,我的眼珠子差点掉落下来,那鬼头还是我亲手捏上去的,用面粉捏的,可是如今她动了,我特么也不知道这该怎么解释,脑袋一阵嗡嗡响。   那黑白米铺成的阴阳路鼓起了一个包,而后这个包一点点的向老头和纸扎人的方向移动过去,老头显然受到的惊吓不小,拉着纸扎人连连后退。   本来转身要跑,奈何一转身,那鬼头竟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听到鬼头冷声的说道:“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你走,他留下;第二,他走,你留下;第三,你们全都留下,除非你有信心能够打败我,你才能带他一起走。”   “你!”老头差点暴起,但是不知为何他还是忍住了。   他转头看向纸扎人,对着纸扎人说道:“焦点,对不起了,师公保不住了,你先去吧,师公会为你报仇的,今天这些人,师公会一一杀了他们,让他们到地府去给你赔罪!”   “不,师公,不,千万别丢下我啊,师公,救我,求求您了,别丢下我啊!”纸扎人传出了焦点害怕恐惧的吼叫声。   老头一下子松开了纸扎人的手,而后大喝一声:“焚!”   砰的一声,纸扎人全身冒火,焦点惨绝人寰的喊声响彻整个法坛。   老头头也没回,绕过鬼头,一步步的朝着出口走去,黑白米上只留下他那沉重的脚印和落寞的背影。   ☆、第050章:打土豪   当老头的背影消失在黑白米阴阳路的尽头之时,我们才回过神来,猛然记起那个鬼头,当抬眼望去之时,那个鬼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鬼门关的城楼之上。   它一动不动,就如同刚开始的那样,依旧是面粉捏的。   众人面面相觑,我转头看向谢恒鸿,只见谢恒鸿对着那鬼头凝神许久,怔怔出神,看样子貌似他也不认识这鬼头?我去,那这鬼头是谁?   我在道圣宫五年,所知道的女性高手并不多,而且一般都不在道圣宫内,而是外出去历练,只有当道圣宫有任务召唤,他们才会回来,就好比当初毛守德宣布收我为徒之时,在场的那些人,除了今日的谢恒鸿在道圣宫,其他人这五年来我就没见过面。   而女的就少之又少了,如果说现在道圣宫内有那个能力,使得那老头不战而屈兵,并且亲自动手杀了焦点的,唯有我师傅毛守德一人,可刚才那声音如此的年轻,根本就不是我师傅的声音。   “散了!”谢恒鸿回过神来,对众人说道。   其他人才开始动手撤法坛,我则是朝着杨苓艺和谢毛毛走了过去,这俩丫头吓坏了,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惊魂未定,早知道就不让她们观摩法事了。   我一左一右,左拥右抱,不过左手是揽着杨苓艺的腰,右手却只敢搭谢毛毛的肩膀,她老爹可在旁边,我可不敢乱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早知道就不让你们看了,看把你们吓的。”   两人幽怨的白了我一眼,我去,我这小心肝哪受得了两对白眼,我说道:“赶紧回去洗洗睡了。”   “我们也回去了。”我转头对杨苓艺说道。   “什么啊?流氓!”杨苓艺啐了我一口,挣脱我的魔爪,闪身跟谢毛毛手挽手了,她笑骂道:“晚上我和毛毛睡。”   我陪着笑笑,我只是开玩笑的,我跟杨苓艺是好,倒是也没好到宽衣解带的地步,我们才确认关系没几天,虽然都爱到骨子里了,但对男欢女爱没那么渴望,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都很了解。   “那你们好好睡,毛毛,我女朋友再借你一晚,别给我睡坏了,养足精神,明天还要你帮我办点事。”我坏笑着说道。   杨苓艺的白眼再次杀到,谢毛毛这丫头却扇风道:“你这是交易吗?”   “你这丫头,学会挑拨啦!”我正准备反击,杨苓艺已经拉着她往她的房间走去了,丫的,她好像生气了。   回去之后,我也洗洗就睡了,这几日都没睡好,狠狠的补足了眠,一夜到天亮,起床之后,就直奔谢毛毛家里去了。   两丫头已经吃完饭,正在院子里浇花,一见我来就停下了手,我微微笑,说了声:“早!”   “不早!”谢毛毛这丫头又作怪了,她故意看了下手表:“十点咯,还早呀?”   我无语的笑笑,这丫的平常的时候有点二,但是一打起精神,真的很精神,我将她拉到一边的石桌边坐下,对她说道:“丫头,记得昨晚我说要你帮下忙吗?”   谢毛毛很警戒的看着我,那小眼神跟防贼似的,我去,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说道:“是不是铁哥们,就全看这一回了啊!”   谢毛毛一怔,杨苓艺也走了过来,定睛看着我说道:“什么情况?”   “昨天呢,我去抓焦点,被他扎小人了,不是一下,而是四下,每扎一下我就死一次,要不是有你爹给我的护身符,还有从你那拿的三件法器,替我挡下了这四次,只怕今天你们见到的我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我冷静下来说道。   “什么?”两女吓了一跳,昨天这事我没告诉她们,杨苓艺吓得脸都白了,她顿时抓着我的手,左看看又看看说道:“伤到哪没有?”   “没有,就一些皮外伤,要不是昨天有个神秘人出现,只要他在继续扎一针,那我就与世长辞了。”我装作很轻松的说道。   “吴哥,你说,啥事?能帮的,我会尽力的。”谢毛毛一听这么严重,顿时不开玩笑了,很正经的看着我。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那些护身符全都坏了,所以你爹说要给我一些,让我自己去挑,但是我又分不清好坏,所以让你帮忙指点指点,以免挑到不好的,关键时刻起不了作用,把这条小命交待了就糟糕了。”前面一番铺垫,我终于说出口了。   谢毛毛先是一怔,最后露出了坏坏的笑容:“还是不是铁哥们,就看这一回了!就是要我当叛徒,泄露我爹的机密呗?”   我老脸一红,这丫头不二嘛!我挤出笑容说道:“你爹让我拿,我是为了保命,所以要能起效的才行,你想啊,再好的东西,也要拿出来用才行,你爹当古董收着,那再好的宝贝也成垃圾了,我可是拿来保命的,物尽其用,这价值完全不一样。”   谢毛毛嘟着嘴,上下打量着我,对我表示深深的怀疑,也是,这几年我没少坑这丫头,可谁让她是土豪呢,最关键我们年龄差不多,能玩到一块,这才是关键,在她犹豫之时,杨苓艺摇了摇她的手臂说道:“毛毛,你就帮他一下嘛,你看昨天他多危险,你也不希望他真出现点什么意外吧?”   谢毛毛转头无奈的看着她,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下不为例。”   “啊,毛毛,你真好!”杨苓艺一把抱住她。   我去,这才几天,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我也暗爽,丫的,关键时刻,关键岗位,还是要有自己的人,这不,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谢毛毛拿了张纸,苦思冥想之后,在纸上写了十样,大概是那样东西是什么模样,还画了图,还真别说,这丫头的手还真巧,画出来的东西十分逼真,人长得也好看,心灵手巧,关键她老爹有钱又有才,这谁要娶了,那就赚大发了。   我拿着这份资料,仔仔细细记了好久,总算是记下了,而后大大方方的朝谢恒鸿的法器间而去,谢恒鸿一见我进门,便放下手上的事,笑着说道:“师叔公,您过来啦?”   “嗯,你不是说我可以选十样法器护身吗?我现在就来选,身上一样都没有,半夜吓得不敢睡觉。”我也没拐弯抹角,有了谢毛毛的资料,我满满的自信。   “嗯,好,跟我来!”谢恒鸿也爽快,说完便朝着楼梯上二楼去,楼梯是那种老式的木板楼梯,完全仿古的,整座道圣宫也都是宫殿式的建筑,楼梯都差不多一个样,人踩上去发出噔噔噔的响声。   这道圣宫重建也好几十年了,整座道圣宫仍旧无比的结实牢固,而且打理有方,卫生又做得好,人住进来感觉无比的舒适和清幽。   一楼是放那些做法事用的道具,二楼则是谢恒鸿的收藏品存放地,也没有防护,就全部摆在那里的,我看上去却一尘不染,估摸着这老小子天天都在捣鼓这些东西。   而且整个谢家来的人不多,这里更是他的禁地,据说这二楼,非他的允许是不能上来的,就连谢毛毛也没上来过几次。   我扫了一眼整个二楼的摆设,整个二楼大概也就三十平米,除了楼梯这一面,其他的三面都是高高的陈列架子,每个架子中间被隔成一格一格的,每一格里都有一个收藏品,各种各样的都有,有大有小,我都看花眼了。   “师叔公,我的收藏都在这里了,有好多是我从拍卖会上拍下来的,价钱倒是其次,但都是厉害的护身法器,您自个挑还是我帮您选?”谢恒鸿炫耀式的微微笑,摸了摸山羊胡子。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吧。”我微微笑说道:“既然都是你心爱的收藏,那么肯定都是厉害的宝贝,我就随便选吧!”   “行!”谢恒鸿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循着谢毛毛给的资料,一一回想着那十样东西的形状和大小,扫视着眼前的陈列架,这里有数百的收藏品,要找出其中的十样,还真不是易事。   有了,一串念珠进入了我的视线,那是三颗圆珠子串在一起,我瞬间就拿了起来:“这个好看,我要这个。”   我转头看向谢恒鸿,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一点,但是却点了点头,这是三颗西域高僧的舍利子串成的念珠,具有强大的辟邪效果,谢毛毛说的,我看这谢恒鸿的脸色变化,心里肯定一阵阵不舍,但是碍于他自己说过的话,所以不好阻止。   我笑笑的将舍利子念珠拿下,而后转头一看,一把青铜小匕首进入了我的视线,我笑着说道:“我正好缺把兵器,这匕首不错,就送给我吧,可以吗?”   谢恒鸿依旧笑笑,但是他已经咬紧了牙根,重重的说:“可以!”   我拿下了那把青铜小匕首,发现此刻谢恒鸿的脸色跟这把匕首的颜色一样绿,我强忍住不敢笑。   ☆、第051章:爷爷的坟被挖了   这把青铜剑,传说削铁如泥,这也是谢毛毛说的,她说她小时候顽皮,曾经拿着这把匕首把家里一辆好好的自行车给肢解了,我当时一听就惊讶了,小时候的谢毛毛能有多大的力气,竟然能把自行车给肢解了,可想而知,这把匕首是多么的锋利,她说削铁如泥,我信!   我拿着匕首轻轻甩了两下,匕首竟然嗡嗡作响,丫的,真是好东西,谢恒鸿看着我手里的匕首,突然开口道:“师叔公,这把匕首很锋利,你小心了,防身可以,但是千万别误伤到自己或者别人。”   “我会的。”我点了点头,听得出是谢恒鸿的忠告。   “不管你会不会,还是把这匕首套鞘戴上,这样才最安全。”他拿起软绵绵的匕首鞘,也不知道是什么皮做成的,匕首插进去之后,竟然不会割坏匕首鞘。   “这也是一把饮过无数人血的煞器,是厉害的法器,你随身携带,那些想害你的脏东西就不敢靠近你,但是你得注意,你这属于利器,属于管制刀具,你得好好收藏,并且考虑怎么携带。”谢恒鸿交代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我向他微微笑,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的,我能听得出来,虽然他很不舍,但是既然送出来了,就大大方方的告知,果真有当董事长的气魄和度量。   我再转头看向那些展示格子,整整找寻了十几分钟,几乎每一个都仔仔细细的找寻过去,竟然没找到剩下的八样,我转头疑惑的看着谢恒鸿,这丫的,竟然得意的笑,他得意的笑,我去,那笑容像极了阴谋得逞的样子。   “别这么看着我,我早算好您会打毛毛这丫头的主意,这丫头比较直,容易受骗,所以我早做好了准备,这串舍利子具有强大的佛门念力,可以驱魔辟邪,而这把青铜剑确实削铁如泥,您也少一把防身的兵器,所以我就准备送给您这两样,其他八样对您没用的,这里有上百样,您随便挑吧!”谢恒鸿坏笑着说道。   我瞪大了双眼,丫的,你这个老狐狸怎么会胜出那么二的女儿,到底毛毛是不是你亲生的?我惊叹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佩服佩服!”   “哈哈哈!”谢恒鸿哈哈大笑道:“其他的八样您也别选了,我都已经全部给您选好了,在这里。”   说完指着旁边的一包红纸,我去,这老小子竟然都已经选好了,他这是逗我玩呢。   我也不跟他理论了,拿起那包红纸就噔噔噔的下楼了,到了楼下,杨苓艺和谢毛毛迎了上来,兴奋的问道:“怎么样,都选出来了吗?”   “嗯。”我撇撇嘴没有说什么,只是斜了一眼这二货,后面的谢恒鸿也跟了上来。   “那个廖如槿的尸骨怎么处置,要不这两天给挖出来,然后找个地方给埋了立碑?”我突然想到手机里的廖如槿,既然都报仇了,那么后事也要一并处理了。   嘀嘀嘀,突然我的手机振动了,我有种预感,肯定是廖如槿,我掏出来一看,果真是她,她发短信道:先不要挖出来,还有些时日就到下个月了,下个月再挖,这个月不适合破土。   我耸耸肩,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急了,我说道:“她说下个月再挖出来。”   谢恒鸿摸着山羊胡子,对我笑而不语。   “对了,秀才爷爷呢?我在这里怎么没见到秀才爷爷啊?”突然杨苓艺冒出这个问题,本来还带着笑容的我心里一紧,笑容有些泛黄,而谢恒鸿和谢毛毛这两个知情人则是定睛看着我。   “爷爷在闭关呢!”我随口说道。   “哦!”杨苓艺点了点头,而我却深深的低下了头,心里莫名的难过,却听到她说:“这周末我回老家去,你都好久没回去了,你去不去?”   我点了点头说道:“去!”   说句实话,我也好想念我们那个村子,只是之前只能一个人偷偷的潜回去给爷爷上香,生怕别人看到,这次跟杨苓艺一起回去,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了。   “要不要我派人开车送你们回去?”谢恒鸿开口道。   “不用的,谢伯伯,我们那边开通了动车,四个小时就能到了,您派人开车的话需要十七个小时,要饶很远。”杨苓艺一开口,我差点背过气,谢恒鸿喊我师叔公,她是我女朋友,她却喊谢恒鸿谢伯伯,我黑着脸没敢吭声,拉着她赶紧离开,身后的谢毛毛那丫头一直在偷笑。   周六的时候,谢恒鸿的司机将我们送到动车站,我们坐上了开往我们村的和谐号动车,这动车是一年前才开通的,直线行驶,而且速度快,节省了很多时间。   我的心里无比的感概,这一次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去了,为了这次回去,我特地买了好些东西,给乡亲们带点礼,杨苓艺靠在我的肩头美美的睡了一觉。   我们是一大早就上了动车,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我到站了,出了站,杨树林早已等在了那里,他现在不当村长了,貌似期满了,他开着一辆金杯车在那里等着,一见到我,本来还洋溢着笑容,一下子就拉下了脸。   “什么情况?”我提着大包小包,莫名其妙的看着杨苓艺。   “苓艺,怎么回事?你说你带男朋友回来,敢情就是吴名这小子?”杨树林责备的问道。   我去!我怎么啦?要不是看他是杨苓艺的父亲,我早翻脸了。   “爸,回去再跟您说,现在这么多人,您别闹。”杨苓艺皱眉拉着杨树林就上了车。   “我闹?我看是你在胡闹!”杨树林气呼呼的上了驾驶座。   我跟杨苓艺坐在后排,杨苓艺挽着我的手,摇了摇,我便转头看向窗外,一声不吭,却听到杨树林说:“我不同意啊!”   “您开车好不好,回去跟您说!”杨苓艺拉下脸了,杨树林便闭嘴了,启动了车,朝着村子的方向开去,动车站离我们村还有近五十分钟的路程,去年我自己回来的时候,就打了辆车回去。   车子开了一半,杨苓艺一直是依偎着我,完全向着我这边的,我的心里也舒坦了一些,杨树林一直看着后视镜,很警觉的看着我,生怕我对他女儿动手,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他突然开口道:“闺女,别生气了,爸给你讲件新鲜事呗,我们村发现了古墓!”   “嗯?”我和杨苓艺顿时来了精神。   “只可惜啊,当我们发现的时候,那墓已经被挖出来了,里面的东西全被盗了,报案了也没有破!”杨树林无奈的摇头说道。   “什么墓?”我有些担心,便开口问道。   杨树林赌气,我问话他不答,杨苓艺顿时大喊了一声:“爸!”   “好好好,别喊,我说,是大罗溪源头边上的一个墓,那个墓连个墓碑都没有。”我的脑袋顿时嗡了一声,一片空白,有种不好的预感,又听到杨树林说:“是有一天从上游飘下来一个棺材盖,大家就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所以整村的人就组织起来,沿着溪岸逆流而上,最终在源头处发现了那个墓坑,棺材被挖出来了,棺木和金纸散落了一地!”   “爷爷!那是我爷爷的墓!”我突然大声喊了出来,杨树林吓了一跳。   “你胡说什么?你爷爷不是跟你去了鹭岛吗?”杨树林边开车边问道。   “对啊,吴名,你前天不是还说你爷爷在闭关!”杨苓艺小脸煞白的看着我。   “树林叔,快,加快速度赶往后山!”我已经失控了,眼泪冒了出来。   “爸,快,加快速度!“杨苓艺也着急的开口道。   “别急别急,我现在就开车回去,前些日子伐木工人到我们后山去伐木,开了条山路出来,车子可以直接开到那里的,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说完之后,杨树林一踩油门,嗖的一声,车子窜了出去。   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到达了大罗溪源头,也就是埋葬爷爷的那个地方,那个坑已经被挖了,貌似更大了,想必那些村民听说有古墓,所以连墓坑底都要挖下去试试,看有没有宝贝。   棺木和垫棺材的金纸散落在溪岸之上,我看着那些那棺材,那不是谢恒鸿亲自打造的棺材么,上面还有毛守德画的符。   “爷爷!”我已经疯了,血气上涌,对着那墓坑大声喊道,脑袋里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直响,仿佛看见了爷爷那张慈祥的笑脸。   他在对我说:“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我的脑袋里一直回荡着爷爷的声音,突然眼前一黑,我整个人卸力,昏了过去!   ☆、第052章:阴阳路并非终点   “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我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爷爷的这一句话,那是植入心底的一句话,多少年了,在我小的时候,爷爷总是从灶台上的大锅里打出热水,而后端着热水到了我跟前,张开漏风的嘴,乐呵呵的跟我说:“娃儿,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如此,持续好多年,直到读小学三年级,我慢慢的懂事了,我知道要替爷爷分担,我懂得要孝敬他,所以有一天换我从灶台上打满温水,端到爷爷的面前,开心的说道:“爷爷,洗脚咯,该上床睡觉了!”   可是如今,爷爷死了,他的坟竟然被挖了,我觉得我很不孝,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爷爷!”我猛然坐了起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吴名,你醒啦!”坐在床边的杨苓艺赶紧扶着我,紧张的问道。   我转头看着杨苓艺,这是她的房间,我怎么回来了,刚才不是在大罗溪边,爷爷的坟墓边上吗?我转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挂到西边,就快要落下了。   “几点了?”我问道。   “四点多了,中午你昏倒了,我爸就先把你载回来休息了,你都昏迷三个小时了。”杨苓艺拿着毛巾帮我擦着汗。   我一把掀开被子,夺门而出,杨苓艺赶紧跟上,大声的喊道:“你去哪里,你慢点!”   我一出门,正巧杨树林和其他几个老人正在那里说话,我对着杨树林说道:“树林叔,你知道是谁挖了我爷爷的坟吗?”   “不知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你看见的那样子了,应该不是村里人干的。”杨树林摇摇头,而后皱眉问道:“吴名,那真是你爷爷的坟?”   “你们还记得五年前,开着车子送我们回来的那老头老太太吗?那个时候,我爷爷就死了,但是那老太太说,我爷爷应该要土葬,这样对我比较好,所以就偷偷的土葬了,怕你们拉我爷爷去火葬,那时候埋完我爷爷,连夜我们就出发了。”我说着说着,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我说道:“树林叔,麻烦你再载我去一趟那里!”   “好!”这次杨树林很干脆,掐灭烟头之后便站了起来。   “既然是秀才叔的坟被挖了,大家也帮忙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秀才叔的遗体,盗墓的只拿走东西,不会要遗体的。”有人说道。   “我只怕秀才叔的遗体被盗墓贼给扔进溪里了,如果沉水底,那可就难找了!”有人又嘀咕道。   “别瞎说!”杨树林白了他一眼。   “不可能!”我猛然一个激灵,突然想起灵龟!我顿时升起了希望,妈的,怎么把灵龟给忘了,灵龟呢?   “灵龟,灵龟呢?这么多年,你们有没有再看到灵龟?”我瞪大双眼,扫视着他们。   “我们从来就没见过灵龟,就你爷爷,你和苓艺见过,我们也是听你们俩说的。”杨树林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是。”突然那人又插嘴了,他又嘀咕道:“秀才叔的遗体会不会被那灵龟给吃了。”   “不会的,师父说了,灵龟是吃素的,而且那灵龟已经五百年的道行了,是龟仙,已经通灵了,懂人事,它只是还没化形而已。”我大声的反驳道。   杨树林白了那人一眼,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大家上车,一起到大罗溪的源头去,帮忙找找。”   “好!”众人便上车,一辆金杯车竟然挤满了十七个人,好在是山区,没人抓超载。   到了爷爷的墓坑边,我仔仔细细的翻找着,特别是要寻找爷爷的衣服或者头发什么的,但是很奇怪,根本没有任何碎屑。   我翻开那些棺材和金纸,我拿起了金纸闻了一下,而后又趴在棺材板上,鼻子靠近棺材板,深深的嗅了一下,我猛然一怔,一个念头竟然蹦了出来,把我自己吓了一跳。   杨树林让他们分成三拨人,一波往后山,一波往前山,另外一波沿着大罗溪一直往下游找,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天黑之时,所有人回到了墓坑边上,点齐了人数,我们回到了村子,我跟杨苓艺说了,明天就回去,我要当面问一问我师父,因为我的心里有好几个问题想当面问她。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搭上了返回鹭岛的动车,也是中午的时候,我们到达了鹭岛,出站直接打的奔向道圣宫,我首先找的是谢恒鸿,因为当天他在场!   我拉着杨苓艺进入了谢恒鸿的法器间,他正拿着符笔画着符,一见我们进门,瞬间停笔,拿下老花镜,惊讶的看着我们说道:“师叔公,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我就直直的站在那里,正视着谢恒鸿的眼睛叫道:“谢恒鸿!”   谢恒鸿见我直呼他的名字,先是一怔,知道有事了,因为我从来都只是叫‘你’,从来不会直呼大名,因为我的辈分高,但是他年纪大,所以不知道叫他什么,这次我毫无顾忌,直呼他的大名。   他挤出笑容说道:“师叔公,是不是有什么事,看您的脸色不大好?”   “我爷爷的坟被挖了!”我开门见山说道。   “什么?”谢恒鸿大惊失色,而后右手连掐,微微皱眉道:“怎么会这样?”   “你不要再装了,我问你,师父在帮我取出心脏的时候,我爷爷开口说话了,是不是?”我大声咆哮道。   “吴哥,怎么啦?你怎么对我爹如此大声?”这时谢毛毛从屋里跑了出来,便跑边说道,脸色有些难看。   “毛毛,不得无礼,叫太叔公!”谢恒鸿厉声呵斥道。   “不用了,不用如此假惺惺给我戴高帽,也不要扯开话题,我问你,我昏迷取心之时,我爷爷是不是开口说话了?”我的双眼已经布满血丝,并且已经开始朦胧。   “是!”谢恒鸿看着我的眼睛,最后点头确认了。   “原来我当时不是幻听,我爷爷果然开口说话了,是不是一开口说话,嘴里的糯米就跳出来,当场就断气了?”我再次问道。   “这!”谢恒鸿为难了,犹豫了,他看着我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是不是我说:‘前辈,您做什么?您不是说取我娃儿不跳的那颗心脏吗?您怎么…啊!噗!’,最后他喷吐鲜血之后就倒下了?”我继续问道。   谢恒鸿彻底沉默了,他哑口无言了。   “是!”谢恒鸿没有回答,而我的背后却响起了师傅毛守德的声音,我猛然转身,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她,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本来想等我一百二十大寿之时再跟你说,既然你都问了,那么我就告诉你吧,你跟我来我的院落。”   说完,毛守德拄着拐杖转身,朝着她的私人院落而去,我便快速跟了上去。   还是那个院落,第一次我跟爷爷来的,毛守德还为爷爷算了一卦,还是那张石桌子,只是此刻,我与毛守德面对面,与我的怒火相比,毛守德依旧是那么慈祥和蔼。   “记得当初第一次来,我给你爷爷算了一卦,你还记得那上面显示的字吗?”毛守德微微笑的问道。   “阴阳路!”我没有多余的话,我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前些天,恒鸿布置勾魂阵勾焦点的魂魄,你当时也在场对吧,当时那个法坛,你还记得吗?”毛守德又开口问道。   “当然!”我又挤出两个字。   “那我问你,阴阳路是不是终点?”毛守德笑了。   “什么意思?”我一怔,瞬间打起了精神,我迫不及待的说道:“阴阳路是第一条路,黑米和白米组成的,之后是鬼门关,鬼门关之后便是黄米铺成黄泉路,直到尽头才是幽冥地府!”   毛守德连连点头,满意的微微笑说道:“是啊,当时我给你爷爷算卦的结果就是阴阳路,阴阳路并不是终点,它是介于阳间和阴间的一个叠加区域,说俗一点,就是生与死之间,如果有办法救,那就生,如果没办法救,那只能阴阳路走完,过了鬼门关,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那就是死!”   “师父,您的意思?”我瞪大双眼看着师父。   “那天那老头如果拉回了焦点的魂魄,那焦点就不用死了,可是他没拉回去,所以焦点死了。”毛守德叹了口气,欣慰的说道:“见你们的第一面,我就说了,一人已死,一人将死,而你们又是送回我三位兄长金身的恩人,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救治你们的办法,最终真被我找到了,这或许就是命运!”   ☆、第053章:点灯七盏,续命七年   我一听,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我大声的说道:“师父,我爷爷没死,对不对?您救了我爷爷,是不是?”   “算是吧!”毛守德笑着说道:“你也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我能不激动吗?我差点喊了出来,我差点就跳过去抱她了,我大声的说道:“我的猜想果然没错,因为那棺木和金纸上根本就没有尸臭味!”   “你倒是很聪明,只可惜。”毛守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可惜我现在也算不准你,我到现在根本还没救活你,只是暂时为你续命七年。”   “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向她:“为我续命七年?”   “嗯,在你老家的时候,你爷爷含七粒糯米是续命七天,那七盏长明灯其实不是为你爷爷点的,而是为你点的,现在那长明灯在我房里,你自己去看吧!”毛守德笑笑的指着她的房间,我以前总觉得奇怪,为什么师父的房里,不管白天黑夜,总会有一盏灯亮着,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为我点的长明灯。   我轻轻的推开门进入,师父的卧室分里间和外间,里间是放床和梳妆台,外间则是放一供桌,供桌上没有供任何的神位,而是放了七个灯盏,一字型排开。   只是前面的五个灯盏都已经空了,第六和第七个灯盏里是放满灯油的,这两个灯盏里各有一根灯芯,而此刻第五个灯盏里的灯芯是亮着的,只是因为灯油快耗尽了,所以灯焰只有黄豆那么大,而后慢慢的变小到了米粒那么大,最后灯火竟然灭了,而第六盏灯突然啪的一声,竟然亮了起来。   我先是一怔,回想了一下,正好过去五年,五年前的今天我和爷爷来到这里,或许是那时,毛守德已经为我点起了长明灯,而去我家里的时候,我发现长明灯的第一盏里是没灯油,那一盏应该是假的,没带灯油过去,真的这盏已经在这里点上了。   我伸手拿起第一个灯盏到眼前,我想仔细看一下这神奇的长明灯,突然发现灯盏的背后有字:长明灯,长命灯,灯明延寿,一盏一年,捐命者功德无量,受命者福寿安康!捐命者:毛守德。受命者:吴名。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脸都绿了,原来长明灯的续命,是他人捐命给我,可是师傅她老人家都那么老了,她还捐命给我,我的眼泪不知不觉间,竟然滑落了,第一次为师傅落泪。   我拿起第二盏,第二盏的名字为谢月明,第三位为谢承忠,第四位谢承孝,第五位谢承仁,第六和第七盏放满了油,我不好拿起来,但是我知道后面应该是谢承慈和谢承善。   忠,孝,仁,慈,善,为毛守德的五个儿子,也就是在拜师那天我见到的那五位师兄,他们的年纪也那么大了,竟然也为我各捐一年的性命,至于这谢月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但肯定也是谢家人无疑。   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谢家人对我如此,七人为我捐命,全族上下都尊我为师叔公,我刚才竟然还对师傅心生怨恨,并且猜忌她多年,难过,内疚,悔恨,一下子全涌上心头,眼泪一颗颗落下。   怪不得七年来,我没有任何的心跳,原来我依旧是个死人,只不过是借了别人的寿命,成为了活死人。   我擦干眼泪,走到了师傅的身边,扑通一声,我在师傅的面前跪下了:“师傅,谢谢您为我们吴家所做的一切,我不会忘了您和谢家的大恩大德。”   “孩子,起来吧,你我师徒一场,就是缘分。”毛守德单手扶起了我,让我坐下。   我坐下之后,又听到他说:“你的命是我和谢家六人捐给你的,也是报答你们送回三位兄长的恩情,我当时也偷偷给你算了一卦,七年之内,你应该有另外一场造化,可以为自己续命。”   我睁大双眼看着师傅,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她也苦笑着摇摇头道:“但是很模糊,我算不准是什么,何时会到来,只是七年内必到,现在都过去五年了,相信也快了。”   我跟着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师傅算的应该不会错,她又说道:“这些年一直让你讨硬币铺床睡,不是为了给鬼脸吸取阳气,而是给你这具身体借阳,因为你是一具尸体,没有阳气的话,浑身会冷冰冰的。”   我一惊,原来天罡地煞阵不是为了补充鬼头吸走我的那些阳气,因为我身上根本就没阳气,那些硬币上的阳气是供给这具身体的,怪不得我每天都跟常人一样,有体温,一切都正常,除了心跳。   “你鬼眼开了之后,鬼头会自动吸收阳气来补充你的身体,所以才叫你不必用硬币了。”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如此,毛守德继续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这些是要等我一百二十大寿的时候,才准备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回家后发现了这些,但是我可以肯定你爷爷不会死,他的那坟墓本来就是空的,我们离开后的当天,想必他也离开了,恒鸿留下那把剑,是我的意思,留给他防身之用。”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追问道。   “我取走的不是你自个的心脏,而是那颗亡灵之心,你还记得吗?我说过亡灵之心就像唐僧肉,不仅灵体,包括死人换上这颗心脏,他也能复活,你爷爷当时在一边看着,我取你亡灵之心的时候,他以为我要害你,所以就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开口,口中的糯米就跳了出来,当场吐血身亡,我就把亡灵之心换给他了,他进棺材之时,手里拿的就是他自个的心脏,而亡灵之心缝进了他的身躯。”毛守德说道。   我总算是明白了,她取我的亡灵之心给爷爷,爷爷活了,而我就彻底死了,他们则是用长明灯的方法捐了七年的命给我,因为她算到七年之内,我会有自己的造化。   “谢谢你师傅,谢谢你救了我们爷孙。”扑通一声,我跪下之后,连连向毛守德磕头,她为了救我和爷爷,可谓煞费苦心,而我五年来,一直猜忌和防备着她。   “起来!徒儿,你和你爷爷还会见面的,当天他也喝了尸参汤,但是量没你的多,何况他是大人,你是小孩子,他当天就会苏醒,并且爬出坟墓,你五年来每年回去祭拜的都是空坟。”毛守德笑笑说道:“今年可能是被人发现了,然后挖了出来,发现什么都没有。”   “那我爷爷怎么不来找我?”我定睛看着师傅。   “徒儿,你爷爷有你爷爷的使命,你也有你的使命,等你得到造化,续命了之后,你也要去完成你的使命。”毛守德对我说,我似懂非懂,却附和着点点头,师傅不会骗我的。   “这些年一直没教你什么道术,那都是因为你身体的原因,所以只能让你锻体和学习外家拳,把身体养好,基础打结实了,等这次造化来了,你再好好学习《茅山道志》里的术法。”毛守德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越大的机遇,风险自然也越大,你不可掉以轻心,那机遇本属于你的,如果你不用心去争取的话,很有可能是为人作嫁衣,你明白吗?”师傅又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知道了,师傅!”   “去吧,不用想太多,一切放平常心,该来的会来,该见的会见到,不用刻意去强求。”   “好。”我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院落,心中燃起了希望,仿佛眼前一片光明。   ☆、第054章:拯救黄皮子   我出了师傅的私人院落,一抬头,发现整个天空都晴朗了,为何之前没有发现道圣宫上的天会这么蓝!   我朝着谢恒鸿所在的院落而去,一进院落,谢恒鸿父女和杨苓艺都焦急的等待,一见我来,顿时都站了起来,一见我脸上的笑容,他们的眉头也瞬间舒展开了。   我对着杨苓艺伸开双手,张开了怀抱,这丫头一把就冲过来,扑进了我的怀抱,紧紧的抱住了我,我也抱住了她,而后对着谢恒鸿父女微笑的说道:“对不起,我刚才无礼了,谢谢你们为我和我爷爷所做的一切。”   谢恒鸿和谢毛毛也露出了微笑,他们朝我走了过来,谢恒鸿摸着胡子说道:“师叔公,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讲两家话。”   “是啊,吴哥太叔公,我们是一家人。”   啪!谢恒鸿抬手就给谢毛毛一个板栗,横了她一眼骂道:“没大没小。”   谢毛毛揉着脑袋,嘶嘶倒吸冷气,我和杨苓艺哈哈大笑,谢毛毛看了她爹一眼,也陪着笑。   我送谢毛毛和杨苓艺回了学校,在学校的大草坪上,我们挨着坐着一起,两个丫头竟然都靠着我的肩头,一左一右,惹来阵阵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我去,还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可特么的,我心里也好享受啊,虽然这个毛毛就跟妹妹似的,但也是大美女一只,她竟然没心没肺的靠着我,最关键杨苓艺这丫头也没心没肺,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似的,我只能挺直了腰板让她们靠,她们正抬头看着有同学在放风筝。   我朝着不远处看去,那棵埋廖如槿尸骨的大树,心里有些感慨,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身影,那男的不就是给我WIFI蹭的那同学吗?他拿着一串气球,他的几个伙伴正蹲在地上,不知道要干嘛,周围还围着一群好事的同学。   “他们在干嘛,我们去看看。”我推了推靠着我的两丫头。   “什么啊?”两人低下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过去看看,那拿气球的我认识,我蹭过他们宿舍的WIFI。”说话的同时,我们已经起身,朝着他们奔跑了过去。   还差四五米的距离,突然听到他的一位同学喊道:“曾佳辉,绑好了,可以放气球了。”   “好!”那位给我WIFI蹭的同学就叫曾佳辉,只见他慢慢放手,然后笑着喊道:“你们运气好,相逢便是缘分,大爷花五块钱买了些气球,送你们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气球慢慢的升空,气球的下面发出吱吱吱吱的声音,我听着好像是老鼠,因为他同学身体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所以我并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不远处围观的一些女生都躲得远远的,有好些都捂住了耳朵不敢看。   等气球升空之后,我才发现,下面绑着的是几只黄色,如同老鼠一般大小的黄皮子,应该是还小,根本都还没长大,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掏的,我的冷汗都下来了,这个曾佳辉闯祸了。   “曾佳辉,别放,抓住气球!”我在他的背后大喊一声,可是气球已经越过了他的头顶,现在伸手再一跳,或许能抓住,但是他听到我叫他,猛然转过头来,对着我笑笑说道:“是你啊!”   我不管不顾,一个冲刺,就朝着那气球跳了上去,此时那个气球已经升高到五米多了,我这几年其他的没学到,身手倒是提高了不少,至少弹跳也还不错。   只听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已经腾空而起,眼见着就要抓到那气球了,可是一伸手,一道阴风吹起,那气球竟然快速腾空,我一个抓空,下落之后,我猛然一个就地打滚,眼睁睁的看着气球升空。   “哥们,身手不错嘛,篮球队的?”曾佳辉笑笑的看着我。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骂道:“你闯祸了!”   “我怎么啦?黄皮子本来就是害虫,我还自掏五块钱买的那些气球,送它们去旅行!”曾佳辉一脸的理所当然,一副为民除害的模样。   我没有理会他,而后抬头怔怔看着越飞越远的气球,和气球之下绑着的那几只黄皮子,突然我看到不远处正在放风筝的同学,我立马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同学,风筝借我一下。”我不管不顾,说是借,其实是用抢的,那个同学一下子火了,要跟我抢回去,杨苓艺和谢毛毛赶紧拉住他,跟他解释,毕竟是两个大美女,那同学一下子就斯文了起来。   我拉着风筝的线,风筝此刻的高度比那气球要高很多,我慢慢收线,又不能让风筝掉下来,要尽快在气球飞走之前,在气球的高度超过风筝的极限之前,让风筝缠绕住气球的线,将那些黄皮子拉下来。   我控制着空中的风筝,风筝是一只蜻蜓的造型,还算挺大的,风筝正一点一点的向气球靠近,但是风筝正啪啪的飞着,阻力也大。   众人也屏住了呼吸,抬头望天,望着那几个气球慢慢的朝着风筝飘了上去,在风筝就要靠到气球之时,我慢慢的往下拉线,气球的升力往上,慢慢的气球与风筝一个高度,挨在了一起,我一丁点收线,生怕气球飞走了。   风筝线与气球的线慢慢的缠绕在一起,我慢慢转动着收线的线轴子,风筝连带着气球一点点的往下,我屏住了呼吸,集中精力,额头和鼻梁的汗珠都出来的。   旁边也没人敢出声,全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气球一米米的下降,杨苓艺与谢毛毛已经在气球底下等着,一旦她们能够得着,立马抓住气球。   突然在气球还有六米的时候,两条线一滑,气球竟然滑过了风筝,跑开了,又一点点的往上升,而风筝没了升力,哗啦啦就落下来了。   我已经没时间再去多想,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硬币,而后再次一个冲刺,腾空而起,在腾空的过程中,短短两个呼吸。   嗖嗖嗖!   五枚硬币连续出手。   砰砰砰!弹无虚发,五个气球全中。   当最后一个气球砰的一声破开之后,黄皮子掉落下来,我也掉了下来,就地一个打滚,仰面躺着,那五只黄皮子刚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赶紧用手捧着它们。   只见它们瑟瑟发抖,犹如风中的鹌鹑一般,只是有一只已经口吐鲜血,侧趴着一动不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臭味传来。   啪啪啪!周围响起了无数不明真相的同学的鼓掌声,他们以为我在表演,他们哪里知道我现在内心的想法,要出事了。   我小心翼翼的将那些黄皮子捧在手里,走到曾佳辉的边上问道:“从哪掏的?带我去?”   “不是吧…哥们,你不至于吧,这东西害人的,你不会这么迷信吧?”曾佳辉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我严肃的看着他。   曾佳辉与他的三个舍友对视了一眼,便带着我往不远处的那棵大树走去,我心里已经发毛了,因为他手指的那个地方,正是廖如槿埋骨的那颗大树。   我之前在这里绑网床,一头系在廖如槿埋骨的大树,另外一头则是在另外一棵大树上,此刻曾佳辉所指的地方,正是在这棵大树下,离廖如槿尸骨的位置大概就两米多。   我小心翼翼的将捆住它们的线给拆了,那四只还活着的黄皮子则是慢慢的爬进洞去,最后那只死了点,我把它放在洞口。   只见到刚才爬进去的那四只,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它们一起出来,围着那只死了的,吱吱吱吱乱叫,像是在哭泣和喊它的名字。   曾佳辉四人见到这一幕,面色大变,他们赶紧裹紧了衣服,有些害怕的看着它们,只见那四只张嘴咬着那只死掉的,它们一起慢慢的将它往洞里拖。   曾佳辉的脸都绿了,他怔怔的看着我,全身都在发抖打颤,我知道他现在终于知道怕了。   “这只是谁弄死的?”我转头看向他们。   “我…我…”曾佳辉支支吾吾的说是他。   我递给他一张三角形的护身符,还有一张记着我电话的纸张说道:“这个戴在身上,任何时候都别脱下来,记得别弄湿了,洗澡的时候用塑料袋包着,有事情就打我电话。”   “好的,谢谢!”曾佳辉连连点头道谢,我带着杨苓艺和谢毛毛离开了,我知道肯定要出事的,要不是与这个曾佳辉相识一场,我真不想管这事,麻痹,抓了小的,难道不知道有大的吗?   ☆、第055章:诡异的纸团   杨苓艺和谢毛毛今天都有课,所以她们去上课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在校园里瞎逛,杨苓艺说要不然就让我跟她一起去上课,反正是移动教室,老师也不认得是谁,我的年纪和她一样,别人认不出来的。   我问她要是她同学问我是谁,她怎么说?她就白了我一眼,说不去拉倒,而后就真一个人去了。   其实我不是不想和她去,而是我觉得我和她们有差距,我初中还没毕业,她们都大学生了,讲得课程我肯定一窍不通,在教室里又不能睡觉不能说话,那我去干嘛呀,还不得无聊死。   我得等她们晚上五点下课,然后接她们回去,给她们当护花使者,此刻才三点多,觉得有点口渴,然后我就朝着校门口的小卖部走去,想要买瓶可乐。   刚出校门口,我就见到四个小朋友围住另外一个小朋友,他们大概就五六岁的样子,他们好像是认识的,只听到其中一个小朋友说:“小五,你上次打赌输了,要请我们吃冰淇淋的,到现在还没请。”   “我的零花钱都在我妈妈那里,我找她要她不给,我现在没钱,等有钱了再请你们!”那个叫小五的小朋友双手别在身后。   “你撒谎,你有钱,你根本就是不想请我们,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们的。”带头的那个男生说道。   “我没钱。”小五争辩道。   “那你手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带头的那个男孩又说道。   “我…”小五犹豫了半天,终于把双手拿到前面了,只见他手里真的攥着五块钱,他都快哭了:“这是我妈妈让我出来买酱油的钱,不能给你们买冰淇淋。”   “你的零花钱不都在你妈妈那里吗?你先给我们买冰淇淋,然后回去再找你妈妈拿,这五块钱就从你零花钱里扣!”那个带头男孩说道,两眼放光,实在是馋了。   小五想了好久,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又觉得有点不妥,犹豫道:“可是…”   “别可是啦,听我的没错。”说完一把从小五的手里抢过了那五块钱,四个人就朝不远处的小卖部奔去。   小五一急,也便快速的追了上去,他也馋啊,五块钱可以买五个冰淇淋的,他们四个人加他就五个,刚刚好!   我去,这四个小朋友太坏了吧,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五个小朋友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吃着冰淇淋,足足吃了五分钟,吃完之后,那个带头的说道:“小五,你真是我们的好朋友。”   说完之后,他们四人蹦蹦跳跳就跑了,留下小五一个人不知所措,他现在回不去了,看着小卖部柜台上摆着的酱油,嘴巴扁扁,哭了出来,刚才吃冰淇淋那么开心,现在倒好,不敢回去了吧!   我无奈的摇摇头,小的时候,我们不也这样过来的,总会受到一些坏孩子的怂恿和欺负。   只见小五走到了校门后,又不敢进去,急得大哭,我无奈的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走到小五的眼前,然后慢慢的蹲下去,拍了拍他,他边哭边抬头看着我。   “这五块钱给你,你赶紧买酱油回去,以后别跟这些坏孩子玩了。”我把五块钱递给他,他看了看我,擦了把眼泪说道:“谢谢,可是我妈妈说不准拿人家的东西,更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脑门见汗,不是挺精的一孩子嘛,怎么就让人给坑了呢?我这傻蛋给他送钱,他的警惕性还这么高!我无语的笑笑说道:“孩子,别怕,叔叔不是坏人,这五块钱赶紧拿去打酱油,迟了回去,你妈妈要揍你屁股。”   说完之后,我就把钱塞到了他手里,而后转身朝着小买部去,要了瓶可乐,我打开可乐喝了一口,背后传来小朋友的声音:“叔叔,我妈妈说要知恩图报,你对我有恩,我也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我自己画了一副画,就送给你。”   我特么差点乐坏了,这么小就知道知恩图报,可这五块钱算毛线恩啊?只见他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摸出一团捏得皱巴巴的纸团,递给了我,我看了看他,他应该是想用这画抵我的五块钱,我想了想,为了让他不会有心理负担,让他拿得安心一点,便伸手接了过来,将纸团捏在手里,笑笑对他说:“谢谢你!”   他也对我笑笑,然后转身就走,我猛然想起他还没买酱油呢,这孩子年纪不大,忘性不小,便开口道:“喂,小朋友,你还没打酱油呢,喂!”   但是那孩子仿佛没听到似的,径直往校门而去,一溜烟就回去了,我无语的笑笑,一会估计他想起了,还得跑回来一趟。   我觉得很有意思,特别是这种幼儿园快要向小学过度的小朋友,他们还保持着那份童真,我边喝可乐,边看着手里的这团纸团,索性摊开看看,看这小朋友画的什么。   刚一摊开,噗的一声,我一口可乐喷了出去,而后狂咳不止!   那张纸很旧,而且不是现在的这种纸浆纸,而是那种竹浆纸,跟画符用的黄纸是一样的,我特么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而让我喷可乐的不是这纸的材质,而是纸上画的东西。   纸上画了一个很圆很圆的月亮,月亮之下,有七只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好像是狐狸,又好像是狼,或者黄鼠狼,它们正抬头望月,但是它们的前爪是半屈跪下的,后爪则是站立着,这特么是在拜月?   我越来越惊讶了,这画画得这么好,不应该是出自于一个小孩子的手,我感觉浑身发毛,所以又把那纸张给捏一捏,顺手就扔了出去。   我想着也无聊,索性就拿起了手机玩,突然想到早上救黄鼠狼那事,又回想到刚才那小朋友的画,他还说他妈妈说要知恩图报,丫的,又刚好是五个小朋友,不会这么邪门吧?   我看着不远处的那张纸团,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过随后一想,我是救了它们,我是做好事,它们应该不会害我的,如果真是它们,也顶多是调皮了一点,想把它们做的画给我看看。   我朝着校门走去,想去看看那个曾佳辉怎么样了,顺便蹭蹭他的网,还有两个小时两个丫头才下课,在这里干等也是无聊。   到了五号楼前面那张长椅上,我打开了WIFI搜索,半天都没搜到那个‘想蹭网?没门!’的WIFI,我心想他们会不会不在,把WIFI给拔了吧,但是我又想到早上他弄死黄皮子的事,有点不放心,所以把手机收了起来,朝他们的宿舍去。   他们的宿舍在六号楼,一号到五号是女生宿舍,六号开始就是男生宿舍,他们宿舍是六号五零五室,我上次去送过水果,所以知道路。   我刚走到他们的门口,我发现门是开着的,刚要踏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曾佳辉惊恐害怕的求救:“别,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那你杀我儿子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要放过他们。”一个女人恶狠狠的说道。   “妖女,放了他!”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老爷爷救我,我不想死啊,救我!”曾佳辉惊慌失措的哀求道。   “闭嘴!”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厉声呵斥道:“关刀客,你整整追了我们十年,我们的恩怨一会再了,这畜生杀了我儿子,我先结果了他,你最好别插手!”   “等等!”老者继续开口问道:“你脖子上的护身符是谁给你的?”   “是一位同学给我的,他在救了那几只小黄鼠狼之后就给了我这个护身符,还有一个电话号码,说让我有事就打电话给他,可我还没来得及打,你们就…”曾佳辉都哭出来了。   “他在哪里?”老头和那对夫妻同时开口问道。   我去,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对于里面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曾佳辉又很危险,这两方人都在找我,麻痹,不会都是想杀我的吧?关键我特么现在还没有一技傍身,最有凭仗的就是谢恒鸿那里打劫的那十样东西。   “谁在外面?进来!”老者突然大喝道。   坏了,别发现了,我就是作死呀,特么的,没什么本事,又老是瞎管闲事,我慢慢蹲下,撩起裤管,从鞋桶里拔出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第056章:索命魂契   “还不出来吗?”老者再次大喝一声,我特么冷汗都冒出来了,丫的,死了就死了,反正自己现在也不是活人,既然都摊上这事了,那就管到底吧。   “嗯哼,嗯哼!”我咳嗽两声,而后一步迈出,走到了门口,扫了一眼宿舍内,丫的,吓傻了。   曾佳辉的三位同学蜷缩到了一张床铺上,跟鹌鹑似的,一声都不敢吭,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而对面的一张床上,曾佳辉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挟持着,一男一女,两人都是中年人,应该就是那对夫妻,只是他们此刻拿着剑,打太极的那种剑,已经架在了曾佳辉的脖子上,他的脖子已经有一道红色的痕迹,想必已经被剑划破了皮。   而门口则是站着一位伟岸的老者,黑袍从头盖到脚,甚至大白天的,他头上仍旧带着黑帽子,这帽子跟袍子是连在一起的,他转头看向我的时候,我定睛看了一眼,丫的,遮得这么严实,竟然一点也没看见他的容貌。   此刻他正拿着他的武器,一柄大关刀,关刀指向床铺上的中年夫妇和曾佳辉三人,屋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丫的,也知道是曾佳辉还是他哪个同学尿裤子了,用气球绑黄皮子的时候还那么叼,现在尿裤子了,怂了吧,嚓!   当我提着我那小匕首站在门口之时,屋里的所有人全部看向了我,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真的很糟糕,虽然这个‘万众’其实只有屋里的七个人,我深呼吸一口气,对着他们挤出笑容说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一语出,麻痹啊,连我自己都觉得这话有多么的白痴,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没有人吭一声。   “活死人?”老者端详了我好一会才出言道:“那护身符是你给他的?”   “嗯,是!”我握着那把小匕首,小心翼翼的点头道,我这匕首这么小,他的关刀那么一大把,这要是打起来,我太特么吃亏了,现在还没打,我的气势就输了一半。   “哪来的?”那老头又问到,声音甚是阴森。   “道圣宫。”我小声的说道,弄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我已经做好了防备,我说道:“我是道圣宫的外姓弟子。”   “哦!”他轻轻的哦了一声,而后说道:“道圣宫怎么收个活死人当弟子,道行又那么低。”   他回过头去,冷声的对我说道:“你出去,别给我添乱。”   我一怔,我去,基本可以确定这老头即便不是道圣宫的朋友,至少也不会是敌人,搞不好是同行,而对面的那对夫妇应该就是两只大黄皮子,要为那只小黄皮子报仇,我看着曾佳辉那哀求的眼神,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不能走,你们把他给放了。”   我指着那对夫妇,那对夫妇上下打量着我,那女的问道:“是你用风筝救下了我的孩子?”   “额,是的。”我机械的点了点头,丫的,总算是看到妖精长什么样了,化形了还真漂亮,三十多的样子,但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妖异之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那种随便人都能上的女人。   “谢谢你。”不只这女的,那男的也同声说道,我听得出他们是发自内心的。   “不用,万物皆有灵性,万物皆有生命,不管是蝼蚁还是大象,不管是小草还是大树,我爷爷说了,众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就好比他,他只是无知才冒犯了你的孩子,如果你们现在杀了他,就跟他杀你们的孩子有什么区别?”我想了好一伙才说道。   “你们人类不是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杀了我儿子,我自然要杀他,你对我们有恩,我们会报的,但恩怨不能抵消,所以你不用再劝了。”那男的坚决的说道。   “哥们,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话音刚落,曾佳辉吓死了,大声哭喊道。   “别动手,听我说!”我赶紧出言道,那男人本欲动手,又被我喝止了。   我咽了口口水,喊住他们之后,我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我想了想说道:“我师傅说了,一般的灵物,到了五百年就能化形,以前我见到一只灵龟,都五百多年了还没化形,她说能化形的灵物,都是功德圆满的灵物,既然你们都化形了,想必你们也是功德圆满,在化形之前肯定也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如果你们此刻杀人了,是要坏你们道行的。”   “这位小朋友年纪不大,知道的还不少啊。”那老头嘿嘿笑说道:“你们听到没有,要坏道行的。”   “我们夫妇,修炼一辈子到化形,也没伤害过人,为何他要杀我们的孩子?”那女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那男的握剑的手因为愤怒而一直在颤抖。   “杀戒开了,你们就回不了头,到时会有很多人毫无顾忌的追杀你们,因为你们已经沦为恶类,所以你们考虑好了。”那老头再次恐吓道。   “你们不是还有四个孩子吗?你们都是他们的榜样,你们现在杀人给他们当榜样了,你让他们以后怎么办?也杀人吗?”我趁机附和道。   “这!”两夫妻对视了一眼,皱起了眉头,显然他们没意识到这一点。   “爸爸,妈妈!”背后传来叫声,我吓了一跳,猛然回头,竟然是校门口碰到的那五个孩子,果然是他们,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叔叔!”那五个小孩子抬头看着我,而后齐齐跪下来朝着我磕头道:“谢谢你救了我们!”   “孩子们,起来!”我赶紧把匕首插回靴筒里,我知道这次要救曾佳辉不用匕首了,要用眼前的这五个孩子,我一一的将他们扶了起来,只是我要扶小五的时候,我的手竟然穿了过去,我猛然记起,小五已经死了。   小五见我一怔,赶紧站了起来,他伸出右手张开:“叔叔,你怎么把我给你的画丢了,我画得不好吗?”   “索命魂契!”那对夫妇和老头的眼睛都亮了起来,本来已经缓和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剑拔弩张了,只要一言不和就会大打出手。   “什么玩意?”我猛然收手了,吓了一跳,什么鬼东西,我本来就觉得那纸团很诡异,再听到这名字,汗毛都起来了,瘆的慌。   “叔叔,这个我已经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你怎么就扔了?”小五有些失望的看着我说道:“叔叔,你是不是觉得小五画得丑?”   “不是…不是。”我连连摆手,不想伤了小朋友的心,何况他都已经死了。   我从小五的手里接了过来,小五的脸上洋溢起了笑容,那老头却说道:“小伙子,把那纸团给我,那是邪物,危险!”   “不能给!”那对夫妇紧张的出声道:“你要是给他,我们就杀了这个人。”   “不要啊。”曾佳辉吓了一跳。   我猛然攥紧了手里的纸团,谨慎的戒备着老头,我感觉我不给他,他会抢的,所以我后退了两步。   “爸爸妈妈,其实都已经完成仪式了,小五已经从叔叔那里拿走了五块钱,而叔叔也接过了索命魂契。”带头的那个男孩说道。   “什么意思?什么仪式?”我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全身都毛毛的,当我摊开那纸团的时候,我就感觉那纸团不对劲,现在一听是什么仪式,整个人差点昏倒。   “不可能!”老头紧张的说道:“小伙子,你摊开你的手,你刚才接纸团的手看看,手心的数字是多少?”   “不用看了,是一千!”小五微微笑的说道。   “不可能!”那对夫妇和这个老头同时厉声出言道。   “爸爸,妈妈,这是我们兄弟五个商量好的,叔叔救了我们,要是没有叔叔的话,只怕今天我们都跟小五一样,全死了。”带头的那个说道:“你们也看出来了,叔叔是活死人,他的命也不长了,相比较于我们,他更需要这张索命魂契。”   “这,孩子!”那对夫妇都哭出来了。   “小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给他们钱了?”那老头不甘心,追问道。   “是的。”我点了点头,而后将纸团换了一手,丫的,我的左手真的有一个数字,真的是‘1000’,我刚才都没发现,我把手摊开,展示给老头和那对夫妇看,我把这孩子拿五块钱买冰淇淋的事说了一遍,他们三人都听傻了。   ☆、第057章:造化   “天啊!”老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到底这个纸团和这个数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我说完,怔怔的看着他们,不解的问道。   “辛苦了十年,到头来却给他做了嫁衣。”那女的眼泪一颗颗的掉落下来,那男的安慰道:“算了,这一切都是命啊,他救了咱们的孩子,这也是孩子们的意思,就当报恩吧。”   那女的边哭边点点头,也默认的点了点头,小五却说道:“爸爸妈妈,你们告诉过我们的,要知恩图报,难道我们的性命还比不过这张索命魂契吗?”   “当然胜过千千万万倍。”那女的说道:“小兄弟,这魂契是我们夫妻辛苦十年才积累成的,就送给你吧,报答你救了我们孩子的恩情,你回去后把这团纸烧了,然后纸灰用水冲着喝掉,千万别浪费了。”   我一听就更糊涂了,这纸团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搞清楚之前,我怎么敢喝?   “怎么可能?”那老头再次不敢相信的说道:“明明到你们手里的时候才995,从这个魂契开始的时候,我就跟着你们,你们每成功一次,我都记下了,肯定不会错的,怎么一下子到了他那里就是1000了?”   “是啊,孩子,我给你们的时候不是才995吗?”那对夫妇也纳闷的看着小五他们。   “我996!”带头的那孩子举手道。   “我997!”另外的一个孩子又举手道。   “998!”   “999!”   剩下的那两个孩子也同时举手了,这时小五微笑着说道:“到我这里的话应该是一千的,可是我死了,所以我把这一千让给叔叔,叔叔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的,他比我们需要这个。”   “嗯,孩子,你们做得对,爸爸妈妈支持你们。”那对夫妇对视一眼,满是欣慰的泪水,我也能明白他们的心情,如此懂事的孩子竟然被人害死了,他们能不难过吗?我也失去过爷爷,这种心情我能够体会得到。   “我不用这个,小五,谢谢你们的好意了,这个还给你们,希望你们把曾佳辉放了,他已经知道错了。”我将纸团递给了小五,对着他说道。   “爸爸妈妈,事情已经过了,就放了他吧!”小五出言道:“就像你们说的,这都是命,等我转世了,还做你们的孩子,还跟阿大他们做兄弟,你们千万别因为杀他而毁了道行,你们要等着我转世回来,好吗?爸爸妈妈!”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充水了,湿了,这么懂事的孩子,这个该死的曾佳辉怎么就下得了手呢?麻痹,我都想弄死他丫的,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随后一想,这孩子被弄死的时候是黄鼠狼的状态,根本不是现在这个人形,要真换成现在的模样,借曾佳辉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也不忍杀他。   “好,好孩子,爸爸妈妈答应你们,不杀他。”两夫妻早已泪流满脸。   啪!啪!啪!曾佳辉早已泣不成声,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打在自己的脸上,而后赶紧下床,扑通一声,跪在了小五的面前,连连磕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你原谅我。”   “叔叔,我早已经原谅你了,以后别再乱杀生了。”小五微微笑,伸手去拉曾佳辉,却怎么也摸不到。   曾佳辉抱头痛哭,双手紧紧的抓着头发,哭声凄厉,响彻整个宿舍。   “罢了,罢了。”关刀客也将关刀放下,他看着那对夫妇说道:“这十年你们一直没有害人,希望你们以后也不要害人,否则我会继续追你们的,还有,我知道你们也是奔着那东西而来的,但是那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惦记的,只怕又要兴起一番杀戮,你们走吧,带着你们的孩子走吧,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平平安安更重要的。”   那对夫妇没有说话,但是从他们的表情和眼神,貌似他们听进去了关刀客的建议,关刀客转身,凝神看着我,许久才出言问道:“你做得不错,就是道行差了点,将索命魂契烧了喝掉,这是你的造化。”   “这纸团是什么东西?”我拿着纸团,不解的问道。   “别问了,只会有利不会有害,那谁,起来,拿个碗过来。”关刀客踢了一脚蹲在地上的曾佳辉。   曾佳辉便一咕噜的爬起来,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饭盆递给了关刀客,关刀客又把饭盒递给了我,是那种不锈钢的圆饭盒,丫的,竟然没洗干净,上面还有一颗米粒。   我走到阳台边上,将饭盒又洗了一遍,确认干净之后,我把那张纸团弄平,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啪嗒一声就给点着了,然后在众人的见证下,将烧着的纸团给丢入到饭盒当中,直到纸团烧成了灰烬。   我拿着饭盆,然后倒了些开水进去,这不就是符灰水吗?我转头跟小五说道:“我们几个一起喝,怎么样?”   “不行。”我刚说完,不仅关刀客,就连那对夫妇也出言喝止,我顿时郁闷了,这什么玩意,搞得这么神秘。   看到我的疑惑,关刀客才说道:“我不会害你的,我追了这东西十年,本来想作为礼物送人的,没想到被你小子给得到了,抢都抢不走,只能你喝有效,别人喝了没效果的,全都会浪费掉。”   “哦!”我轻轻的哦了一声,而后拿起饭盆,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真真是符灰水,道圣宫有人来求符的时候,也是这样把黄符烧成灰,和水给他们喝。   味道不怎么好,我喝得一滴不剩,众人见到,都露出了笑容,只是我觉得我的身体开始发烫了,首先是喉咙,像喝了高度数的二锅头一样,火辣辣的。   我赶紧再往饭盒里倒了些凉开水,咕噜咕噜又下去了,但是依旧火辣辣的,很难受,全身无比的烫,感觉鼻孔都要冒烟了。   “我们走了。”看我喝完了,那对夫妇便收了剑,走到了小五他们的面前说道。   “叔叔,等我转世了,再来找你玩,再来和你做朋友。”小五朝着我招手。   “我们现在就是朋友。”我全身都发烫了,连舌头都火辣辣的烫,说话都不利索了。   只见小五的四个哥哥摇身一变,变成了四只如老鼠一般大小的黄鼠狼,那对夫妇便蹲下将他们收入怀里。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大舌头的问向那对夫妇。   “黄雄和黄英”两人回答道。   我去,果然是英雄啊!   “再见!”我点点头说道。   “会再见面的。”两人对我挤出微笑。   “如果信得过我。”关刀客突然插话了,他说道:“如果信得过我,把小五交给我,我帮他超度。”   两夫妻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而后黄英从怀里拿出了小五的尸体,一具黄鼠狼的尸体,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递给关刀客,说道:“拜托了。”   “嗯。”关刀客右手拿着大关刀,左手掌摊开,小五的尸体就平躺在他的手心里,黄英和黄雄看着那尸体,再次落下泪来。   关刀客转头对我说:“小伙子,如果热,赶紧去浴室冲冲凉。”   “哦,好!”我已经受不了了,迫不及待的冲入浴室当中,三两下就脱光了,哗啦啦的水从头上喷了下来,整个人透心爽,能够感觉到从身上趟过的凉水瞬间就成为了热水,起码五六十度。   我边冲边搓澡,感觉好多了,刚才喝下去那一会,感觉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也不知道那纸团到底有什么功效,到目前为止,就发现喝下去之后,浑身很烫,等一会出去,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嗯,不对!”我整个人吓了一跳,而后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那条伤疤,那是毛守德取出亡灵之心时开的口子,此刻已经成了伤疤,只见那伤疤正扑通扑通的跳着。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伤疤,而后把手按在那胸口之上!   扑通扑通声传来,一下比一下有力!   “啊!我有心跳啦!”我大声吼了出来,特么的,那纸团是仙药不成,竟然能让我死亡后不跳动的心脏再次跳了起来。   “名哥,你咋样了。”浴室门口传来了曾佳辉的敲门声和询问声,估计被我的大喊声惊到了,所以过来问询。   “没事!你下去帮我买条新毛巾吧。”我才发现我什么也没带。   “哦,好的,我马上去。”   我整个人激动得半死,前两天师傅才跟我说剩下的两年内会碰到我的造化,可以自己延续寿命,难道说的就是这个?   摸着扑通扑通跳的胸口,我整个人都在发抖,爷爷活了,我也活了,也跟杨苓艺好上了,谁他么说好人没好报的?   ☆、第058章:百年寿命   等我冲完凉,出来的时候,发现黄雄夫妻已经走了,而且关刀客也走了,一问才知道,我在里面冲了半个小时,我一看手机,都五点了,得赶紧去接两位姑奶奶。   可曾佳辉他们四人非拉着我要向我拜师,丫的,我自己还是个学徒,拜个毛师,我能教他们什么?好说歹劝,终于是摆脱了他们四个怂货。   到了校门口之时,两位姑奶奶已经等在了那里。   “说,去哪里鬼混了,是不是跟我们学校的哪个美女勾搭上了?”杨苓艺斜了我一眼,假装生气的质问道。   “太叔公,你好意思让两位美女等哦,赶紧坦白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谢毛毛也附和道。   我一脑门子黑线,双手举于头顶说道:“我投降,我坦白,我去曾佳辉那里蹭网了。”   “就知道!”谢毛毛嘟着嘴说道:“蹭网蹭到忘了时间。”   “耶,你手上的那个数字1,是什么意思?”我举起手时,掌心向着她们的,我刚才都没发现,洗澡之前,手心明明是一千的,怎么现在变成1了?   我拿下来一看果然是1,怎么搞的,杨苓艺握着我的手,谢毛毛也定睛看着那条黑线组成的1,我正准备开口解释,那个1竟然慢慢淡下去,最后竟然在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两女瞪大双眼的看着我,我也瞪大双眼,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苦笑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其实按照的我理解,应该是那张纸条已经烧成灰,然后被我喝了,我身体慢慢吸收之后,这个数字一直在减少,每吸收一点,它就减少一点,只是我一直没注意到而已,我还以为是洗澡的时候被水洗没掉的呢,要不是刚才亲眼见它消失了,我也不会这么理解。   在那个1消失之后,我感觉我的身体也没那么烫了,好像恢复正常了,我对着两位姑奶奶说:“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晚上请你们吃牛排怎样,吃完送你们回去!”   “这还差不多!”两女真馋,一说到牛排就不问了,我也庆幸,不用再费一番口舌了。   吃完牛排回到道圣宫都八点了,杨苓艺好像跟谢毛毛睡习惯了,也可能因为石叮当的事,杨苓艺不敢住宿舍了,所以天天晚上都跟着回来,我当然也希望她到道圣宫来住,至少我放心啊。   只是一到谢恒鸿的家,谢恒鸿就跟我说我师父交代了,我一回来就让我去找她,所以我也没进他们家,而是径直往师父的私人院落而去。   进了院落,师父已经在凉亭那边等我了,凉亭里有白炽灯,一见我进来,师父就定睛上下打量着我,越看越欢喜,最后竟然露出了笑容,哈哈大笑。   “师父,您看出来啦?”我也乐了,这个师父真是神了,我下午才碰到的事,她马上就知道了,交代谢恒鸿通知我,一回来马上来见她。   “嗯,下午的时候,我屋里给你点的长明灯突然就灭了,我立马为你占卜了一卦,是吉卦,我猜想应该是你的造化到了,但是我又不敢太肯定,所以也没敢打电话问你,只是让恒鸿转告,你一回来就来见我,害我下午到现在都提着心,现在总算是放心了。”毛守德说完,竟然抹了把欣喜的眼泪。   “师父,让你担惊受怕,徒儿过意不去。”这是发自肺腑的,自从知道师父为了我和爷爷,煞费苦心,我就真的很不忍心,师父这么大的年纪,还要操那么多的心。   “是啊,就像你说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在我做好取出你亡灵之心的时候,就开始这样,因为我担心我的占卜不准,万一我的占卜不准,那我不就是害死你的凶手了,所以这五年来,我每天都在盼望着,你的造化快点到来,这样我也能放心得下。”她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这五年来,一直都没有盼来,所以我就决定了,在我一百二十大寿的时候,就跟你坦白这件事情,因为还剩下两年,能不能续上命还是未知数,而且时间越少,机会就越小,我就越怀疑我自己,所以我必须跟你说,好让你有心理准备,并取得你的原谅,原谅师父自作主张,做了这个决定,原谅我万一犯了错误,害你没了性命。”   “师父,不管我能不能续上命,我都坚决支持您当时的决定,爷爷当时是我的全部,您做得非常对,我不仅不会怪您,我还得感谢您,是您给了我和我爷爷重生的机会。”   “呵!”师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她露出微笑说道:“不说这些了,总算是熬过去了,多少年来也没哭过,今天竟然哭了,让徒儿笑话了。”   我能体会师父此刻的心情,和这些年来所负担的心里压力,所以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已经把师父的恩情记在了心里,如果说以前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爷爷,那么此刻我的心里有多了两个人,那便是师父和杨苓艺。   “不说这些了,师傅是真的为了高兴。”毛守德擦干了眼角的老泪,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她说道:“徒儿,到底怎么回事,跟师傅说说。”   我便把救小五他们的事,从头到脚说了一遍,特别是说到索命魂契的时候,师傅的眼前一亮,而后是关刀客和黄雄夫妇的对峙,我说他追了他们十年就是为了这个索命魂契,我说:“师傅,您说的真对,万事都要去争取,不然原本属于自己的,也会成为别人的,我要是今天没去争取,这索命魂契不是黄英夫妇的,就是被关刀客给拿走了。”   “师傅,你在听我说话吗?”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师傅,这东西的干嘛用的?”   师傅显然被我讲的过程给怔住了,半天还没反应过来,等我再次追问的时候,她才哈哈大笑说道:“徒儿,这就是你的造化,这索命魂契很难做成,没想到竟然成了,而且竟然被你给得到了。”   “那是什么东西?”我乐呵呵的追问道。   “是一些灵物为了续命而下的借命仪式,你也可以称之为妖法或者巫术,像灵龟的寿命普遍都长,有的甚至上千年,但是有的灵物的寿命就长不了,普遍都短,比如这黄鼠狼,它既然成精了,它们自然也想得道,自然也想化形,所以它们就会给人下索命魂契去借命,借命的人数由下魂契的人自行决定,有的一百人,有的两百,像你这个一千的是非常长的了,成功的几率很低,我估计着肯定有那关刀客的暗中帮助,不然它们绝对不可能成功,因为这关刀客也想得到这索命魂契,只是最后却给你做了嫁衣。”毛守德乐呵呵的说道。   “怎么个借命法?”我不解。   “下魂契的时候,它会找你要钱,各种坑蒙拐骗都行,只要你最后给它钱了,然后你也接受了它的索命魂契,也就是那个纸团,你就成为了魂契的一份子,当你被下了魂契之后,三天之内,你必须找到下家,以同样的方式,拿到下家的买命钱,并且把索命魂契给到他,这样你就摆脱了,但是在摆脱的同时,你已经留下一个月的寿命在魂契里面,如果你三天内找不到下家,那你就会死亡,魂契自动消失,整个仪式也就失败了。”师傅介绍道。   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按照师傅这样的解释,这张纸团是经过一千个人的手,每人留下一个月的寿命,而且从没断过,最后落入我的手里,这其中的艰辛完全可以想象,太可怕了,竟然成功了,而且经历了十年。   我傻傻的看着师傅,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问道:“一千个人,每个人一个月的寿命?全部加到了我的身上?”   毛守德笑笑的点点头说道:“扣除你自己一个,应该是九百九十九个月,也就是八十三年的寿命。”   我的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差点背了过去,我现在十八岁,如果加上八十三岁,那我不是就能活到一百零一岁?我傻眼的看着师傅,差点昏倒,怪不得我的心脏能跳了!   ☆、第059章:大话西游   毛守德慈爱的看着我,一脸的欣慰,她笑着说道:“只要不出现什么变故,寿终正寝的话,你就可以吃到一百岁。”   我深呼吸两口气,虽然对我来说,依旧是很遥远的事情,但是却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而且这事是错不了的,师傅的权威在那里,但是我依旧感觉这事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令人难以置信。   “徒儿,师傅有个任务给你,你这些天一有时间就给我看电影,周星星的大话西游两部电影,月光宝盒和大圣娶亲。”师傅突然转变了个话题。   “我看过,很好笑啊,这两部电影比我的年纪都大,太逗了。”一想起这两部电影,我就想笑。   “好笑吗?”师傅突然严肃的看着我。   我一怔,师傅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让我去看这两部电影,她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我瞬间收了笑容,严肃的说道:“里面的好多台词好有意思。”   “徒儿,这是师傅交给你的任务,你给我去看,一遍,十遍,百遍,直到你彻底记住了电影里的每个桥段,每句台词,还有每一个人。”师傅郑重其事的说道。   我不敢大意,显然这件事很重要,不然师傅不会变脸这么快,我小心的说道:“师傅,我现在就去看,这些天我啥事也不干了,我就看这两部电影了。”   “嗯,去吧。”师傅挥挥手,我便退了出来。   到了谢恒鸿的家里,我就径直往谢毛毛的闺房而去,因为谢毛毛有笔记本电脑,我是准备来抢电脑的,没想到我进去之时,谢毛毛这丫头刚好点开了电影,正是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   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丫的,真有这么神吗?师傅刚叫我看这两部电影,来到这的时候,这两丫头就正在看,这事情真邪乎,我整个人杵在哪里,一动不敢动,太邪门了。   谢毛毛和杨苓艺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我,谢毛毛说道:“太叔公,你站在那里干嘛?过来啊,我们一起看电影。”   “这部老电影,年纪比我们多大,何况你们还是女孩子,有什么好看的。”我故意试探道,这事太诡异了,我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嗯?”谢毛毛和杨苓艺诧异的对视了一眼,而后两人疑惑的转头看向我,谢毛毛嘟着嘴说道:“刚才祖奶奶打电话给我,说让你看这两部电影,叫我们也陪着你看,不准跟你抢电脑,怎么你…”   我去,我一脸的黑线,敢情是师傅怕毛毛这丫头不借我电脑,所以特地打电话过来宣懿旨,怪不得她们会看这电影,丫的,我自己还搞得紧张兮兮的,吓死本宝宝了。   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走了过去,坐到了床沿上,谢毛毛在左,杨苓艺在右,丫的,这闺房,这两大美女,这左拥右抱,天时地利人和,看日本爱情动作片多合适呀,看毛大话西游,不过这是师傅的命令,我也只是心里暗爽一下。   “哈哈哈哈,笑死了,眼泪都出来了。”开始没多久,两丫头就给星爷的搞笑无厘头桥段和表情给逗得哈哈大笑。   “我的肚子都笑疼了,比大姨妈来的时候还疼。”谢毛毛又没心没肺的说道,没注意到我在场。   “哇靠,至尊宝太邪恶了,哇哈哈,一群大男人穿女人的隐身符睡衣,还是蕾丝边。”   当至尊宝的蕾丝衣服着火之时,二当家派人依次践踏至尊宝的要害处,两个丫头竟然捂住了嘴巴,惊讶的不敢出声,当烧糊了之后,她们竟然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我的要害处。   我擦,我赶紧用双手捂住,只感觉蛋蛋隐隐作痛,感觉和两个大美女看这部电影有点不合适。   再后来看到白晶晶和春三十娘变成白骨精和蜘蛛精之时,她们又吓得半死,猛然抓住我的手,身子紧紧的靠了过来,丫的,那柔软的身躯,那淡淡的体香和体温,让我心乱如麻。   杨苓艺倒还好,我们是男女朋友,所以无所谓,我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腰肢,揽她入怀,但是这谢毛毛….   她也一直往我怀里蹭,这有点过分了,之前没心跳也好,至少看上去,我是那么的坐怀不乱,可是今天恢复了心跳,此刻我的心跳扑通扑通直跳,比时钟的声音都大,好在她们全部注意力都在电影上了,没注意到我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当春三十娘要放电电至尊宝的时候,二当家顶替了至尊宝,二当家说在春三十娘的身上打了个寒颤,两丫头可能不知道打寒颤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心知肚明啊,只听到春三十娘说道:“想我春三十娘貌美如花,没想到竟然跟这么丑的人有了。”   两丫头看到这段竟然哈哈大笑,眼泪都出来了,可我看着她们,我却笑不出来,她们也如春三十娘一样,她们也是貌美如花,她们也有可能跟那么丑的人有了,在这个社会很现实的。   我和杨苓艺是男女朋友,但并不是夫妻,能不能走到头还是个未知数,至少她的父亲很反对!有多少有情人,到最后都没办法走到一起,只能默默的接受现实,最后睡在她们身边的都不会是她们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而是能给以她们生活保障的配偶,大腹便便,鼾声如雷的‘二当家’。   至于谢毛毛,她是我晚辈,如同我的妹妹,我们之间就更不可能了,打打闹闹没什么,如果往感情上靠,那是绝对不靠谱的事,所以我也没多想,会不会跟很丑的人有了,那是她的事,只希望她自己的眼睛放亮一点。   当白晶晶跳崖的时候,两个丫头又哭了,真搞不懂她们,一部电影哭哭笑笑的。   月光宝盒看完了,谢毛毛下去换上大圣娶亲,而后顺手把卧室里的灯关了,说是比较有气氛,而后回到原位,依旧靠进了我半边怀里,丫的,这是惯性吗?   不过我也没有阻止,杨苓艺也没有阻止,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顺其自然,也就看个电影而已,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应该以纯洁态度去看待这件事才对。   “我现在郑重宣布,这整个山头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紫霞仙子霸气的说道,两个丫头看着阵阵激动,有做女王潜质。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对你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当至尊宝第一次用这句话骗紫霞的时候,两个丫头都笑疯了,她们竟然一人抓着我的一只手臂,边大笑边可劲的捏着,捏得我都疼了。   当至尊宝在水帘洞戴上紧箍咒前,再次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仅两个丫头,就连我的眼睛都湿润了,我紧紧的搂住她们,一人抱住我一只手臂。   令我意外的是谢毛毛竟然用胸脯沟挤压着我的手臂,我了个去,不带这样的,你这不是在考验我吗?最可怕的是,她竟然张开我左手的五指,与她的右手五指,十指紧扣,吓了一跳,差点收手,随后一想,我明天去网上搜索一下,看十指紧扣有没有敬老的意思,如果有,那就没错,如果没有,就当我爱幼吧!   何况暗摸摸的,杨苓艺没有看到,我的右手也已经跟杨苓艺十指紧扣了,我认为是两个女人都被至尊宝打动了,然后情不自禁,忘乎所以,我也便没矫情,牺牲一下自己的左手,让谢毛毛紧扣一下,毕竟这丫头还没有男朋友。   就这样一直扣着,但是我决定没揩油,直到紫霞仙子为孙悟空挡住牛魔王那致命一击之后,两个女人都哭出声来了,紫霞仙子说道:“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踏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我却猜不中这结局…”   两个女人已经泣不成声,她们竟然同时转过身来,紧紧的抱住我,趴在我的肩头大声哭泣,我就拍着她们的后背,安慰着她们。   “好感人,好伤人,为什么要这样?”杨苓艺哭喊着说道。   “为什么她们不能在一起?”谢毛毛痛哭流涕的说道。   “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杨苓艺继续喊道。   “好,在一起!”我安慰道。   “我也要永远和你们在一起,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好不好?”谢毛毛也哭喊着说道。   我脑门见汗,一脸的黑线,我倒是没意见啊,关键你老爹能答应吗?   我不敢吭声,却听到杨苓艺这丫头没心没肺的说道:“好,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   我一怔,我发现哪里不对!   两部电影的时间大概是四个小时,我也整整搂住了她们四个小时,为什么她们的身体依旧冷冰冰的,我本以为是到半夜了,温度低,但是我发觉屋子里的温度不低,反而害有点热,但是她们的身躯却是冷冰冰的,而且这种冷,不是普通的冷,而是让人毛骨悚然的那种冷。   这两个女人到底是谁?我的脊背一凉,头皮一阵发麻,差点喊了出来。   ☆、第060章:摸骨推算术   “嗯哼,嗯哼!”门口传来一声咳嗽,把老子吓了一跳,本来肩上靠的这两个冷冰冰的躯体,我正全身发毛,冷不丁门口又有人咳嗽,丫的,整间房子又黑乎乎的,我的心都已经蹦到了嗓子眼。   还好,经过几个呼吸的分析,我听出了声音,这个声音是谢恒鸿的,我便说道:“哎呀,真是的,师父让我看大话西游,这俩丫头非得跟着看,看得笑笑哭哭的,真把我郁闷死啦!”   “哦!”门口的谢恒鸿开口了,啪嗒一声,他打开了电灯,定睛看着我们,丫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女儿谢毛毛正亲昵的靠着我,而另外一个肩膀之上,则是杨苓艺。   我老脸一红说道:“哭了就要借我的肩膀来靠,把我肩膀都哭湿了。”   “太奶奶让您看大话西游?那您看懂了没有?”谢恒鸿微微笑的看着我,显然一点也不生气。   “不是很懂,我也有哭有笑。”我摇了摇头说道。   “多看几遍,总能看懂的。”谢恒鸿走过来,拍了拍谢毛毛的肩膀说道:“丫头,睡觉了,都半夜了。”   “那我也回去睡觉吧,明天再看。”我如蒙大赦,定睛看着谢恒鸿,谢恒鸿也定睛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丫的,不会是真生气吧?   “哦!”谢毛毛和杨苓艺同时离开我的肩膀,在离开的那一刻,我又能感觉到她们的体温了,我长长的吐了口气,我站了起来,脚都麻了。   谢恒鸿扶着我往门外走去,两丫头则是准备洗洗睡了,我一身的虚汗,到了门口,我小声的问:“刚才她们没有体温。”   谢恒鸿伸出一个手指到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我别说话,听了好一会之后,他才说道:“没事,她们走了。”   “她们?你是指毛毛和苓艺真的被鬼上身?”我吓了一跳,只见谢恒鸿点了点头,怪不得他不生气。   “而且是两个很厉害的鬼,只怕我都不是她们的对手。”谢恒鸿继续说道。   “啊?什么?你都打不过?”我的虚汗又冒出来了,连谢恒鸿都打不过的鬼,那得有多厉害,怪不得这老小子在门口干咳嗽,不敢冲进去抓鬼,原来是他打不过。   我狠狠的鄙视了他一眼,即便不管我和杨苓艺的死活,里面好歹还有你一闺女,你怎么会这么怂,他看出了我质疑的眼神,他微微笑的说道:“这两个鬼好像没恶意,我看他们身上没有暴戾之气,或许她们也想和你们一起看大话西游,对了,她们说了什么?”   我一怔,猛然快速回想道:“她们说了一些电影里的台词,然后又哭又笑,其他的也没什么,就是在电影演完了,我女朋友说要和我永远在一起,不要像孙猴子和紫霞仙子那样分开,然后我答应了,再然后毛毛也说要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你答应啦?”谢恒鸿瞪大双眼看着我。   我去,我哪里敢答应,不管是不是真的毛毛说这话,我特么能答应吗?我连连摇头说道:“我哪里敢答应,但是我女朋友答应了。”   “完了。”谢恒鸿一怔,不安的说道:“只怕这两只女鬼会再来纠缠你们。”   “我去,我女朋友也被上身了,其实是那两只女鬼的自导自演,和我们没关系,丫的,纠缠我们干嘛啊?”我火大,该死的女鬼,不去找大户,找我们几个小年轻,一没钱,二没权的,她们究竟要干嘛?   “我也不知道,至少她俩都没想害你。”谢恒鸿摇摇头说道:“师叔公,你回去睡觉吧,很晚了,明天再看。”   “好。”我索性不去想它,对着谢恒鸿说道:“这在你家,那俩东西都敢明目张胆的来,不照顾我女朋友,也要照顾照顾你女儿呀,看好咯,别出岔子啊。”   谢恒鸿嘿嘿一笑道:“师叔公,您别骂我了,我知道的。”   我去,这老小子还知道我在骂他,我也便去睡觉了,他能听得进去我的担忧就行。   一夜无眠,我一直想着那两只女鬼会是谁?想着想着,倦意上来就睡着了,我竟然做梦也在看大话西游,然后结局里,我竟然成了孙猴子,杨苓艺成了紫霞仙子,谢毛毛成了白晶晶,吐血的是他们三个竟然真的在一起了。   早晨的时候被短信声吵醒,搅了我的好梦,起来一看,是廖如槿,她说:今天是一号了,我发觉后天是个好日子,后天晚上,你让人偷偷的把我的尸骨挖出来,放入水缸里,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但是在挖出我尸骨之前,你今晚先偷偷把藏在我尸骨里的东西取出来。   我一怔,丫的,她尸骨里能有啥东西?所以我回了短信:是啥东西?藏哪里了?   嘀嘀嘀!她立马回答:我死之前含在嘴巴里的,没有人知道的,你去的时候,我就附身到我自己的尸骨上,然后张开嘴巴,你就能看到了。   我去,我汗毛都竖起来了,丫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不是被焦点强暴之后杀死的吗?难道在整个过程中她就含着这玩意?想想都觉得好吓人。   但是我没拒绝她,因为这是之前就答应她的,她帮忙我抵挡红衣女鬼石叮当,然后我帮她报仇,然后收骨,她既然做到了,我肯定也要做到的,所以我回了个字:好!   我刷牙洗脸之后,就准备出门去找两丫头,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一出门就发现师父在凉亭里喝早茶,见我出门就喊我过去。   “师父,早!”我向她问好。   “坐下陪师父喝杯茶,吃块绿豆饼,别早上都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师父边给我倒了一杯茶,边说道。   “好的,谢谢师父。”我乐呵呵的坐下,接过了茶,并且从盘子里拿了块绿豆饼起来吃。   我的年纪还不及师父的零头,而且是师父唯一的弟子,然后之间的师徒礼好像也没那么严,师父好像很溺爱我,但是我从来不敢越礼,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   “昨天去看大话西游没有?”师父开口问道。   “看了,两部都看了。”绿豆饼塞满嘴巴,我差点说不出话。   “有何感想?”师父打起精神问道。   “其实在您告诉我去看之前,我已经看过三次最少,那是在网吧的时候看的,第一次看的时候,笑到肚子疼,然后第二次是想回味第一次那种爆笑的感觉,结果看了,发觉也没那么好笑,虽然看到有些剧情还是会笑,但是第三次的时候,我发现整部戏下来,能让我笑的没几处,倒是我觉得整个人看完之后,有点难过,昨天我跟毛毛和苓艺看的时候,我发觉我哭了,结尾的时候是这样的。”   紫霞转世说:你看那个人的样子好怪!   夕阳武士说:是啊,我也看到了,他好像一条狗!   “当我听到这句对白的时候,我哭了,真真触碰到了我的心里,自从我跟爷爷碰到那些事,中间经历这么多的迂迂回回,再然后我真的如乞丐一般,四处去乞讨硬币,初中生的年纪,那正是好面子的时候,我低下头去乞讨硬币,一下子就是五年,把我的虚荣磨灭了,把我的脸皮磨厚了,让我看清了人性的百态,我发觉我活的这些年,真的像一条狗。”我咽下绿豆饼之后,苦笑着说道。   “还有呢?”师父点了点头,微笑着问道。   “还有关于生活和爱情的一些感悟,是我个人的想法,不知道正不正确,不过最后一点我想通了,应该是邪不胜正。”我抓了抓头发说道。   “不对不对,你根本就没看懂。”师父苦笑的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奢望你能看懂,我只希望你把它记起来,等以后你慢慢磨练的时候,你就会懂的,既然进了我道圣宫,成为了我茅山弟子,你就应该懂这个,在你成为我弟子的时候,无形中也赋予你新的使命,别的不说,里面唐僧唱歌唠叨被至尊宝打的时候,唐僧说‘等你明白了舍生取义之后,你会回来跟我唱这首歌的’。”   “对,是有这句,但是我没懂,难道是说至尊宝放下了所有,然后戴上紧箍咒成为孙悟空吗?”我反问道。   “你只看懂了表面。”师父和蔼的说道:“或许在不久后的将来,你就会明白这一句。”   “哦。”我有点发蒙的说道:“我还会接着看的,争取每天看一次,直到把大话西游背下来。”   “嗯。”师父点了点头说道:“徒儿,为师这五年来也没教你什么本事,一方面是因为你本身身体的原因,另一方面是因为师父所专长的是占卜算卦,道术方面并不是师父的强项,你可以照着《茅山道志》学,等以后你几个师兄回来了,我让他们教你,这本《摸骨推算术》就交给你,不能让你白喊了我师父,我总得教你点东西。”   “师父,您别这么说,您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了。”听师父这么说,我有些难受。   “拿着吧,既然是我的徒弟,就有责任继承我的衣钵。”师父微微笑的说道:“你先按照上面的介绍,先自己去捣鼓,不懂的再来问我,这样学得比较快。”   “嗯,我猛然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师父,昨天看片的时候,好像有两只女鬼上了毛毛和苓艺的身。”   “哦?”师父微微皱眉说道:“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那倒没有,就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我如实说道。   “徒儿,你胆子还是太小了,做我们这行的,胆子小是大忌,师父教你句口诀,你记好了:问心无愧,无所忌讳,一心向善,神鬼不欺!”   “问心无愧,无所忌讳,一心向善,神鬼不欺!”我默念完,顿时来了精神:“师父,我明白了,只要我没干亏心事,我怕什么?何况我还一直做好事,一心做善事。”   “能这么想就对了。”师父满意的点点头道:“去吧,去找毛毛她们玩。”   “嗯。”我点了点头,便向师父告别,往谢恒鸿的家里走去,我发觉今天的师父有点怪,至于哪里怪,我一时也说不上来。   ☆、第061章:冥思?   见到杨苓艺和谢毛毛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发毛,而且地点就在谢毛毛的闺房,虽然此刻是大白天,但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我已经不大敢靠近她们了。   “师叔公?你今天感觉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谢毛毛狐疑的看着呆呆站在门口的我。   “吴名,你是不是真有事瞒着我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杨苓艺也附和道。   “哪有?”我心虚的说道,看样子眼前的两个应该是她们本人,我可不敢把昨天她们被鬼上身的事情说出来,这俩丫头的胆子比我还小,所以我没敢告诉她们。   “还说没有!”两女已经站了起来,她们竟然双手叉腰,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她们这是要闹哪样?   “昨天我们一起看大话西游,是不是?”谢毛毛开口问道。   “对啊,你们又哭又笑的,还把泪水全擦我肩膀上了。”我汗颜,这两丫头不是被鬼上身了吗?怎么自己还有知觉,还知道看大话西游?难道是半中间被鬼上身?是了,一定是!   “然后哭笑完,迷迷糊糊间我和苓艺就睡着了。”谢毛毛说道。   “睡着了?”我一怔,原来她们以为她们睡着了,好吧,睡着就睡着,省得我还得解释,我就笑着说:“恩,后面你们睡着了,我就自己看啊,让你们趴我肩上,我挺直了腰板让你们靠,整整两个小时,腰都快断了,不忍心叫醒你们。”   “我呸!”谢毛毛竟然呸了一口说道:“可是我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我的胸,太叔公,你这个禽兽,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我的天啊,我特么差点昏倒,我瞪大双眼,张大了嘴巴看着她们,竟然说不出话来,要说跟她们十指紧握,那真的有,可是说摸胸?最多就是她抱我手臂的时候,她自己往上靠的,可丫的,她那时候是清醒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心虚了,是不是?”这丫头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心虚默认了,所以气焰更胜,我已经火了,要是知道今天会被她这么误会,我特么昨晚就应该趁着没开灯,狠狠的摸她,可关键她没胸啊!   我顿时叉着腰,恶狠狠的问道:“谢毛毛同学,请问你的胸在哪里?”   噗嗤,边上的杨苓艺竟然笑出声来了,谢毛毛一见,幽怨的白了她一眼,而后挺了挺胸脯,不甘示弱的说道:“太叔公,你为老不尊,睁眼说瞎话,这不是吗?这不是吗?”   说完还用手指了一下,我去,这二货,能把我乐死!   我也被气笑了,这丫的说出话,貌似没过脑,我也不想跟她争辩,我说道:“豆腐有很多种,有香煎豆腐,有铁板豆腐,有臭豆腐,日本豆腐,还有鸡肋豆腐,但不是每一样豆腐我都吃,比如臭豆腐和鸡肋豆腐我都不吃。”   “什么意思?鸡肋豆腐?”谢毛毛皱眉道。   “鸡肋你不懂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吃吧,它明明就没肉,不吃吧,它明明就是鸡肉,就好比你的胸,摸吧,它明明就没肉,不摸吧,它明明就是女人的胸,这就叫鸡肋豆腐!”刚说完,我撒腿就跑。   “太叔公!啊!你伤到我了!”   “吴名!”丫的,两丫头追上来了,一把就把我摁地上了,粉拳漫天就下来了,我就抱住了头,其他地方爱打随她们打。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跟她们打闹了起来,假惺惺的求饶。   “说,谁鸡肋?”我靠,两女已经骑我身上了,谢毛毛喘着粗气问道。   “我鸡肋,行了吧,我鸡肋!女侠饶命!”我也不敢开玩笑了,男子汉不吃眼前亏,跟这小女子没啥好斗的。   “你鸡肋?”谢毛毛反问道,我连连点头,示弱了。   突然这丫头措不及防之下,右手就按住了我的胸肌,而后捏了捏,左手则是按住了自己胸,也捏了捏,很认真的比较着,而后大声哭了出来:“哇,你的都比我有肉,我特么真是鸡肋!”   我一怔,脑门都见汗了,一脸黑线的看着杨苓艺,杨苓艺的小脸也红通通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丫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一切安慰都显得好假。   她一把扶起了谢毛毛,两女抱在了一起,我特么赶紧爬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杨苓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安慰道:“我们自己去玩,别跟这坏人玩。”   我汗颜,我哪里做错了吗?我可以摸着良心说,我昨晚真的没摸她的胸,而且刚才我也没动手,我只是动口了,说的还全是事实,我特么找谁惹谁了?   砰的一声,两女就把门给锁死了,丫的,那我今天找谁玩?   后面想想,今天是周天,而且晚上要去帮廖如槿把嘴里的东西取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以我就到了清逸网吧,再独自看了一遍的大话西游,多看一遍,我的心里就明悟了一些。   晚上十点的时候,在校门快关了的时候,我进入了鹭岛大学,往埋廖如槿的那棵大树走去,我稍微查看了一下,并没有急着动手,要动手也要等宿舍熄灯了,至少要十二点之后。   我再次到了五号楼前的那个长椅上坐着,搜索曾佳辉的WIFI,然后打开了微信,没想到这家伙一见我上线了,顿时发来表情问候。   我便回了一句:我在你们宿舍外蹭网。   他立马回答:名哥,真的吗?我们几个马上出来。   果然两分钟之后,这几个丫的就跑出来了,曾佳辉看到我都乐坏了,丫的,那贱贱的眼神看得我真不舒服。   “名哥,我去买点酒和卤料,咱们小喝几杯。”曾佳辉建议道。   “我靠,在学校里能喝酒啊?”我反问道。   “只要不进宿舍,不进教室就行,我们就在室外喝呗,那边的树下或者草地上都行。”曾佳辉说道。   说完他掏出几百块钱递给了他的一个舍友,转头问我:“名哥,你喝啥?”   “随便,一人买一小瓶劲酒就行,你们也不能喝太多,还有,你们还在上课,不能让你们掏钱。”我从口袋里摸出三百,虽然我也没多少钱。   “名哥,不用,我老爹在我们晋江老家办了个鞋厂,生意还不错,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管够。”曾佳辉拍着胸脯说道。   “我去,你还是个富二代!真看不出来啊!”我一下子乐了。   “谈不上富二代,只是比好些同学过得好就是了,我也不乱花钱。”曾佳辉的同学去买了,我也便没阻拦,曾佳辉显然是宿舍里的老大,估计还是因为有几个臭钱,经常救济他的三个舍友,所以曾佳辉在我的边上坐下,另外两个舍友就站着。   东西买来之后,我们就在埋廖如槿的那棵大树下喝了起来,买了些猪耳朵,鸡爪,鸡翅,腐竹等下酒菜,一人买了一大瓶的劲酒,丫的,忘了告诉他们要小瓶的。   “名哥,为了表达你的救命之恩,明天晚上我请你去玩玩。”喝到一半的时候,曾佳辉说道。   “你赶紧把那事忘了吧,我也早忘了。”我可不想施恩图报,要图报就不要帮,要帮就不图报。   “我知道您大义,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发现最近有一种高大上的新潮玩法,想带您去看看。”曾佳辉说道。   “我去,你这么小,还在上学,你不会是出去找那些失足妹纸了吧?”我问道。   “不是,我哪会那么肤浅。”   “难道是吃白面?我特么告诉你,敢沾这些东西,我第一个弄死你。”我警告道。   “名哥,您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去碰那些玩意。”曾佳辉连连摇头说道:“是最近新出现的一种娱乐,叫冥思,我试过一次,太特么爽了,可以用销魂二字来形容,还是我老爸以前的一个供应商带我去的,不然我也不知道有这东西。”   ☆、第062章:骸骨含玉   看他说得天花乱坠,我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到底是啥玩意,我便说道:“行啊,明天我跟你去看看。”   “好咧!”曾佳辉一听乐了,咕噜一声,喝完最后一口说道:“名哥,马上十二点了,我们得回宿舍了,不然一会进不去,您也早点回去,要不然我在校门口帮您叫辆的士。”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安排。”我挥挥手道。   “好的,名哥,明儿见。”这四个怂货,一瓶酒下去就颠了,四个人竟然扶在一起,摇摇摆摆的往宿舍去。   我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咕噜一声,将最后一口酒喝掉,而后掏出种花的小铲子开始办事,刚挖第一铲,我口袋里的手机又振动了,应该是廖如槿,拿起来一看,她说道:名哥,一会挖到我骨头的时候,你千万别用手去碰,等我先附身了我的尸骨,我会让我头骨的下颚张开,然后你脱掉上衣,用你那鬼脸的嘴巴,把我嘴里的那块玉含走,那是一块死玉,也是一块毒玉,对人有伤害,对鬼物没伤害。   我吓了一跳,这特么是什么玩意?我打字问道:这什么玩意,你怎么会含一颗毒玉在你嘴里?   廖如槿说:一言难尽,这毒玉不仅可以保护我的尸骨,还能保护我的灵魂,你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   我感觉毛毛的,上一次她没骗我,但不表示这一次她不会骗我,虽然概率比较低,但是依然存在可能性。   挖了十来分钟,果真挖到了头骨,廖如槿便从我的手机里钻到她的尸骨上,我瞪大双眼,足足等了十个呼吸,才听见啪嗒一声,她的紧闭的牙齿终于打开了,我的手电筒照射过去,只见到一块绿色的玉佩露出一角。   我犹豫了片刻,盯着那块玉佩,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听到廖如槿说道:“名哥,快啊,我支撑不了多久。”   我赶紧脱掉上衣,而后转身慢慢坐下,上半身再慢慢的靠下去,让背后的鬼脸靠近廖如槿的头骨。   “左阴右阳后鬼影,情窦开,鬼影同开,神兵火急如律令。”我默念口诀,鬼脸张开了双眼,两道红光从鬼眼中迸发而出。   从鬼眼看到,我的背正一点点的靠近,鬼脸竟然慢慢的张大了嘴巴,靠近了廖如槿的嘴巴,嗖的一声,那块玉竟然飞了出来,直接飞进了鬼脸的嘴里,鬼脸马上闭嘴,一口含住那块玉。   我吓了一跳,这丫的竟然直接含住了那毒玉,还好五个呼吸之后,我感觉我的身体没有什么不适,才稍稍安心了一点,我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当然我站起的时候,我发现好像有人盯着我,我用鬼眼四处打量,除了廖如槿之外,却没发现其他人,只是我真真有种这种感觉,就是背后有人正死死的盯着我,难道是那块玉的原因吗?   我在转头看向坑里,廖如槿的头骨原来已经发黑,此刻正蒸腾起黑烟,如同烧塑料一样,黑烟一阵阵的飘起,肉眼可见,我的背后一凉,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几个呼吸之后,我亲眼见证了廖如槿的黑骨变成了白骨。   “名哥,把土埋回去,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千万别被给人看见了。”正在我发愣的时候,廖如槿催促道。   我赶紧蹲下,将那些土又给重新填上,而后盖上草坪。   穿好衣服之后,我一身酒气的离开了鹭岛大学,丫的,刚才还有点迷糊,挖玉的时候,愣是给吓醒了。   回到道圣宫的时候,我脱掉上衣,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无论我怎么控制,后背的鬼脸就是不张嘴,丫的,刚才它怎么见到那块玉就张嘴了?貌似我现在能控制的,就是这张鬼脸的眼睛,能借助它,看看周围是否有鬼物。   索性不去理他,我就是感觉特别郁闷,总是碰到莫名其妙的事情,总是情不自禁要去管闲事,帮杨柳却被杨柳骗,帮黄鼠狼却得到了八十三年的寿命,可谓有福有祸,福祸相依,现在帮廖如槿完全是遵守当时的约定,因为她之前帮过我,我现在只想赶紧把她的事办完,这样我就轻松的,但是今晚这事我觉得很蹊跷,她嘴巴里的这块玉是干什么用的?是什么时候含着这块玉?是在死之前,自己含住的,还是在死后不久,被别人塞进去的?总不可能是死后自己塞进去的吧?   借着酒,一个晚上倒是好睡,只是又做梦了,而且还是大话西游,凌晨五点的时候,我被吓醒,整个人坐了起来,在挖这块毒玉的时候,我就发现它有点眼熟,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我在做梦的时候,梦到了白晶晶被孙悟空退婚,那一块定情信物不就是这块毒玉?简直一模一样,连形状,连色泽都一模一样,当梦到这块玉佩的时候,我便被吓醒了。   我满头满脸都是虚汗,我爬了起来,不管不顾,朝着谢毛毛家跑去,我要去借她的电脑上网看看,看白晶晶与孙悟空的定情信物是不是这块玉。   这特么不就是电影吗?怎么会出现这种事?电影是在九五年上映的,而我现在却碰到这块玉,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我打电话把谢毛毛喊了起来,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她还骂我神经病,一大早的不睡觉,说是整她,我就挂了电话,朝着二楼她的窗户外喊她的名字。   这丫的还以为我睡不着打电话骗她起来,所以我就喊她,告诉她我在楼下,好不容易起来给我开门了,我二话不说就跑进她房间开了电脑,而后点开了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当找到这块玉佩的画面之时,我给它暂停了。   麻痹,真的是一模一样,我的心砰砰砰直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这事越想越觉得可怕,前两天师父让我看大话西游,就在昨天还说我没看懂,可是昨天晚上我就挖到一块玉,跟孙猴子和白晶晶定情信物一模一样的玉,这绝对不是偶然!   我嗖的一声站立起来,招呼都没打就朝着我的房间跑回去,我要问问廖如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房间之后,我就对着手机发短信:廖如槿,请你老实的告诉我,这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如槿马上回复:那是一块死玉,也叫毒玉,可以保护死者的尸骨和灵魂不受侵害。   我回复:你解释清楚!   廖如槿回答:比如焦点的背后有道士,他要对付我的办法有很多,比如可以让道士抓了我的灵魂,养鬼一样养起来,然后慢慢折磨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尸骨挖了,但是他没敢这么做,全是因为这块死玉,这块死玉对死人无害,对活人则有致命的伤害,所以不仅焦点怕,就连那位道士也怕,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用符钉封印住我。   我自然不信,我就直截了当的问道:那我请问你,这毒玉是谁给你放进嘴里的?既然对活人有害,那就不可能在你生前,出现在你的身上,你死后又一直被封印在那棵大树里,你怎么解释?   廖如槿说道:那天要抢你索命魂契的那个关刀客,第二天他经过这里,我也恳求他帮我,但是他认出了符钉,说他知道符钉是谁下的,当时他不便出手,因为很容易引起门派间的战争,所以他就给我在嘴里塞了这块毒玉,说这块玉可以保我尸骨和灵魂无恙。   关刀客?我去,怎么又是关刀客?他这个人到底是好是坏?如果按之前我碰到的那次,加上廖如槿说的这次,那应该不像是坏人。   我对着手机出神,而后回到: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有机会再碰到关刀客,我一定会亲口问他的。   廖如槿说她没有骗我,我想想她也没有骗我的动机,只是我还搞不清楚,一块死玉竟然跟孙猴子的定情信物是一模一样的,难道那关刀客也看大话西游,所以按照那个样式去雕刻的死玉?但是死玉对人有害,他是怎么雕刻的?又或者这是比较普通的款式,很多玉都雕刻成这个形状?   我的脑子里顿时闪过种种的猜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早已蓄谋已久的阴谋,越想越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063章:阴姬   一整天都在想这个事情,根本就想不通,想去问师傅,但是随后一想,师傅要想告诉我早就告诉我了,她既然要我自己去看大话西游,那肯定不会跟我说的。   早上我就没送杨苓艺和谢毛毛去学校,而是谢恒鸿开车送她们去的,而我则是直接又到了清逸网吧,从早上一直在重复看着大话西游,看到我整个人都晕了,越看越觉得很怪,但是我却没到底怪在哪里,我说不出来。   晚上七点的时候,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曾佳辉打过来的,我一拍额头,才想起答应了曾佳辉要去见识一下那个所谓的‘冥思’,按照我现在对这个词的理解,搞不好又是什么骗人的玩意。   “喂,你现在在哪里,你报个地址给我,现在就过去。”我接了起来,直截了当的问道。   曾佳辉说了个地址,他是晋江人,普通话有点不标准,我让他发了短信过来,地址是在岛内的一家会所。   我半个小时后到达的那家会所,发现只有曾佳辉一个人在门口,他的三位同学没带出来,我也没多问,在他的热情带领下,我们进了电梯,往三楼而去。   这有点洗浴城的性质,洗完澡,推拿完,两位技师把我们带到了一间幽暗的房间内,就是做足浴的那种房间,我和曾佳辉就躺在按摩椅上。   “这是干嘛?做足浴?”我不解的问向曾佳辉,不过还真别说,洗浴完,按摩一番,人精神了很多,只是我是披着浴袍让她按的,要是让她看到后背的鬼脸,准把她吓死。   “不是,这就是冥思了!”曾佳辉一脸期待而兴奋的说道。   “我靠,空想?还是?”就让我们躺按摩椅上,啥也不管了吗?   “不是,马上要开始了,我都给你选好姑娘了。”曾佳辉一脸贱贱的说道。   “艹!你带老子来漂?”我一把掀开空调毯,坐起来就要揍他。   “名哥,不是,不是的,你别急啊,是跟你做冥思的,不是漂!”曾佳辉一脸的黑线,刚说完,我就闻到一股香的味道,烧香的那种香,你说会所里闻到这个味道就不对劲,我立马打起了精神,戒备着。   那种香味越来越浓,曾佳辉兴奋的说道:“开始了,开始了,名哥,你放松,我已经尝试过一次,太特么销魂蚀骨了。”   我看他那贱贱的模样,皱眉的说道:“哪来的香味?”   “不知道,上一次也有,香味持续大概半个小时,但是只有中间十五分钟有感觉。”曾佳辉解释道:“安啦,名哥,我不会害你的,放松放松。”   我假装放松,跟他一样,慢慢的躺下,盖上空调毯,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好像有东西进了房间,但是房间的门根本就没动,仅仅是片刻,我的意识就有点模糊了,丫的,那香是迷魂香,而且我感觉我自己动情了,这迷糊香里还加了催晴的东西。   才稍稍两分钟,我就见到边上的曾佳辉正在颤抖,那表情无比的销魂,而后腰部还一挺一挺的,关键我没看到他的身上有人。   “左阴右阳后鬼眼,情窦开,鬼眼同开,神兵火急如律令。”我默念了口诀。   鬼眼刚一开,我特么傻眼了,正有一只女鬼,一丝不挂的骑在曾佳辉的身上,他们正在做着爱做的事,我去,怪不得有香味,敢情的养鬼出来卖。   怪不得曾佳辉说是什么冥思!丫的,看不见鬼的人,在跟鬼做那种事,那纯属于精神上的享受,正常的性,最后一刻,男的就七秒,女的就二十几秒的兴奋,可这丫的,纯粹的精神上愉悦,十五分钟是什么概念?   怪不得曾佳辉会说蚀骨销魂,丫的,多做两次就彻底没魂了,人鬼殊途,这么做的话,鬼会吸食人身上的阳气,是可以给你愉悦不假,但是等你三盏灯全灭的时候,你也就死了。   站在我眼前不远处,也同样有个一丝不挂的女鬼,但是她不敢靠近我,而是蜷缩在一角,她应该是感受到我身上有可怕的东西,所以不敢靠近,怔怔站在那里,过来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此刻她正怔怔的看着我。   这应该就是曾佳辉说为我点好的姑娘,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浑身抖擞,我一把掀开毯子,朝着曾佳辉走了过去,那女鬼一见我过去,吓的一把从曾佳辉的身上跳了下来,我也斜了她一眼,她便吓得跑去跟另外一个女鬼挨在一起。   啪!啪!我甩了曾佳辉两巴掌,左右各一巴掌,这家伙猛然睁开双眼,他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名哥,怎么是你,我正舒服着呢,你怎么把我打醒了?”   “我特么打死你!”我一把抓着他的领口,一把就给他揪起来,这丫的就一百斤多一点,我看到他的裤裆湿了,一股男人精华的味道扑鼻而来,我赶紧捏住鼻子。   “跟老子走,回去看我不打死你。”我拽着曾佳辉的领口,拖着他往门口走去,那两个女鬼根本不敢阻拦,或者说也根本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临出门时,我还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两女吓了一跳,退得远远的。   这些女鬼貌似都怕我背后的鬼脸,就连廖如槿也只敢躲进我的手机里,那天那两个女鬼不知道是借了苓艺和毛毛的身躯,还是说她们本身法力高强,所以敢靠着我。   仍旧浑浑噩噩的曾佳辉被我拖出了门口,在更衣室里更换了衣物,我们就匆匆的离开了会所,我还怕这幕后之人追出来,所以把那把匕首都掏了出来。   “到底怎么啦?名哥,都动刀子了?”出了会所,气喘吁吁而且带着熊猫眼的曾佳辉定睛看着我,一脸的疑惑。   “我问你,你来过这里几次?”我把匕首架在了曾佳辉的脖子上,丫的,不吓唬吓唬他,他多来几次,这小命迟早给吸干掉。   “名哥,你别吓我,你先把刀子收了,行吗?”这丫的脸都绿了。   “说!”我大声呵斥道。   “连这次是第二次!”曾佳辉脱口而出。   “你刚才是不是在梦中,与你点的那位姑娘在做着爱做的事?”我继续问道。   “啊?名哥,你也体验到啦,是不是很爽?”曾佳辉一脸贱笑的问道,说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体验你妹啊,你知不知道你点的那个姑娘是女鬼?”我咬着牙齿反问道。   “什么?”他吓了一跳,脸青白不定,反正嘴唇是白了,而且还在抖擞,我知道他彻底怕了。   “女鬼在跟你做那种事,你自然感觉到愉悦,可是你知道吗?她比你更愉悦,因为她在吸你的阳气!”我拿着匕首,用匕首柄敲了敲他的脑袋:“如果你再去一次的话,我估计就得通知你老爹来给你收尸了。”   “真的假的,名哥,你别吓唬我。”他丫的,现在才知道怕,早干嘛去了。   “我特么吃饱了撑的,我有那闲工夫吓唬你,还不如多陪陪我女朋友,要不是当时蹭了你的WIFI,咱们算是有缘,我才懒得管你这破事。”我瞪了他一眼说:“走,回去。”   “我去找他拿回钱,一次两千块,这不是坑爹坑到头上来了吗?”曾佳辉一想,又要转身回去拿钱。   “你给老子回来。”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你去送死吗?跟我回去。”   打了辆的士,我们就回了学校,这家伙彻底瘪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估计还在心疼那几千块,我把他送到了宿舍门口,交代他护身符要带,他点点头就回去了。   我正要往校门口走去,手机又来短信了,是廖如槿,她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一脸的黑线,我回道:我哪种人?   她说:你自己说!有女朋友的人了,你还去找阴姬,你以为肉体上的出轨才是出轨吗?其实精神上的出轨比肉体的更严重。   我一下子乐了,这丫的哪只眼睛看我出轨了?我回答:请问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轨了,哪只眼睛看我跟阴姬做那种事了?   ☆、第064章:师父的生日礼物   足足等了一分钟,她才回过来,想必她是哑口无言了,她说:去那种地方,你不找阴姬,你去做什么?   我说:我去救人你信吗?刚才那个曾佳辉说有新鲜的事,你一直在我手机里,估计你也知道,是什么冥思,去了之后,用鬼眼一看,才知道是你说的阴姬,我二话不说,拽着这丫的就回来的,裤子都没脱,信不信由你。   她说:找阴姬是不用脱裤子的!   我一见短信,脑门见汗,我去年买了个表,我有必要跟你解释那么多吗?爱信不信,不过貌似真不用脱裤子,曾佳辉就是这么干的,随后她又发短信说道: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还有你身上有那个鬼娃娃,阴姬是不敢靠近你的。   我差点吐血,这丫的既然知道阴姬不敢靠近我,她还逗我,她肯定是故意的,我回短信道:逗我很好玩,是不是?   许久,她才回答:你现在知道那块毒玉的作用了吧?   “什么?”我一怔,随后恍然大悟,我问道:是不是有了这块毒玉,他们就不敢要挟你的尸骨,让你去做阴姬?   廖如槿说:是的,我家里的条件并不好,来鹭岛大学读书的学费还是我们家东拼西凑凑齐的,来之后的第一学期,我就争取到了助学金和奖学金,之后我把学费寄还回去给我爸妈,把钱还给亲戚朋友,我认为我可以赚到学费和生活费,然后我课余之时,还去做家教,总的来说,基本上我的学费和生活费都可以自理。有一天,我做家教回来,在一个菜市口,碰到一个人,他问我的头发卖不卖,我想着头发卖了可以再长回来,但是如果卖个好价钱,我可以寄回家里,最后以五百块钱,我把及腰的长发卖给他。   我微微皱眉,或许问题就出现在这头发之上。   她说:在我头发卖出去一个星期后,就觉得那里不对,我的心里莫名其妙浮现了一个人,我感觉对他有好感,很喜欢他,而后我竟然真在校门口碰到了他。   “你说的是焦点?”   她回答:是的,就是他!我竟然就喜欢上他了,他还经常买东西给我,然后那天晚上,在那棵树下,他亲我了,我没有拒绝,只是后来他越来越过分了,得寸进尺,我就不答应了,他之前也提过这种要求,但是我的思想比较保守,我的初夜会留到新婚之夜,留给我的丈夫,而不是男友!   她说那天晚上,他软磨硬泡,直到快十二点了,他还不让她回去,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发现她的身躯动不了了,好像那个身躯不属于她,而是属于另外一个女人,她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控制着她的身躯和焦点在树下做坏事,因为是十二点了,没什么人,而且是情侣的话,就更没有人会管的,大学校园很多这样的。   再然后就是噩梦的开始,焦点强了她,而后竟然动手掐死了她,并且将她的尸体就地掩埋,再后来的事,我都知道了,关刀客第二天路过用毒玉保住了她的身躯和灵魂,焦点等人无奈之下只能封印禁锢住她。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焦点已经被勾魂,我也算帮她报了仇,至于焦点后面的那个老头,那我真无能为力了。   我打字回她:焦点的魂已经被勾走了,明天会有人给你收骨,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那天那个老头太强大了,我也没什么本事,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她说:我知道的,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这种阴姬店如果还存在的话,肯定还会有无辜的女孩被害,她们被害死之后,尸骨会被下毒手的人收着,而后强迫她们出来接客,所吸取的阳气全部供下毒手之人修炼之用。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她回了一句话,我差点晕倒,她说:我在你的手机里啊,根据我的遭遇,上网查找到的这些东西。   我的流量啊,天啊!   下一刻,她又发了短信过来,她说:如果你真有需要的话,不用去找阴姬的,我可以帮你解决。   我特么冷汗都下来了,难道她不怕我背后的鬼脸吗?我回说:不必了,我有女朋友的。   再然后,她又说一句话让我汗颜不已:你是有女朋友,可是她连嘴都没让你亲一下,就更别提帮你解决生理需求了!我说的是真的,有需求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咬,我不会害你的,不会吸你阳气。   再然后我就不说话了,我拿起手机打通了杨苓艺的电话。   “喂,你和毛毛现在在哪里?”杨苓艺接起电话,我就问道,我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心,总有一天,我会把杨苓艺拿下的,看这该死的女鬼还笑话我。   “在道圣宫呢,你在哪?你晚上不是要和那个曾佳辉出去吃饭吗?”杨苓艺问道。   “吃完了,他说要唱歌,我就不去了,现在才八点多一点,你们出来啊,师父的大寿快到了,我得给师父买件礼物,你们给我出出主意。”   “成,你在学校门口等着吧,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会到。”说完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还真怕廖如槿又发短信来,更怕她发短信的时候,被杨苓艺看到,丫的,搞得好像我偷情出轨似的,可是我也好无奈,我默默的按了关机键。   我带着杨苓艺和谢毛毛逛街,不,应该是我在遛两只美女,她们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但是两个小时下来,我的双手提着十几个袋子,大部分是谢毛毛买的衣服。   我特么就是个傻子,蠢到家了,怎么会喊个购物狂来帮我做参谋呢,所以我不干了,我对着谢毛毛的背影喊道:“谢毛毛,你够了!我都说了,是要给师父买件生日礼物,整整逛了两个小时,都没给师父看一样,你自己却买了十几样,我不干了。”   “哎呦,吴哥太叔公,你不要这么小气嘛!”两女相视一笑,而后回过头来,一左一右的挽着我的手臂,可劲的摇,撒娇道:“不是没看到合适的吗?不是一直在找吗?”   “你都看你自己的,你能看到合适师父的才怪!”我点破道,手脚都酸了,这丫头又不缺钱,所以使劲买,要不是看在有给杨苓艺买了两件,我早就不干了。   步行街来往的行人如潮水,见两大美女都亲昵的挽着我,还提着那么多袋子,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都有,说心里话,心里有点享受,有点臭屁,我狐疑的看着谢毛毛说道:“行,还有半个小时就十一点,十一点我们就回去,在这半个小时之内,你们必须给师父挑到礼物,其他的时间,你们爱怎么买怎么买,OK?”   “好!耶!”两人放手之后,击了下掌,谢毛毛说道:“看你这么好的份上,我就原谅你那晚摸我胸的罪过了。”   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我说:“我再声明一次,我没摸你的胸,倒是你第二天摸了我的胸肌。”   “嘿嘿,跟您开玩笑的,走了,时间不多!”两女嘻嘻笑,又走在前面像小狗一样给我遛。   好不容易找到了家唐装店,给师傅挑了一套红紫色的唐装,两女都说好,我也感觉不错,一问要八百八十八,我真有点肉疼,摸了下口袋,没那么多钱,关键的时候,这土豪毛毛就派上用场了,金卡一掏:刷卡!   我对她说:“等取了钱就还你。”   “不用了,这是睡你女朋友的小费。”谢毛毛霸气的说道。   啪!我一板栗就敲她头上,骂道:“就当你敬老了!”   嘶!这丫头嘶嘶倒吸冷气,杨苓艺也帮着摸她的头,她嘟着嘴说道:“说不过就拿辈分压人,那谁还跟你玩啊,官大一级压死人,是不是?哼!我们走!”   丫的,这丫头水蛇腰一扭,屁股一摇一摇向前走,又把我女朋友拐走了,我赶忙追了上去,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这个妖孽。   ☆、第065章:摸她的骨   第二天晚上,按照我的建议,谢恒鸿让人偷偷的把廖如槿的尸骨给挖了出来,放入水缸之中,闽南人称之为‘皇金’。   因为已经在泥土里化骨了,讲究入土为安,所以不适合再去火化,而且要去火化也会有一堆的麻烦事和解释,最关键的是这尸骨哪里来的?是不是杀人了?一查下去,费时费力,所以经过当事人廖如槿的同意,将其尸骨收在道圣宫的后山祠堂外的山洞内,因为不是道圣宫的人,不能进祠堂,即便是道圣宫的人,没有足够的辈分,也只能到这个山洞来。   我的辈分是够了,可丫的,可我还没活够,师父说了,我有一百岁的寿命,我得好好享受一下生活,何况我还要找到爷爷,我还要娶杨苓艺,和杨苓艺生一堆猴子。   看着廖如槿的尸骨收了,我的心也落了下来,我打开手机发短信问道:我要把这事通知你爸妈吗?   她回答道:不用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或许他们早已忘记了这事,心里也没那么痛了,不要再去揭他们的伤疤。   我说:难道你就不想他们吗?   想啊!她说道,但是又能怎么样,被封在树里两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思念,全部都被孤寂冲淡了。   我能够明白她的心情,所以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就问:我找个地方,给你做副棺材葬了,然后做场法事超度你,这样行吗?   她说:我觉得呆在这里挺好的,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我就不待你手机里了,我待在这山洞里就好了。   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替你着想。   她说:都过了两年多了,早就过了投胎的最佳时间,转世没那么容易的,我刚放出来,你让我多玩些时日吧,等以后腻了再说吧。   突然嗖的一声,我的手机一抖,廖如槿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吓,后退了两步:“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出来了?吓了我一跳,干嘛不待手机里?”   她咯咯笑说道:“你还会怕呀,你师傅不是教你口诀吗?你是好人,你不用怕的。”   我斜了她一眼,这丫的长得还算标致,不然焦点那伙人也不会对她下手,此刻山洞里阴凉,倒是适合她出来,她走到水缸边上,看着水缸里的骨头,面无表情,突然她笑着说道:“名哥,你师傅不是让你学习那个摸骨推算术吗?”   “对啊,怎么啦?”我一怔,这丫头干嘛这么问。   “这不是有现成的!”她指了指她自个的尸骨说道。   我一脸的黑线,她还真主动,但是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现在都实行火化了,要找骸骨,难上加难,何况找到骸骨,还得经过骸骨的主人同意,才能去摸他的骨头,此刻廖如槿自己主动叫我摸的。   我便从怀里掏出了那本《摸骨推算术》,翻开第一页便是介绍,这门手艺是明朝的一位仵作传下来的,这位仵作破案如神,往往凭借被害人的尸首就能找到他的死因,他一般就是蹲在尸首前,用手摸一摸尸首,然后再推算一下,一般三日之内都能破案,所以在他过世之前,他把这门手艺写成册子流传了下来,经过后人改良,便成为了如今的摸骨推算术,那日师父毛守德给我爷爷占卜的那一幕,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第二页则是介绍,介绍说要想练成摸骨推算术,最主要的就是练出手感,传闻那位仵作在练就这门手艺之时,摸骨头把自己的掌纹手纹都磨平了,生生的被各种各样的骨头磨平的。   要想练成摸活人的骨,就先要摸死人的骨,因为这是最直接的,活人还隔着血肉,尸骨的话直接就摸骨头了,除了人的骨,还要摸各种动物的骨头,以便发现一块骨头之时,一摸便知道是什么骨头。   大成之时,一块骨头在手里摸一摸,就能分辨出是人还是动物的,是雄性还是雌性,骨龄有多长,死的时候是几岁,到现在死了几年,这是摸骨术大成之后的效果。   然后再加上玄门的推算术,也就是占卜和算卦,就好比师父给爷爷算的那次,她是摸着爷爷的手腕,而后借着占卜和玄术推算,心里有了结果之后,才做了决定,把我的亡灵之心给了爷爷。   她的占卜术也达到巅峰了,她能算到五年后的我有造化,所以才敢大胆的挖了我的亡灵之心,借我七年寿命,才等来了索命魂契这个造化。   我看这本书介绍的时候,廖如槿竟然站我边上偷看,我赶紧合上,这是本门的绝密,岂能轻易示人,却听到她噗嗤一笑,说道:“你紧张什么,这手艺是厉害,可也要人学啊,我连躯体都没有,我摸什么骨?赶紧的,别磨蹭了,我就牺牲一下,当你的试验品。”   我想也是,便朝着她的尸骨走了过去,看着水缸里的皑皑白骨,心里有些排斥和抗拒,我小的时候经常看爷爷给人捡骨,我倒是不怕,就是不愿意去碰,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我看着那些白骨,又抬头看看廖如槿,怎么感觉心里瘆的慌,换成是你,你旁边站一女鬼,旁边是她的白骨,她喊你去摸骨,你敢吗?   “名哥,怎么啦?”廖如槿眉头微皱的说道。   “我比较忌讳这东西。”我摇了摇头说道。   “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说话的同时,她竟然拉着我的手,一把就按在了她的头盖骨上,我擦,我想缩回手,但是她却死死的按住。   “感觉怎样?”按住之后,几个呼吸之后,她微笑着问道。   “还好吧,就是有些阴凉!”我实话实说,按住之后,心里倒是舒畅多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跟摸石头的感觉差不多。   “嗯,那我放手了,你自己摸,你千万别缩回手哦。”她交代道。   “嗯。”我点了点头,有了第一次,感觉就好多了,何况我真想把这门手艺给学成。   我一根骨头一根骨头慢慢的摸过去,无非就是锻炼手感和触觉,老话说熟能生巧,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你做多了你自然就有经验,这个手感和触觉便是经验。   摸了十几分钟之后,我感觉摸来摸去都那样,但是我发觉边上的廖如槿脸色好像有些不对,或者是看着自己的尸骨被人摸,所以还没适应,可这是她主动叫我摸的。   我问道:“你还好吧?没问题?”   “没事,你继续!”她咬着嘴唇说道。   我点了点头,便专注了起来,索性干脆闭上双眼,细细的体会摸骨的那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刺激也很吓人,一个山洞里,好多尸骨,然后就你一个人,还有一只鬼在你身边,你就这样闭着眼睛摸着她的骨头。   摸着摸着,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只听到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我猜想哪里来的风,再然后我就竖起耳朵听着,好像是呼吸声,急促的呼吸声,我再继续听下去,应该是廖如槿在我的耳边不远处喘着粗气,最后竟然没忍住,嗯的一声,娇吟出声。   我猛然睁开眼,见廖如槿那陶醉的模样,我的脊背一凉,头皮阵阵发麻!她有感觉!我摸她的骨头她有感觉!   她估计也感觉到我停手了,所以瞬间睁开双眼,见我惊恐的看着她,她顿时低下头去,我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这廖如槿真的有些可怕,我对她已经戒备了起来。   前天就一直说可以帮我解决生理问题,今天又引诱我来摸她的骨头,没想到摸她的骨头,她能有感觉,貌似还很享受的样子,越想越可怕。   对了,刚才她按住我的手是冰冷冰冷的,就如同那天在看大话西游时,苓艺和谢毛毛给我的那种冰冷是一样的,难道那天的两只女鬼中有一只是她?   我的心里一紧,全身的汗毛再次竖了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瞪大双眼看着她。   “名哥,你怎么啦?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说话的同事她朝着走近两步,我则是后退两步。   “对不起,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要去办。”我朝着门口退了出去,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鬼都是一样的冰冷,但是此刻的我已经重拾了那晚的惊秫。   “名哥,名哥…”不顾廖如槿的喊叫,我一咕噜冲出山洞,逃一般的往道圣宫而去,以前廖如槿躲我手机里我都没啥感觉,但是这两天让我感觉到了她的可怕,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但是她确实吓到我了。   ☆、第066章:茅山术,正与邪   回到道圣宫,我仍旧心有余悸,幸好她没追上来,只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廖如槿会给我这么可怕的感觉。   她没那个能力,如果有那个能力的话,她怎么会被焦点等人封印,就像谢恒鸿说的,那天晚上的那两只女鬼,他都不是对手,那足以说明那两只女鬼很强大。   如果廖如槿是其中之一的话,她怎么可能被区区几枚符钉封印在那里?这显然不合逻辑,所以我能想到的便是所有的女鬼都是这么冰冷的,而且廖如槿这丫头貌似喜欢上我了,仅此而已。   我不敢再想了,我告诉自己要先冷静,等想通了再去找她,不过阴姬会所这件事,我觉得我有责任告知谢恒鸿,毕竟整个鹭岛都是道圣宫的辐射范围,在鹭岛出现这样的事,道圣宫有责任。   去谢恒鸿家的时候,只有谢恒鸿一个人在,公司已经交给了他儿子打理,他就挂了个董事长的称号,几乎不管事,而谢毛毛和杨苓艺都去上课了,所以法器间内,只有谢恒鸿一个人。   “师叔公,您来啦?”   “你在写什么?”我凑过去一看,原来谢恒鸿在写请帖,我恍然大悟,师傅的一百二十大寿马上到了,是该要发请帖出去了,这几天整个道圣宫都忙坏了,都在备置各种食材,而作为道圣宫现任馆主,请帖理应由他来写,我又问到:“大概会请多少人?”   “不多,太奶奶不喜欢铺张,所以就给了我一张名单,上面就写了二十来个人的名字,都是太奶奶比较好的朋友,而且离我们道圣宫比较近的,如果太远的也赶不过来,何况这些人都年纪很大了,好些也在闭关,能不能来还是未知数,主要是我们道圣宫的人都会回来,包括那么出去游历的,以及那些出师了的外姓弟子,他们也都会来给太奶奶磕头拜寿。”谢恒鸿停了笔,跟我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跟随师父五年,也了解师父的勤俭,我随口说道:“你知道鹭岛有阴姬这事吗?”   “啊?师叔公,你怎么会问起这个?”谢恒鸿瞬间敛去了笑容,一脸严肃的问道。   “昨天有个朋友,说有个什么冥思,说很好玩,就带我过去,到了才知道是阴姬,我二话不说,拉着我朋友就走。”我一怔,谢恒鸿正用质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你这什么眼神,我后背有那玩意,哪只女鬼敢不要命靠近我。”我赶紧解释道。   “嘿嘿,我又没说什么,您这么紧张,我知道您后背有那东西,我只是质疑您,怎么会交这样的朋友?”谢恒鸿嘿嘿笑问道。   “唉,别提了,一言难尽,我就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事,这是道圣宫的势力范围,出现了这样的事,咱们管不管?”我定睛看着谢恒鸿。   他苦笑着摇摇头,他说道:“想管,可管不过来,你以为就一处吗?我告诉你,但凡有这种皮肉生意的地方,都会有这种阴姬,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啊!”我一怔,不敢相信的看着谢恒鸿。   “只是以前都是在上流社会才会出现,但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人口袋里都有钱了,而且大家都追求刺激的东西,所以这玩意就流入了民间,特别是生意上往来,或者是需要打通关系,有些人对于皮肉女子健康卫生不放心,或是怕被抓拍留下证据的,一般都会找这种阴姬。”   我特么大开眼界了,竟然会有这种玩意,心中仍旧满是疑惑,所以我开口问道:“那经常找阴姬,不是会损耗阳气吗?被吸严重,会死人吗?”   “那你就片面了,阴姬也分三六九等,你也知道,鬼魂是会修炼的,像你见到的那些鬼魂估计就是最下等的,只是为了愉悦男人而存在的,据我所知,有些富豪,会请一些人帮他们养私宠,这种私宠阴姬不仅不会伤到主人,不会吸主人的阳气,反而会成为主人的炉鼎,把自己辛辛苦苦修炼来的东西供主人采补之用。”谢恒鸿继续说道。   我冷汗都下来了,这老小子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他也玩过,我用质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他一怔,摸着山羊胡子文文一笑说道:“师叔公,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懂得这些原理而已,可从没做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首先养这些阴姬用的就是我们茅山的养鬼术。”   “嗯?我靠,又是我们茅山的术法?我们茅山怎么出现这么多的邪术?”我吓了一跳。   “那不能这么说,祖师爷最初弄出这养鬼术,是找帮手,养一只小鬼,可以帮忙定位和识破身边的鬼魂和邪物,这初衷是好的,这也是一门辅助惩邪除恶的手段,谁知道后来的人慢慢演变,养鬼术不仅养小鬼,还养大人,还养阴姬,不仅是定位用,还有赌场里的五鬼聚财术,对付仇人的五鬼破财术,那些明星求的五鬼转运术,打压生意竞争对手的生意败退术,包括这阴姬等等,都是后面演变而来,为了达到目的而演变的产物,但你不能说这门手艺是坏的,枪在警察手里是正义的利器,在暴徒手里则是成为了凶器,就看你怎么样使用。”谢恒鸿一席话让我发蒙,却又引起了我的深思。   “祖师爷养鬼的时候,一般选用夭折的小孩,取他的一根肋骨,做法养于小棺材之内,但是养这种阴姬,一般就是整具尸骨都在养鬼人的手里,并且已经断了她们转世投胎的路,她们没有任何出路,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听养鬼人的话。”谢恒鸿接着说道,我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原来世间是如此的黑暗。   我突然想起廖如槿说她卖了长发就被人控制,而后莫名其妙喜欢上焦点,甚至被一个女鬼控制了身躯与焦点做坏事,我便问谢恒鸿是怎么回事,只听到谢恒鸿皱皱眉,咋巴下嘴说道:“这是茅山的和合术,也叫合欢术或者合婚术。”   我冷汗又下来了,又是茅山的术法,谢恒鸿见我的脸色不好,便安慰道:“别多想了,只要切记,毛发一类的东西,最好少给人,发是血之余,所以毛发,血液,骨头,都是我们茅山术施法的媒介。”   茅山和合术在《茅山道志》里有介绍,但是我没想到会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本以为就是为了给有情人增加友好度的一种仪式,没想到现在成为了赚钱的工具。   我沉默了,这么说道圣宫不是不想管这事,而是管不过来,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也只能下定决心,等我道术有成,有了足够的实力之时,我再来管这些事,此刻道圣宫都管不了,那我就更无能为力了。   我叹了口气,转换个话题问道:“你应该也有看大话西游吧,那孙猴子和白晶晶的定情信物,也就是那块玉佩,你还记得吧?”   “嗯,记得啊,怎么啦?突然问这个?”他不解的看着我。   “在现实中,这种玉存不存在?还有那块玉的形状是不是也是常见的形状?还有我们茅山有没有用玉做法器的习惯?”我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这种玉在我们现实中肯定存在的,不过那是电影,用的是道具,估计都不是真玉,至于那块玉的外形,也不是很常见,而我们茅山用的玉,一般是那些杂玉,也就是玉石加工之后剩下边角料,这种玉杂色,成本低,但是用起来也挺好用的,我们称之为死玉,多用在被鬼上身之后,将玉塞进被上身之躯的嘴里,施法将鬼魂封印在死玉里。”谢恒鸿说完再次上下打量着我,估计是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问。   “那你是不是有听过毒玉?”   “有听过,但是毒玉分很多种,不知道您说的是哪种?”他眼里的疑惑更深了。   “有没有一种毒玉,对人体是致命的伤害,但是对灵体,特别是鬼魂却不会?”   扑哧一声,谢恒鸿笑了,他说道:“师叔公,几乎所有的毒玉,对人体都有害,但是对灵体都无害,因为灵体是无形的,根本触碰不到。”   我一怔,才发觉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愚蠢,我便没陪着笑笑说道:“没事了,就当我没问。”   在谢恒鸿的不解目光下,我出了他家,出门之后,我回头望了一眼后山的位置,从谢恒鸿这里得到的答案,我依旧看不透廖如槿。   ☆、第067章:守德云开见月明   明天是师傅一百二十大寿的寿宴,整个道圣宫都弥漫着喜庆的气氛,许多出外历练的弟子,包括师傅的五个儿子也都回来了。   还有请的那些宾客,也来了十多个,全都是老头老太太,谢恒鸿给安排在离道圣宫不远的一家五星酒店,我帮着接送这些宾客,因为除了师傅和她的五个儿子,就属我辈分最高。   而且我是师傅的唯一徒弟,我来干这事最合适了,只是当把这些宾客安顿完毕之后,我就有种不敢的预感,我甚至还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师傅的大寿在即,我瞎想什么呢。   大寿当晚六点,我负责将这些宾客接到了道圣宫,与师傅所在的桌子邻桌,宴席安排在八点正式开始,所以刚到的人按照这里的习俗,都会先吃一碗长寿面垫垫肚子。   来的宾客都会送上寿礼,其实也就十来个人,好像都是江湖同道,所以送的东西都不在贵,而在奇,其他的都不知道是送什么东西,但是有一个送了一棵一百二十年的野山参,这个我最有印象,因为师父就是过一百二十大寿。   我也把我买的那套唐装给了师傅,师傅满脸欢喜了接了过去,说她很喜欢,并且今天就把这套唐装给穿上了,我非常得意,谢毛毛却抢功,说是她挑的,还是她出的钱,我彻底无语,貌似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是不管怎样,是以我的名义敬上的。   一共是三十桌,除了主桌和这贵宾桌,还有五桌是道圣宫外姓弟子的桌子,于长存和徐忠德也在其中,剩下的都是谢家自己人。   七点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到齐了,好多人已经就坐,围桌坐着吃瓜子闲聊,这时一道伟岸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   黑色袍子盖住了头脸,整件黑袍盖住了全身,右手提着一柄大关刀,他朝着道圣宫的方向走了过来。   “关刀客!”我吃了一惊,这关刀客来干嘛?   我的脑袋里瞬间闪现出两种可能,一是这关刀客是我师傅请的宾客,二是这关刀客是来找茬的,因为我抢了他的索命魂契。   但是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比较大,因为上次索命魂契那事,当我报出道圣宫的时候,他说道圣宫怎么会收一个活死人做弟子,而后还是他拿盆子给我,让我当着他的面烧了那魂契喝掉,这都是他主动的,那天我只看到了他的叹息,却没见到他的怒气。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先拦住问问,所以在大家还没有注意到关刀客之时,一把冲了过去,拦住了关刀客。   被我拦住,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小伙子,咱们又见面了!”   “关刀客,你来做什么?”我戒备的问道。   “小伙子,别紧张,我是来贺寿的。”他继续说道。   “请帖呢?请帖我看看。”我伸手要请帖。   “没有,我不用请帖的。”他乐呵呵的说道。   丫的,我冷汗都下来了,没有请帖,那过来捣乱的机会就大了,我张开双手拦住,说道:“没有请帖的话不能进。”   他看着我一怔,而后仰头哈哈大笑,他说:“你拦得住我吗?”   嗖的一声,如同一阵风吹过,我眼睛都没眨一下,眼前的关刀客就已经在我的后方三米处,他大踏步的朝着道圣宫摆宴席的地方走去。   “喂,等等,你等等啊!”我急了,冷汗都出来了,这关刀客是硬闯了,我喊道:“你没请帖,好歹等我通报完,你再进去啊,你怎么如此没礼貌。”   我追了上去,但是无论如何,甚至百米冲刺,竟然追不上他,明明好像就在眼前,好像一伸手就能拉住他的衣服,但是试了几次,又眼睁睁被他溜走,每次都仅仅差一指的距离。   “你等等,我说了,你等等,关刀客,你等我通报一下再进去。”我急了,一下子没控制住声音,大声了起来。   虽然此刻宴席处,人声鼎沸,但是也有好些人听到了我的喊声,朝我们转过头来,其中就包括师傅和谢承忠五兄弟,他们转过头来之时,看见了关刀客,立马站了起来,并且迎了过来。   我紧随着关刀客的身后,关刀客很厉害不假,但是如果他敢妄动,我绝对第一个扑向他的背后,抱住他。   当谢承忠五位师兄到了关刀客的面前之时,扑通一声,五人竟然齐齐跪下了,他们齐声喊道:“父亲,您回来啦?”   “太公!”所有谢家人全部站了起来,全部跪下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关刀客竟然是师兄的父亲,那不就是师傅毛守德的丈夫?   “月明,你回来啦?”师傅拄着拐杖,满脸带笑的迎了上来。   关刀客一步上前,与毛守德抱在一起,说道:“我回来了,七妹,生日快乐。”   月明?谢月明!我猛然想起,师傅为我点了七盏的长明灯续命,不,应该说是借命,第二盏灯盏的底下写的名字正是谢月明,丫的,我怎么这么笨,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师傅的丈夫,可是我来道圣宫这么久,也从没听到他们说起这个名字或者这个人。   “都起来吧!”谢月明转身一抬手,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   “七妹,对不起,我…”谢月明正欲开口,师傅忙伸手捂住了谢月明的嘴。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两人同时转头瞥了我一眼。   我的心猛然一抽,瞬间明白了!那一刻,眼泪从眼角无声的滑落,关刀客说他追索命魂契十年,说要送人的,肯定是送给师傅作为一百二十大寿的礼物,可是…却被我夺了。   我奔了过去,扑通一声在师傅的面前跪了下来,一个额头磕了下去。   “徒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起来。”师父拉着我的手臂,但是我坚决不能起来。   我的额头靠在地上,温热的眼泪一滴滴落下,落在青砖之上。   “这一跪,你受得起。”谢月明扶着师父说道。   回想当初师傅跟我说的话:如果你不去争取,原本属于你的造化,可能就成为别人的。   我当时认为这话是对我说的,可现在呢?原本属于师傅的造化,却被我夺了,她不是不想去争取,而是她已经打算好了让给我,她这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去争取,她告诫自己,把这个造化让给我。   我直起身子来,为了师傅的大义再次磕了个头,当额头点地,靠到青砖之时,冷冰,刺痛的感觉传来,但是我似乎没了知觉。   师傅那天说我不懂大话西游,就好比唐僧对孙悟空说:等你明白了什么叫舍生取义,你就会回来和为师唱这一首歌。   舍生取义!我懂了,我真真懂了,一百二十岁高龄,还有几日可活,本来有八十三年的寿命可以续,她却让给了我,这或许早在五年前,我爷爷还在的时候,她就已经算出来了,她就已经做好打算要让给我,这便是舍生取义!   毛守正三兄弟为了我们整个村子的安危,他们也选择了舍生取义,师傅为了报答我们送他们的遗骸回来,毅然舍生取义。   “师傅,我懂了,我真的懂了。”眼泪如决堤,一颗颗滚落下来,师父说眼泪只属于弱者,可我的眼泪却是为了舍生取义的强者而落。   砰的一声,我的额头再次磕碰下去,这时几乎所有人都朝我们围了过来。   “师叔公,您这是怎么啦?太奶奶过大寿,这是好事,您怎么…”谢恒鸿拉了拉我说道。   我强忍住,不哭出声来,更是不让自己哽咽,我说道:“我在给师父磕头拜寿呢!”   “既然是拜寿,那就多磕一个头吧,你师傅你就一个徒弟!”谢月明说完,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猛然抬起头来,瞪大双眼看看他,又看看师傅。   师父竟然笑着流泪,捏着袖口擦着眼角,那是我买给她的红紫色唐装,我的心都快碎了,仿佛又不跳了。   三拜拜神仙,四拜拜亡魂,难道师父她…   砰的一声,我一头磕了下去,青砖染血,我的脸湿漉漉的,我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我的泪,当我思绪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我只听到了我的呼吸,我的心跳。   我强撑起身子,但是却站不起来,一个踉跄,我摔了下去,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第068章:廖如槿在说谎   寒冬腊月,我一出生就给人丢在路边,我成为了一名孤儿。   天见尤怜,爷爷捡回了我,带大了我。给了我一个家,可五年前。我认为爷爷死了,经历了最让人撕心裂肺的生离死别,那时候,我想我又成了孤儿,因为在当时。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能信得过的人。   虽然当时我被托付给了师父,可当时怀疑爷爷是给师父害死的,所以我一直封闭自己,怀疑并且猜忌师父,虽然师父给了我道圣宫这么一个家,可我完全找不到家的感觉,找不到爷爷给我的那种亲情。   一个多月前,误会解开了,得知爷爷没有死,得到了杨苓艺,也认可了师父这位亲人和道圣宫这个家之时,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光明。   可一个月之后,我才知道我所看到的光明和希望是建立在师傅的痛苦之上,所谓的造化。就是剥夺了师父的生机,好残忍,我无法忍受再一次的生离死别,无法直视至亲之人的再一次离我远去。   爷爷离我而去之时。那种想随他而去的心情,此刻重拾,两个与我完全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能为了我舍弃自己的生命。这份恩情,我真真受不起,也还不起。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听说师父的寿宴被我搞砸了,虽然寿宴照旧进行,可是吃的味道和气氛都很平淡。   现在师父和关刀客谢明月就在我的床边,我依旧闭着眼睛,我不敢睁眼,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两位老人,或许他们相约终老,却被我坏了约定。   听谢月明的话,我磕了第四个头,也就意味着师父的大限将至,我不知道谢月明还有多少寿命,如果他还有很长的寿命,那不是会在漫长的思念中孤独终老,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徒儿,睁开眼看看师傅。”耳边传来毛守德温和的声音。   “对不起,师傅,我不敢面对您,所以我不敢睁眼。”眼泪再一次滑落下来。讨司斤扛。   “没骨气的东西,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这时,谢月明一声呵斥,他说道:“索命魂契的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你千万别告诉谢家的任何人。”   我猛然睁开双眼,转头看向谢月明,只听到他继续说:“索命魂契不是白给你的,既然你得到了寿命,你就得为道圣宫卖命,我用索命魂契换你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我猛然坐了起来,如果是有交换,能付出的,我绝对全力以赴,哪怕是可以得到一点点的心安。   “对道圣宫有头有尾,有始有终,道圣宫,你别看人这么多,能继承道统的,没几个人,自家人都谈不上,何况是外姓人,唯独你,你是七妹的唯一徒弟,也算是我的徒弟,我们都看好你,所以道圣宫的将来,需要你的付出。”谢月明严肃的说道。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有头有尾,从一而终。”   我定睛看着谢月明,终于看清了这位关刀客的脸,他满脸都是虬髯,人家是脸上找胡子,我只能从他的胡子丛里找脸,他的眼神很犀利,如同鹰眸一般,仿佛能洞穿一个人的内心。   “好。”谢月明点了点头。   “师父。”一看到毛守德,我就忍不住想哭,我咬咬牙抬头,让眼泪倒流回去,调整了一会,我才低头,看着一袭白衣的师傅,今天的她穿着的是一身白绸制成的唐装,衣服上还有刺绣‘寿’字,这个我认得,是寿衣。   “徒儿,不哭了,你看师父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毛守德慈爱的说道:“这是你月明师父给我的生日礼物,出自阴阳裁缝之手,也能拖些时日。”   我虽然不哭了,但是鼻子还是酸酸的,我问道:“师父,不是可以点长明灯吗?你给自己点七盏,每盏我匀十年的寿命过去还您,这样您就又有七十年的寿命了。”   “不行的,徒儿,师父已经借过一次长明灯了,一个人一生只能借一次长命灯,一次七盏,一盏一年。”师父和月明师父相视而笑,而后苦笑着摇头说道。   “那看哪里还有索命魂契,咱们再去抢一张回来。”我继续说道。   “傻孩子,那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有的人穷极一生也不能见到一次,有时候出现一张就有好多人争抢,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的,你能得到那张索命魂契,全是你的造化和你的善心,善恶终有报,别只看当前,得往远处了看。”师父慈爱的说道。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续命?比如吃什么药材,比如昨天收的那百年人参,可不可以?”我继续追问。   “徒儿!”师父突然出声喝止了我,我一怔,傻傻的看着她,她说道:“徒儿,你冷静些,师父已经吃到一百二十岁,活够本了,整个华夏,像我这么长寿的能有几人,像我六世同堂的又能有几人,还不够人家羡慕的吗?”   她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我的时日已然不多,别再浪费我的分分秒秒来矫情这些东西,我们讲究传承,有传就必须有承,所以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   我瞬间打起了精神,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师父,您说,我听着。”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我先跟你讲一件往事吧,曾经有一位香港的影星,他专门拍茅山道士的电影,我们曾经见过一面,他就向我请教了一些茅山宗方面的知识,我也觉得他拍电影也可以作为宣扬茅山术,宣扬道教的一种方式,在跟我交流完之后,他拍了一部片子,里面的毛小方道长的原形就是我哥哥毛守礼,我真的非常感谢这位明星,只可惜他英年早逝,更可惜的是他拍了一辈子的茅山道士,死的时候用的却是佛教的法事,这是对我们道教的打脸,对我个人的打脸。”   我微微皱眉,我已经猜到这个演员是谁了,我定睛看着师父,并没有出声打断她的话。   “我说这些,并没有刻意去贬低谁,我想说的是,道教传承千年,到了我们这一辈的手里,还应该继续发扬下去,而不应该是砸在我们的手里,至于街上的那些骗子神棍,能清理的清理,不能清理的就随它去吧,只要我们道圣宫一如既往的保持我的行为准则。”师父叹了口气说道:“世人已经对我们道教的信仰产生怀疑和误解,因为现在他们看到的那些道士都是平庸之辈,拿道士当职业糊口的庸才,道教传承到现在,传下来的比丢失的要少无数倍,却又缺乏创新,所以如果不这样一代交接一代的话,迟早要断掉的。”   师父这么说,我瞬间感觉自己的压力好大,这是将道圣宫托付给我吗?我去,我就一学徒,什么本事都还没学到,这担子有点扯淡了。   这时,谢月明插话道:“其实也不是就我们道教面临这样的抉择,其他的信仰也面临同样的问题,佛教也是如此,只是我们道教更为严重一些,整部大话西游里很少提到道教,整一个菩提老祖出来,还剃了个光头,菩提老祖是我们道教的。”   “两位师傅说的可是佛道相争?”我皱眉问道。   “那也不尽然,可以说在大道上是一样的,有很多大方向上是一致的,比如劝人向善,比如惩邪除恶方面,佛教还有一点我很推崇的是戒杀生戒荤腥,但是它有它的道,我们有我们的道,不同的是它是印度那边传过来的,道教却是我们华夏本土传承几千年的。”毛守德说道。   “两位师傅的意思我还不大明白,是不是要我学道士?我现在就是了啊,我会好好研习《茅山道志》,将茅山术发扬光大的。”我也有些蒙,两位师傅跟我这讲大道理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还不懂,以后你会慢慢懂的,我们就是想让你帮我们找寻师傅道泓子和另外三位兄长的下落,我们都找一辈子了,现在老了,找不动了,你能找到大哥他们,肯定也能找到其他三位。”毛守德说道。   我去,找人就找人呗,跟我讲这么多大道理!   我向师父保证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竭尽全力,寻找师公和三位师伯的下落。”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毛守德和谢月明点了点头。   我猛然想起,廖如槿说那个毒玉是谢月明师父给她的,此刻这块毒玉就在我的背后被鬼脸含在嘴里,我还真怕以后出现什么问题,我便问道:“月明师父,您是不是在鹭岛大学的一棵树下,发现一具女尸,并且在她的嘴里塞入一块死玉?”   “没有啊!”谢月明猛然睁大双眼,坚决的否认道:“谁告诉你的?”   我特么吓了一跳,廖如槿不可能骗我,我追问道:“她叫廖如槿,被人害死的,埋在树下,她的鬼魂跟我说的,她说她死的第二天,刚好您路过那里,所以她向您求救,但是您说您不想得罪下符钉的那人,所以就在她的嘴里塞入了一块死玉,也是毒玉,保护她的尸骨和灵魂不受伤害。”   “扯淡,根本没有的事!”谢月明怒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的尸骨和她的鬼魂此刻就在我们后山的山洞里,我们现在就去问她,为什么她要骗我。”丫的,我也怒了,这个廖如槿竟然敢骗我,我咬着牙齿,下了床,带着两位师傅朝后山飞奔而去。   ☆、第069章:有头有尾,有始有终   后山的山洞里,我望着空空的大水缸,整个人已经傻了!   廖如槿的尸骨不翼而飞,廖如槿的鬼魂也不见了,我喊了无数遍。可是她都没有回我。   我有种预感,廖如槿把我坑了。如同杨柳一样,我现在恨廖如槿,甚至胜过杨柳,因为跟杨柳的交集远远不如这廖如槿。   “廖如槿,你给我出来!”我对着山洞再次大吼道。   山洞里一直回荡着我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人回应。   “徒儿,别喊了,想必这个女人又和那个杨柳一样,骗完你之后,拿着她的尸骨又跑了,与杨柳如出一辙,没想到你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师父在我的身后说道。   我的肺都快气炸了,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扣进了掌心,我咬破了嘴唇,鲜血从嘴角滴落。   “吴名,这水缸底有一张字条。”谢月明弯腰,拿起了字条递给了我。   我疑惑的拿过来一看,是廖如槿留下的,她说:名哥。我走了,或许我的热情吓到了你,但你的无情也伤到了我,我曾经发誓。谁把我从树里救出来,我就做他的女人,你救了我,但是你却不接受我。所以我只能把阴阳玉佩中的阴佩给你,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大话西游里面的,这是白晶晶给孙猴子的定情信物,也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所以你赖不掉的。   我由愤怒变成了惊讶,廖如槿不是不辞而别,跟杨柳不一样,按照她写的,她是被我气走的,丫的,还把责任全推我身上的,但是不管怎样,她还是骗我了,玉不是月明师父给的,而且她的实力也很强大。   我继续往下看,她写到:那天看大话西游的时候,杨柳那贱人来了,她上了你女朋友的身,想要害你,无奈之下,我只能上了谢毛毛的身,与你十指紧扣,时时刻刻保护着你,一旦她敢动手,我立马出手制止,你专心看大话西游四个小时,我提着心防了她四个小时,你知道吗?   我瞪大双眼,与两位师傅对视了一眼,我彻底懵了,我才知道那天是这么回事,我才知道为什么师父和谢恒鸿都不出手,难道她们也知道廖如槿是在保护我吗?不,她们应该是知道两只女鬼在斗,而且似乎势均力敌,都在观望,只有我特么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讨司土才。   “徒儿,记得我跟你说的情劫吗?这便是!”毛守德摇了摇头说道。   呼!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我错怪了廖如槿?但是她说的,我又不敢全信,我也很懊恼,我特么怎么会摊上这些事?同龄人中,好多都是在拿着家里的钱在大学校园里挥霍,泡妞。   纸条上还剩下几行字,我便扫了一眼,看完之后,我差点骂娘,她说道:阴佩的杀伤力可是很大的哦,所以在我回来之前,你是不能和任何女人办那种事的,因为谁跟你做事,谁都会被阴佩吸走全部的精气神,包括你的女朋友杨苓艺,但是如果你想通了,你可以来找我,阴佩会给你指引的,我现在正在追杨柳那小贱人。   我彻底傻眼了,两位师傅也傻眼了,我看着他们,我竟然说不出话来,刚才我对廖如槿恨之入骨,但是现在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去面对她?我现在竟然狠不下心来恨她,虽然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甚至所说的话都是骗我的。   “师傅,你们有听过阴阳玉佩是什么东西吗?”我怔怔的看着师傅。   两位师傅却没有说话,而是相互搀扶着,转身出了山洞,毛守德说道:“徒儿,别矫情这些了,跟为师下山,帮为师料理后事吧!”   我的心猛然一沉,整个人仿佛被丢入了冰窖一般,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廖如槿的事先放一边,甚至所有的事全部丢在一边,我默默的跟在师傅的后面,看着两位老人相互依偎而略显有些沧桑的背影,我的心仿佛被刀割一般,一阵阵的疼。   我突然想起,师傅以前跟我说过,以前我以为爷爷死的时候,师傅告诉我有转世之身,我立马追了上去,拦住了两位师傅,望着他们不解的眼神,我开口问道:“师傅,您之前跟我说过,有转世之身的说法,以前说让我找我爷爷的转世之身,这个说法是真的,还是您在骗我?”   两位师傅对了一眼,而后扑哧一声都笑了,谢月明说道:“七妹,你这徒弟不傻嘛!”   毛守德呵呵笑说道:“那当然,我唯一的徒弟,能傻吗?”   “小子,别问,跟我们走!”谢月明拍拍我的肩膀,我一愣,这是告诉我真有转世之身?也就是说即便师傅死了,我们也能找到她的转世之身?   一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顿时瞪大双眼,打起了精神,回过神来之时,两位师傅已经走出去老远,我赶紧追了上去。   师傅的私人院落内,还是那个凉亭,还是那张石桌石凳子,我和两位师傅围坐在一起,我满心期待的看着两位师傅,看样子他们已经有了打算,只是没告诉我而已。   “徒儿,你问的转世之身这事,真的存在,你有听过灵童转世吗?”师傅微微笑看着我。   我突然想起,好像以前看电影有看过过这个词,但以前压根就不信,我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师傅。   “而且我已经算到了我转世之身,只是并不是很明朗,我能大概看到我脸的轮廓,是一个小女孩,并且知道是在西北方向,转世的我并不是入轮回,而是直接附身那个女孩的尸体,对,也就是那个女孩刚死,而这个女孩先天都是童子命,注定要夭折的,我附身了女孩的身躯,但是我不知道还会不会带着现在的记忆,我也不知道附身了那个女孩还能活多久,所以你们必须尽快的找到我。”师傅继续说道。   “师傅,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认出您,有没有什么特征?”我追问道。   “我看到了那个女孩眉心处有一颗痣,我画了这幅画像,虽然不是很准确,但也有六七分像,你们凭借这幅画去找我吧。”说话的同时,师傅摊开一张纸,纸上是用毛笔画的画,师傅的画技还真是厉害,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我看着画像,这还真是有点困难,华夏那么大,西北方向那么大,有那么多的省份,在一个城市里找都会困难,何况是几个省去找,这是真真的大海捞针。   “师傅,能不能算到具体在哪个省?”我问完,师傅摇了摇头。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而后说道:“师傅,不管如何艰难,我们都会找到您的,我们道圣宫那么多的弟子,每个省去几个人,拿着画像去找,准能找得到。”   月明师傅紧紧的搂住师傅,他也连连点头,赞同我的话。   “我的后事就简单办,并且不要宣扬,我们谢家人自己知道就行了。”师傅说一半,突然捂住了胸口,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瞪大双眼说道:“徒儿,你赶紧通知谢家人都过来,见我最后一面,我的大限到了。”   “哦,好!”我吓了一跳,立马跑出院子,边跑边掏出电话给谢恒鸿,让他通知所有人。   十五分钟之后,谢家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大,不管多小,哪怕是抱在手上的婴儿,全部到了师傅所在的院落,此刻他们全部跪下了,挤满了整整一个院落。   不仅谢家人,昨日来吃寿酒的那些宾客,还有外姓的弟子,也全都来了,昨日他们根本就没走,因为昨天他们也看出了端倪,又或是师傅已经提早通知他们不要走,等见完最后一面再走。   我和五位师兄跪在了桌子的前面,月明师傅将毛守德搂在怀里,师傅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但是她的脸上却是带着笑,她抬起头,速度很慢,她慢慢的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所有人,她挤出微笑说道:“不许哭,有什么好哭的,人谁无死,何况我都活了一百二了,六世同堂,老天爷对我不薄了。”   声音虽小,但是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全部定睛看着师傅,原本个个都在哭泣,哽咽,被她这么一说,全部没有声音了。   “我现在宣布一个决定,恒鸿是道圣宫的第五任馆主,等恒鸿退了,由吴名接替馆主之位,成为第六任馆主。”师傅的声音很小,所有人却都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是!”所有人齐声应和道。   我一怔,丫的,我啥都不会,怎么就让我接替了呢?但是这是师傅的遗愿,我又不敢出声拒绝,只能默认了点了点头。   此刻心里也很难受,但是知道师傅会有转世之身,心里也才好受一些,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师傅的转世之身,还有也要找到爷爷,好好的孝敬他们。   师傅艰难的向我抬起手,我赶紧两步上前,来到了师傅的身边,她把颤巍巍的手放在了我的头上,小声的说道:“徒儿,记住你对为师的誓言,对道圣宫有头有尾,有始有终。”   “记住了,师傅,我记在了心里,我的命是道圣宫给的,我会为道圣宫卖命。”这是月明师傅的话,我重复了一遍。   “好,好!”师傅微笑着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弧度,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我去也!”   头一垂,师傅的身躯瘫软在月明师傅的怀里,所有人都不敢哭出声来,只是大把大把的抹着眼泪,我看着师傅,在心里再次默念了一遍:有头有尾,有始有终。   ☆、第070章:算计   师傅的后事很简单,简单到仿佛就没有这回事。   没有白仗,没有哀乐,没有哭声,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整个道圣宫无比的安静。甚至谢恒鸿竟然在道圣宫门口放了一串鞭炮,这应该是月明师傅交代的。   昨日师傅刚办完一百二十大寿,今日就办她的丧事,真是令人感叹,甚至可以说令人无法想象和接受。   作为道士之家,竟然也没有给师傅做法事。这个我明白,肯定也是月明师傅交代的,因为师傅有转世之身,用不着超度,她只是舍了这具老迈的身躯,转世到一个小女孩的身上。   谢承忠五兄弟,将师傅慢慢的放入棺材,众人依次给师傅上香,跪拜,瞻仰一下师傅的遗容,也就是最后一面。   当所有人都跪拜过也见完最后一面之时,棺材盖慢慢的盖了上去。那一刻,我的心猛然一疼。即便我找到师傅的转世之身,可对我好的还是这具老迈的身躯,或许我永远再也找不回师傅溺爱的那种感觉了,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谢家人个个披麻戴孝,谢承忠作为老大拿着招魂幡,我则是捧着师傅的遗照,另外四个师兄则是抬着师傅的棺材,朝着后山走去。   师傅曾经一闭关就十五年,仿佛与世隔绝。或许没有人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包括现在,悄悄的给她土葬了,一样没有人会发觉。   道圣宫的后山清幽,颇有仙家福地的模样,当来到后山之时,发现早已挖好了墓坑,造好了墓,甚至连墓碑都刻好了,但是却不是新的,起码是五年之前弄好的,因为那墓碑之上已经长满了青苔,青苔下覆盖了几个字:显考谢家祖娘毛氏守德之墓。   谢承忠几人,将棺材推入了墓坑之内,而后填了土,众人齐齐跪下去,朝着师傅的墓拜了四拜。   墓碑里的字之前是镂空的,此刻用红笔红漆描上,表示里面有人,也意味着这座坟墓正式启用。   其他人都回去道圣宫了,准备斋菜,在这七天内,整个道圣宫都会吃斋,因为师傅生前是吃素的。   我和月明师傅,还有五位师兄留在了师傅的墓旁,他们都望着师傅的墓碑默不作声,许久,月明师傅才出声说道:“你们准备一下,不用守孝了,明天咱们就往西北方去找寻你们娘亲的转世之身,你们五个人,每个人带着自己的子孙负责一个省份,这事别传出去,甚至连你们的子孙都别说,越少人知道越好。”   “知道了,父亲,我们一会就商量,看哪个人负责搜寻哪个省份。”谢承忠说道,显然他们在师傅过世前,也知道了师傅会灵童转世。   “吴名,你也去跟你女朋友说一下,明天你就跟着我出发,一起去找你师傅的转世之身。”月明师傅看向我。   “哦!”我点了点头,便下山朝着谢毛毛家走去,因为此刻杨苓艺跟谢毛毛在一起,她和谢毛毛一起从学校赶回来见师傅最后一面的。   我推门而入,杨苓艺正安慰着哭成小花猫的谢毛毛,谢毛毛很难过,她跟师傅的感情也很好,因为毛毛二字是毛守得的姓氏,要说这后辈当中,谁跟师傅感情最好,我想除了谢恒鸿,就属这谢毛毛了。   “毛毛,别哭了。”我安慰说道。   她猛然抬起头看着我,怒目瞪着我说道:“师叔公,你怎么没哭?难道祖奶奶死了,你一点也不难过吗?”   我去,我冷汗都下来了,我赶紧说道:“我难过,但并不一定要哭才表示难过,师傅不让哭,师傅说眼泪只属于弱者。”   “骗子,还找那么多借口,明明就看你一点也不难过。”谢毛毛瞥了我一眼。   “随你怎么说。”我也不争辩,我对着杨苓艺说道:“苓艺,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跟随我月明师傅出去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和毛毛好好相处,等着我回来。”   “哼!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带走,我这里又不是托儿所。”谢毛毛白了我一眼,气呼呼的说道。   我差点笑出来,这丫头真够闹的,杨苓艺则是小声的问道:“去哪里?”   “西北,我想我爷爷也在那边,这次去,顺便找到我爷爷。”我与杨苓艺四目相对,我说道:“既然没人愿意让你这幼儿托管,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我还白了一眼谢毛毛,她则是很生气的瞪了我一眼,杨苓艺拉了拉我,示意谢毛毛现在心情不好,让我别跟她闹,她说:“我知道了,你早去早回吧,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我看着杨苓艺,突然想起廖如槿在我的背后下了阴佩,这个可恶的女人,下手也够狠的,好在看到了那张纸条,要不然哪天真跟杨苓艺干柴烈火把事情办了,也等于把她给害了。   我看着杨苓艺,突然一怔,一个念头闪现,差点把我吓死,我宁愿是自己吓自己,也不敢再往下想,我对杨苓艺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马上就要走,可能不会再跟你告别了,有事咱们电话联系。”   “好的。”杨苓艺牵着我的手说道。   我转头瞄了一眼谢毛毛说道:“那个不是开托儿所的,我女朋友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不要!”谢毛毛嘟噜着嘴。   我觉得这件事很紧迫,所以也没来得及再跟她矫情,就转身朝着师傅的墓地跑去,月明师傅和五位师兄都在。   “月明师傅,我有个想法想跟您说下。”我插话道。   “吴名,什么事?还有你别叫我月明师傅,你师傅已经不在了,以后我就是你师傅,我替她管你。”谢月明说道。   “好的,师傅。”我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说道:“我觉得我们必须马上出发,不要等到明天了。”   “为什么?”六人不解的看着我。   “师傅,您还记得吗?早上廖如槿给我留字条了,说她去追杨柳那小贱人了。”我后怕的说道。   “嗯,然后呢?”谢月明反问道。   “您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杨柳去哪?她的目标是我,好好的干嘛要离开这里?她前脚离开,后脚廖如槿就追过去了,再然后师傅就过世了,您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吗?”我继续说道。   “糟了!”谢月明一拍大腿说道:“杨柳这个女鬼肯定是知道你师傅转世之身的事,然后在你师傅还没过世之前就先追过去了,她是在打你师傅转世之身的主意。”   谢月明站了起来,急了,彻底急了,不仅是他,还有他的五个儿子,还有我,全急了,要是被她先找到师傅的转世之身,那后果不堪设想。   “马上收拾东西,马上出发。”谢月明说道,我们便各自回去收拾东西,各个火急火燎,所有人都蒙上了一层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我在鹭岛北站买了七张的动车票,目的地是先到四川的重庆,然后再转到宁夏银川,我不知道为什么月明师父一选就选这个地方,难道是师父有亲口告诉他,转世之身的所在地就在银川?难道师父瞒着我?系找叨弟。   我们上了动车,月明师父和五位师兄的法器还真能上动车,因为他们有道士证,还有那些法器的合格证明,我最担心的是月明师父的那柄大关刀,没想到出示证明之后,还真给带上动车了,好像是贴的收藏品标志,还有相关的证明。   动车开动之后,我们都静静的站在座位上,话都没说,我发现好多乘客都很好奇的看着我们,丫的,估计是真的很少见过道士,月明师父又披上了黑袍子,关刀比较长,平放在过道,挨着座椅,但是五位师兄都是正宗的道士打扮,而且梳着发髻,穿着蓝色的道袍,还拿着剑,很古朴的道士打扮,最关键是五位师兄中最年轻的谢承善师兄今年也到达九十岁,五个人看上去是那般的仙风道骨。   “哟,这是真道士还是假的?”   “看着好像真的?你看他们都那么老了,起码七十多了。”   “该不会去哪个剧组,又在拍道士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吧?搞不好是化妆出来的。”   “不能吧,我看着几位老爷子的容貌都很相像,搞不好是兄弟!”   “哎,别说了,你看其中一位老爷子正在瞪咱们!”   周围的乘客好些在议论,承善师兄的脾气比较暴,瞪了他们一眼,那些人瞬间闭嘴了,因为几位师兄的气场都非常强大。   “各位旅客,欢迎乘坐和谐号动车组,您现在乘坐的是D2235次动车,由鹭岛北站开往深圳北站,前方到站汕头站!”广播喊道。   “什么?”我们七人吓了一跳,全部定睛看着我:“不是到重庆的动车吗,怎么是开往深圳北的,难道我们上错车了?”   “不可能!”我坚决否认道:“我亲自买的票,我们还问了安检,等车的时候,我们还对了车号,一切都没问题我们才上的车,大家的车票都还在。”   说话的同时,我们七人同时掏出动车票。   “对啊,是到重庆的啊!”我看着车票说道。   “不对!”我们七人凑到一块,车票全凑在一起。   只见动车票上的字正一字一字的在变化,原本是鹭岛北站-重庆,变化之后变成鹭岛北站-深圳北站,车次由D6655次变成了D2235次。   “妈的,被人算计了。”谢承善暴粗口道,我们同时戒备了起来,如果不是鬼打墙,那应该就是高手布置的迷阵,不管是鬼,还是高手,那都很可怕了,因为他已经强大到可以把月明师父和五位师兄给蒙蔽进去的地步。   ☆、第071章:夕阳红旅行团   月明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鬼打墙,动车站这么多人,人气这么旺,即便有鬼进来,她也构不成鬼打墙。阳气会把他的法术自动破掉,应该是人为的迷阵。而在鹭岛,能有此手段的人,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谁!”   “父亲,您是说…”谢承善问道。   “不是他们还是能谁。”谢承忠很肯定的说道。   “大家把身上最强的法器备好,可能随时都会动手。吴名,你有吗?”月明师父看向我。   “有!”我点了点头,从谢恒鸿那里打劫了十样。   我们在汕头站下了动车,丫的,差点就坐到东莞了,汕头在广东,离福建的诏安很近,意思说我们出了福建,才发现我们坐错了车,我们的目的地是北上,而实际乘坐的车却是南下,只因被人做了法。   “坐过了好多站。一个多小时的动车,为什么我们在刚上车的时候没发现。难道广播没播吗?”我皱眉看着他们。   “不是的,做法有地域性,不管你信不信,每个地方,大到省,小到村,都有一尊神,每尊神也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在做法的时候。一般都在你所信仰之神灵的范围之内才有效,出了这范围,法术自然就破了,在整个福建,我们都被迷阵迷惑,但是快出福建之时,这个迷阵就开始动摇了,一出福建,迷阵自破,所以不是广播没播,而是在迷阵当中,我们听到和看到的都是假的,都是布阵之人想给我们看的东西。”大师兄谢承忠解释道。   “哦,我懂了。”我点了点头。   我们在动车站直接打了辆的士,前往最近的一家酒店,可是刚上车不久就发现了不对劲,车子一直在走是不假,但是我们发现司机在兜圈,妈的,我最讨厌这种人了,这是一辆金杯车,黑车,说好多少钱了,他又不打表,他兜圈干嘛?   我见月明师父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就坐在司机的后面,他冷声问道:“司机,你这是要把我们带去哪里啊?”   “去酒店啊。”司机很自然的说道,但是面无表情,目视着前方,好像很专注开车的样子。   “可是你的车子为什么不动啊?”月明师父继续问道。   我特么吓了一跳,这都上车十几分钟了,走来走去的,怎么会没动呢?   “呵呵呵呵,竟然被你们识破了。”司机突然冷声笑道,那笑容说有都可怕就有多可怕。   “去死!”月明师父一指点出,正中司机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司机全身炸开,顿时白烟笼罩着我们,我都吓死了,看不清任何东西,待白烟散去,见到眼前的景象,我差点吓尿。   一辆纸扎车,一个木偶人就平平的躺在我们的脚下,原来刚才就是这木偶人开着纸扎车载我们出来,可是这是哪里,特么的,虽然有路,但是好像到了荒郊野外一般,更何况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天都黑下来了。   “妈的,又被暗算了,可这不合理啊,都已经出了福建的地界!”谢承善再次开口骂道。   “那可能性只有一个,这个人就在我们附近不远处。”月明师父冷声说道,我顿时一身鸡皮疙瘩全起了,这人竟然从福建跟到广东来了。   我们就坐在路边,五位师兄已经摆起了阵,我和师父坐在中间,丫的,从没在江湖上行走过,这次真算大开眼界了,才刚刚出来,就碰到了这么多事。   只见月明师父,拿着一张黄纸,折起了千纸鹤,折了好几只,折完之后,他变戏法似的,在空中虚抓了一下,而后塞进纸鹤里,啪嗒啪嗒的声音便起来了,千纸鹤活了,跟我那天在焦点的会所看到的一样。   纸鹤在前面带路,我们已经都亮出了兵器,月明师父在前面,我在中间,五位师兄殿后,因为我感觉对手太强了。   纸鹤一会儿带我们往东走一走,一会儿带我们又折返回来,一会儿又往东走,好像是绕迷宫似的,但是我还真看出了点门道,前一趟我们走过去,而后转身回来,所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样,我有预感,我们现在还在迷阵,或是鬼打墙当中。   月明师父折千纸鹤带路,就是想走出鬼打墙,如对方不出手,我们肯定能走得出去,如果对方出手了,那我们已经亮出了兵器,随时能反击。   纸鹤啪嗒啪嗒的走着,我们则是跟在后面,我的呼吸很急促,因为我非常紧张。   啪的一声,突然我们前面的纸鹤莫名其妙就冒起了大火,七只纸鹤,无一幸免,全部着火了,虽然它们还在努力的挥动翅膀,不让自己掉落下来。   “等你很久了!”   刷的一声,月明师父的大刀一挥,一道银白色的光芒闪过!   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   哪里是什么荒郊野外,明明就还在动车站外,刚才我们跟黑车司机讨价还价的地方,那个荒郊野外都是对手做的法,包括那木偶人和纸扎车。   月明师傅的大关刀之上,在刀刃的位置,有一道三厘米长的血迹,大师兄谢承忠立马掏出一张道符,将那血迹擦了下来,而后轻喝一声:焚!   那符纸瞬间冒火,而后其他人四处观望,果然在四五十米外,一位老者的外套着火了,他立马脱下外套,一把将其甩在地上,而后拔腿就跑。   等我们追过去之时,他已经挤入了人潮,哪里还能找得到,他扔在地上的外套也化成了灰烬。   我们也便没有继续追,而后快速打了辆的士,正规的的士,往市区而去,在一家连锁酒店前停了下来,而后我们也进了人群,拐了一些弯,最后应该是把那人给甩掉了。   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租了间总统套房,真真的总统套房,大师兄刷的卡,按照他的意思,我们这些人住在一起比较安全,如果开七个房间的钱合起来,也够开一间总统套房了。   住是住总统套房,但是吃就有点接地气了,我们找了一家路边摊,左边的一摊叫‘百肚’麻辣烫,右边的一滩叫‘骨哥’烧烤档,我去,就这俩绝配,全部吃起来才两百块不到,不过还真别说,味道真是一绝。   回了酒店,他们陆续去洗澡,有两个卫生间,所以也快,月明师父则是陪着我,因为我正在上网找新闻,看有没有哪里报道有小女孩死了之后,然后又复活了,这样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师父的转世之身。   新闻报道一般会配图,我再按照师父给我的话,比对一下,要找到就容易多了。   可是从八点多一直到十点多,查找到的死而复生的新闻,都是在师傅去世之前的,显然不是,没有找到结果,我也便作罢。   七个老头站在我的背后看着我玩电脑,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月明师父问道:“吴名,你会开车吗?”   “我会啊。”   “那明天咱们去买一辆,我们开车去宁夏。”月明师父说道。   “我还没考证呢,估计开不了。”我的额头一脸的黑线,以前都是开谢恒鸿的,在道圣宫周围开,也不怕抓,那现在要开长途,肯定不行的,何况还是我一个人。   “动车不好坐啊,要不就飞机!”月明师父继续说道。   “飞机貌似更危险,一旦出事,连跑的机会都没有,那人要是在飞机上算计我们,保准能将我们一网打尽。”我劝说道,我想了好一会,突然一个计策上来:“我们可以跟团去旅游,坐大巴。”   “恩,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其他人都同意。   我便联系了一家当地的旅行社,从汕头到宁夏的旅游团,而且也挺合适的,这次旅游团就是夕阳红,师父他们几人就很老,而我则是充当他们的小跟班。   第二天我们便行动了,旅行社的大巴到酒店来接的我们,见师父他们的装扮,知道他们是道士,虽然觉得有点怪,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一辆大巴车,坐了满满一车的老头老太太,上车之后,我们还是挺小心的,生怕那个暗算我们的老头会混在其中。   “各位亲爱的老爷爷,老奶奶,欢迎参加我们夕阳红旅行社组建的宁夏七日游旅行团,宁夏是古老西夏王国的所在地,有著名的西夏王陵,这次我们会带大家参观这个景点,这个景点同时也是著名影星,导演周星星拍摄大话西游的取景地,还有新龙门客栈也是在那里拍摄的,到时候会一起带大家过去参观的。”   导游小姐有两人,一人在上面用麦克风介绍,一人走下来清点人数,人数到齐之后,大巴车也便缓缓开动。   “各位都是我们汕头市,乃至广东省各单位退下来的老干部,所以大家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有硬性消费和强制消费的,只是需要大家在旅行的全程中,一定要听从我们的安排和调度,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导游小姐继续说道。   我微微皱眉,又跟大话西游扯上关系了,丫的,到底是巧合还是?我转头看向师父他们,他们却目无表情,根本不睬我。系找上划。   ☆、第072章:顾研究员   车上大家都很安静,毕竟都是老头老太太,没有年轻人那种经历,更不会有什么互动的节目,唯一有的。就是请几个老头老太太上去吼两首,不过其中一对唱京剧的老夫妻。确实唱得不错,师傅和五位师兄都听得摇头晃脑的,显然这是他们的菜。   最郁闷的就是我了,一个年轻小伙子,跟一帮老头老太太扎堆,差点闷死,好在我有带手机,我自顾自个的玩起了手机。还把手机调低了声音,怕影响人。   我打开微信,给杨苓艺发了语音:你在干嘛?   她很快就回了,我把声音调低。放在耳朵边上,她说:我在想你,你们到哪里了?   我去,这声音能甜死人,我的骨头都酥了,我赶紧压低声音回答:我也想你啊,我们现在在广东呢,跟一帮老头老太太,组团要去宁夏旅游。   她问:怎么跑广东去了?还绕一大圈?   我说:一言难尽,先不说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多安慰下毛毛那丫头,我知道她很难过。   她说:我会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尽早回来,毛毛现在好些了,我会想你的。   我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会想你的。   当玩说完这一句,五位师兄,连同月明师傅齐齐转头看向我,我一怔,丫的,这么小的声音他们都能听到,我的老脸刷一下就红了。   这几个老头竟然坏笑着摇摇头。丫的,我嘴上不敢说,心里早就骂开了,你们这些老家伙,你们懂得什么叫作爱吗?   几个老家伙见我一脸不服的表情,向我冷笑,那眼神好似在说:我们懂得爱的时候,你个小屁孩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懒得理他们,转头看向车窗外,外面的太阳真不错,这一大早暖洋洋的,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老头的问话:“你们几位是真的道士吗?”   我猛然转头看向来人,是坐在我们前排的一老头,他正扶着老花镜,看着师傅和五位师兄,但是师傅和师兄们显然没鸟他,竟然质疑他们是不是真的道士,我瞧见这样尴尬的气氛,我赶紧出言和场:“老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老头便扶着老花镜转头看向我说道:“小伙子,你们是一起的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您有什么事吗?这几位是我家老人,年纪大了,眼花耳背,所以你说什么他们听不到。”   “嗯!”七个老头齐齐瞪了我一眼。   “哦,原来如此!”那老先生恍然大悟,乐呵呵的说道:“是真道士吗?”   我再次点了点头,问道:“老先生,您有事?”   “没有,我就是好奇。”老先生带着浓浓的粤语口音说道:“现在的道士,没几个是真的,但是您家这几位老人的年纪看上去都挺大的,而且气势挺强大的,我感觉是真的。”   “呵呵,您眼力真好。”我觉着这老头有点意思,我便开问道:“老先生,您今年高寿?”   “八十有一,这几位应该也差不多吧?”老先生乐呵呵的说道。   但是师傅和几位师兄根本就不搭理他,他们江湖惯了,这样显得没礼貌,我便说道:“您比他们年轻。”   “嗯!”七个老头瞬间又斜了我一眼,我说的都是事实,心里偷笑。   “哦,看不出来哦?”老先生一惊,扶了扶老花镜,显然很不相信,也很不服气的说道:“在我们村,我算是高寿了,能比过我的没几个,难道眼前的这七位都比我高寿?”   我点了点头,笑而不语,这时暴脾气谢承善师兄对着老先生说道:“小朋友,一边玩去,我是这里最小的,都快比你大一轮。”   老先生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丫的,八十一岁还被人叫小朋友,顿时就不爽了:“你这人怎么如此没礼貌?”   “好了好了,别吵了。”我见好些人都转头过来看了,导游也要走过来了,我赶紧站了起来,当和事佬说道:“对不起,我师兄脾气比较差,您别生气。”   谁知道谢承善师兄揪住我的衣服,把我一拉,我一屁股就坐位置上了,我耸耸肩,这帮老家伙,可真不好伺候。   谁知道前面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不客气的大声说道:“道士了不起啊,想当年我在宁夏,在新疆等地当研究员的时候,见过的道士多如蚂蚁,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拽的,我呸!”   “嗯!”师傅和五位师兄顿时打起精神,相互对视了一眼,谢承忠师兄人比较和气,他便出言道:“你在西北那边调研过?”   说话的同时,谢承忠师兄把自己的道士证递给了那位老先生说道:“我们是真道士,因为现在人对道士的质疑,我们都麻木了,所以刚才我五弟脾气才差一些。”   老先生接过道士证,翻开一看,不敢相信,又扶了扶眼镜,把道士证拿近一点,这次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师傅和五位师兄,他感叹道:“我的天啊,一百零三岁,前辈,你们好!前辈,您教训得是。”   他的态度很恭敬,他将道士证还给了大师兄,双眼放光,继续打量着几位师兄,几位师兄这次也客气了起来,单手作揖,向他行礼,我也有样学样,跟着作揖。   “你说你在西北当当研究员,是研究什么的?”大师兄开口问道。   “研究地质和考古,大半辈子都贡献在那片大漠上了。”老先生扶了扶老花镜,谦虚的说道。   “哦,忘了,怎么称呼?”大师兄问道。   “顾自白,你们可以叫我小顾!”顾自白谦虚的说道,陪着笑脸。   “哦,喊你顾研究员吧,你叫我谢大哥,这个二哥,这个三哥…最后这是我们最小的师弟,你喊他小吴吧。”大师兄一一介绍,他一一认识,最后跟我点了点头。   我干脆跟顾研究员换了个位置,因为我知道师兄们有话要问他,所以让他们坐在同一排比较方便,我在前面看着他们。   “顾研究员,刚才你说你在西北那边见到很多道士,是在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大师兄问道。   “我在宁夏待过一些年头,在新疆也待过,在西藏也待过,最早的时候是在新疆大漠,研究地质,国家想把沙漠变耕地,还有要找寻矿产,那时是建国初,我记得是五三年,那时候百废待兴,全国都在开荒,沙漠农田化是当时的一大方向,我作为我老师的助理,从我们研究所赶往大漠,我们的研究课题是找到沙漠化的根本原因,以及找到藏在沙漠深处的水源,没有水源,植物根本就生长不了,所以我们的方案是,在那些刚刚要沙漠化的土地,先种植一片防护林,然后再向那些已经沙漠化,不能住人的地方渗透,找水种树。”顾研究员说道。   “然后呢?”大师兄迫不及待的问道:“道士是怎么回事?”   “然后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灵异事件,很多研究员和种树的工人莫名其妙在沙漠里迷路,有的失踪,有的死了,那时候大家疯传说是沙漠里有鬼,所以一时间,所有奋斗在沙漠边缘的研究组都人心惶惶,然后一些道士就响应国家的号召,前往这些地方,有了这些人到来,大家的心也就安了,老老实实的工作。”顾研究员扶了扶眼镜说道。   周围的好些老头老太太一听见讲旧事,全部都围过来了,那导游一直喊:“坐好坐好,车子在行驶当中,大家坐好,系好安全带。”   那些老头老太太便不乐意的退了回去,不过全都转头看向我们这里,我们这两排在中间,前面和后面的人都能看得到。   “然后这事压下来没有,就是闹鬼这事?”大师兄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当时都是听说,我也没亲眼见过那所谓的鬼,但是那一阵子下来,死掉的道士很多,还有和尚,好些连尸骨都没找回来的,因为不仅听说闹鬼,还闹僵尸,吃人吸血的僵尸,当时出去考察,我们身边都要有道士和士兵护送。”顾研究员说道。   众人都被调起了兴趣,甚至连两个导游也凑过来,很专注的听,那丫的司机,边开车还边从观后镜看,甚至耳朵都竖了起来。   顾研究员叹了口气说道:“那时候已经人心惶惶,只要说被调到西北的研究员,在出发前都要签生死状,当然国家也会给其家人安顿好,让其没有后顾之忧的参与调研,当时死的研究员挺多的,人员缺口大,我还没学会多少,就被转正为研究员,自己带团队研究,后面碰到的一些事,属于机密了,我不能说。”   众人觉得阵阵扫兴,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机密什么啊,全都怂恿他要继续讲,大师兄也说道:“不瞒您说,当年的那些道士中,有好多是我们的亲人和同门,我们这一次出去,也是要寻找他们的死因,如果能找到遗骸,那也不枉此行了。”系私鸟弟。   “哦!”顾研究员恍然大悟,其他人也投来敬佩的目光,我顿时一怔,不是说师公和三位师伯是去杀鬼子失踪的吗,怎么又跑到建国后的事了?   ☆、第073章:断头桥   这中间肯定出现了什么事情,可能连师父和五位师兄都不知道的,但是这一次出来我们是来找毛守德师父的转世之身,奇怪的是目的地刚好也在西北,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我看着顾研究员。他看着师兄他们,好像有些犹豫。可能真是机密,他不好开口,他小声的说道:“他们应该是过世了,可能连尸骨都没了。”   “为什么?”师兄等人惊讶的问道。系广助划。   顾研究员笑笑说道:“在大漠里,很容易遇到流沙,或者起风的时候,被风沙掩盖,你们根本找不到人。更别说还有那些吃人的僵尸了。”   我们都感觉顾研究员话没说完,好像刻意隐瞒着什么,大师兄便说道:“我们也是急切的要寻找亲人,可以的话。你跟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吧,如果遇到机密不能说的,那你就别讲,但是真过了几十年了,国家也在解密这些东西了,在当时算是机密,到现在估计也不算啥了。”   顾研究员摇了摇头苦笑,却不说话,他说:“我早就退下来了,只是十多年没去了,想在还能动的时候,回去看看曾经奋战过,辛勤过的那片地。我想回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你们有兴趣,到时候跟着我一起走,我给你们讲讲当年的事。”   “嗯,好!”大师兄点了点头,我们也能明白,或许这个顾研究员是怕人多嘴杂,要是让这些人听去了,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沸沸扬扬了,他作为退下来的老干部,肯定要保密了,但是我们作为当年那些道士的亲人,想要寻亲,他应该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也没挑明,只说可以带我们走一走。   我想月明师傅和大师兄他们这些年在外面行走,应该也是往西北这块地,不然毛守德师父不会让我看大话西游,因为大话西游拍摄地就在宁夏,而我们这次去的地方也在宁夏,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关联。   在车上颠簸了两天,总算是到达了宁夏,期间我们有和顾研究员聊了一些,不过都不深入,好像会涉及到机密,所以都是避重就轻,一问到重点处,他就微微笑,闭口不谈。   我们的第一站镇北堡,由两座原始的古堡修建而成的影视基地,电影红高粱,新龙门客栈,大话西游都有在这里取景过,这里保留了大漠古堡应有的苍凉与悲壮,由于最近都在看大话西游,所以对这里特别的熟悉,我还回忆着片子里的场景,实地寻找,只是也没发觉有什么奇特的物事。   第二站则是西夏王陵,西夏国是一个谜,曾经以武立国的西夏国,曾经雄霸西北,最后却被蒙古人成吉思汗灭国,甚至屠城灭种,焚烧国史,直到现在也没有关于西夏国国史介绍的权威书籍,我只记得天龙八部里也西夏国招驸马,虚竹顺利成为了驸马,因为西夏公主就是在梦中与虚竹幽会的梦姑,虽然这是金庸先生的现世小说,但是想起来却是那么的有意思。   但是如今留给我们的西夏国印象就只有这王陵了,成吉思汗为何会对西夏人灭国灭种,这得有多大的仇恨,至今成为了谜团。   走了半天,我发现无论是师傅或者顾研究员好像都心不在焉,貌似对这里根本就没兴趣,股研究员就把大师兄拉到一边说道:“我看我们还是退团吧,我们自己去走走。”   “好啊,正有此意,跟导游说下就行了,反正我们退团又不退钱,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大师兄乐呵呵的说道。   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就独自走出来了,真如顾研究员说的,只要不要求退款,那很容易的,不过他们还是提醒我们要小心,毕竟都是老头,幸好有我一小伙子跟着。   我们包了辆车往贺兰山的方向而去。   车上,顾研究员说道:“在大巴上,人多嘴杂,而且又都是退下来的老干部,一旦我说太多,传出去不好,因为我们要求要保密的,一旦知道是我传出去的,即便我现在退下来的,可也要受到批评处分的,还会连累我的孩子。”   “理解,完全可以理解。”大师兄微笑着说道。   “我们当年调研的地方,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在贺兰山的那边,这里现在成为了旅游景点,影视基地,根本调研不到任何东西的。”顾研究员说:“当年我们研究是研究西夏文化,所以来了这西夏王陵,只是在这王陵,根本研究不到多少东西,有价值的文物都送回了国家博物馆,而且我们发现这并不是中心,真正的中心在贺兰山那边。”   “什么意思?”我们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这边是当年西夏国的城中心不假,可是被灭国了,可考察价值并不多,在贺兰山那边,有西夏国与蒙古人交战的古战场,我们曾经在那里发现了大批量出土的兵器和铠甲,还有一些随军用的东西。”顾研究员说:“那边可考察的文物多,这也是国家保密工作之一,最早的时候,我也是发掘工作的一员,后来我老师让我过去帮他,后面的发掘工作我就没参加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大家都说西夏被灭国,西夏文成为了绝文,甚至西夏国史都给烧了,但貌似情况不是这样的,到贺兰山那边应该能找到有价值的东西,我当年被我老师调走,没能参加后续的发掘工作,一直成为我心里的遗憾,我六十五岁退下来,但是因为老伴的身体不好,一直卧床,子女又都工作忙,所以我一直在家照顾老伴,但今年年初,老伴过世了,我也变赶过来,看看那边怎么样了,弥补当年的遗憾。”顾研究员感慨的说道:“我儿子和女儿说要陪我过来,我坚决不同意,我说我出来散心的,来追寻当年的回忆,而且是跟团,都是一群老头老太太,没啥好担心的,他们查了之后也便同意了,都是市里的退休老干部,他们也便放心了。”   我们恍然大悟,敢情是这么回事,他估计想在死之前,回来一探究竟,弥补当年的遗憾。   车子先拐到了银川市郊的一处批发市场,我们买了几顶露营的帐篷和其他需要的器具,还有一些发掘工具,还有一些速食产品,罐头饮料,这是要准备长期战斗的准备。   买完东西之后,一直不说话的月明师傅开口说话了,他说道:“老三,老四,老五,你们三人就不用跟我们去了,你们去寻找你们的娘亲,一个星期之后,不管找的如何,咱们还在这个小市场集合。”   “是,父亲!”几位师兄应和道。   顾研究员吓了一跳,他有些艰难的看着师傅说道:“您是他们的…父亲?那您今年贵庚?”   “很老了,你自己猜吧。”师傅没有直接说,他转话题说道:“我们现在过去吧,不然天黑了,不好找路。”   “哦,好!”顾研究员也便不再问。   留下三位师兄下来寻找师父的转世之身,我们上了车子,月明师父也是怕这事会耽搁了找师傅的进度,但是跟随顾研究员,说不定还能追查出师公和三位师伯的下落,好在人手够,所以分开行事。   在车上,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月明师父,我听我师父说,最早的时候,三位师伯跟随师公是去杀小日本的,而且就在鹭岛那一代,怎么你们会确定师公他们西北这边呢?”   月明师父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顾研究员,他微微笑说:“你怀疑你师父的占卜术?”   “那不是,您意思说是师父占卜出来的?”我反问道。   他们三人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但是我觉得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没有准确的线索,他们是不会跑这边来的,而且刚才大师兄也说了,师公他们四人也是在守护研究组的时候失踪的,我想他们应该是顾及这研究员和司机在场,所以不想告诉我。   “几位,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前方车子走不了!”司机在进树林前的大路上就停了下来,但是据我们观察,车子起码还能往前行进十几分钟。   “不是,怎么就停了,往前走啊,前面有个桥,过了桥再走十分钟才是进森林,你现在停了,我们这么多东西,怎么搬进去?”顾研究员一下子就急了,对着司机囔囔道。   “大爷,您从那桥进去过?”那司机吓了一跳,脸瞬间就绿了,见鬼似的看着顾研究员。   “去过啊,那是几十年前了,我们来这里考古调研啊,怎么啦?”顾研究员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   司机惊愕的凝视着顾研究员,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咕噜一声,他有点惊吓的说道:“或许您是从那里走出来的第一人,那桥,我们这里叫断头桥,进去了就回不了头,祖祖辈辈的教训,说那里是死亡禁地,去了就肯定回不来的,我们祖上也是游牧一族,进山打猎也从来不走这条路,都要绕行很远,传说有个部落不信邪,整个部落上百号人就从那桥进去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那个人满脸是血跑到了那座桥头,转了半天,也没能转出来,好像他根本就看不到眼前的桥似的,最后扑通一声就趴下了,也没能过得来这座桥!”   我一听,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我用余光扫了一眼坐我身旁的顾研究员,难道他是鬼吗?只是我们挨着,我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好像不是鬼,何况师父和师兄都在身边,是鬼的话,他们早就识破了。   但如果不是鬼的话,这顾研究员是怎么出来的?   ☆、第074章:吓得不轻   师父和两位师兄,还有我同时转头看向顾研究员,他一怔,激动的骂司机:“几位道长在这里,你不要妖言惑众。”   师父突然看到顾研究员脖子上挂的护身符。便微微笑说道:“或许是这护身符救了你,这肯定是出自高人之手。”   说话的同时。月明师父拿起了那折叠成三角形的道符,我们的视线也同时转头看向那张道符。   “您是说是这个护身符救了我?”顾研究员也不敢相信,他说这符是他去龙虎山求的,此刻他紧紧的握住那符,如若珍宝一般。   我们才稍稍吐了口气,那司机的脸色稍微好点,那司机开口问道:“几位道爷,能求张保命符吗?”系广斤技。   “载我们进去。我们就送你一张!”大师兄呵呵笑的说道。   司机吓得摇了摇头说:“那算了。”   “要不你把车留下来给我们,我们送你一张,租金也给你,还有保证金。”大师兄再次建议道。   “不是。那关键我怎么回去,难道我走路回去吗?这显然不现实,天都快黑了。”司机为难的说道,他说得也有道理,这要是走回去,估计明天早上都到不了那个批发市场。   “这样,符我先给你,钱我也给你,你留几根头发给我,然后你回去租车行给我们租一部车来,就放在这边,我们出来的时候自己开回去,车钥匙就放前车轮底下。”大师兄开口道。   “道长。您要我头发做什么?”司机有点害怕的问道。   “怕你拿了钱跑了啊,万一你不回来,我们就能做法把把你抓回来。”大师兄笑着说道。   “啊?”那司机脸色难看的说道:“那好吧!”   他从头发上扯下几根,递给了大师兄,大师兄则是拿钱递给了他,还从怀里掏出一张道符,叠成三角形之后,一并给了他,让他回去找一条红绳系上,戴脖子上就行了。   司机连连道谢。我们便下了车,将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东西还真不少,不过师父和师兄他们的体格都很好,毕竟是武行,别看九十多,上百岁,打起架来,一个打上百个年轻人都不是问题,所以他们挑得比我还多,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顾研究员身体差,还得拄拐杖,所以没让他拿东西,只是让他在前面带路。   我们到了所谓的断头桥前,那是一座长约二十米,宽只有四米宽的石拱桥,看样子有些年代了,我还特地朝拱桥底下看了一眼,底下是墨绿色的污水,根本看不清有啥东西。   顾研究员在桥前稍微停顿了一下,听司机那么说,他也有点心理压力,但是随后一想,身上有道符,也便不怕了,他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握着胸前的护身符,一步迈入,踏上了这座所谓的断头桥。   师父也跟了上去,然后是我,然后二师兄,大师兄则是断后,我们一步步朝着对面走去,只是一踏上这桥,隔着鞋底,我都能感觉到这桥的寒气,妹的,这桥果然很邪门,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平安过桥,当我们回过头时,脚下的桥竟然不见了,我们吓了一跳,妈的,怪不得那司机说,最后活着的那个人出来,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座桥,只能在这里乱转,随后死在这里,原来真的有问题。   我艰难的看了师父一眼,师父微微皱眉,两位师兄也是很谨慎的戒备着,我们同时转头看向顾研究员,他也疑惑的看着我们,问道:“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能看到断头桥吗?”师父问道。   “能啊,不就在这里吗?”说话的同时,他用拐杖指着我们来时的那个方向。   “哦!”师父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你们看不见?”顾研究员惊愕的反问道。   “看不见,因为我们戴的不是你那种符!”大师兄出口道。   “哦。”顾研究员恍然大悟,他继续说道:“那我们继续走,往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以前我们考察的那个地方,天色快暗下来了,我们到那里扎营吧。”   “嗯。”师父点了点头,我们便跟在他的身后,但是大师兄偷偷塞给了我一张符,而且他们把符放进了鞋子里,踩在脚底下,我也是有样学样,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照做就没错了。   到了营地,发现了一联排破旧的铁皮房,那铁皮房的外面已经布满了褐色的铁锈,我们用矿灯照射过去,一联排起码有二十来间,只是此刻门全部关着。   “这就是当年我们过来考察的时候,做的铁皮房,没想到现在还保存着,不过过了这么多年,只怕这些铁皮已经锈掉了,这房间里不能住人了,我们把帐篷搭在这边上吧,然后升个火,吃晚饭。”顾研究员建议道。   “好!”我们便放下东西,我帮着师父负责搭帐篷,两位师兄则是帮忙找柴火,顾研究员则是提着水壶要去打水,貌似他知道哪里有水。   “不用去打水了,我们提了四大箱的矿泉水。”师父出言道,顾演自白便停下,看着放在一边的矿泉水,他便转身回来,打开几瓶矿泉水,倒入水壶里。   最重的就是这些水了,一箱二十四瓶,还是大瓶的,师父和两位师兄,还有我一人提了一箱,他们倒是轻松无比,可我却是满头大汗,这种地方,最重要的就是水了。   架起了篝火,烧好了水,每个人泡了一杯铁观音茶,提神,而且都上瘾了,师父和师兄,要是一天不喝,觉得浑身难受,到道圣宫五年,我也天天喝,现在也上瘾了。   顾研究员没喝,他只喝开水,但是还要等温了才喝,说牙齿受不了,太冷或者太热都不行,晚餐吃的面包,其他东西不好带,也不好煮,面包加罐头酱吃,味道还不错。   因为天黑下来了,而且也有些阴冷,所以五个帐篷是围着篝火,首尾连在一起的,保证每个人都能烤到火,而且在睡觉之前,师兄从背带里抓了一包东西出来,好像是泥土,他在我们的四周画了一个圆圈,然后把那些土粉,慢慢的沿着我们的四周均匀撒上去,铺成一个圆,再然后我们就进各自的帐篷,进睡袋里睡觉。   不久就传来了两位师兄和师父的呼噜声,隔着睡袋都很大声,我连鞋子都没脱就和衣而睡,顾研究员貌似也没睡着,好像也是被他们的呼噜声给吵的。   我见他的帐篷里一直传出声音,好像是翻来覆去的声音,还有叹息声,再然后是他帐篷里的手电筒突然亮了,然后他猛然坐了起来,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担心是师父他们的呼噜声吵了人家,所以我就爬了起来,朝着顾研究员的帐篷走了过去,我一掀开他的帐篷,瞬间被吓了一跳,原本想开口,却被生生吓得咽了回去。   顾研究员背对着我,而此刻他全身都在抖擞,不,应该说是颤抖,我也吓得浑身抖擞,只见他慢慢的扭过头来,脸色如纸一样白,跟鬼似的,他的双眼像死鱼眼一般,他瞪着我,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小吴,你怎么还没睡呀?”   “我…我看您也没睡,是不是我师父他们的呼噜声吵到您了?”我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说话都有些抖擞。   “你是不是被我这样子吓到了,很害怕,是不是?”他微微笑的问道,那笑容瘆的慌。   “不…不是。”我陪着笑脸说道。   “这是老毛病了,在西北这几十年落下的老毛病,一到晚上冷就会发作,全身都在发冷,抖擞,这眼睛不仅老花,大漠风沙多,被风沙刮的,风沙眼,你别怕,回去睡吧,我一会就好了。”他朝我甩甩手说道。   “哦,好,那您也早点睡!”我放下帐篷帘子,一转身吓了一跳,师父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他正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差点喊了出来,我咽了口口水,连连拍着胸口说道:“师父,您怎么起来啦?”   “没事,起来嘘嘘!你怎么还不睡?”师父问道。   “没有,是顾研究员一直睡不着,所以我起来看下。”我指着顾研究员的帐篷,一转身,冷汗都下来了,他帐篷的手电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特么这一回头仅仅两个呼吸而已。   “不是…这?”我特么差点哭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什么这,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做事。”月明师父呵斥道。   “哦!”我深呼吸几口气,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但是我整个人都在打摆,两脚好像不听使唤似的,真真被吓到了。   我钻进了帐篷,钻进了睡袋,甚至把谢恒鸿那里拿的法器全部放在手边,一有事情立马全砸过去。   进了睡袋,整个人还一直在抖擞,我很怕顾研究员突然掀开我的帐篷,然后瞪着那死鱼眼睛朝着我走了过来,太特么吓人了。   但是随后一想,师父和师兄都在一边,没什么好怕的,他们都没发现这个顾研究员有问题,那应该是没问题才对,就好像他说的,他是老毛病和风沙眼。   就像我以前一样,如果没用一百零八枚硬币铺床睡的话,我整个人也会发冷,不由自主的打颤,可能我自己没感觉到,但是别人看到我的模样,肯定也吓得半死。   想通之后,我也便放心了许多,但是由于受到惊吓,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不敢合眼,一合眼都是顾研究员的那副尊容。   半夜的时候,我竟然听到好多人的呼吸声,还有拍打的声音,发出咚咚咚的声响,我再次被吓到了,这些声响是从那些铁皮房发来的,妈呀,难道那些铁皮房里有东西?   ☆、第075章:那一道伤疤   我一个晚上没睡,大清早我就听到隔壁帐篷里传来了动静,师傅和师兄都有早起的习惯,可是一个晚上没合眼,特么的现在没得睡了。我也得起来。   “早啊,几位道长!”帐篷外传来顾研究员的问候声。   “早啊。小顾,你今天的气色和精神好很多啊。”师傅笑着问道。   “是啊,昨晚睡得很好,可能是汽车颠簸累了,一觉到天亮!”顾研究员呵呵说道。   我去年买了个表,你在那颤抖,吓了我一夜,你说你一觉到天亮。却让我一个晚上都不敢合眼,你说什么鬼话?   不过有师傅他们在,何况又是白天,我也不那么怕了。我艰难的爬了起来,我要看看这个顾研究员到底气色和精神好多少?   掀开帐篷,只扫一眼,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这岂止就是好很多?这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丫的,我都不敢认了。   昨日还满头银发,痀偻着身子,还拄着拐杖,可丫的,今天他一头乌黑的头发,拐杖也不拄了,而且脸色的皱纹都抹平了好多。说他五十岁都不过分,谁敢说他八十一岁。   我滴妈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师傅和师兄就没发现不对劲吗?这时他们看到我掀开帐篷,齐齐朝着我投来目光。   “吴名,醒啦?”大师兄问道。   “师傅早,两位师兄早,顾…研究员早!”我转头看向顾研究员时,他正乐呵呵的对我笑,那笑容让我瘆的慌,我仿佛看到昨晚他那副瞪着死鱼眼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冷颤。   “小吴,早!耶,你黑眼圈这么重,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他突然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睡你麻痹,还不你丫的吓我,但是师傅和师兄在,我不好发飙,所以我挤出笑容说道:“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宿营,不习惯。”   “哦,我想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他乐呵呵的说道:“我们开始张罗早餐,吃完开始行动。”   大师兄则是拿起昨日那个小罐子,把昨晚撒在我们帐篷四周的那些土粉,小心翼翼的收集起来,一点不浪费的全部收入罐子里。   “大师兄,这是什么玩意?”我蹲在一边看,不解的问道。   “这是坟头土!”他没看我,依旧忙他的,只是随口回答我。   “坟头…土?干什么用的?”我一怔。   “嘿嘿,不懂了吧,来来来,师兄给你上一课。”大师兄顿时就停了手,对着我嘿嘿说道:“这坟头土也是一样厉害的东西,这坟里的东西也凶,他的坟头土就越有效,因为那些脏东西都能感知到同类的存在,尤其是气味,他们能从气味中分辨出对方什么来头,厉害不厉害,如果是硬茬,他们就不敢来骚扰,只能避开,我把坟头土撒在四周,那些东西能感应到这坟头土中的气味,所以能有效的逼退那些脏东西。”   “哦!”我恍然大悟,敢情还有这么一招,我笑着问道:“那意思说您这罐坟头土是来自一座很厉害的坟?”   “那还用说,这可是我的宝贝,在民国初,成都那边出现了一只旱魃,也就是大僵尸,然后各路江湖同道就去联手剿灭僵尸,但是僵尸没剿灭之前,他的坟就已经被扒光光了,大家都在抢这坟头土,他的棺木我是抢不了,因为当时我只是个孩子,跟我爹出去历练的,我好不容易才抢了这么一罐坟头土。”大师兄骄傲的说道:“以后等我死了,这罐东西还是要当宝贝传下去的,因为到现在我也没听过,更没见过有比旱魃更厉害的僵尸,所以一概尸类,见了这玩意都得跑。”   “哇,这么厉害,那你给我一点呗。”我伸手讨要。   “不行。”他嘿嘿笑说道:“就这么点,有时候范围广了,根本不够撒的,再分你一点,那就更不够了,你也别说我小气,谁问我要都没给,开了这个先例,那这罐两下半就没了。”   我也只能呵呵陪着笑了,等我哪天发现个大僵尸的坟,我也给他扒一大罐下来,我又压低声音问道:“大师兄,您不觉得这顾研究员很古怪吗?”   “哪里古怪?”他微微笑的问道。   我靠,大师兄睁眼说瞎话,一下子年轻三十岁,难道还不古怪吗?我惊讶的问道:“一夜之间年轻那么多,您不觉得奇怪吗?”   “还好啊,我要是打扮一下,我也能有这种效果。”   我特么傻眼了,这大师兄是中邪了吗?怎么还帮着顾研究员说话?   “那昨天晚上,您有没有听到好多人的呼吸声,还有有人拍打那些铁皮房的声音?”我继续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啊,昨晚我睡得早,而且睡得特别香。”大师兄继续问道:“怎么,你听到啦?”   我起了一身的汗毛,头发一麻,难不成就我一个人听到,一个人看到吗?这开什么玩笑,是在挑战我的心里承受极限吗?   我站了起来,环视着正在烧水的师傅和二师兄,还有顾研究员,而后我转头看向那一联排的铁皮房,心想着白天不怕,我就朝着那些铁皮房走了过去。   到了第一间铁皮房的前面,站在门前,深呼吸几口气,而后转头看了一眼正在烧水的几人,我的心砰砰砰直跳,有些害怕的举起了手,我朝着铁门伸出了手,轻轻一推。   我真怕门开之后,突然里面跳出个什么僵尸之类的玩意,只听到门咯吱一声开了,屋里很阴暗潮湿,还有一股霉味,而里面则是乱七八糟的一些东西,破脸盆,破柜子,烂了之后塌下来的铁床,还有几件青绿色的军装,是最早的那种绿色衣服,爷爷以前也穿过。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而后壮起了胆子,恐惧源于无知,只要查清了事情的真相,那便不会害怕,等我一间间推开门看过之后,我便不会害怕了,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我站在第二间铁皮房的门前,这一次心情没那么沉重了,有了第一间的经验,此刻也不是那么害怕了,我轻轻一推,咯吱一声,门开了。系广序亡。   “我艹!”   我被吓得连连后退,这一间里竟然堆满了尸体,不,应该说是骸骨,门刚刚开,一股腐臭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尸体已经堆到了房顶之上,占了四分之三的空间。   我特么差点吐了,师傅他们听到我的喊叫声,三步就冲到了我的身边,他们转头一看,顿时也傻眼了。   同时傻眼的还有顾研究员,他不仅没有后退,甚至还朝门口走近了两步,他哆嗦的说道:“这…这…这些服饰是我们研究所当年的工作服,难道这些人都是当年跟我一起调研的同志?”   “到底怎么回事?”师傅定睛看向顾研究员。   “怪不得,怪不得!”顾研究员连连说道。   “怪不得什么?”大师兄也追问道。   “怪不得在我调走之后几年,我听说这里也出事了,然后拖关系想探听这边的进展,竟然问不到,退休了之后,我才探听到,当年我调走之后没几年,这边的项目就停了,没再继续,我就往上问,甚至找人了,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我今天就亲自来看看,原来是进来这里的研究人员全都死在了这里,怪不得上面停止了这个项目,可这到底是怎么了?”顾研究员不解的看着我师傅。   “问题是如果都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再进来,那么这些尸骨是谁给堆叠在这里的?”师傅一席话说完,所有人全都戒备了起来。   按照师傅的意思,如果都没活人出去,这个项目停止了,也便没有人再进来,那么是谁堆叠了这些尸体?难道这里面还有活人?   他们都戒备着四周,顾研究员则是呆呆的看着房间内堆叠的那些骸骨,而我则是看着股研究员的背影。   这丫的,变化这么大,我起来都没敢正眼看他,此刻他背对着我,索性我就好好打量他一番。   他今天穿着一件荧光绿的短袖衬衫,脚下一条泛白的西裤,脚下一双牛皮色皮鞋,腰中间则是一条显眼的黑色皮带,突然我发现了不对,吓了一跳。   他穿的是短袖,两只手臂自然垂在裤子的两侧,但是两条手臂的颜色不一样,左边的这条泛白,而且有些臃肿,像死人手似的,右边这条手臂则是红润,有弹性,仿佛一位中年人的手臂,手臂上的青筋条条突出,那是活力和力量的象征。   就这诡异的这双手臂,再加上昨晚上他的举动,他那双死鱼眼,我整个人又不自觉的打颤了,当我准备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之时,突然用余光瞥到了他的右手臂,我猛然定睛看了过去。   我的心一沉,脊背一股寒气直透脑门,头皮一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的右手臂上,也就是那条强壮红润的手臂上,有一道三厘米长的伤疤,看模样,才愈合没几天。   而那天晚上,月明师傅朝着空中挥舞出一刀,我们才破了迷阵,他的大关刀之上,不是也有一道三厘米长的血迹吗?难道……想到这里,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076章:这是什么鬼?   我不禁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到了月明师傅的身上,月明师傅还在戒备着四周,我便用手臂轻轻的碰了碰月明师傅,他转头看着我。   我没敢说话。而是用手指了指前面的顾研究员的手臂,指着左边的。又指指右边的,特别指了下他右手臂的伤疤。   突然月明师傅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猛然转头看向他,他对我摇了摇头,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早就发现这个顾研究员有问题,但是一直不点破,难道是想将计就计吗?   我擦。既然如此,你好歹也支会我一声啊!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自己一个人在这边担惊受怕,特别是昨天晚上…嗯?昨天晚上!我猛然想起。难道昨天晚上顾研究员发现师父在我的身后,他才灭了手电,换句话说,如果师父没在,他就有可能对我下手?   想到这里,我冷汗都下来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汗毛根根竖起。   只见顾研究员脸色难看的往第三间铁皮房走去,一把推开铁皮房,里面同样堆满了骸骨,只是不同的是,这些人穿的却是蓝色的工作服,这个在建国初也是常见的。工人都穿这个颜色的。   第四间铁皮房里同样堆满了尸骨,这些骸骨竟然还握着枪,那应该就是士兵的了。   第五间也有,不过这些人的服饰就有些怪异,应该是少数民族的。   第六间到最后一间,里面都堆满了骸骨,应该都是进来这里的人,他们全部都没能出得去,全部死了,全部被堆在了这里。   那么。到底是谁把他们丢到这里的?昨天我听到拍门的声音是哪里来的?我很肯定就是从这些铁皮房里传出来的,只是它们都堆满了骸骨,里面都没有人,难道是这些骸骨拍出来的响声吗?   看完所有的二十二间铁皮房,顾研究员的脸都绿了,他刚才一直在思考,此刻才抬头看着我们,他问道:“道长,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哪里有蹊跷?”   我很想说,最蹊跷的就是你,但是也就是想想,我要是点破,或许就真的要厮杀了。   月明师父说道:“这只是在入口,放这些尸骨或者只是一种警醒,对闯入者的警告,这贺兰山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连你们整批整批的调查组都进不去。”   “肯定是这样子。”顾研究员附和道,他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们以前挖出那些古兵器战甲的地方在哪里?”师父问道。   “在前面的一片树林里,走路估计得半个小时。”顾研究员指着前方说道,沿着这排铁皮房的方向一直往前的方向。   “把东西收拾好,我们去看看。”师父说道。   “好。”系杂匠划。   我们一番收拾,把该带的东西全带上了,沿着大路一直往里面走,但是路上年久未修,已经被小树丛和杂草给占了路面,走起来很困难。   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拔出了太极剑,刷刷刷在前面开路,一剑过去,定有一大片的杂草或者树丛被砍断,这一条路就被砍出来了。   这条路以前可能是调查组修建的路,但是没用多久就又荒了,所以现在又废掉了,鲁迅先生曾经说过,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但是你一条好好的路,没人走的话,最终路会消失的,会荒废掉。   说是半个小时,其实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可能之前的路通畅,但是这次是开路出来,所以花了三倍的时间。   那片林子的树木挺高的,树木都是一人抱那么粗,奇怪的是所有的树枝上都是光秃秃的,树叶全部掉落在地面上,覆盖在树根上,腐烂之后成为了养分,而是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的枯黄树叶,应该是还没有腐败的。   整个林子静悄悄的一片,气氛非常的诡异,即便是大白天,太阳照射进来,那阳光也是冷冰冰的,师父说过,虫鸟都不叫的地方肯定有鬼,所以我摸出了小匕首。   顾研究员带着我们到了林子的中间,但是林子里的味道很不好闻,我们都戴上了口罩,还是能闻到很浓烈的腐臭味,好像有动物的,也好像是树叶的腐败味。   顾研究员拿了把小铲子,然后扒开上面的树叶,露出了下面的地面,地是黑土地,看上去很肥沃,他一铲子一铲子的挖了下去,直到挖出了一个坑,才挖到东西,他戴着手套,把那黑乎乎的东西给拔了出来。   一柄弧形刀,呈半月状,但是刀身已经锈掉了大半,师父接过了刀,仔细打量,顾研究员兴奋的介绍道:“这就是西夏的兵器,这里就是西夏人和蒙古人交战的战场。”   “继续挖,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师父说完,也便掏出小铲子,找了个地,扒开树叶就开始挖。   我们把东西放一边,我也拿出小铲子,就近找了个地方,也开始挖,这特么是考古啊,也是探宝,所以我也暗暗兴奋,要是能挖到什么好东西,带回去给杨苓艺和谢毛毛。   想到这里,我瞬间满满的动力,可是我刚一蹲下,立马吓了一跳,我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声音,还有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麻痹,我吓得立马站了起来,我可以肯定我不是幻听,真的听到了呼吸声和心跳声,我转头看向师父他们,他们正专心的挖着,就我一个人听到吗?   我再次慢慢的蹲了下去,距离地面越近,那扑通扑通,还有呼哧呼哧的声音越来越重,我百分百肯定这里有问题,所以我撒开腿,转身就跑,大喊道:“有鬼!”   可我刚一转身,我就感觉两脚的脚腕被两只手给抓住了,由于惯性,我整个人往前倾,正面摔了下去。   在我摔下去之时,我见师父已经朝着我跳了起来,一跃起码五米高,而后朝着我挥动了那柄大关刀。   扑通一声,我的脸埋进了枯叶当中,一片柔软,但是却是浓浓的腐臭味,我只听到我的背后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我才恍悟师父挥刀就砍向我的背后,正中抓住我的那个‘人’。   当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我已经被人搀扶着腋下,拉了起来,连同抓住我的那个人一起拉了出来,只是一拉出来,我特么都吓死了。   那是一具已经半腐不腐的尸体,抓住我脚腕的那双手已经露出了皑皑白骨,只是还有一些腐肉附在上面没有掉落下来,里面有蛆虫钻来钻去,恶心至极。   看不见他的脸,他也是脸趴下的,埋进了树叶当中,只是此刻他的脑袋上插着一柄大关刀,不错,师父的大关刀的刀身已经没入了他的脑袋,沿正中切开,分成两半。   “吴名,没事吧!”师父拔出了关刀,刀刃上是墨绿色的汁液,恶心无比。   搀扶住我的是两位师兄,大师兄关切的问道,他们把我放下,然后就去掰开那怪物的手指,好不容易才把我的双脚解放出来,我的脚踝位置已经流血了,妈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细菌。   “糟了!”突然师父说道。   “怎么啦?师父!”我的话刚问完,我就发觉了不对劲。   四周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促,而且我们四周的那些枯叶都在抖动,显然有好多的怪物已经苏醒了。   “拿着东西,跑,快跑!”师父突然大声喊道。   我们赶紧背上东西,脚踝位置传来疼痛,但是我已经顾不得许多,我朝着上面的大路跑去,一回头,只见密密麻麻的人形怪物从树叶底下站了起来,他们犹如丧尸一般,朝着我们的身后追了过来,但是他们的速度并不快。   只是他们的服饰好诡异,并不是古代的战甲,而且抗战年代的军装,甚至有的还带着钢盔,有的还拿着枪,尼玛,我竟然看到有一个拿了一支三八大盖。   最特么让人想不通的是,这些军装有些是国军的,有些是日军的,因为我只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帽子上有国军的军徽,还有小日本的太阳军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僵尸?反正我没多想,吓得只知道跑,好不容易跑到了大路上,一回头发现,师父他们已经被这群怪物给围住,他们正拿着大刀和太极剑,一刀就砍下一个怪物的脑袋,好像也不难杀。   可气的是那个顾研究员,他也不帮忙,还吓得到处乱跑,他么的,他搞什么东西?难道这些东西是他招来的?   想到这里,我吓了一跳,因为他正一步步的向师父和师兄靠近,他会不会在后面下黑手。   “不好!”想到这里,我把东西往大路上一扔,握着小匕首,又跳下树林里去。   有几只怪物朝着我扑了过去,我一个扫腿,而后匕首一拉,一颗烂掉半边脸的脑袋就落了下来,扑通一声,无头的身躯就躺下了,我只见到那颈部切口正汩汩的冒着绿色的液体。   原来这些玩意没多少本事,就是样子吓人而已,我瞬间提起了胆气,我学了外家功五年,身体也强壮,就是特么胆子太小了,这下倒好,没什么好怕的,第一次杀死怪物,就没有停手。   刷刷刷!一下就砍倒一个怪物,不得不说,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真特么好用,不用不知道,一用吓一跳。   ☆、第077章:生化炮弹   经过一番厮杀,当最后一个怪物躺下之时,我们的身上都是他们身上溅出来的那种腥臭汁液,我们马上跑到大路上,没有顾忌的当场换了衣物。身上的这套当场丢掉。   我斜了顾研究员一眼,刚才厮杀的时候。这货压根没出力,但好像真没力似的,而且受到的惊吓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只是如果他真是下迷阵困住我们的那个人,他怎么可能会如此的怂?   还有刚才那些半人半尸的模样我看到了,有好些脸上的肉已经掉一半了,但是那眼珠子全都是一样的,死鱼眼。跟昨晚我看到的顾研究员一模一样,根本就没眼仁,也就是没瞳孔,白白的两粒。吓死人。   在扔掉的那些衣服上擦干净了兵器,把那些墨绿色的汁液全擦衣服上了,好不容易有了把心爱的匕首,要是被腐蚀了就心疼死了。   “吴名,感觉如何?”月明师父微微笑的说道。   “有点害怕,有点紧张,但是成功击败这些怪物之后又有成就感和自豪感。”我想了想说道。   “嗯,是这样的,但是这些只是最普通的怪物,连僵尸都算不上,完全是来送人头的。”月明师父看着树林下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   “师父,这些是什么玩意,怎么会有呼吸和心跳?”看着他们的死状和尊容。我特么阵阵作呕,我说道:“还穿着国军和日军的军装,还拿三八大盖。”   “我猜想他们应该就是侵华日军和抗日的国军,可能是在这里吸入了毒瘴,或是中了尸毒,变成了最脆弱的丧尸,也叫半人半尸,他们没有理智,没有意识,但是可以呼吸。有心跳,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不过能力也差,你看见的,一刀砍一个。”师父解释道。   “师父,我昨晚听到好多的呼吸声应该就是他们,他们还拍打铁皮房来着,你们都没听见吗?”我反问道。   “听见啦!”师父微微笑的说道:“但是他们这么脆弱,你大师兄不是撒了坟头土了吗?他们闻到了我们的血气,但是又闻到了旱魃的味道,所以只能在那里抓狂,想吸血,又不敢上去,止步不前。”   “我去,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也不告诉我,害我吓得一晚上不敢睡觉。”我抱怨道。   “这不是锻炼你嘛!”大师兄嘿嘿说道:“再说了,你脚底贴符了,你怕什么?”   我阵阵无语,他们都是故意的,要是毛守德师父,她就不会这样,她会交代好好的,这狠心的月明师父和两位师兄!我突然好想念毛守德师父,我暗暗下定决心,出了这里,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毛守德师父。   “一过断头桥,我们就闻到了尸气,所以就让你把避尸符贴脚底了,可以避免尸气的侵袭。”二师兄解释道:“他们都是晚上行动的,白天要躲树叶底下休息,白天的能力也最弱,要不是我们主动到他们身边,他们也不会出来。”   我却没理他们,心情不好,我看着顾研究员,他对着我笑笑,我真看不透他,师父和师兄到底在搞什么鬼?   “铁皮房里的那些尸骨,会不会是这些东西堆的?”我突然想起,就问道。   “按道理是不可能,因为他们没有主观意识,如果说真是他们,那么他们肯定是受到某种命令或者控制。”月明师父想了一下说道。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但不管是受人控制,还是说是别人堆叠的,那都说明这里还有其他的人或者怪物。   “那现在怎么办?”顾研究员看着师父,师父回头看向来时路,然后又往深处看去,好像在抉择。   “来都来了,再往里面走进去看看,这个地方这么神秘,去探探究竟。”师父开口道。   “好,都听您的。”顾研究员不知道在兴奋什么,他说道:“如果真能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或者新的发现,或许这个被停止的调查却被咱们给继续了,等咱们出去后,可就扬名了,那时候真的是临老还能再为国家做出大贡献,弥补遗憾,并且完成了心愿,即便死,也无憾了。”   我去,原来他是这么想的,但是谁知道他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两位师兄继续拿太极剑斩草铺路,我们一直沿着大路往里面,看大路究竟修建到哪里。   “你们当时来这里调研,有没有道士陪伴?”月明师父问向顾研究员。   “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没有,只有部队的战士护送我们过来。”顾研究员回答道。   “或许是第二批或者第三批的人中有道士,应该是说这里出现了离奇的事情,道士才赶过来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追问了好多年都没有消息,而且后来这个项目停了,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存活的人没几个。”顾研究员继续说道。   月明师父便有些为难了,往下走的话,找到三位师伯和师公的几率也小,因为不知道有没有道士进来过,现在走下去的目的就是探一探这里的究竟,只是危险丛丛。   但既然答应了顾研究员一起来走走,那也只能往下走看看,如果真有发现,那也不枉此行。   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两位师兄突然停住了,大师兄说道:“有东西!”   我们赶紧走过去一看,我靠,是大炮,旁边还几箱的炮弹,原封不动,旁边还有好多的白骨,有穿日军军服的,也有穿国军军服的。   大师兄和二师兄继续用剑把周围的杂草和小树丛全部砍了,当周围的杂草全部清掉之后,眼前一目了然了。   想必这里又是一个战场,国军和日军交战的战场,可是日军打西北的时候,主要攻打陕西,没听说过打宁夏,怎么这里会出现日军?   看着铺满地,方圆几百米的白骨,我能想象到当时的战斗是多么的惨烈,这里有大炮,有机关枪,我还蹲下查看了那机关枪,都生锈了,根本不能用,但是这炮弹可不敢去碰,万一真爆了呢?   这时顾研究员扫了一眼那些装炮弹的箱子,只一眼,他就全身发抖,而后猛然朝着箱子奔了过去,因为那些箱子表面的字虽然被冲刷了,但是还有淡淡的痕迹,他凑近一看,猛然吓了一跳。   “艹尼玛的小鬼子,狗日的。”顾研究员破口大骂。   “怎么啦?”师父和两位师兄都奔过来了。   “三位道长,赶紧帮忙把这些炮弹抬下来,轻一点,一箱箱平放在地上,不要让它们叠在一起,万一泄露了,我们都要死在这里。”顾研究员冷汗都下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师父和两位师兄便轻轻的将一箱箱的炮弹给抬了下来,轻轻放地面上,当最后一箱放下之时,顾研究员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而后再次破口大骂:“狗日的小日本,丧尽天良,老天早晚把你们收了,大海早晚把你们岛给淹了。”   “怎么啦,小顾?这是什么炮弹?”师父和师兄都打起了精神。   “我刚才看了箱子外面的符号和文字,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认出来了,这是侵华日军731部队试验出来的生化武器,细菌炮弹!你们看箱子上的那三个大字‘731’和那个骷髅头标致就知道了!”顾研究员愤怒的说道:“你们知道这731部队吗?”   “听过。”我说道:“好像是拿我们千千万万国人去做活体细菌试验。”   “对,这是他们的生化部队,研究出来的生化炮弹,一炸开,那细菌立马腐蚀人,没被炸死的,也会因为各种疾病而死。”顾研究员骂道:“这是用了多少国人的性命去试验出来的杀器,每一颗又夺走了多少国人的性命,如果可以,把这些东西带出去,然后炸日本人,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师父,我怀疑刚才我们杀的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半人半尸,应该就是这生化炮弹的产物!”我猛然想起,推断道。   “八成是这样子,这倭寇真是太可恶了。”月明师父骂道。   “只是很奇怪,小日本没打宁夏啊,怎么会有一支日军在这里,还有国军也在这里,而且还使用上了生化炮弹?你们想想,他们这是为了什么?”顾研究员继续说道。   师父摸了摸胡子和两位师兄对视了一眼说道:“可能性有很多种,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这里可能有古墓!”系杂见圾。   大师兄附和道:“小日本每次攻下一个地方,实行的是三光政策,而且还成立专门的盗墓军队,因为他们知道华夏有许多的皇陵王陵,里面的陪葬品都是价值连城,这也是支撑小日本军队的经费,还有很多古董,他们会集中在一起,全部运回日本去!这里靠近西夏王陵,我猜想,古墓的可能性最大。”   “有道理!”顾研究员连连点头道:“不然也不会连生化武器都用上了,那么这些国军应该也是为了守护这个古墓里的财富。”   “但看样子,貌似谁也没得到,两拨人貌似同归于尽,没死的全部被细菌感染,变成了丧尸!”我插话道。   “应该是这样子的。”顾研究员兴奋不已,他说道:“如果推断正确,真的找到了古墓,我立马向国家申请,由我来主持发掘这个古墓,肯定可以找到属于西夏文明的文物。”   我看着兴奋不已,如小孩子一样的顾研究员,他对科研的热爱真真切切感动了我,可是我却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他的行为那般诡异,手腕上还有伤疤,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最可气的就是师傅和师兄,丫的,把我当外人了,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他们肯定也发现了这顾研究员不对劲,但是就是不告诉我他们的想法,而且还无比配合的帮助他,我去,我已经完全看不透他们。   ☆、第078章:阴兵压境   我们在四周找寻,也生怕不小心再次碰到生化炮弹,万一哪里又搞出几箱,这存放了几十年,估计保险方面肯定出问题了。说不定都不用机器引爆,可能不小心触碰到或者踢到都有可能触发。所以我们格外小心。   对付那么妖魔鬼怪,师父和两位师兄可能还有法子,但是对付细菌和病毒,估计他们也得歇菜。   我们越往里走,已经越远离了战场,这似乎也就意味着越远离古墓,他们交战的地方应该离古墓很近才对,但是我们几乎将战场的四周都给找遍了。也没能找到所谓的古墓。   我对古墓不是很了解,但是对于顾研究员这种考古专家来说,他应该是蛮有经验的,还有师父和两位师兄是老江湖。对古墓遗迹之类的,肯定也有心得才对。   但是就是他们带着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古墓的所在,之后他们四人就停下了,找了个块大石头,四人便坐下来开始商讨,我也凑到了一边,我没什么发言权,因为我是个菜鸟,所以只能听。   “古墓一般是建在地下或者山体间,我们这里处于山体和平地都有的结构,两种可能都有,如果按照西夏王陵的风格。这座古墓如果是同一时期的话,那应该也是立出地面的,那在山体内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日军和国军交战的战场却是在这平地里,那么说明古墓应该在附近才对,因为我们这里方圆一公里都是平地,太蹊跷了。”顾研究员分析道。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座古墓很大,规模绝对超过一公里,从这里的地下延续到那边的山体。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月明师父问向顾研究员。   “当然有这种可能,自古以来,帝王的陵墓就小不了。”顾研究员连连点头道。   “说不定我们此刻就在古墓的上方,但是我们找不到入口。”大师兄附和道。   “那你们现在的意见?”顾研究员问道。   “天色快暗下来了,先就地搭帐篷宿营,因为这里是平地,而且周围几百米的范围全部给咱们砍平了,一目了然,没什么脏东西,我们累了一天先休息,等明天白天再找。”大师兄看着众人说道。   “嗯。”所有人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带的水和食物只够七天的用量,所以我们得尽快。”我终于能插话了。   其他人点点头站了起来,又分工开来,如同第一个晚上那样,一天没吃啥东西,今晚的这餐算是丰盛的,用矿泉水煮了泡面,加了肉酱和火腿肠,五个人煮了十五包的方便面,我和顾研究员一人只吃两小碗,我只能说师父和两位师兄的食量过人,但是战斗力也过人。   我们的五个帐篷依旧围着篝火,依次排开,首尾相连,大师兄依旧把他的那罐坟头土沿着我们的帐篷撒了一个圈,然后所有人都进帐篷进睡袋睡觉了。   我特么发誓,晚上无论那个顾研究员再怎么发作,我打死也不起来了,由于昨晚几乎没睡,今天又累了一天,即便再年轻也顶不住,我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我听到了咚咚咚的声响,特么的,又来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因为白天碰到了那些半人半尸都很菜,所以心里也不怕了,就是很火,他们只会在那里拍铁皮房……   铁皮房!我特么猛然睁开了双眼,一咕噜爬了起来,妈的,我们这里离铁皮房好几公里,根本不可能听到昨晚的那个声音,那么这个声音哪里来的,而且貌似很近。   我慢慢的拉开了睡袋的拉链,慢慢的站了起来,我竖起了耳朵,那些声音是从帐篷外传来的,好像有人拿着铁棍子敲铜锣的声音,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我冷汗都下来了,这里方圆几百米都是平地,已经被两位师兄把杂草和小树丛全砍了,根本就没什么鬼东西,那么此刻敲铜锣的声音是哪里来的?系东华血。   突然有几道影子映在了我的帐篷之上,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已经把匕首握在了手里,妈的,一会要是发现又是那些半人半尸,肯定要多杀他几个。   “嗯?不对!”我猛然想起,那边是篝火的位置,火光从那边照过来,也就意味着这几个身影在篝火的位置,而篝火在大师兄布置的坟头土圆圈的中心。   他们进坟头土圈子里面来啦?一想到这里,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了,心脏砰砰直跳,一下重过一下,能够越过坟头土的怪物,那是什么存在?不怕旱魃?比旱魃厉害?   “糟了,师父他们呢?”我硬着头皮,慢慢的爬出了睡袋,而后握着匕首,一点点的往篝火的位置爬了过去。   那几道身影就映在我眼前的帐篷布上,我的小心脏都快蹦出来了,紧张得不行,我屏住呼吸,用匕首挑开了帐篷帘的缝隙,只扫一眼,瞬间吐了口气。   是两位师兄和师父,顾研究员也在,丫的,怎么今晚他又恢复了那老态龙钟的模样,还全身颤抖,还翻死鱼眼,可师父他们却跟他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我慢慢的掀开了帘子,慢慢的爬了起来,朝着师父他们猫了过去,他们四人一见我,同时朝我转头过来,顾研究员那死鱼眼也看过来了,我故意躲开他,瘆的慌。   “师父,师兄,到底怎么啦?”我问道,但是貌似他们没听到,他们只是看着我的嘴唇,周围都是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几百上千个人同时在敲锣。   但是师父只是摇了摇头,他说:有怪物,比昨晚的更厉害,而且很多。   我没听到他的声音,我也是看嘴型看出来的。   我转头看向外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人影,只有咚咚咚的声音!按照我对这声音的估算,他们距离我们大概二十到三十米的距离。   而且他们是在试探我们的虚实,正在一点点的靠近,丫的,只怕最后他们发现这只是坟头土,不是旱魃,他们肯定会冲进来的。   我发现在我们帐篷的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缠绕上了密密麻麻的红绳,红绳上挂着铃铛和道符,这显然是师父他们做的法,而且在五个帐篷的位置上,各安放了一个法器,作为阵基,这个我看懂了,五行阵。   我再低头看着师父和师兄,他们正在忙碌着画符,还有在他大关刀上也画上密密麻麻的符文,这是要加持他的兵器,我从来没见过师父和两位师兄如此严肃过,看来这次遇到大敌了。   我再转头看向顾研究员,这丫的,此刻正蜷缩在一起,白天还五十岁的样子,此刻比我师父都老,脸皮都垂下来了,他双手环抱于胸,在篝火边烤着火仍就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发病引起的,还是被外面的阵仗给吓的。   看来他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也没想象中的厉害,只是他这个模样,真的老毛病引起的吗?如果是这样,他发病的时候,他的儿子女儿不害怕吗?   “糟糕!”我听声音,这些怪物又近了几米,他们难道有主观意识?   只是外面暗摸摸的,我看不见…不对!我能看见,我有鬼眼,我瞬间扒开了上衣,露出我背后的鬼脸。   师父和师兄瞬间转头看向我,他们同时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忙停下手中的事,齐齐看着我。   我打坐起来,而后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了口诀:左阴右阳后鬼眼,情窦开,鬼眼同开,神兵火急如律令!   嗡的一声,我背后的鬼眼猛然睁开,两道红光从鬼眼迸发而出,鬼眼望穿出去,放眼望去,我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密密麻麻的古代战士,他们穿着盔甲,拿着半月刀,他们正拿着拿着刀拍打着他们胸前的铠甲,那咚咚咚的声音,原本以为是铜锣声,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发出来的。   他们秩序竟然,正一点点的朝着我们靠近,仿佛真的忌惮那旱魃的坟头土,所以速度奇慢,正一点点的挪过来,但是他们边敲打,鼓舞士气,我们再不想办法,迟早要被攻陷的。   “吴名,你看到了什么?”师父问道,我看他的嘴型,因为太吵,根本听不到声音。   “很多古代的军队,但是不是人,全部是披着战甲,拿着战刀的骷髅!”我说道,但好像他们没听清楚。   “借眼!”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掐了个印诀,而后一指点出,点在了我的额头之上,我瞬间感觉我的身上多出了三双眼睛。   “这?阴兵过境?”我的脑袋里响起了师父的声音。   “只怕不是过境,而是压境,他们是朝着我们来的。”大师兄的声音。   “他们应该是守护这个古墓的阴兵!”二师兄也开口说道。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冲进来。”我说道。   “咯咯咯咯!”突然在我的脑海里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如孩童一样的笑声,咯咯咯笑。   “是婴灵,撤眼,以免被他所伤!”师父吓了一跳。   三人同时收回手,但是我后背的鬼脸开始咯咯咯咯直笑了,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些阴兵听到这个笑声,竟然同时住手,不再用刀敲击铠甲,甚至他们止步了!   ☆、第079章:退出断头桥   我背后的鬼脸越笑越大声,那咯咯咯的声音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自从被他附身到现在五年多了,我也很少听过他出声,以前就好像一个纹身。然后开了鬼眼,然后之前含了廖如槿的那块阴佩。他就张开嘴巴了,此刻竟然出声咯咯笑。   那笑声瘆的慌,连师父和两位师兄的脸都皱了起来,顾研究员则是捂住了耳朵,全身发抖,他瞪着死鱼眼,恐惧的看着我。   整个平地空旷无比,那些阴兵不敲铠甲了。所以寂静无声,此刻整个空间都回荡着鬼脸的笑声,从鬼眼里看到,那些阴兵不仅止步了。他们动摇了,甚至有撤退的迹象。   咯咯咯咯!鬼脸越笑越大声,甚至我的背部已经开始鼓了起来,似乎他要破体而出,我都吓死了,丫的,他真要跑出来,那该怎么办?   师父和师兄的脸色也很难看,师兄看着师父,他们准备要动手控制住鬼脸,生怕鬼脸跑出来,那事情就大条了,但是师父却阻止了他们。   嗡的一声。突然鬼脸的嘴巴里绽放出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甚是绚丽漂亮,甚至我整个人都笼罩在这蓝光之中,整个空旷漆黑的平地上,我就如同那皓月繁星一般,散发着光芒,光芒照射向四面八方,照射到那些阴兵的身上。   此刻所有人才看清周围的阴兵,那是黑压压的一片,四面八方都有。两位师兄砍下杂草的范围有几百米,我们知道那范围有多大,可是阴兵密集得超出了这个范围,密密麻麻都是戴战甲的骷髅阴兵,我特么傻眼了。   下一刻,我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了,因为这些阴兵被蓝色光芒一照射到,全部用白骨爪子挡住了面部,而且正在有序的后退,声音很小,很轻微,但是他们正在往后退,队伍齐整。   师父他们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只见那群阴兵退出去几十米之后,超出了蓝光的照射范围,他们刷的一下,全部转身,朝着远方走去,直至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师父,他们退了。”我兴奋不已的说道。   “是啊,他们终于退了!”月明师父欣喜的说道。   突然背后的鬼眼闭,嘴巴一合,双眼中的光芒暗淡下去,本来还无比兴奋的我,突然眼前一黑,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卸力之后,就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多了,我整个人很虚弱,口很渴,还很饿,甚至一丝丝力气都没有,爬都爬不起来。   大师兄一见我醒了,赶紧把我扶了起来,他微笑端过来一杯铁观音,我咕噜咕噜就喝上了,许久之后,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看着微微笑的大师兄,我现在都不想开口说话,因为真的一点力气没有。   我知道昨晚开鬼眼,把我全身的力气都抽干了,我知道那道淡蓝色的光芒从鬼脸的嘴巴里迸射而出,应该就是廖如槿的那块阴佩。   “阴佩?阴兵?这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些阴兵一被这阴佩所散发出来的蓝光照射到,他们就退了?”我在心里想着廖如槿的话,她说:放阴佩在鬼脸的嘴里,任何女人就不能和我做那种事,一旦跟我做那种事,阴佩就会吸收掉对方的全部精气神。   难道昨晚发射蓝光的那些力量,是阴佩吸收了无数女人的精气神,积累到现在才爆发出来的力量,才吓走了那些阴兵?   我想想都觉得好恐怖,好邪门!感觉整个人都不舒服了,数以千记的阴兵好在是退走了,不然我们肯定被生生剁碎了。   这时师父和二师兄,还有顾研究员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顾研究员又恢复了五十多岁的模样,我去,这老家伙到底是何方妖孽,怎么会如此诡异?   师父和二师兄的手里各拿了几截骨头,师父微笑着说道:“经过我们推断,这根本就不是日军和国军交战的战场,而是他们与昨晚那些阴兵交战的战场,你们看这些骨头!”   说话的同时,师父把手里的大腿骨递到我面前说道:“这是刀伤,大刀生生给切下来的,一刀就砍断了大腿骨,刀无比锋利,而且用的力非常大,我们检查了那些日军和国军的尸体,发现他们根本就没中弹死亡的,全部都是被刀砍死的,也就是说明杀他们的是拿刀的,也推断他们不是交战,而是合起来打阴兵!”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来了点力气,我说道:“怪不得连生化武器都用上了,原来是对付这些阴兵的,但是国军怎么跟日军在一起?”   “这不矛盾,你忘了啊,有伪军!当时汪精卫投靠日本人,有多少国军军队成了日军的狗腿子。”这时顾研究员插话道。   我深呼吸一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   “肯定是伪军发现了这个古墓,然后告诉日军,日军就派这支部队配合伪军来发掘,但是碰上了阴兵守卫古墓,所以就打起来了,甚至出动了生化炮弹,也没有打赢,最后全军覆没,没死的都被细菌和病毒弄成了半人半尸,只能在入口处呆着,他们收拾堆叠残骸,估计也是受了阴兵的命令。”顾研究员继续分析道。   “那显然这里不是古墓的入口,而是战场,日伪军与阴兵的战场,之所以把战场设定在这里,也可能是他们考虑到平地上,机枪和大炮才能发挥起最大的作用,但是他们却失算,低估了阴兵的能力。”师父停顿了一下说道:“所以如果我们要继续寻找古墓的话,我们还得向前,但是危险你们也看到了,昨晚要不是有吴名背后的婴灵出手,只怕我们现在就跟外面的那些一样,支离破碎,肯定没有完尸。”   “那意思要退出去吗?”顾研究员一惊。   “不然能怎么办?吴名用一次鬼眼,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光了,那么多的阴兵,真打起来,我们死几百次都不够。”师父看着顾研究员说道。   顾研究员显然很不情愿,但是如果我们撤的话,没有我们,他一样进不了,他最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只可惜这次出去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进得来,而且我这身子也不行了,我都八十一了,还有几年可活?”   “放心,会有机会的。”师父看着他的眼睛,笑笑的说道:“你还年轻。”   他微微一怔,而后露出笑容道:“相比于你们几位,我自然是年轻,但是我的身子骨可不比你们,你们是武行,我们文行,天天搞研究的,身子骨普遍都差。”   我能听出他们话里有话,但是既然说开了,那就只能走。   我艰难的站了起来,师父他们开始在收拾东西了,我勉强可以支撑起身子,不用人扶,好在我提的那份东西吃完了,可以空手,其他的师父和师兄背。   这种地方,在没确认可以走出去之前,东西是不能丢的,水和食物尤其重要,那是保命的东西。   我们朝着原路返回,我能明白师父的意思,既然有这么多的阴兵在这里,几乎不可能有人能进去,师公和三位师伯在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们也没有继续往下的必要。   寻找古墓不是我们干的事,顾研究员想搞研究没错,但是条件不允许,我们也没办法,何况我们还有事要办,我们师徒四人的心里都想着一个女人,那便是毛守德师父的转世之身。   我回头看了一眼,望向了远方的山峰,那悬崖峭壁上竟然有图案,我吓了一跳,忙转身指向那边问道:“顾研究员,那些图案是什么东西?”   师父他们也同时看向了那里,顾研究员仔细看了之后,微微笑的说道;“那是岩画,贺兰山有许多岩画,这是全国出名的,是古代的游牧民族刻在岩石上的画。”   我怔怔的看着那些岩画,为何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猛然一怔,岩壁上那巨大的鬼头不就是我背上的那个鬼脸吗?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一种预感,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古墓的所在,而且有种感觉,那个地方有一股陌生的熟悉感。   “走啦,吴名,你发什么呆呢?”大师兄喊我:“要加快速度,不然今天赶不回去了。”   “哦!”我收回了眼神,并且暗暗下定了决心,我一定还会再来这里的,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   原路返回,到达入口之时,已经是将近四个小时之后了,我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一人拿了瓶水,咕噜咕噜就喝上了,而后坐下来休息了一会,喘口气。   五分钟之后,师父站了起来,对顾研究员说道:“小顾,你在前面走,你没带东西,好带路!”系东布圾。   “好。”顾研究员点了点头。   师父对我们使了个眼色,我赶紧跟上,然后是大师兄,而后是二师兄,只见师父单手抓着顾研究员的肩膀,我则是抓住了师父的肩膀,大师兄则是抓着我的肩膀,最后则是二师兄。   一个搭一个的肩膀,因为我们的面前是没路的,我们眼前的是进来前看到的那条墨绿色的溪,进来时所见的那座断头桥不见了。   我的心里砰砰直跳,只见顾研究员一脚踩出溪岸,凭空站在空中,妈的,差点没把我吓死,他一步步往前走,然后是师父也踩过去了,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我也一脚踩了上去,我去,好像脚下有东西,隔着鞋底还是冷冰冰的感觉,应该是那座石拱桥,只是我们看不见。   我看着脚底下空空如也,我特么现在成神仙了,凭空行走,犹如变戏法一般的跟着师傅往前走,足足走了一分多钟,我们终于到岸了,踩在了陆地上面。   我猛然一回头,那座‘断头桥’依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我惊讶的看着师父,师父对着我挤出微笑,我一怔,或许这就是他们没有和顾研究员翻脸的原因。   如果跟他闹翻,甚至是杀了他,没有他的带领,或许我们永远也走不出来。   断头桥,果然是断头桥,断了回头的路,也断了所有进入之人的脑袋。   ☆、第080章:廖如槿重伤   我们退出了断头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当回到来时司机让我们下车的那个地方之时,果然有一辆车停在那里,是一辆本田奥德赛。   看见那车。我们几人都露出了笑容,那个司机还算守信,我朝着前轮的位置走去。蹲了下去,摸了一下,果然有一串钥匙,还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几位大师,如果你们有出来,不管是活人还是鬼,都应该看到我有把车子放在这里了,我已经信守承诺,你们千万别搞我啊,阿弥陀佛!   扑哧一声,我笑了,我把字条递给了师父说道:“他妹的。我们是道士,他竟然阿弥陀佛。”   师父和师兄看了,也不禁笑笑,这司机的头发被大师兄拿了,他真怕大师兄做法抓他。   “能撑得住吗?”师父问我。   我点了点头,虽然没多少体力,但是精神还行,开车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们上了车。我直接开车前往银川市郊,也就是那个小批发市场,然后在旁边的一家商务酒店开了五个房间,顺便打电话通知了另外三位师兄,让他们提前到这里来汇合。   我们几个人就在酒店的中餐厅点了一桌的全羊宴,宁夏出名的就是羊肉。也作为这两天在里面受饿的犒劳,唯一的一样青菜还是宁夏的枸杞叶。   宴席上,我敬了顾研究员一杯,试探性的问道:“顾老先生。我们来宁夏,主要是寻找我的另外一位师傅,以后估计都得在西北这边转悠,您后面怎么打算?”   “我孤老头子一个,没什么负担,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我也不好去掺和,既然都来西北了,那就多呆些时日,既然你们找人,那我就帮你们一起找,我在西北这边呆了几十年,总比你们熟。”顾研究员说道。   我们点了点头,丫的,我就是想逼他走,别跟着我们,可这丫的,竟然黏糊上了。   “那敢情好,说不定在宁夏没找到,还要到其他省,既然你熟,那就多谢你了,你就带我们走一走。”师父竟然拿起了酒杯,爽快的跟他碰了一下。   我靠,师父搞什么灰机?这人这么邪乎,竟然还敢跟他继续走下去,我不好说话,自顾自个的喝酒,只是用余光斜了斜顾研究员,这丫的笑得合不拢嘴。   吃完之后,各自回了房间,我有点上头,便进入浴室,照了照镜子,满脸通红,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把自己吓了一跳,瞬间酒醒了不少,吓出一身冷汗。   待看清楚,还是那个自己,估计是刚才看花眼了。   我把自己脱光,打开淋浴喷头,哗啦啦的热水就下来了,全身舒坦,直冒热气,整个人精神了好多。   在我洗完之后,不经意再斜了那面镜子,脊背一凉,头皮阵阵发麻,洗澡的水蒸气飘到镜子上,凝成雾气之后,竟然显现出了四个字‘交出玉佩’。   我深呼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这两天碰到的事已经让我的胆子大了不少,我朝着那面镜子走了过去,伸出手擦了擦那四个字,而后在旁边的雾气上写道:有本事来拿!   而后一咬牙,握着毛巾的拳头就砸向了那块玻璃,发出砰的一声,玻璃碎成了渣子,我的手有毛巾裹着,所以没有受伤。   我给前台打了电话,说不小心碰坏了玻璃,让人来打扫和补装,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但是越怕越不能解决问题!   如果那个人真有本事,他早就直接来抢了,又何必装神弄鬼的在镜子上写字,这个人很可能是顾研究员,但是我又不确定,他给我的感觉是神秘了一些,除了那个怪病,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果说在动车上给我们做手脚的人不是他的话,那么应该还有一个人,刚才写字的人应该就是做迷阵的人,他的目的已经暴露了,就是要我鬼脸口中含着的玉佩。   但是看样子他还是有所顾忌的,可能是害怕鬼脸,所以我也便有了凭仗,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晚上还是过去跟师父挤一挤,不行的话,睡他那间的沙发上。   我昨天抽空了力量,今天浑身疲软,是最虚弱的时候,也是最有机可乘的时候,鬼脸也是,昨晚耗尽能量之后,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它估计也疲劳不堪了。   第二天,三位师兄赶了回来,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我把师父拉到一边,我问他:“师父,您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让我看大话西游了吗?”   “是你毛守德师父让你看的,你得找到她,然后自己问她啊!”师父定睛看着我。   我去,这老家伙这么滑头,推得一干二净,我知道他肯定知晓原因,但是他就是不说。   我斜了一眼不远处的顾研究员,丫的,昨天镜子上的那几个字是不是他写的?他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而是和几位师兄有说有笑。   “啊!”突然我的背后莫名一疼,痛入心肺,我一声惨叫出来。   “怎么啦?吴名?”月明师父一把扶住我。系共丰巴。   “不知道,刚才我的后心位置猛然一疼!”我说道,此刻背后仍就隐隐作痛。   “我看看!”师父立刻掀起我的衣服,看向后背,只看一眼,他立马说:“糟糕,你鬼脸的嘴巴冒出蓝色的汁液。”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吓了一跳,妈的,不会是前天能量消耗过度,伤了那块玉吧。   我的心里一阵阵的纠结,一阵阵的疼,却有一种痛的牵挂,我一怔,猛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我转头对师父说道:“我现在开不了车,赶紧打电话给那个司机,让他开金杯车来接我们,包他的车。”   “你要去哪?”月明师父疑惑的看着我。   “去找你老婆!”我痛得撕心裂肺,他还在问,差点把我气死。   大师兄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司机的电话,我则是疼得直跳脚,我感觉出事了,肯定出事了。   司机来得很及时,十分钟之后我们便上了车!   “几位道爷果然神通广大,进入了断头桥,竟然能平安回来。”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乐呵呵的问道:“几位道爷,今天想去哪里?”   “不知道!”师父看向了我。   “一直往北走,到哪里该转弯我告诉你。”我捂住胸口,嘶嘶倒吸冷气,快疼死了。   “哦,好!”司机也没多说话,瞬间上了高速公路。   一个小时之后,我的心跳猛然加速,后面的疼痛也越来越明显了,我立马对司机说:“下高速,左转!”   司机按照我的指示,一直左拐右拐,最后到达一处小村庄,已经是很偏僻了,我朝着一处破庙走了过去,我每走近一步,后心的疼痛就痛一分,我的整件上衣已经被我的虚汗给渗透了,湿漉漉的。   我推开破庙的门,里面有一个破了的坛子,我的心十分沉重,我一步步朝着它走了过去,我忍着痛,咬着牙齿说道:“廖如槿,我来了!”   只见一个人影慢慢的站了起来,果然是廖如槿,不过她的脸色无比的苍白,身躯近乎透明,人无比的憔悴,但是她的脸上却笑着流泪,她慢慢的走了过来,身躯有些打摆,我也走了上去,我的后心也很痛。   她一把抱住我,笑着流泪说道:“吴名,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你果然来了!”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是不是杨柳?”看着廖如槿这个样子,我心里无比的难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是帮我来找师父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廖如槿说道:“不过她也只敢打伤我,消耗我的能量,她不敢杀我的。”   “你怎么那么傻,明知道打不过她,你还来追她?”我责备道。   “不是的,你前天晚上是不是用了我给你那块玉佩的能量?”廖如槿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我突然一怔,难道那块玉是廖如槿的能量所在?一想到这里,我整个人无比的难受,我用掉了廖如槿的能量,害得她被杨柳打成这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内疚的说道:“我们前天晚上遭遇阴兵的围攻,如果不是用了那块玉佩的能量,只怕我们早已惨死,万不得已才用了那块玉佩的能量!”   “没事的,我又没怪你。”廖如槿说道:“我现在也好好的,只是有点累!”   说着她就趴在我怀里,准备要闭上眼睛了。   “别睡,千万别睡!”我摇了摇她说道:“我现在把玉还给你,你好好休养一下。”   “嗯,好!”她点了点头。   我便脱掉了上衣,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她则是张嘴对着我鬼脸,嗖的一声,那块阴佩便飞进了她的嘴里,她的嘴角带着几滴蓝色的汁液,那应该是玉的玉髓,她受伤了,玉自然也受伤了,我现在甚至怀疑,这块玉才是她的本体,因为我能感觉到我的后背痛,是这块玉在痛,之前廖如槿说过,这块玉会指引我找到她。   她便就地坐下,开始疗养,她整个人瞬间就萦绕着蓝色的光晕,如同那天晚上的我。   我转头看向门口的师父和几位师兄,他们也都不说话,全都定睛看着廖如槿,而后又全都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廖如槿,等着她疗养好。   看着她那苍白的脸,我真感觉对不起她,她好心来追杨柳,却被我给害了。   ☆、第081章:转世之身被劫走   “哎呦,东村李大旺家的女娃诈尸的事,你们听说了吧!”   “咋没听说,吓死了,死了还能复活。真是瘆的慌!”   “好像真见鬼了!”   破庙外传来了几个老声妇女的议论,我们立马转头看向门外,甚至师傅和师兄们已经追了过去。   “几位。你们说有女娃死而复生?在哪里?”月明师傅焦急的问道。   “你们是谁?”那些妇女警戒的看着师傅他们。   “我们是道士,你们不是说女娃死而复生,见鬼了吗?快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师父追问道。   “哦,几位道长,是这样的,东村的王大旺家有个女娃,前两天莫名其妙就死了,然后都准备后事了,请人看了个日子,本来昨天都进棺材了,要拉去火葬场烧的路上,竟然又活了。把陪同的那些人吓得够呛!”大婶绘声绘色的说道:“本来这种事也听过,以前也有人死了一两天,然后突然又活过来的,按我们这里的说法,那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爷查了下生死簿,说阳寿未尽就给放回来的,可这女娃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我们都瞪大双眼看着那大婶。   “那女娃醒来之后。声音都变了,好像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完全不是原来那女娃的声音,然后吧,又一会,又是另外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也不是原来那女娃的声音,而且这两个声音还对骂,女娃一会这个声音骂,一会那个声音骂。自言自语,像疯了似的,而后还动手打自己,左手和右手互掐,把所有人都吓得半死!”大婶停了一会,对师傅说道:“道长,我们村里的老人都说这女娃闹撞客了,您看是不是?”   “这得到他家里去看看情况再说,快带我们去,迟了要出人命的!”师傅焦急的说道。   “哎呀,那女娃不在家了,昨天晚上来了一群人,把那女娃给抢走了,现在东村的人正四处找寻呢,都报警了。”大婶继续说道。   “怎么会这样?”犹如晴天霹雳,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不对,廖如槿肯定知道是什么人劫走了师傅的转世之身,我转头一吓,廖如槿人呢?   滴滴滴,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瞬间松了一口气,这丫头又进手机里了。   我拿起手机,果然是廖如槿发来的,她说:昨天是混战,除了杨柳,还有另外一拨人,也很强大,你师傅的转世之身是被那拨人抓走的,但是情况有点不妙,好像那女娃的身躯里还有另外一个灵魂,她在跟你师傅争夺女娃身躯的控制权。   “什么?”我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怎么又出幺蛾子了,连转世之身都有竞争者,全华夏十几亿,两个人灵童转世,转到一个人的身上,这绝对比中五百万的概率还低,可特么就发生在我的身边。   “吴名,什么情况?”师傅等人围了过来,我把手机拿给他看,这时候廖如槿继续发了短信:杨柳在追他们,我能找到杨柳,这样我们就能找到你师傅。   “好好,快,快带我们去找她。”一向沉稳的月明师傅,此刻有点慌乱了。   不过也是,这是她老伴的唯一机会,之前的索命魂契,他追了十年,却被我无意夺走了,此刻灵童转世,要是那身躯被人夺了,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对师傅!   我咬紧了牙根,谁特么敢动毛守德师父的转世之身,甚至动她的魂魄,我绝对会灭他满门!   我们上了司机的金杯车,按照廖如槿的指引,车子又往西北而去,她说她能感应到杨柳的方位。   这一点我毫不怀疑,我能凭借阴佩找到她,她肯定有手段能找到杨柳的,只是为何杨柳也追着师傅的转世之身不放?   我给廖如槿发了短信:你知道杨柳为什么要追师傅的转世之身吗?   她回:你忘啦,上次报纸的事,她说你作弊不好玩,要给你最惨痛的报复。   特么的,我差点气爆,杨柳这小贱人,我帮了她,她却死咬着我不放,她到底想干嘛?我又问:你知道这杨柳是什么来路吗?还有,你是什么来路?   等了好久,她才回复:这个不能说,至少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要相信我,杨柳是要害你的,而我是想帮你的,我想你自己心理应该有数。   我靠,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这群人搞什么灰机,好像整件事情,大家都知道真相,就我一人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想了想之后,我试探性问道:你知道大话西游有什么寄寓吗?   又等了许久,她才回答:没看过大话西游,不知道什么意思,那天晚上都是你在看,我一直防着杨柳,哪有心思看!   我去年买了个表,这丫头肯定也知道,但是她就是不说!   唉,算了,要是能说的话,他们早就说了,这说明我还真没看懂,此刻我的心思全都在毛守德师父的安危之上,就先不想这些了。   我想着这丫头伤这么重,也不能跟她置气,便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还好吧?   她说:我的伤不碍事,只是我现在的法力很弱,再碰到杨柳,我是打不过了,更别说带走你师傅的那些人,那些人也很厉害的,你们师徒要小心。   师傅和师兄都探头来看我的手机,丫的,好在没谈情说爱,我咽了口口水,继续问道:你能具体描述下,带走我师傅的是些什么人吗?   她说:不好说,那些人也会很厉害的道术,但是跟你们的还不大一样,他们身上的法宝也很厉害,最开始是杨柳打伤了我,抢了你师傅,再然后那些人刚好到了,用法宝与杨柳斗了几回合,也把杨柳打伤了,然后劫走你师傅。   我与师傅和师兄对视了一眼,怎么莫名其妙杀出这么一伙人?   “师傅,我们是不是在西北这里有仇家?”我问向月明师傅。   月明师傅和五位师兄同时摇头,师傅说道:“我们道圣宫在同道中的声誉还是不错的,不管哪个宗派,听到道圣宫三个字总会给以方便,不会为难,就更别说交恶了,因为我们始终奉行的是中庸之道,因为好多同道是以道为糊口的职业,但我们不是,我们做事不收报酬,他们都知道的,所以根本没有利益之争!”   “相反,我们在道上的朋友还不少,但是因为母亲转世这事关系重大,所以我们才秘密行事,没有寻求同道的帮助。”大师兄补充道。   “那会不会是在动车上给我们下迷阵的那个人?”我继续问道。   “如果真是他们,他们敢把七妹怎么样,这次回去,我立马对他们宣战,与他们鱼死网破!”月明师傅愤怒的说道,他有个动作很隐秘,虽然是看着我,但是他的余光却是微微偏向了身边的顾研究员,这个动作细微得所有人都没发现,但是正对着我,却被我察觉到了。   “我相信师父吉人自有天相,她那么厉害的一个人,肯定不会吃亏的,那些人昨天刚走,我们很快就能在找到他们的。”我安慰道,心里却越来越肯定这个顾研究员有问题了。   所有人沉默下去,车子一直在高速公路上疾驰,都是按照廖如槿的指引,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一直看着手机,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新疆的地界。   我赶紧发消息给廖如槿:你确定没有追错方向吗?我们都进入了新疆地界了!   她说:不会错的。   我转头看向师傅,师傅的脸上却多了一份凝重,不仅师傅,就连几位师兄的脸色一样不好看,我感觉真碰到事了。系台每巴。   “师傅,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直言不讳的问道。   “那倒没有,只是这个地方是多事的地方,你问问顾研究员就知道了,这里有多少同道把根基建在了这里!”师傅担忧的说道。   我立马转头看向顾研究员,他一怔,许久才开口说道:“我不是说了吗,之前沙漠改造出了僵尸,还有很多离奇死亡的突发事件,然后就来了很多道士,但是这些道士很多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他们的后人就到这里来蹲点找寻,一找几十年,索性把家也安在了这里!”   金杯车进入了乌鲁木齐,我瞬间感觉有点呼吸不过来,车子根据廖如槿的指引绕来绕去,我竟然看到了传说中的‘八楼’!   刀郎的歌词中有一句‘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原本一直以为是第八层楼,感觉好奇怪,汽车怎么开到八楼去了,后面才知道所谓的‘八楼’是一个汽车站,刚才我们的金杯车就经过那里。   最后金杯车在一处叫‘金域华府’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廖如槿说,她感应到杨柳就在这个小区内。   我们全部下车,抬眼望去,满目的高楼大厦,这特么怎么找?找应该是可以找,但此刻是白天,显然不好进去找,这里可是小区,私人住宅,我们根本不能随便进,何况不远处的保安正警戒的盯着我们。   ☆、第082章:阴阳草   我们见到保安那犀利的眼神,便又上了车,原路开了出去,绕到了后围墙处,没有监控的地方。可特么的墙有四米多高,上面还有防盗的那种铁丝网,铁丝网上有刀片的那种。   车子停下来之后。我们让司机把我们放下,让他到外面随便找个旅店先住下,等我们出来了再打电话给他。   司机走后,我们同时抬头看向那高墙,师父他们则是转头看向了我和顾研究员,师父问我:“你能爬得上去吗?”   我抬头望了一眼,丫的,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事,不就是爬个墙嘛!我则是看向顾研究员说道:“我没问题,问题是他。”   “只要你没问题,就没问题!”师父说完,他和大师兄对视了一眼,而后同时搀扶着顾研究员的腋下,两人竟然将其架了起来。   退后三米之后,两人同时助跑。到了围墙之前,师父喊了声跳。两人一屈膝,而后嗖的一声,一跃而起,如同弹簧一样,竟然轻而易举的翻了过去。   我傻眼的收回了眼神,而后望向四位师兄,我的天啊,这就是轻功?以前怎么没见师兄们展示过,只见二师兄对着我笑笑说道:“师弟,你能不能行,不行的话别勉强,我和三弟给你带过去!”系系圣扛。   我去,什么叫不行?难道你们不知道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吗?我瞪大双眼说道:“你们走你们的,我肯定可以自己过去的。”   “行!”二师兄连助跑都没有,单脚一蹬,在墙上落了一脚借了力,一气呵成,嗖的一下也翻过去了。   而后是其他三位师兄,他们拍拍我的肩膀之后,对我笑笑。也依次就飞过去了,我望着高高的围墙,四周空无一人,我瞪了一眼:“神气什么,到你们那个年纪,我也可以!”   嘴硬出气是一回事,但是无论怎么样总得想办法混进去,我一个助跑,然后一跳,双手扒着墙上沿,而后引体向上,一抬脚好不容易是把身子给拉上去了,但是问题又来了,带刀片的铁丝网,我特么过不去啊!   心一横,我拔出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嗖嗖两刀,就把眼前的那段铁丝网给挑掉了一大截,老子顺利通过,而后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发现师兄们在不远处朝我招手,我便冲了过去。   “问问在哪一栋?”大师兄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发了短信问廖如槿,但是她说她只能感觉杨柳在这里,具体哪一栋她也查不出来,只能让我们自己去找。   望着四周林立的高楼,我们特么傻眼了,这可这么找?   只见师父突然用鼻子猛然嗅了嗅,而后皱起了眉头,他朝着不远处望去,而后边嗅边让我们跟上,不知不觉间,我们走进了别墅区,这个小区是高层和别墅混合的小区。   到了一栋三层的别墅前,师父停了下来,这个别墅的周围有栅栏,院子非常宽,但是奇怪的是,院子里不是草坪,而且全部石板材,在石板材的中间则是放着一盆草,只是这草很奇怪。   这盆草只有两根茎,一根有拇指的粗细,它有七片叶子,另外一根只有尾指粗细,它却只有六片叶子。   师父怔怔的看着那盆草,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阴阳草,竟然有人找到了阴阳草,并且把它种植在家里当盆栽?”   “师父,什么是阴阳草?”这个草的名字这么邪乎,我不解的看着师父。   “一种奇异的草,非常稀少,我之前也只见过干枯了之后的阴阳草,粗的那根为阳,细的那根为阴,两根茎只要其中的任何一根死掉,另外一根也会跟着死掉,即便它们成了干草,你把它们分开放,中间即使相隔一百米,它们也会慢慢抖动,最后会挨在一起,非常神奇。”师父看着阴阳草,随口说道。   “竟然有这么神奇的草?”我不禁多看了一眼,果然感觉很怪异。   “我也只见过一次,不过却是干草,活生生的却从来没见过。”师父摇了摇头说道。   咯吱一声,我们面前的铁门竟然自己开了,我们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好眼力,这个世上,能看出是阴阳草的能有几人?进来吧!”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师父朝着别墅扫了一眼之后,便走了进去,我们便跟上,到达别墅大门的时候,大门也是自己打开的,我们便走了进去。   别墅内非常明亮,因为有一半的墙体是透明的落地窗,光线十分充足,而此刻大厅之内,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子,她正定睛看着我们,微微笑。   “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我刚开口问道,师父便拉了我一下,我没有意识到他的意思,不解的看着他。   师父却对那小女孩抱拳说道:“道圣宫谢月明,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我知道你们,有人已经算到了你们会来找她。”小女孩一张嘴,我们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小女孩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成年女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二十五六的样子,就是刚才喊我们进来的那个女声。   “你就是跟七妹夺转世之身的那个女子?”月明师父开口问道。   “果然聪明。”小女孩诡异一笑。   “师父人呢?”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徒儿。”师父毛守德的声音从小女孩的嘴里发了出来。   “师父(娘亲)!”我和几位师兄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差点扑了上去,却被月明师父拉着。   “不是你师傅,而是这个女人模仿了你师傅的声音。”月明师父说道。   “什么?你特么找死。”我瞬间火了,竟然模仿师父的声音来糊弄我们,我拔出匕首就准备冲上去,又被月明师父给拉住了。   “胡闹什么,人家跟你闹着玩的。”月明师父大声呵斥道。   “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哈哈哈!”小女孩仰天大笑,而后看着月明师父说道:“你不愧是她的丈夫,果然对她够了解,我自认为模仿的天衣无缝,你却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不愧是毛家传人。”   “你是谁?七妹在哪里?”月明师父此刻反而沉着了起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小女孩。   “南茅北马。”小女孩说道。   “哪个马?全真马,还是马仙马,又或是龙马?”月明师父反问道。   “驱魔龙族马氏!”小女孩回答道。   “久仰,江湖一直传南毛北马,我作为毛家的师弟,却也没见过马家人,没想到今日见到的却是小女孩的容貌,不知道姑娘是因为什么而落得灵童转世?”月明师父问道。   “无可奉告,就像你媳妇是为何会灵童转世,她也不跟我说,只告诉我是寿终正寝,但如果是寿终正寝又何必灵童转世,显然不是这样,好了,不说了,我跟你女人商量好了,两人共用这具身躯,本来是想抽出她的魂魄,我独占身躯,但是当我知道她是毛家人之后,我就改主意了,不耽误你们了,毛守德,你来说。”女孩子微微笑的说道。   “月明,孩子们,你们终于来了。”师父带着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   “七妹。”师父首先朝着沙发奔了过去,而后紧紧的抱住了那小女孩。   “别抱坏了啊,这身躯有我一半呢!”突然那个女人又冒出话啦。   我去,我特么冷汗都下来了,这叫什么事?   月明师父被一吓,赶紧收手,惹得毛守德师父都笑出声来了,他们俩分开,毛守德师父说道:“人算不如天算,我都算好好的,这老天爷竟然跟我开这么个玩笑,让我跟马姑娘转世到一具身躯之上。”   “这贼老天,太可恶了。”月明师父骂了一句。   “娘亲,让您受苦了。”五位师兄在师傅的面前跪了下来。   “孩子们,别这么说,这是为娘的命,能转世已经不错了,后面的事后面再说吧,我已经跟马姑娘商量好了,暂时先共用这具身躯,等以后找到办法,再分开。”毛守德师父说道。   我此刻的眼泪又流下来了,如果不是我夺走了索命魂契,师父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扑通一声,我跪了下去,而后一个额头磕了下去,我哭着说道:“师父,都是我把您害成这样的,我对不起您!”   “傻孩子,说什么呢?这一切都是命,这是师父的命,能得转世已经是万幸,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们要往前看。”师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那小手好小。   “师父,我往后会好好孝敬您的。”我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师父。   “你是个好孩子。”终于听到那熟悉的溺爱声了。   “对了,不是说有好些人打伤了杨柳吗?怎么就小女孩一个人在家?”月明师父问道。   “他们都出去了,我已经跟马姑娘商量好了,他们也便不担心,何况南毛北马,说好的事,是绝对不能反悔的,谁要是反悔,就是拆自家招牌。”师父说道,我们恍然大悟。   我现在还有点不太相信,江湖道义真的还那么靠得住吗?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反悔吗?   ☆、第083章:凶宅   突然,小女孩猛然瞪了我一眼,我一哆嗦,这到底怎么回事?   “徒儿,你别胡思乱想。马姑娘本事大了去了。”毛守德师父厉声呵斥道。   我去年买了个表,她难道是猜到我刚才的想法了?我怔怔的看着他,眼珠子差点就掉落下来了。这尼玛是读心术?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能读心,那任何人在这样的人面前都没有任何秘密和隐私可言了!我甚至都不敢想象。   “你放心,我不会什么读心术,我只是第六感非常灵验,谁对我有敌意,或者对我有想法,我都能立马感应得到。”那个女人立马开口道。   我立马捂住嘴巴,不敢再胡思乱想了,丫的,太可怕了。   月明师父和几个师兄都疑惑的看着我,纷纷投来责备的目光,还以为我有什么龌龊的想法,片刻,月明师父才出言道:“马姑娘。院子里那盆阴阳草是哪里来的?”   “还能是哪里,当然是大漠了。”马姑娘说道。   “那里不是禁地吗?怎么你们还去那里?”月明师父问道。   “以前是禁地。这些年已经解禁了,解禁之后,我们去了好多趟,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倒是找到了这株阴阳草,所以便把它移植回来。”马姑娘说道。   “师父,这阴阳草到底有什么神奇的效果啊,看你们说得如此的神。”我好奇心作祟,还是忍不住问了。   “阴阳草,一株至阳,一株至阴,两株又是那么和谐的在一起,而且同生共死。因为世界上没有单独存在的阳,也没有单独存在的阴,你只听过至高的九阳或者九阴,是不是没有听过十阳或者十阴?”月明师父问道。   “对是,九阳和九阴,哪里有什么十阳十阴?”我理所当然的问道。   “九阳伴一阴为至阳,九阴伴一阳为至阴,阴和阳从来都是相互依存。没有单独存在的阳,也没有单独存在的阴,阳大于阴称之为阳盛阴衰,反之则是阴盛阳衰,如果阴阳平衡则是最理想的,阴阳草也因此得名,就如太极图那样,各占一半。”月明师父停顿了一会,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后,他才继续说道:“万事万物,包括这屋子,包括我们人都讲究阴阳平衡,阳盛阴衰或者阴盛阳衰都会出问题,而阴阳草的功效就表现出来了,像这栋房子,她把阴阳草放在生门的位置,阴阳草上的气息就随着七关在整栋房子内流转循环,所以整座房子内的阴阳也就平衡,人在里面住,身体也自然阴阳平衡,在这房子常住的人,几乎不会生病,而且还能永葆青春,不容易衰老,你说这神不神奇?”   我特么眼珠子差点掉下来,这特么是仙草吗?我呸,不是吃的仙草,应该是这特么都是神草了,可以让人不生病,不衰老,那不等于长生了?   “是不是就可以不死?”我弱弱的问道。   噗嗤一声,马姑娘笑了,她笑着说道:“小娃娃,该夸你天真,还是该说你傻?这世上哪有长生不老,你师父都说了,是几乎不生病,不是不生病,健健康康的人,寿终正寝的多了去了,不容易衰老,不是不衰老。”   我无语的看着这小女孩,虽然我明白了她说的意思,但是即便是这样,那也很神奇,起码可以延寿好多年。   “阴阳草还有很多功效的,特别对我们学道的人来说,它的用处可大了去了,马姑娘,这宝贝东西你可得收好了。”月明师父善意的提醒道。   “你放心,没有那个实力,我也不会把它放在院子里,敢打它主意的人,除了有胆,还得有那个实力能破我们马家的阵。”马姑娘自信的说道。   师父点了点头说道:“马家的阵果然厉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盆阴阳草也是你家大阵的阵眼所在吧?”   “果然好眼力。”马姑娘问道:“你能看出是什么阵吗?可有破解的办法?”   “看出一些门道而已,但是要破起来估计难。”月明师父摸了摸胡子说道。   “谦虚是好的,过分谦虚就有些做作了,都说南毛北马,你就说说看。”马姑娘激将道。   “那我就说说看,说错或者说得不好,还请见谅!”月明师父站了起来。   “但说无妨。”   月明师父便在别墅里走了一圈,并且透过玻璃窗往外看去,甚至走出大门,然后抬头扫了一眼别墅,再走进来。   “这是一处凶宅。”月明师父摸了摸胡子说道。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师父可真敢说,在人家的地盘说人家的房子是凶宅,这可是大忌!   “整个庭院都没有草坪,取而代之的是石板材,小草意味着生机,没有小草也就意味着没有生机。”月明师父笑笑的说道:“庭院里没有植被,但是庭院的栅栏之外却种了不该种的树,古人云,前不栽桑,后不种槐,两侧不种柳,可这别墅的这三点都附和了,这别墅的面前种了几棵桑树,已经好大了,貌似有些年头了,桑通丧,所以不吉利;后面也种了一排的槐树,槐为木鬼,容易招脏东西;两侧为柳树,柳为阴,鬼物喜阴,常依附柳树,而这三种树却将整间别墅给围了起来,整间别墅当然阴气沉沉,自然为凶宅!”   “然后呢?”马姑娘继续问道。   “我刚才走出去看了一下,别墅的顶端两头,右边屋子竟然比左边要高,所谓左青龙,又白虎,宁可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出一头,你这白虎探头,白虎主杀伐,为凶,一到晚上熄灭了所有的灯,远远看去,右边的屋子就如同一个鬼头或者虎头,正张大着嘴巴,有要将左边屋子给吞下的意思,所有这屋子大凶!”师父继续说道。   小女孩点了点头,我这才松了口气。   “而这屋里的地势和布置,也是可谓为之,共工撞天柱,天柱崩塌,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所以水向东南流,为低处,你这门口正向东南,也就是向着低处,按道理讲,你这入户之后,越往里走应该越高才对,但是你这越往里面越低,还一级级的台阶向下,往下而是一个巨大的游泳池,水为阴,你这是刻意要将东南水往西北倒流,大水倒流,淹没八方,气运倒流,减寿十载,你这屋子大凶中的大凶,凶到连鬼都不敢住进来!一年四季屋子里都会冷冰冰的,仿佛在冰雪堆里一般。”   师父说完,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凶到连鬼都不敢住,这是到什么境界?   “点睛之笔就是那盆阴阳草了,庭院不栽草,却铺上冰冷的大理石,杜绝生机,但是你却在生门的位置安放了一盆阴阳草,可谓是绝地之中留有一线生机,阴阳草的气息随着地脉流转到屋里,将屋里的阴阳给调理平衡了,也自然破了大凶,但是这些大凶根本就没解,而是被积压在屋子底下,被阴阳草给积压着而已!”月明师父说到这里,微微笑的看着小女孩说道:“问题就在这里,谁要是敢移开这阴阳草,积累数年的阴煞之气将会排山倒海的向移走阴阳草的人奔袭而去,而这个世界能顶得住这阴煞之气的人只怕很少,即便有强力法器保护也不行。”   “而载阴阳草的那个花盆则是一件宝物啊,鬼物或者妖物被其生生克制,不敢靠近,也杜绝了人养的鬼物或者妖物来搬动阴阳草,破了煞阵。”月明师父说完,定睛看着小女孩。   小女孩微微惊讶,她问道:“你既然看出,可有破解的办法?”   月明师父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既然能看破,就有破解的办法,只是很难,而且损失会很惨重。”   “可否点破?”小女孩继续问道,似乎别月明师父点破,有些着急了。   “马姑娘,正如你所说,这世上有这个本事拿这盆阴阳草的人屈指可数,我或许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们毛马两家素来无仇,我也不贪你那阴阳草,何况你现在与七妹同一身躯,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来取!”师父继续说道:“所以我也不点破了。”   “如果我非要你说呢?”马姑娘咄咄逼人道。   师父含笑的看着她,淡淡的吐出四个字:“以阵破阵!”   马姑娘脸色大变,怔怔处在那里,许久不吭声。   “但是这只是你们家的第一重阵罢了,你们还有很多布置我一时半会没看出来,也或许永远看不出来,你也别试探我了。”月明师父笑笑说道。   “哈哈哈,果然有点意思,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不愧是毛家人。”小女孩突然哈哈大笑说道:“我们如果只有这么点本事,那还配当马家人吗?”   “马姑娘说得是,龙马在江湖上谁人不知,手段万千,压箱底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我自然知道。”月明师父也不再说话。   “但我看得出你对这株阴阳草很有兴趣哦!”   “是很有兴趣,但只能说羡慕,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难道你就不想去大漠自己找一株吗?”马姑娘反问道。系系刚扛。   “这?”月明师父顿时瞪大双眼,与马姑娘对视了一眼,而后又转头看向我们。   ☆、第084章:忘忧草   月明师父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顾研究员身上,他微微皱眉,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里的大漠我也熟,我以前就在大漠里搞科研,我可以给大家带路。”顾研究员发言道。   我看着自告奋勇的顾研究员。以前要是自告奋勇,我会很佩服这种人,但自从吴老转自告奋勇却摔了坛子之后。我就害怕了,何况这个顾研究员如此邪乎,去贺兰山的时候,差点没被他吓死,我现在哪里敢给他带。   “爹,你们去贺兰山的那两天,我们听说这里闹僵尸了,我想我们应该先去看看。”三师兄开口道。   “僵尸?厉害吗?”月明师父问道。   “确实出现了僵尸,而且就在大漠那一代,你们刚好可以过去,我们马家人也都过去了,所以今天家里才剩下我一人。”马姑娘出言道。   “既然是同一个地方,那我们就去看看。”月明师父看了一眼小女孩说道:“七妹,你好好在这里,我们去看看就回来。”   “嗯。”毛守德师父的声音。   “师父(娘亲),我们去去就回。”我和五位师兄同时说道。   “恩。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师父朝着我们挥挥小手说道。   顾研究员指引的路。司机开的车,车上还是师父和五位师兄,还有我,只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反正要是跟这顾研究员在一起,而且是去那种人烟罕至的地方,我的心里就没底,甚至可以说忐忑不安。   一直跟随着顾研究员指引的路线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曾经研究过的那片地方闹僵尸,他就径直带着我们往那边而去,不过闹僵尸的地方,马家人已经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顾研究员介绍说。他的老师把他从贺兰山古迹调到这里的时候,还是给他老师当助手,接受代号‘征服大漠’的任务,顾研究员的老师为生物学家,因为是要到大漠那边去种树,最主要的是建立防护林,因为沙漠化的速度非常快,所以必须在沙漠和绿地的中间建立起一片防护林。挡风沙。   但是植物生长的一大元素‘水’在沙漠中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所以必须找到有水的地方,好比沙漠绿洲,在绿洲旁大量种树,而后慢慢的扩大植被的面积,这也是当时的一个办法。   五五年的时候,种了不少的防护林,成效还是不错的,之后两年的长势也很好,在沙漠与绿地之间筑起了一道绿色木长城,那时候大家干活算工分的,所以大家的积极性都很高,也很有效率。   把小树苗栽下去之后,还需要有人专门看管,负责浇水,照顾它们成长,直到他们成为真正的防护林。   在大部分的防护林建立起来之后,沙漠化得到了进一步的遏制,国家下发了‘征服大漠二’任务,就是要寻找绿洲,在绿洲的周围开始种植,而且以绿洲为中心,寻找周围的水源。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五七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处绿洲,绿洲所在的位置距离罗布泊湖心和楼兰古城的位置都不远,顾研究员与他的老师带着考察队,就在那处绿洲处安营扎寨,并且开始种植树木。   一天,他的老师在那处绿洲的附近发现了一株奇特的草,老师作为生物学家,脑袋里就有一本植物标本,基本上什么植物扫一眼,他就能叫出名字,什么习性,有没有毒,有没有药效,但是奇怪的是,这株植物,他竟然叫不上名来。   老师便将这株植物做成植物标本,收了起来,回去后翻阅大量书籍,包括国外的一些百科书,也没有发现这株植物的任何资料,他便将发现新植物品种这事报告给了国家,甚至将植物标本也递交了上去。   在国家收到这份报告和标本之后,迅速将罗老师召回了北京,当罗老师回到北京的时候,才发现有另外的情况。   同样是五七年,在楼兰古城的不远处发现了一处遗迹,应该是古墓,一批青年就前往淘宝,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古物,但是最后这些青年失踪的失踪,死的死,回来的几个全部疯了。   在对死者进行解剖之后,发现死者的胃里都有一种植物,这种植物含有未知的成分,能使人异常活跃,忘了自我,整个人乐呵呵的陶醉,眼中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最后各个因为太活跃太兴奋,筋疲力尽而死。   国家收到罗老师的样本之后,经过比对分析,发现这株植物与那些死者胃里的植物是一样的,只是罗老师的这株是完好的,所以又给了罗老师一个新的任务,那便是在植树造林的同时,尽量再找到这种植物,最后能找到它的种子,并且尝试着种植,任务代号为‘忘忧草’任务,这株草也被命名为忘忧草。   因为国家在研究中发现,这种草研磨出来的汁液,稀释之后给小白鼠注射,小白鼠除了行为异常活跃之外,好像没有了所有的痛觉,研究员甚至拿针扎,拿电击,甚至用剪刀割下小白鼠的尾巴,小白鼠都毫无反应,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跟没受伤的时候是一样的。   这个研究结果引起了高层的重视,甚至将那株植物的大半研磨成汁液,然后进行了稀释,找了个志愿者进行试验,因为小白鼠不会说话,根本无法描述感觉,而之前那些疯了的青年又都死了,何况当时不知道情况,肯定不能抓他们来研究。   将稀释后的汁液,按照给小白鼠注射的剂量分成了一百等份,然后一份份的给试验员注射,注射完一份之后,在药效起效之后,会与被试验者进行心电测试,并且可以问他的感觉如何,听觉如何,拿针扎他,问他痛不痛。   如果痛,那么再加一份,然后继续记录这一份叠加下去的感觉,全部记录进档案。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种植物的汁液在稀释之后,可以给人使用,一是可以作为麻醉剂使用,但是这种麻醉剂与其他的麻醉剂还不大一样,普通的麻醉剂麻下去,人就全身没知觉,甚至昏迷。   但是这种麻醉剂下去,人不会有痛觉,你摸他的全身,他都没有感觉,但是他的思维依旧在运转,依旧可以控制他的手脚运动,而且人会处于兴奋的状态。   唯一的不足便是,这种汁液必须把握适度,试验员在被注射了第十针的时候是处于最佳状态,状态可以持续十分钟左右,十分钟之后再打第十一针,又继续十分钟,也就是第十一针的时候,第一针的效果消失。   不足点也很多,打第三十三针的时候,试验员已经开始发癫,身体承受不住长时间的麻木和意识持续的兴奋而全身抽搐,就跟那些发疯而死的青年一个症状。   但是后来这个研究员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又醒了过来了,只是他全身没有力气,而且身体也很脆弱,貌似长时间的麻木和兴奋导致的,整个人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不止。   虽然有巨大的副作用,但是这项研究引起了高层的高度重视,高层有个设想,如果打仗的时候,让战士们对战的时候吃这种稀释的汁液,那么对方的子弹打过来,只要不是心脏和脑袋等致命部位,那么他还可以继续战斗,可以继续拿着枪打敌人,以往被打中的战士,因为疼痛,基本就丧失了战斗力。系池匠号。   这个设想让高层的都很兴奋,如果真研究成功了,我们就不怕任何国家跟我们打仗,因为我们有超级战士,不错,他们称呼这些吃了汁液的战士为超级战士。   他们相信副作用是可以通过研究实验去掉的,这种药一旦研究出来,绝对是镇国利器。   顾研究员便跟随他的老师,努力的寻找绿洲,因为上次是在绿洲旁发现忘忧草的,所以他们认为忘忧草应该会在绿洲的边上。   但是直到六二年,找寻几年,也没有再找到绿洲,忘忧草就更别提了,也就在这一年,大漠发现大量的僵尸出没,好多植树的工人和考察队员被僵尸咬死,好多人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也在这一年,很多江湖中的道士闻讯赶到了这里,与僵尸展开了持久战,但是由于僵尸的数量太多,而且来势凶猛,很多道士葬身僵尸之口,埋骨大漠。   尸患已经开始蔓延,好多僵尸已经越过了防护林,到有人居住区杀人,而且江湖道士的力量折损严重,军队的子弹没用,炮弹的话又只能打大批量的,但是这些僵尸三五成群,很少扎堆等着你大炮来炸。   为了不使控制事态,经高层研究决定,经过所有军工前辈近十五年的成果和经验累积,六四年,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爆炸的地点就在罗布泊的上空,尸患安静了。   顾研究员和罗老师的研究也暂时中止了,所有人都撤出了罗布泊,因为核爆后的区域依旧有大量的辐射物。   但是一年之后,也就是六五年,罗布泊再次发现大量的僵尸,而且比六四年的要强大,随后的六六年,我国的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地点依旧是在罗布泊,也就是在那一年,十年文隔开始了。   顾研究员和罗老师的研究任务彻底被搁置了,或许是被遗忘了,但貌似两弹真的起了效果,罗布泊在随后的几年里就很少发现僵尸,但是有好多人也意识到了,楼兰古城附近的那处遗迹很可能就是僵尸的老巢,那里肯定就是一处大型的古墓。   ☆、第085章:海市蜃楼   我特么都听呆了,一路上几个小时,全是顾研究员在讲他们当初考古的事,直到后面把两弹的爆炸和僵尸蔓延联系起来,我瞬间觉得脑子不够用。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   我有点不信,可以说不敢相信,也没办法相信。但是我看师父和师兄的表情,貌似他们真信了,难道这就是顾研究员所说的机密?   看情况是了,顾研究员之所以告诉我们这些,或许是看我们已经介入了此事,所以才把之前的事告诉我们,而且此刻发生僵尸伤人,貌似是事件的延续。   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干货几成水分,这个我们自己得好好掂量了。   “那这个调查到现在就停止了,一直没再继续?”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可能,以我和我师父的性格,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七六年的时候,文隔结束了,老师又把我叫上了,我们继续执行‘忘忧草’任务。”顾研究员叹了口气说道:“这次不仅没有找到忘忧草。而且还出新岔子了。”   “什么新岔子?”我问道。   “僵尸少了,但是却莫名其妙。从沙漠中走出一批人来,服饰怪异,而且武功都很高,比之前帮我们的那些道士都高,除了这些人,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拨人,就是跟我们在贺兰山古迹看到的那些半人半尸是一样的,但是里面没有日军,都是国军士兵和一些普通人,他们已经尸变,半人半尸。”顾研究员扶了扶眼镜,而后解下衬衫的钮扣,将他左边的肩膀露了出来说道:“看到这个牙印没有?当时给那半人半尸咬的。生生咬下了一块肉,万幸是逃脱了,但是体内的尸毒却没能驱除干净,找了道士解毒,说已经进入了骨髓,虽然不致命,但是一到阴气重或者尸气重的地方就会发作,就像那晚一样。”   我瞪大了双眼。丫的,敢情他这症状是给半人半尸咬过,体内存着尸毒,怪不得他的两只手臂一只像死人手,一只像年轻人的一样,还有那发作时的皱纹和死鱼眼真渗人,胆小的能被他活活吓死。   虽然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讲起来也通,但是我还是不大相信这个顾研究员,因为他太诡异了,这或许又是一个弥天大谎。   “就这样结束了?”听一半没了,我迫不及待的问道,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是还是很好奇。   “没有,我伤好之后,我们在部队的护送之下,再次进入了罗布泊,竟然发现那些奇装异服的人都消失了,那些半人半尸也消失了,但是在考察的过程当中,我的老师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考察队便由我带领,但是直到我退下来之后,罗布泊也再没发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直到现在,我也没能找到忘忧草,而当年还有半截标本在老师那里,随着老师的失踪,那标本自然也失踪了。”顾研究员说道:“此刻这里再次出现了僵尸,我确信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月明师父也叹了口气说道:“在建国初,我师父和三位师兄来到了西北,后面爆发了僵尸伤人的事件,我们想他们应该会在两个地方,一个是宁夏,一个便是这罗布泊,因为在师傅和三位师兄失踪时,七妹曾经做了占卜,上面只有四个字:大漠狂沙。”   我一怔,敢情是这样子,这些年他们应该都在西北这些地方找寻,特别是宁夏和新疆罗布泊这边的大漠。   我们在罗布泊镇住了下来,这个全国最大的镇,人口却不多,但是此刻却成为了旅游小镇以及一家大型的化工厂所在地,很多驴友都是奔着罗布泊这三个字而来的,他们的目的是探险和探宝,但是来的驴友当中却有好多人丧生。   我们到达罗布泊镇的时候,正好有好些驴友折返回酒店,听他们说是闹僵尸了,所以要求他们全部折返,还有一些跟我们同时到的驴友,也只能先在酒店住下,再看情况。   我们在前台办理了入住,前台的人员用浓浓疆味的普通话告诉我们,前些天有僵尸跑到了镇里,伤了人,上面下发文件,这些天来罗布泊的游客都不允许进入其中,至于解禁的时间,上面有下发新的文件通知。   “我们现在怎么办?进去吗?”顾研究员问道,定睛看着我们。系池系号。   “去你之前考察,发现那株草的那个地方。”月明师父考虑一会说道。   “行。”顾研究员点了点头。   我们在一家川菜馆吃饱之后,在附近的食杂店买了些水和干粮,还真别说,一家小小的食杂店东西都很齐全,我想他们应该就是专门供应探险罗布泊荒漠无人区的旅客,所以东西才齐全。   买了所有该买的东西之后,店家也告诫我们这段时间先不要进入其中,我们表示谢意之后便离开了   在顾研究员的指引之下,我们来到了他们曾经工作的那个地方,一大片的防护林,虽然这些树林都长成了,但是情况不是很好,可能是缺水的原因,他指着旁边的一块盐碱地说道:“这里曾经有一个湖泊,我们就是在这个湖泊边上发现那株忘忧草的。”   “湖泊竟然干了。”我们在那片盐碱地上蹲下来之后,细细查看,月明师父和师兄们则是各拿起一块盐石块闻了一下,我不知道他们在闻什么。   顾研究员回答我说道:“何止是这个湖泊,上个世纪,罗布泊湖水最大的面积为五千多平方公里,为华夏第二大咸水湖,但是七二年的时候,罗布泊彻底干涸,我们脚下的这个湖泊,在七二年之前就已经干涸了。”   我有点惊讶,很难以想象,堪称第二的咸水湖竟然在百多年之间彻底干涸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原因?和那些僵尸,还有走出来奇装异服的高手有什么关联吗?   我们离开了这片防护林,因为这片防护林在有人区,而在楼兰古遗迹则是在无人区里面,我们的目的地便是之前罗老师消失的那个地方。   漫漫黄沙,此刻已经被许多驴友趟出了一条路,我们知道罗老师消失的那个地方肯定也有好多人去过,可能在那里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但是我们还是得去走一趟。   “当时考察队当中貌似有敌特,所以当时老师就对整支考察队不信任,包括我在内,他也不相信了,我们当时在这里已经处于缺水的状态,我们已经向部队请求水和食物的支援,部队也答应了,但是老师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一个人出去找水了,他只在车内给我们留了个字条:我往东去找水井!”车上,顾研究员继续回忆着罗老师失踪前的事。   “后来呢?”我发现这个顾研究员的故事还真特么吸引我,虽然他这个人很邪乎,甚至故事也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们就开车沿着罗老师留下的脚印追了出去,但是直到脚印消失了,我们也没找到罗老师,脚印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沙海,他们说有可能是起风了,罗老师被卷走,或者是被沙漠覆盖,或者是被流沙卷入了沙漠当中,后来派部队进入搜寻了几次,也没能找到罗老师。”顾研究员继续说道。   到达罗老师失踪的那个地方,就是楼兰古城的遗迹,放眼望去,都是被风沙摧残过后的残墙,有些已经彻底倒塌了,但是还有一些依然屹立着。   顾研究员说楼兰古城有十二万平方米的面积,是曾经丝绸之路的要塞,华夏与西域各国交易的地方,他们在这里进行茶叶,瓷器,丝绸与西方葡萄,羊皮,玛瑙,和田玉石等特产的交易,只是后来楼王古国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至今成为了一个谜。   顾研究员他们的这处工作地是在古城之外的一处防护林带,按照他的介绍,这里曾经也有一片绿洲,此刻全部干涸了。   我们也看到了这排被风沙摧残之后的防护林,虽然已经长成树木,但是由于缺水,所有的树木已经枯死,别说枝叶了,所有的树木都只剩下的躯干,有的甚至只剩下了一个树桩,一片荒凉萧条,死气沉沉。   防护林之下,有几具骸骨,他们的衣服千疮百孔,而且有些骸骨被风沙埋了半截,只有一半露了出来,让人阵阵心凉,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埋骨大漠终归是最凄凉的下场。   呼的一声长啸,不远处一阵沙尘漫天,好像起风了,我们同时转头望了过去。   那是一片蒙蒙的天际,如同高温之下的柏油路一般,蒸腾起阵阵的青烟,仿佛连空间扭曲了,再然后下一幕,我们所有人都看傻了。   仿佛一大巨大的银幕挂在天边,天际间竟然出现了影像,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四个字:海市蜃楼。   只一眼我就分辨出了海市蜃楼内的地方,那就是眼前的楼兰古城,不过却是完好之时的古城,最辉煌的古城,骆驼商队连绵不绝,忙着进出城门的景象,但那时并不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周围满满的都是生命的绿色。   ☆、第086章:小女孩的魂魄   不错,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就是楼兰古城最繁华的时刻,周围虽然也有沙漠,但是更多的是绿洲,还有天蓝色的湖面。它们与土黄色的楼兰古城相互映衬,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   恢宏的古城城墙,以土沙结构锻造而成。绵延数百米,高大的城墙上站着守卫,穿着铠甲,拿着弯刀和长矛,他们的面容与现在新疆人的容貌很接近,但是服饰完全不一样。   满载货物的驼队正一队接一队的进出城门。有的刚要进城,有的则是已经交易完毕,满载而归要出城,有的正在接受守卫的检查,整个楼兰城的地砖也是用土沙铸成,而宽阔的护城河里正哗哗的趟着流水。系狂呆技。   画面一闪,进入了城墙之内,一位带着白色皮帽,帽上三根羽毛,脸上被丝巾挡住,只有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露了出来,窈窕的身段披着楼兰特色的披风,她正站在王宫的阁楼上。向远处眺望,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   “好美!”我不禁感叹道,紧俏的面容透着一分王者的贵气,清秀,迷人。最美是那笑容,发自内心而不做作,浑然天成,让人能够体会到她内心的欢愉。   “楼兰公主!”顾研究员机械性的出言。   “楼兰公主?”我们所有人都瞥了一眼顾研究员,随后又望向那海市蜃楼。   “是楼兰公主,二十世纪,西方的探险家探索罗布泊之时,发现了一千口被大水冲刷开的棺材,棺材不是我们如今的这种棺材,而是将大树砍倒,将树干的中间给挖空了。如同独木舟一般,将人葬在树干中间,其他的都是木乃伊和遗骸,甚至有些是被截肢得支离破碎的骨头,唯有一具完好的棺材,当众人打开棺材的时候,里面是一具完好的木乃伊,里面的裹尸布已经腐朽了,轻轻一捏就化为粉末,当众人打开木乃伊的面纱,露出了一张秀美的脸庞,她的嘴角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她是在微笑,她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干尸,据鉴定到现在有两千多年的女尸,与楼兰古国同一时期,科学家推算出她就是楼兰的公主。”我们继续看着海市蜃楼,而顾研究员则是在一旁解说。   “我感觉她的眼神,面纱遮盖下的轮廓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真感觉这楼兰公主在哪里见过,不是那种大众面容的感觉,是有一种亲切的陌生感。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好像是多年前见过一个人,有过一面之缘,而这个人给你的印象还挺深刻,但是经过经年累月的记忆冲刷,印象淡了,但是依稀有个影子有个形象,只是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师弟,你太俗套了,一见到漂亮女子就说哪里见过,太老土了吧!”大师兄转头看向我,嘿嘿说道。   我一脸黑线,丫的,都快一百岁的人了,你还开这种玩笑,你也不怕天打雷劈,为老不尊,我才懒得理他,而是继续看向海市蜃楼。   楼兰公主一直痴痴的远眺着前方,那向阳的地方,阳光照射到阁楼之上,她抬手遮挡双眼,虎口位置竟然有一枚小小的纹身。   只扫一眼,我特么吓傻了,师傅和五位师兄也傻眼的转头看着我,那枚纹身不是别的,就是我背上那张鬼脸的缩小版,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画面突然一闪,楼兰公主竟然静静的躺在独木棺材之内,举国上下戴白为其送葬,地点就在楼兰西北部的一处土沙陵墓。   突然画面开始模糊,飘忽不定,最后起了大风,彻底将海市蜃楼给破坏掉了,我们怔怔站在那里,个个意犹未尽,都想继续看下去,可是不能如愿,海市蜃楼就这么没了。   “快走,要起大风沙了,我们赶紧回去。”顾研究员朝远方看了一眼,便转头对我们说道。   沙漠里就最怕的就是这种风沙,有时候卷起来就成龙卷风了,人被卷进去,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的,顾研究员在大漠工作几十年,对这个还是有挺丰富的经验,所以他说撤,我们便乘车回了宾馆。   一路上我在想,这个楼兰公主真的很眼熟,而且她手上的纹身,竟然跟我背上的一模一样,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按照顾研究员的说法,她可是两千年前的人物。   回了酒店之后,我上网查了一下楼兰公主,果然搜到了图片,虽然已经是干尸,但是那面容与我在海市蜃楼里见到的还有七八分相似,我可以肯定是她了,应该不会错,只是我想不明白,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这个秘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有,罗布泊既然是沙漠,已经没水了,哪来的那么多僵尸?僵尸是需要人死后才能形成,没人的话,哪来的尸体,没有尸体,何以尸变成僵尸。   顾研究员说,那些半人半尸里有国军的士兵,我怀疑是不是国军又发现了这里有古墓,然后派军队进行盗墓,却全部葬身于大漠,而后成了僵尸。   咚咚!正当我在酒店的房间里查阅资料之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起身去开门,心想着应该是师傅或者师兄他们,嘴里问道:“来了,谁呀?”   咯吱一声,我打开了门,门外竟然空空如也,我往前一步迈了出去,左右看看,两边都是空荡荡的走廊,走廊里只有昏黄的路灯,哪有什么人。   “我靠,谁恶作剧!”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发毛,我赶紧后退一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甚至转了两下,反锁住。   我刚一转身,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差点没吓死!有一个小女孩正怔怔的站在那里,背靠着窗户,她正定睛看着我。   而这个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被师傅和马姑娘得了身躯的那个小女孩,她肯定是死了,师傅和马姑娘才会转世到她的身躯之上,可她的魂魄为何会来找我?   我的背靠着门,已经把匕首握在了手里,我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尘归尘,土归土,人鬼殊途,小妹妹,既然你阳寿已尽,你便投胎去吧,别留恋人间!”   “阳寿已尽?”小女孩哭着说道:“我还有阳寿,我说我是被她们夺舍的,你相信吗?”   “不…不是,这怎么可能?”我肯定不会信。   “怎么不可能,她们都是已死之人,理应去投胎转世,但是她们却来占我的身躯,我知道你是公道之人,你帮帮我好吗?帮我要回我的身躯!”小女孩楚楚可怜的哀求道。   “这不可能,小妹妹你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你可能还不懂事,死了就是死了,你要能接受这个现实,你别怕,我帮你做场法事,指引你去地府投胎转世,好吗?”我定定心之后说道。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懂,我都懂!我是童子命,童子命你懂吗?按照你们道家的说法,我的前世可能是某位道家大能身边的道童或者弟子,因为犯了大错,被贬下凡间投胎转世作为惩罚,但是一般大能在之后的两三年都会想念,所以就会把我招回去,所以魂魄被招回去,人就死了,一般不会活过六岁,称之为童子命,意思就是夭折。”小女孩抹了把眼泪说道:“可我不是,我虽然是童子命,命格比较弱,容易被人夺舍,但是我并没有死,而是她们生生夺舍了我,她们两个将我的魂魄活生生的逼出了体外,我又打不过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占据了我的身躯,帮帮我好吗?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全身的神经都被触动了,不管这小女孩说的是真是假,我都是被这件事情给震撼到了,灵童转世等于夺舍吗?可师傅的死是我造成的,既然有了机会,我绝对不可能去帮这小女孩的,我与小女孩非亲非故,而师傅却是我最亲的亲人,即便是去抢,我也要给师傅夺回来,怎么可能反过来夺师傅的呢?何况这个小女孩说的话真假难辨。   ☆、第087章:诡异的笑容   滴滴滴滴!   正当小女孩的魂魄怔怔看着我的时候,我口袋里的手机来了短信,是短信的提示音,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这短信来得挺及时。我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手机里的廖如槿说:杀了她!快,立刻,马上!   我一吓。廖如槿为什么如此狠?我单手打字回复,右手拿着匕首,眼睛不时戒备着面前的小女孩魂魄,我写到:为什么?给我个杀她魂魄的理由!   廖如槿立马回复:她要夺回你师傅此刻的躯体,这个理由充分吗?   我咕噜咽了口口水,写到:即便是这样。我可以做个法事给她超度了,也没必要给她弄得魂飞魄散,我师傅跟我说,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放弃去救一个魂魄,千方百计都要去挽救一个魂魄,就更别说无缘无故去打散了。   她好像急了,她说:别废话,我叫你打散,你就打散,此刻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快!   我咬咬牙,摇了摇头说:不!我不能这么干!   突然我的手一抖。整只手臂都不受控制了,有一股力量操控着我的右手,握着匕首,就要往小女孩的方向而去,我吓了一跳。猛然将手机放裤兜里,左手死死的按住右手,但是右手的力量巨大,十分吃力。   “廖如槿,你够了!”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这是想杀我吗?”小女孩见我这样不受控制,开口问道。   “不不不,不是的,小妹妹,你先走,赶快走啊!”我转头对小女孩说道。   嗖的一声,右手竟然加力了。我的左手本来就比右手没力,何况此刻又是廖如槿搞得鬼,我全身都冒汗了,我瞥见了旁边的墙壁,所以一咬牙,用胸口顶住匕首的刀柄,嗖的一声,匕首插进了墙壁当中,整支刀刃没入墙里。   “走啊,快走!我快支撑不住了,快!”我转头对着小女孩大喊道。   小女孩凝视我数秒,而后嘴角轻轻上扬,对着我说道:“你果然是好人!”   我特么彻底傻眼了,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石化在那里,这笑容跟楼兰公主的笑容一模一样,此刻电脑的屏幕上显示的就是她的照片,我看看那照片又看看眼前的小女孩,我终于明白为何我会有这种陌生的熟悉感。   这个小女孩与楼兰公主竟然如此神似,那笑容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她就那样带着笑,一直看着我,而后慢慢的后退,直至半边身子没入了墙里,她才转身离开,消失了身影。   我望着小女孩离去的方向,只有空空的一堵墙,墙上一个窗户,屋子里死一般的静,我低头看着胸口压着的匕首,匕首没入墙里之后就没有动弹了,我小声的问道:“廖如槿,廖如槿,你出来!”   嗖的一声,廖如槿从我的裤兜里飘了出来,她就怔怔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如同刚才的小女孩一样。   “说,你为什么要控制我的手,拿着匕首吓唬小女孩?”我皱眉看着廖如槿。   “小女孩?难道你没看清楚她的背后还有个人吗?”   “什么?”我的背后一冷,全身打了个抖擞,你妹的,难道刚才没开鬼眼,她的背后真的有另外一只鬼?我小声的问道:“谁?”   “杨柳!”廖如槿冰冷的说道:“我现在的力量打不过她,只能控制你的手,拿着匕首逼退她,你那匕首是宝贝,千万要带身边。”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杨柳站在小女孩的背后?让小女孩来求我帮忙?之前她骗我那次不也是楚楚可怜的哀求,如同今天的小女孩一样?而且小女孩的笑容和表情,怎么会那么像海市蜃楼里的楼兰公主?这是巧合,还是有关联,又或者是杨柳逼迫小女孩做类似的笑容来迷惑我?   可恶的杨柳,故技重施,只不过换了个小女孩博同情,坏到了骨子里!不过那小女孩也是可怜,即便不是被夺舍,而是死了,那魂魄也不应该被杨柳所控制,毕竟师傅占了她的身躯,我应该要拯救她,并且超度她。   “你的伤势好点了吗?”我拔出匕首,拿了块布巾擦了擦上面的土粉,墙壁一道口子,估计又得赔钱了,我转头问向廖如槿。   廖如槿怔怔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只是此刻她的脸色有些难看,青白不定,我幽怨的瞪了我一眼,恨恨的说道:“心善是你的优点,也会成为害死你的缺点,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说完,嗖的一声又钻回我的手机里了,丫的,看样子他真生气了,但是…我心善有错吗?我做人做事只要无愧于心,无愧于人就行了。系狂扔技。   不过还真有点对不起廖如槿这丫头,至少到现在她总是站在这边,替我着想,刚才我没开鬼眼,不知道杨柳就在小女孩的身后,不然不用她发功,我自己都会拿着刀子朝着杨柳扑过去。   此刻惹她生气了,感觉有点不妙,改天有钱了,换部爱疯6手机给她住一住。   我无语的把匕首插回靴筒之内,朝着电脑走了过去,电脑的屏幕里是楼兰公主干尸的面容,那面容正对着我,仿佛正看着我,我一见这面容,就想起海市蜃楼里的她,还有她的微笑,她的虎口纹身,还有刚才那小女孩,邪乎得很,我赶紧关了电脑,整个人瘆的慌。   这个纹身在贺兰山古迹的岩壁上也看到了,而且是超级大幅的岩画,我背后也有,楼兰公主的虎口也有,到底这个纹身是什么东西?它代表什么意思?   咚咚咚!宾馆的窗户外有人敲东西,好像是铜锣之类的声音,我的第一个念头,丫的,不会是上次贺兰山那些阴兵吧?那些阴兵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一听到敲锣的声音,我总会想起那些阴兵拿刀拍胸口铠甲的画面。   我赶紧跑到窗口,有些心虚,刚才小女孩就是穿过这窗户离开的,丫的,要是这是个圈套阴谋怎么办,万一我推开窗户,发现窗口飘着的是杨柳和那小女孩,她们对我突袭就糟了。   所以我打开了鬼眼,确认她们没在窗外,我推开窗口,低头一看,好些人正拿着木棍敲击着铁脸盆的底部,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他们边敲还边喊:“僵尸来啦,大家快跑!”   我靠,真的僵尸来了!   我一把推开房门,就朝着楼下跑了出去,一到楼下,发现师父和五位师兄,还有顾研究员已经在那里了。   本来这里也没有多少人,一到晚上几家商店早已经关门了,他们都回家去了,刚才敲脸盆的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他们在提醒住客逃跑。   敲完之后,他们也就撤了,为数不多的旅客也跟着他们撤了,好像整个酒店,甚至这一片区域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司机则是害怕的躲在我们的后面。   我们看着不远处冒出来的几个黑点,在夜幕的衬托下,我们只能看到几个物事在向这边靠近,但并不确定是什么东西。   “走,去看看。”我正要跟上去,师傅转过头来说道:“吴名,你留下来保护小顾和司机。”   “我…”我吓了一跳,顿时傻眼了,我看向股研究员,他要我保护?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喊小羊去保护灰太狼吗?我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再回头,师傅他们已经与那些黑点交战在一起。   好像真是僵尸,而且貌似挺强大的几只,要是半人半尸,或者普通僵尸的话,早被师傅和几个师兄给打趴下了,但是此刻师傅和师兄们,一人对付一只貌似还有些吃力。   我真的很想冲过去帮忙,但是师傅交代要保护他们,所以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正当我急得跳脚的时候,嗖的一声,从天而降,我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之时,一股臭味扑鼻而来,下一刻,一把冰冷的剑抵住了我的脖子。   ☆、第088章:误会   冰冷的刀刃贴在我的脖子上,危机感涌上心头,脖子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我没敢动,更不敢转头。万一转头,刚好把脖子往刀刃上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用余光扫了一下。猛然瞪大双眼,竟然是黄英和黄雄两夫妇,我瞬间大喜,开口说道:“两位英雄,别开玩笑了,刀剑无眼。先把剑放下,万一不小心割了脖子!”   黄英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她冷声说道:“你看我们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一怔,又出什么幺蛾子了,这两夫妻瞬间变脸,我们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虽然说算不上朋友,但是至少也把结给解开了,怎么今日一见我就刀剑相向?   我颤抖的说道:“真的别开玩笑,我们是朋友,难道不是吗?”   “朋友?”黄雄呸了一句:“瞎了眼才跟你这种人交朋友,人类都说我们妖类狡猾无比,我看你们人类比我们狡猾千百倍才是。”   “不是。你们到底是怎么啦?是不是哪里误会了,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可谓命悬一线,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装傻是吧?“黄英恶狠狠的说:“索命魂契的事,你是不是和关刀客串通好了。一起来诳我们?”   我一吓,脸都绿了,这特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关刀客此刻就跟我在一起,我又喊他师父,完了,我再怎么说估计他们都不信了。   我强自镇定,此刻越是慌张,他们就越肯定我们是串通的,我开口说道:“在那之前,我是不认识关刀客的。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   “还想骗我们,少废话,跟我们走!”黄英用剑抵着我的脖子大动脉,我都感觉已经割破了点皮,有点疼,他们押着我往大漠了另外一边走去,临走前我斜了一眼顾研究员和司机,顾研究员脸色青白不定,司机早就吓傻了,蹲在墙角,而师父和师兄都在斗僵尸,根本就没注意到我。   完蛋了,难道这次真的在劫难逃吗?我又不敢大声喊,一喊估计就脑袋搬家了,所以我很配合的跟着他们走,因为我知道他们的心地也不坏,而且这确实是误会了,只要把误会解开了,肯定还是朋友。   我是被他们拖着拉着到了另外的一片沙漠上,然后沙丘里有一个坑,坑里有个洞,显然就是他们安的家,坑里的味道很难闻,几次我都想吐了,但是强忍住,一旦吐了就表示我对他们不敬,或许死得更快。   唯一庆幸的是,我在坑洞里看到了五只小黄鼠狼,四只比较大的,一只比较小的,显然是刚生没多久的,只见它们全都抬头怔怔的看着我。   “小五,小五你转世啦?”我惊讶的看着那只小家伙,太可爱了。   黄英依旧用剑贴着我的脖子,黄雄则是朝着它们的孩子走了过去,而后大手一挥,一股黄烟飘向那五只黄鼠狼,也就眨眼的功夫,五只黄鼠狼变成了五个小孩,正是他们的五个孩子,其中四个我见过,那个小屁孩跟小五很像,应该是小五转世了。   “叔叔!”五个小孩子同时开口喊人。   “别喊他,他不是你们叔叔,他是坏人!”黄英转头对小五他们说。   “娘,叔叔是好人,叔叔救了我们的命!”老大开口说道。   “说不定都是他自导自演来骗我们的。”黄雄愤怒的看着我。   “如果你们真这么认为,那么就直接动手杀了我吧!”我很坦然的对他们说,虽然我心里很害怕,但是我是清白的,我问心无愧,而且听他们的口气,他们也只是怀疑而已。   “你以为我们不敢吗?”黄雄呵斥道,带着咆哮的声音。   “我知道你们敢,但是你们在没查清事实真相之时,如果杀了我,等以后你们发现杀错了,你们会内疚一辈子的。”我说道,这是大实话,并不是我唬他们。   他们对视了一眼,微微皱眉,而后同时看着我,小五竟然娃娃学步一样的,朝着我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黄英黄雄两夫妇差点吓死,因为小五已经抱住了我的大腿,此刻他是人形,黄雄用法力使他们显形的,他就像个两三岁的小娃娃,兴奋的抱住我的大腿,而后抬着头,对着我呵呵笑,说道:“叔叔,我相信你是好人,那次你救我们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拼尽全力,不是做戏,我当时已经死了,我的魂魄就在你的边上,我能够感觉得出来的,所以如果爹和娘要杀你的话,你就挟持我,你就能平安的离开了!”   “小五!”黄英和黄雄两人红着眼喊了出来,我的眼泪已经无声的落了下来,多么懂事的孩子,曾佳辉那个王八蛋竟然害死他一次。   我蹲下,一把将小五紧紧的抱在怀里,泪如泉涌,我笑着流泪道:“小五,你是好孩子,你也说了,叔叔是好人,既然是好人就不怕,更不会以挟持小五为要挟,来离开这里,我和你爹娘之间有误会,只要误会解开了就没事了。”   “这!”黄英黄雄两夫妇泪眼朦胧的在眼里打转,他们相视皱眉,而后黄英慢慢放下了指向我的剑。   “叔叔!”四个小孩子也都朝着我围了过来,跟我们抱在了一起。   我第一次感觉,我对他们身上的味道也不是那么排斥,我张开手臂,将五个小孩子拥入了怀里。   许久,我才将他们放开,而后抬头对着俩夫妻笑笑,我说道:“我是在五年前才拜入道圣宫的门下,关刀客追你们追了十年,一直就没回过道圣宫,所以我从来也没见过他,他是我师父的丈夫,所以我也叫他师父,他追你们的索命魂契,是想在我师父一百二十大寿的时候给她续命,可该死啊,魂契却被我得到了,我师父也因此过世,我宁愿我没拿这东西!”   “爹娘,是的,当初我们五兄弟商量好的,把索命魂契弄到999,才演了一出戏,塞给叔叔的,他还把它扔了,好在我们躲在边上偷看,他扔了之后,我们捡起来,跟踪他到宿舍去,才再次塞给他的。”小五说道。系狂扑扛。   “是啊,是啊,爹娘,你们错怪叔叔了。”其他四个孩子也附和道。   “这!”两夫妻对视了一眼,黄英心虚的说道:“或许我们真的错怪他了。”   “是啊,当初在宿舍里,你好像根本就不认识索命魂契,甚至还要把它与大家平分,而关刀客当时的表现也很着急,而且看样子,你们是不认识的,对不起啊,小兄弟,错怪你了,也请你理解,我们那天无意间见到你和关刀客在一起,而且还听到你喊他师父,我们脑子一热,首先想到的就是你们串通起来,骗我们的索命魂契!”黄雄说道。   “我能理解,换了是我,或许我也会这么认为的!误会解开了就好了。”我笑笑的抱起小五,笑着说道:“能再次见到你们,真的很高兴,看到小五顺利转世了,我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突然我见黄雄的脸微微抽搐,而且有些发绿,我一见他的肩膀,有一道伤口,好像被什么咬了,我问道:“黄大哥,你怎么啦?你的伤?”   “被僵尸咬了一口,现在很痛!”黄雄说道。   我吓了一跳,立马放下小五,朝着黄雄走了过去,问道:“多久了?”   “两个小时了!”黄雄捂着伤口说道:“被僵尸咬了之后,我就用剑将那块肉给削掉,没想到此刻还是那么痛!”   “你那样做根本去不了尸毒,让我看看。”我边解开绑住伤口的布条,边说道:“如果不及时治疗,一旦尸毒发作,你就会变成尸妖,会丧失理智,伤害你的妻儿,后果不堪设想!”   听我说完,他们的脸上都绿了,黄英和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叔叔,求求你救救我爹!”   “嫂子,你把孩子带边上去,不要妨碍我治疗!”我看道孩子们围得太近,而且一会可能有点血腥,所以还是不要让他们看。   ☆、第089章:被复制的僵尸   我解开了绷带,触目惊心,血淋淋的一片,而且是黑色带着腥臭味的血,显然尸毒已经渗透严重了。而且他自己削掉了毒肉,骨头都露出来了,也只有他这种强大的妖修才能忍受这样的疼痛。要是常人,早就痛得昏死过去了。   “黄大哥,你忍着,我把你身上的几处穴位封住,并且逼出一部分毒血,然后我带你去见我师父。他会帮你逼出尸毒,因为我道行不够,而且我也没那些需要的法器和材料。”我解释道。   “好!”黄雄点了点头,我便用手指丈量,在他身上找到了相应的穴位,而后集中精神,伸出右手食指,食指弯勾,蓄力之后,迅速的点在那穴位之上,黄雄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的冷汗也下来了,毛守德师父教我熟记穴位图,我应该没记错穴位。我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力道不够,不能准确的封上穴位。   我咽了口口水,而后再次丈量,到了肩胛处的一处。继续蓄力,一指打了过去,发出啪的一声,丫的,我的手都麻了。   我甩了甩手,定睛看着黄雄的伤口,只见本已止血的伤口又汩汩的开始冒血了,我兴奋的说道:“成功了,黄大哥,你赶紧蹲下,把伤口向下。让毒血流掉!”系狂厅号。   “好!”他蹲下照做,足足二十个呼吸,伤口冒出了的血液量少了,而且颜色也没那么黑了,我赶紧扶他起来。   而后再次集中精神,把那两处封住的穴位给解开了,他那苍白的脸色上才稍稍恢复点血色。   “走,我们现在去找师父,要快点,不然就麻烦了!”我扶着他们就往外走,而后黄英已经将小五他们收到了怀里,估计之前以为找我是要大战,所以没敢带上他们,而后劫持了我,就急急的赶回来,肯定是不放心他们,之前已经被曾佳辉搞过一次,所以他们也害怕。   “吴名,你在哪里!”   “师弟!师弟,你在哪里!”   我们正走出沙丘,我就听到了师父和师兄们的喊声,我迅速朝着他们挥手,并且大声喊道:“师父,师兄,我们在这里!”   他们举着火把,朝着我奔了过来,月明师父如释重负的说道:“天啊,总算找到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师傅交代啊!”   他瞬间转头看向黄英和黄雄,疑惑的问道:“听小顾说,是一对男女劫走了吴名,敢情是你们?”   “是我们,不过误会解开了!”黄雄开口道。   我说道:“他们见我们在一起,我还喊你师傅,以为我们串通起来骗他们的东西,所以找我来问问,我已经解释清楚了。”   “哦,原来是这事,我这十年来都在追你们,几乎都寸步不离,怎么可能认识他,他是我媳妇的徒弟,五年前收的。”月明师父解释道。   “我们都知道了,吴名说了的。”黄英催促道:“关刀客,求求你救救我夫君,他被僵尸给咬了。”   “是啊,师父,赶紧救救他吧!”说话的同时,师父已经靠近伤口,看了一眼之后说道:“你小子给放毒血啦?”   “是的,先放掉一些毒血,因为没材料,而且也不会救,只能先这样了。”我点了点头。   “你小子有长进,放掉血,起码可以延迟毒发!”说话的同时,师父已经从大师兄的手里接过了法器箱,打开之后捏出了一把糯米,野蛮的塞在伤口之上。   黄雄啊的一声惨叫,那些糯米开始冒出黑烟,而后颗颗都在变黑,一把之后,又是另外一把,直到最后一把糯米只变黑一半,而且五分钟之后不再变黑,师父才慢慢将那些糯米扫掉。   他从法器箱里,掏出了大师兄的那盒坟头土,而后抓了一小点,撒在了他的伤口之后,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我问向师父:“这坟头土能管用?”   “又教了你一招,这玩意可好用了,而且出奇的少,起效的成分不单单是气味,当然气味也是一部分,尸毒来自于僵尸,到底有多毒也看僵尸的等级,僵尸的等级森严,高一级的对比他低级的僵尸都有绝对的压制作用,所以低级僵尸对高级僵尸都有先天性的忌惮,还没打就输了,所以低级僵尸闻到高级僵尸的气味都会退避三舍。”月明师父笑笑的说道:“所以尸毒也会,先天对高级僵尸的气味的忌惮,还有这坟头土经历了旱魃的变化过程,具有很强的吸收尸毒的效果,他这伤过两天就能好,放心吧!”   “谢谢,谢谢了!”两夫妻连连道谢,黄英则是拿出布条帮黄雄包扎。   “对了,你们怎么会被僵尸咬伤呢?”师父疑惑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作为妖仙,已经化形,而且实力也不弱,怎么会被僵尸咬伤?”   两人对视一眼,一阵错愕,而后黄英脸红说道:“不瞒你们说,因为误会你们是骗我们的,所以我们跟踪你们到达了这里,甚至跟踪你们到达了楼兰古城遗迹之外,我们是现出原形,钻入沙地里,所以你们根本不可能发现我们,但是没想到的是,沙地里竟然有僵尸,一不小心,我夫君就给僵尸咬了一口,我们就赶紧钻出地面,逃了回来!”   “敢情僵尸是你们引出来的。”大师兄开口道。   “对不起。”两夫妻的脸都红了。   “这也不能怪他们。”我开口道:“他们也很不容易,还要带着五个孩子,而且是误会,所以才跟踪我们的,而这僵尸早已存在的。”   “也是,对了,僵尸多吗?”师父问道。   “很多,密密麻麻都是,起码数百只,要是十只上下,我们还真不放在眼里,但是数百只,我们也只有跑的份!”黄雄说道:“而且我们还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僵尸都一样。”   “对啊,爹,刚才我们干掉的那几只,真的一模一样,连脸上的破洞都一模一样,好像被复制出来的。”大师兄也附和道。   “我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一直沉默的顾研究员终于开口了,我们同时转头看向他,他则是往前一步,钻出了人群。   他说道:“这也是一个机密,我们当时执行任务的时候,是由部队护送的,他们当时就在罗布泊地下发现了个墓葬,里面有许多大型的机器,而且非常先进,先进到我们当时所有的科学家都没搞懂,我们当时怀疑这是外国间谍建立的基地,也怀疑这些应该是外国先进的设备,所以这些设备就被搬回了部队,然后经过许久的摸索,科学家们终于摸出了一些线索,这些机器的能源全部来自于其中的一块玉佩,那应该就是中枢,就好比我们人的大脑一样的,然后科学家们就弄了一条鱼上去,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鱼。”   “这是克隆吗?”我追问道。   “当时以为是美国人搞的克隆,被复制出来的鱼与原来的鱼一模一样,他们拿了对比,所有的都一模一样,但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好像反了,所以他们又取了一条鱼,然后在鱼的身上做了个记号,然后再去复制,复制出来之后,真相大白了,母本鱼的记号在左边,复制出来的鱼,记号在右边,所有的都一模一样,就是方向反了,就像这条鱼在照镜子一样,但是他们却是独立存在的个体,将他们放在同一个脸盆内,他们和睦相处,动作却完全不一样。”顾研究员继续说道,我的脸微微抽搐,师父和师兄们的脸也不是很好看。   “他们称之为镜像,为了验证是不是同一条鱼,他们给母本鱼注射了毒药,母本鱼被毒死了,七个小时之后,那条被复制出来的鱼也被毒死了,说明它们是同一条鱼,只是在不同的时间点而已,两者之间相差了七个小时。”   顾研究员说完,我彻底呆了,这已经超乎我的相像。   ☆、第090章:一探究竟   顾研究员定睛看着我们,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与其说两弹是炸僵尸的,还不如说两弹是炸那些镜像人的,当时这里出现了很多的镜像人,也就是复制人。你们知道那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吗?一个人有十个,甚至二十个一模一样的复制人,你说这怎么解决。户口怎么上?万一搞事了,你抓谁,而且是可以无限复制的,最后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全部消灭了,并且派部队找到了机器和玉佩。上交了国家。”   我们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的不敢想象,你身边有几十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那是如噩梦一般的事情,高层做出这样的决策,绝对是正确无比的。   “两弹的爆炸之下,别说是人,就算是活物,肯定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的,那哪里来的僵尸?说明沙漠底下肯定有东西,比如古墓!”顾研究员继续分析道:“而且你们看到一模一样的镜像僵尸,那只能说,超级复制的机台不只被国家收缴的那一台。说明这地底下还有一台,甚至是多台,这些僵尸就是那里复制出来的。”   “那仅凭我们几个能搞定这事吗?”我很怀疑的问道,就像黄雄说的,十只上下的僵尸。他们不放在眼里,但是数百只僵尸一起追,他们也只有跑的份。   所有人同时摇了摇头,月明师傅说道:“现在我们没有证据,要请求国家的力量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江湖事江湖办,我们有强大的江湖同道,他们知道这事之后肯定也都会赶来支援的,何况新疆这里就有好多江湖同道,好像马家,他们的人不也出来清缴僵尸了。对了,怎么没见他们的人?”   “我们也没看到啊,我们是跟着你们来的。”黄英摇摇头说道:“他们会不会已经找到下墓的通道,先行去试探了?”   “有这个可能,马家人行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月明师傅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天黑,出去估计都是僵尸,我们先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去看看,就到你们发现大量僵尸的地方去看看。”   “行!”黄英和黄雄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师傅和师兄便在沙丘口布置了一个大阵,依旧用坟头土和红绳将洞口给封了起来,之后我们便在沙洞里吃了一些罐头和干粮,带了一些饮料,五个小伙子抢着要喝可乐,就跟我当时到道圣宫时一样,就喜欢喝可乐,然后用古龙罐头酱沾着面包吃。   一个晚上我和五位师兄分两拨人轮流戒备,清晨的时候,师兄收了阵,把我们喊了起来,我们便收拾好,向着昨日黄英他们发现僵尸的地方行进,小五他们被收入了黄英的怀里。   放眼让去,一望无际的黄沙,清晨有点冷,而且有些渴,一呼吸都是沙尘的味道,而且有时候突然刮一阵小风,风会卷着沙子拍打你的脸,生疼无比,有时候不小心入眼,得折腾半天,我现在才明白为何楼兰人都要用纱巾掩面,应该都是为了防风沙。   踩沙子上很软,但是踩久了,人就有一种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心里有些慌,还有沙子一直跑进鞋子里,无论是搁到到脚底或者脚趾缝之间,都非常难受。   我们所到达的区域正在楼兰古城遗迹之外,不过不在防护林的那个位置,防护林在东南位置,而此刻我们所在的位置则是西北方位。   黄英两夫妇之前就是在这里跟踪我们的,而后他指着脚下说道:“昨天我们在这里打了个洞下去,没想到就碰到僵尸了,由于在洞里我们的手脚施展不开,空间太挤了,才被僵尸给偷袭了。”   “不好办啊!”月明师傅看看脚底的沙漠说道:“这个跟陆地或是水底的墓都不一样,沙是流动的,可能上一秒你刚挖好的沙洞,下一秒流沙就给你填上了。”   “是啊!”黄英接过话说道:“你们看我们昨天挖的洞就在这个位置,但是昨晚一刮大风,今天这坑洞又全部给填回去了。”   “难道就没一点办法吗?”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师傅。   “有倒是有,不常用,但是可以试试,只是要麻烦两位再次挖一条坑道出来!”师傅看着黄英黄雄两夫妻说道。   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没问题!”   “你们放心,一会我把一些旱魃的坟头土撒你们身上,那僵尸闻到这个味道,他们不敢靠近你们的。”月明师傅继续说道。   “好的,多谢了。”两人感激的点点头。   “我们茅山有一门点石成金术,但是没有那么夸张,不可能真的点石成金的,但是把挖出来的坑洞沙石化,变成牢固的石头,这个还是可以的,一会你们在前面挖,两个人并行的宽度和高度就行,我们在外面跟着,也是两人并行,注意背靠背侧行,防止两边坑壁的突然袭击,承忠和承孝垫后!”月明师傅分配任务。   “好!”所有人点了点头。   黄英从怀里掏出了小五他们递给了我,我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她说道:“小兄弟,小五他们就由你照顾,拜托了!”   “好的。”他们很温顺的在我手里,真找不到地方放,索性让师兄空出一个背袋,我把背袋背在胸前,然后绑紧了,跟袋鼠妈妈似的,将小五他们一只只的放了进去,我说道:“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小五他们的。”   他们同时后退,并排站立,而后双手掐了个印诀,大喝一声:变!   砰的一声,一股黄烟弥漫,下一刻,两只庞然大物从黄烟中走了出来,我当时就傻眼了,好在我知道他们是黄英和黄雄,不然真会吓尿。   大的那只肯定是黄雄,他的前爪位置有道伤口,稍微小一点的那只是便是黄英了,但是说是稍小一点,也比一头成年水牛来得大,虽然高度跟我们差不多,但是他们细长,看上去无比吓人。   它们转头对我们笑笑,大师兄的脸则有点不好看了,他咕噜咽了口口水说道:“这么大的体积,估计我这盒坟头土就这么交待了!”   “承忠,别心疼了,快在它们身上摸坟头土,你这盒没了,我把家里的那盒给你!”月明师傅说道。   “真的吗?爹,这可是您说的啊!”大师兄一听,顿时露出了笑容。   他瞬间打开盒子,抓出一把坟头土,就洒在了黄雄的背上,而后轻轻一抹,均匀的散落于他的毛发之内,如此反复,在他的背,头,腹部,甚至四肢都均匀的涂抹完,而后黄雄一收,所有的毛发都紧紧的贴着皮肤,将那些坟头土个紧紧的吸附住。   当大师兄走到黄英身边的时候,正要抬手去摸,突然硬生生停住了,他转头看向我说道:“师弟,你来!”   “干嘛?你不是都上手了吗?”我有点发蒙,这是什么情况?系吉叉技。   不过我还是走了过去,接过了坟头土之后,刚要下手,猛然想起,黄英特么是母的,师兄肯定是想到这层关系,所以把这担子交给了我,丫的,虽然相对他们来说,我就是个小孩,可我好歹十八了啊,是成年人了,在她老公的面前摸她,你们觉得合适吗?   我幽怨的瞪了师兄们和师傅一眼,他们忍住没笑,我突然想到了小五他们,让他们来抹最合适,可是小孩子手脚笨,就这么点坟头土,要是给糟蹋了,那还不心疼死。   只见黄雄正怔怔的看着我,而黄英则是闭上了眼睛,特么的,我怎么摊上这种事。   ☆、第091章:看不透   耶!突然灵机一动,我手机里不是还有廖如槿吗?不知道这丫头怕不怕坟头土,所以我拿起了手机,写到:廖如槿,你怕坟头土吗?   她回了个话。差点把我噎死,她说:我没跟你说话!   我脑门见汗,硬着头皮继续写道:我们现在在罗布泊里。准备探一探地下的情况,可地下有僵尸,所以要抹坟头土在身上,但是黄英是雌性,我们都是大老爷们,不方便动手。所以真心希望你能帮忙。   许久,她才回复:我倒是不怕坟头土,只是你们真决定要下去查看吗?   我很肯定的回复:是的,请你帮个忙!   嗖的一声,廖如槿从手机里飘了出来,所有人一见,先是一愣,而后同时露出笑容,特别是黄雄,而黄英也睁开了眼睛。   我把坟头土递给了廖如槿,廖如槿接了过去,便开始轻轻的抹了起来,将黄英的全身都均匀的涂抹。黄英的本体竟然开口道:“谢谢!”   “不客气!只是你们真的决定要下去吗?下面危险丛丛,光凭你们几个肯定是不行的。”廖如槿劝诫道。   “不下去看看怎么知道?”我随口说道。   她皱眉看着我,我与她四目相对,她好像有心事,但是却欲言又止。我觉得她应该有什么事瞒着我。   廖如槿沉思良久,好像做了某种艰难的决定一般,她才抬起头对我说:“你们要找的地方不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所有人一惊,我诧异的看着她问道。   “别问那么多,如果相信我的话,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廖如槿说完,定睛看着我。系吉叼技。   我擦,我生平对美女就没什么免疫力,我上一次拒绝了她,是因为她很诡异。对我有非分之想,不过后来我知道她是真的对我好,我也便释怀,我选择了相信她,虽然她骗过我。   我们对视了一会,我点了点头说:“好!”   我同意了,其他人也便没有说话,而是跟在我的后面,我则是跟在廖如槿的后面,她带领我们往楼兰古城正北方一直走,我不知道她要带领我们去哪里,但是我相信她。   “顾先生,你知道当年发掘复制镜像人的地点在哪吗?”廖如槿转头问向顾研究员。   顾研究员微微皱眉,脸色有些难看,他摇摇头,却不说话。   廖如槿便微微笑,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到了一处河谷内,河谷已然干涸,但是轨迹依旧,我们顺着往下一直走,半个小时之后,河谷不再倾斜,而是一马平川,她指着不远处说道:“那里就是发现楼兰公主及九百九十九位陪葬者棺木的地方!”   我们微微皱眉,怎么廖如槿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她为什么要问顾研究员知道不知道复制镜像人的地点,难道她想撒谎吗?   她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楼兰古城遗址,说道:“这位于向阳的地方,楼兰公主的棺材不是从上游冲下来的,而是从地里浮出来的。”   “浮出来?”我们诧异的看着她,简直难以置信,这可是沙地,怎么浮得出来?   “这里本来就是沙地,无比干燥的沙地,然而罗布泊干涸了,水全部渗到了地下,冲毁了地下的公主陵墓,而公主及陪葬者的棺材都是用独木掏空树干的心,而挖出来的独木棺材,就象独木舟一样,先是用蜡在棺材里先做了一层防水,铺满石灰之后,把公主葬入其中,然后糯米和朱砂混合一起,将上面的另外一半树干给粘上,再然后打入铜钉,而后葬入陵墓,所以棺材是空心的,大水一冲,自然全部浮了上来,大水退入地下之后,这些棺材被沙石卡住,就没随着大水回陵墓里去,因为陵墓已经被砂石填满为实地!”廖如槿解释道。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大声的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是谁?”廖如槿噗嗤一声笑了,她说道:“我是廖如槿啊,这个很重要吗?”   “你不是廖如槿,你到底是谁?”我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廖如槿了,她让我觉得好陌生好可怕,她给了我恐惧的神秘感。   “我不是廖如槿?那你说我是谁?”廖如槿定睛看着我说道:“吴名,你记住,名字只是个代号,代表不了什么的,你要的是相信你自己的直觉,谁对你好,谁对你坏,你应该心里有底,而且你不要善心泛滥,见谁都对谁好,‘农夫与蛇’和‘东郭先生与狼’,这两个故事,你没听过吗?”   “那我问你,你是蛇,还是狼?”我反问道。   “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你感觉我是蛇还是狼?”廖如槿反问道。   我特么一下子没声了,廖如槿是骗了我,但是她到目前为止,对我都没有歹心,而且还一次次的帮助过我,我这样说她,是有点过分了,但是她的神秘让我恐惧,我与她四目相对,我说:“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   “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或许很快就会真相大白。”廖如槿看着我说道:“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我说的都是事实,现在楼兰公主的陵墓已经不复存在,但是另外两处地方还是存在的,一处就是复制镜像人的地方,另外一处就是复制镜像僵尸的地方。”   “复制镜像人的地方,虽然复制出来的人都异常强大,但都是活生生的人,母本死亡,所有复制品都会死亡,反之复制品死亡,却不影响母本,当年部队进入到那个陵墓之时,大部分的镜像人都撤走了,但是装置搬不走,便被国家没收了,这些复制的镜像人虽然强大,但是也怕部队的子弹。”廖如槿顿了顿说道:“所以国家能对付得了他们,但是那些僵尸不害怕子弹,甚至身上还带有尸毒,所以国家拿它们没办法,江湖人拿它们也没办法,几次厮杀之后,江湖人和僵尸都死伤严重,江湖人可能几十年才能培养出一个驱魔人,但是眨眼间,玉佩就能复制出一只僵尸,这便是真正的原因!也是后来国家动用两弹来消灭的原因!”   我与师父等人对视了一眼,我问道:“那你到底想让我们怎么办?”   “离开这里!”廖如槿说道。   “那僵尸怎么办?这么多僵尸害人,我们可以见死不救吗?”我反问道。   “你救得了吗?你这是自不量力!”廖如槿激动的骂道,而后说:“我的话说完了,如果你还想进去,那我就带你们过去。”   “走!”我根本就没有思考,或许是年少轻狂,或许是被激将了,或许是被这廖如槿给气的,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就是要去闯看看。   廖如槿脸色青白不定,她转身朝着不远处走去,沙地上留下她一个一个的脚印,丫的,她怎么会有脚印,我以前也没注意到,她也不曾在沙地上走过,没想到竟然有脚印!   我率先跟了上去,他们也跟了上来,沿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廖如槿了,虽然她对我无害,但是她好神秘,她肯定和杨柳认识,但是她们是什么关系?   廖如槿带我们去的地方,也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只是不同的是,这里的沙子黯淡无光,让人感觉一片死气沉沉,来到这里许久,竟然没有一丝的风,也没有一粒沙子能飘得起来。   放眼望去都是沙丘,好像是不规则的,又好像是按照一定的规则排列,反正我是看不出来,但是空气中弥漫着一口淡淡的尸臭味,我想我们到了。   “到了,你们想怎么进?”廖如槿突然转身看着我们,她这么突然一问,我瞬间懵了,我傻眼的看着师父和师兄们。   ☆、第092章:沙民   师父看着她说道:“我们会在这里挖个坑道下去,我们要下去寻找到那部复制僵尸的装置,摧毁装置,取走那块玉!”   “哦!”廖如槿轻轻的哦了一声,我觉得此刻的她与我认识的廖如槿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开始吧!”师父转头对黄英黄雄两夫妇点点头。   两只大的黄鼠狼立即行动。那如铁爪一般的爪子快速的扒起了一把一把的沙子,也就片刻一个大的坑洞瞬间就出来了,而它们的身子已经大半进入了坑洞。   它们刨出来的沙子带着浓浓的腥臭味。我赶紧捂住了鼻子,赶紧掏出一块布,遮住了口鼻。   师父和师兄齐齐站在坑道的边上,而后齐齐掐了一个印诀,同时轻喝道:“天清地明,三清显灵。化朽为奇,点石成金,神兵火急如律令!”   几乎同时,他们各将一道符烧了,符灰放在手心中,两掌心碾压了起来,均匀将符灰抹在两只手掌之上。   师父首先跳入了坑道,接着是三师兄他们,再然后是顾研究员和司机,那司机吓得要死,已经吐了几口,大师兄和二师兄看着我,对我说道:“师弟。快跟上!”   “廖如槿,来啊,快进我的手机!”我转头对怔怔站在那里的廖如槿喊道。   “吴名,难道我们这样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不好吗?”廖如槿没有回应我,而后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啊。快啊,来!”我再次催促道。   “不了,你们下去了吧,我不下去了!”廖如槿哭着摇了摇头,廖如槿竟然哭了,她到底怎么啦?   “廖如槿,别闹了好吗?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对你凶,现在是关键时刻,有气的话等回去你打我,现在先办正事。行吗?”我怕这丫头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以先忍一下,大丈夫能屈能伸,道个歉没什么的。   “你们下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我闻不惯尸臭味!”她挤出笑容说道,虽然眼角依旧带着泪。   “这样啊,那行吧!”我也没多想,拿着手电筒就跳下了坑道,脚底一软,差点失去平衡,扑鼻而来的全是臭味,我都快窒息了。   嗖嗖两声,大师兄和二师兄也跳了下来,他们下来之后,刷刷刷,用手掌在坑道的墙壁上连拍,坑道上都是一个个的手掌印,这应该就是点石成金,加固坑道,使其砂石化,而不会坍塌。   刚走两步,我的心猛然一抽,胸口一疼,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耳朵嗡嗡响,我猛然捂住了双耳,脑海里却响起了一个声音,廖如槿带着哭腔的声音:“吴名,再见了,这辈子能认识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也记得要想我!”   “廖如槿!”我猛然一怔,瞪大双眼,而后猛然回头,却被大师兄和二师兄堵住。   “快走啦,师弟,他们都走远了,咱们快跟丢了!”大师兄推着我说道。   “师弟啊,不是我说你,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儿女情长,你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还跟一只鬼纠缠不清呢?做人不能这样,要专一,明白吗?”二师兄附和道。   我知道此刻是关键时刻,但刚才应该不是我的幻听,而是廖如槿在向我告别,她要去哪里?哎呀,这女人怎么如此胡搅蛮缠,耍脾气也不看时候,算了,随她去吧!   我一火,毅然转头朝着前方走去,陡峭的沙坑道有点滑,我都是双手抓着坑道的沙土,而后一步步往下走,小心翼翼下坑道去追师父他们。   坑道不是很小,但矿灯的的亮度还是够的,只是越往下挖,发觉旁边的沙土竟然越潮湿了,那么说明下面有水。   追了十几分钟,终于是追上师父他们了,看见他们远远的猫在那里,一声不吭,吓了我一跳。   “师父,你们在干嘛?”我对着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句,坑道内还有回声。   三师兄猛然转头,对着我做了个嘘的动作,叫我别出声,我赶忙捂住了嘴巴,而后把矿灯照向地面,慢慢朝着他们猫了过去。   到了三师兄的背后,我抬头向前方看去,前方竟然有另外一条坑道,看样子不是黄英和黄雄挖的,巧的是它们挖的坑道竟然和这条坑道窜通到了一起。   “这坑道是新挖的!”黄英与黄雄已经恢复了人形,黄雄抓起一把沙土查看后说道。   “有人下来,说不定是马家的人!”师父分析道。系医杂技。   “有可能,我们下去看看。”大师兄和二师兄已经在我背后,大师兄说道。   我们便朝着那条别人挖的坑道往下,走了十来米,腐臭味越来越重,好在我捂住了口味,说句实话,都特么麻木了,也习惯了。   “有血!”我的矿灯照过去,发现坑道的边缘有血。   黄英走了过去,用剑尖挑了一点染血的沙土放到鼻子底下,轻轻的闻了闻说道:“人血,还有点热乎,显然刚流不久。”   黄英说完,我们所有人都掏出了武器,师父和师兄都把最厉害的法器给拿了出来,我们一步步往下走。   呼哧呼哧!   当我们越往下走的时候,隐隐听到呼哧呼哧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前方出现了一个拐弯,黄英和黄雄慢慢的靠近了弯道,黄英从怀里摸出了个镜子,而后伸了出去,我只扫了一眼,差点叫了出来。   十几只僵尸正围着一个人,不,应该说已经只剩下骨骼了,那个人倚靠在墙壁之上,全身的肉已经被僵尸啃光光了,甚至内脏都没剩下,只有血淋淋的现场,还有那依稀挂着碎肉的骸骨。   我用手捂住嘴巴,差点吐了出来,我赶紧转过头去,不敢看那镜子了。   那个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挖这个坑洞进来的人?不管是谁,他死得好惨!   黄英和黄雄对视了一眼,而后砰的一声,黄雄瞬间现出了原形,而后尾巴露出弯角去,而后一甩一甩的,还不时拍打着地面。   呼哧呼哧!   镜子里,那些僵尸看到了尾巴在动,全都望了过来,而后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像是在呼吸一般,他们的容貌都一样,真的是复制出来的,只是此刻他们身上染血的部位不同,所以可以区分出来。   他们的速度很慢,一步步朝着尾巴走了过来,那尾巴比扫把还大,甩到地上掷地有声,能够感觉到它的力量。   第一只僵尸靠近,正准备朝着尾巴扑过来之时。   嗖的一声!尾巴朝着他扫了过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那僵尸被扫飞了出去,撞在坑道上,而后啪的一声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嗖的一声,一道银光闪过!黄英的剑挥了过去,第二只僵尸的头被斩了下来,身子往后倒了下去。   师父他们也冲了出去,太极剑光交错,根本没见什么动静,瞬间又安静了下来,我探出头去,只发现那些僵尸都被斩了首,甚至还有一只无头僵尸的身子还在地上颤抖了两下。   我慢慢的朝着他们走了过去,走到那具骸骨的边上之时,我用手捂住了双眼,不敢去看,简直惨不忍睹!   “看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国军军装。”大师兄说完,我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一件军装,褪色破旧,可谓是千疮百孔,严格来说,已经不能算是一件衣服了,顶多算一块破布。   旁边还有一戳的毛发,好像是头发和胡子,银白色,看来这人也很老了,而且毛发很长,毛发的根部还带着碎肉和血。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沙民,也就是那些镜像人!”顾研究员看着那骸骨说道。   “不是吧?”我一怔,不是说那个复制的玉佩和装置被国家收缴了吗?而且在这里已经爆了两弹,他们怎么还可能存活下来?   ☆、第093章:旱魃   我们没有多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前方不远处有亮光,我们朝着亮光的方向慢慢的猫了过去。   到了出口一看,这是一条直径十米以上的矿洞。好像以前挖矿开凿的矿洞,而我们目前所在的这个坑道,看挖的方向,应该不是从上挖下来。而是由这里挖上去的,再对照刚才的沙民,很有可能这是一条沙民逃生的通道。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也就是在逃出去之前,沙民和僵尸在这里遭遇?可几十年来,也从没听说过闹沙民,只有听说闹僵尸,那么这些沙民住在哪里?   我们一个个的迈出坑道,进入了矿洞之内,不远处就有嘈杂的声音,我们都戒备起来。此刻的矿洞里,处处可见血迹,显然刚刚经历厮杀。   我们循着血迹,一点一点的往上,嘈杂声越来越大,我们甚至听到了打斗声和念咒的声音。   “有人!”我看向师父他们说道。   “我们先过去看看!”黄英和黄雄对视一眼。轻喝一声:变。   砰的一声!两人现出了原形!   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这次他们不是庞然大物。而是超级迷你,估计比我怀里的小五还小,目测只有手心的一半大小,他们吱吱叫的朝着打斗的方向而去。   这可大可小的本事令我们目瞪口呆,大师兄火了,他嘟噜道:“丫的,既然能变小,干嘛变那么大只,出来吓唬人,是吗?这不是糟蹋我的坟头土吗?”   我们都知道大师兄在心疼那些坟头土。我弱弱的问道:“大师兄,如果他们变这么小只,挖的地道,您能下得来?”   噗嗤!师父和其他几位师兄都忍住不笑,大师兄的老脸青白不定,他拍了一下我的脑门骂道:“小屁孩,就你多嘴!”   我就对着他笑笑,仅仅片刻,两只小黄鼠狼就奔回来了,到了我们的眼前,两人摇身一变,变回了人样,黄英汇报道:“前方拐角处两男一女,三位年轻人被一群僵尸围攻!”   “走,过去看看!”师父率先一步,提着大关刀就冲了过去。   我提起步子,拿着小匕首也冲了过去,但是这几个老家伙跑起来一阵风,我根本就追不上,好在有顾研究员和司机垫后,那个司机已经被吓呆了,机械性的跟着我们一起跑。   嗖的一声!   师父和几位师兄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而后腾空而起,大关刀和太极剑连挥,那些僵尸嗷嗷叫,残肢断臂横飞,有的直接断头,仰面倒下,紧紧一个回合,几十只围攻三位年轻人的僵尸就被放倒了。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跑这里来?”师父收起大刀,转头看向那三位青年。   “龙马弟子,马冉冉!”   “王鑫!”   “王焱!”   三位青年抱拳道,他们扫了我们一眼,见师父和师兄们都是道士装扮,便恭敬的问道:“几位同道是?”   师父和师兄也同时抱拳,我也跟着有样学样跟着抱拳,师父说道:“鹭岛道圣宫谢月明,这五个是我儿子,这个是我徒弟,这几位是朋友!”   “哦!毛家后人,失敬失敬!前几日那位老前辈毛守德便是与家师附身到了同一个小女孩的身上,还真是缘分,南毛北马竟然能够碰到一起!”马冉冉抱拳道,看着年纪不大,知道的却不少。   “你是马家的直系后人,应该也是传人吧?”月明师父问道。   “嗯。”马冉冉点了点头。   “他们两位是两兄弟吧?”师父看向王鑫和王焱,两人很像,不过一位比较大一点,一位跟我差不多。   “是的,前辈!”两人同时抱拳。   他们三人身上都有伤,但好像都已经处理过了,师父便问道:“你们怎么三个人跑到这里来?”   “不是有僵尸吗?我师父就让我们过来看看,如果是这些小僵尸,那问题都不大,关键我能感觉到大僵尸的气息!”马冉冉粉眉微皱说道。   “大僵尸,多大?”我瞪大双眼。   她突然嗅了嗅,嗅到了黄英和黄雄的身上,猛然捂住鼻子,她问道:“你们是妖仙?身上怎么会有旱魃的味道?”   “是我们撒的坟头土,我们请他们给挖坑道下来,撒坟头土可以逼退僵尸!”大师兄补充道。   “糟糕!快跑!”马冉冉突然喊道。   “为什么?”我们吓了一跳,这马冉冉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这个墓穴里的大僵尸就是旱魃,两千年来,他沉睡在这里,将如此大的罗布泊慢慢吸干了,成为了沙漠,此刻你们带着另外一只旱魃的坟头土进来,他肯定会闻到这个气味的,一山不容二虎,快跑,他很快就会苏醒的!”马冉冉脸色苍白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们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我看师父和师兄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来不及了,出去再说!”马冉冉不管不顾,首先朝着出口的位置奔了过去,也就是刚才我们进来的那条坑道。   轰隆隆!   突然整个坑道地动山摇,无数的流沙从我们的头顶漏了下来,我们身躯站立不稳,我赶紧扶着坑道的墙壁。   “糟了,旱魃醒了!”马冉冉面无血色,已经慌张了起来。   “别怕!镇定!”师父大喝一声,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估计是出来历练的,却碰到这种事。   片刻,整个地道已经不再颤抖了,但是我们听到了一个渗人的呼吸声,呼咔,呼咔!   这个声音在整个坑道之内回荡,我的心脏砰砰直跳,月明师父已经将关刀插在了地上,五位师兄也将太极剑插在了地上,他们掏出了道符,红绳,铃铛,五帝钱,还有铜钱剑。   我也感觉到事情大条了,师父转头对马冉冉他们说:“一会旱魃过来了,我们父子挡着,你们先撤,保护我徒弟和他们先走!”   “前辈,这…”马冉冉有些犹豫。   “别废话,这里我资历最老,都听我的!”月明师父边说边将红绳与五帝钱,绑在一起。   “好!”马冉冉点了点头。   砰!砰!砰!   地道一阵阵颤抖,这是对方的脚步声,他朝我们走过来了。   师父和五位师兄忙碌了起来,几个呼吸之间,就在坑道前面用五杆令旗摆了个大阵,每杆令旗之前,用绑有五帝钱和道符的红线连在一起,五位师兄就地打坐,每人靠近一杆令旗,操纵着自己眼前的令旗。   而月明师父则是坐在了大阵的中心位置,大关刀就立在他的身边,他握着大关刀的刀柄,严阵以待,等着旱魃的到来。   一道影子无限拉长,旱魃还没到,他的影子已经先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而且一股浓浓的尸臭味,无比的臭,盖过了所有的气味,扑鼻而来。池长见圾。   地道一阵又一阵的轰隆,那是旱魃每走一步,地道就颤抖一下,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可悲的是旱魃来的方向,正是出口所在的位置,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可糟了。   “黄英黄雄,此刻旱魃堵住了出口的位置,我们先抵挡,你们就地再挖一条坑道出去!”月明师父转头对俩妖仙说道。   “好!”   砰的一声,两人又变成庞然大物,而后四肢铁爪子就开始扒墙壁,一波一波的沙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扒了下来,马冉冉和王家两兄弟都看傻了。   轰隆轰隆,呼咔呼咔!   黄雄夫妇刚开始扒墙壁的同时,旱魃已经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只扫一眼,我瞬间石化了,整个人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前的旱魃竟然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同一张脸,只是他的脸已经有了破洞,身材比我高大,明显大了一号不止,而且脸上多了一分凶煞和狰狞之气,森森红光从双目中迸发而出,但是即便这样,所有人都一眼就看出了,它与我之间有百分之九十的相像!   我的脑子已经短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094章:群殴旱魃   呼!咔!旱魃来到了师父所摆大阵的前方。   我现在才知道那个‘咔’的声音是哪里来的了,是旱魃上下两对獠牙相互摩擦发出来的声音,我彻底惊呆了,看着跟自己一样面孔的僵尸竟是如此的狰狞恐怖。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已经止步的旱魃。他上下打量着我们,我们甚至不敢大声呼吸,而是憋住气,呼吸都是缓进缓出。   呼!它又呼了一声。咔咔!獠牙又摩擦了一下,甚至刺耳。   五根阵旗已经一阵阵跳动,绑在它们之前的红绳已经闪耀起了一层红晕,赤红色,如同烧红了的铁线一般。   只见旱魃伸出两只手,准备握住那红绳,貌似它也感受到那红绳的厉害,所以动作很慢,他全身如石块状的肌肉,如同熏肉一般乌黑,但是却显得干燥没有油亮。两条腿之间有一块五代的战甲碎片盖住,小腿的腿肚,骨肉分离,可以见到肌肉是挂在骨头上的。   哧的一声!红绳爆出一团光芒。   它抓住红绳的两只手掌冒起青烟,他猛然松手,双手掌间一道灼伤的直线。   嗷!   一声尖锐的长啸。旱魃发狂了,它仰天长吼。整个地道都在颤抖,而后他猛然跳起,屈膝之后,双脚重重的落地。   砰的一声巨颤!   噗!   几乎同时,盘坐在地上的五位师兄和师父同时被震飞了起来,过程当中,血气上涌,六人同时喷吐鲜血。   “师父,师兄!”我大喊道。池长讽圾。   师父却抬起手,对我做了个禁止的手势。让我们别上去。   巧的是,师父和五位师兄喷吐的鲜血正好吐在那红绳和令旗之上,令旗和红绳顿时大放光芒,师父和师兄落地之后,依旧保持盘坐的姿势!   “金旗令,攻击!”月明师父喊了一句。   “得令!”大师兄对着令旗连掐印诀,嘴里振振有词,插在地上的五把太极剑,甚至是师父的大关刀都在嗡嗡作响,待大师兄念完,他轻喝一声:“攻击!”   嗖的一声!   五把太极剑和师父的大关刀同时拔出地面,嗖的一声,朝着旱魃飞了过去,喉咙,四肢,各有一把太极剑飞射而去,而师父的大关刀则是朝着他的面门,他的头颅直接劈砍了下去。   当!砰!   那些剑刺到旱魃的身上之时,突然蹦出一团的火花,剑尖全部抵住旱魃的身躯而不能前进半寸,特别是师父的大关刀,当落下之时,旱魃竟然举起双手,而后合十,生生用两掌夹住了关刀的刀刃部分,生生抵住。   “赦!”师父和五位师兄同时掐了印诀,遥空指挥着各自的利剑加力!   嗷!   旱魃一吃力,后退了两步,后脚一蹬,蹬成了弓步,抵住了师父和五位师兄的攻势。   呼咔,呼咔!   它正大口的喘息,而且张大了嘴巴,突然一个深呼吸,而后朝着师父他们猛然吐了一口黑烟过来。   “小心他的尸气!”月明师父大喝一声,所有人吓了一跳!   突然两只黄鼠狼冒了出来,屁股对着旱魃,砰的一声,同时喷出一阵黄烟,强大的气流将旱魃的尸气吹还回去,甚至又将旱魃吹退了两步。   哇,好臭!我猛然捂住了口鼻!   这黄鼠狼的屁超级无敌的臭,旱魃的臭味是尸臭味,它们的味道却是狐臭味,甚至我还能闻到屎味,太特么恶心了!   但是随后一想,反倒是这两个臭不可闻的屁救了大家一命,这特么真是最臭却又最可爱的屁!   “动手,捆绑!”月明师父在黄烟当中大喝一声。   嗖嗖嗖!   只听到嗖嗖声,由于黄烟没有散掉,我们根本看不清黄烟里的是什么情况!只听到旱魃的尸吼声和师父及师兄用力吆喝的声音,还有他们轻声念咒语的声音。   嗷!旱魃的尸吼声,而且他连连蹦跳,整个地道都在颤抖,沙尘全部落了下来,我的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赶紧用手揉了半天。   “糟糕!”黄英和黄雄大喊道:“被他这么一蹦跳,刚刚挖的坑道塌了,又被沙子给填满了!”   众人的心彻底纠结在一起了,我转头问向马冉冉:“你们会点石成金术吗?”   三人摇了摇头,我彻底蔫了!丫的,这次真栽了!   黄烟散去,我眼里的沙子也揉掉了,我才看清楚,师父和五位师兄已经用红线将旱魃捆得密密麻麻,那红线正冒着红光,炙烤着旱魃的身躯,冒出阵阵的青烟。   他们六人站在六个方位,紧紧的拉着绳子,而且个个身体往后倾,咬着牙根,连吃奶的力气都出来了。   “好,机会来了!”突然马冉冉眼睛一亮,拔出了宝剑。   只见她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指肚在剑刃上一抹,鲜血瞬间涂抹在剑刃之上,我的脸微微抽搐,这丫头想干嘛,难道她不疼吗?只见她眉头微微皱,待抹完剑刃,一张道符贴在了宝剑之后,嘴里阵阵有词,而后嗖的一下,朝着旱魃冲了过去。   我都吓傻了,这小丫头可真大胆,只见她手里的宝剑泛起了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剑尖直指旱魃眉心!   我发现那旱魃竟然带着笑,他含笑看着马冉冉冲了过去,不好,肯定有阴谋!   “小心!”我猛然冲了上去,因为我见到那旱魃有甩头的动作,肯定有暗器。   我拉住了马冉冉,然后瞬间将其扑倒,一把摁向地面,而我的右手,在摁倒她之前,已经将我手里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给投掷了出去,之前投硬币已经练出来的手段,肯定不会误伤到师傅或者师兄。   噗嗤!   我的后背一疼,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我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   “吴名!”师傅和师兄大喊道。   后背钻心的疼痛几乎让我窒息,我脖子上的青筋已经全部浮了起来,我咬着牙齿,转头看向那旱魃,我的匕首射中了他,但是却是偏了,没中心脏,而是肩胛的位置。   我不知道插在我后背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知道应该是旱魃的暗器,我整个人已经全身发抖发冷,只有手心捏着的两团东西很暖和,我微微低头一看,马冉冉面红耳赤的躺在那里瞪着我,而我的双手辣么巧就捏住了她的旺仔小馒头上。   我赶紧收了手,艰难的爬了起来,一个踉跄,又倒了下去,马冉冉先是瞪了我一眼,正欲开口责骂,突然发现我背后插着的暗器,她猛然醒悟,闭了嘴,把我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嗷!一声长啸!   被我射伤的旱魃彻底抓狂了,他在极力反抗,身上已经冒起了青烟,那是它的怒气。   砰砰砰砰!   师父和师兄手里的红绳被旱魃给挣断了,由于脱力,师父和五位师兄全部摔倒在地,旱魃已经朝着师父扑了过去。   师父就地一个打滚,迅速捡起大关刀,刷刷两刀就朝着旱魃砍了过去,旱魃抬起手臂抵挡,发出当当当的响声,他的身躯堪称铜墙铁壁,关刀砍不下去,却碰出刺眼的火花。   撕拉一声!我的上衣被马冉冉和她的两位师兄给撕开了,他们要查看我的伤口。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马冉冉见我后背上的鬼脸,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那是我的纹身,逼真了一点罢了!怎么样,我的后背是什么东西?”我转头看向马冉冉。   “是旱魃的一根骨刺!露在外面的部分有二十多厘米长!”王鑫说道。   “奇怪,你后背竟然没流血,那骨刺正好被你纹身的嘴巴给叼住了!”王焱补充道。   “什么?真的吗?”我顿时打起精神,丫的,竟然没流血,那为什么会那么痛,我说道:“赶紧帮我拔出来,快!”   “额!”马冉冉不敢动手,王鑫和王焱则是用布块包住,一把将后背的那根骨刺给拔了出来,发出噗的一声!   他们把骨刺递给了我,我靠,你妹啊,这么长!如同标枪头一般的锋利,只是尖端并没有带血,显然我没受伤,肯定是鬼脸张嘴咬住了!   ☆、第095章:三针   我握着旱魃的骨刺,我靠,很沉,如同象牙一般的弧度,但是却没有那么洁白。有些偏黄,而且上面还有砂质般的颗粒和凹凸不平。   我瞬间把这玩意收了起来,我说:“这玩意我要了。”   “额!”马冉冉和王鑫王焱都没说话,虽然他们也很想要。但是这特么是我用身体挡下来的,他们哪好意思来要,发达了,坟头土都那么宝贵,这根旱魃的骨刺带出去,绝对是利器。   砰砰砰!   我都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师父和五位师兄就被打得倒飞了出来,摔在地上,我和马冉冉三人赶紧跑过去,将他们扶了起来,我去。这旱魃真的恐怖。   嗖嗖两声,黄英和黄雄跳了过去,朝着旱魃冲了过去,在他们快到达旱魃的时候,猛然转身,屁股又朝着旱魃。噗噗两声,又放了两道黄烟。旱魃瞬间被黄烟吞没。   砰的一声!黄雄用威武的本体,一把撞向旱魃,旱魃被撞飞了出来,趴在地上!   俩夫妻瞬间又冲了出来,四肢铁爪一般的爪子,死死的按住了旱魃的双手和双脚!   “定僵符!”师父轻喝一声。   嗖嗖嗖!师兄们瞬间将定僵符贴满了正在挣扎的旱魃!   啪啪啪!那些刚贴上去的定僵符瞬间冒烟,而后烧了起来!   嗷!又是一声尖锐的尸吼声!   旱魃猛然用力一甩,黄英和黄雄竟然被活生生的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之上,落地之后。发出吱吱吱的惨嚎声,显然摔得不轻!   我傻眼了,我们还有什么招吗?丫的,我的鬼脸貌似不起作用,而且廖如槿这丫头也不在身边了,我靠,怪不得跟我告别,这是料定我回不去了的节奏啊!   “把旱魃的骨刺给我!”突然一只干枯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顾研究员!   “顾研究员,您要骨刺干嘛?”我谨慎了起来,这丫的干嘛要抢我的骨刺。   “快店,迟了就来不及了,快!”他说话的同时已经伸手抢了过去,我的后背还痛,正准备追上去,却见他已经盘坐了下来。   我傻眼了,这顾研究员像换了个人似的,他身上发出来的那种气场让人忌惮!池私找巴。   只见他解下脖子上挂的那张道符,而后用红绳将道符绑在那骨刺上面,随后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木偶!   我傻眼了,这老狐狸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不仅拿出了木偶,还拿出了一根银针,他将木偶和骨刺,还有那张道符捆绑在一起,临了转头看着怔怔的我说道:“吴名,还愣着干嘛,过来!”   “哦!”情况紧急,我也没来得及多想,忍着背后的疼痛,就奔了过去。   “咬破手指,在木偶上滴三点学血!”顾研究员催促道。   “啊?”我吓了一跳,特么要滴我的血干嘛?   “快啊,我不会害你,现在十分危急!”说话的同时,他伸出左手已经把我的手拉了过去,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我的手指已经感到一阵刺痛,我正要收手,他却在我的手指上挤了挤,三滴鲜血滴到了木偶之上!   我特么快哭出来了,上一次被焦点差点扎死,那种死亡来临的感觉刻骨铭心,此刻竟然又傻傻的给人挤走了三滴血到木偶之上,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想阻止他,可是已经来不及,只见他一针朝着木偶的胸口扎了下去。   啊!   我整个人跳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的胸口如同被一根利剑穿透一般,那种感觉恨不得钻到地下去,比死更难受!   嗷!几乎用时,我也听到了旱魃的吼叫声,我猛然转头看去,却见旱魃也跳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拼命挣扎。   “茅山禁术!”马冉冉瞪大双眼,看着顾研究员。   师父他们已经爬了起来,个个嘴角带血,而黄英和黄雄也走了过来,我忍着痛,赶紧把装小五的袋子解下来给他们,黄英赶紧接了过去,打开一看,便松了口气,显然小五他们安然无恙,我特么刚才摔下去是背靠下的,本来背部就很痛,此刻又被扎了一下。   我愤怒的看着顾研究员,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又转头看向那旱魃,那旱魃也爬了起来,警戒的看着他,旱魃也不敢动了,所有人全部退到了顾研究员的后面。   “老东西,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月明师父瞪了他一眼。   顾研究员没有理会,他的双眼却是直勾勾的瞪着旱魃,只要旱魃敢异动,他立马会再扎下去,他淡淡的开口道:“吴名,这一针是替我孙儿焦点扎的,他只是奉了我的命令去监视那具尸骨和那块玉佩,他并没有强暴那个女鬼,这一切都是那个女鬼的谎言,而你却错信女鬼的话,勾了焦点的魂魄,所以我必须给他报仇,我还会扎你两针,如果你不死,那是你命大,如果你死了,那就当给焦点报仇!”   “你!”我差点暴起,这丫的叫我滴三滴血,原来是真要扎我三下,但他说的也没错,当时确实是廖如槿骗我说焦点强暴了她,并且封印了她的魂魄在树里两年,所以我才让谢恒鸿做法勾了他的魂魄。   哎,他要扎便扎吧,只是我很生气,我开口说道:“我到会所去,他扎了我四下,难道还不够吗?”   “你干嘛要到会所,你还不是想去抓他,所以他扎你,你活该!”顾研究员骂了一句:“谢月明,我孙儿的那两条手臂,是你斩下来的吧?”   我一怔,猛然看向月明师父,他却点了点头:“那天我刚好路过,看见有人使用茅山诅咒术扎人家小人,我本不想管,但是旁边却是我道圣宫的于长存和徐忠德两位长老,所以我不得不出手!”   “这笔帐咱们以后再算,咱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师出同门,所以同在鹭岛,也不曾有纷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但是这次是你们先惹我的!”顾研究员面无表情的说道。   “也罢,能出得去再说,可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受不了你那三针,剩下的两针你扎我好了。”月明师父看着他说道。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顾研究员冷笑着反问道:“这旱魃跟这小子有关系,不然你以为我能一针下去扎两个人吗?”   “这…”所有人一怔,我特么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旱魃长得跟我真像,难道是我的前生不成?   嗖的一声!突如其来,他又扎了一针!   啊!嗷!   我几乎和旱魃同时跳起,而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捂着胸口打滚,那种感觉撕心裂肺,仿佛有东西直接咬了我心脏一口,生生扯下一块肉一般,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声哀嚎,那旱魃也倒地哀嚎。   我已经爬不起来了,我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眼睛模糊的看着不远处的旱魃,他也在挣扎,不过他却挣扎的站了起来,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走,快走,后退!”顾研究员大声吼道:“我只能再扎他最后一次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下手!”   师父和大师兄把我搀扶了起来,我的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吐了出来,呼吸不上来,一口比一口要用力,要困难。   师父拿了颗药丸塞进我嘴里,好苦,他要我含着,我只能忍受着,但是貌似痛楚没那么重了,呼吸也顺了一点。   旱魃捂着胸口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他肯定也很难受,他死死的瞪着顾研究员,一步步朝着我们逼近,而我们则是一步步的后退。   ☆、第096章:一个比一个阴险   我大口喘息着,胸口痛,后背也痛,嘴里都是血腥味和苦药味,我瞪着血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旱魃,又斜了一眼顾研究员,我已经做好迎接第三针的准备,不管我能不能接下。只怕这一针是免不了。   但我也怕这第三针扎下去,旱魃肯定扎不死,我们全部的人都要玩完,看样子这顾研究员也就这招最厉害了。   旱魃一直逼近,嘴里发出呼咔呼咔的声响,我们身上个个带伤,又处于旱魃的地盘,天时地利都不占,何况人和也不占,这该死的顾研究员还不是想扎死我,替焦点报仇。   整个坑道如同直线一般。退了十几分钟,还没退到头,顾研究员一手拿着针一手拿着木偶和骨刺,戒备着旱魃慢慢退。   退着退着,我们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所有人吓了一跳。这是在沙漠里,难道真的有地下河吗?越往后退。那哗啦啦的水声就越清晰,我疑惑的问道:“这沙漠底下竟然有地下暗河?”   “有!”马冉冉开口说道:“之前我们下来过一次,这次是第二次了,上一次下来,我们就知道有这条暗河了,但是那暗河离我们这里,起码有几十米高,跳下去估计也没生还的机会!”   “你们下来过?”我反问道。   “上次也是追击僵尸,然后就一直追到这里来,上次是顺着僵尸爬进来的坑道溜进来的。”马冉冉解释道。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出路?”我把嘴里的药丸咽了下去,喘了口粗气问道。   “上次我们下来的地方,与这里相隔的另外一条坑道,这两条坑道的交汇处就是在那地下暗河的上方悬崖,两条坑道就好比‘V’字一样,在底部则是几十米高的悬崖,悬崖之下有暗河,那暗河澎湃汹涌,沙民就在悬崖边上,用钓具钓鱼吃,他们那个坑道还长一种草,他们吃了身体很强壮,而且很兴奋好动!”马冉冉介绍道。   “忘忧草?”我和师父他们对视了一眼,这应该就是顾研究员所说的忘忧草,但是他如此诡异,此刻又暴露了狐狸尾巴,他说的那些话可信度又有几分?   “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草,但是我们下来之后,这些沙民对我们倒是没有敌意,我们说来打僵尸的,他们说僵尸是打不完的,让我们回去!”马冉冉说道:“一会我们退到另外那条通道去,那边有个坑道可以出去,沙民们就是从那个通道进出的。”   “好。”所有人点了点头,我又问道:“沙民们很多吗?”   马冉冉摇了摇头,说道:“上一次进来还有几百人,可是这一次进来,已经没几个人,我们护送他们从那个通道逃走,然后跑到这个坑道看看还有没有幸存的沙民,没想到就碰到你们了。”   “那他们之前是怎么生活的,为什么可以跟僵尸和平共处,此刻又全部被僵尸啃食。”说话的同时,我们已经退到了那个‘V’的底部,也就是悬崖之上,我偷偷的瞄了一眼悬崖下哗啦啦的地下河,深不见底,而且暗摸摸的一片,根本不知道有多高。   “不知道!”马冉冉摇了摇头。   正当我们要转弯过去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接话道:“你不知道,你还想继续撒谎吗?”   我们所有人吓了一跳,猛然转头看过去,原来是廖如槿,怪不得声音这么耳熟,我刚想开口喊她,可是脸上的笑容还没成型就已经敛去,不只她一个人,她身边还有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的旁边则是杨柳,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彻底傻了,她们怎么会走到一起?   “廖如槿,你?”我回过神来,质问廖如槿。   “我什么我?”她竟然对我挤出笑容,而后伸出手,张开手心,手心里有一块灰白色的骷髅头玉佩,她说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那块玉佩,可以复制僵尸的玉佩,我们称之为冥玉,现在不会有僵尸复制了,你满意了吗?”   说完,她将玉佩丢给了我,我单手接住,这块玉呈灰白色,不是很透明,看上去像杂玉,真的是复制僵尸的那块玉佩吗?我表示深深的怀疑,我转头看向廖如槿,廖如槿说道:“不相信吗?不相信你把它砸碎了,所有复制出来的僵尸都会凭空消失!”   “不要!”我都还没说话,顾研究员吓得赶紧出声道:“千万不要砸了那块玉佩,那玉佩一砸,就中了这妖女的阴谋诡计,她们和这旱魃是一伙的!”   我一怔,他们到底谁在说谎,这两个人此刻都很可疑,我应该相信谁?我看看顾研究员,又看看廖如槿,他们两个此刻都好陌生,跟我之前认识的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藏得果然够深,最可恶的就是这个廖如槿,她竟然和杨柳站在一起,那么说明她就是和杨柳一伙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两人合起来演戏,一起来骗我,我的耳朵在发烧,骗子,女人都是骗子!   “小姑娘,你不说实话吗?”廖如槿突然看向马冉冉,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你上次过来,回去的时候,你不仅带走了几株忘忧草,你贪得无厌,连镇压整个僵尸洞的阴阳草也带走了,是不是?”   “我!”马冉冉正想狡辩,突然看到我质问的眼神,她才点了点头,但是她又说道:“我不知道那是用来镇压整个僵尸洞的,我以为生长在这里浪费了,所以我就给带出去了,我也是再次回到这里,发现那些沙民被僵尸追杀啃食殆尽,我才意识到这一点的,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和两位师兄已经留下来掩护剩下的沙民出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都已经做了,那株阴阳草是用来理顺僵尸洞的阴阳之气,左边的为僵尸洞,右边的为沙民洞,以阴阳草为界,他们彼此间都不会越界,这下可好,你把阴阳草给挖走了,不仅让僵尸吃掉了所有的沙民,还把镇压在底下的旱魃给召唤醒了!”廖如槿继续说道。   “不是我,是他们用另外一个旱魃的坟头土召唤醒的,我师父算了的,阴阳草被我们摘走,这只旱魃起码还要五年才能醒来,除非洞内有其他旱魃的气味,他才会醒来捍卫自己的领地,谁知道会这么巧,我们本来算好还要五年的,所以才敢进来!”马冉冉脸色难看的说道。池私每弟。   “你们看到没有。”顾研究员突然插话道:“这三个女人一进来,这只旱魃就安静了,她们肯定是一伙的。”   我们一吓,果然如同顾研究员说道,廖如槿和杨柳,还要那小女孩到来之后,这只旱魃竟然就安静下来了,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她们到底是谁?是不是也是僵尸?   “哈哈哈哈!”廖如槿突然仰天大笑,那笑声无比渗人,笑完之后,她狰狞的说道:“你一个半人半尸的复制品,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你!”顾研究员想要发火,却又忍住了。   “你气什么气,难道我说错了吗?”廖如槿冷笑一声说道:“只要吴名手里的冥玉一碎,你便飞灰湮灭,吴名,如果他再扎你,你就捏碎那块玉!”   “吴名,你千万不要上当,我是在扎旱魃,我们此刻是一条船上的人,千万别中这妖女的诡计!”顾研究员终于慌了,但是他的眼睛始终戒备着旱魃。   顾研究员虽然可恶,歹毒,但是此刻他说的话有道理,我们此时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直勾勾的看着廖如槿的眼睛,但是她却不敢看我,躲开我的眼神,看向别处。   ☆、第097章:生不如死 为天堂的过客加更(玉佩)   廖如槿瞪了顾研究员一眼,而后冷冷的出言道:“在勾焦点的勾魂阵里,我已经放过你一马,如果你敢再挑拨,你今日绝对走不出这片大漠!”   顾研究员一怔。顿时沉默了,没有任何声音。   我想了一会,这是什么意思,而后猛然一怔。我问道:“廖如槿,勾魂阵的那个面粉鬼头是你附身上去的?”   “是我,不然还能是谁?”她对我笑笑,而后上下打量着我说道:“念在我们相识一场,而且我也给了你,你想要得到的冥玉,但是擅入这里的人,必须受到惩罚!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留下,他们从这里跳下去,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全看他们的造化!第二:他们留下,你从这里跳下去,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不过我可告诉你,留下来的人绝对没有活路,旱魃加上我和杨柳的能力。要杀你们,分分钟的事!”   “不行。他们必须全部留下,一个都别想走!”杨柳突然出声道,恶狠狠的拿着剑指着我的鼻子。   “我说了我给他两个选择,你有意见吗?”说话的同时,嗖的一声,廖如槿一挥剑,剑尖抵住了杨柳的脖子大动脉。   “姐姐,你…”小女孩皱眉看着廖如槿和杨柳,欲言又止。   廖如槿恶狠狠的看着杨柳,用剑抵着她的脖子说道:“我说过的话。不想有人反对,我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我就不会反悔。”   我的心里一紧,廖如槿和杨柳之间有承诺?她们貌似还有矛盾,至少在眼前这事情上,还有商量的余地,我快速思考着,或许还能商量。   我看着廖如槿说道:“我留下,让他们走,但是别让他们从这里跳下去,而从那个通道出去,怎么样?”   “你别得寸进尺!”杨柳突然出声呵斥道。   “杨柳!”我也大声质问:“从一开始我帮助你,你反而恩将仇报,一次次的陷害我,我想问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一直以来就碰不到这杨柳,此刻就站在我面前,而且还反对我的条件,气不打一处来!   杨柳却诡异一笑,对着我说道:“那你是欠我的!”   我一怔,我敢保证,在送三位师伯金身的路上,碰到杨柳是第一次,我从来就没出过村子,怎么可能认识杨柳,又怎么会欠她的?   “你今天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欠你的?”我追问道。   “说不清楚。”她冷冷一笑说道:“选吧,你留下,他们跳,还是他们留下,你跳?”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廖如槿,她却把视线移开,不看我的眼,而是拿剑指着杨柳。   她沉默了,或许那是她唯一能办到的事,我转头朝着悬崖边走去,下面的水深不见底,只听到哗哗的水声,我根本就没看见那暗河,肯定有几十米,跳下去的人,生还的机会很少。   但是留下来,只怕绝无生还,一只旱魃,我们已经全力以赴,都未能战胜,何况加上深不可测的廖如槿和杨柳,我们的反抗只会如同鸡蛋碰石头。   我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大家都会游泳吧?”   他们相互看看,而后点了点头,师父出言道:“吴名,你…”   “哎!”师兄们也叹了一口气,他们也明白现在的形势,都无能为力。   别说我留下来是死,他们跳下去也未必能活,只不过机会比我大一些而已,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情况就摆在我们眼前,都是绝路,或许像师父说的,都是命,你们跳吧。”   “活了一把年纪,够本了,我先来。”月明师父拍了拍胸脯说道。   “等等,我们先来!”黄英和黄雄站了出来,我瞬间一个激灵,他们是妖仙,肯定有强大的能力,下去之后变回原形,说不定还能救几个人。   所有人看向他们,再回想到刚才它们的庞大身躯,都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杨柳却冷笑着说道:“别以为你们两个妖精下去就能活命,我告诉你们,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寒潭,上面是沙漠,两个是极端,沙漠发烫,寒潭则结冰,要是沙漠发冷,则寒潭则沸腾,你们下去都不一定有活路,就更别想救其他人。”   杨柳的话一出口,本已打起精神的众人,瞬间又绝望了。   “没事,我试试!”黄雄大喝一声,轻喝一声:变!   瞬间变成了一只庞然大物,嗖的一声,它就朝着底下跳了下去,我们眼睁睁看着它没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不过它在空中还用尾巴平衡身躯。   嗖的一声,黄英也跟着变回了本体,而后跳了下去。   我的心纠结到了一起,我恨死了眼前的这两个女人,我恨不得掐死她们,让我们做这样的选择,真是最毒妇人心,我捏紧了拳头,整个人气得直抖擞,指甲都扣进掌心肉里,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们,但是她们面无表情。   “我来!”月明师父将大关刀用布罩子罩好,而后向前迈了一步。   “师父!”扑通一声,我朝着月明师父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我的眼泪又出来了:“如果今日你我都不死,我一定好好报答您,还有几位师兄!”   月明师父对着我微微笑,而后终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师父!”我朝着悬崖下大声喊道,却只有回声,眼泪一颗颗的飘落下去,却见不到师父的身影。   “师弟,我们走了!”   五位师兄相视而笑,将太极剑全部插回剑鞘,背在背上,而后一个接一个的跳了下去,我的心像被凌迟一般,一刀刀的割下,我暴起,对着廖如槿和杨柳喊道:“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立刻,马上!”   廖如槿没有回头,倒是杨柳冷笑一声:“成全你!”   嗖的一声,她一剑朝着我刺了过来。   当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廖如槿用剑挡掉了她的剑,她冷声说道:“先让所有人跳下去,再杀他。”   马冉冉和王鑫王焱相互望望,三人都害怕了,但是他们见其他人都跳了,便站到了悬崖边上,而后手拉着手,接着闭眼,纵身一跃。   我的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捏着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向地面,我的匕首又插在旱魃的身上,不然不是拿它插向这两个女人,就是拿它割开我自己的喉咙。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别杀我,也别让我跳悬崖!”已经吓傻了的司机,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挣扎着要跑开,顿时被顾研究员一把抓住,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而后拉着司机,纵身一跃,消失了身影。   所有人都跳下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默然的抬头,看着廖如槿和杨柳,还有小女孩,她们并排站立,定睛看着我。   “给我个解释?”我绝望的看着她们,声音都变了。   “解释什么?”杨柳开口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逼迫他们跳下去?”我指着悬崖厉声问道。   “因为这是对他们的惩罚,毛马两家人用灵童转世,夺舍了恋秋的身躯。”廖如槿看着我解释道。   “恋秋?”我顿时看向小女孩,原来她叫恋秋!   “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同时夺舍恋秋的身躯吗?”廖如槿再次反问道。   “因为她是童子命,她早就夭折了,所以身躯才会被我师父和马姑娘占据。”我回答道。   “放屁!”廖如槿竟然爆了粗口,她说道:“那是她们的鬼话,她们根本就是算到了,所以夺舍了我妹妹的身躯。”池私巨巴。   “算到什么?”我不解的看着廖如槿。   “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廖如槿突然坐了下来,对我微微笑说道:“听了这个故事,或许你就能明白了。”   ☆、第098章:阴阳玉佩   旁边的杨柳和恋秋也坐了下来,她们两个也怔怔看着我,我偷偷瞄了一眼那只旱魃,他直勾勾的看着我,要是我敢异动。估计他就冲过来咬我了。   越看他越不舒服,跟我长了那么相像的脸,竟然助纣为虐,我回过头看向廖如槿。她到底想说什么?这三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   “最近百年,第一个进来这里的是一个道士,他也是受江湖救急令的号召,赶来大漠帮忙消灭僵尸的,在追击僵尸之后,不小心进入了此地。”廖如槿说道:“那个道士进来之后,发现了复制镜像人和复制僵尸的两部装置,甚至他也发现了阴阳草,但是他都没有去动,而是离开了这里,因为他知道破坏这些东西的严重性,所以他又原路返回。”   “出了这里之后,他又四处查探。发现了被地下水浮出来的楼兰公主及陪葬的九百九十九具棺材。不错,他最先发现的,比欧洲人还早,楼兰公主的脖子上挂了一块玉佩。很漂亮的一块玉佩,是楼兰国得到一块西域奇玉,请国师施法,将奇玉雕刻而成的玉佩,称之为阴阳玉佩,玉佩以正中分为两色,左边的为绿色,右边的为灰白色,绿色的就是我之前给你的那块阴佩,灰白色的那块则是杨柳这里,称之为阳佩。”廖如槿说道。   “什么?阴阳玉佩碎成了两半?”我感觉不妙,这里面肯定有事。   “是的,那个道士想拿走这玉佩,却被玉佩反噬,差点被玉佩吸干。最后被吸了一半,成为半人半尸,最后他在挣扎的过程当中,把玉佩摔坏了,他也才因此活了下来。”廖如槿微微笑说道。   “你说的是指顾研究员?”我猛然瞪大双眼。   “不是他还能是谁?”廖如槿生气的说道:“就是他拿走了阴阳玉佩,楼兰公主的身躯才开始破败,从下葬直至被地下水浮出,足足两千多年,那具身躯依旧栩栩如生,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这便是阴阳玉佩的强大功效。”   “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我疑惑的看着廖如槿。   “我怎么知道的?”廖如槿挤出笑容,转头看向杨柳,她说道:“本来我想着能够忘了以前的种种,忘了所有,忘记使命,哪怕知道你有女朋友了,我也不介意,我只想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跟你在一起,想法很简单,现实中却没有那么容易。”   她与杨柳站了起来,两人同时掏出了玉佩,阳佩和阴佩,两人慢慢走近,而后将两块玉佩靠近,两块玉佩竟然嗡嗡作响,而后奇异的一幕出现了,两块玉佩之间竟然产生了肉眼可以的淡紫色磁流,相互吸引最后竟然相互吸附,断裂处完全吻合,最终裂痕消失,又变成完整的阴阳玉佩。   “啊!”廖如槿和杨柳同时一声惨叫。   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两人吸附到了一块,紧紧挨在了一起,下一刻,我特么傻眼了,两人的身躯竟然融合重叠在一起,待融合完毕,我整个人呆了。   她朝着我微微笑走了过来,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却又真真的展示在我的眼前,让我亲眼目睹,她站在我面前说道:“现在你应该不会问,我为什么知道了吧?”   咕噜一声,我咽了口口水,因为廖如槿和杨柳融合之后,竟然成为了楼兰公主,就跟我在海市蜃楼里见到的那位一模一样,我再看向她右手的虎口位置,那个缩小版的鬼脸就在那里。   “廖如槿,不…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叫你了。”我抬头傻眼的看着楼兰公主,刚开始叫廖如槿,才发现不对,现在是俩个女人融合了。   噗嗤!她竟然妩媚一笑,掩嘴轻笑之后说道:“廖如槿也罢,杨柳也好,都只是个代号罢了,楼兰公主也只是称谓,你以前叫我恋夏!”池双鸟才。   “恋夏,恋秋?”我恍然大悟,这两个果然是姐妹,那眸子,那表情十足的像,怪不得那天晚上这小女孩来求我的时候,那诡异的笑容,就跟这楼兰公主,不,就跟这恋夏是一样的,这恋秋应该也是楼兰的公主,不过应该是小公主。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还蒙蒙的。”我感觉都迷糊了。   “阴阳玉佩非常奇特,在我下葬之后,我父亲按照国师的意思,将阴阳玉佩戴在了我的脖子之上,这样可以保持我的肉身不腐不坏,而我的灵魂,也一并保存在玉佩当中,苦等着有一天,你会来找到我,把我的灵魂和躯体融合到一块,而后带着我,抛开所有的烦恼,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恋夏敛去笑容说道:“只是我等了两千年,你都一直没有来,两千年的苦等,只有满眼的黄沙和寂寞,无尽的等待让我一年年,一次次的陷入绝望,直到地下暗河将我的棺材从陵墓中浮了出来,我才重见天日,我又重燃了希望,可等来的却不是你。”   “我?这?”我彻底懵了,看着深情款款的恋夏,我躲开了她的双眼,我说:“楼兰公主,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错不了,你觉得你后背的图案和我手上的这个图案一模一样,是巧合吗?”说话的同时,她将纤纤细手伸到了我的眼前,我近距离看到了鬼脸的样子,跟我背上的一模一样,只是缩小了好多倍。   她说:“这是我们楼兰国的图腾,我们便是循着这个图腾才找到你的。”   “图腾?”我的脑袋一晕,以前叫鬼脸,此刻竟然成了楼兰国的图腾,这叫什么事?我想说这是巧合,但是好像冥冥之中又有那么点关联,虽然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是的,图腾,正是有了这图腾的保佑,我们楼兰国才能在天朝和匈奴之间,成为东方与西方的冲突缓冲区,夹缝生存八百年。”恋夏看着手里的图腾,还用左手去摸了摸,而后才抬头说道:“也正是有了这图腾的帮助和保佑,才有了我们今天重逢见面的一刻。”   前一刻,她逼我的师傅和师兄们,还有那些朋友,全部从这深不见底的悬崖上跳下去,下一刻,她说她等了两千年,就是为了等我,寻找我,我怔怔的看着她,我沉默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说,第一次跟师傅他们出来历练就碰到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我接受不了,也不敢相信。   “廖如槿和杨柳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我心里最大的谜团,要是廖如槿这么说,或许我还会有所意动,但关键这个恋夏楼兰公主身体里还有杨柳的影子,这女人可是害了我一次又一次。   “还得从那块西域奇玉说起,这奇玉做成了阴阳玉佩,剩下两块边角料,被国师做成了两块玉,一块便是复制僵尸的‘冥玉’,另外一块则是复制沙民的‘生玉’,阴和阳是不会单独存在的,但是这两块玉却是个例外,它们单独存在之后,便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就是复制功能,而完好的阴阳玉佩,除了保持我的肉身和灵魂之外,还有强大的掠夺性,就是吸取别人的精气神,那个顾研究员就是被它吸取了大半,后来摔成了两块,它的另外一项隐藏功能就显现出来了。”恋夏说完,定睛看着我说:“你能明白吗?”   “什么?”我还是稀里糊涂的。   “阴阳玉佩摔成了两半,我的魂魄也摔成了两半,一魂三魄在阴佩当中,成为了独立的廖如槿,二魂四魄则是在阳配当中,成为了杨柳,我们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思维,完全独立的个体,甚至性格都是两个极端,它把想你,念你,护你,快乐,希望等这些正面因素全部归给了廖如槿,而把阴暗的一面,如性格上的高冷,公主的冷傲,两千年苦等的那种烦躁,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的那种怨恨等所有负面的情绪归给了杨柳,但唯一相同的是我们都在找你,廖如槿要护你,杨柳要杀你。”恋夏停顿了一下,定睛看着我,那望穿秋水的眼眸,和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差点使我沦陷,我猛然转过头去望向恋秋。   ☆、第099章:两个世界的人   太匪夷所思了,我完全没办法想象,虽然跟随爷爷,跟随毛守德和月明两位师父也见过不少东西,但是她此刻告诉我的东西。我根本无法接受。   恋夏看着我,微微笑说道:“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消化,去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也不逼你。其实毛守德老太太真的很厉害,算无遗策,这个科技时代,竟然还有这样的奇人,我真心佩服,她早就给你提示过了,而且不只一次。”   “大话西游?”我猛然一怔,突然恍然大悟,紫霞青霞,佛祖的灯芯,廖如槿杨柳,阴阳玉佩?   “不错,这部电影我看了很多遍。那次你问我。知道大话西游是什么意思吗?我觉得时机未到,所以跟你说我不知道,其实我看一次哭一次,或许这部电影是偶然。但是跟我们的遭遇又是那么相似,我本想抛弃杨柳,带着所有正面的情绪去跟你重新开始,但是却不能如愿,就好比至尊宝要得到齐天大圣的能力,就必须戴上紧箍咒,忘掉七情六欲。”恋夏叹了口气说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如果不融合杨柳的两魂四魄,不接受那么负面的情绪,我得不到你,你知道的,杨柳会破坏的。”   “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协议?但是你们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诧异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恋夏瞬间敛去了笑容,专注的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我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叫吴名,我是个孤儿,我十八岁,我有个女朋友叫杨苓艺,我现在是道圣宫的弟子,而我的师傅,师兄们,还有朋友刚刚被你逼着从这里跳下去,这个就是现在的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接受你的仇人吗?”   恋夏先是一怔,而后也深呼吸了一口气,许久才说道:“对不起,我忘了,你现在是吴名,不是玄漠,你现在还没觉醒玄漠的记忆,不过我会等,我说过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两千年我都等了,我不在乎多等你两年,甚至是二十年,两百年,我也会等,直到你觉醒了玄漠的记忆,直到你变成那个爱我的玄漠,那个爱我胜过自己性命的玄漠。”   “玄漠又是谁?”我看着恋夏的眼睛,她却转头看向那只旱魃,我猛然瞪大双眼:“这只旱魃就是玄漠?”   “不错,他就是玄漠,两千年前的你,在我过世了之后,他便在我的陵墓边上,挖了这两条坑道,而后将‘生玉’和‘冥玉’安放在国师制造的装置里,放在这两个坑道之内,放了士兵和僵尸进来复制,但是到后面,士兵因为种种原因,死绝了,直到一帮战败的国军被逼到这里来,发现了生玉装置,想要去拿,却被复制了出来,成为新的沙民,而僵尸却延续了下来,这些都是为了守护我的陵墓,甚至他做了法事,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了图腾,以获得超人类的能力,而后在这坑道地下长眠,静静的陪着我,守护着我。”恋夏转头,无限柔情的看着玄漠。   我靠,还真是个痴情种,可是这关我什么事?他是他,我是我,他人不是还在边上吗?我疑惑的看着恋夏说道:“那么你们在一起好了,你为何要找我?就像廖如槿和杨柳一样,虽然她们之间有点联系,但是都是相互独立的个体,他是他,他叫玄漠,我是我,我叫吴名。”   恋夏了一下就火了,变脸了,我估计这会儿应该是杨柳那阴暗暴躁的那一面,她冷着脸说道:“跟你说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懂呢?玄漠把灵魂献祭给了图腾,图腾收了他的灵魂,赐予他旱魃的能力,两千年后,图腾释放了玄漠的灵魂,转世投胎成了你!”   我看着呆呆站在那里的旱魃,面无表情,只是两只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恋夏,或许潜意识里知道这个人对他很重要,是他要保护的对象,至于她是谁,或许他不知道,他也想不起来,因为他的灵魂献祭给了图腾。   “他现在没有任何的意识吗?”我看着恋夏问道。   “是的,只是一副强悍的躯体,我要的不是躯体,而是有血有肉的你,可以彼此分享喜怒哀乐,可以跟我诉说你的心事,可以表达你对我的爱,可以跟我长相厮守,你能明白吗?”恋夏说得有点急,急得眼眶里的眼泪都在打转。池双丰亡。   “对不起。”我挤出苦味的笑容说道:“我的脑子里,此刻没有你想到的东西,除非我哪天真的觉醒了你所谓的记忆,或许我会接受你,不然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仇人!”   这是我心里的想法,实话!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在强调我说的都是实话,她的眼眶里,本已在打转的泪水,终于泛滥了,溢了出来,滑过那绝美的倾世容颜。   “在死之前,我想要问你,是不是真捏碎了这块冥玉,顾研究员那王八蛋就会死?”我看着恋夏问道。   恋夏抹干了眼泪,挤出笑容看着我说道:“不一定,我骗你的。”   我去,这是廖如槿的口吻,我都要崩溃了,我问道:“那你还说他是一个半人半尸的复制品?”   “他都跳下去了,你捏碎了冥玉又有什么用?”恋夏反问道。   我一想也是,如果他是复制品,那么本体应该还在鹭岛,可恶!我差点把牙齿咬崩。   “他上次带你们去宁夏贺兰山,是吗?”恋夏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廖如槿和杨柳心意相通,他就是杨柳复制出来的傀儡,杨柳让他带你们到那里,又带你们来这里,都是杨柳的主意,如果他不照办,杨柳绝对会灭了他,甚至连他的本体都不放过!”恋夏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不哭了,反而一副很轻松的样子,她索性把面纱给挂了起来,不再让我看到真容,或许是我拒绝了她的原因。   “杨柳最终还是融到你身躯里了,说到底还是你的意思,你让他带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我这些吗?”我问向恋夏,说话的同时我已经站了起来,我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所有的人都跳下去了,你也可以动手了。”   说话的同时,我转向了悬崖的位置,到了悬崖边上,我微微低头,丫的,虽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却还是吓了一跳,真的深不见底,即便是现代人的蹦极跳悬崖,至少他心里还有底,他们的脚上还是绑了安全绳,我看着有点怕,也佩服师父和师兄他们,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跳了下去,那种视死如归的魄力,我什么时候才能达到,或许…我没机会了。   我转过头,却见恋夏与恋秋,她们看着我的背,我的上衣在拔出骨刺的时候被撕掉了,此刻后背的鬼脸正对着她们,而她们正对着鬼脸双手合十膜拜。   或许这个婴灵是玄漠的灵魂,却不幸遭到毛守正三兄弟的镇压,用地火三阳阵炙烤了百年,而后九头剩下一个头,附身在我的身上,却只在背后露出一张鬼脸,而这张鬼脸就是所谓的楼兰图腾,我现在有点相信了,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命中注定,可我此刻不是玄漠,也不想成为玄漠,我是吴名,被她逼死师父和师兄的吴名。   她们朝着我走了过来,恋夏冷笑着问道:“你跟不跟我走?”   “去哪里?”我开口问道。   “去该去的地方,回我们的家乡!”恋夏说道。   “我的家乡在鹭岛,在道圣宫,我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的声音很低,但是我相信她能够听到。   “既然如此,那你也下去吧!”   我一怔,她突然伸出手,推了我一把,我的身躯一个踉跄,失去平衡往前倾倒,啊的一声,我喊了出来,那是本能的恐惧,一股失重感传来,我知道我也掉下了悬崖,不过汗颜的是,师父他们是勇敢的主动跳下来,而我却是被人推下来的。   ☆、第100章:我等你回来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还有刺骨的寒冷,这一刻我反而觉得轻松了,似乎是心灵的解脱,因为一直困惑着我的谜团终于有了答案。不用再担心杨柳的报复,不用担心鬼脸,死亡原来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之前死过一次,又被焦点扎小人扎了四针。那时候那种死亡的感觉真的很恐怖,我刻骨铭心,甚至是顾研究员扎我的那两针,比死还难受,可此刻却完全没有那种恐惧感,或许是我真的解脱了。   不过心里也挺难受的,还有好多的遗憾,毛守德师父刚刚灵童转世,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爷爷得到亡灵之心以后,一直就没再见他;还有杨苓艺,丫的,到现在都没让我亲个嘴,最可恨的是竟然连累了师父和几位师兄。还有那么多的朋友。陪我一起死。   正当我还在回想之时,我的眼底已经映入了一片淡蓝,那应该就是她们所说的地下暗河,而且无比的宽。看样子无比的深,心里顿时萌生出一股求生的欲望。   扑通一声,我一头扎进了水底,捡起了数米高的水花。   整个人差点窒息,根本就呼吸不过来,刺骨的寒冷和水里的压力,使得我的手脚都麻木了。   我憋着气,双手双脚拼命的划着水,抵消下沉的重力,但是这水很重,很冷,仿佛冰块一般,手脚根本划不动。   我的整个身躯在发抖,脑袋因为憋住气缺氧而变得有些不清晰了,甚至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猛过一下,我感受不到手脚的存在了,它们已经麻木不听使唤,不动了。   我也不挣扎了,本来就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我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慢,我也想开了,我想笑,可脸部的肌肉被冻僵了,笑不出来。   我的脑袋里突然响起了恋夏的声音,他说:这就是你的情劫,你师傅老早就告诉你了,你躲不掉,避不了,我知道你对这个世界还有眷念和牵绊,所以我会给你时间,我会等你,等你处理好了这里的事情,阴阳玉佩会带你来找我的,记住,我在等你!   我猛然瞪大双眼,再次挣扎了起来,原本已经放弃了,此刻被恋夏的声音给激起,只是我全身无力,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那阴阳玉佩正在我鬼脸的嘴里,不错,真真切切在鬼脸的嘴里,应该是刚才恋夏推我下来的时候,顺势把玉佩塞进鬼脸嘴里。   我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又或者这是我的幻听,我又挣扎了两下,我已经呼吸不过来了,整个人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感觉心跳都停止了。   我感觉我沉到水底了,我落在了一块大岩石的上面,这水流好急好冷,我都沉到水底了,还能感觉水在哗哗的流动。   我仰面躺着,水底很暗,但是我却发觉我正在向水面上升,这是我的错觉吗?人说死亡的时候,会有回光返照,在临死前,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临死后的思维还会继续,比如我刚才的目的是游到水面上,但是我最终却沉了下来,那么现在我应该是死了,眼前看到的应该是假象。   我把仅存的一线眼缝也合上了,可我却发觉闭眼之后的视线越来越亮,难道是快要看见天堂了吗?   突然哗啦一声,我的脸,我的头,我的身躯全部浮出了水面,呕的一声,我吐出两口呛进喉咙的水,而后大声咳嗽,连咳连喘,我甩了甩脑袋,慢慢睁开了眼睛,嘴里呼出来的都是白气,喘得不行,刚才确实憋太久了,要不是这五年都在跟毛守德师父学习锻炼身体,身体强度够硬,肺活量也够大,估计刚才早就背过气了。   喘了几十下,脑袋里的氧气总算够了,我的意识总算清晰过来了,我看着我身下的大石头,只扫一眼,我他妈差点喊了出来。   我的身底下哪里是什么大石头,分明就是一格一格的六边形龟甲!我现在躺在龟甲之上,而这个龟甲又是那么的熟悉,我心里顿时冒出了两个字:灵龟!   “灵龟!灵龟你在哪里?”我朝着四周喊道,因为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不知道灵龟的脑袋在哪里。   哗啦一声,一阵惊涛骇浪,一颗如蛇一般的灵龟脑袋破水而出,他眨了眨眼睛,对我露出了那憨态可掬的笑容。   “哈哈哈,果然是灵龟!”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太特么开心了,竟然能在这里碰到灵龟!   可是笑着笑着,我的笑容就凝固了,眼里的眼泪却更加泛滥,更加肆无忌惮的落下,我抬头看向高耸的看不见顶端的悬崖,却看不见恋夏的身影,她肯定知道灵龟在下面,肯定知道跳下来的人不会死,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狠狠的把我的心虐了一遍,不然刚才她不会跟我说那些话,让我处理完这些事再回去找她,我现在百分百肯定,刚才不是幻听了。   对了,师父和师兄,还有黄英黄雄他们呢?我猛然问道:“灵龟,我师父他们呢?对了,我爷爷呢?你不是跟我爷爷在一起吗?我爷爷在哪里?”   灵龟朝我微微笑,而后眨了眨眼睛,就快速摆动了起来,整个巨大无比的身子快速的游动了起来,就跟游艇一样的,我知道它肯定是带我去找师父他们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无比的兴奋,也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我转头看向悬崖,随着灵龟快速游动,我视线中悬崖越来越小了,我终于看到了悬崖之上。   恋夏和恋秋并排站立,她们朝着我拼命的挥手,我猛然打了个寒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眼里的她们是那么的模糊,原来她们并没有想杀我们,她们早就知道灵龟在下面,早知道我们跳下来不会死。   女人!可恶的女人,愚蠢的女人,傻女人,笨女人!   我的心里恨恨的骂道,骂完之后,一阵阵的心软,却又一阵阵的难过和不舍,那种感觉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很复杂的一种感觉,我说不上来。   我毅然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前方,把她们抛在脑后,她说:我等着你回来!   我会回来吗?我想我不会!   我看着前方,眼睛又有些雾气了,我想,我应该不会!   我仰天看天,让要流下来的眼泪,倒流回去,我希望,我不会!池肝坑技。   我到底会不会?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见到月明师父和师兄他们,还有我爷爷。   我把眼泪抹干了,却又不由自主的回头仰望,悬崖之上已经空空如也,那两个女人已然不在,一个叫恋夏,一个叫恋秋。   灵龟渐行渐远,直到那悬崖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我才定下心看向前方,前方的河岸上,依稀看到了人影,而且是熟悉的人影,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奈何手脚麻木,又瘫了下去。   “师父,师兄!”我无比激动,全身颤抖,我朝着他们大声喊道,眼里的眼泪再次飙了出来。   “吴名!”   “师弟!”   师父,师兄,还有黄英他们朝着我大声呐喊招手。   “娃儿!”   这个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神经,我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竖了起来,我循声望去,那熟悉的身影正朝着我拼命的招手,激动得直抖擞。   “爷爷!”   我的眼泪如暴雨倾盆,脸上却是带着简直要发狂的笑容,大声的朝着爷爷呐喊,歇斯底里的呐喊,把这五年来对爷爷的思念全部喊出来,让他感受得到。   灵龟靠岸,我挣扎着起来,两腿不听使唤,一把扑进了爷爷的怀里,感受爷爷怀里的温暖,还有爷爷身上那久违的气息。   “爷爷,我终于见到您了!”我在爷爷的怀里大声哭喊道。   “娃儿,乖娃儿!”爷爷老泪纵横,紧紧抱住我,甚至脱下外套,一把盖我身上,裹住我那瑟瑟发抖的身躯。   ☆、第101章:茅山宗   许久,我才觉得好些,我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师傅和师兄们,马冉冉和她的两位师兄。黄雄夫妇,还有那可恶的顾研究员和司机都在。   旁边燃起了篝火,他们的衣服都烤干了,我问向黄英:“小五他们呢?”   “都没事。在我怀里呢!”黄英和黄雄微微笑,黄英从怀里掏出了五只毛茸茸的小家伙,一被掏出来,它们便睁眼抬头看着我,吱吱的叫唤。   看到小五他们,我也便放心了,其他大人都好找,就怕这五只小的跳下来会找不到,我再转头看向顾研究员,这丫的,也直勾勾的看着我,他一定是很奇怪,我怎么也会跳下来,没被恋夏杀死。   突然我见他手里的旱魃骨刺和木偶,顿时就火了,我朝他走了过去说道:“这骨刺是我的。还有这木偶之上,还剩下我一滴血液,你还想扎吗?”   他看着我愣了一会,再看看周围的这些人,看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很想扎,因为焦点是他的孙子,我勾焦点的魂是我错了,可焦点也扎了我四针,刚才他自个还扎了我两针,虽然是帮助拖延了旱魃,还有他是傀儡,带我们去贺兰山,九死一生。这些帐我都还没跟他算。   我将恋夏给我的那块冥玉拿在手里,我说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的双眼里迸发出一股怒意,他想抢冥玉,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他显然不敢动手,敢怒而不敢言,我伸手将他手里的骨刺拿了过来,这是我用身体挡下的,还有那木偶,我直接给扔河里了,只是那张护身符,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又挂脖子上了,上次他能走出贺兰山断头桥,估计就是这张护身符的指引。   股研究员却冷笑一声。环视着众人,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月明师傅的身上,他说道:“谢月明,真相已经大白,你们杀我孙儿焦点在前。所以你们也别怪我报复,现在我正式向你们宣战,你们必须给我个交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件事只是导火索罢了,既然你要宣战,那么尽管来好了,我们道圣宫接下了!”月明师傅握着关刀,气势恢宏的说道。   “哼,走着瞧!”股研究员一甩手,大步朝前方大步走去。   我们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直到消失于视线之外,我们才收回目光,却见月明师傅眉头皱成了疙瘩。   月明师傅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以后大家小心点,焦阳子是道济子师叔的得意门生,虽然被逐出了师门,但是他们所学禁忌之术都很可怕的,后来更是融合了苗疆的蛊术和南洋的降头,手段万千,防不胜防。”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表面上轻视对手,暗地里重视对手,这个道理在哪里都一样,之前他是不宣而战,在动车上下迷阵,到后来混入旅行团,然后带我们去贺兰山,再然后是罗布泊,只是此刻正式宣战了,由幕后走向台前,我能感觉到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压抑和烦躁不安。   我看着手里的冥玉,又看看师傅说道:“他是个半人半尸的复制品,他跟他的本体长得不一样吗?”   月明师傅摇了摇头说道:“他的本体我也没见过几面,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何况他们所学之中还有一门易容术,改了面貌,你根本看不出来。”   “师傅,冥玉给你,他敢乱来,您就捏爆冥玉,毁了这个复制品!”说话的同时,我将冥玉递给了师傅。   他微笑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复制品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本体,他刚才在扎旱魃的时候,也是借助本体的力量,就是他胸前的那张道符,他将道符和骨刺,还有沾了你血的木偶绑在了一起,你没看到吗?还有上次进出断头桥,他都是握住那张道符,全是与本体沟通,让本体指引!”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便将手收了回来。   我便转头问向爷爷:“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你毛守德师父救了我之后,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跟灵龟北上,但是灵龟只能走夜路和走水路,所以一路折腾,我到这里也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你师傅让我来这里干什么,直到刚才他们跳下来,我才恍然大悟,啧啧啧,你师傅深不可测啊,老早就算好了。”爷爷啧啧称赞,毛守德师父在我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一分,连恋夏都对她赞叹不已。   她似乎把一切都算到了,却又什么都不说,只是暗中安排好了对策,从我们见到她的第一面,一次又一次的让我们见识到了她占卜术的神奇。   众人也都没说些什么,便在篝火边烤了一会篝火,吃了些干粮,爷爷带的,灵龟可以背很多,所以他带的倒是不少,在座的人都饱餐了一顿。   “一会我们还是麻烦龟仙,载我们走水路,焦阳子给人下诅咒的手段往往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我们如果走大路,沿着他走过的道,很容易中招,走水路安全,因为水是流动的,无论是下的诅咒或者是降头术,都会被冲走,不会成功。”月明师傅说道。   “好!”所有人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小心无大错,更何况对头是修习禁忌之术之人,月明师傅对他们也比较了解,所以听他的准没错。   一行人熄灭了篝火之后,便正装上了灵龟背,好在这灵龟够大,所有人上去之后,也不显得拥挤,有一点不舒服的就是没扶手,没抓的地方,感觉不习惯,一旦大浪颠簸,我们的身躯就是失去平衡而左右颠簸。   我们可不想再掉下水去,这水有多冷多阴,大家都知道的。   “师傅能跟我们讲讲这焦阳子和他的师傅道济子吗?”我有些好奇,五年前来到道圣宫,就听人私下议论过鹭岛还有一派人,轻易不要招惹,后来才知道是师出同门,所学不一。   月明师傅看看周围的人,黄英黄雄,马家的三人,沉思片刻之后说道:“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只是我们茅山的一些往事。”   “此刻我们茅山宗为正一道的一个派系,为茅山上清派,传承《上清大洞真经》,存神服气,辅以育经,修功德,做法时,凝神静气,请神上身,为民祈福消灾挡煞,称之为上茅请神,但是真正的上茅高深玄乎,并非普通弟子可以修习,而且修习年份需长,积累越久,所能请动的神明级别和数量也越高,所以上茅请神传承下来的难度也比其他两个派别困难,因为全靠心神和个人的功德积累,以及心法口诀。”师傅说完,不客观的摇了摇头。   “中三茅请同门已过世师长上身,配以符箓,口诀,法器。”他说道:“我们道圣宫所学是上茅与中茅的融合,立意‘道法自然’,宣扬助人,扬善除恶。”   “下三茅则是请鬼灵,手段一般比较狠辣,都以自己为中心,为达目的,手段尽出,比如养鬼,诅咒,和合这些都属于下三茅的手段,道济子那一脉都是下三茅的,而且茅山术中还有一些被列为禁术,他就是偷学了禁术,并利用禁术伤同门才被逐出师门的。”月明师傅说道:“后来听说好像说去了南洋,将下三茅发扬得不错,只是那些禁术也被发扬了起来,配合当地的巫蛊,发明出了更可怕的降头术!”   “这焦阳子为道济子的得力徒弟之一,当年也随着道济子去了南洋,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鹭岛,所以我们就戒备了起来,生怕他的到来会对道圣宫不利,可这么多年来,我们与他们都相安无事,直到焦点这事才开始有了摩擦。”池阵吐划。   月明师傅说完看着我,我有点内疚,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这事都是因我而起,点燃了他所谓的导火索。   ☆、第102章:挂号信   一路上都没什么说话,我们是顺流直下,速度奇快,地下暗河的斜度起码有二十度以上,要想逆流而上非常困难。除非有强力马达的船只,或者像灵龟这样的大家伙。   当我们达到出水口时,发现是跟其他的河流汇集在一起,也不知道会飘向哪里。但貌似灵龟知道路怎么走。因为它带我爷爷逆流而上等我们,现在只是原路返回。   我们上岸之时,已经是在水上游了快二十四小时,所有人的手机都不能用,唯有月明师父有一块机械的怀表,我们是在一处戈壁上了岸。   不远处能看到成片的牛羊群,我不禁感慨,之所以这里会有成片成片的沙漠,这与牧民们过度的放牧有很大的关系,可以说有直接的影响。   灵龟顺着河道继续往下游,看着它跟我们告别,我的心里很难受,五年前灵龟供应它的血给我们做手术。毛守德师父拿出了我的亡灵之心给爷爷,我们爷俩都用了灵龟的血,它是我们的恩人,甚至是我们整个吴村的恩人,它在古井下被锁了一百年,压制住古泉水,抵挡地火三阳阵。   看着它的身子慢慢的潜入了水里,我深呼吸一口气,无限感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它,黄英和黄雄都化形了,它什么时候能化形呢?如果能化形,就可以跟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朝着不远处的羊群走了过去,因为旁边就有好几个骑马的牧羊人,这里的草原没有‘风水草低见牛羊’的那种气势,因为这里的草并不高,而且枯黄一片,但天真的很蓝。   想问路,但是跟他们没办法沟通,因为他们不懂得说汉语,有一个会一点点,但是支支吾吾的,疆味很浓。根本听不懂。   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队自驾游的驴友,商量了好久,终于愿意带我们回乌鲁木齐,只是一路上,他们对黄英和黄雄很不友善,因为他们身上的气味很难闻,几次那司机都停车熄火要他们下车,最后都是好话加钱,一路骗到了乌鲁木齐。   好不容易回到了马家,才刚刚进门没多久,正要寒暄之时,门口的保安按响了门铃,说是有挂号信。   马冉冉开的门,问向保安:“是谁的挂号信?”   “毛守德的,有没有这个人?我记得业主姓马啊!”保安说道。池团圣技。   我们所有人吓了一跳,这里面有鬼,我师父才刚刚童子转世到这里,除了我们道圣宫的几个和马家的人,应该就没有人知道这事,而此刻竟然有人寄来了她的挂号信。   “有,有!是这里的,我们的亲戚。”马冉冉接过了挂号信,便关了门,而后拿着挂号信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月明师父接过了挂号信,上下仔细检查,因为他很怕信中有诈,甚至他当众撕开了挂号信,取出信纸,只扫一眼,整个人脸色大变。   “月明,信里写了什么?为何你脸色如此难看?”师父开口问道,我们也被信纸的内容所吸引,便围了过去。   信上只写了几个字:速援死亡谷!   在这五个字的后面,画了一个繁体的‘道’字。   而且这所有的字全部是用毛笔手写。   毛守德师父一见信中的内容也脸色大变,她与月明师父四目相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七妹,你怎么看?”许久,月明师父先出声道。   毛守德师父则微微皱眉,此刻她的身躯是恋秋的身躯,就是一小娃娃,只见其左右两手连掐,嘴里却发出马姑娘的声音:“双掌算命,登峰造极啊,这应该是你们同门的求救信吧?”   两位师父都没有理她,待毛守德师父算完,她抬头看着月明师父,皱眉说道:“算不透,似是而非。”   “你的意思呢?”月明师父再次问道。   “去,但是你们多加小心。”毛守德师父说道。   “嗯!”月明师父也没多说什么,他转头看向我们,犹豫了许久说道:“你们如果觉得累,那么就留下来休息吧,我一个人去看看。”   “父亲,其他人可以不去,我们五兄弟哪有让您一个人去的道理?”大师兄开口说道。   我也赶紧说道:“师父,我肯定要去的。”   “前辈,我也去的!”爷爷附和道。   “我们也去,就当历练吧!”黄英和黄雄开口说道。   “好!”月明师父说道:“马姑娘,能帮我们找车和司机吗?送我们到死亡谷的入口。”   “没问题!”马姑娘开口对马冉冉说道:“冉冉,你打电话给你苏伯伯,让他开车过来。”   “师父,我们也想去历练一番!”王鑫和王焱还算有点胆气,没被旱魃吓倒,此刻又主动提出要一起去。   “人不要去太多了,这次凶险万分。”月明师父开口说道。   两人瞬间没声了,马冉冉本来也想开口的,此刻便乖乖的打电话给她的苏伯伯。   车子是十五分钟之后到的,上车时发现车上已经装了不少的必须品,不知道是马冉冉交代的,还是他苏伯伯备的,这个苏伯伯貌似三十多一点,只是对着我们微微笑,并没有开口说道。   车子向北方疾驰,这应该是改装过的客车,中巴车,放的东西不少,而且底盘还挺高的,应该是为了适应西北这边的道路和天气,我看玻璃好像都比较厚。   “耶,不对,这路怎么好像我们回来的那条路?”走了几个小时,大师兄突然说道。   “对对对,真的是我们回来的那条路!”黄英也开口说道。   “这两位是妖仙?”苏姓司机上下打量了黄英黄雄,微微笑的说道。   “有点眼力,小伙子,怎么称呼?”大师兄呵呵的说道。   “苏胜海,龙马弟子。”司机终于开口了,这个苏胜海看样子比我们之前的那个司机靠谱多了,沉着,稳重,一副胸有成竹的大将之风,强大而温和的气场,让人很容易就能与其相处融洽。   “哦。”大师兄恍然大悟,开口问道:“你对这死亡谷熟悉吗?”   “谈不上熟悉,但是我知道的路,这条路肯定不会错的,你们刚才说是回来的路,你们从哪里回来?”苏胜海笑笑问道,话匣子打开了,也便没那么生分。   大师兄与我们对视了一眼,而后说道:“那是一片戈壁,跟随一些自驾游的驴友回来的。”   “哦!昆仑山死亡谷,昆仑山的入口就是一片戈壁,说不定你们去的就是那里。”苏胜海边开口边说道。   我们一怔,会不会这么巧?我们刚从那里回去,然后莫名其妙来了一封挂号信,又让我们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到底这封信是谁写的,为何两位师父如此火急火燎的。   “那里一直以来都是禁地,包括现在也是,虽然没人看管,但是几乎没人会进去。”苏胜海说道。   “什么情况?”大师兄问道。   “顾名思义,进去的人就没有出来的,死亡谷也叫地狱之门。”苏胜海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想你们应该有非去的理由,不然不会去这个地方。”   “嗯。”月明师父点了点头,我不知道那封信到底是谁写的,让两位师父都觉得非去不可。   “我们这里的部落牧民,宁愿让牛羊饿死在贫瘠的昆仑山脚,也不愿让牛羊进入水草肥美的死亡谷,因为进去了,肯定就出不来的,曾经青海一个农场的马群就误闯进入了,马的主人就追进去了,但是马群后面出来了,马的主人却死在了里面,而马群要出谷口的时候,突然打雷了,把所有的马全部给劈死了,愣是没让它们走出死亡谷!”苏胜海说道:“后来过一段时间,人们发现那些马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么邪乎,真的假的?”大师兄面色严峻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据说死亡谷里满是狼群的皮毛,棕熊的骸骨,还有猎人的骷髅架,以及数不尽的孤坟!”苏胜海继续解说道。   “龙潭虎穴也得闯一闯。”月明师父正视着前方的大路说道,无比的凝重,显然这事很重要。   “不怕,我们之前不是进了那个所谓的断头桥,不也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我出言安慰道。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我,露出欣慰的笑容,大师兄说道:“是啊,师弟是我们的福星,有师弟在身边,没什么可怕的。”   我都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心里却蛮享受的,上次全仰仗阴佩的力量,逼退了那些阴兵。   到了戈壁,也就是我们跟灵龟告别的地方,我们下了车,没想到竟然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老天爷真是爱开玩笑,到这里天已经快黑了,苏胜海建议我们晚上就在车上睡一晚,我们同意了他的建议。   晚上的时候,我们升起了一团篝火,就在车子边上,因为我们听到了狼吟,真的有些恐怖,以前都是听说过,在电视上看过,此刻在晚上亲耳听到,真是毛骨悚然。   听说狼群有组织的行动,有时候抢不到羊,还会攻击人,所以我们点起了篝火,狼怕火,而且我们睡车上,只要关起窗户和车门,应该就安全了,因为苏胜海的车改造过,还奇怪他的车窗玻璃为何那么厚,貌似还是钢化的,可能除了当风沙石子外,也能防住这些猛兽的袭击。   我们大概是晚上十点的时候上的车,关了车窗和车门睡觉,但是却开了暖气,半夜的时候,狼群果然来了,篝火灭了,我没敢睡,因为我感觉到有东西靠近了车,应该是狼群用爪子在挠车。   啪嗒一声,苏胜海打开了车的大灯,那些狼群吓了一跳,全部张着狰狞的獠牙,流着口水对着我们低沉的咆哮,车灯照射过去,是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甚是吓人。   狼跟狗的外形很像,但是却很高挑,细长,而且脑袋比较尖,最可怕的是那獠牙和眼睛。   我的心砰砰直跳,都看傻了,苏胜海笑笑说道:“大家别怕,这车是经过改造的,狼群对我们没有威胁,他们进不来。”   “不怕。”月明师父说道:“区区几头狼,还能凶得过旱魃不成?”   “几位前辈收服过旱魃?”苏胜海两眼一睁,惊讶的问道。   “收服倒没有,却正面交锋过,旱魃很凶悍,但是这几头狼,能抵得上旱魃的一根腿毛吗?我一关刀就能砍死一只。”月明师父霸气的说道。   “师父,旱魃没腿毛。”我乐呵呵的说道。   “有的,只是萎缩进了肌肉里而已,你没看到。”师父乐呵呵的说道。   众人被逗乐了,呵呵笑,那些狼群估计觉得没戏,在头狼的召唤之下,全部慢慢的走开,消失在夜幕当中。   呜呜呜!   突然不远处传来狼群的哀嚎声,我们大家都吓了一跳,难道狼群与什么怪兽遭遇打起来了吗?   “大家睡觉,别管它们,千万别下车,狼这东西本来就邪乎得很,而且无比的狡猾,这搞不好是它们的诱敌之计,想要骗大家下车,然后围攻我们。”苏胜海转过头来,微微笑的说道。   所有人点了点头,他关了灯之后,我们便继续睡觉,只是我好奇心太重,一直惦记着外面的那些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倦意上来了,才睡了过去。   ☆、第103章:死亡谷   清晨的时候,我被爷爷摇醒,因为我是天快亮才睡着的,整个人累得不行,我揉着沉重的眼皮。却见爷爷脸色难看的看着我,说:“娃儿,起来了,外面出事了。”   “爷爷。出啥事啊?”我一个激灵,本来还昏昏欲睡的我。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跟我来,你师傅和师兄们都在那里。”爷爷用手透过车窗玻璃。指着前方。   我望了过去,师傅他们正围在旁边查看,而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狼的尸体,我一个激灵,丫的,什么野兽这么狠?将一个狼群全干倒了。   我和爷爷下了车,奔了过去,到了狼尸的边上,我彻底傻眼了,这些狼都瘪了下去。彻底蔫了,好像全身的水分都被吸干了一样,我看到边上的草地上都是露水,可狼尸上却无比干燥,我蹲下摸了摸狼的尸体,好像就一层的狼皮包着一副骨架,里面的血肉水分全没了。   “爹,在狼的身上也没找到致命的伤口。”大师兄在师傅边上说道:“翻查了所有的狼尸,死状都是一样的,全身完好,都只剩下皮包骨了。血肉都没了。”   “我靠,会不会是吸血鬼?”有点可怕,着实是死得太诡异了,我看着师傅问道。   “不好说,吸血鬼,不管是吸血蝙蝠,还是僵尸,吸血的话,身上都能找到伤口,牙洞什么的,但是在这些狼的身上却找不到。”月明师傅摇了摇头说道。   “太邪门了,昨天还以为他们是跟什么猛兽遭遇了,没想到却死得这么离奇。”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我压低声音说道:“会不会是那东西奔着我们来的,恰巧碰到了这群狼,把它们吸干了,也吃饱了,所以就放过了我们?”池尽农号。   所有人都没声音了,他们相互望望,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可以接受这个假设,苏胜海说道:“搞不好真有这种可能,这狼群的死状跟死亡谷里的描述很像,满满都是狼皮,不会里面的东西活动范围超出了死亡谷,渗透到外面来了吧?”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进入死亡谷看看,一会大家戴上护身符,把蓑衣都穿上,进入深山雾气很重,还会经常下雨,也可以保暖。”月明师傅转头对大家说道。   “那倒是真的,而且死亡谷里经常打雷闪电,大家最好把兵器全包上,戴上橡胶的手套,穿上橡胶靴子,我都给大家准备好了,全部在车上。”苏胜海补充道。   “多谢了,小伙子。”师傅感激的说道。   我们回了车上,穿上了橡胶的靴子,披上塑胶雨衣,雨衣上面有连帽子,然后戴上手套,最后一个人穿了一件蓑衣,我是感觉有点笨重,但是有一种厚实感和安全感,清晨的这里有点冷,穿上之后,整个人就暖和起来了。   我们下车后,苏胜海也穿上了一整套橡胶装备,他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我会新疆话,万一碰到本地人,也好做个翻译什么的。”   “多谢你了。”我们转头看向他,这个苏胜海还算靠谱。   他下车后就带着师兄们和黄英他们在前面走,我和爷爷则是跟在师傅边上,只见师傅又掏出了那封挂号信,叹了口气,又翻开信纸看看,一看到信纸,他的身子猛然颤了一下。   我偷偷了斜了一眼,师傅猛然合上,我也吓了一跳,师傅说道:“小孩子,要懂得礼貌,未经允许不得看人家的隐私信件。”   我一怔,连连点头,可能是被毛守德师傅给惯坏了,觉得没那么拘束,我觉得月明师傅不是故意要教训我的,而是信纸内的内容真真吓到了他,因为同样一张信纸,昨天写的是:速援死亡谷!   刚才我眼尖,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信纸上的字,不是什么‘速援死亡谷’,而是‘小心苏胜海’,后面同样有一个‘道’字。   而且笔迹都一样的,显然是同一个人写的。   我深深的埋下了头,师傅见我没吭声,便收了信纸入怀,而后提着大关刀就朝师兄们追了上去。   爷爷则是跟我说:“娃儿,要行师徒礼的,以前是爷爷没教你,这个很重要的,前辈们还算随和了,这一点你要牢记。”   “我知道了,爷爷!”爷爷显然没看到那纸条上的字。   看着师傅的背影,他刚才被信纸吓到的反应,显然对于这诡异的信纸,他也毫无心理准备,这属于突发情况。   我和爷爷也追了上去,朝着死亡谷的入口走了过去。   死亡谷的入口处,牛羊马的骸骨,整只的骸骨散落在四处,苏胜海介绍,这里的牧民对于那些跟了他们一辈子的老马都有感情了,临老的时候是不会杀它们的,他们会解了马鞍,将它们放生大草原,让它们自然死去。   这里面的马骨架应该都是那些老马,不过大部分都进了狼腹,不管是死了喂了狼,还是没死给狼吃掉。   至于这些牛和羊的骸骨,也是完好的骸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死在了这里?牧民们没有放生牛羊的习惯,即便是意外死亡,他们也会抬回去吃掉。   除非了牧民们发现它们的尸体之时,要嘛没肉了,要嘛腐烂了,要嘛被雷电劈焦糊了,所以就任其暴露在草地上,喂狼喂鹰。   看着这些多的骨架,让人瘆的慌,这都还没进入死亡谷,就给人蒙上了一层恐怖的气氛和心里压力。   “走吧,进入这个谷口,就进入了死亡谷。”苏胜海微微笑的说道。   “好!”月明师傅挤出微笑,眼里却有些异样。   苏胜海一步踏入,率先走入了死亡谷,他说过进入死亡谷有来无回,他却大义,第一个踏了进去,他踏进去的那一刻,师傅的眼睛看着他的背影眯了一下。   大师兄要跟着进入,师傅拉了一下他,将他拉到后面,月明师傅紧随苏胜海踏了进去,大师兄却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觉得走在他父亲前头没礼貌了,所以也没多想,跟在月明师傅的后面,跟了上去。   可我却看得真真的,心里一阵阵感动,不过活到多老,即便像师父和大师兄这样,都过了百岁,但是父爱依旧,父亲无论何时何刻,何地何处都会想着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只是父爱很深沉,很含蓄,不会像母爱那么直接,可悲的是,我却都没有,我是个孤儿,刚才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真心羡慕嫉妒大师兄,好在爷爷对我也很好。   我们也跟着进入了死亡谷,一进入死亡谷,立马能感受到里和外的差别,那种感觉仿佛是从常温下走进了冰窖。   我们裹紧了蓑衣,跟在了队伍的后边,苏胜海对着我们大家说道:“大家千万不要把金属的东西暴露出来,这死亡谷的地下有强磁流的玄武岩,经常有云层飘过,会被吸引雷电下来,你们看死亡谷里的大树,全都没有完好的,全给雷电劈下来了,而且不仅劈大树,还有谷里的动物,大家都说进来这里的人或者动物都离奇死亡,我倒是觉得应该是雷劈的,这种概率大点。”   “那你觉得那些狼群的死是雷电造成的吗?”师傅微微笑的问道。   苏胜海也跟着笑笑,他说:“那肯定不是,被雷电劈了会焦糊的,那些狼群的身上根本没有伤口,更何况昨晚也没打雷,你们说昨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些狼,会不会根本就是狼干尸?”   “不能吧?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些狼,体态很丰盈,而且我还特地将它们跟狗比较了一番,都是活生生,圆滚滚的,绝对不是今天早上看上去的那么干瘪!”我插了一句,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苏胜海也跟着点点头,而后对着我微微笑。   ☆、第104章:苏胜海有问题   沿着谷口一直走了进去,旁边有一条哗啦啦的小溪,那水流就往山谷外流去,我想应该是跟昨天灵龟送我们上岸的那处河滩汇流到一起。   小溪挺浅,可以看见溪底的石头。溪水也很清澈,可以见到溪里面的鱼,我很奇怪,不是说死亡谷吗?溪里面怎么有鱼?我便驻足看了一伙。   “小兄弟。千万不要去碰那鱼,那鱼有电!”苏胜海赶紧出言制止。   “有电?怎么可能?”我诧异的看着他。   “这里经常打雷闪电。雷电打到水里的时候,在水里蔓延。被水稀释,好多鱼被打死了,但也有好些被击中之后,不是很严重却存活了下来,之后它们繁衍后代,它们的后代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抗电性,并且慢慢适应了雷电,甚至水里有雷电的时候,它们会在体内贮存一些电流。”苏胜海解释道。   我们个个不敢相信,这鱼长得虽然有点怪异。但是很难想象它跟电挂钩在一起。   “不信你们仔细看!”苏胜海指着不远处的一块露出溪面的溪石,上面有一只红色的青蛙,那种猩红太吓人了,浑身上下都红通通的一片,一看就知道有剧毒!   只见那只青蛙时不时的伸出舌头,卷走依附在石头边上的鱼卵吃,鱼卵的旁边已经有成群的小鱼游来游去,这时有几只大鱼朝着那溪石游了过去。   哗啦一声,突然其中的一条鱼一甩尾,一跃而起,而后朝着那种红蛙喷吐了一口水。下一刻,那只红蛙便在石头上翻滚,我们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红蛙挣扎好一会之后就不动了,而是仰天躺着,四肢脚伸直,成一个大字,有一只脚已经触到了溪面,只见其中的一条大鱼,竟然张开嘴,咬住了红蛙的脚,而后一拉,将红蛙的尸体拉入了水里,其他几只顿时窜过来争抢,溪泥飘起,一片浑浊。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简直难以置信,我说道:“那蛙没毒吗?那鱼怎么敢吃?”   “有毒,而且是剧毒,但貌似这鱼也产生了相应的抗毒素。”苏胜海耸耸肩说道:“走吧,大家小心点,这里的东西少碰,在这种地方能够生存下来的物种,都有自己的杀手锏。”   “额,幸好这次有你跟来当向导,不然这次只怕麻烦重重!”大师兄说道。   “都是同道,别说这些客气话,更何况南毛北马,我是龙马弟子,来了我们的地盘,我自然有责任帮你们一把。”苏胜海微微笑说道。   “小伙子,你好像对这里知道得挺多的,你来过这里啊?”月明师傅反问道。   苏胜海摇摇头,很自然的说道:“我没来过这里,只是对这里有一些研究罢了,之前有一队的科考人员进了这里,牺牲了一大半的人,剩下的人,带出去了很多宝贵的资料,报道之后,网上就有这些资料的,你们可能没关注到而已。”   “哦!原来如此!”月明师父点了点头,他挤出笑容说道:“那我们继续前进吧,有劳了!”   “不客气!”苏胜海转头就朝着前方走去,师父也慢慢跟了上去,只是他的左手背到了后面,做了个手势,那手势很奇怪,好像我们比划‘六’,就是中间食指中指无名指下压握住,只露出拇指和尾指,但是尾指和拇指竟然能跨过中间的三个手指,指尖点在一起。   几位师兄一见到这个手势,立马一怔,转头相互望望,而后交换了个眼神,我不知道那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师兄们已经戒备了起来。   大师兄对着我和爷爷,还有黄英黄雄点头和眼神交流,虽然没说话,但是我们也都谨慎了起来,他们应该也领悟了师父的意思,那便是带路的苏胜海有问题。   我们都戒备了起来,绷紧了神经,黄英和黄雄两夫妇垫后,因为他们是强大的妖修,没想到这两人重情重义,竟然跟我们一起来死亡谷。   死亡谷的入口跟外面的景色差不多,无非就是冷了些,苏胜海所说的满满的狼皮,棕熊的骸骨,猎人的骨架,还有那些孤坟,就在我们前方的不远处。   我们朝着前方走了过去,到了满满都是狼皮的地方,我们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了那些狼皮,虽然此刻也是皮包骨,但是狼皮上都有明显的伤口和破洞,有一些皮毛已经焦糊了,有的甚至只有骨架,显然就是雷击的。   月明师父还拿起了狼皮闻了闻,我也拿起来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才知道这些狼有经历过腐烂的过程,那么早上那些狼的身上肯定就没有腐臭味了。   师父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环视着周围的那些矮坟丘,都是孤坟,连墓碑都没有的,而且坟丘都很矮,显然上面的坟土被风吹日晒雨打后,流失掉了,有些白骨甚至从坟土中露了出来。   “前方就进入深谷了,里面危险丛丛,你们到底来这里找什么?”苏胜海转身看着我们。   我们看向前方,水草都漫过了膝盖,芦苇有两人高,路都已经给杂草占据了,还有那高耸入云的大树,时不时传出几声鸟鸣兽吼,我的手心都冒汗了。   突然师父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那大路之上,看看那些占道的杂草,好像有所发现,他兴奋的说道:“你们看,这些草有人动过,这里有足迹,前不久应该有人从这里走过。”   我们围了上去,那些草中间有道缝隙,显然是人从中间走过,踩踏了下去,旁边还有个脚印,可能之前下雨,泥土有些软,然后那人踩过去了,那脚印就留下了,再后来天气冷,脚印就给冻住了。   “前辈,你们是来找人的啊?什么人会到这里来啊,这里人烟罕至!野兽又多,而且光怪陆离的事情又多!”苏胜海也在围观,边问道。   “不瞒你说,我们真是来找人的,我们接到一封同门的求救信,上面写道‘速援死亡谷’,马姑娘也看到了,所以我们就赶过来了!”月明师父站了起来,小声的说道。   “原来如此,知道是哪位同门吗?”苏胜海继续打听道。   “没说,我们道圣宫在外历练的弟子不少,不知道是哪个,但是信后面有一个我们道圣宫的印记。”月明师父说完,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道’字是我们道圣宫的印记。   “那我们往前走吧,你们小心一点!”说话的同时,苏胜海已经掏出了一把柴刀,柴刀的柄是木头的,估计也是怕电击,他说:“我在前面开路!”池尽估才。   “我也一起!”说罢,师父拿掉了关刀的罩子,他说:“我这关刀的柄也是木的,不怕电!”   师兄等人也拔出了太极剑,大师兄说道:“我们都戴了橡胶手套和靴子了,不导电的,众人一起动手,比较快,不然后年马月才能开出一条道来?”   其他人都拔出了剑,开始劈砍那些杂草和挡路的树丛,而我的手里却是空空如也,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插在了旱魃的肩膀上,根本就没拔出来,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悔了。   大家一起动手,速度真是快,很快就进入了树林里,茂密的原始丛林,中间竟然有一条溪流阻隔,而溪流之上则是有七块石头露了出来,石头平平的,上面还有脚印,显然有人从石头上踏过河。   苏胜海走在第一个,他到了河边,抬脚正要踏上石块的时候,月明师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将他往后拉,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月明师父要跟他摊牌了,没想到月明师父说道:“这石头有诈,小心!”   ☆、第105章:降头术   “什么情况?”苏胜海也吓了一跳,脸色都绿了,原本沉着无比的他,此刻也有些慌了。   “这七块石头被下了降头术,只要有人从石头上走过去。肯定中降头。”月明师父定睛看着那七块石头,后怕的说道:“这人好心机,竟然在石头上留脚印,麻痹大家。大家肯定会以为都有人走过去了,就自然而然的跟着踩过去了。着实是歹毒无比。”   月明师父一说,我们所有人都提着心。苏胜海说道:“月明前辈,您怎么看出这七块石头被下了降头?”   月明师父蹲了下来,指着最近的那块石头说道:“你们看水流,水从上面流下来,哗啦啦的响,然后到了这几块石头的区域,竟然纹丝不动,而到石头的下流又哗啦啦的流动,就只有这几块石头的周围区域静如死水,这就是降头的明显标志!”   所有人定睛看着溪水。果然如师父所描述的,上游哗啦啦,下游哗啦啦,只有中间这几块石头的位置静止不动,所有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   “难道这里除了你们的同门,还有其他人?又或者说这个降头是你们同门下的?”苏胜海终于没那么沉着了,他问向师父。   “我们道圣宫是正统的茅山分支,观规严厉,没有人会去学降头术,而且茅山道术比降头术高明许多,又何必去学这种害人的东西。这玩意只怕是仇人下的,说不定就是我们同门碰到的敌手,所以才喊我们来救援!”月明师父正色说道。   苏胜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是他眉头紧皱,看向那七块石头,貌似心里有事,他说道:“前辈,你们可有法子破这降头术?”   月明师父站了起来,会心一笑:“这石头降也算是挺高明的一种降术,一般人还真会中招,但是破起来也还真容易。”   月明师父蹲下,而后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头,朝着最远处的第七块,也就是对岸的那块石头扔去,啪的一声,正中那块石头。   嗖的一声,一尾黑蛇从石头底猛冒出个头,咔嚓一声就咬住了那块小石头,一口下去,那石头竟然被活生生咬碎,所有人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要是脚一踩上去,冷不丁被黑蛇咔嚓一口咬下去,估计饮恨当场,那黑蛇张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它的嘴里都是黑色的,连信子连口水都是黑色的,显然剧毒无比。   只见那条蛇咬碎了石子之后,竟然窜到了第七块石头的上面,仰起头来看着我们,对着我们狂吐着黑色的信子。   这几块石头所在的区域已经开始流水了,降头术也就破了,嗖嗖嗖,从另外六块石头的底下同样窜出六条一模一样的黑蛇,它们一样串到石头之上,仰起头看着我们,吐着黑信子。   苏胜海的鼻尖都出汗珠了,但是他的眼前却放着光,他说道:“杀了这七条黑蛇就可以了,是吗?”   “是的,降术破了,它们就到了明处,只要杀了它们,就可以了!”月明师父点了点头。   “我来!”苏胜海拿起柴刀,对着最靠近的一条就扫了过去。   嘶嘶!那黑蛇一闪躲,在苏胜海收回柴刀的那一刻,嗖的一声,一甩尾就朝着苏胜海飞扑了过去,跳起一人高!   我们吓了一跳,那速度奇快。   刷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那条黑蛇身首异处,啪嗒落地之后,蛇头和蛇身都在挣扎跳动。池尽豆亡。   苏胜海吓得连连后退,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对着师父投以感激的眼神,师父微微笑,将关刀的刀刃在水草上擦了擦,将黑色的蛇血擦在水草上。   只见那水草冒出阵阵黑烟,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我们被吓傻了,个个张大了嘴巴,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因为溪流中间还有六条黑蛇。   “我来,妹的!”苏胜海爆粗口了,师父想拉住他,他却哗啦一声,用手指在柴刀上抹了一下,指肚破了,刀刃上一道红色的血液,瞬间整把柴刀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他提着柴刀就朝着溪中的第一块石头跳了过去,我们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六只黑蛇,一见到那金光闪闪的柴刀,嗖的一声,几乎同时,全部跳进了水里,朝着下流逃去,落荒而逃。   我去,这戏剧性的一幕竟然会是这样?上次对阵旱魃,马冉冉那丫头也把自己的手指在剑上割了一下,他们的血到底为什么如此神奇?   “我靠,现在才知道跑啊,艹!”苏胜海提着柴刀,看着下游骂道。   月明师父则是眯着眼看着他,似乎是看不透他,他刚才的动作好像不是演戏,难道这个降术不是他下的?   “苏大哥,你那柴刀抹血之后,怎么会发光?上一次马冉冉把血抹剑上,也发金光了,这是什么情况?”我好奇的问道。   他捏住了手指,转头对我说道:“我们是龙马,驱魔龙族,如果是直系的马家人,天生血脉里都有龙血,而作为外姓的龙马弟子,也可以引用龙泉水,血液当中也会有一丝龙的气息,在对敌的时候,用血抹法器,可以增强杀伤力,而这蛇天生就忌惮龙,蛇是小龙,先天对龙有恐惧,所以一闻到龙的气息,自然落荒而逃!”   我恍然大悟,但是随后一想,这会不会是苦肉计?正好以龙的气息吓跑了那六只黑蛇,避免它们被杀,看样子这黑蛇很珍稀,要养起来没那么容易。   只是刚才那黑蛇飞扑向他的时候,完全就是真的,蛇应该是不会演戏的,唯一的可能是他的龙血自然能解蛇毒,被咬中也没事,如果推论成立的话,这苏胜海越来越可疑了。   “走啊!”苏胜海一块块石头的踩了过去,到达对岸后,转身对我们说道。   月明师父带头,我们紧跟其后一块块的石头踩了过去,顺利到达了对岸。   到了对岸,我们再次找到了足迹,现在完全可以肯定,眼前的足迹应该就是那个下降之人的,因为他顺利过了石头,却没中降头,没被黑蛇咬,说明降头就是他下的。   想通之后,我们就更加小心了,沿着他的足迹走,很容易再次着道,但是此刻大道就一条,我们别无选择,依旧是苏胜海在前方,师父紧随其后,而我们则是保持队形跟上。   周围的杂草和树丛再次密集了起来,月明师父和苏胜海对视了一眼,举着柴刀和关刀开路,刀柄都很长,可以预防被突袭。   汪汪汪!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了狗的叫声,响彻整个树林,我们瞬间退了出来,退到了空旷的河边,大家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圈,全部拿着武器戒备着。   几个呼吸之后,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了密密麻麻的狗,有大有小,带头的竟然是一群矮脚狗,好像还没长开一般,一点也看不出凶狠,却萌态十足,它们在距离我们不远处蹲了下来,带头的那一群则是在慢慢的向我们靠近。   它们竟然摇起了尾巴,对着我们吐舌头,绝对是在卖萌。   “这几只小狗好可爱!”我出言道,还对着它们吹口哨。   “可爱?”黄英皱眉说道:“小兄弟,别被它们的外表所迷惑了,这几只才是这群狗里面最毒的。”   “什么?怎么可能?它们个子那么小?”我诧异的问道,其他的那些大狗,全部瞪着红通通的眼睛在远处戒备,每只都在流口水,只有这几只这么萌,怎么可能是最凶残的。   ☆、第106章:哑狗功   黄英黄雄戒备着那些摇尾乞怜的‘小狗’,它们还处于绒毛状态,身上的绒毛还没褪掉,而且吐着舌头,那眼神就好似在跟你撒娇卖萌。我怎么看也没觉得它们是这群狗里面最凶残的。   “这些东西不是狗。”黄雄直勾勾的盯着它们,他说:“这些东西叫做豺,豺狼虎豹的‘豺’,将它排在最前头。也是因为它们最邪门,一个是它们懂得伪装,卖萌迷惑对手,等对手被迷惑之时。也是防备最脆弱的时候。它们会配合的天衣无缝,给以目标最致命的一击,别看它们个子小。它们专攻目的的软弱部位,最经常干的就是攻对方的菊花,而后几口将菊花咬烂,然后再一拖拉,将整副肠子给你掏出来,狼虎豹见了这玩意都得绕着走。”   黄雄的话说完,我们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真特么太可怕了,他们是黄鼠狼得道,对于这些东西肯定了解,他们的话肯定错不了,我刚才就真真被它们的萌态所蒙蔽了,艹。竟然如此的邪门。   这些豺见到我们拿着武器戒备,很狡猾,不敢上前,而不远处的那些狗,瞪着猩红的眼睛,坐在地上,全部等着豺的命令。   “这些狗的眼睛如此猩红,只怕是吃死人肉长大的。”月明师傅望向不远处的那些狗。   “应该都是被抛弃的狗,后面被同伴带到了这里,慢慢就恢复了野性,变成了野狗,甚至有一些已经是野狗的后代,一点也不通人性,跟狼差不多了。”苏胜海也说道。   “黄雄,那这些豺要怎么对付?”月明师傅看向黄雄说道。   “硬杀的话,我们应该能杀出去,但是只怕造孽,杀这么多生命,而且这些狗红眼了,口中应该有毒,被咬之后也麻烦。”黄雄说道。   我们都能理解,最可怕的是疯狗病,现在是深山,一被咬到,问题就大了。   “我试试。”月明师傅从身边折了根草叶,稍微修剪之后,放入了嘴巴,而吹了起来。   口哨声瞬间响彻整个树林,那些本来目露凶光,流口水盯着我们的狗,瞬间全合上了嘴,而且全趴在了地上,每一只都在呜呜呜哀叫。   “哑狗功!”苏胜海看到那些狗全趴下了,猛然转头看向月明师傅。   师傅继续吹着口哨,那些狗已经开始温顺了,而那一群豺则是变得狰狞起来了,抛弃了卖萌的本性,露出了凶相,因为它们觉察到那些狗的变化,它们朝着那群狗狂吠,它们能感觉到那群狗不听它们的命令了。   可那些狗对这些豺的叫唤置之不理,更有甚者,这些豺开始攻击身边那些不动的狗了,突然月明师傅深呼吸一口气,吹出来的口哨竟然变声了。   汪汪汪!那些趴下的狗猛然站了起来,凶相毕露,露出狰狞的獠牙,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那群带头的豺。   汪汪汪,嗷呜,嗷呜!   那些狗开始攻击那些豺了,而那些豺也露出了凶狠的本性,与那些狗缠斗在了一起,它们很凶狠,而且很团结,它们打架全部锁定一只,一哄而上,咬死不放,已经有一只狗被咬趴下了,浑身是血,在地上抽搐。   奈何狗的数量是豺的数倍,而且有了口哨声的指挥,它们毫无惧色,全部朝豺堆冲了过去,一哄而上,几只围攻一只豺,那些豺也被咬得嗷嗷直叫。   那场面实在惨烈,甚至可以说壮烈,也不知道月明师傅的口哨声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它们倒戈相向,它们在相互撕咬,哀嚎声和狗吠声,还有血腥味一下子弥漫开来,甚至尘土飞扬。   我们都退到了一般,爬到了一处高坡之上,以免被误伤。   咬了十几分钟,那些豺全部趴下了,血流满地,而那些狗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多都是皮开肉绽,呜呜哀嚎,有的甚至已经开始享用豺的尸体了。池他土亡。   月明师傅的口哨一转,换成了那种悠扬清脆的口哨声,那些狗能自己走的已经慢慢在撤退了,那些受伤的则是带着伤,有的甚至拖着血淋淋的腿慢慢离去,嘴里一直在哀嚎。   至少能走的全走了,剩下的便是那些狗和豺的尸体,以及血淋淋的现场,狗毛和狗血,甚至有的狗被撕下了一块狗皮,上面还带着血肉。   待所有的狗全部走了,月明师傅也才停止了口哨,而后深呼吸两口气,众人纷纷投以敬佩的眼光,如非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信,绝了,真是绝了。   月明师傅笑笑说道:“这是湘西赶尸匠的哑狗功,实行火化之后,就不用赶尸了,所以这门手艺也都快断了,我也是九几年到湘西的时候,认识一个赶尸匠,觉得投缘,便交流了过来,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师傅,哑狗功是什么?能教我吗?我想学这招!”我很兴奋的说道,以后见到狗吹一吹,遛狗玩,见到谁杀狗,我吹一吹,让那些狗反抗,咬那些屠夫,你要杀我,临死我也扯下你一块肉。   “湘西的赶尸匠都需要扎实的基本功,定鸡哑狗,起尸赶尸,一般都是夜间行进,白天找山洞休息或者赶尸客栈休息,但是夜间到凌晨的时候,狗会叫,鸡会鸣,那些被赶的喜神听到鸡鸣狗叫就会害怕,而四处乱跳,所以赶尸匠在赶尸路过的时候,就必须使沿途的鸡不鸣,狗不叫,这两门手艺也就这么产生的。”月明师傅微微笑的说道:“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但是你不能用这招去招狗害人。”   我连连点头答应,这东西真的很神奇,我暗暗激动,毛守德师傅教我的摸骨推算术,我觉得很玄乎,没个几十年的功力,肯定小乘不了,但是这哑狗功,只要学会了口哨怎么吹,就可以速成,这才是我兴奋的原因。   汪汪汪,嗷呜嗷呜!   师傅的话刚说完,那些狗离去的方向顿时传来狗的狂吠和惨嚎声,我们吓了一跳,那些狗又跟什么野兽遭遇了,大家惊讶的相互望望。   “走,去看看。”月明师傅提着大刀,一把跳下了山坡,朝着那些狗追了上去。   我们也赶紧追了上去,再怎么说,那些狗也帮过我们。   到了现场一看,我们彻底傻眼了,刚才还剩下几十条狗离开了战场,此刻这些狗全部躺下了,全都是不动了。   月明师傅谨慎的扫视着周围,许久,也没发现任何危险潜伏,他朝着最近的一只狗尸体走了过去,蹲下查看,脸色凝重了起来。   我们也围了上去,其他人则是戒备着四周,防止被偷袭,苏胜海也蹲下查看,然后出言道:“他们身上的伤口应该是跟豺厮杀留下的,到了这里也没有任何厮杀的痕迹,怎么就全死了?难道是刚才的那些豺会诅咒?或是给它们下了毒,一旦豺死了,它们也要跟着死?”   “没这么邪乎吧?它们是动物,不是人,怎么可能懂得下毒?”大师兄疑惑道。   黄英接过话之后说道:“不好说,说不定有这个可能。”   这时月明师傅出言:“你们发现没有,这些狗的死状跟昨晚那狼群死状很相似。”   “嘶,还真有点,没有打斗的痕迹,身上没有伤口,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身上的血肉都完好,昨晚的那些狼彻底被吸干了。”一想到这里,苏胜海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无比难看的嘀咕道:“会不会那吸血鬼刚施法杀了这些狗,还没来得及吃它们,我们就赶过来了,如果这样…它应该还在附近!”   一语出,所有人吓了一跳,我猛然一个激灵,毛孔竖了起来,手心脚心都冒汗了,突然想到,如果是鬼的话,我的鬼眼能看到,我默念了口诀,嗡的一声,后背鬼眼猛然打开,两道红光迸射出来,周围的环境一目了然,至少我们周围的百米内是没鬼的,我说道:“没鬼!”   ☆、第107章:草原毒蚊子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月明师傅点点头说道:“没鬼的话,就是人为的,或者其他的猛兽,甚至是病毒或者细菌。大家小心了,把口罩戴上。”   所有人便戴上了口罩,结结实实的全副武装了,就差把帽子戴上。只剩下两只眼睛了,要是再配个防护眼镜,那就毫无破绽了。   突然嗡嗡嗡嗡的声音从四处传来,特别是附近的草丛。那些嗡嗡声好像是蚊子。又好像是蜜蜂,所有人猛然一个激灵。   苏胜海大声喊道:“大家赶紧戴上帽子,然后跟着我跑。快!”   被他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到了,我们也没多想,把帽子给戴上了,帽子上竟然有个拉链,嘶拉一声,把拉链也给拉上了,整个人彻底武装起来,而后跟着苏胜海沿着脚下的小道一路狂飙,落荒而逃。   一口气跑出数百米,身后仍然有嗡嗡声,所以我们根本就不敢停下,而且已经发现有不知名的飞虫在攻击我们的雨衣和帽子了,幸好是塑胶产品。它们咬不进来。   扑通一声,苏胜海第一个跳进溪水里面,而后潜了下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跳入溪水当中,把身子没入溪水当中,因为不管那飞虫是蜜蜂或者蚊子,还是其他的,它们都不敢进水。   刚下水之后,透过水层,我们见到水面之上,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憋了实在久,我的肺都快炸了,那些嗡嗡声终于消失了,那黑压压的一片,总算是离开了。   我们偷偷把口鼻探出水面,换了口气,并不敢整个有冒出来,万一那些飞虫再次来袭,我们也好立马钻入水里。   “果然被我猜中了,艹,竟然是草原毒蚊子。”探出水面之后,苏胜海大口的喘息道:“我想昨晚那狼群也是这些毒蚊子吸干的。”   “草原毒蚊子,有这么厉害吗?”大师兄问道:“毒性很强?”   “不是,是数量很多,刚才那黑压压的一片,遮住了天,天都黑了,一只蚊子咬你,可能没觉得什么,可能就是有点痒,十只蚊子咬你,估计你就跳脚了,当十万只蚊子同时咬你的时候,那种感觉生不如死,之前的报道你们没看吗?中蒙边境的鸡被这种毒蚊子活活咬死,猪忍受不了蚊子的叮咬,撞墙自杀!那边的蚊子估计不到这里的百分之一,就刚才那一拨,起码以十万计,我们几个人估计都不够它们塞牙的。”苏胜海继续解释道。   惊愕,被蚊子活活咬死那是什么概念?猪受不了叮咬,撞墙自杀,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吸血鬼。   “那些蚊子现在估计去吸那些狗的血了,我们沿着溪边往下走,一旦它们追来,我们立马跳入溪流躲避。”苏胜海说道。   “好。”我们纷纷爬上溪岸,将靴子里的水全倒掉,而后沿着溪边往下走,速度奇快,跟逃跑似的。   到了一处山洞之内,我们捡了些火柴在洞里烧了起来,将身上的衣服烤干,然后商量对策,因为我们的身边不仅有会下降头的敌人,更有这些凶猛的猛兽飞禽昆虫。   烤火的时候,大家出奇的安静,苏胜海的这些装备不仅防雷,而且还真防这些蚊子,如果换到平时,我们肯定会说他细心无比的,但是一开始有了那信纸的预警,这就更让人觉得可疑了,有种这些橡胶的防护装备就是为了防这些蚊子的感觉!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事先知道有这些蚊子,为什么在狼群被咬死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不知道?而在刚才遭遇了之后,才告诉我们有这种草原毒蚊子,还有他的车子是经过特殊改装的,看样子也有防这种蚊子的功能。   那么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按照道理说他是龙马的弟子,马姑娘推荐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为何纸条会预警让我们小心他?   只是很矛盾,这一路来,他也都尽心尽力,不管是碰到石头降,还是豺和野狗,还有那些毒蚊子,他的行为绝不是装出来的,看情况他应该不会是和那个下降头的人是一伙的。   “一会跟着我走,尽量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这个山洞也不安全,随时都有猛兽进来。”许久,苏胜海才开口说道。池扔页亡。   “好!”我们所有人都没说话,师父重重的说了句好。   我也搞不清楚师父,但是听师父的应该没有错,上一次在贺兰山,师父选择相信了顾研究员,我们才利用他,安静的走出了断头桥,这一次他也选择相信了苏胜海,难道这丫的苏胜海是顾研究员易容的?师父可是说了,焦阳子会易容术,上次易容成顾研究员,这次搞不好就易容成这苏胜海?   不过看着不像,身材不一样,顾研究员那么老,这个苏胜海才三十多,再怎么易容估计也年轻不了这么多,而且身高不好易容。   师父答应完,我们每人点了一把火把,因为出去很快就天黑了,而且夜里很多猛兽都怕火把。   出山洞的时候,天还没黑,但是没有太阳,阴森森的天,苏胜海带着我们沿着一条小道走,貌似我们已经忘了要找人的初衷了,甚至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要找的人是谁,或许就月明师父和毛守德师父知道。   苏胜海带着我们走,我们也不知道他要把我们带到哪里,我有种感觉,我们的目的性不强,他的目的地倒是很强,好像他之前真的来过这里,对这里也很熟悉。   这种感觉很糟糕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但是师父现在了相信苏胜海,我们自然也只能跟着,这次进了深山,虽然衣服烤干了,也吃了晚饭,穿上了蓑衣,整个人还是很冷。   到了一处山顶,这个山顶有点平,树林也不高,大树都被雷电给劈矮了,甚至发现有一部分焚烧的痕迹,显然雷电引发过山火,将这里焚烧过一次,只是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灭的,而且此刻又重新长回来了。   突然苏胜海一举手,我们所有人便止步,戒备了起来。   我也跟着屏住了呼吸,只感觉四周好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慌,虫不叫鸟不叫的地方肯定有鬼,这鬼不单指鬼魂,还有其他强大的脏东西,比如强大的死灵系,好比旱魃。   要是再出来一只旱魃,我们就真的栽了,那玩意真不是我们能斗得过的。   苏胜海让我们止步,然后一个人举着火把,慢慢的朝着前方走了过去。   轰隆一声,啊!   他好像踩到了陷阱,啊的一声惨叫掉落了下去。   师父和我们赶紧追了上去,一看就傻眼了,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石井,应该就是陷阱之类的东西,也可能是密道,我们把火把伸进去照了一下,深不见底,而且底下暗摸摸的,掏出矿灯也照不到底。   “苏胜海,苏胜海,你怎么样了?”师父对着坑底大声喊道,但是坑里只有回声,却没有苏胜海的回答。   “苏胜海,苏胜海!”我也对着坑里吼了几声,依旧只有回声,却没有他的回答,我们彻底懵了,越来越感觉中计了。   这丫的带我们来这里,然后此刻掉进去,谁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心的,就把我们撂在这里了,似乎有一种他奸计得逞的感觉。   我们抬头看向师父,师父微微皱眉,他说道:“本来我们就是奔着死亡谷而来的,马家人好心给我们一个领路人,而且这几次都帮我们化险为夷,我们不能不管他,不然回了马家,我们如何跟马家人交代,再说了,这要传江湖上去,我们道圣宫的人也不好做人,我先下去看看,给我绑上绳索。”   ☆、第108章:没有退路   “不行!”大师兄先开口说道:“要下去也是我下去,怎么能让父亲您下去,对于您来说,我是儿子,我得尽孝。对于他们来说,我是哥哥和师兄,我理应以身作则。”   “我来。”其他的几位师兄也开始争抢了起来。   “够了,我说了我下去就我下去。你们别争了。”师父大喝一声,几位师兄便没有声音,都不敢吭声。   压抑了许久,我终于举起了手。大家同时朝着我看了过来。月明师父微微皱眉问道:“吴名,你有什么话说。”   我放下了手,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们都年纪一大把了。一百好几了,底下都儿孙满堂了,是不是也该给我们这些年轻人锻炼的机会?你们这些老的不退位,我们这些年轻的怎么上位?你们不传,我们怎么承?”   “娃儿,这个节骨眼上别捣乱!”爷爷赶忙拉了拉我。   师父和几位师兄微微皱眉,显然要生气了,我赶紧说道:“我觉得我下去比较合适,第一,我有鬼眼,有鬼物等灵体,我都能觉察得到,第二。我有旱魃的骨刺,可以震慑旱魃以下的僵尸,下面暗摸摸的,我下去绝对安全,你们下去,肯定不会比我更有保障!”   说完,我从背包里掏出了旱魃的骨刺,握在手里,师父和师兄的眉头瞬间就舒展了,他们相互望望,点了点头,师父露出微笑说道:“你说得有道理,这次就让你下去,不过你得小心,一会带个火把下去,先试试看里面有没有氧气,没有足够的氧气,火把会熄灭,也可以查出里面有没有沼气,有沼气的话会着火,所以一会全听你的指挥。”   几位师兄就把绳索给我绑上,然后试了一番,确认牢固了之后,把火把递给了我,我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拿着旱魃的骨刺,深呼吸两口气,对着他们点点头,表示我准备好了。   他们所有人都拉着绳索,而后将我往石井里慢慢的放了下去,说句实话,我的心砰砰直跳,也有些害怕,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打头阵,而且还是我主动请缨的,所以我不能认怂,即便再害怕,也要硬着头皮往下。   我默念了口诀,将我后面的鬼眼给打开了,鬼眼一打开,方圆百米之内有没有鬼魂灵体,我都能察觉到,当然越靠近我,就越看得清楚,百米之外就看不清楚了。   只是石井内暗摸摸的,可见范围很差,开了鬼眼也只能察觉鬼物,其他的东西就发现不了了,如果有死灵类的东西,还得仰仗我手里的旱魃骨刺,真庆幸拿回了这东西。   越往下放,我的手心脚心都出汗了,而且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而且一股霉味扑鼻而来,似乎氧气比地面上少了,因为呼吸有点困难,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紧张了的缘故,我拿着火把往下照,见不到底,我喊道:“苏胜海,你在吗?苏胜海,回答我!”   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声,丫的,不会摔死或者摔晕了吧?   我的心砰砰直跳,四周是冷冰冰的石头,还有些潮湿,好不容易到了井底,拿火把一照,竟然不见苏胜海,我的心一紧,这丫的果然有问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更可怕的是,我拿火把四处照了照,竟然发现有血迹,那么这个人肯定没有受伤!   我的全身开始发毛了,这丫的不是鬼,也不是僵尸,而是活生生的人,他要是对我不利,只怕我还真打不过他。   啪嗒一声,我把腰间的矿灯也给打开了,强大的光束瞬间照射出去,整个井底瞬间也亮了起来,旁边好多骷髅架子,还有好多野兽的骨架,有狼的,熊的,甚至看到蛇的骨架,已经瘪下去了,但是蛇皮还包着蛇骨,目测是五六米长的蟒蛇。   我的脚下就踩着一堆骨架,我赶紧下来,转了个圈,终于看到了一条通道,如同矿坑一般,阴风一吹,那矿坑还呜呜呜的叫着,无比渗人。   我拉了拉绑在腰上的绳子,绳子抖动,而且我打开了矿灯,他们能够看到这里的亮光,我便解开了绳索。   我抬头仰望,拿起了矿灯照射向上边,他们正顺着绳子,滑落下来,这石井的高度起码有二三十米。   第二个下来的师父,其他人则是跟在后面,我对师父说道:“苏胜海果然有问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没有受伤,一滴血都没落下,显然深藏不露,这可是二三十米。”   师父没有说话,而是拿着矿灯转头看向四周!师兄们也一个个的下来了,然后是我爷爷,然后才是黄英和黄雄。   点了一下人数,全部都到齐了,师父说道:“绳子绑牢固了吗?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得从这里爬上去。”   “绑牢固了,我亲自绑的,绑在一棵大树桩之上,绝对牢固,一条绳子怕不放心,我又多绑了一条,以防万一,爹,您看!”大师兄拿着两根垂下来的绳子,递了过来。   两条婴儿手臂粗细的绳子,是塑料绳子,攀登时候专用的那种,应该够结实,一般的猛兽是不会去动这绳子的,即便去动,它们也咬不断。   我正想出言说大师兄很细心,突然发觉不对,这垂下来的绳子竟然左右微微摇摆,好像是风吹的,但又好像上面有东西在动绳子,不只是我,师父和其他师兄也看出了异样,我们同时拿矿灯照向井口,但是空空如也。   只发现那绳子依旧在左右摇摆,我们甚至放手,让绳子垂直,可是绳子依旧在打摆。   “难道是什么动物在啃绳子?”大师兄怀疑道。   “这绳子是塑料做的,有味道,什么动物会喜欢?”二师兄反问道。   “难不成是大风?”大师兄自言自语道:“我们下来的时候一丝风也没有,静得跟什么似的,虫不叫鸟不叫,哪来的风?”   “难道是有人?”二师兄惊呼道。   我一吓,脊背发凉,头皮都发麻了,二师兄的话音刚落,啪嗒一声,那两根绳子竟然掉落了下来。   “糟了,真的有人!”大师兄捡起绳子,把断处递给了我们看:“切口齐整,好像刀切的,人为的!”   一语出,所有人都感觉不好了,一股恐惧感瞬间笼罩着大家,有一个人瞬间成为了我的怀疑对象,我压低声音说道:“上面的人会不会是苏胜海?”   “什么?怎么可能?”说到‘可能’二字的时候,大师兄彻底没声了,他自言自语道:“我们明明亲眼看到他掉落下来的,怎么会…”   “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的!有可能是假象!”师父皱眉说道,而后拿着矿灯照射向那个椭圆形的坑洞入口,他说:“原路返回这条路是断了,二三十米,我们绝对是爬不上去了,上面那人断我们的绳子,肯定是要逼着我们往前走,我们别无选择了。”   “既然没有退路,那就闯一闯,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玄机!”大师兄说道。   我和月明师父走在前面,因为我有鬼眼和旱魃骨刺,可以起到预警的作用,而师父则是江湖经验丰富,我们配合起来,安全性就高了许多。池扔坑号。   椭圆形的通道一直往里,很笔直,好似是挖出来的矿道一样,而且矿道的四周也躺着不少的骨架,同样有人的,也有动物的。   整个坑道大概直径有十米左右,站在正中间,用矿灯可以照射到两边的墙壁,这坑道绝对不是天然形成了,绝对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果不其然,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们的前方就出现了青石台阶,一阶阶往下,台阶宽度目测五十厘米,这样一级级往下,目测有近千阶,仿佛天梯铺向人间一般,我扫了一眼,感觉都有点头晕,我感觉这是一个大型的地下陵墓。   ☆、第109章:龙眼机关   那台阶如天阙,一阶阶往下,起码有上千阶,倾斜度大概有四十五度这样,我与月明师傅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踏上第一个台阶,然后慢慢往下。   也不是说恐高,台阶也下过不少,但一般周围都有扶手。可这个天阶不仅倾斜度高,关键没扶手,下去的时候脚有点发软,有点抖,手心直冒汗。   我们也担心这些台阶要是陷阱,一踩就往下掉,或者触动什么机关。那也够呛,又或者突然跑出另外一只旱魃。或者突然飞出一群毒蚊子,我们都得饮恨当场,所以一颗心始终是提着。   下了二十分钟,腿都在抖。我还特地数了一下,总的有六百六十六级,没有千级那么多,到了底下,则是一块小广场,广场呈长条形,前后的跨度就十来米,但是左右的跨度很长,不知道通向哪里。   在小广场的正中,雕刻着一条龙,栩栩如生,我转头跟师傅对视了一眼,说道:“难道这里是某位皇帝的陵墓?”   “有可能,以前的皇帝都自称真龙天子。即便不是皇帝,肯定也是某某王爷的。”师傅说道。   由于全是青色的石材,我们的矿灯照射过去,竟然有些透光,十分漂亮,我还真怀疑这石头是玉石。   顺着矿灯往上照,却是一排同样的台阶往上,这特么吃饱了撑的,进来先下六百六十六的台阶往下,然后又一转眼,一排往上,要是设了什么机关,还可以理解,关键我们一路走下来,都没有碰到。   我们顺着台阶往上爬,下来的时候脚软,这次爬上去则是气喘,好像这些台阶就是整人用的,我又心里算了一下,到达上面之时,总的三百三十三级,加上之前的六百六十六,一共是九百九十九级,看样子应该不是整人用的,而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我们上去之时,也就是台阶的顶端,那是一道石门,石门就好似镶嵌在墙壁之中,因为我们的面前,好像是一座山的切面,一眼望去,是平整的青石墙面,仿佛人工开凿出来的一般。   我甚至有种错觉,那千级的台阶以及这面高大的青石墙,都是在同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里开凿出来的,为了验证一番,我后退了两步,蹲了下来,用矿灯照射向那台阶,仔细查看,果不其然,那台阶与台阶之间是完全连接在一起的,没有任何的缝隙,而且冰冷无比,仿若冰雕。   面对着这高墙石门,我们抬头望天,暗摸摸的一片,矿灯的照射范围毕竟有限,不知道上面究竟是什么,但是我完全可以想象,应该是山顶山洞之类,可能有什么钟乳石之类的奇观。   “怎么办,这石门怎么开?”所有人都傻眼了,几位师兄在四周寻找机关,看能否触动机关,把门打开,但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他们还退下去,沿着那小广场左右两边走去,看看两边是通往哪里的,结果师兄们回来说,广场的左右两边,走过去,大概一百多米,走到最后,一样的青石墙壁,左边是这样,右边也是这样。   看着青石高墙,回头又没有路,难道真要饿死在这里吗?   几位师兄干脆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将矿灯给放在了中间,其他人的矿灯都熄灭了,只留一盏,我看向师傅,不知道月明师傅在发什么呆,他一会看看高墙,看向那扇石门,一会又转头看向来时的路,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了那封信纸,我赶忙打开矿灯给他,掀开信纸之后,上面的字竟然又不一样了,上面写道:龙眼是机关。   我靠,我特么惊呆了,这要是手机或者平板电脑那也就罢了,可它就是一张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纸,竟然接二连三的变字提示。   师傅把信纸又给折叠了起来,好好收入了口袋里,对着师兄们说道:“到下面的小广场去,这门的开关是龙的眼睛。”   “你们在这里,我下去开!”我也看到了信纸,所以我就先师兄们一步,朝着那小广场冲了下去,师兄们还没回过神来,只有爷爷跟在了我的身后。   回到了小广场,回到了那雕刻在地上的石龙,那龙是地画,雕刻在广场之上,高度大概有十米,无比巨大。   我直奔龙头,将矿灯照射向那对龙眼睛,然后走了过去,我用手握着了那椭圆形的龙眼,一只手张得大大的,才刚刚好能包住那龙眼,我出尽全力,可无论向左或者向右,龙眼丝毫都不动。   我怀疑不是左边这只眼睛,所以又试了右边这只眼睛,可是依旧转不动,特么的,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怎么我转不动,难道是力气不够?   “娃儿,我帮你。”爷爷便蹲了下来,我将矿灯放在地上,光束直直照射着龙的眼睛。   “一,二,三!”我和爷爷同时喊道,而后一起用力,可丝毫不动。   我累得汗都出来了,那信纸的提示肯定不会假,可怎么就不动呢?难道是机关卡住了吗?我有点累,说道:“爷爷,先休息下,喘口气。”   “好!”   我把手放在龙眼之上,想撑着身子,谁知道,龙眼猛然向下一沉,慢慢的向地下缩了进去。   轰隆隆声起,我猛然转头看向那石门,石门从中间开了一条缝,而后朝着两边缩了进去,速度奇慢,但石门之内竟然亮如白昼,强烈的光芒从门缝里透射出来,师傅和师兄门,猛然用手遮住额头,挡住了光线。   师兄们惊讶的抬头看着石门之内,又转头看着一直压着龙眼的我,皆惊奇无比,我预估这龙眼需要一百斤的力压下去才行,我刚才试了下,稍微减力,这龙眼会恢复原位,往上升,而那石门也会跟着合上。   想到这里,我的汗就下来了,龙眼这里距离那石门有三百三十三级的台阶,门合上的时间估计一分钟不到,如果我这里松了手,然后爬上去,估计还没爬一半的台阶,那门又关上了。   而我们身上的东西,哪有超过一百斤的物事?更何况这一百斤力是需要压在一个点上,压在一个面上是绝对不行的。   难道我们就必须留下一个人吗?我傻眼的看着爷爷,爷爷仿佛也意识到了,他微微笑说道:“娃儿,你跟你师傅他们进去,爷爷在这里压着机关!”   “那怎么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们这些人,留下谁都不行。”我坚决否认道,转头看向师傅,师傅他们并没有急着进石门,而是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似乎他们也意识到了什么,我刚才试验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   他们全部走到了我们的身边,我直言道:“一松手,这机关马上复位,这里相继石门有三百三十三级的台阶,石门合上的时间大概是一分钟,所以压机关的人,必须得在五十秒的时候必须到达石门的位置,那个缝隙才够宽,才能进去。”   所有人都站在龙眼的边上,望向石门的位置,纷纷摇了摇头,连师父也跟着摇头说道:“我的轻功自认不错,可是这三百三十三级的台阶,要用五十秒的时间越过,即便一秒跨越六级台阶,五十秒也才三百级,非常悬,而且是往上的,人会很重,估计达不到一秒六级台阶!”   一级台阶为五十公分,六级为三米,而且往上,人是有重力的,往上的时候,重力是阻力,往下的时候,重力则是推力,如果往下的话,或许还行,我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我来试试!”黄雄已经开始脱下蓑衣和其他随身携带的东西,递给黄英,他微微笑说道:“身上带这些东西估计不行,如果我化为本体,或许可行。”   “好,拜托了!”师傅带头,所有人都向黄雄抱拳。   我们走到了石门的位置,黄雄已经化为本体,后爪按住了那龙眼,而后四肢都屈膝,卯足了劲。   我们一个个走进了石门,转过身来,望向黄雄的位置。   我们朝着黄雄点了点头,只见他高大的本体正在上下抖动,显然在深呼吸,做最后的冲刺。   吱!   黄雄大叫一声,嗖的一声如同炮弹一般,片刻便消失了身影,因为前面台阶挡住了他的身影,我们看不见,我们的心砰砰直跳,都在心里为他喊加油,甚至我们几个人有的在左边,有的在右边,想用人力来挡住那要合上的两扇门。   但是那两扇门犹如大山一般,我们使劲了全力,却不能阻止其一分一毫,直到我们的背靠在了一起,黄雄还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池上尤血。   “撤!”师傅大喊了一声,我们赶紧闪开,透过缝隙,那缝隙估计就三十公分了,我们见到了黄雄的身影。   但是他距离这里仍旧二三十米,他嗖的一声,朝着我们奔了过来,我们傻眼了,感受到了绝望和不可能,即便他到了石门之前,就现在的三十公分,他那庞大的身躯也进不来。   突然他喊了一声:“变!”   砰的一声,他的身躯突然间变小,估计只有巴掌大小,而后他的屁股后面冒出了一团黄烟,靠,他竟然放屁了。   嗖的一声,他如同一发炮弹,朝着我们射了过来,我们赶紧闪开!   在石门合上的那一刻,黄雄的身躯被直直的射了进来,貌似还擦到了门沿。   啪嗒一声,只有巴掌大的黄雄摔在了地板上,由于惯性太大,竟然在地上翻滚出去老远,最后才直直趴在青石之上。   ☆、第110章:回字长廊   “老公!”黄英赶紧冲了过去。   “黄雄!”我们也赶紧追过去看看。   只见巴掌大的黄雄趴在地上,大口连喘,身躯上下起伏,但却没有回应我们,显然累得够呛。在五十秒之内,奔上三百三十三阶的台阶,那种瞬间的爆发力有多可怕,全身的血压不知道要提高多少。   冲刺完之后。现在完成了,血压还没降下来,所以需要大口喘息供氧,使其慢慢恢复正常。   许久,黄雄才开口道:“我没事,让我喘会,你们转过身去。好吗?”   一语出,我们都笑了出来。我靠,还不好意思,不过他变回本体之后就光腚了,我打趣道:“呵呵。这里除了你媳妇,都是爷们,你害什么臊!”   “哈哈哈!”师兄们也都乐了,黄英则是红着脸,幽怨的瞪了我一眼,不过与其说是笑,还不如说是成功之后的喜悦。   我们这才站了起来,查看四周,首先吸引我们的是头顶上的亮光,真的是亮如白昼,我用手遮眼,抬头望向上方,好像很多圆形的石头,会发光的石头。看样子那些石头比白炽灯还亮,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夜明珠,夜光珠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镶嵌进入岩石当中的石头。   “师父,这是什么原理?”我转头看向师父。   师父也摇了摇头,却听到身边的黄英说:“自然界中有一种奇石,就像这种有点乳白色,半透不透的,当太阳光线照射到这种石头上面,这些石头不仅会吸收热量,还会吸收光线,到了夜间的时候,它就会把白天吸收的热量和光线散发出来,你们不觉得进入之后,感觉这里很暖和吗?”   “对啊,刚才外面还冷冰冰的,进来这里暖和了许多,难道这就是你说的那种石头?”大师兄问道。   “我猜想应该是。”黄雄已经变回了人形,而且穿戴好了,他说:“以前在我们修炼的那座山头也有这么一块石头,大冬天很冷,在洞里一直发抖,我们就会跑到那块石头的边上,夜晚它会发热发光,会很暖和。”   师父点了点头,打量下四周,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一条四四方方的长廊,以我们为中心,左边和右边都有很长的通道,青石通道,而且我们看过去,似乎两头都有尽头。   “承忠和承孝,你们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看看两边哪里有路可以走!”月明师父说道:“小心机关!”   “是,父亲!”大师兄和二师兄便分头行动了起来。   师父则是朝着中间的墙壁走了过去,用手在青石的墙壁上敲了敲,但可能是石头太厚或者是根本就是实心的,所以没发出什么声响。   我也走了过去,好奇的拿起旱魃骨刺敲了敲青石墙壁,墙壁倒是没发出什么声音,骨刺倒发出了咚咚声。   师父猛然转头,露出了惊喜的微笑,他说:“吴名,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你那骨刺在四周的墙壁上敲,看骨刺发出的声音有没有不同,看能不能找到有空响的地方,那可能是暗门。”   “好的,师父!”我便拿着骨刺,很仔细的上下敲着墙壁,仔细分辨着骨刺所发出的声音,看有没有什么异样,这骨刺的中间是空心的,好像一支蜡黄色偏白的牛角,所以会发出声音。   大师兄和二师兄走出去,然后再走回来,大概用了二十分的时间,因为担心有机关,所以速度慢了一点,目测两端的直线距离应该有一公里,看来这陵墓还真不小。   只是很奇怪,这墓好像很安全,从外面到台阶,然后进了这石门,一路进来,一处危险的机关都没有,难道是仰仗陵墓之外的那些天险吗?雷电?毒蚊子?豺和疯狗?这似乎不符合帝陵的风格!   “父亲,左右两边都有九十度的拐弯通道,我们走哪边?”大师兄和二师兄向月明师父汇报。   师父左边看看,右边也看看,发现两边都一样,顿时为难了起来,这种东西最难抉择了,如果两条路中,一条生路,一条死路,选择对了,大家都生,选择错了,大家都得死,作为掌舵人,师父的压力有多大,我能理解。   虽然都是他的门人,只有黄英和黄雄是外人,或许大家也都不会怪他,但是这种抉择真的很沉重。   我不经意间得到低头,突然发现有情况,我便兴奋的说道:“师父,您看,这里有脚印!”   “什么?”所有人便围了过来,这里估计很久没人来,地上有一层灰尘。   灰尘之上有一连串的脚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然后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灰尘又铺了一层上去,虽然遮盖了脚印,但是与周围平平的灰尘,还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眼就能认出是脚印。   这一串脚印就在我身边的不远处,我可以肯定,我们这群人当中就没人走到那里过,我们便朝着那脚印走了过去。池上上血。   脚印的的方向是向着那面墙壁的,我们瞬间看到了那墙壁的异样,虽然严丝合缝,但是还是可以看到有个门的形状,很隐秘,还是趴近了看才看得出来。   我便拿着骨刺,在那门上轻轻的敲了三下,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但是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那些清脆了许多,而且不仅是骨刺有响声,门之内也传出了响声。   轰隆隆声起,我们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却见那被我敲了三下的门,竟然自动翻开了,左边陷进去,另外一边翻了出来,倾斜度大概有四十五度。   但是里面漆黑一片,师父拿着矿灯,从那四十五度的缝隙当中照射进去,竟然看到了一副石棺材的一角,棺材上雕刻着龙形,各种各样的龙形图案,而且还金光闪闪,应该是用金丝镶了边。   “我先进,你们后面跟着。”师父转头对我们说道,因为那四十五度角,只能容一个人进出的宽度。   “恩。”我们同时点了点头,我就紧随师父的后面。   师父往前一步,踩了进去,那缝隙真心好窄,我们又全副武装,穿了蓑衣,显得很肥,师父硬挤进去。   师父挤进去之后,我紧随其后,当我也要踏进去之时,突然那门轰隆隆的响了起来,我赶紧后退,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没想到竟然三百六十度翻了一圈。   那门长方形立起来,顶端和低端好像都有轴子,师父推进去之后,它立马翻转了一下,我立马喊道:“师父,师父!”   可没有回音,我们瞬间紧张了起来,现在的门跟师父进去前的一模一样,可是喊师父却没应答,我咬咬牙准备钻进去,大师兄却拉住了我,说:“我来!”   说完,不管不顾就挤了进去。   果然在大师兄进入之后,那门又轰隆隆的转了一圈,我们朝着里面喊人,可是依旧没有应答,我们已经彻底慌了,这扇门会吃人不成?   我傻眼的看着其他人,几位师兄彻底慌了,二师兄不管不顾,又冲了进去,对着里面大喊:“爹,大哥,你们在吗?回答我!”   轰隆隆声起,那门又转了一圈,二师兄的声音也没了。   “师父,师兄!”我对着门口大声喊道,那门内只有回声,却没有师父和师兄的应答,我急得眼睛都红了,几位师兄也拼命的喊着。   对着空空如也的大门,我们彻底懵了,一下子进去了三个人,全都没了消息。   “怎么办?还进吗?”我看向三师兄他们,三师兄咬了咬牙说:“进,我来!反正后面没有退路,进去说不定还有生机,何况爹和两位哥哥都在里面。”   说完,三师兄也挤了进去,然后那石门一转,三师兄也没了声音。   果然跟之前的一样,我转头艰难的看着其他人,我的眼里的泪水已经在打转,该死,这个门的设计真是该死,就是为了限制每次只能一个人进入,而后转一圈,人就消失了,也不知道送哪去了。   看着那道诡异的转门,我咬咬牙,准备钻进去一看究竟之时,爷爷和三师兄同时拉住了我,四师兄说道:“师弟,你冷静一点,我们往两边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通道,哎,三位兄长真是太冲动了,五弟,你和黄雄夫妇往左边,我和师弟他们往右边,先查看情况,不管发现没发现线索,都要返回来这里集合。”   “好。”五师兄和黄英黄雄点了点头,他们便朝着左边而去。   我扫了一眼那该死的门,毅然收回眼神,跟着四师兄和爷爷往右边而去。   整个通道很规则,四四方方,我们三人往右边,到了尽头的时候,发现九十度一拐角,又是一条四四方方的通道向远方蔓延,我们拐过了拐角沿着前方走去,边查看这左右两边的石壁,寻找线索。   好不容易到了中间,我们又发现了同样的一个门,就在正中间,我在那门上敲了三下,轰隆隆的声音出现,那该死的门也翻了出来,如同我们第一次见到的那门一样,但是我们没进,而且继续往前走。   再次走到底,一拐弯,竟然看见半个小时前与我们约定的五师兄和黄雄他们,他们也惊喜的看着我们,而后朝着我们快速的走了过来。   我们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字型,但是中间有门可以进入其中,那么就应该是‘回’字型长廊,只是门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翻景象,师父和三位师兄又去了哪里?   ☆、第111章:旋转的暗室   四师兄和黄雄夫妇也朝着我们奔了过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四师兄开口说道:“在左边的正中间,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石门。”   “右边也有!”我说道。   说完,我们同时看向了左边的石墙上面。我们刚好就在中间的位置,左边的墙壁上也有同其他三面一模一样的暗门,而右边的墙壁上则是有一道明显的石门,就跟我们在从台阶进来这里的门一模一样。那道石门的开关是龙眼睛,那么这道石门的开关会是什么?   我们走向左边的墙壁,在那个隐形的暗门前敲了三下,轰隆隆声起,暗门竟然就开了,依旧是四十五度角,依旧只能容一个人进出。而且我想人一进去,应该也会如前方的那个门一样。旋转三百六十度。   我的矿灯照射进去,依旧照到了石棺的一角,石棺上依旧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龙形图案,龙形图案镶了金边。   突然一道身影闪过。我猛然吃了一惊,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师弟,怎么啦?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四师兄大声的问道,刷的一下,其他人同时拔出了武器戒备着。   “承慈?”突然从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外面可是承慈?”   我们一听,瞬间乐了,这是师父的声音,承慈是四师兄的名字,我们同时大喊道:“师父,是我,吴名,我们都在这里,您赶紧出来!”   听到我们的叫唤,一道身影才从黑暗中闪现到了矿灯之下。我们扫了一眼,果然是师父,只见师父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我见到师父身后的石棺突然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猛然晃了晃脑袋,没动!然后仔细再看一眼,又动了,微微抖动,我立马喊道:“师父,快出来,小心背后!”   刷的一声,师傅反手一刀,当的一声,大关刀砍在了那石棺之上,爆出几颗火星。   但是那棺材依旧在抖动,师傅也微微皱眉,而后迅速掐了个印诀,口里振振有词,迅速咬破手指,在那棺材之上连连书写,也就片刻的功夫,一道血符就画在了石棺之上。池亚乒才。   棺材在镇定了片刻之后,又开始抖动了起来,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师傅一惊,连连后退!   “师傅,给!”我一把将手里的旱魃骨刺扔了进去,师傅一把接住,而后上前一步,啪的一声,把旱魃骨刺拍在了石棺之上。   立竿见影!那石棺一动不敢动了,甚至我们能感觉到那石棺一直在抖动,是恐惧颤抖的那种感觉,也就是石棺之内东西害怕旱魃,也就意味着它比旱魃低级。   “看你还得瑟!”四师兄开心的直拍手。   石棺不动之后,师傅便拿起了骨刺,便转身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而后挤了出来。   奇怪的是,那石门竟然没有三百六十度旋转,难道要进去它才会旋转吗?   师傅挤出来之后,那石棺便没有再动,显然旱魃的骨刺震慑住了那石棺,师傅微微皱眉说道:“你们后面怎么没跟上,害我在这里等了那么久!”   “师傅,不是没跟上,而是那门诡异得很,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都进去了,您没看见他们吗?”我问道。   “没有啊,里面就我一个人!”师傅摇了摇头。   “不好!”说完,我就拿起了旱魃的骨刺,一把朝着右边的方向跑去,右边的那道门里肯定有一位师兄,如果那棺材动了,只怕任何一位师兄都撑不住。   师傅等人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也跟着我往左跑,可是刚一拐弯,我就见到一道身影闪过,而后钻入了右边的石门当中。   “有人!”我大喊着,冲了过去,但是我知道,那石门转动,里面的空间肯定又改变了。   当我们到达石门之前,打开矿灯照射了进去,只见里面的石棺边上有一具尸体,僵尸的尸体,而且石棺已然打开,显然就是石棺中的那位出来了,但是莫名其妙就趴地上了,到底是谁给它放倒的?   难道是哪位师兄?我惊讶的看着师傅,师傅却说:“这是一只尸王,比旱魃低级,但是要弄死他,你几位师兄联合起来,或许可行,但如果只是其中一人,只怕不敌,所以肯定不是你师兄干的,而是另有其人!”   “师兄,师兄!”我对着石门里大喊,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回声,师兄到底去了哪里。   “走,去其他的门看看。”我又朝着最下边,也就是入口处的那个门跑去,看看那个门里是不是有人!   到了入口处的那个门,也就是师傅和三位师兄进入的那个门,我们已经气喘吁吁,却听到里面传来了打斗声音,甚至有念咒的声音。   我用矿灯照射进去,却见大师兄正在挥舞着太极剑,与另外一只僵尸斗在一起,由于我的矿灯照射进去,大师兄的眼睛刚好被我照射到,所以他抬手遮眼,而后连连后退。   “小心!”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该死啊,我差点害了师兄。   只见那僵尸伸出一只爪子,就抓向了大师兄,突然又一道身影从黑暗中闪现,一抬手挡住了僵尸的手,抬起一只脚,就踢向了僵尸。   “苏胜海!”竟然是苏胜海,我艹,他怎么会在这里,但是看样子,他并没有要害师兄的意思,反而挡住了僵尸,救下了大师兄。   我和师傅对视了一眼,师傅一步当先,嗖的一声,又挤进去了。   “师傅!”我喊了一声,但是师傅进去之后,门又轰隆隆的转了一圈,艹,又没人了。   我拿矿灯照射进去,因为我猜想,如果是门旋转了一下,里面的空间变了,换成了新的一间,我不知道里面总的有多少间,但是还有另外两位师兄没下落。   矿灯照射进去,又是照射到棺材的一角,但是我却发现了异样,石棺上雕刻的图案却不是龙形,而且凤凰的图案,同样镶嵌了金边,而且棺材的边上却躺着一个女人,她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只是背影对着我们。   我吓了一跳,其他人看到这女人的背影也吓了一跳,但是那女人一动不动,只是在灯光之下,这个女人的皮肤完好,而且是现代人的装扮,边上还散落着一把桃木剑和一堆的黄色道符。   突然嗖的一声,灰尘飞扬,我们的背后竟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凉飕飕的一阵,我猛然一个激灵,瞬间默念口诀,打开了鬼眼。   鬼眼睁开的那一刻,只见一个女鬼飘进了暗门之后,她站在女尸的旁边,我一见这女鬼,我吓了一跳,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女鬼正是那女尸的鬼魂,她见我惊恐的看着她,她竟然转头对我诡异一笑。   我吓得退后了两步,师兄他们没看见,便问道:“师弟,你怎么啦?”   只见那女鬼一屈身,瞬间附到了那女尸的身上,那女尸瞬间扬起了头,这次师兄们都看到了她,四师兄大声呵斥道:“何方妖孽?”   女尸慢慢站了起来,而后转头看向我们,她露出笑容说道:“谢家人,你们的师兄在左边那个门和最上边的那个门,赶紧去找他们!”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四师兄吓了一跳,拿着太极剑,再次问道。   “别问那么多,快去!”女尸再次说道。   我觉得这声音好生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我拉了拉四师兄说道:“师兄,我们走。”   我们便朝着进门左手边,也就是之前四师兄和黄英黄雄走的那个方向而去,到了那边的那个石门,我把矿灯照射进去。   妈的,吓了一跳,我大声喊道:“二师兄!”   我不管不顾,一时也忘了害怕,拿着旱魃的骨刺就冲了进去,因为我见到二师兄已经被僵尸给摁在棺材之上,甚至掐住了脖子,而二师兄在拼命反抗。   轰隆隆声起,我进门的那一刻,身后的门转了一下,然后我就觉得天旋地转,好像整个房间都在旋转。   我也没多想,一手拿着灯照射着僵尸的眼睛,他全身的皮都已经烂了,只有肌肉和骨头露了出来,但是却已经发黑发干了。   我的右手则是拿着旱魃的骨刺,一把刺向那僵尸的脑袋,那僵尸猛然一闪,跳入了黑暗之中,显然是被旱魃的气味给吓到了。   二师兄猛然站立起来,身上已经有多处伤口,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我用矿灯照向他,说道:“二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二师兄脱下了蓑衣和衣服,在自己的几位大穴上点了下去,那些伤口上的血便汩汩流了出来,都是黑血,而后从背袋里掏出了一把糯米,敷在了伤口之上,然后用布条个绑上。   我发现二师兄的脸色苍白,显然他已经跟僵尸斗了很久,如果不是我们发现得早,估计他就被僵尸给咬死了。   “师弟,其他人呢?”二师兄戒备的看着四周,嘴里问道。   “师傅找到了,他进了另外一个暗室,与大师兄和苏胜海一起对付那个密室的僵尸,问题应该不大,我看到你被僵尸摁倒了,所以我就冲进来了,我们有旱魃骨刺,想必这只僵尸不敢妄动!我现在担心的是三师兄,我们现在还没看到他人。”我握着骨刺,一手拿着矿灯,四处照射着,不知道那只僵尸躲到了哪里!   ☆、第112章:干掉尸王   二师兄解开了身上的穴道,而后强撑着站了起来,我扶了他一把,矿灯不经意间扫到了他的脸,我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师弟,怎么啦?”二师兄惊讶的看着我。   我的脸都扭曲了,师兄已经开始尸变,上边的两颗獠牙冒了出来。狰狞无比,我小声的说道:“师兄,你的牙齿!”   二师兄一怔,而后用手摸了下嘴巴,当摸到两颗獠牙之时,他自个也吓了一跳,他倒吸一口冷气说道:“糟了。尸毒太猛,连延缓的都无效。师弟,杀了我,赶紧杀了我!”   说完,二师兄把太极剑递给了我说道:“在我失去理智前。赶紧杀了我,不然一会我变成僵尸,牙齿痒会咬你的!”   “不行!师兄,我有旱魃的骨刺,即便你变成僵尸,你也不敢靠近我的!”我退后两步,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杀二师兄的。   “快!”二师兄再次催促道:“我谢承孝当了一辈子道士,临了要是变成僵尸,那一辈子英明都毁了,别墨迹,快!”   我脸色难看的接了过来。我看着二师兄说道:“那您转过去,我不想看见您的脸和眼睛。”   话毕,二师兄真的转了过去,静静的等着我拿剑刺他。   “快啊,墨迹什么,一会就来不及了,到时候这暗室之内就有两只僵尸,凭旱魃骨刺,你也不一定能吓唬得住,要是那尸王发觉只是气味而已,它真的会冲上来咬你的!”二师兄去意已决。   啊!我长吼一声,一拳朝着二师兄的肩颈位置砸了下去。   砰的一声,二师兄晕了过去,倒在地上,这些年拳脚功夫学了不少,自然知道怎样打昏人,我对着昏迷的二师兄说道:“你一世英名不能毁,我的也不能毁啊,这杀兄的罪过不小的,你想让我一辈子都有心里阴影吗?”   二师兄倒下之后,我站了起来,一手握着旱魃骨刺,一手拿着矿灯四处照射,其实我整个人都在发抖,二师兄都被尸王给干倒了,我根本谈不上道行,旱魃骨刺其实只是用气味可以吓唬它而已,好比诸葛孔明唱空城计。   只要尸王发现我是在虚张声势,它一扑过来,分分钟就秒了我,我整个人都在抖,四周暗摸摸,整个暗室很大,不知道它躲在哪里。   呼哧呼哧,突然我的背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我的头皮一麻,脊背如同被闪电劈到了一般,整个人怔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声音就是那只尸王发出来的,因为这个暗室根本就没有别人。   听声音,它好像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相距应该有十几米,我的腿肚子直哆嗦,它应该还是忌惮旱魃的气味,所以在远处观望,一探虚实。   我不敢转身,而是把旱魃的骨刺拿到靠后的位置,让气味离它更加近一点,握住骨刺的手也一直在发抖,我生怕手颤抖,把骨刺给掉了。   叮咚一声,手一滑,骨刺真从手指的缝隙间给滑落地了。   马勒戈壁,我的脑门瞬间见汗了,真特么的邪门,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全身的经脉已经灌满了寒气,整个人在瑟瑟发抖。   我不敢转身,差点哭了出来,我咽了口口水,越是害怕的时候就越应该冷静,我强自镇定,不让自己暴走,一旦我暴走了,尸王肯定发现端倪,说不定立马就追我了。   我慢慢的屈膝,然后慢慢的蹲下,根据我的判断,骨刺应该在我的脚后跟周围,所以我蹲下之后,伸出右手往后面摸,地上都是灰尘,摸了半天竟然没摸到。   耶!摸到了,是骨头!   但是越摸越不对劲,旱魃的骨刺是牛角状的,但是我摸到的好像是脚趾骨,越往后摸,我的心脏差点跳了出来。   那是一个东西站在我的身后,我最先摸到它的脚趾骨,然后到了脚踝的位置,然后摸到小腿骨的时候,我已经不敢摸下去了,用屁股想也知道,我摸的正是那只尸王,它正站在我的身后,低头看着我。   我屏住了呼吸,脑袋因为缺氧都已经憋红了,我慢慢的转头,边拿着矿灯往后面的照,当照到尸王的面容之时,它在呲牙咧嘴的对我呼哧呼哧的笑。   啊!我用尽全力,把内心的恐惧全部吼了出来。   只是我还没吼完,尸王已经朝着我的后背扑了过来。   啪嗒一声,矿灯也倒在了地上,不过依旧亮着,我死命的挣扎,但是尸王死死的抓住我,甚至将指甲都扣进了我的肉里,而后它的头正一点点的朝着我的脖子靠了下来,它张开巨大的嘴巴,露出血盆大口和那令人胆寒的獠牙,一张嘴,浓烈的尸臭味扑鼻而来,我的胃里一阵排山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我已经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等着那獠牙插入我的脖子大动脉。   突然我感觉尸王一阵挣扎颤抖,最关键是它的指甲扎进了我的肉里,它一挣扎,我的伤口就被撕裂开了,我啊的一声惨叫,嘶嘶倒吸冷气。   挣扎了差不多五分钟,它一直就没咬我,我也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但是它却一直不咬下来,拼命的折腾我,真特么变态,我正想开口呐喊,突然它的头靠了下来,我只感觉他的獠牙插进了我的脖子里,一阵刺痛!   我彻底绝望了,一颗心也终于落了下来了,它终于还是咬我了,原来被僵尸咬是这种感觉,就跟打针似的。   我只感觉脖子上的伤口很疼,但是僵尸的獠牙似乎没插很深,好像就进去一点点,而且等了许久,它也没动了,我便试着动了一下,它竟然没有反应。   我猛然一翻身,将尸王压在我的背后,压在地上,甚至用肘子狠狠的击打了它的头颅,啪嗒一声,它的头竟然落到地上了。   啪嗒啪嗒,被我后背压住的身躯,也脆得很,就跟薯片一样脆,我感觉它被我压扁了,它的整个身躯支离破碎,碎成了粉末。   这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没明白,我赶紧爬了起来,忍着全身的疼痛,我拿起了依旧亮着的矿灯,我拿矿灯一照,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才还霸道无比的尸王,此刻已经成为了一堆渣子,有几根还没碎的骨头,我用脚踩上去,咔嚓咔擦,一碾压便碎成了粉末。   难道是鬼脸?我艹,肯定是鬼脸!   我猛然想起恋夏在推我跳下悬崖的时候,将阴阳玉佩塞进了鬼脸的嘴里,那阴阳玉佩可是会吸取人的精气神,顾研究员不就被吸了一半,没想到这只尸王竟然送上门来,给阴阳玉佩全吸干了,连一滴水分都没留下。   我去,你也死得够冤的!最关键特么把我吓得要死,都以为是被咬了,我摸了下脖子上的伤口,流出血了,但是好像就破了点皮。   我蹲下细看,摸了一下僵尸的獠牙,我靠,獠牙依旧很坚硬,奇怪,这牙齿怎么不化?我将那两颗獠牙给捡了起来,放进了口袋。   我走到二师兄的身边,二师兄依旧昏迷,我感觉暗室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了,得赶紧找到出去的方法,这里应该有开关,可以打开那扇门。   正当我准备找寻机关之时,突然脚底一阵摇晃,我知道暗室又转了一下,我的背后响起了轰隆隆的声响,而后一道亮光透射了进来。   我艹,我差点喊了出来,这门竟然自动开了,我揉了揉眼睛,以为看花眼了,但是真真切切,那门是开着的。   “二师兄,我们走,快,不然一会密室再转一下,我们又被关上了!”我赶紧捡起了旱魃的骨刺,插在腰间的皮带里,而后反抱着二师兄的身躯,我去,还真沉,我拖着他往门口而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其拖出了暗室。   我整个人差点虚脱,伤口依旧在流血,我靠在墙壁之上,查看着伤口,里面肯定有尸毒,可是我现在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我深呼吸几口气,正瞧见师父和大师兄,还有苏胜海从左边的拐角拐了出来,他们身上也绑着布条,显然受伤了,并且处理好了伤口,他们一见到我和躺地上的二师兄,瞬间朝着我们奔了过来。   “吴名,你怎么样了?”奔到我们面前,师父关切的问道。   “先看二师兄,他已经尸变,长出了獠牙,我给他打昏了!”我转头看着二师兄。   师父和大师兄,赶紧扶起二师兄,开始治疗他身上的伤口。   从另外一边的拐角,四师兄,五师兄,还有黄英黄雄一露面就朝着我们奔了过来,一见到我们,四师兄便说道:“谢天谢地,你们总算出来了,吴名,你没事吧?”池亚边扛。   四师兄帮我查看伤势,他微微皱眉道:“伤口不深,但是已经有尸毒进入了身体,我帮你处理下。”   说完,掏出一把糯米,就敷在了我的脖子之上,然后五师兄也掏出一把,敷在了我的两边手腕上,我咬着牙齿,嘶嘶倒吸冷气,敷糯米比刚才还痛,痛得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第113章:龙陵   那种钻心的疼痛真是要命,我的牙齿差点咬崩了,我宁愿我也像二师兄那样被打昏,没了知觉,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我记得五年前在殡仪车送毛守正三位师伯前往同安道圣宫的路上。我被那老太婆鬼给下了尸毒,不过那是尸体的毒,没这么厉害,而此刻中的却是尸王的毒。那种钻心的疼痛,让我的眼泪鼻涕一直流,好难受。   我边忍受着钻心的疼痛,边狠狠的斜了旁边的苏胜海一眼,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开口大声的问道:“苏胜海,你怎么下来的?”   师父和师兄瞬间住手。转头看向旁边的苏胜海,他有些不自在。他挤出笑容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是不慎从那个石井掉下来的。”   “鬼话连篇,那石井有二三十米,你摔下来。那你怎么一点伤也没有?”我再次质问道,心里压着一肚子火,现在所受的罪,都可以说全因这苏胜海。   “可能运气好点,只受了点轻伤!”苏胜海看着我,抱歉一笑。   “好吧,且不讨论你受伤没受伤,我问你,第一关的台阶,你是怎么在五十秒内冲上三百三十三级的台阶,在那石门关上之时,进入这里?”我继续说道:“黄雄为强大的妖仙,在最后三十米的时候,还是变为巴掌大。而后放了个屁,借了力才堪堪挤进门缝,我想请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胜海抿抿嘴,依旧人畜无害的笑笑:“只要速度快一点就行的,黄雄可以,我自然也可以!”   “鬼话!”我呸了一口说道:“你根本就是有问题,根本就有很多的事情瞒着我们。”   我直言不讳的骂道,师父和师兄们也看着他,他就笑笑,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拐弯处又走出来一个人,我们定睛一看,正是附魂之后的那具女尸,她微微笑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苏胜海一见到她,猛然迎了上去,他兴奋的说道:“玲珑,你终于出来了!”   “嗯。”玲珑朝着他点点头,而后两人来到我们的面前。   我们怔怔的看着这一男一女,突然他们九十度弯腰,向我们鞠躬行礼,搞得我们蒙蒙的,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行礼完,叫玲珑的女人才说道:“谢谢道圣宫的诸位同道,将我的身躯救了出来,谢谢你们!”   “什么意思?你是谁?”我觉得她的声音好耳熟,但是却没想起是谁。   “马姑娘,你是跟七妹抢灵童转世之身的马姑娘,对不对?”师父突然睁大双眼说道,我们恍然大悟,一回想,果然是马姑娘的声音。   “谢前辈果然厉害,不错,本人马玲珑,龙马第三十七代掌门,见过各位前辈!”说完,马玲珑和苏胜海均抱拳向我们行礼。   师傅和几位师兄对视了一眼,也抬起手抱拳还礼。   “先别忙着寒暄,先告诉我们,我三师兄在哪里?”我的两手不能抬,我压着火,问向马玲珑。   “嗯?”马玲珑眉头一皱,扫视着我们,点了下人数,而后脸色微变:“果然少了个人!”   “走,先去找找!”师傅站起来说道,四师兄和五师兄没受伤,他们架起了二师兄,其他人则是跟在我们的后面,朝着那个暗室走去。   靠近身边的这个暗室就是刚才我和二师兄所在的暗室,我说道:“这个是我们刚出来的暗室,三师兄肯定不在这里!”   所有人便朝着最左边的那个暗室而去,到了左边那个暗室,马玲珑开口说道:“我刚才这个暗室出来,所以他肯定也不在这里!”   师父则开口说道:“我们三个从右边的那个暗室走出来的,右边的那个肯定没有,那么就只有最顶端的那个暗室。”   我们便朝着最顶端的那个石门奔去,一到石门的位置,我们傻眼了,不仅这石门里空空如也,石门对面的那个门,也就是进入下一层的门开了。   我们傻眼的看着进入下一层的那个门,马玲珑说道:“这第二层总共有金木水火土五个暗室,每个暗室里都有一只对应五行属性的尸王,只有全部消灭了这五只尸王,下一层的门才会开!这门开了,说明五只尸王都杀死了?”   “我们杀了一只!”师父三人点了点头。   “我杀了两只。”马玲珑说道。   “我杀了一只。”我举不了手,只能用嘴说。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我,尼玛,这是赤裸裸的怀疑,我微微皱眉说道:“如果没干掉它,我能带二师兄出来吗?那尸王的两颗獠牙就在我口袋里!”   大师兄在我的口袋里一掏,果然摸出了那两颗獠牙,众人的目光顿时变为惊讶和不敢相信,我蛮享受这种眼神的,虽然那尸王不是我杀的,是被阴阳玉佩吸干的,但是却让我狠狠的装逼了一次,心里真舒坦。   “对了。”我猛然想起:“我们曾经在左边的一个密室里,见到一只尸王已经躺在地上了,但是我们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我们,不知道是谁杀了那尸王,那只是不是你杀的,马姑娘!”   “不是。”马玲珑猛然摇了摇头:“我杀的那两只,全是用血符封印住,然后打开棺材盖,直接钉死在棺材里的,没有将其抓出来。”   “糟糕!”月明师父说道:“这里除了你们,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肯定是他劫走了老三!”   “谁?”马玲珑和苏胜海问道。   “下降头的人!”月明师父咬着牙齿说道:“快,我们进入下一层看看,他们肯定已经进入了下一层!”   马玲珑和苏胜海对视了一眼,而后同时点了点头说:“好,跟我们来!”   我们便跟在他们的后面,朝着下一层走去,这陵墓到底是谁的陵墓,这么诡异,竟然要杀了五只尸王才能进入下一层!   还有这马玲珑和苏胜海到底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我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不敢肯定,只能跟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前方依旧是一条长廊,青石长廊,非常非常长,一望无际,走到一半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旁边的墙壁肯定还有门可以进入暗室。   但是打死我,也不敢再进去了,万一又是尸王或者更厉害的旱魃,那我可不敢保证运气那么好,它们还会撞阴阳玉佩上,给它吸!   “这条长廊的左边,有一间耳室,有挺多的陪葬品,也就是古董,但是机关重重,右边也有一间耳室,但是里面却是陪葬的童男童女。”马玲珑在前面带路,边解说道。   “马姑娘,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还有,这是谁的陵墓,怎么跟普通的帝王陵墓不一样?”月明师父开口问道。   “这是我们马家祖先传下来的秘密,这里葬的不是什么皇帝,而是一条真龙,所以这里称之为龙陵!”马玲珑一直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本来这是本门的绝密,承蒙各位的支援,不仅找回了我的身躯,更是打开了这个门,所以我便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泄露出去。”   “难以想象!这世界真的有龙吗?”月明师父反问道。   “如果没龙,何来龙马?神龙是我们马家的驱魔守护神,一代传一代,代代都由新任的掌门继承神龙咒,但是到了我这一代掌门,师父却没把神龙咒交给我就失踪了。”马玲珑叹息的说道:“所以我只能循着祖师传下来的秘密指引,找到了这里,想着在这里,或许能找到神龙,重振我驱魔龙族的神威,却不想在第二关的时候,在五行尸王的暗室里,因为缺氧而窒息,好在有灵符,守护住了我的身躯,我就灵魂出窍,找到了灵童转世之身附身,却不料与毛守德同附一个身躯!”   月明师父苦笑着说道:“恕我直言,应该不是偶然,而是马姑娘早已经算好七妹会灵童转世到那个女娃的身上,所以先一步,与其争抢,是不是?”   马玲珑竟然咯咯直笑,笑出声来,她说:“姜还是老的辣,竟然被谢前辈给看出来了!不错,我在舍弃了身躯之后,回到了马家别墅,我就给自己算了一卦,算到了毛守德灵童转世之躯,也便让苏师兄带着我们往那边而去,目的是将毛守德接到我们家,这样你们肯定会来找寻她,我也好请你们帮忙!”   “帮什么?”我一怔,出言问道。   “帮她找回身躯,帮她破了五行尸王阵,而且我们都已经做了。”月明师父平淡的说道。   “什么?”我猛然站住,大声的说道:“我们不是接到信纸,说是来救同门的吗?怎么变成来给她找身躯,给她破阵了?”   “道法自然,无所不容,志同道合,皆为同门!”师父对着我微微笑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感觉师父好像一早就知道是来救马姑娘的一样?   马玲珑和苏胜海也站住了,两人转过身来,恭敬的朝着师父再次九十度弯腰,马玲珑说道:“谢前辈高义,我们受教了。”   两人直起身子来,马玲珑开口说道:“不错,给毛守德的那封挂号信,就是我让苏师兄发的!”池以圣血。   “什么!”我们所有人先是一怔,而后便是滔天的怒火,我的肺都快炸了,整个人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   ☆、第114章:马家守护神   “吴名,别激动!”月明师父拉了拉我,我特么能不激动吗?   我扫了一眼我们道圣宫的人,几次都险象环生,特别是毒蚊子和尸王。更是九死一生,现在各个身上都带伤了,二师兄更是尸变,三师兄下落不明。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的阴谋,她为了找回自己的身躯,为了一己之私,将我们道圣宫的这些老人全部带入了绝险之地。   她这已经不能叫自私了,这应该叫蓄谋已久,如果此刻我在掌管道圣宫,只怕我已经将她们列入敌对。甚至开战了,哪有像师父那么好说话!特么的。被尸王压住那一刻,她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如果找到了三师兄,大家都平安离开这里,那么这事就算了!如果三师兄或者我们这里的任何人有个闪失。那么咱们这梁子就结下了,我把话撂这了,我作为下一届道圣宫的馆主继承人,说话算话!”我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我压住了火气。   所有人一听,脸色都不好看了,因为我把道圣宫馆主继承人的身份都亮出来了,他们再怎么想劝,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包括月明师父也是这样子,我是毛守德师父亲自提名的继承人。   马玲珑和苏胜海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我这是在给他们压力,南毛北马,这流传江湖同道中的美称。要是决裂甚至是敌对,足以引起江湖上的轩然大波,而后追查原因,当所有人都知道是马家不对在先的时候,马家的名誉将扫地,马家积累数百上千年来的招牌将在她马玲珑的手里砸了。   许久,月明才开口说道:“吴名,帮人也是帮己,今日我们帮了马家,改天我们有需要帮助的时候,马家应该也会伸出援手的。”   “今日道圣宫的恩情,龙马一族皆会记下,如若以后有需要帮助,马家定当全力。”马玲珑接过话说道。   我当然能理解,月明师父和马玲珑都不想把这事搞大,搞得好像就我一个人过不去这事,我压了压火气,自言自语道:“也罢,不找回你的身躯,我师父怎么能拥有一个独立的身躯。”   一听我这么说,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摆明就是我给台阶下了。   “能这么想就对了。”月明师父乐呵呵的说道。   “这事先放一边,找到三师兄再说。”我目视前方说道,因为前方已经有光线透射进来了。   “对。”所有人点了点头,马玲珑说道:“到地方了,这就是囚禁龙身的地方!”   我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依旧跟着马玲珑的身后,朝着出口走去。   一到出口,我们傻眼了,眼前的祭台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足球场,因为一级级的台阶往下,到了正中间是一处六边形的法坛,而法坛的正中是一口直径起码百米的井口。   那法坛为八卦,中间的太极鱼却没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那个黑乎乎的井口。   “锁龙井!”马玲珑眼前一亮,认出了那口井。   “锁龙井?就是封印神龙真身的地方?”月明师父反问道。   “是的。”马玲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马家的先祖,追溯到秦始皇时期,先祖当时是秦始皇的国师,当时也还没有龙马这个概念,那时祈福山有一条龙,秦始皇就想让这条龙入朝,作为他秦始皇的座驾,但是神龙出现在祈福山是替百姓施云布雨,秦始皇却想占为己有,收之为座驾,彰显皇威,但是神龙怎么可能会就犯,所以就飞走了。”   “这是不是神话呢?”我感觉有点难以相信。   “不是神话,是我先祖的遗训,不会假的。”马玲珑解释道:“秦始皇便下诏,全国各地的奇人异士,谁能够擒下神龙,他加官进爵,分封土地,成为一方诸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神龙还是难逃厄运,被江湖人合力拿下,押送进入朝廷,进献给秦始皇,但当秦始皇见到神龙之时,他傻眼了,曾经在祈福山见到的神龙是腾云驾雾,龙精虎猛,但是此刻被绑在囚车里,分明就是一条大一点的蛇,而且浑身是伤,一点都不霸气,所以他打消了用神龙做坐骑的想法,因为他也知道硬绑回来的,只怕心不服,哪天一张嘴把他吞了,那不是更危险。”   “但是他又不敢把神龙给放了,他怕神龙记仇,会来报仇,放虎归山的事他不干的,马家先祖的意思是放了,让神龙继续施云布雨,孕育一方百姓,但是秦始皇已经有了杀心,肯定不会听从先祖的意思,有人看出了秦始皇的心思,所以就进言,杀了神龙,抽取龙魂,封印进入传国玉玺,保佑大秦基业万万年,秦始皇接受了谗言,杀了神龙,抽取龙魂,他又怕龙身会报复,所以就让能人找了这么一个地,建了一座龙陵,厚葬了龙身,并且怕人来盗,便设置了五行尸王阵,这个要是单人,很难破得了,还有那锁龙井,锁龙井的底下布置了一个天雷阵,如果有云层从这死亡谷经过,都会被吸引雷电下来,这也是死亡谷为何会如此多雷电的原因,全是借天雷来劈神龙的肉身。”马玲珑说到这里转身看向了我们。池以冬巴。   “照这么说,这秦始皇可真够坏的,杀了神龙,抽了魂魄,还将龙身给禁锢在这里,更是借助天雷来封印它的龙身,生怕它逃了。”信不信归一回事,至少我是被这个故事给吸引了,我问道:“那神龙最后是怎么跟你们马家挂钩上的?”   “先祖退下来之后,秦始皇交代了另外一项重任给他,那便是寻找长生不老药,所以他就带着马家人在江湖上行走,可惜后来秦始皇驾崩了,到秦二世这里,这项任务也便忘了,因为这是当时秦始皇的密令,是他面对面交任务给先祖的,知道的人并不多,这事被遗忘之后,先祖也乐得自在,便在江湖上安了家,人称驱魔马氏一族,之后一代传一代,朝代也跟着更替,知道传国玉玺秘密的人也越来越少了,朝代更替的争斗中,传国玉玺丢失,所幸被马家第十代掌门得到,他便解开了传国玉玺放出了神龙,并且跟神龙讲述先祖的遗训,那便是凡马家弟子,一旦有机会,就必须解开传国玉玺的封印,使得龙魂解脱,龙魂当时就被感动到了,而且感觉与我们马家志同道合,并且为了报答解救之恩,便自动化为马家的守护神龙,自那一代起,马家正式崛起,因为有神龙之魂作为守护兽,它又见证了那么多朝代的更替,吸收了多少代帝王的帝气,实力大增。”   马玲珑说完,我们总算是知道了,驱魔龙族马氏一家的由来。   “你说你师傅,没把这神龙咒传给你,她人就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月明师父问道。   “抗日的时候,江湖同道组成了杀鬼同盟,鬼指的就是小日本鬼子,师父带着门人也参加了,但是后来就失踪了,再也没回来,我都是由我姑姑带大的,我姑姑是我师父的师妹,我是马家人,也便继承了掌门之位,马冉冉是姑姑的孙女,所以我收了马冉冉为徒,以后要传给她的。”马玲珑说道:“我姑姑一直在找寻师父她们的下落,一直都在江湖中行走,很少回到马家,所以姑姑没在,我就和苏胜海师兄商量好了,我们两个来闯龙陵,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神龙咒,后来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我听完,抬头看了一眼马玲珑,感觉这个女人也不容易,心里的怒气瞬间就削掉了大半,人生百态,每个人的身后都属于自己的故事,师父刚才说了‘道法自然,无所不容’,我想我明白什么意思了。   ☆、第115章:同生共死   我们便也没有再说话,便朝着锁龙井的位置走去,传说京城在修地铁的时候也有碰到过这样的锁龙井,但是里面到底有没有龙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是绝密信息。被封锁了。   突然远远的,我们看见一黑点坐在了锁龙井的边缘,由于锁龙井的直径有一百米,无比的大。所以有东西坐在它边上,相比之下就非常小,远远的根本看不清楚。   待走近一点,我特么差点喊出来,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三师兄,还有另外一个正是那该死的顾研究员。他用扎小人的针抵住了三师兄的脖子,而后就坐在锁龙井的边缘。毫不夸张的说,只要他稍稍一拉,他和三师兄都会掉进井里。   而且看样子,这井深不见底。一摔下去,只怕连骨头都摔成渣子。   “焦阳子,咱们又见面了!”我们所有人朝着他围了过去,月明师父开口说道。   他却乐呵呵的看着我们,显然就是在等我们的到来,他用一手的臂弯勒住了三师兄的脖子,而后右手拿着银针抵住了三师兄的大动脉,他笑着说道:“是啊,我们又见面了。”   我愤怒的瞪着他,而后看着瘫软着身躯的三师兄,我大声的问道:“你把我三师兄怎么啦?”   “别急,我直不过扎了他几处大穴,他现在动不了而已,他还没死。要是你们没来之前,他死了,那不是糟蹋了,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他狰狞的说道。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了我三师兄。”我往前一步,这篓子是我捅的,理应由我来解决。   “你倒还知道我是奔着你来的。”顾研究员冷冷一笑说道:“要我放了他也可以,你在我面前自杀。”   “不可以!”顾研究员的话音刚落,师父和师兄,还有爷爷同时出言呵止。   “哎呦,不错嘛,这么多人在乎你,可你知道吗,焦点是我唯一的孙子,他死了意味着我就绝后了,你现在知道我都多恨你了吧?”顾研究员竟然落下了眼泪。   “你不会让你儿子再生一个吗?”我气不过,随口说道。   “再生一个,哈哈哈,连儿子都没了,怎么生?”顾研究员笑着落泪道:“你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吗?下三茅所学都狠毒无比,代价也很恶毒,那便是绝后,我本还庆幸有焦点这一点血脉,所以这些年我收敛了很多,生怕报应到他的身上,可人算不如天算,他终究还是没能躲得过去,而这一切,都是你!”   我也有些意动了,杀焦点确实是我的错,但这一切似乎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好的,我朝着顾研究员九十度弯腰行了一礼,表示真诚的道歉,我说:“对不起,当我知道真相之后,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三个字,特别是现在听说焦点是你唯一的孙子之后,我就越发觉得当时的误会太不应该了,可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它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迟了!”顾研究员大声的呵斥道:“即便知道它是个误会,那又能怎么样,能还回焦点的命吗?”   我们都沉默了,我们错在先,但是他后面的报复,一次比一次狠毒,积累下来,双方的怨气和恨意犹如冰川积累,想解开很难,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可能连累三师兄的,我说道:“你要挟持,挟持我好了,你放了三师兄。”   “这个提议不错!”顾研究员冷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想你也不想连累其他人。”   “不行,娃儿,你千万别做傻事,要挟持就挟持爷爷。”爷爷一把拉住了我。   “哦,挟持你也行啊,活死人!刚才一进来,我就看出了你有亡灵之心,如果把你的亡灵之心给我,我这半边僵尸的身躯,瞬间能恢复人样,你们自己选咯,你们爷孙俩,谁都可以!”顾研究员上下打量着爷爷,饶有兴趣的说道。   这已经触碰到我的逆鳞了,怎么样对我都没事,但是打我身边人的主意就不行,更别说把我养大的爷爷,之前对这个顾研究员还有一丝的怜悯,现在想想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邪就是邪,修炼了下三茅甚至是南洋降头术的人都该死。   我已经下了必杀之心,我一把拦住了正欲往前走的爷爷,我冷笑着说道:“你也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   “好!”顾研究员冷笑着说道:“你们远离,往四周去。”   师父和爷爷,还有师兄们一直在出声喊我,我对他们甩甩手,让他们往后,我便朝着顾研究员前进了几步,距离还有五六米左右的时候,他喊了句:停!   我瞬间就止步了,他将一张纸和一根扎小人的针包在一起,朝着我扔了过来,他说道:“捡起来。”   “什么东西?”我看着地上的纸张和银针。   “你捡起来,那纸上标出了五大穴位,你拿着银针,扎自己的这五大穴位,上面有标明了顺序,你按顺序扎,扎到最后一下的时候,你就像他这样了,我就可以放心的将他还给他们,而抓你做要挟,明白了吗?”顾研究员解释道。   我将信将疑,蹲下捡起了那张纸,还有银针,我打开了纸张,纸张上果然画了一个小人,在肩胛,大腿各有两次,最后一处竟然在肚脐的位置,这一针扎下去,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嗯?这图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不对,这是傀儡术的图样,毛守正师伯留给我的那本《茅山道志》中有详细介绍过,他扔给我的这支针是已经做过法的,浸泡在尸油里七七四十九天,喝饱了尸油之后,捞出来做法,只要我用这根针扎了这几处大穴,针里的尸油便会渗透进我的身体,而后影响我的思维,只要他再念施法时的那段咒语,我就会乖乖成为他的傀儡。   他会让我杀我爷爷,杀我师父和师兄,让我们厮杀,不管是我杀了他们,还是他们杀了我,只要有人死,他就达到了目的。池以厅圾。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看破了他的阴谋,他肯定料想我这么年轻,对这些一窍不通,哪里会想到我手里有《茅山道志》,书里同样也有解这个傀儡术的办法,只是好生残忍,我曾经也没想到会有人要给我下傀儡术,也没胆量去使用破解的方法。   但如今被逼到这份上了,我也别无选择,破解的方法叫‘同生共死’,在尸油进入身体之时,便会影响人的神经,人的神经会有一个反抗的过程,而这段时间内,我要集中精力,高度精神集中,将意念保持清明,这样他也要意念集中,而且要不停的默念咒语,而此刻他的精神与我的精神都会高度集中,处在被控制和控制的博弈,在精神上交锋的同时,也是意念最靠近,最难分开的同时。   那时,我用针扎自己的要害部位,我伤十成,他会受到反噬,伤八成,这是最残忍,也是最有效的反制办法,所以叫‘同生共死’。   以前没有机会试验,此刻被逼上上梁山,以前没有胆量伤自己,但是此刻他要我死,我自然要拉他垫背,这已经不是胆量的问题了,而生死拼杀,拼的是毅力和身躯的强度。   “快啊!还愣着干嘛,怕啦?人高马大,难道还没有胆量扎自己几针?”见我发呆,顾研究员催促道。   他这是激将,我知道的,但是我要表现得有点害怕,而不是非常坚决和毅然,这样会引起他的怀疑,我用手指丈量了一下自己的左肩膀,其实我知道这个穴位的位置,我只不过是演戏给他看,麻痹他,给他一种,我什么都不懂的错觉。   找到位置之后,我右手握着银针,有一次性筷子那么粗那么长的银针,尖端非常锋利,针上雕刻着符和一些猛兽的图案,我回头望了师父他们一眼,他们都皱眉看着我,他们肯定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又转头看向顾研究员,我说道:“你们往里面挪一点,别不小心让我三师兄掉下去了。”   ☆、第116章:成功反击   顾研究员沉思片刻,便往里挪了挪,巧的是,他把三师兄往里挪了一下,他自己的身子却没有挪。非常靠近边缘。   扑哧一声!啊!   我握着银针,猛然一用力,插进了那大穴之中,我整个人疼得全身发抖。想起来简单,做起来才知道有多么的困难,我的左肩胛一阵刺痛和麻木,但是我咬牙坚持,这才第一下。   我抬头望向了顾研究员,他对着我笑,而后嘴里已经开始默念了起来。我知道他开始念咒语了,因为所有人都没听到。但是我的耳朵里已经听到了他念咒语的声音。   他在笑,其实我的心里也在笑,因为我知道他被我麻痹了,我强打起精神。肩膀的疼痛是刺痛,又有种灼烧的感觉,我拔出了银针,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   “吴名!”师父和师兄们欲上前,我举手阻止了他们,我不想他们破坏了我的计划。   嗖的一声!我继续握着银针扎向了左大腿的位置。   这一次,我忍住了,没有喊出来,但是我整张脸憋得通红,那种钻心的疼痛简直难以忍受,之前他扎旱魃的时候,连我一块扎了,就是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待痛楚减轻了一些。我长长吐了口气,拔出了银针,而后扎向右边的大腿,不过这一次,我快速的插入,而后又快速的拔了出来,长痛不如短痛,那鲜血哗啦啦的流。   我已经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荡了,都是他念咒的声音,我满头满脸都是虚汗,豆大的汗珠,我暗暗告诫自己,我要清醒,我要保证内心空明,所以我也在默念道德经!   边大口喘息,边晃了晃脑袋,边默念道德经,不管什么方式,能想到的我都会去做,这是生死博弈,我输不起,所以我的意识不能沦陷,此刻我扎了三个大穴,扎完第五个的时候,才是生死相博的那一刻。   扑哧一声,我左手拿着银针扎向了右肩胛,我两边的肩胛同时剧痛无比,两只手都快抬不起来了,单手握不住银针,所以我强撑着,两只手拔出了银针,反握着银针。   “娃儿!”我爷爷老泪众横,都快冲过来了,却被师傅和师兄拦住,师傅和师兄的眼里也噙着泪,但是他们的双眼却闪着精光,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看出我的用意了。   我毅然回过头来,双手反握着银针,而后抬头看着顾研究员说道:“最后一下,我扎完,你就要放了我三师兄,你拿我做要挟,希望你说话算话!”   顾研究员含笑着对我点点头,嘴里却不停的念头,我满脑子里都是他的声音,念咒的声音,我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的声音一直在干扰着我的意识和想法,我猛然晃了晃脑袋。   双手反握着银针,而后猛然用力一插,银针插进了第五处大穴,我猛然拔了出来,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差点背过气,我的脖子上青筋全部浮了上来,满脸满脖子都红了,整个人已经支撑不起身体,头靠在了青石之上,地上都是从我伤口流出来的鲜血。   嗡嗡嗡,我的脑袋里此刻全部是嗡嗡声,夹杂着那老东西念咒的声音,我告诉自己千万要清醒,千万不能沦陷成为他的傀儡,我听到他在对我说:“别挣扎了,做我的奴隶,我赐你无上的力量,和永恒不死的躯体,你挣扎也是徒劳,因为你已经中了我的傀儡术,你只能乖乖的做我的傀儡,只要你做我的傀儡,那么我们之间的仇恨就一笔勾销了,我会放过你的师门,还有你的亲人!”   他这是在冲击我的心里防线,我知道的,这一切都是鬼话,他怎么可能会放过我的师门和亲人,他是想控制我去和他们互相残杀,不行,我不能做他的傀儡。   由于流血过多,我整个人显得非常虚弱,刚才头点地的时候,眼睛都快合上了,只有一条缝,此刻听到他这么说,我便咬牙睁开了双眼。   他能够感觉到我猛然睁开了双眼,他继续开口说服,那声音非常的近,近到仿佛就是贴近我的耳朵边在说一般,我知道,他的意念已经和我的无限接近了,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动手,得到他的意念和我的意念在融合到一半的时候,我还保持一半清明的时候,我动手伤自己,才能伤到他。   他继续说话念咒,我的眼前一黑,眼睛里一片浑浊,根本看不清什么东西了,我知道,他开始操控我的意识了,我也已经用双手握好了银针,我坐在地上,低头靠着地,两手藏在身下,他看不见的,他以为我是捂着肚子的伤口。   我的眼睛越来越浑浊,甚至脑袋都有点不清醒了,他一直在麻痹我的想法,麻痹我的意识,让我的意识跟着他的指引走。   我知道这一刻差不多了,再拖延下去,只怕我真被他操控了,我额头靠着青石地板,我的鼻子也无限接近,我深呼吸两口气,我在蓄力,虽然我的眼睛里看不见东西了。   “嘶!啊。”我猛然倒吸一口冷气,而后吃力的直起身子来,而后大声的喊道:“想控制我,你去死吧。”   扑哧一声!我朝着我的胸口扎了下去。   “啊!”我只听到顾研究员一声惨嚎:“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同生共死!”   扑哧一声,我拔出了银针,再次朝着胸口又扎了一针!   “啊!”惊慌失措的声音,那声音由近及远,好像他掉进井里的声音。   我怕万一他没死,所以我忍着痛,抱着必死的想法,准备再扎一针,突然有人挡住了我的手,再一听声音,原来是月明师父,他带着哭腔说道:“够了,他已经掉进锁龙井里了,你不要再扎了,好徒儿,你先休息一会!”   一听这话,我整个人瞬间卸力,原本提着的那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我只感觉我只有吐出的气,却没有一丝丝的力量去吸气进来,头一偏,整个人便没了知觉。   我只感觉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从小的时候跟杨苓艺她们一起玩耍,一起到大罗溪去钓鱼,去游泳,去上课,整天无忧无虑,然后到了初中打架,再然后到了道圣宫,我把所有的经历都重新走了一遍,我知道我应该是死了,听老人说,只有死的时候,才会回顾一生所经历的事情。   特别是爷爷的声音:“娃儿,洗完脚,上床睡觉了。”   这是藏在我心里最深处的声音,我总能听到这句话,而在这个梦里,我听到这句话的次数不下百次。池土吐亡。   当光线透进来之时,我赶紧用手捂住了双眼,而后慢慢睁开眼睛,我看看四周,竟然是我在道圣宫的那个房间里,我再看看我身上,绑着绷带,被裹得像木乃伊似的,我特么竟然没死,而且回到了道圣宫。   “喂,有人吗?”我对着门外大声喊道。   “徒儿,你醒啦,在,大家都在!”是毛守德师父的声音,然后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闪了进来,我一看是恋秋的身躯,也就是被毛守德师父附身的那位。   后面跟着爷爷,还有月明师父,还有杨苓艺和谢毛毛,这两丫头竟然都在,我顿时露出了笑容。   “师父,我们怎么就回到道圣宫了?”我诧异的看着他们。   “那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你整整昏迷了一个月,老天爷保佑,你总算是活了过来。”毛守德师父用那小女孩的手拉住了我的手,欣慰的说道。   “一个月,天啊,这都是怎么回事?”我一头雾水。   “你不是用同生共死,使得焦阳子的复制品受到反噬而跌入锁龙井吗?而且你受伤严重,他们立刻把你送到了马家,进行了救治,然后我们担心焦阳子折损了复制品身躯,会对道圣宫进行疯狂的报复,所以在你伤势稳定之后,就出发返回了道圣宫,苏胜海开车送我们回来的。”毛守德师父说道。   ☆、第117章:师父给的预警   “苏胜海?别跟我提这个名字,也别提那马玲珑,现在想想就窝火,我们道圣宫好在闯过了这次劫难,要不这些老人。全给他马家人祸害死了。”我一听到苏胜海就窝火,都是他们的自私自利,我现在全身还很疼,虽然师傅说过了一个月,但是身上用针扎的那些伤口还很疼。   “徒儿。这次马家人是做得有点过分了,即便她们跟我们明说,我们也未必不会帮她们,她们估计是顾虑之前没有交集,怕我们不帮而已。”毛守德微微笑的说道:“我当时接到挂号信的时候,我就开始推算,但是当时我就知道马姑娘在暗中干扰我的推算,我就起了疑心,最后被我推算到了苏胜海的身影,所以在你们出发之后,我就在那信纸之上给你们预警:小心苏胜海。”   “原来这条预警是您给的啊,我还奇怪那信纸上怎么会变字。那您怎么知道龙眼睛是开关的?”我饶有兴趣的反问道。   “那条预警不是我给的,我知道肯定是马姑娘给的,虽然缺少了神龙咒,但是你千万别小看了这马姑娘,她的能力很强的。”毛守德师傅说道。   我恍然大悟,一张纸上,两个人都能随意的改字,这叫什么事,我想起了三师兄,我便问道:“三师兄和二师兄怎么样了,其他人呢?”   师父的小手握着我说道:“幸亏这次有你,你二师兄和你三师兄才能平安归来,你二师兄身上的尸毒中得比较深,这段时间。你月明师傅在给他修养,可能需要几个月,你三师兄中了傀儡术,现在神智有些模糊,同样需要时间去休整,不过你放心,都能治好的。”   “师父,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乐呵呵的说道,现在跟小女孩师傅说话,感觉有点怪怪的。   “额,你跟这俩丫头也好久没见面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年轻人好好谈谈。”师傅说完。便和月明师傅,还有爷爷都出去了,就剩下杨苓艺和谢毛毛。   这俩丫头就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我。凝视了许久,杨苓艺这丫头眼睛眨眨,竟然落下泪来了,谢毛毛赶紧安慰她。   我一下子就蒙了,这不好好的吗?怎么就哭了,我最受不了女孩子的眼泪了,我说道:“别哭,过来。”   谢毛毛便搀扶着杨苓艺走到了床边,坐在了床沿之上,我握着她的手,乐呵呵的说道:“怎么啦?你见我就哭?是不是毛毛丫头欺负你啦,跟我说,等我好了,我修理她。”   我的话还没说完,谢毛毛瞬间就扔来白眼,嘟噜着嘴说道:“吴哥,好久没见,一见就数落我啊,您这么欺负一位大美女,您觉得合适吗?”   “合适啊!”我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丫头,就有种想欺负她的冲动,我笑着说道:“美女是用来干嘛的?美女不就是用来欺负的吗?”   噗嗤!谢毛毛竟然噗嗤一声笑了,杨苓艺也差点破涕为笑,她说道:“别闹,人家正在难过,不准说笑话。”   “那么请问你,你为什么难过?”我拉了拉她的手,忍住不笑说道。   “你都伤成这样,我能不难过吗?”杨苓艺扁着嘴说道。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就是被一个恶毒的老男人用针扎了几下而已。”话刚一出口,我就想打自己的嘴巴,因为我猛然想起,这针是我自己扎的,而不是股研究员扎的,我咽了口口水说道:“那针是细长型的,所以此刻伤口看上去就只有一个点,不是很明显的,无非就是比较疼而已,不碍事的。”   “还骗人,不碍事你能昏迷一个月,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杨苓艺说完,我才看向她的眼圈,我靠,都黑眼圈了,难道这一个月都是她在照顾我?   “丫头,这个月都是你守在我身边的,是吗?”我伸手要摸她的脸,她一下子躲开了。   谢毛毛才嘟噜着嘴,补了一句话:“还算你有点眼力,这一个月都是她和你爷爷轮流看着你的,还有我,我隔三差五的就来陪她,你也没感谢我一下。”   “辛苦你们了。”这次我可笑不出来了,我对着毛毛说道:“等我好了,我陪你们玩,请你们吃好吃的,行吗?”   “这还差不多,快跟我们讲讲,你们这次出去,都有什么奇闻,我可告诉你啊,千万别自己捏造来蒙我们。”谢毛毛这丫头可来劲了,杨苓艺也止了哭,显然也想听我说说外面的事。   “我可算知道什么叫在江湖上行走了,我靠,简直不是人干的事。”我就开始炫耀起来了,在两位大美女的面前吹牛,那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当然了,我得把一些没必要说和不能说的给跳过去。   两个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如痴如醉,说到惊心动魄的时候,两人还会不由自主的抱在一起,我心里直发笑。   “所以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也就是你切自行车的那把,我就给弄丢了,插在那僵尸的身上,没有拔出来。”我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也很不舍得这把匕首的,但是我也没办法,你跟你爹说下这事。”   “额,没事,我让我爹再给你弄一把就是了。”谢毛毛拍着胸脯保证道,豪气冲天,我去,她是不知道那玩意有多珍贵,哪里再去弄一把啊,不过我也没说,或许谢恒鸿那里还有别的。   “对了,我的旱魃骨刺呢?”我转头看向四周,没看到。   “你是说那个牛角吗?”杨苓艺说道:“我给你收到橱子里,我去给你拿。”   “牛角?”我被逗乐了,不过看上去还真的像牛角,我说道:“这次可真多亏了这骨刺,好几次都是因为它才化险为夷的。”   “有那么厉害吗?”杨苓艺把骨刺给我拿了过来,捧在手里,谢毛毛也挨近了,细细观察。   “我可告诉你,这是连师父都没有的宝贝,整个道圣宫,甚至是整个驱魔界,或许就我这么一把了。”我往高了吹,我说:“这东西放在身边,但凡是比它低级的僵尸,闻到它的味道,远远的就躲开了,而据说,整个江湖就没比旱魃高级的僵尸,或许有,但是从来没出现过,你们说它厉不厉害。”   “有吹牛的嫌疑哦!”谢毛毛这丫头怀疑道:“可能真有点厉害,但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对了,那边还有两颗牙齿,是什么猛兽的牙齿啊,好恐怖!”杨苓艺指着橱柜说道。   “那就是僵尸的牙齿,而且是尸王的牙齿,赶紧给我拿过来,你们一人一颗,用红线系着,挂脖子上,比谢恒鸿给的法器都厉害。”我猛然想起,正好两个丫头,一人给一颗。   “我去,有这么夸张吧,能比我爹的法器牛?”谢毛毛显然不信。   “不信的话,你去问你爹,我是好不容易才干掉了这只尸王,由于受伤昏迷,也没给你们带礼物,这尸王的獠牙就当礼物吧,可是有钱没地方买的哦!”我索性说道。   “我拿回去问我爹就知道了,到时候真要没你说的那么神,再找你算账。”嘴里是这么说,手里却将僵尸牙攥在手里。   “对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曾佳辉来找你几次,我问他什么事,他都不说,他说如果你回来了,他再来找你。”杨苓艺说道。   “曾佳辉,这小子能有什么大事。”我随口说道,不过心里想着上次阴姬的事情,或许真碰到什么事了,我就说:“明天你们下课之后,让这小子跟你们来道圣宫,就说我见他。”池投沟划。   “好!”两女点了点头。   ☆、第118章:婚契   第二天,杨苓艺和谢毛毛把曾佳辉这混蛋给领来了,然后进门一看,我特么以为我见鬼了,他整个人就跟抽了大烟似的。又黑又瘦。   “你是曾佳辉?”我差点都不敢认,特么的才多久没见,起码老了十岁不止,太可怕了。   “名哥,您不认识我啦?上次我还带您去找阴姬!”曾佳辉这王八蛋。没带脑子,说话也不看边上。   “你特么王八蛋,别胡说八道,那次老子是陪你去抓鬼。”我怒了,明明没有的事,进去之后,我就出来了。   “哦!”谢毛毛猛然提高音调,显然她知道阴姬是什么意思,她阴阳怪调的说道:“师叔公,你完蛋了!”   “哪有的事,这事你爹知道,你爹也去了!”我特么急了。这叫急中生智,把你老子谢恒鸿拉下水,看你还起哄,虽然谢恒鸿没去,但是我去探听完之后,我把这事跟他说了,更何况那时我后背有阴佩,哪里有女鬼敢靠近我。   谢毛毛顿时不说话了,她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尖着嘴唇,一副打死她也不信的模样。   “你们在说什么呀?毛毛,什么是阴姬?”杨苓艺看看我,又看看谢毛毛,出口问道。   “没什么。一种女鬼,害人的女鬼,如果我爹也去了,那应该就没事。”谢毛毛说完,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池讽长巴。   我去年买了个表,什么叫你爹去了就没事?难道你爹不是正常的男人吗?我懒得跟她解释。   我恶狠狠的瞪了曾佳辉一眼,他吓的退后了两步,陪着笑说道:“名哥,我错了,我说话没经大脑的,您饶了我吧!”   “打住打住,你说你来找我什么事,有事就说。没事就滚!”我不耐烦的骂道,差点被这小子害死。   “这…”曾佳辉为难的看着我。   “这什么这,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见他支支吾吾的。我不爽的骂道。   “名哥,两位嫂子能先出去一下吗?不方便说!”曾佳辉为难的说道。   “我艹你大爷,什么叫两位嫂子!”我的冷汗都下来了,惊愕的看着杨苓艺和谢毛毛。   谢毛毛一怒,骂道:“你这什么眼神啊,他是我太叔公,老不死的!”   我沉默了,要是我现在能动的话,我绝对弄死他丫的,只听到谢毛毛继续说道:“是不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嗯?”   谢毛毛女王范尽出,一个眼神杀了过来,我一抖擞,今天要不把事情当她们面说,这丫的还指不定怎么跟杨苓艺嚼舌根,我面无表情的看着曾佳辉,不喜不怒的时候,也是动了真怒的时候,一股杀气蓬勃而出,我说道:“你现在就说,不管是什么事,必须当着她们两个的面说!”   曾佳辉一听,脸都黑了,他知道我动气了,所以瞅瞅两女,便长长的哎了一声,然后开口说道:“罢了,反正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好隐藏的。”   扑通一声,这丫的竟然对着我跪了下去,瞬间就嚎了出来,他哭着说道:“名哥,这次你千万得救我一把,不然我死定了。”   一看这架势不对,我就感觉他真碰到事了,我给谢毛毛和杨苓艺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给他扶了起来,谢毛毛在一边说道:“大老爷们,有事说事,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   曾佳辉调整了好一会的情绪,才止住哭说道:“名哥,我找了个女朋友,然后很快就跟她闪婚了,现在我想离婚,但是我怕她弄死我。”   “我靠,你闪婚?跟谁啊?”我也吃了一惊,这丫的,不是还大学没毕业吗?怎么就结婚啦?我试问道:“是不是搞出人命啦?”   “啊,啥?”曾佳辉一怔,没反应过来。   “是不是没安全措施,不成功便成人了,你女人怀孕了,是吗?”我试探性问道。   “下流!”两女同时白了我一眼,啐了一口。   “不是。”我无语,曾佳辉这混蛋才开口说道:“名哥,不是这样,如果是这事,我肯定能搞定的,哎,这事还得怪我自己贪财好色。”   说完之后,曾佳辉低下头去,他压低声音说道:“两个月前,我约了几个同学,带着各自的女朋友到北辰山去宿营,想追求野战的刺激。”   杨苓艺和谢毛毛一听,刷的一下脸红了,真是好奇害死猫,是她们自己要留下来的,现在继续听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那天晚上都喝多了,然后在各自的帐篷之内抱着自己的女友做了爱做的事,后来睡着了,到了大半夜,酒还没全醒,突然有一女的,进了帐篷把我摇醒,我迷迷糊糊的睁眼,也没看清对方是谁,我寻思着应该是哪个混蛋的女朋友,想玩刺激的,所以偷人,我就跟着她到了帐篷外,偷偷干了坏事!”   “我呸,无耻,下流!”谢毛毛和杨苓艺破口大骂,曾佳辉已经抬不起头了。   我补了一刀,骂道:“你特么就是畜生,牲口,连朋友的女朋友都上了,你就是个人渣,废物,滚,我不想看见你!”   我也是没办法,这个时候肯定要表态跟他划清界限,杨苓艺和谢毛毛就在边上,我也是为了自保。   “不是啊,名哥,当时都醉了嘛,何况那女的根本就不是其他哥们的女朋友,她说她是北辰山附近的五显村的,说看到半山腰有亮光,以为是鬼火什么的,出于好奇就上来一看,正巧那时候,我们几对都正在做自个爱做的事,然后她就趴在一边偷看,然后她说她上瘾了,等我女朋友睡着了,才来找我的,自愿跟我各取所需。”曾佳辉低着头解释道。   我见两丫头的脸已经红成了苹果,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道:“毛毛,苓艺,要不然你们先回去。”   “最尴尬的时刻都过去了,他的故事还没说完,我们不走!”谢毛毛一拧,嘟着嘴说道。   我无语,瞪了一眼曾佳辉说道:“那你继续说。”   “天亮的时候,她就走了,我恋恋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因为那将成为我们彼此美好的回忆!”曾佳辉苦着脸说道:“哪知道,一个星期之后,她到学校来找我,我们又到附近的旅店好了一晚上,然后她说她喜欢上我了,问我喜不喜欢她,我说喜欢。”   曾佳辉说完,偷偷的瞄了一眼旁边的那两位,不巧正碰上她们的白眼,他猛然低下头去,继续说道:“她说她家有钱,她老爹是做古董生意的,她说只要我跟她好,一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当时她就给了我两件她老爹的古董,我怕她骗我,我就拿去鉴定了,一个角杯,一块玉佩,两样我就卖了一百五十万,摇身一变我就有百万巨款了。”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钱真好赚,可谓财色兼收啊!虽然我身边也有这么一位,可特么我没敢下手啊!   “我就跟我的女朋友分手了,给了她十万当分手费,她乐得屁颠屁颠的,还开了个分手仪式。”   “一路货色!”谢毛毛补充了一句,我没敢看她的眼,我不知道她是说曾佳辉和他女友是一路货色,还是说我和曾佳辉,反正这丫头的嘴很损,说什么都有可能。   “然后一个月之后,她说她爹催我们结婚了,说想早点抱孙子,要我们生两个,一个跟我姓,一个跟她姓,因为她是家里的独女,以后所有的财产都归我的,我想了一想,感觉这是天大的好事,又不是上门,以后要生几个都可以,又不差钱,而且又不用我去生,我只要抖几下就行了。”曾佳辉说完,我特么傻眼了。   气氛一度陷入死静,因为我发觉谢毛毛和杨苓艺都有种想冲过去咬他的冲动,就别说两个丫头了,就我听到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我都想弄死他。   曾佳辉头低低的,下巴已经快靠到了胸口,他说道:“后来我们真结婚了,还按闽南最传统的风俗拜了天地,然后我就住进她们家了,她们家也是闽南风格的大院子,跟我们家差不多,但是就是在山脚下,刚开始几天也都还好,没发觉什么事,但是后面的几天发现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发现整个村子就她们一家人了,而且除了她和她爹,连佣人也都辞退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爹怕家里都是古董,有外人不安全,那么多的古董,数都数不清,更别说记下来了,外人顺手给你拿走两件,她们都发现不了。”   曾佳辉抬头看着我说道:“我当时也觉得有点道理,随便给我两件就一百五十万,要是保姆佣人偷一件跑了,上哪追人去。”   我们都不吭声,我歪着嘴,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说:“吃的伙食都很好,山上的野味很多,海鲜也不少,都是叫的外卖,甚至还给我叫了很多的鞭汤鞭酒,然后我老婆就天天找我要,刚开始以为自己正年轻,挺得住,倒是到后来,我发觉我不行了,她说她着急想怀一个,然后让她爹抱上孙子,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关键我不是铁打的啊!所以我就躲她了,你看我都成这样了,再下去,只怕我会被吸干!”   “你活该!”我破口大骂。   “我感觉自己撑不住了,所以我就想,不然离了算了,我把所有的东西和所有的钱还给她们家,然后让她再重新找,但是她死活不肯,她说她就认定我了。”曾佳辉苦着脸说道:“她说结了婚,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耶?”突然谢毛毛这丫头出声了,惊疑的问道:“曾佳辉,你不是才大二吗?你满二十二周岁了吗?不然怎么领的结婚证?”   “没有啊,但是先按闽南的风俗,拜堂成亲,签了一张婚契,等到了年龄就去领证!”曾佳辉理所当然的说道。   “婚契?”谢毛毛疑惑的说道:“我们这边没有婚契这种说法啊!五显也是同安区的,一个区里的不同村,风俗基本都一样,没有这种说法的。”   “怎么没有,婚契我都随身携带的,你们看看。”说话的同时,曾佳辉掏出了一张以前练毛笔字用的竹浆纸,现在市面上已经没有了,现在都是纸浆。   我接过婚契一看,当场傻眼了,这不就是给死人结冥婚用的婚契吗?我惊愕的看着曾佳辉,难道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他娶了个女鬼吗?   谢毛毛显然也认出了这个东西,她已经花容失色,本来还小脸通红,一见到这婚契,小脸煞白如纸,比这张婚契的竹浆纸都要白。   ☆、第119章:五显村沈家   曾佳辉一吓,看到我和谢毛毛的脸色都变了,他声音颤抖的问道:“名哥,这是怎么啦?”   我与谢毛毛对视了一眼,这特么怎么跟他说?一旁的杨苓艺也一脸的不解。她也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给死人结冥婚用的婚契,这丫的在魂契上都盖上手印了,这玩意在阴间是合法的。”我转头看向曾佳辉问道:“难道你丫的睡了那么久,没发现你女人是只女鬼吗?”   “不能啊!”曾佳辉说道:“名哥,你知道的。我玩过一次阴姬,女鬼和人我是能分清楚的,那女鬼飘忽不定,而且冷冰冰的,但是我老婆肉嘟嘟的,你抱上去,那手感…”   这混蛋终于看到我们即将发飙了,他赶忙改口道:“名哥,我老婆是热的,有体温的。”   我压下了火,难道是女鬼附上了那个女子的身体,与曾佳辉做事?这个事情还得去现场看一看,我仔细打量着曾佳辉,感觉他整个人应该是肾亏空了。   “你先在这里住几天。等我能解绷带了,我陪你去看看。”我说:“你在这里不用担心你老婆会来拉你,这几天你就在这里好好休养,看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真想抽你。”   “谢名哥,谢嫂子。谢姑奶奶。”一见谢毛毛。差点又叫错,赶紧改口。   谢毛毛这才没发飙,她拉着杨苓艺就出去了,临出门还说:“你们去看的时候,要带上我们,我们要监工。”   我靠,还监工,分明就是想去监视我们有没有找阴姬!但我也不敢说不让去。虽然去了真的很危险。   两女离开之后,曾佳辉怕我骂他,就在边上的桌子上靠下就呼呼大睡了,丫的,这样都能睡得着,这得有多累啊?   昏迷了一个月,刚刚醒来,我一点也不困,可是我被捆得像木乃伊,我又动不了,一个人就像傻子一样,躺在床上。   不一会儿,爷爷进来了,一见趴在桌子上的曾佳辉,就问我这娃是谁,我就说杨苓艺她们学校的同学,知道我受伤了,来看我的,爷爷就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   我让爷爷也回去睡觉了,我说晚上有曾佳辉在,有事我会喊他的,爷爷便点头回了自个的房间,我也知道这个曾佳辉是指望不上的,睡得比我都死,而且都快被吸干了,一点精力都没有。   好在一点的时候,杨苓艺这丫头来了,真特么可心啊!煲了汤,一口一口的喂我喝,还陪我说话,喝完汤,我强硬让她也上床睡觉,这丫头这段时间都没睡好,在我的强硬之下,她屈服了,乖乖的躺我边上睡了。   这是一种折磨,男女方面的那点想法先不说,她在睡觉之前给我喂饱了汤,然后我让她安心睡觉,她也睡沉了,再然后我就憋啊憋的,没敢吵醒她,她睡得那么香,没忍心喊她。   所以早晨五点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差点尿裤子了,我就小声的喊曾佳辉那混蛋,喊了两声,他也没应,他倒是没醒,却把杨苓艺给吵醒了。   “咋啦?”她揉了揉眼睛说道。   “昨晚汤喝多了,憋好久了。”我跟杨苓艺倒没啥不好意思说的。   “你那咋不叫醒我啊!”她责备道,而后下床,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尿盆,洗脸用的那种,然后他把我扶起来,我本想站起来的,但是实在是站不起来了,只能坐在床沿。   傀儡术要扎人的两处肩胛和两处大腿,为的就是控制这个傀儡的行动力,控制他的双手和双脚,然后最后一个扎肚脐,因为人在胎中之时,所有的营养都是从脐带输送给婴儿的,扎中了这处穴,也便是控制了他的初始。   我的双手和双脚被扎中,目前手是抬不起来的,脚也站不起来,所以只能坐着,然后我就觉得有点尴尬了,我说:“你把曾佳辉这小子叫起来,让他帮我。”   可这丫头竟然当没听见似的,啪啦一下,就把我的裤头拉了下来,然后一掏,我瞬间就石化了,我看着她的脸,我的脸红了,她的脸也红了。   她头偏向一边,咬着嘴唇说道:“又不是没见过,你至于吗?这一个月,还不都是我这样伺候你的。”   我的脑门见汗,我这一个月昏迷,难道都是这丫头伺候的,想想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虽然是男女朋友,毕竟都才刚开始。   我看着她红通通的脸,甚是可爱,更多的是一种感动,这都才刚确认关系没多久,我瘫在床上,她就能如此伺候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现代人,有些结婚数年的夫妻,一碰到这种事,首先想到的就是抛弃对方,离婚找其他人,杨苓艺能如此对我,我心里知足了。   虽然心里想通了,但是我憋得慌,竟然尿不出来,没好意思尿。庄找欢才。   “这么久,你怎么不尿,尿啊!”杨苓艺一手端着盆子,一手捏着那二两肉,估计手都酸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是出水了,哗啦啦的声音甚是悦耳。   尿完她还帮我抖了两下,甚是熟练,只是她回过头来之时,红着脸,白了我一眼,骂道:“臭流氓!”   我低头一看,丫的,龙抬头了。   气氛有些涟漪,要是我身上没伤,估计就地把这丫头办了。   出去这些日子,每次的出生入死,在最危险的那一刻,我总是后悔自己还是处级小干部,每次以为自己都要死了,遗憾得是没把杨苓艺给办了。   所以杨苓艺出去倒水的时候,我偷偷下了个决心,在下次出远门之前,一定要把这丫头给办了,万一以后出事了,心里也不会有遗憾。   又休息了大半个月,身体好些了,至少是解除了身上的绷带,伤口也已经愈合了,曾佳辉也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病假,他现在上不上课都一样了。   这半个月他都跟在我边上,养了半个月,终于恢复点人样,气色和精神也都好了很多。   我身上的伤也结痂了,就是用针扎的伤口,只要里面不疼了,外面也没什么问题。   这一天,我和杨苓艺及谢毛毛,在曾佳辉的带领之下,前往曾佳辉他老丈人家。   司机在五显村的入口就把我们放下了,因为车子进不去了,只能步行,而且这五显村挺大,分为新村和旧村,新村在外面,靠近城市,大部分的人都是从山脚下的旧村搬出来的,他们在这里建了一栋栋的出租房,租给来鹭岛打工的人。   而旧村就荒废了,只有他老丈人家一户了,也搞不清是什么原因,其他人都搬出来了,就他们家不搬,而且就住着父女两人。   步行进了旧村,都是一片片的瓦房,那是搬出去之后,村民们剩下的瓦房,如此多的瓦房和菜地,竟然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如同一片鬼村。   我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继续住在这里,如此安静的村子,他们住起来不怕吗?   如果是以前的我,没有出去游历过,说不定我此刻心里已经打退堂鼓了,但是去西北走了一圈,胆儿肥了不少,而且此次只有我们四人,还有两大美女在身边,我怎么可能认怂。   我对着两女微微笑,让她们放轻松一点。   到了一处闽南四合院之前,红砖砌起的高墙外,那扇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外,两只雄伟的石狮子巍然站立,光这气势,还没进门,我就感觉这肯定是个大户。   我朝着整座宅子扫了一眼,除了格外的安静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便让曾佳辉去敲门,丫的,当个上门女婿,竟然能找到这么偏的地,真是服了他了。   曾佳辉敲门之后,屋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问话声,娇滴滴的喊道:“谁啊?”   一听到这个声音,曾佳辉的身子猛然一抖擞,不用猜,这女的肯定就是他老婆,他恐惧的看着我,我朝着他点点头,示意他镇定点。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位清秀无比,不仅丰满,而且大方,甚至一见那甜甜的面容,我瞬间就醉了,如此尤物,绝对不输于日本岛国的任何一位女优,怪不得能把曾佳辉这混蛋吸干,这就是一个真人版的制服诱惑,好比苍老师穿上了村姑的装扮。   “曾佳辉,你这大半月的都去哪里了?我到你们学校找你都找不到,打你电话竟然关机?”一开门,她见到曾佳辉便责问道,女王范十足。   “我去我同学的家里住了半个月,好好疗养了一番。”曾佳辉这小子怂了,十足的妻管严,不过也是,上门女婿能当家作主的没多少人,他陪着笑说道:“这三位是我同学,这是吴名,这是他女朋友,这个是他妹妹。”   说到谢毛毛的时候,他编了个妹妹的身份出来,要是说我是他太叔公,也太惊世骇俗了,又得一通解释。   “弟妹好!”我伸出手,与她握了一下,她也很主动伸出了手,握手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手很烫,显然不是女鬼,而且手很滑….   “你好!”她甜甜的说道:“我叫沈恙戈,曾佳辉应该有跟你们提起吧。”   “有有有。”我连连说道,还舍不得放手,我说:“他跟我说他媳妇有多漂亮,美若天仙,我以为他吹牛,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美瞎了眼。”   ☆、第120章:遗照   我这话一出,旁边立马传来醋味,我都没回头,我就知道谢毛毛在瞪我了,我赶紧放手。转身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杨苓艺。”   “你好。”两人微微笑的握了下手,我便亲昵的挽着杨苓艺的腰。   “这位是我的妹妹,地瓜沟里捡来的。”我介绍谢毛毛说道。   “你才是捡来的,你是厕所里捞出来的。”谢毛毛一听。瞬间就跟我吵起来了,还伸手要打我。   “别闹别闹,让人家见笑笑了,这是我表妹,谢毛毛。”我笑着再次介绍道。   两人也便握了下手,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老头,大老远的他就出声道:“女儿,是谁啊?”   “爹,曾佳辉回来了,还带了他同学回来。”沈恙戈转头说道。   “这混蛋离家出走了,现在还回来干什么?我们沈家亏待他了吗?要走也不吭一声,他把我们父女当什么啦?连个最起码的相互尊重都不懂。”沈老爹走出来,嘴里不断的唠叨。   我见曾佳辉的脸都扭曲了,显然他真的是不辞而别。不过我也能理解。   “爹,人都回来了,你就少说两句,人家同学还在这里呢,别让人家笑话了。”沈恙戈转头劝道。   沈老爹到了门口,先是狠狠的瞪了曾佳辉一眼。而后转头打量着我们三人。才挤出笑容说道:“三位同学,欢迎欢迎,快进来坐,女儿,去泡茶。”   “好。”沈恙戈便去泡茶了。   我们进了屋,我甚至也能感受到沈老爹身上的热气,还有浓浓的烟味,他也是地地道道的人。这俩父女居然是人,那曾佳辉这小子怎么搞的?   难道真的是每夜被沈恙戈索取过度,生生吸成了那鬼样?但看沈恙戈那样,虽然挺引诱人犯罪的,但是也不像是会索取无度的女人,难道是人前一面,床上一面?想着想着,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客厅也是老式的那种客厅,入门是一个天井,过了天井就是高了一米的客厅,客厅左右两排红木椅子,我们四人入座,沈老爹则是在主位上坐着。   厅堂的供台上放着一张遗照,一个老妇人的,我猜想应该是沈老爹的老伴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说我坐的这个位置的问题,我发现那遗照里的老太太,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坐了一会,沈恙戈用托盘端着五杯茶上来了,也是老式的茶杯,跟古代的差不多,一人一杯送上,然后她爹也一杯,再然后她坐到了曾佳辉身边的座位上,曾佳辉微微颤抖了一下,我能感觉得到他内心的恐惧。   “三位都是曾佳辉的同学吗?”沈老爹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出言问道。   “都是鹭岛大学的,但只有我和他是同班的,我女朋友和表妹则是不用系的。”我放下茶杯说道。   “哦。”沈老爹恍然大悟道:“曾佳辉跟我女儿是闪婚,因为还没到法定的年龄,所以就先在街坊邻里的办了几桌,按我们传统的方式先拜堂成亲,等到了年龄再去领证,到时候再到酒店为他们风风光光的摆几十桌,把你们这些同学朋友全都请过来热闹热闹。”   “好,到时候一定来。”我微微笑的迎合道,然后继续说道:“这次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些日子,曾佳辉同学到我那里跟我挤了半个月,然后我就给送回来了,因为他说他怕媳妇。”庄农场圾。   “哎呀,曾佳辉,不是我说你啊,你这样一声不吭就出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我还带着女儿到学校去找你,你竟然也没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父女怎么亏待你了,你自己凭良心说,我们有亏待过你吗?”沈老爹气呼呼的说道。   “岳父,我没那个意思,就是去同学那里玩了,忘了跟你们说一下,对不起啊。”曾佳辉挤出笑容,转头跟沈恙戈说道:“媳妇,对不起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哼!”沈恙戈一生气,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这哪里是生气,分明就是撒娇卖萌,比谢毛毛还矫情,我看了下谢毛毛和杨苓艺,两女的鸡皮疙瘩已经全浮起来了。   不过我倒是觉得这样子挺可爱的,关键是这么可爱的女人竟然让猪给拱了。   “说,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给不出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我弄死你。”沈恙戈继续说道,话刚说完,曾佳辉猛然打了个寒颤。   他无助的看着我,我无奈的挤出笑容,我上辈子欠他的,连这个借口都得由我给他编,所以我说道:“是这样的,他们不是新婚吗?新婚之后,年轻不懂事,房事太频繁了,把他的身子都掏空了,严重的肾亏,我表妹的太爷爷会医术,所以就到我那边去调理了半个月,你们看现在,他的气色是不是好很多了。”   “对对对,我是去调理身体,这不好了吗,就回来了。”曾佳辉陪着笑说道,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他心里在骂我,可特么的,我要不这么说,我想不出借口了。   “这还怪我啊,是谁说一次做不好,罚十次的!”沈恙戈斜了他一眼说道。   我一听,脑门都见汗了,一个晚上十一次,这是什么概念,我惊讶的看向曾佳辉,眼里瞬间满满的同情,谢毛毛和杨苓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我则是惊讶她们,为什么她们会懂这个概念!   “算了,小两口哪有不斗嘴皮子的,女儿,既然曾佳辉回来了,你也就别闹了。”沈老爹开口说道。   “额,医生提醒,要注意节制,他现在身体很虚,估计这一段时间都不能行房事。”我赶紧给曾佳辉准备台阶。   “那你回来干嘛?”沈恙戈竟然问向曾佳辉。   我一脸的黑线,难道两个人之间除了那点事,就没别的共同爱好或者话题了吗?不过也是,这两货就是因为那点事才走到一块的。   “不是说不行,就是要节制,一个晚上一次就好了!”曾佳辉伸出食指说道,那口吻近乎哀求,一副奴相。   “那你敢保证能做好吗?”沈恙戈眼睛一斜,曾佳辉差点哭了出来,瞬间没声了。   “那个,岳父,媳妇,我已经邀请他们三位在咱们家住一晚上,你们同意吗?”曾佳辉这混蛋死死的抓住我这棵救命稻草,我汗颜,要是鬼怪邪物,我特么还能帮上忙,但是这种事,你留我下来做什么,只是我没开口拒绝,他的事还得想办法,再这样下去,他就只能等死。   “好啊,当然欢迎,住多久都没事,你的同学也就是我们家的同学,你到人家那里叨扰那么久,我们自然也得好好招待人家一番。”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出去叫几个菜,晚上陪我喝几杯。   “不用了,老爹,我给我司机打个电话,他去安排就好了。”我已经掏出了电话,让谢毛毛去打,因为司机是她们家的,她能调得动。   她白了我一眼,接过电话就去安排了,我则是对曾佳辉说道:“老爹,您忙您的,让曾佳辉带我们参观参观就行了。”   “我来带你们参观吧,他比我还不熟,都结婚两个月了,他除了我们的房间,其他的地方都没去过。”沈恙戈继续说道。   我傻眼的看着曾佳辉,这丫的,估计就趴床上,任人宰割了,他看着我,都快哭出来。   整个四合院挺大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后院有花园,还有池塘,池塘里有养鱼,有花有草,有虫有鸟,这样的地方不应该是鬼宅才对。   四合院里,东厢房为卧房,沈恙戈带我们去了卧室,并排四间,最左边的是曾佳辉的婚房,然后是我的,再然后是谢毛毛和杨苓艺的,最右边则是沈老爹的。   参观的期间,我偷偷的打开了鬼眼,整个四合院都在我的探测之下,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的脏东西,如果说有点异样的话,就是沈老爹老伴的遗照让我看得有点心慌。   因为不管我从什么角度看过去,好像她都是一直在看着我,或者是相片本身的原因,她照出来就是这个姿态,应该任何人看她,都会有种被她盯住的错觉。   晚上五点的时候,司机打电话来,说饭菜已经送过来了,曾佳辉出去带的路,一帮工作人员端着菜品就进来了,放了满满的一桌,之后司机和工作人员都回去了,就剩我们几个。   我之所以让司机准备酒菜,那是因为我现在不敢吃别人安排的酒菜了,去西北走了一趟之后,才知道人心险恶,谁知道人家给你吃的会是什么东西。   吃完各自回房睡下,可是我都还没睡着,曾佳辉的那一个房间就传出来好大的动静,还有曾佳辉杀猪般的叫声,还有那女人的销魂叫声,我都没好意思听,我想这么大的声音,不仅是我,其他的两个房间也都能听见。   这是一种煎熬,我刚开始还觉得非礼勿听,但是隔壁越喊越大声,好像就是故意的,这是在强奸我们的耳朵,就这两个人能在帐篷外偷情玩刺激,此刻肯定也是故意在消遣我们。   所以我就出门了,到了他们的房间去敲门,敲了两下,竟然没有应答,似乎已经忘了自我,而且更过分的是,竟然没关门,我刚敲了两下,门就开了一条缝。   我也知道非礼勿视,但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我偷偷的从门缝间扫了一眼,只一眼我就惊呆了。   ☆、第121章:真的有鬼   曾佳辉已经被骑在了下面,上面的沈恙戈正以骑马姿势上下起伏,胸前的两团丰盈随着起伏的动作而波涛汹涌,然而…   然而我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床下的地板上。灯光照射下来之后,她们的影子就会投射到地板之上,而此刻地板之上虽然也有两个影子,但是却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两个女人的影子。因为曾佳辉背贴着床垫,根本就没有影子。   我瞬间默念口诀打开了鬼眼,果然一个老太太正在他们的边上,沈恙戈在快速的运动,使得曾佳辉的阳气散发出来,而身边的那个老太太正大口大口的吞噬着那些散发出来的阳气,这就是传说中的食色鬼。   就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没有领证的男女,甚至包括男女朋友,他们在办事的时候,身边有可能会出现这种以吞噬散发出来的阳气修炼的孤魂野鬼,那些卖皮肉的场所最多这种东西的。   而正常的夫妻,有领证,是合法的。这种食色鬼便不敢靠近,而此刻站在他们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遗照上的那个老太太。   我现在才明白,虽然曾佳辉的身上没有被鬼采补的迹象,但是一身的阳气都散发给了这老太太吸掉。可恶!   “曾佳辉。你醒醒!”我一把推门进去,对着曾佳辉大喊道。   那老太太一见到我进来,嗖的一声便不见了,而沈恙戈则是对着我招招手,而后银荡一笑,下流之极。   “啊!”突然从杨苓艺和谢毛毛的房间内传出了两女的惊恐叫声。   我一把夺门而出,冲进了她们的房间,只见两女惊吓的坐在床上。满眼的恐惧,浑身都在发抖,床铺之上,落下了两颗牙齿,正是我给她们的尸王的獠牙,坚硬无比的獠牙此刻已经断成了两截,而牙齿的尖端,一颗带着红色,一颗带着绿色,说明牙齿在保护她们的同时,也伤到了对方。   我立马掏出了旱魃骨刺,而后将两女给护在其中,鬼眼之下,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我摇了摇她们问道:“苓艺,毛毛,你们看到了什么?”   “鬼!”两女猛然抱住了我,杨苓艺颤抖的说道:“遗照上的那位,刚才就出现在这里!”   说完,她们紧紧的抱住我,靠在我的肩膀之上。   “啊!”我的肩膀猛然传来刺痛,两个丫头竟然同时咬住了我的肩膀,那种钻心的疼痛传来,我没忍住,喊了出来,两眼角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我顿时按住了两女的头,我知道她们被上身了,可我又不敢打她们的身躯,打坏了,怎么办?   “啊!”我猛然吼了一句,背后的鬼脸迸发出两色光芒。   啊!两只鬼被光芒逼出了两女的身躯,摔在了地上,那老太婆喊道:“老头子,快跑!”   嗖的一声,一阵阴风刮过,两人钻出墙去。   扑通一声,两女晕了过去,倒在了床上,嘴巴上还沾着我的鲜血,我咬牙坚持,大病初愈,又碰到这事,如果不是阴阳玉佩在鬼脸的嘴里,这次估计真栽了。   我把她们扛在两肩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好在这俩丫头不重,我扛着她们朝曾佳辉的房间而去,但是到了房间,他们早就不见了踪影,只有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淫靡的气味。   “曾佳辉,曾佳辉!”我大声的喊道,但是空空如也,没有人回答我。   啪嗒一声,屋里的所有灯我灭了!   再然后,呼呼的风声从屋顶传来,起风沙了,那瓦片一片片的飞走,再然后是红砖一块块掉落下来,我赶紧凭着白天的记忆,扛着两女往大门口奔去。   出了大门,我一直朝着村口跑去,暗摸摸的一片,在路上摔了一跤,差点把两女摔地上了,特么的,吓死宝宝了,要不是有鬼脸和阴阳玉佩罩着,我真会被活活吓死。   以前有师傅师兄他们在身边,我心里有了主心骨,这次倒好,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过来了,而且大病初愈,身体大不如前,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摸到了村口。   回头一看,一片死静,黑乎乎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将两女放在地板上,而后掏出手机,给司机打了电话,我让他带着人来接我们,这一次真真被吓到了,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司机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到的,谢恒鸿,还有我爷爷,还有月明师父三人随车来的,他们把俩丫头给抱上车之后,我爷爷把她们带回去了,而我则是带着月明师父和谢恒鸿再往那座鬼宅而去。   到了鬼宅,我特么傻眼了,哪里还有什么四合院,简直就是一座破旧的房子,所有的屋顶,全给掀飞下来了,墙也只有一半了,另外一半倒塌在地上,门前的石狮子也倒了,我们进门的时候,是踩着残砖碎瓦进来的。   只是屋里到处是灰尘和废弃的桌椅,哪里是红木家具,我才知道,这些都是三只鬼变的把戏。   当手电筒的光芒照射到那遗照之时,吓了我一大跳,遗照不是一张,而是两张,一张是沈老爹,另外一张则是沈恙戈,而那老太太竟然不在了。   我的脑子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白天看到的俩父女明明都是人,都有人气和温度,只感觉那遗照中的老太太才像鬼,而此刻却相反,那俩父女却进了遗照。   我没空思考,而后带着师父和谢恒鸿朝着曾佳辉的房间奔去,刚才只是站在门口,没进门检查彻底,而且瓦片和砖头一直掉下来,我又扛着俩丫头,所以就跑出去了。   可我又不能不管曾佳辉这混蛋,丫的,我上辈子欠他的,所以我带着师父又奔回来了。   我们拿着手电筒在那一间四处照射。   突然有一只手从尘埃里伸了出来,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吓了一跳,正准备踢了他,仔细一看,竟然是曾佳辉。   我们赶紧扫开那些尘埃,将他扶了起来,丫的,竟然没死,算他命大,我们搀扶着他,朝着村口跑去,没想到竟然还能找得到他。   司机将两个丫头和爷爷送回去之后,又回来接我们。   车子出了村口,然后拐到了新村,新村很热闹的,名副其实的城中村,都半夜两点了,很多大排档都还在营业,而且好多客人都还在喝酒。   一拐弯,正巧一摊炒田螺的大爷,见我们从旧村出来,而且又那么晚,便朝着我们招呼道:“几位,吃炒田螺吗?我家的炒田螺在整个五显村可是一绝。”   “不了。”我们赶着回去,只是大半夜的,开着窗户,在拐弯处等着前面的车子走完,然后拐弯,这大爷就朝我们推销田螺了。   “嘿嘿,见几位满身尘土,也是奔着我们北辰山的宝贝来的吧?今天可有收获?”老头话匣子打开了,就随口问道。   “什么宝贝?”我疑惑的问道。   “什么?你们不知道?那你们一身灰尘,是怎么搞的?”大爷惊讶的问道。   “我们只是来爬北辰山的,不小心摔了一跤。”我陪着笑说道:“大爷,您刚才说的宝贝是什么?”   “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又不是什么秘密。”大爷将手里的炒勺放下,然后走到我们的边上,掏出一根烟说道:“前不久有一位游客,来北辰山游玩,然后在溪边看到了一个碗,发现这个碗很古老,就拿了回去,一鉴定竟然是官窑的青花瓷,卖了好几十万,这个消息一传开,就炸锅了,每天来北辰山的游客成倍成倍的增长,都是来掏宝贝的。”   “大爷,您说笑呢!这会不会是你们对外的宣传策略,吸引游客来这里旅游,所以故意夸大的!”   “可不是哦,后来还真有人又找到了古董,所以北辰山这段时间就给封了,很多人就从五显旧村的那条山路偷偷的往北辰山而去,但是只能步行,车子是进不去的,所以看到你们从那里开车出来,我才觉得好奇。”老伯呵呵说道。   敢情是这么回事,我便问道:“老伯,您是本地人吧?”   “是啊,土生土长的,我的旧厝就在旧村那一代。”老伯指向旧村的方向说道。庄农木技。   “跟您打听个事,山脚下沈家您认识吗?”   “哪来的沈家,你开什么玩笑,整个五显村都姓王,清一色,根本就没姓沈的。”老伯诧异的看着我。   “哦,可能我记错了,就是最山脚的那家,门口放石狮子的那家。”我提醒道。   “你说的是那家凶宅?我的天啊,你问这个干嘛?”老伯脸色大变,夹烟的手都有点抖。   “没有,刚才我们下山的时候,见到那家还亮着灯,整个村子都黑乎乎的,怎么还有一户人家在那里,所以我觉得好奇就问了一下。”我信手拈来,微笑着问道。   老伯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脸色难看的说道:“你们八成是见鬼了,命可真大,还能回得来。”   他说:“那宅子是我们一个堂伯建的,九十年代的时候,是全村最好的,最豪华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搬进去住没多久,那位堂伯就死了,这栋宅子就留给了他的独生女,可没过两个月,她女儿也死了,所以全村的人就知道这处宅子大凶,没有人愿意跟他们做邻居了,只剩下一个老太婆,这老太婆就搬出来住了,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那处宅子就荒废了,卖又没人要,住又不能住。”   “老太太还在?在哪里,能带我们去找她一下吗?”我问道。   “你们找她做什么?”老伯警觉的问道。   “没事,就聊聊天而已。”说话的同时,我把口袋里的烟塞给了他,我说:“明天你带我们去找她,我就问几句话,我给你两百块当辛苦费。”   “好。”一说有钱,老伯很高兴的点了点头,并且约在明天早上,他还给我留了号码。   ☆、第122章:传言   第二天,我便联系了这位老伯,并且到约定的地方,也就是炒田螺的地方接他。   在他接引之下,我们来到了一处六层出租房之外。这种出租房在鹭岛这边很多,都是本地人攀上了经济开发的步伐,大量的外来打工者没地方住,只能租这样的出租房。   老伯说这栋出租房就是她的,但是现在她承包给二房东了。她年纪大了,没时间管理。只要年初的时候一次性找二房东收取租金。   跟随着老伯,进入了旁边的一座瓦房,他说他伯母就住在这里面。   咯吱一声,老伯推门进入,边进门边喊道:“伯母。来客人啦!”   但是屋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我和月明师傅,还有爷爷相继进入,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大厅当中的两张遗照,不错,正是昨晚我们看到的沈老爹和沈恙戈。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老宅子当中,也就是那处凶宅里,已经有了二人的遗照,为何这间瓦房里同样也有遗照。   “伯母,你在吗?家里来客人了。”老伯继续朝着屋里喊道。   咯吱一声,里房的门开了,一副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一步步的迈了出来。我一见她的脸,吓了一跳,昨天我见到那遗照当中,直勾勾盯着我的,就是这个老太太,只是遗照里看上去只有五十来岁,但是此刻她起码七十多,搞不好有八十几。   “哦,是三侄子啊。来啥客人啦?”伯母抬头看向老伯,原来老伯是她的三侄子,她踱着步子,朝着我们慢慢的走了过来,到了我们的跟前,抬头睁眼问道:“你们是谁?”   “阿婆,是这样的,昨晚我们从北辰山下来,经过你们家的老宅子,发现老宅子里的灯竟然亮着,然后听这位老伯说了你们家的事,我心想着是不是您的老伴和女儿有什么心事未了,所以今天特地过来支会您一声。”我编了个借口说道,我主要是想试探这个老阿婆,看能否找到线索。   “哎呀,作孽啊。”老阿婆一听,顿时哀嚎了起来,猛然转头走向大厅里,对着那两张遗照哀嚎了起来。   “老头子啊,女儿啊,我知道你们被人害死,心里不服气,可是我也没办法替你们报仇啊,你们就安息了吧,我也没多少时日可活,很快咱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老阿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捧着两张遗照哀嚎连连。   我微微皱眉,看向师傅和爷爷,这老阿婆也是大活人一个,而且声称她老伴和女儿是给人害死的,那么昨天晚上那沈老爹和沈恙戈是怎么回事?还有昨晚我见到的老太婆就是她,她正在吸食曾佳辉的阳气,这又怎么解释?   我们也跟着走到了大厅,走到了老阿婆的身边,我小声的说道:“阿婆,您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您刚说您的老伴跟女儿都是别人害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跟我们说说吗?”   老阿婆这次止住了哭,她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们,而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问这么多做什么?”   她似乎挺防备的,我微微笑的说道:“我们是道圣宫的人,是道士,既然碰到了这事,就问问,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原来是道圣宫的道爷,三位道爷,求你们帮帮忙了,我老伴和女儿真是给人害死的,你们就帮忙做场法事超度他们吧。”老阿婆连连合十行礼,拜托我们。   “不是,阿婆,您得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什么人害的,不然我们光做法事,很难能让他们安息,我们得查到他们的死因,查到前因后果,才能够彻底的帮到您。”我解释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肯定是有人害死了他们,你说早些年我们家赚得好,我老头子在外面做生意,赚了好多钱,然后在家里盖了那宅子,引起了村里多少人的红眼,肯定是有人嫉妒我们家,然后找人做法弄死了我老头子,还有我女儿,我后面怕了,我就搬出了宅子,你看我到现在好好的都没事,肯定就是在那宅子动了手脚。”老阿婆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微微笑,这完全是老阿婆个人的猜测,没有证据,而且也没指出是谁动的手脚,我们要帮都帮不上忙。   “你们家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你老伴和女儿叫什么名字,八字有吗?我们可以招魂回来问问,但是时隔这么久,招不招得回来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魂还在不在。”我说道。   “我老伴叫王大鹏,女儿叫王秋兰,八字我有的,在我房间,我给你们去拿,只要你们能帮我把这件事情办了,我会给你们足够的红包的。”老阿婆很激动,忙着去房间找她老伴和女儿的生辰八字。   她进房之后,我就问带路的老伯:“你堂伯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庄双巨圾。   “开古玩店的。”老伯说道:“以前很赚钱的,而且我跟你们说,好像他们家发家跟北辰山上的宝贝有关系,虽然他们家都不说,但是村里都这么流传着。”   “什么情况?”我压低声音问道。   “是这样的。”老伯正要说,却见他伯母出门来了,立马闭嘴。   “我说三侄子,咱们可是同一柱的堂兄弟,一个爷爷传下来的,外面的人嚼舌根也就算了,我们可是三代内的堂亲,你如果也跟外面的人一样,那可真丢咱们老王家的脸了。”老阿婆出门来,估计是知道老伯想说什么,所以提前告诫。   “没有,伯母,他们是问您家以前做什么的,我说做古玩的。”老伯苦笑着说道。   “别以为我人老了,我告诉你我的眼睛不瞎,耳朵不聋,你最好别说我们家的坏话。”老阿婆警告道。   “不会啦。”老伯阵阵无语,最后竟然不吭声了。   老阿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作罢,而后递给了一张纸给我,上面是两个生辰八字,一个王大鹏,一个王秋兰。   “行,那我们先回去招魂试试,有消息再来找您。”我将纸条收好,而后抬头对着老阿婆说道。   “好的,谢谢你们啊,拜托了。”老阿婆连连道谢,将我们送出了门。   出门之后,我们上了车,在车上,我拿出两百块钱递给了带路的老伯,老伯乐呵呵的接了过去。   车子出发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我跟你们说,他们家的那些古董,好像来历不明,应该都是违法的,我听说之前有几位日本客人到北辰山旅游,我堂伯王大鹏给当的导游,然后就结下了关系,那几个日本人当中有做古玩生意的,所以这门路就教给了我堂伯,他们就是这么发家的。”   “哦!”我们恍然大悟,要这么说,发家肯定快,因为做古玩的,总会有一些来路不明的好东西,转个一手,几十万上百万就来了。   “我听人说,可能是跟日本人的生意上发生了纠葛,然后日本人下了死手,不仅杀了我堂伯,甚至连我堂妹也杀了。”老伯绘声绘色的说道:“因为他们之间有不正当的交易,所以我堂伯母才不敢公开这件事,生怕国家抓她,没收她们家的财产。”   “听谁说的,这是?”我们一阵阵惊讶,还有这些事!   “村里都这么传的,随便抓一个问问就知道了,我们家跟他们家关系比较近,而且堂伯父生前对我们也挺不错的,所以我们一般不会去说。”老伯呵呵说道,我又拿出五百块钱给他。   “这是?”老伯看着那五百块,惊喜的问道。   “给我们当导游,带我们爬一爬这北辰山!”我笑着说道。   “好好好,要说当导游,游北辰山,你们找我算是找对人了。”老伯乐呵呵的说道,接下了那五百块钱。   ☆、第123章:鬼在身边   北辰山是为了纪念‘开闽王’而建立的一处名胜古迹。   此时正面上山的路已经被封锁了,我们走的是旧村的那条山路,也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出来的那条路。   车子在旧村的村口停了下来,因为是小路,车子进不去。我们便下山步行,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走到昨天晚上所谓的‘沈家大宅’,可是奇怪,为什么明明是王家的宅子。那沈老爹和沈恙戈却要说沈?这有什么关联!   到了昨晚的那宅子,一片狼藉。大白天看上去,触目惊心,我真的很难想象,昨天我们在这里泡过茶,吃过饭。甚至还睡了那么一小会。庄双来弟。   大厅里的那两张遗照已然泛黄,原来他们叫王大鹏和王秋兰,而不是沈老爹和沈恙戈。   我们只是稍稍的逗留,这或许就是原样,而我们昨晚看到的绝对是鬼把戏,好在昨晚的晚餐我让司机去打包的。   离开了凶宅,我们沿着小路一直往北辰山上走,老伯边走边介绍道:“这北辰山以前叫北山岩,是为了纪念开闽王的,上面有忠惠尊王庙,还有十二龙潭,以及清朝时期建的土楼,已经几次大修了,在侵华日军占领鹭岛之后,这里被破坏过一次。建国后,稍稍重修,然而在文革的时候,刚刚重修的北辰山再次遭到破坏,直到改革开放之后,八十年代重修了一次,九几年的时候扩建,最近又在筹备扩建。”   老伯很专业的讲述北辰山的历史,应该是为了口袋里的那五百块赚得心安理得。但是我们的兴趣并不在这边,我们只是上山来看看情况,并没有游览的心情。   “老伯,您上次说有个游客在溪边捡到一只古碗,那条溪在哪边?”我微笑的问向老伯。   “嘿嘿,就知道你们不是来观光的,走,我带你们去。”老伯倒也豪爽,乐呵呵的带着我们往不远处走去。   到了一处溪流边上,溪水并不是很急,而且也很浅,哗啦啦的水声甚至悦耳。   “就是这里了。”老伯指着边上说道:“这条溪流是从北辰山上流下来的,经过十二龙潭瀑布,而且之后几次找到的古玩,都是在水边发现的,我听说好些人都潜入十二龙潭去找寻,不过好像没什么收获。”   我们便沿着溪流边,逆流往上,越往上水越深,渐渐的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水很阴,无比的阴和冷,这是师父给出的结论,他说这种水要嘛就是地下涌上来的冷泉水,要嘛就是水源处有很脏的东西。   冷泉水或许很多人会有经历过,与温泉完全相反的,温泉出来的水是温热的,但是冷泉出来的水是冰冷的,夏天泡在冷泉水里,那种感觉透心凉。   至于师父说的很脏的东西,我就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平常说的脏东西要嘛就是鬼物或者僵尸,或者妖修之类的,这次加了个‘很’字上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介意我抽根烟吧,烟瘾上来了。”老伯掏出了烟,嘿嘿说道。   “不介意啊,抽我的。”说话的同时,我掏出了银灰七匹狼香烟,一包二十多呢,我递给了老伯一根,啪嗒我自己点上,然后就给他点火了。   当我靠近他的时候,我猛然一抖擞,吓了一跳,他问道:“怎么啦?”   “不小心烫了手指。”我挤出笑容说道。   他也嘿嘿陪着笑说道:“抽烟被烟烫很正常的。”   我挤出笑容,狠狠的抽了几口,而后缓缓吐出白烟,香烟能使人镇定,抽了几口之后,我整个人镇定了许多。   不抽烟的人闻到抽烟的人,特别是老烟枪身上的烟味,会感觉很反感很难受,但是即便是抽烟的人,闻到彼此身上的烟味,也会很难受。   我虽然抽烟不久,但是我的鼻子对烟很敏感,每个人身上的烟味好像都差不多,但其实是有区别的,因为烟味混合着个人的体味,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的,而我却能分辨得出来,我刚才给老伯点烟的时候,我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他的烟味竟然与昨日沈老爹身上的烟味一模一样,绝对不会错,我的鼻子不可能闻错,这才是我害怕的原因。   我默默抽着烟不说话,而是看着远处的山,用余光扫描着身边的老伯,他的体态和身高跟昨日的沈老爹很相似,但是面孔完全不一样,这是我们一开始没发现的根本原因。   而且昨日沈老爹的手也有温度,这带路的老伯也有温度,这才是最可怕的事。   我强自镇定,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将烟头扔在地上,而后用脚碾压了一下,而后对老伯笑着说道:“一会您也碾压一下,这进入山里,要注意防火。”   “懂的懂的,我是本地人,肯定更爱北辰山的。”老伯乐呵呵的说道。   我们沿着溪流一直往上,我没把这事告诉师傅和爷爷,但我却时刻戒备着这位老伯,我怕他将我们带入险地,所以我特别的小心,特意走在他的身后,时刻提防着他。   来到了十二龙潭,就是一处宽阔的水潭,水很清冷,沿着木制人行道一直往前走,那边有一个凉亭,我们四人便在凉亭里坐下。   “这山很阴。”师父开口说道。   “道长,那座高山不阴的,每年夏天,我们都会到山上来乘凉避暑。”老伯乐呵呵的说道。   这时,不远处走来了一群人,竟然有警察在两旁跟着,我一怔,这是哪一级的领导来视察了,我们这样闯上来被撞见,这下可麻烦了。   “一会我就说你们是道士,我们村在后山这里的祖坟要迁移,所以让你们来看风水和择日迁坟的。”老伯赶紧支会我们。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两名警察就跑过来的,也没问什么情况,就直接说道:“你们赶紧离开,市领导陪同日本友好城市的领导视察北辰山。”   我靠,小日本!要是其他人也就算了,竟然是小日本,那我就更不走了,所以我当做没听见,跟着师父和爷爷,看向远方的山峰。   “喂,你们耳聋了吗?赶紧走,否则抓你们进局子。”另外一名警察威胁道。   “我们犯了什么法?”没想到师父竟然转过头来问向警察。   “你…”那名警察被堵得没了声音,正准备动手,那些领导已经到了凉亭这边,还好他没动手,否则会被月明师父打得兴生活不能自理。   “这怎么回事?你们哪来的?”带头的一位白衬衫男子,一脸愤怒的看着我们,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赶紧出来,这凉亭让市领导和日本贵客坐,快!”   说完,还恶狠狠的给我们使了个眼色,奈何我们根本就不理他,他见我们这样,很想发飙,但领导在边上,他不敢放肆。   “这几位是?”突然中间的一位领导发话了,看样子应该就是今日的主要领导了,他一说话,这狗腿子就陪着笑说:“是附近村子的居民,上北辰山来玩。”   “领导好,我是五显村的村民,不是我们北辰山旅游区要扩建吗?这山上有一片祖坟,所以就请了道圣宫的道长过来看个日子,然后选个地,我们很配合领导们的工作的,没想到今日竟然撞见了,不好意思啊。”老伯站起来解释,然后自言自语道:“这北辰山管委会也没通知今天有领导视察,真不巧。”   “哦,道圣宫的!哪位道长来了。”那领导一听乐了,显然认识道圣宫的人。   “我。”师父举手道。   那领导走了过来,日本贵宾也走了进来,看了下师父,然后都朝着师父弯腰行礼,师父一身道袍,而且是雪白的大胡子,梳着发髻,一副仙风道骨,那领导问道:“道长,您是道圣宫的?那么谢恒鸿馆主是您的什么人?”   我靠,敢情是认识谢恒鸿的,只听到师父微微笑说道:“谢恒鸿是我太孙子!”   领导一听,脸瞬间拉了下来,他还以为这是骂人,估计是跟谢恒鸿有交情,以为月明师父在骂谢恒鸿。   我知道肯定误解了,要是我说我是他太叔公,估计肯定喊警察抓我们了,我立马拨通了谢恒鸿的电话,接通之后,我按了免提,说道:“恒鸿,是我,我和你太爷爷在北辰山遇到了一位市里领导,好像跟你是朋友,但不知道是哪位,你跟他说下。”   “好好好,你把电话给这位领导。”手机里放出来的声音,那领导一听,认出了声音,一脸的惊讶,他接过了手机,看了下号码,而后关掉了免提问道:“是道圣宫的谢馆主吗?我是市里的郭副市长,对对对,你好,真是难以相信,竟然在北辰山能碰到你家的老祖宗,我刚开始以为他们在骂你,没想到真的是老祖宗,没事没事,下次一起吃饭,好好好,就这样。”   ☆、第124章:相同的生辰八字   “老祖宗!”挂了电话之后,郭副市长激动的走上来,与月明师父握了下手,然后在师傅的边上坐下,亲切的说道:“谢馆主是市里道教协会的会长。以前见过几面,后来我家里有事,谢馆主帮忙解决了。”   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月明师父也客气了一些。虽然对这些人不感冒,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月明师父问道:“这几个人是日本来的?”   “是的,日本京都市的领导,还有大贸株式会社的沈社长,还有他的千金。”郭副市长介绍完,那三位日本人便掏出名片。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月明师父。   月明师父笑着接了过去,嘴里说了声:“谢谢。”庄双厅扛。   我在旁边瞄了一眼,只一眼我就呆了,那位沈社长叫沈大茂,这个名字或许没什么特别,但是他女儿的名片上赫然印着‘沈恙戈’三个字。   他们的名片都是中日两种文字印刷上去的,这个沈大茂和沈恙戈应该是为了做中国生意而取的中文名字,沈大茂看上去有六七十岁,沈恙戈则是有四五十岁,虽然日本女人很会打扮,但是再怎么打扮也很难掩饰岁月的痕迹。   这个沈恙戈与昨晚上看到在床上的那个放荡的沈恙戈完全就是两个人,那个估计二十不到,而这个则是中年妇女,即将步入老年的行列。   我怔怔的看着名片,而后看向这对日本父女。然后再看向带路的老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当然也知道这里面有事,他也知道昨晚那对父女,盗用了眼前这两人的名字,他们想表达什么意思?难道王大鹏和王秋兰是这对父女害死的?   不对不对,我终于有了一点头绪,但我却不敢肯定,只听到师父问道:“这三个日本人是来做什么的?”   郭副市长说道:“是考察和投资的,为了促进中日友好。我们鹭岛市和日本的京都市是友好城市,而这位沈大茂先生和他的女儿则是我们鹭岛市的荣誉市民,在改革开放初期,他们就来到鹭岛市做生意,当年修建北辰山的时候,我们市里的财政比较困难,他们就捐助了五万元,当时八几年,这五万块可是大数目啊,九几年的时候,北辰山扩建,他们又捐献了一百万,最近北辰山不是又要扩建了吗?所以市里和管委会就邀请他们过来视察和参观。”   “哦!”师父长长的哦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他将三张名片递给了我,我捏在手里,替他收着,师父站了起来说道:“那你带他们参观,我们自己去参观好了,不瞒你说,我对日本人没什么好感,在抗日战争年代,我杀的日本人不下一百个。”   “这!”郭副市长一脸的为难,他转头看向三个日本人,他没想到月明师父竟然不给日本人面子。   “这位大师,对不起!”沈大茂竟然开口说道:“我知道二战的时候,日本给中国及中国人民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是我们全日本的错,但那是当时军国主义思想,当时领导人的错误思想将整个日本带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日本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可能您和广大的中国人民都不知道,日本国内大部分人也是热爱和平的,我们都是普通的民众,政治的事我们说不上话,但民间的活动,经济上的往来,都在彰显着两国人民的友谊,我们不会忘记历史,错就是错,虽然那是当时一部分日本人的错,但必须由我们这辈人来弥补和偿还,我们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沈大茂说完,与另外两位日本人同时弯腰,向月明师父行礼。   月明师父微微皱眉,对方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态度也十分诚恳,月明师父无语的说道:“我们那一辈有我们的经历,你们这一辈有你们的作为,未来一辈是怎么样,需要你们的引导,我同意你的说法,但是你们的这届领导人在做着什么?篡改历史,篡改教科书,篡改二战事实,解绑战争权利,抹灭二战侵略的本质?”   一连几个问题,将三个日本人问得哑口无言,月明师父挤出笑容说道:“既然你们回答不出来这些问题,那我们还是没有共同的话题,你们走你们的,我们看我们的,对了,明天九月三日,我们国家会举办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阅兵仪式,你们应该好好看看。”   说完,月明师父潇洒的转身,那背影简直太帅了,没想到这一老头子竟然还有这么拉风的时候,我赶紧就追了上去,爷爷和带路的老头也跟了上来,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群人。   我追上了师父问道:“师父,原来您这么关心国家大事啊?”   “也谈不上,经常看新闻联播,知道一点,而且挺恨小日本的,所以对日本的新闻关注一点罢了。”月明师父微微笑的说道。   “我觉得这几个日本人有问题。”我压低声音说道。   月明师父赶紧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立马闭嘴,静静的跟在他的后面。   “道长高义,这小日本就是该死。”带路的老伯追上来了,对着月明师父竖起了大拇指,连拍马屁。   月明师父笑而不语,我看着这老伯,同样笑而不语,那些日本人有问题,这带路的老伯同样也有问题。   我们沿着木制的人行道走廊,沿着十二龙潭边上走了一圈,静静的都没有说话,师父一直往水潭中间看,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来到了瀑布之下,我们抬头仰头,那瀑布好高,水花飘飘洒洒,我们的衣服都有些湿润了,可师父越看,脸色越难看。   “师父怎么啦?”我不解的问道。   师父正想说话,转身一看,那几个小日本跟郭副市长又追上来了,不知道是什么事,那沈大茂走到我们跟前说道:“大师,我们公司想请你们道圣宫作为我们公司的顾问,可以吗?”   月明微微笑的摇摇头,根本就不想跟他们说话,直接摇头拒绝。   “您别误会,我不是说请您,我知道请不动您的,只要是您道圣宫的,您随便叫一个都行,条件您开,我们公司一定办到!”沈大茂拍着胸脯说道。   “老祖宗,我跟沈先生说了你们道圣宫的神奇,所以他就想邀请你们道圣宫的人担任顾问,有什么条件都能提的。”郭副市长附和道。   “郭副市长,您跟恒鸿是朋友,应该知道我们道圣宫是不参加这些商业活动的,并且是不会收钱的。”月明师父直言不讳的说道。   “嘶。”郭副市长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拍额头说道:“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这是你们道圣宫的宗旨,哎呀,对不起。”   “没事,不过既然你开口了,我就不能不给你面子,我可以给他们算一卦。”月明师父笑着说道。   “多谢多谢!”三个日本人连连道谢。   回到了凉亭内,师父拿出一张纸,要三个日本人同时写下生日,然后他就看他们的面相,还有手相,而后掐指一算,说道:“你们最近有劫难,具体什么时候,是什么事,天机不可泄露,你们自己小心。”   三个日本人面面相觑,而后深深的低下头,向月明师父重重的说了声:“谢谢。”   我们便告辞下了山,下山之后,我们径直的驾车回道圣宫,而那位带路的老伯则是回了自己的家。   “这件事情很复杂。”回到道圣宫以后,一进门,月明师父叹了口气说道。   “师父,什么情况?”我疑惑的问道。   “见了七妹再说。”师父便朝着毛守德师父的院落走去,我们追了上去。   还是那个院落,还是那个凉亭,石桌子,石凳子,我们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月明师父将老阿婆给的生辰八字和那三个日本人写的生日的两张纸条,同时推到了师父毛守德的面前,他说道:“七妹,你帮我看看这两张纸条上的生辰八字有什么关联没有?”   我恍然大悟,原来月明师父主动说要给日本人算卦,敢情是要人家的生辰八字,我问道:“月明师父,您不懂得算命和算卦吗?”   “我主学不是这项,只懂一点皮毛,当然没七妹精。”月明师父乐呵呵的说道。   “敢情您是蒙那三个小鬼子呢?”我笑着问道。   嘿嘿嘿,月明师父嘿嘿笑道:“我根本算不出啥来,但是既然他们跟这事有关,那肯定就有劫数了,所以我就说他们有劫数,这就错吗?”   我瞬间被戳中了笑点,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没想到一项严厉无比,不苟言笑的月明师父,竟然也是个大忽悠。   我笑了好一会,却发现毛守德师父竟然笑不出来,她拿着笔,把三个小日本中的一个给划掉了,就是那个什么京都市领导的给划掉了,而后说道:“这两个生辰八字是一样的,沈大茂和王大鹏是一样的,沈恙戈和王秋兰的一样,而且都是大活人。”   “我去!”我瞬间笑不起来了,起而代之的是震惊,我说道:“那老阿婆有问题,她让我们招魂,竟然是招两个大活人的魂,一旦招出来了,这两个日本人就得死,果然好恶毒!”   ☆、第125章:卦   “徒儿,只怕这几个日本人也不是善茬!”月明师父接过话说道。   “什么意思?”我皱眉的看着月明师父,月明师父微微笑的摇摇头说道:“那个老太婆很想把我们拉进这趟浑水当中,而那几个日本人又很不想我们牵扯进去,我才刚刚抬头望瀑布。他们赶紧走过来跟咱们示好,而那老太婆则是给这两个日本人的生辰八字,想让我们招他们的魂。”   “是了。”我一想也对,附和道:“昨晚那两只鬼就冒充了他们的名义伤我,就是想把我们的怒火引给这对日本父女。”   “那瀑布有些诡异。而且我竟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想这几天我会去探个究竟。”月明师父若有所思的说道。   “月明。是什么东西?”毛守德师父问道。   “尸木。”月明师父皱眉说道。   “当真?”毛守德师父一听,脸色煞白,因为是小女孩的身躯,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度惊吓。   “应该不会看错,我抬头看到的时候。注视了一分钟,后面那小鬼子追上来了,我便作罢。”月明师父看着我说道:“所以这小鬼子很可疑,他们估计也知道尸木,却怕我们发现,所以就来阻止干扰我们。”   “尸木是啥玩意?”我不解的问道。   “跟尸参是一个性质的,从尸体上长出来的东西,但是尸参属于草本,所以需要的养分少,一具尸体就够了,而尸木则是树木,树木需要的养分就多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棵尸木的成长,不是几十具尸体就能培育出来的。”月明师父咬着牙根。摇摇头说道。   我一听脸都绿了,不是几十具尸体能培育出来的,那么就是几百具甚是只几千具?一想到这个数字,我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所以我必须去一探究竟,我宁愿是我眼花看错了。”月明师父重重的叹了口气:“鹭岛是我们的大本营,如果真有这些事,我们想置身事外都难。”   “既然在我们道圣宫的范围内出了事,那就应该看看是怎么回事,既然这两个生辰八字关乎到这件事。那么我就算上一算。”毛守德师父转头看向我:“徒儿,去我屋里,把我算命的那些东西拿出来。”   “好的,师父!”我站了起来,小跑进房间,将师父的那个百宝箱给提了出来。   现在师父是小孩子,所以一切布置都由我来安排,我拿出那块绣着八卦刺绣的红布,将红布摊开,铺在了石桌之上,然后在香炉里点上了三柱清香。   “接下来需要什么?”我问向师父。   “把那一百零八支卦签给我拿出来。”师父指着那一竹筒的卦签,好像一大把的筷子插在竹筒了,我弯腰整桶拿了起来。   卦签很特别,是一根根小圆柱形,大概五厘米长,比筷子要细,上面雕刻着精细的图案和符咒,我很惊讶,这么小的图案和符咒,是如何雕刻上去的。   只见师父将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字条放在边上,而后小手拿着一根根的卦签排列了起来,好像没用什么规则,但是冥冥之中又感觉是有迹可循的,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小姑娘在玩火柴棒子过家家,但是就师父那聚精会神的劲儿,足以让人不敢出声,生怕干扰到她。   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师傅的手似乎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牵引,让她怎么去排列手中的卦签,好像上一根是竖的,这一根是横的,下一根可能就斜着放,而且要放在哪个位置,都是固定的,那股力量会牵引她的手,因为我看到师傅的手在抖,然而这种抖不是本身的抖,仿佛她手的周围有个磁场在干扰着她。   甚至毛守德师父将卦签放下之后,如果不是很整齐,那些卦签能自动调整整齐程度,达到首尾相连,这才是最神奇的地方,因为它们是用竹子做的,根本不是什么磁铁之类的物事。   师父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有几颗汗珠已经从额头滴落下来,滴入她的眼睛,她眼睛眨眨,我却不敢去给她擦掉,生怕打扰到她。   突然毛守德师父的眉头微皱,左手上还有几根卦签,而右手拿的那一根卦签一直在抖,她的手好像受到很大的阻力,她甚至咬着牙齿,欲将手里的卦签放下,但是似乎桌子上已经摆满的那一百来根卦签很排斥师父手里的那根。   因为师父要将那根摆下去,桌上那一百多根一直在抖动,仿佛这一根如果是硬摆下去,那一百多根已经摆好的图案瞬间就会散开一样。   “七妹,适可而止,不行的话,千万别逞强。”月明师父捏了一把汗,在一边说道。   但是师父仿佛没有听进去,而且咬着牙齿,强行要将手里的卦签给排列到图案上去,可桌上的那个图案都快要散架了,我急得直跳脚,却又帮不上忙,有力没地方出,不知道从何下手。   “加持。”月明师父突然双手结印,嘴里阵阵有词,而后两手一反,一个结印指向那些蠢蠢欲动的卦签,喊了声:“定!”   那些卦签瞬间就定下来了,毛守德师父瞬间将手里的那根卦签给排列了上去,图案瞬间明朗了起来,我都感觉到仿佛要看明白是什么东西了。   图案不是有固定顺序的,卦签不是从左到右,或者从上到下,完全是左放一根,又放一根,一会摆上面,一会摆下面,然后慢慢的积累,随着积累的卦签越多,图案就越来越清晰,我猜想应该是一百零八根全部摆下去,那卦象就一目了然,但是要摆下一百零八根,那是非常的困难。   师父说占卜算命这些都属于泄露天机,难道阻止师父的是天机?   师父手里的卦签还有七支,她迅速又拿出一支,准备要摆下去,但是她的右手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根本就放不下去,而月明师父一直保持着印诀手指卦图的姿势,他也大汗淋漓,显然拼尽了全力。   “两位师父,适可而止,没必要为外人伤筋动骨,你们已经尽力了。”我在边上劝道。   “嗯?”突然爷爷嗯了一声问道:“什么味?是谁在烧金纸,这么大的金纸味!”庄肝讨划。   “嗯?”毛守德师父突然睁大双眼,因为她拿着卦签的右手竟然可以动了,显然阻力变小了,她惊讶的说道:“有人在帮助我们,蒙蔽天谴。”   啪嗒一声,又一根卦签被摆了下去,卦签摆出来的卦图又明朗了一分。   还有六根,师父又拿出一根,按下去之时,又感觉到重重的阻力了。   按照目前的卦象来看,我虽然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我记下了这个图形,如果让我画出来,我能一支不差的全给画到纸上。   两位师父都在坚持,而暗中帮忙的,那个烧金纸的人也在加持,那烧金纸的味道越来越浓,却不见烟雾。   当毛守德师父的第一百零三根卦签要按下去之时,整个卦图已经蠢蠢欲动了,月明师父的身躯都在颤抖,显然已经压制不住了,他大喝道:“小心。”   砰的一声,卦图炸开,那些卦签就如暗器一般,向四周飞射,月明师父一把将毛守德师父扑倒,护在身下,而我则是拉着爷爷,卧倒在地上。   我感觉全身起码有十几次的痛楚,我知道是那些卦签插入了我们的肉里,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反噬。   “大家还好吧。”月明师父艰难的爬了起来,他的手臂上,背上被射了起码几十根卦签,但貌似不是扎很深,不过他的表情也异常痛苦。   我则是大腿和小腿上扎了十来根,爷爷好像没受伤,几根卦签扎破了衣服,没扎到肉,而毛守德师父则是被月明师父护着,根本没受伤。   “月明,你怎么样了?”毛守德师父脸色难看的看着跟刺猬一般的月明师父。   “我没事,让恒鸿来包扎一下就没事了,都是皮外伤。”月明师父嘶嘶倒吸冷气,虽然不碍事,可是皮肉的痛楚也很难受。   “徒儿,要不要紧?”毛守德师父看向我。   我挤出笑容,摇了摇头,我发觉自从我用了‘同生共死’之后,身躯强度和忍耐力大增,此刻有十几只的卦签扎到腿上,我只觉得刺痛,要是以前,估计哭爹喊娘了。   “我算卦的时候,有人做法窥视,见我们卦图快成型,便出手破坏,不然卦签不可能反噬得如此厉害。”毛守德师父皱眉说道。   “师父,是那烧金纸的人吗?”我问道。   毛守德师父摇了摇头道:“应该是另外一拨人。”   谢恒鸿和大师兄他们是两分钟之后就赶过来的,毛守德师父打的电话,他们将卦签一支支的给我们拔出来,边消毒伤口,然后止血包扎。   而我在被包扎的同时,手里却是没有停着,我拿着铅笔和纸,我特地让谢恒鸿带来的,是毛毛那丫头的,我循着脑袋里的记忆,将那个被破坏掉的卦图,一支卦签都不落的画了出来,画完之后,我还拿笔尖点了一下,一共是一百零二根,因为第一百零三根按下去瞬间就炸开了。   ☆、第126章:迷雾丛丛   我画好之后,谢恒鸿也刚刚给我包扎完毕,其实没多厉害的伤,却给我包扎成瘸腿似的,站起来虽然不是很疼。但是行动严重受阻。   “师父,这是刚才您摆的那个卦图,总的一百零二根卦签,您看看这是什么卦象!”我笑着将手里的纸递给了毛守德师父,边说道:“没学过画画。画得不是很好看,您将就看。”   他们瞪大双眼。惊讶的接了过去,毛守德师父只扫了一眼便惊喜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个卦象,徒儿,你好厉害。过目不忘!”   我乐呵呵的挠挠头,被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夸,感觉挺怪的,只能呵呵陪着笑说道:“师父,就您看,这卦图什么意思?”   “不是很明朗!”毛守德师父摇了摇头说道。   我凑近一看,刚才自己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是此刻倒着拿,我怎么感觉像地图,而且似曾相识,我惊喜的说道:“师父,倒着拿,快倒着拿看看。”   我激动无比,所有人都感觉阵阵的莫名其妙。但是毛守德师父按照我的意思,倒着拿了过来。   “耶!这样看倒清晰多了哦!”毛守德师父惊讶的说道。   “这好像一副地图,而且似曾相识!”月明师父也奔了过来,拿起地图一看:“这不就是北辰山上,我们走过的那条木制人行道吗?”   “对对对!”我惊喜的连连点头道:“对,这就是北辰山,在十二龙潭边上的那条木制人行道,而上面这些就是瀑布,你们看!”   说话的同时。我拿着铅笔,在上面的瀑布上补了六条横线,那就是师傅手里那六根没有排列下去的卦签,一画下去,瞬间就明了了,那就是瀑布。   “给这两个人算卦,冥冥之中竟然又指向了十二龙潭瀑布,显然这个瀑布隐藏着重大的秘密,不行,我明天就过去看看。”月明师父说道。   “爹,我带人去就行了,就您现在这伤,哪还能让您动!”大师兄赶紧让月明师父坐下。   “也罢,但是你千万得小心,这次的敌人非同小可。”月明师父告诫道。   正巧黄英和黄雄夫妇走了进来,这段时间他们都在道圣宫里陪着小五他们玩耍,享受天伦之乐,在师父和师兄们的一再挽留之下,他们才答应在道圣宫常住下来。   “我们听说出了点事故,所以赶过来看看,大家没事吧?”黄英进门便问道。   “没事。”突然我的眼睛一亮说道:“大师兄,明天让黄英和黄雄两位前辈去帮忙查探,他们变为本体,变成只有巴掌大小的本体,爬到瀑布上查探一下,不就都清楚了,而且还能掩人耳目!”   “对呀。”毛守德师父说完,发觉他们毕竟是客人,便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们是道圣宫的贵客,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   “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交情,何况我们在道圣宫住下了,便是道圣宫的一份子,理应为道圣宫做点事,闲着更发慌。”黄雄拍着胸脯说道。   “对,道圣宫的一份子。”我乐呵呵的说道:“那就劳烦两位前辈了,明天小五我给你们带。”   “好!”两人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下来,脸上尽是笑容,我和小五它们的友情无比的牢靠,已经升华成亲情了,自从救了小五他们,他们把索命魂契给了我,让我续了命,我已经把他们当成亲人了,我想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爹!”石拱门外传来了谢毛毛的声音。   “在,丫头,你醒啦!”我们赶紧朝石拱门走去,因为那晚上谢毛毛被鬼上了身,而且吓得不清,这两天都在昏迷。   她走进了院子,而后左右看看,问道:“杨苓艺和曾佳辉呢?”   “杨苓艺不是跟在睡一屋吗?”我吓了一跳,有种很糟糕的预感。   “没有啊,我醒来的时候,屋里就我一人,我还以为她醒了,过来找你呢,所以我也过来了。”谢毛毛说道。   “糟糕,去看看曾佳辉在不在!”我说完,就朝着曾佳辉住的客房奔去,道圣宫有几间专门供宾客住的客房,曾佳辉被救回来之后,就住在客房中,昨天还在昏迷。   我们一行人到了客房,我根本没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一进门,整个房间空空如也,连昏迷中的曾佳辉也不见了,只是桌子上留下了一张字条:别管北辰山的事,否则这一男一女的性命不保!   “这?特么的,狗日的小日本!”我一拳就砸在桌子上,我咬着牙齿说道:“敢动杨苓艺一根毫毛,我杀他全家。”   “徒儿,别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毛守德师父安慰我说道:“按照这字条的意思,只要我们没有动作,你女友和曾佳辉的性命都没有危险。”庄肝序划。   冷静,我强自压下怒火,师父说得对,冷静,只有冷静的头脑才能想出救杨苓艺的办法。   “那位老阿婆是想让我们管北辰山的事,而小日本则是不想我们管,那么抓走杨苓艺和曾佳辉的就是小日本了,刚才做法窥视,最后破坏,让卦图反噬,肯定也是这小日本干的。”我压着火说道。   “这样,晚上我们先去探探这北辰山,看看你们说的这个地方有什么蹊跷的,先了解了情况,我们也好商量出对策。”黄雄说道。   “恩。”所有人点了点头,谢恒鸿说道:“晚上我亲自开车带你们到山脚下,而后步行上去,你们再以本体爬上瀑布。”   “好!”黄英和黄雄点点头。   “你们得注意,小日本那边也有高人,千万不能被发现,还有,那瀑布上长出了尸木,说明那个地方很脏,起码有几百具以上的尸体,这种地方很容易生出超级恶的东西,千万小心。”月明师父再次告诫道。   “嗯。”   晚上的时候,深夜十二点,谢恒鸿本来不带我去的,可我死活就挤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室上,我腿上的伤其实不打紧的,就是卦签扎破皮而已,把我绑得跟残疾的似的。   “师叔公,我重申一遍啊,到了那里,你可要冷静,不能意气用事,我们的事要悄悄进行,一旦被发现,会连累你女友的。”车子发动前,谢恒鸿再次告诫道。   “我知道轻重的,开车吧。”我面无表情的说道,心里一直很火,很担心杨苓艺会出事,整个人有点慌。   车子再次到了村口,路过新村那个拐弯的时候,炒田螺的老伯竟然没开张,我靠,一点都不敬业,才扮了一次就不接着扮了。   车子到了旧村口,熄火停在那边,我和谢恒鸿拿着手电筒沿着小路一直往里走,到了‘沈家大宅’,也就是那处凶宅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我蹲下,装作系鞋带的模样,将口袋里的黄英和黄雄偷偷的放下,他们便钻入草丛里,消失在夜幕当中。   突然我的背后一凉,第六感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默念口诀,睁开了鬼眼,但是四周空空如也,并没发现什么鬼物。   我站了起来,拿着手电筒,朝着凶宅内走去,谢恒鸿则是跟在我的后面。   到了大厅的位置,我拿着手电筒照射向那两张遗照,我一直不明白为何这两张遗照会在这里?难道是那老阿婆怕死,逃的时候,连这两张都没带走吗?然后出去之后,又重新洗了两张?   我竟然不由自主,伸手拿起王大鹏的遗照,手电筒照一照,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便给它放回原处,而后拿起沈恙戈的遗照,也仔细看了一番。   也没什么异样,我便将沈恙戈的遗照给放了回去,只是不经意间,我发现遗照的下方,竟然有一张鲜红色的红纸,我悄悄的打开一看,又是两个生辰八字,一个是王大鹏,另外一个是王秋兰的,而这次的这两个,跟老阿婆给我们的生辰八字,名字是一样,但是八字完全不一样。   更诡异的是,在王秋兰的生辰八字下,竟然用红笔画了一条线,并且在生辰八字的后面打了三个感叹号!   我一惊,这红纸这么新,而且特地划线,并且打感叹号,这肯定是有人想告诉我们什么线索!   我偷偷的将红纸捏在手里,而后藏进了口袋里。   “这里没什么线索,我们走吧!”我对谢恒鸿说道。   “好。”谢恒鸿点点头,我们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我刚一转身,鬼眼捕捉到了一幕,我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毛骨悚然,头皮一阵发麻。   在我们转身的那一刻,两张遗照上的人同时笑了,两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我们的背影。   我强自镇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与谢恒鸿走出了村口。   到达村口之后,我掏出香烟,啪嗒一声就给点上了,并且大口大口的吸着,用尼古丁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的脑子里在快速的运转,这红纸上的生辰八字肯定就是王大鹏和王秋兰父女真正的生辰八字了,而且红纸这么新,肯定是有人刚放上去不久,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为何在那生辰八字上划线和打感叹号?   还有那两张遗照里的人为何会笑,眼睛为何会直勾勾的看人,就跟那天我看到的那老太婆是一样的眼神,可鬼眼为何探查不到他们的踪影?如果不是不经意间扫到,根本就发现不了!   ☆、第127章:积尸洞,万人坑   凌晨三点,黄英和黄雄所化的黄鼠狼沿着小路跑了出来,到了我们面前,吱吱叫着,见他们如落汤鸡一般。我赶紧从车里拿出纸巾,给他们擦干。   在擦的过程中,我能闻到浓浓的尸臭味,车子启动,我们朝着道圣宫的方向而去。   车上。黄雄和黄英化为了人形,并在瑟瑟发抖。脸色不是很好看。   “他们好冷,赶紧把暖气打开。”我对谢恒鸿说道。   谢恒鸿点点头,便打开了暖气,他们才感觉好受一些,黄雄这才说道:“十二龙潭的水好冷。差点冻死。”   “是很冷,我师傅说要嘛源头是冷泉水,要嘛就是源头有很脏的东西,你们发现了什么?”我问道。   “积尸洞,万人坑!”黄英有些后怕的说道。   “什么?”我和谢恒鸿同时吓了一跳。   “万人坑,对,就是万人坑,因为那地太阴,好多尸体都没化骨,我看那些都是农民的装扮,有好多骨头都已经发黑,起码有几十年的骨龄了。”黄雄继续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已经被吓到了,万人坑?北辰山竟然有万人坑?我说:“那地点真在瀑布里吗?”庄华讨号。   “嗯,很隐秘!”黄雄点了点头:“瀑布倾泻而下,但是瀑布背后的山体有一个隐秘的山洞。我们沿着山洞进去,就发现了这地,那瀑布遮掩了洞里的尸臭味,而且山顶有个洞口,尸臭味直接从那里飘向空中,周围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黄英补充说道:“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你们道家的阵法,不过阵法貌似松动了,有一枚新的符钉钉在那洞口,可依旧没办法弥补这个大阵。因为万人坑里的怨气和煞气太重了,日夜冲刷大阵,我们就是被尸臭味和煞气熏得不行了,才撤出来,而后想跳入十二龙潭里洗一洗,没想到水那么冷,差点冻死。”   “辛苦二位了,你们靠着先休息下。”   “嗯。”两人便背靠着座椅上,闭目养神,恢复体力。   到了道圣宫之后,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我们各自回了房间,洗洗睡下,第二日再讨论这些事,大家都睡下了,不好去打搅。   我上床之后,躺在床上睡不着,因为心里记挂着杨苓艺,她现在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越想我心里越难受,突然我想起了那张红纸,又起床开灯,从口袋里掏出了红纸。   红纸上王秋兰的生辰八字格外的显眼,下面画了红线,后面又连续打了三个感叹号!   王秋兰:一九七八年农历五月初七!!!   不对,这个生辰怎么如此眼熟?   我猛然一怔,差点跳了起来,特么的,抓走杨苓艺的未必是小日本,很有可能是那个老阿婆,这红纸极有可能是小日本给的线索,还特意提醒。   刚才还有点疲劳犯困,此刻被吓精神了,整个人坐立不安,在床边走来走去,急得直跳脚。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态无比紧急,我给师傅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之后,毛守德师父接了起来:“喂,徒儿,啥事?”   “师傅,不好意思吵醒你们了,但是情况很紧急。”我说完就推门出去,因为我和师傅就住在同一个院落,挨在一起的房间。   不一会儿,两位师傅,月明师傅也起来了,他们推门出来,毛守德师傅焦急的问道:“徒儿,到底什么事?”   “这个。”我把手里的红纸递给到了师傅的手里说道:“这是我凌晨再去那处凶宅,在那两张遗照的底下压着的,很新的红纸,上面写了王大鹏和王秋兰的生辰八字,特地在王秋兰的生辰八字上画了红线,并且打了三个感叹号,这是有人在给我们示警!”   “你接着说。”师傅打开了红纸,看了一眼,让我继续说。   “我刚开始没注意到,这几天忙晕了,而且我女朋友被抓走,心烦意乱,倒把这事给忽略了,王秋兰的生辰为五月初七,杨苓艺的生辰同样是五月初七,虽然不同一年,但是同月同日,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什么?”毛守德师傅吓了一跳,单手掐了手指,越掐脸色越难看说道:“这两个生辰八字是死人,如果按照你说的,那个老太婆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你女朋友,她想给她女儿找替身,让她女儿复活。”   “什么?”我吓了一跳,果然有关系。   “徒儿,你别急,你不是去过那个老阿婆住的地方吗?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我们把人召集起来,现在就过去,应该能找到你女友。”毛守德师傅说道。   “好。”我深呼吸几口气,点了点头。   一行人三辆车,都是谢恒鸿叫的车,包括刚躺下去的黄英和黄雄两夫妇也一起来了。   三辆车,在出租房后面的宅子周边停了下来,我们则是悄悄步行到了宅子的边上,我靠近大门,往大门里撇了一眼,屋子里没有灯光却有火光。   透过门缝我扫了一眼,吓了一跳,现在才早上五点半,可宅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人,那个老阿婆,还有带路的那个老伯,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而跪在地上的则是曾佳辉和杨苓艺,果然在这里,我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的。   “闺女,你也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好,你的生辰与我闺女的生辰一样,命格也是一样的,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你,我闺女让日本人给奸杀了,你要恨就去恨日本人吧,你这具躯体很俊,我女儿很喜欢的。”老阿婆说完,将一把金纸丢入火盆当中,屋里瞬间又亮了一些,我这才看清杨苓艺的脸,脸上满是泪痕,惊恐和无助,我想她一定是吓坏了,心里一直在呼喊着我来救她,可我到现在才到来。   我跟师傅和师兄,还有黄英夫妇对视了一眼,示意准备行动。   砰的一声,大师兄一脚就将整扇木门给踢飞了,屋里的人吓了一跳。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大厅之中,大刀一挥,拦住了他们逃跑的去路,我则是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如鹌鹑般颤抖的杨苓艺,我一把撕开了封住她嘴巴的胶布,她便大声的哭了出来,把心里的害怕恐惧全部化作眼泪。   “不哭了,我来迟了。”我拍着她的背说道,而后恶狠狠的转头瞪向那老太婆。   “你们…你们怎么会来?你们不是去探查北辰山了吗?”那老阿婆惊恐的看着我们,一脸的不敢相信。   “别杀我们,别杀我们,都是她的主意,我们都是按她的意思办事。”那带路的老伯和另外一个女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因为四师兄和五师兄的太极剑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面。   突然毛守德师傅对着月明师傅和大师兄使了个眼神,两人定睛看过去,看到了大厅上放着的那两张遗照,而后朝着那遗照走了过去。   突然两人同时双手结印,嘴里大喝道:“天清地灵,三清显灵,妖魔鬼怪,无所遁形,急急如律令!”   两人同时一指点向一张遗照,遗照里的人突然啊的一声惨叫,师傅和师兄顿时拿出一张道符,贴在那遗照之上,而后将整张遗照塞入到一个布袋当中,封了起来。   “老头子,女儿!”老太婆哭爹喊娘,想要阻止,却已经迟了。   “我们不会滥杀一只好鬼,也不会放过一只恶鬼,是好是坏,等我们查清了,自然有定论!”月明师父横了她一眼说道。   “走,跟我们回道圣宫说清楚,你老头和你女儿的魂魄在我们的手里,你不配合的话,我们有一百种方式可以折磨他们,所以你少给我耍心眼!”四师兄呵斥道。   “走!”黄英和黄雄呵斥道。   “曾佳辉!还愣着干嘛?”我转头对着呆呆傻傻的曾佳辉喊道。   “别喊了,他被这老太婆迷魂了,这老太婆给他烧了七天的金纸,他整个人就被迷了,老太婆让他往东他就往东,就是他把我打昏带到这里的。”杨苓艺哭着说道。   “你特么的!”我就想揍向曾佳辉,大师兄一把拉住了我,说道:“他都被迷魂了,不是他的本意,罪魁祸首还是这个老太婆。”   我冷静下来,想想也是,这混蛋也是受害者,可是他是咎由自取,还把我们拖下了水,我懒得理他,抱着杨苓艺就往门外而去。   那老太婆和带路的老伯,还有那年轻女子才颤巍巍的跟我们出门,上了我们的车,车子往道圣宫呼啸而去。   一路上,杨苓艺趴我怀里,紧紧的抱住我,还不时的打寒颤,显然被吓坏了,我一阵阵的心疼和不忍,我对这老太婆的怒火越来越大了,甚至产生了想灭了她的冲动。   ☆、第128章:杀人灭口   回到了道圣宫,也没有专门审敌人的地方,就直接将他们带到了道圣宫的大殿内,将三人往地上一扔,三人便瘫坐在地上。   我让谢毛毛陪着杨苓艺。没让她们到这里来,我打量着地上的三个人,这个老太婆先不说,那个带路的老伯则是在发抖,而另外的那个年轻女子则是第一次见到。但是我发觉她好像也似曾相识,我突然一怔。猛然问道:“沈老爹和沈恙戈可是你们两人易容扮成的?”   “这?”瘫坐在地上的三人一惊,老伯和那个女人猛然抬头,惊讶的看着我,而后又同时转头,看向了那死老太婆。两人又对视了一眼,才点了点头。   “果然是你们!”我咬紧牙根说道:“找两个活人易容成他们,怪不得我的鬼眼发现不了端倪,真够狡猾!”   月明师傅和毛守德师傅却皱紧了眉头,月明师傅问道:“你们的易容术哪学来的?”   此话一出,我猛然一怔,一个名字浮现我的脑海里,那便是焦阳子,他的复制品,也就是镜像人顾研究员就是易容之后,瞒过了月明师傅。   “哼!”老太婆哼了一声,冷笑道:“既然猜出了我背后的人物,还是赶紧把我们放了,否则只要老祖一出手,你们都得玩完。”   月明师傅一听。冷笑一声说道:“真不巧,焦阳子前些时日才正式向我道圣宫宣战,我们现在是敌对,你是焦阳子的手下,又正好打我徒儿女朋友的主意,现在落我们手上了,我不杀你杀谁?”   “这…不不不,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一家三口是好人。平民!被小日本害得家破人亡,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焦阳子,你们千万别杀我。”那老太婆一听就抓瞎了,彻底蒙了,一改前一秒那盛气凌人的嘴脸,装作可怜兮兮的说道。   “够了!”毛守德师傅大喝一声,那老太婆瞬间闭了嘴,不敢在假哼哼,装可怜,毛守德师傅说道:“在一个小小的鹭岛,易容术能有几个出处?”   那老太婆已经不敢出声了,心虚了,她也知道我两位师父是不好骗的,只听到月明师父问道:“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一发现你撒谎骗我们,绝对不会再给你第二次的机会。”   “是,我明白,我一定坦白交代。”老太婆连连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陈宝妹!”   “你控制的这个人,怎么解除迷惑?”月明师父指着旁边,依旧痴痴呆呆的曾佳辉。   “不用解除,只要我不再继续给他烧金纸和纸钱,他就会慢慢恢复的。”   月明师父看了她一眼,貌似不像在说谎,便问道:“你为什么给活人烧纸?这是什么邪术?”   “这!”陈宝妹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秘术,拿了活人的生辰八字,然后写在他的照片上,做成遗照,给遗照连续七七四十九天烧金纸和纸钱,这人的气运和生机就会大大的被磨掉,也就是最脆弱,最有机可乘的时候,一旦迷惑成功,就可以控制他为你办任何事,哪怕是叫他去死都可以。”   说完他还撇了一眼月明师父,月明师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猛然低下头去。   我被吓到了,竟然会有这种如此恶毒的邪术,那应该就是曾佳辉与眼前的女子交往之时,这死老太婆得到了他的生辰八字,就开始给他烧纸了。   “是不是我们算卦的时候,你就开始烧纸,控制曾佳辉,让他带走我女友?”我突然想起,猛然问道。   “是!”陈宝妹不敢抬头,而是点了点头说道:“我看你们都在认真给那沈家父女算卦,我就赶紧烧纸,让曾佳辉醒来,然后带你女朋友走,顺便帮了你们一下,让卦签摆下去,我也希望你们能算出这该死的小日本,是他们害死了我老头和女儿。”   “怪不得那么重的烧金纸的味道,果然恶毒!还故意把曾佳辉放回来,还留下纸条,把矛头指向小日本,你可真够狡猾的。”月明师父冷冷的说道,陈宝妹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我转头看向曾佳辉,痴痴傻傻的,我再转头看向那个吓哭了的女子,那天晚上一丝不挂的‘沈恙戈’就是她易容的,一个晚上十一次,她倒精神焕发,荣光满面,可这曾佳辉却被吸得又瘦又黑,跟非洲来的似的。   真应了那句老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不过我想应该是这死老婆子吸食他的阳气才导致的,我便问道:“他的那张魂契是真的吗?”   “是真的,跟我女儿结的冥婚。”老太婆点了点头。   “既然是你女婿,你还吸食他阳气?”我怒问道。   “我只是在旁边看着我女儿,她附身这个丫头,然后跟他房事,我不放心,便在旁边看着点,然后有阳气泄露出来,我就随口吸了几口。”陈宝妹说道,始终不敢抬头。   “那天你明明是灵体?你灵魂出窍?”我瞪大眼睛,大胆的猜测道。   果然,陈宝妹点了点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真的有灵魂出窍的秘法,我转头看向那女的,应该也是屈于她的凶威。   “你女儿附身这女的?”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她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出声,默默的擦着眼泪,这女的看上去斯斯文文,体态比较丰满,竟然被附身做这种勾当。   “师父,这冥婚的婚契能解吗?”我咬牙切齿的看着曾佳辉说道:“这混蛋虽然可恶,但是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杀了那女鬼,他就自由了。”月明师父说道。   “别别别,千万别,求你们了,行行好,千万别杀我女儿的魂魄,她被小日本奸杀,已经非常可怜了,你们不要动她的魂魄,要杀就杀我吧!”陈宝妹连连求情道:“这婚契能解的,只要双方都愿意,举办个解除婚契的仪式,然后将婚契烧了就行。”   我跟师父对视了一眼,月明师父点了点头,说明真有这个办法,我便问道:“既然你都搬出来住了,在你的宅子里已经有了你老头和女儿的遗照,为何在凶宅那里,也有同样的两张?”   陈宝妹抬头,为难的看看我,又看看月明师父,她沉默了片刻,权衡之下才开口:“因为他们担负着一项任务,就是看守那条小路,有谁从小路上进出,他们都能看得见。”   “看得见?”我猛然一怔,是了,昨天晚上鬼眼还瞅见他们在偷笑,他们在用眼睛盯着我们的后背,不过我还是很不解,我说:“他们到底是住在哪里?为什么我见到他们的遗照在笑,鬼眼却发现不了他们。”   “他们就住在我家里的遗照之内,我做法,只要将他们的人魂附到凶宅里的遗照之内,他们便能看见发生在凶宅附近的事情,那两张遗照就是用来盯住进出北辰山小路,谁进去了,谁出来了,只要经过那条小路,他们都能看见,我自然也能看见,我看到你们凌晨的时候进去探查北辰山,三点多才出来,还以为回去睡觉了,没想到能找到我。”陈宝妹嘀咕道。   我再次吃了一惊,人魂竟然可以被独立的摘出来,并且对灵魂没有伤害,我便问向月明师父:“这人魂真能被剥离,却不伤害到灵魂的转世投胎?”庄华狂扛。   月明师父和毛守德师父同时点了点头说道:“我前几次折千纸鹤的时候,也是抓了旁边孤魂野鬼的人魂进入到千纸鹤当中,不然你以为千纸鹤为何能飞起来!”   我恍然大悟,敢情是这么回事!   “还有专门从事丧葬的一些行当,比如扎纸匠,他们也会将人魂扎进纸人或者纸车里,增加灵性,那天的迷阵当中,载我们遛弯的那个纸扎人和纸扎车里的,都不是灵魂,而是人魂,所以他才如此的肆无忌惮。”月明师父补充道,也就是上次我们被焦阳子做了迷阵,坐动车到了汕头,出车站的时候,打的士,竟然被一辆纸扎车给原地兜圈了。   想要知道的都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他们家和小日本之间的恩怨了,还有那个万人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便说道:“最后一件事,告诉我们北辰山的事,要一丝不漏的告诉我们,如果说得我们满意,指不定把你们全放了。”   “你们不是自己去查了吗?干嘛还要问我?”陈宝妹小声的问道。   “万人坑是怎么来的?你们与小日本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时刻监视进出北辰山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这…事情是这样的!”陈宝妹正要开始讲述,突然感觉全身很热,接着她的身上冒烟了,她吓得失声尖叫:“救我,大师救我…啊!”   一声惨嚎之后,砰的一声,她整个人突然冒起了大火,瞬间被大火吞没,惨嚎声连天,旁边带路的阿伯和那个被附身的女子都被吓哭了,躲在墙角,连连求饶,生怕陈宝妹的遭遇也会相继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我和几位师兄已经奔出去,提了一桶水过来,也仅仅是三分钟的时间,陈宝妹已经被烧成一片焦糊,屋里竟然弥漫着烤肉的香味,我一闻,呕的一声,差点吐了出来。   ☆、第129章:五鬼替身傀儡术   我愣是在门口没敢进去,平时闻到尸臭或者狐臭都没这么恶心,但是闻到这么香溢的烤肉味,不知道的人肯定会流口水,但是我知道这是人肉散发出来的味道。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那老太婆的尸体上的火已经被浇熄,但是整个人已经黑乎乎的一片,犹如焦炭,我只扫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这是活生生的人给烧成那样,与死尸被焚烧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月明师父他们已经将带路的阿伯和那个女人给保护了起来。以及被封入袋子里的那两张遗照,这会不会是小日本高手做的法?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我的手机很少人知道的,以前是廖如槿在手机里。给我发短信就会响,打那以后,我的手机一响,我都会轻微颤抖一下,我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手机恐惧综合症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起来,问道:“你好,哪位?”   “我是马玲珑。”对方开门见山的说道:“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我们已经清出了锁龙井里的龙骸,但是却没发现那个顾研究员的尸体,也就是说他可能没死。”   “什么?”我吓了一跳,那样摔下去都不死,我靠,真是祸害遗千年。   “我只是向你们预警。你们小心一点。”马玲珑说道。   “哦,多谢了。”   “不用。”对方说完就挂了。   我看着那焦糊一片的尸体,难道这人是焦阳子杀的?她背叛了焦阳子,焦阳子下的杀手?如果说顾研究员没死,那么这个可能性很大。   “徒儿,谁打的电话,看你脸色不好。”毛守德师父走出来问我。   “马玲珑打的,说他们清理了锁龙井,找出了神龙的残骸。但是却没发现顾研究员的尸体,所以他可能还活着,让我们小心。”我说道。   一语出,包括毛守德师父身后的一群人,全部都皱紧了眉头,在龙陵的时候,一群人被这个顾研究员差点整死,本以为他死了,就剩一个本体焦阳子,没想到这个复制品竟然没死。   相比较于焦阳子,他用复制品来报复的可能性更大,一是即便复制品死了,不伤及他本体,二来使用下三茅术法及禁忌之术甚至降头术都会折寿伤身体,那也是伤复制品的身体,他本体无所谓,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很多禁忌之术他都敢用。   “这个怎么办?”我指着那被烧成焦炭的陈宝妹。   “找个地方埋了,人不是我们杀的,而且魂也被一并烧化了,刚才那一把火不是普通的火,而且真火,道家真火。”月明师父说道。   “道家真火?什么玩意?”我真不明白,难道真如太上老君,真的会修炼出三味真火?简直难以置信。   “做法之时,利用真火符借到的真火,就好比我们用五雷符借到的雷电是一个道理的,就是这火来自于天上,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的体内被她的上一级种下了诅咒,一旦背叛,便急火攻心,自燃而死!”月明师父分析道。   呼,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真火符我知道什么玩意,我也会画,但是光会画没用,没到一定的功力,是根本借不到真火或者五雷的,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怕几位师兄都没这样的功力,或许他们合起来才能借到,月明师父和毛守德师父应该也可以,黄英和黄雄属于妖修,不知道能不能借得到。   如此看来,做法之人的功力也无比的深厚,竟然能借到真火来杀人灭口。   “师父,另外那两个人,就是带路的老伯和那个女人,他们知道的线索多吗?”我问道。   却见师父和师兄们纷纷摇了摇头,显然都是按照这个陈宝妹的意思去办事的狗腿子,不过知道得少也便保住了命,知道得多的陈宝妹不就成为了一堆焦炭了吗?   “或许她老头王大鹏和女儿王秋兰的灵魂知道一些事,至少他们是怎么死的这个总可以问得到。”我想起了那两张遗照。   “可以试试,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最好防护起来,开坛布阵。”月明师父说完,转头看向谢恒鸿:“恒鸿,你去准备。”   “好的,太爷爷,我去安排,好了就通知您。”谢恒鸿退了下去。   四师兄和五师兄,还有大师兄则是找了个布袋,将陈宝妹的尸首给扔了进去,这种人给人烧金纸和纸钱,恶毒之极,这或许就是她的报应,死后连灵魂都被焚毁了,连转世投胎都不可能。   他们拖着布袋往后山而去,然后留下人将大殿给打扫了一番,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问心无愧,我们还帮她处理尸首,也算仁至义尽了。   谢恒鸿准备了一个法坛,还是在上次勾焦点魂魄的那个地方,只是这次的排场没有那么大,还是那个符帐,符帐之下一个法坛,法坛上一张长桌子,桌子上一个香炉,香炉里插了三根清香,香炉前有三杯水酒,水酒的前面用白纸粘了五个小人,小人呈双手环抱状,双手里各贴着一张道符,按东西南北中的方位排列。   另外有两个布娃娃,布娃娃的上面,一个写着‘王大鹏’,另外一个写着‘王秋兰’,但是背后写的都不是他们各自的生辰八字,而是同时写着‘五鬼替身’。   将两个娃娃放入到五个纸人的中间,然后用红绳将五个纸人和这两个布娃娃给连在一起。   布坛完毕之后,谢恒鸿才起身,月明师父坐了下去,谢恒鸿和道圣宫的几位护法长老则是在一边护着,月明师父招招手,指着谢恒鸿的法器间说道:“这个法坛可以加强的,你再去拿一面镜子出来。”   “哦!”谢恒鸿小跑进去,片刻便拿出一面镜子。   月明师父接过镜子之后,将镜子在那五个纸人的边上放下,这样镜子当中又多了五个纸人和两个布娃娃,虽然他们都是虚影。   月明师父说道:“多一面镜子又多七个虚影,在敌人那边看来总的就是十四个目标,但是真正的目标就两个,我们多了十二个伪目标,他们开坛做法,法力的延续性有限,每攻击一次,法力将弱一分,而且即便击中真身布娃娃,也会由五个纸人来替身,首先就得挡掉五次攻击,到第六下的时候,力量只有一半不到。”   “我知道了,多谢太爷爷教诲。”谢恒鸿和其他护法长老都记下了。   月明师父这才将王大鹏和王秋兰的灵魂从遗照中引出,引入到那两个布娃娃当中,他说道:“王大鹏,王秋兰,是谁杀了你们,快告诉我。”   “我老伴呢?”王大鹏问道。   “对啊,你们把我妈怎么啦?”王秋兰也跟着问道。   “她被人害死了,但具体是她是焦阳子害的,还是小日本害的,现在还没查出来,你们赶紧告诉我,是不是沈大茂和他女儿害死你们的,为什么要害你们,北辰山上的那个万人坑是怎么回事?”月明师父快速问道。   “鬼话连篇,肯定是你害死的。”王大鹏破口大骂道。   “爹别跟他说。”王秋兰也大声骂道。   砰的一声,五个小纸人中的一个瞬间就冒火了,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庄每估圾。   “爹,你看吧,他就吓唬咱们,咱们打死也别说,老祖会救咱们的。”王秋兰继续说道。   “混账!”月明师傅气得直哆嗦,为了保护他们还特地起了法坛,做了替身傀儡,他们竟然不识好人心,他气呼呼的说道:“我告诉你们,要杀你们的就是你们口中的老祖,他们怕你们泄露机密,所以已经杀了陈宝妹,连魂魄都烧没了,现在轮到你们了,你们没看到我还给你们做了替身傀儡吗?”   啪的一声,月明师傅的话刚说完,那面镜子啪的一声,裂开了一道口子,显然对方攻击了镜子里的一个倒影。   ☆、第130章:横财,横祸!   所有人吓了一跳,看向那镜子,镜子上的裂痕很有规则,就是一道两厘米的口子,那口子正好是另外一个小纸人的脖子位置。显然是想直接将小纸人的头齐根切下。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冥玉’,廖如槿给我的冥玉,镜像僵尸的复制品就是由冥玉复制出来的,而镜像人则是由被国家收缴了的‘生玉’复制出来的。   上次在龙陵,顾研究员挟持了三师兄。而且离锁龙井那么近,我是投鼠忌器。也不知道我捏碎冥玉,顾研究员会不会马上暴毙,要是还有喘息的机会,他绝对会拉着三师兄一起摔入锁龙井,因为他是半人半尸。身体只有一半是由冥玉造成,如果我捏碎冥玉,他的半边身体慢慢消失掉,那时他拖着瘫痪的三师兄一起掉下锁龙井,那就白搭了。   所以我当时没敢用冥玉这招,而且当时看破了他的傀儡术,也知道用‘同生共死’来破他的招,但此刻…   此刻马玲珑打电话来说顾研究员可能没死,那么我这块冥玉便起了作用,如果在见到顾研究员,我绝对当着他的面捏碎冥玉,然后看着他痛苦的死去,才能解气,反正他只是个复制品,本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啪的一声。我把冥玉拍在了桌面之上,所有人全部诧异的看着我,我从旁边捡了块石头起来,拿在手上,我对着天空说道:“你特么再弄,我立马把冥玉给砸个稀巴烂,锁龙井里没有你复制品的尸首,那应该还活着,我说到做到。利弊你自己权衡!”   所有人这次知道我的用意,而后同时抬头望天,月明师父微微笑的对我点点头,继续问道:“王大鹏,王秋兰,你们也看到了,想害你们的人是谁你们自己清楚,退一万步讲,你们是被小日本杀害的,我们的目标也是小日本,即便不用道,但是敌人是一样的,殊途同归。”   两个布娃娃顿时沉默了,貌似他们也感受到了危机,而师父说得也不假,其他的都别说,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小日本,就是万人坑,陈宝妹还活着的时候,他们不就是一直希望我们插手北辰山的事吗?此刻让他们说了,他们理应把他们想说的说了,如果有所顾忌的话,那么不能说的就别说。   “害死我们的叫沈大茂,还有他的女儿,叫沈恙戈,那天我让我侄子和那个女人易容装扮,就是以他们的身份。”许久,王大鹏才开口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月明师父问道。   “最早的时候,我在北辰山的溪边放牛,捡到了一只古碗,我看着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但是碗是好的,所以我就给拿回家了,看着漂亮,我就给收起来了。”王大鹏继续说道:“后来我女儿回来了,然后我就把那只碗给我女儿看,我女儿说好像是古董,然后就偷偷的拿去给人鉴定了一下,果然是古董,经过人家的牵线,来了一日本买家,就是沈大茂和沈恙戈,当场就把我的碗给买了,当时我们家就建了那栋大宅子。”   “他们当时问我,这个东西哪里来的,我就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们便没有再说什么,就回日本了,然后我就天天到溪边去逛,甚至沿着溪边往上走,甚至有时候下水到水底去找,但是那水无比的冷,在水底根本就待不久,甚至是六月天,正午大太阳的时候,四十度的高温,潜下水底,用不了两分钟,人也得出来,那种入骨的寒冷,不是人能受得了的。”王大鹏继续说道:“我就重金托人去采购了一整套的潜水设备,无比抗寒,然后深夜的时候,偷偷潜入到十二龙潭的水底,果然又被我找到了几件古董,我就打电话让沈大茂他们过来,因为有了第一次成交,留了电话。”   “然后他们就侵吞了你们的古玩?不给钱,杀人灭口?”我插话问道。   “那次过来的不仅是他们,而是整整一个旅游团,有十几个人,借口来北辰山游玩的,我当的导游,我以为他们是以旅游为借口来掩护这笔买卖,所以就没戒备,还是我跟沈大茂直接交易的,成功的当晚,我在家里摆了酒席宴请这伙小日本,哪里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他们杀了我和我女儿,甚至轮了我女儿,我老伴那天正好回娘家,所以躲过了一劫,小日本当天就拿着东西潜逃回了日本,那时候八十年代末,我们的警力没那么强,没办法跨国追捕什么的,整个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王大鹏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们心有怨气,不想被超度,便在老宅子那里瞎胡闹,把宅子闹成凶宅,让大家都不敢靠近。”   王大鹏的情绪有点激动,王秋兰便接着说道:“有一天一位道长路过这里,见我们的老宅子闹鬼,便要灭了我们,他的法力无比高强,我们便把我们的遭遇告诉了他,并把北辰山可能有宝藏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便上山去探查了一番,下来之后,便交给我们一个人物,便是盯住那条进入北辰山的小路,有任何可疑的人物,特别是小日本进出,便第一时间告诉他,他还收了我娘作为记名弟子,教了一些法术,我娘便想着用这些法术把我们复活,没想到等到的人竟然是你女朋友,我们便在你们出远门的时候做事,因为来硬的肯定不行,便准备迷惑曾佳辉,让曾佳辉把你女朋友骗到那边去,但是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迷惑成功,没想到你们这个节骨眼上就回来了。”   我气得咬紧了牙根,特么的,讲述他们犯罪的过程,竟然是理所当然的口吻,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和害怕,我问道:“难不成要等你们得逞了,我再回来给我女朋友收尸吗?”   我恨透了这对该死的父女,我们如此的护着他们,甚至我把杀手锏都使出来了,他们讲到这件事还一副无比可惜的口吻,妈的,真该让他们去死。   不过还真别说,这冥玉一亮出来,对方马上不敢破坏了,显然对方就是焦阳子一伙人。   “还有呢,接着说。”我压着火,让他们继续说。   “说什么?”王秋兰疑惑的问道。   “山上那个万人坑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我也不大清楚,我听我娘说,她之后探查了一下,那瀑布背后的山体内,有一个山洞,山洞里面是积尸洞,再往下就是万人坑了,好像听说是当年小日本侵占鹭岛的时候,将那些反抗的军民全杀了,然后填在那里的。”王秋兰说道。   王大鹏也补充道:“当时我听我爹说,日军侵占鹭岛之前,鹭岛的人口是二十五万左右,在日本侵占之后,军民死的死,逃的逃,逃不掉的便被日军控制,被占领后,整个鹭岛只剩下四万人!”   “艹他么的,小鬼子,狗日的!”我一激动,差点把手里的石头砸向冥玉,好在及时收了手。庄刚东号。   “那天我们发现那对小日本父女又卷土重来,而且还是鹭岛的名誉市民,差点气死,他们是杀人凶手,就给北辰山捐了些钱,就成了荣誉市民了,所以我们就想报仇,正巧你们回来了,我们要抓你女朋友,又想对付小日本,干脆让你们去跟小日本火拼,我们来个渔翁得利,悄悄抓了你女友,没想到竟然失败了。”王秋兰继续说道。   我去年买了个表,我现在恨这个王秋兰甚至超过那个小日本了,这是实话,这丫的,说话没长脑,小命捏在我们手里了,说话还这么嚣张。   ☆、第131章:焦阳子现身   “还有呢?”我压住了火,等他们讲完了,这事我就不管了,焦阳子要杀他们,要让他们魂飞魄散。就当清理门户好了,反正他们要抓我女朋友,十恶不赦,我还救他们干嘛?   “其他的我们也不大清楚了,但是我们猜想这小日本卷土重来。肯定有目的,不会是为了扩建北辰山而来的。”王大鹏说道。   王秋兰补充道:“好像我们老祖在探查了万人坑之后。也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才让我们盯着那条小路,因为大路的话有人看守,小路便是唯一的通道。”   “还有补充的吗?”我面无表情的问道。   “暂时没有了。”王大鹏说道:“我们知道的全说了,你们把我老伴放了吧!”   我们所有人同时皱眉。这王大鹏估计认为我们在骗他,我们早就告诉他,陈宝妹已经被烧死了,他竟然不信,我便问道:“你老伴是不是有被人下过诅咒?还是订立过什么契约?”   “什么意思?”王大鹏不解的问道。   “我们之前跟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陈宝妹被人隔空做法烧死了,事发突然,我们连救都来不及,她整个人都被烧成了焦炭。”我说道。   两个布娃娃瞬间没声了,许久他才哽咽道:“这难道是报应吗?还是老祖真的想杀我们灭口?”   “你们是鹭岛本地人,也应该听大家说过,我们道圣宫从来不滥杀无辜的。”月明师父补充道。   两父女瞬间又沉默了,显然被月明说中了,他们知道我们道圣宫的作风,我们说的也都是实话。王秋兰已经哭了出来:“罢了,善恶终有报,以前总想着能找个替身复活,所以不择手段,到最后竟然害了我娘,甚至连魂魄都被老祖灭了。”   “我老伴的尸身呢?”王大鹏哭着问道。   “我们将她埋在后山了。”我说道。   “谢谢。”王大鹏说道:“如果可以,能不能给我们报仇,杀了小日本,杀了老祖。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们一家子也会报答你们的。”   月明师父摇了摇头说道:“你也说了,善恶终有报,他们为恶,自然也会受到老天的惩罚,我相信不管是小日本,还是焦阳子,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只不过,我不会给你们任何承诺。”   “知道了,多谢道长。”两人带着哭腔说道。   “好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替你们做一场法事,超度你们,如果你们能得轮回,记得下辈子好好做人。”月明师父说完,将他们收入了相框之内。   我则是将冥玉收回口袋里,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见到顾研究员,然后当着他的面捏碎。   谢恒鸿则是忙着撤法坛,现在的目标都指向了北辰山的那个万人坑,焦阳子探查过了,甚至让王家人看守小路,那么山上应该有他要的东西,而小日本一连几次给北辰山捐款,其目的也在北辰山,而且王大鹏捡的几件古玩都是从北辰山上流下来的,那么结论只有一个,北辰山不仅有万人坑,还有宝藏,只是宝藏的位置在哪里?   会不会宝藏也在万人坑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真心太可怕了,这万人坑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月明师父,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就要去查探一番北辰山,我感觉那万人坑里有宝贝,日本人就是奔着那些宝藏来的。”我跟月明师父说了我的想法。   “徒儿,我想我们的事情解决了,既然发现了万人坑,我们报警好了,让国家来处理这件事,有宝物也是国家的,你觉得呢?”月明师父转头看向我。   月明师父说得没错,但我觉得我们道圣宫不应该置身事外,我说道:“师父,您不是说那瀑布里有很脏的东西吗?估计警察是搞不定这些东西的,最终还得由我们出手。”   “话是不错,但是这事必须让国家介入,我们站在国家这边的,我们是正义之举,师出有名,所以必须先报警,报警的同时,我们想办法制服或者拖延住那几个日本人,因为他们曾经杀人,要受到中国法律的制裁,至于万人坑里的脏东西,如果国家相关部门处理不了的,他们自然会号召江湖力量介入,到时候我们再介入也不迟。”月明师父分析道。   “好,那我们同步进行!”我说道:“让恒鸿先报警,他跟同安区公安分局的领导认识,相信会很快引起重视的,我们道圣宫的人先前往北辰山,将北辰山护住,不让日本人或者焦阳子得手。”   月明师父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办!”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谢恒鸿瞬间掏出了电话。   大师兄则是安排通知弟子集合,准备前往北辰山围山。庄刚贞血。   谢恒鸿打完电话,就开车出去了,想必是前往警局说明情况,他作为道圣宫馆主,还是鹭岛道教协会的会长,他的话分量肯定够,说服力也够。   我们则是组织了三十名的道圣宫弟子,都是道圣宫里现成的,除了几位执法长老之外,其他的都是没几年道行的道童,都还没出师的,不过这次去了,不是为了打斗,仅仅是为了围山而已。   一行五辆车,都是谢恒鸿派的车,我们前往北辰山,到了北辰山山脚,我们兵分两路,月明师父和我一路,走小路,几位师兄一路,走大路,就是盯紧了这两个入口。   只是让我万万想不到的事,当我们到达那处凶宅之时,一位老道竟然坐在了凶宅的大厅里,他手里正拿着王大鹏和王秋兰遗留在凶宅里,用来盯住入口的那两张遗照。   月明师父看到他时,眉头皱成了疙瘩,足足凝视了他一分钟,才提着关刀,朝着他走了过去。   “月明子,好久不见!”那老道根本就没有抬头,而是低着头,盯着地板上的两张遗照,嘴里说道。   “焦阳子,你上次正式宣战了,现在是想决斗了吗?”月明师父用关刀指着他,但是师父的左臂膀还缠着绷带,显然吃亏。   我吓了一跳,眼前之人竟然就是焦阳子,为何跟顾研究员一点都不一样,完全是两个人,太可怕了,这易容术真心太可怕了,我脸都绿了。   “决斗是迟早的事,但不是现在,我今天现身,除了清理门户之外,还想跟你谈笔合作,这也是我后面没有动手,让王大鹏父女把事情告诉你们的主要原因之一。”焦阳子冷笑一声抬头,先打量了月明师父一眼,而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浑身一抖擞,那眼光好冷,令人胆寒。   “笑话,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之间能有什么好合作的。”月明师父同样冷笑的反问道。   “话别说太早。”焦阳子嘴角一勾说道:“我要是告诉你说,这万人坑里埋着日军从全国各地掠夺而来的奇珍异宝,你会不会心动?”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足足三十秒之后,月明师父才说道:“有这么多的珍宝,也是国家的,不属于你我,我已经报警了,你休想打珍宝的主意。”   “报警?”焦阳子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这批珍宝里面有茅山派失踪已久的上清箓和掌门印信,让国家收缴了,你还能要得回来吗?”   “什么?”月明师父吓了一跳,猛然问道:“真的假的?”   焦阳子没有说话,而后对着我们投来了恶狠狠的目光。   我赶紧掏出了电话,打给了谢恒鸿,我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报警了没有?”   “师叔公,怎么啦?”谢恒鸿在电话里问道。   “我问你,你把北辰山的事情告诉警察没有?”我焦急的问道。   “还没有,我还没到警局,我之前打电话给局长说有事找他面谈,他就让我过去。”谢恒鸿说道。   “太好了,你马上返回来,先别报警,也先别跟警察说,等我们先把事情办了再说!”   “为什么?”谢恒鸿问道。   月明师父一把拿过电话说道:“恒鸿,先别报警,你直接来北辰山,上次你们来过的这次凶宅这里,等我们拿完属于我们茅山派的东西,你再报警。”   “哦,好的。”谢恒鸿一听,就明白个大概了。   月明师父便挂断了电话,戒备着焦阳子,与焦阳子四目相对。   ☆、第132章:侵华日军的后代   我心里无比惊讶,这上清箓和掌门印信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在这万人坑里?   而且不管是月明师父,还是焦阳子,对这两样东西都势在必得,为了这两样东西。两人竟然可以抛下恩怨,选择合作?   我看看焦阳子,又转头问向月明师父说道:“师父,这上清箓和掌门印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明师父从焦阳子身上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沉吟片刻说道:“元代之前。道教的几个分支,龙虎天师,阁皂灵宝,茅山符箓,全真内丹,这是各门派的特点,当时都是独立的门派,到了元代,龙虎天师得朝廷赏识,连续数代的龙虎山天师得到册封,特别是第三十八代之时。龙虎天师道乃是鼎盛时期,第三十八代天师蒙皇室册封,统领南方道教,所以龙虎天师,茅山上清,阁皂灵宝。三派合并为正一道,与北方的全真道并立,所以正一道是门派,我们三家则成为了正一道里的一个分支,原本的掌门印信也便没了作用,只作为信物,代代传了下来。”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怎么会丢失了呢?”   “生逢乱世,而且又遇到宗门内的派系之争,密宗和显宗的明争暗斗,使得茅山派四分五裂,上中下三茅便各行其道,掌门印信和上清箓也便不知所踪,谁曾想到会在这里面。”说话的同时。月明师父凝神望着对面的焦阳子。   “不用怀疑我这消息,我说这两样在里面就在里面,我追查这两样东西一辈子,好不容易查到在这里,却不想在万人坑里却出现了妖孽,当时我不敌,只能先封印退走,此刻小日本来了,只怕再不出手拿回来。就永远拿不到了。”焦阳子说道。   “什么妖孽?”我们所有人都皱眉看向焦阳子。   “一对冰火龙蟒!”   “什么玩意?”我吓了一跳,这个名字如此唬人!   我看向月明师父,月明师父眉头皱成了疙瘩,显然他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只听到他说道:“怪不得这水会如此的冰,原来是冰龙蟒搞的鬼。”   “外面的水如冰,但是洞里面你们是没进去,那洞里面的温度高得吓人,与外面形成两个极端。”焦阳子说道:“这才是我现身要与你们合作的原因,如果仅凭你们或者单靠我们,是拿不出掌门印信和上清箓的,何况小日本一定会捣乱!”   “这又关小日本什么事?”我不解的看着焦阳子,这是中国境内,中国人的东西,小日本凑什么热闹?   “怎么不关小日本的事?这冰火龙蟒就是日本那边过来的,当时日军在投降之时,没来得及将这批宝藏运回日本国内,何况日本当时被美国给监管了,运回去的话,直接给美国人拿走,所以他们在撤离之前,将这批宝藏直接埋在万人坑的底下,然后他们的国师搞出了这一对冰火龙蟒,看住了这批宝藏,这不,当年侵华日军的后人,从他们祖先的口中知道了这批宝藏的秘密,所以中国国门一打开,他们就以各种身份进入中国,打这笔宝藏的主意。”焦阳子继续说道。   “我去特么的小日本,原来是侵华日军的后代,对这批宝藏念念不忘,回来拿宝藏来了。”我恨得牙痒痒,这真特么可恶,战败了,竟然还惦记着我们国家的这笔宝藏。   “八几年的时候,发过大水,整个北辰山都泛滥了,那时我还没发现这个秘密,大水冲入到了万人坑里,等水退出来的时候,就带出来了一些古董,也就是王大鹏捡到的那些,这事被小日本发现了,小日本怕王大鹏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在第二次交易的时候,杀害了他们父女,以为这个秘密就没人知道了。”焦阳子说道:“后来他们上山见到我用符钉布下的大阵,他们才知道有个道士知道这个万人坑,所以九几年的时候,他们就乖乖的退回去了。”   “北辰山的几次扩建,他们都会借机过来,美其名曰捐款,博取好名声和进入中国的机会,因为只要鹭岛市一邀请他们,他们很容易就能进来的。”焦阳子说:“那天他们看到你们到北辰山上去,以为是你们下的符钉,所以就想拉拢你们,对你们示好,我收了陈宝妹为门人之后,让她丈夫和女儿看住这小路,没想到竟然起了小心眼,想要夺舍你女朋友,坏了我的大事。”   竟然是这么回事,终于理清了思路,现在剩下的事情便是如何灭掉那冰火龙蟒,然后拿下小日本,夺回茅山掌门印信和上清箓了,我不解的问道:“这上清箓是什么玩意?”   我一问出口,月明师父和焦阳子同时投来犀利的目光,我心里一紧,知道我说错话了,月明师父才说道:“上清箓记载着茅山派的各类顶尖符箓和咒语,有好多都是没传下来的,只要找回了上清箓,那么失传的那些也便都找回来了。”   “我们不同分支,但毕竟师出同门,属于茅山派的东西,我们自然要拿回来,至于拿回来之后,如何处置这两样东西,到时候再谈。”焦阳子说道。   “可以。”月明师父一口答应了下来。   此刻我们道圣宫和焦阳子这一派,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   “你让你的人封锁两个出入口,千万别让小日本进出,我们进入万人坑里去制服冰火龙蟒。”焦阳子说道。   “好。”月明师父点了点头。   “有人来了。”突然从村口走来了一群人,我望了一眼,吓了一跳,为首的竟然就是顾研究员,他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走到我的面前,他对着我们挤出了微笑说道:“好久不见。”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块冥玉,捏在手中,恶狠狠的瞪着他,顾研究员立马出言道:“我们现在已经放下了私仇,是暂时的同盟,你不要乱来。”   月明师父看了看我说道:“徒儿,暂时先别这么做,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私仇先放下,等办完了这件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冥玉又揣入了口袋,从腰间拔出了旱魃的骨刺,这骨刺经过月明师父的加工,在尖端的位置上安上了一把利刃,也是厉害的法器,这样这把骨刺不仅可以震慑死灵系的物事,也可以作为锋利的武器,用来防身。   我们沿着溪流逆流而上,到了十二龙潭的边上,也就是那个凉亭的时候,上次那个质问我的管理员,也就是北辰山管委会的书记,他正在那里拦住了大师兄他们,不让他们继续往前。   “怎么这么多的道士,你们上来北辰山做什么?快走,否则我报警了。”   这时月明师父和我走了过去,他一眼就认出我们了,月明师父说道:“北辰山要扩建,作为鹭岛唯一的一家道观,我们有责任为北辰山的扩建出点力,来理一理这风水,你放心,免费的。”   “不必了,昨日北辰山的管理权已经租给了日本贵客三十年,这三十年里,北辰山的一切事物将由大茂株式会社管理,你们要理风水,必须经过大茂株式会社的同意!”那狗腿子说道。   “我艹,这是国家的景点,这私自租借给外国企业,这合法吗?谁有这个权利?”我一下就懵了,这是国家4A级的风景区,怎么可能租借出去?   “这个我就管不着了,我只管打理北辰山的日常运作就行了,你们有疑问的话,自己去市里问去。”那狗腿子继续囔囔道。   砰的一声,焦阳子突然一拳就砸向了这狗腿子的后脑勺,扑通一声,他就昏了过去,焦阳子骂道:“直接打晕不就可以了,一个狗腿子,还跟他费这么多话,要是以前,我早给弄死了。”   旁边的人瞬间拿出绳子,将其五花大绑,绑在了凉亭的柱子上。   焦阳子一步当先,我们来到了瀑布底下,望着高高的瀑布,我瞬间傻眼了。   嗖的一声,焦阳子一屈膝,而后纵身一跃,如同古代侠客一般飞檐走壁,沿着瀑布边上的山体飞了上去,边飞边踩着石壁上的凸出石块借力,我特么都傻眼了,太特么强悍了。   焦阳子上去之后,将身上的绳索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给绑住了,打了几个死结之后,将绳子给扔了下来,绳子的尾巴,正好垂到了地上。   “徒儿,上!”师父对着我说道。庄土投号。   “好。”我将旱魃骨刺给插在腰间,而后拉了拉绳索,确认没问题之后,我便拉着绳子,一步步的往上爬。   嗖嗖嗖!突然从我的身边传来嗖嗖嗖的声音,我回头一看,不管是月明师父,还有黄英黄雄,又或者是焦阳子的人,人人会轻功,三两下就飞跃了上去,我再低头一看,绳子下面空空如也。   我去年买了个表,敢情这绳子就专门为我准备的,特么的,这是在群体鄙视我吗?   我抬头望望,而后咬了咬牙齿,特么的,总有一天,我的轻功会比你们都厉害。   ☆、第133章:进入万人坑   我好不容易爬到了那棵树的下方,那树下方有一块突出的大石头,石块很潮湿,有些滑,此刻十来个人全部站在了石块只上。我真怕这石块承受不住重量而滚落下去,所以我还紧紧的抓着绳子。   却见焦阳子走了过来说道:“把绳子给我。”   我冷汗都下来了,不过还是把手中的绳子给了他,我望了一眼底下,我的手脚都冒汗了,一点安全感没有。要是石头跌落,或者人从石头上滑落下去,这帮人都会轻功,摔死的可能就我一个,不过随后一想,师父和师兄们都在这里,他们不会不管我的,心里也便放心了许多。   焦阳子接过绳索以后,对大家说道:“大家让开一点,看着我的动作,记住进入的位置。千万记好了,别一会晃过去直接砸石壁上了。”   “嗯。”所有人点了点头,纷纷靠后,而后我则是提着心,所有人中就我最差,我的心砰砰直跳。   只见焦阳子深呼吸一口气。而后拉着绳子,一个助跑,一脚就朝着瀑布跨了过去,他好比蜘蛛侠一般,拉着绳子,在空中晃了个一圈之后,正面朝着瀑布撞了进去。   啪的一声,他从瀑布的水帘钻了进去,显然那个位置就是洞口所在,他消失了身影,而后绳子松手之后,被瀑布水冲了一下之后,又返回到我们的手里。   “第二个。我们来!”黄英和黄雄与月明师父对视了一眼说道。   月明师父点了点头,知道他们是好意,他们仍旧防备着焦阳子,万一这丫的,合作是假,暗杀是真,当我们拿着绳子晃过去之时,他拿着剑在洞口守株待兔,我们过去一个。他杀一个,那就全栽了。   黄英和黄雄是妖仙,身躯强大,中一刀肯定死不了,所以黄雄自告奋勇,我们无比感激。   嗖的一声,黄雄拉着绳子晃了过去,之前他与黄英两人来探查过这个山洞,所以他也熟悉这里。   嗖的一声,黄英也过去了,应该没出现什么问题,即便有的话,他们夫妇两人对付一个焦阳子,应该也不会吃亏。   大家陆续都过去了,最后竟然是我和师父,师父看着我说道:“徒儿,如果没把握的话,师父带着你一起过去!”   “不用了,师父,您先过去,我自己可以的。”我对着师父微微笑的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此刻我的手脚都在发软,这底下是几十米高的瀑布,哗啦啦的声音甚至惊心,而且最难的是在拉着绳子飞过去的瞬间,要找对了位置,进入洞口,如果没找到,那肯定要撞石壁上的。   一撞石壁上,不用想也知道,根本就没有挽救的机会,直接会被强大的瀑布冲下去,而在冲下去的过程中,如果能运气好,继续抓着绳子,或许能顺着绳子掉入十二龙潭,但是一旦绳子脱手,磕碰到岩壁上,不死也得重伤。   “你先过去,我在这边看着你,万一有个闪失,我还能补救。”月明师父拍拍我肩膀说道。   “嗯。”我手有点抖,但是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最后提着一口气,憋住,一个冲刺之后,拉着绳子,嗖的一声,如同荡秋千一样,只是在飞舞的过程当中,好多的水花,一片雾蒙蒙的,干扰了我的视线,我大呼糟糕。   我猛然默念的口诀,打开了鬼眼,丫的,果然找到了洞口,我顶住扑面而来的水花和寒气,两脚伸直,朝着那个洞口晃了一下。   噗的一声,穿过瀑布水帘的瞬间,强大的水流仿佛子弹一般以及铺天盖地的冰冷一下子压了下来,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整个人差点窒息。   好在穿过了洞口,扑通一声,我直趴趴的摔在地上,脑袋嗡嗡作响,由于脑袋缺氧,足足十几秒的空白。   直到有人将我搀扶了起来,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黄英和黄雄,我才深呼吸两口气,缓了过来,真特么惊险,好在开了鬼眼,要不然这次真栽了。   绳子放了过去,不一会儿,嗖一声,月明师父提着大关刀飞了进去,往前冲了两步之后,就刹住了脚步,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估计就我最狼狈了,算了,啥也不说了,我现在欠缺的就是经历和磨练,他们都是修了几十年上百年的主,没什么好嫉妒的,我才修了五年基本功。   我看看身上的衣服,刚才被瀑布打湿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差点被冻死,但是一进入到这个洞里,暖烘烘的,衣服就在眨眼间干了,可真是冰火两重天,仿佛从冰窖里直接被丢入火炉里一般。   “这冰火龙蟒可真够邪门的,这是什么玩意?”我身上的水干了之后,竟然开始冒汗了。   “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生物,以前也只听过没见过,稀少得很,相传是很奇异的一种莽类,由于它们的额头上有长肉角,看上去像龙一样,但是却没有四肢和鳞片,所以还是蟒蛇,便叫龙蟒,此物最凶,听闻老挝那边出过一对,活活吞了一只大象。”月明师父说道。   “我靠,还真有蟒蛇吞大象!那这蛇得有多大啊?”我诧异的问道,心里已经打鼓了。   “我上次来的时候,那两条蛇正好在睡觉,我扫了一眼,当时有人的大腿粗细,十米左右,那是九几年的时候,我当时扫了一眼,认出了这两只畜生,自知不敌,便选择了放弃,现在二十年过去了,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焦阳子说道。   “我们上次也进来过一次,只进去没多久,见到了万人坑之后,我们便仓皇逃走,因为我们对蛇身上的气味很敏感,我们闻到了蛇的味道,所以就从洞口跳了出去,直接落入十二龙潭。”黄雄说道。   我冷汗都下来了,那还真是危险,蛇本来就是他们的天敌,我有些不安的看着黄英和黄雄,他们对着我微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来过,可有见到那龙蟒?”焦阳子疑惑的问道。   黄英和黄雄摇了摇头,焦阳子皱眉说道:“这龙蟒很奇特,因为我之前也没有见过龙蟒,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龙蟒都是一样的,我看到的那次是它们是一个身躯,不过却有两个头,一个头淡蓝色,一个头火红色,身躯也是两种颜色参半,泾渭分明,一边蓝色一边红色。”   “双头蛇?”我一听懵了,竟然还有这么奇怪的生物。   “是双头蛇,一头操控冰,一头操控火,那它的内丹肯定也是两色的。”焦阳子继续说道:“大家一会分工,我们两帮人一人攻一个头。”   “嗯。”所有人点了点头。   黄英和黄雄走在前面,他们对蛇的味道敏感,所有能嗅出蛇在哪里,这个洞里很干燥,而且尸腐臭味很浓,我们刚往里走,一股臭味便扑鼻而来。   里面的不远处,已经发现了成堆成堆的骷髅骨了,头被叠在一起,四肢和躯干也被分割开来,分开叠放。   入口处比较窄,但是一进入入口,一段十米长的长方形走廊的尽头,便是一个被掏空了中间的山体,而且山体的周围,还用了钢筋水泥结构加固。   放眼望去,我彻底傻眼了,触目惊心,这就好比一个倒圆锥形的坑,直接起码几百米,也不知道小日本是怎么挖出来的,而此刻的这个坑里,满满的都是尸首,可能是因为冰火龙蟒在的缘故,所以整个山洞无比的干燥,而这些尸体的水分都被蒸发掉了,所以并没有腐烂,而是成为了一具具的干尸。   这些都是鹭岛市当年遭遇屠杀的军民,从他们的服装就能看出,此刻竟然全部被堆积在这里,我的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小日本犯下滔天罪行,此刻又不承认历史,等这个万人坑公诸于世的时候,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大家小心点,这么个巨大的万人坑,方圆几百米,也不知道那只冰火龙蟒藏在什么地方。”月明师父皱眉说道。   “这些干尸此刻都非常的干燥,很容易着火,所以大家小心点,千万不要用火,一旦着火,大家都得死在这里。”焦阳子说道:“这万人坑的上空积累了厚厚的一层沼气,一旦见火,只怕会立马爆炸。”   “这万人坑上面是是一具具的尸体,那些宝藏应该就藏在尸体的底下,我们找个地方,将尸体一具具的搬开,挖下去找个突破口。”焦阳子说道:“月明子,你们父子布置个阵,我们这些人把尸体搬开。”   “好。”师父点了点头,他先一步朝着前方踩了过去,踩在了一具干尸的身上,微微摇晃了身躯之后,另外一只脚也踩了过去,干尸微微下沉,我们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替师父捏了把汗,好在几个呼吸之后,停住了,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这些干尸有的可能很脆,大家踩上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陷进去了。”月明师父告诫道,而后转身朝着第二具干尸踩去,在踩过去之前,用他的大关刀刀柄捅了一下,确认没问题之后才站了上去。   其他人则是纷纷效仿,按照师父的方式,试探了之后,才踩上那些干尸,不过步步惊心,万一一脚踩空陷进去,就跌入万人坑,连后悔都来不及,何况下面的某处,还有一只神秘莫测的冰火龙蟒。庄役协圾。   ☆、第134章:照片上的女人   整个圆形的坑口周围是一道两米宽的圆形走廊,钢筋和混凝土制成的,那钢筋护栏之上,虽然都已经锈迹斑斑,满是铁红色的铁锈。但是上面刻的日本字依旧清晰可见。   当时中国的炼铁技术不发达,而且战场在中国的国内,根本就没有炼铁的条件和时间,所以当时从日本运了挺多的钢筋水泥过来,用以建筑他们的堡垒和防御工事,还有诸如这样的万人坑。   坑口是数百米宽直径的圆形。面积太广,范围太大,肯定没办法全部覆盖,即便这次准备得挺充分的,但是那一大圈的红线,也只能布置一个差不多的大阵,只覆盖坑口的一个小角。   大阵呈半弧形,这半弧形上,用红线拉成了蛛网状,而在红线的中间,每隔三米就贴上一道道符。这场面也是无比的壮观。   红线的两头都是捆绑在边缘的那些钢筋混凝土上,感觉挺牢靠的,而在这个半弧形大阵的中间,距离入口挺近的位置,焦阳子等人已经用绳子绑在墙壁上钢筋处,然后将绳子绑在腰间。也给月明师傅和其他人一人一条绳子,这样倒是保险了很多。   我则是留在了岸边,他们不让我下去,因为我功力不够,道行也不够,他们让我在坑边的水泥过道上打下手,递东西什么的,也可以作为接应。   只见他们用工具或者武器,将一具具的尸体往正中间抛去,也就片刻的功夫,中间的尸体已经堆积成了小山,而他们的脚下,已经挖出了一个坑。坑里的东西黑褐色的,好像是肉脂及尸蜡一类的东西,无比的恶心,而且一翻动,臭气连天。   我真庆幸我没有下去,所以我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入口处的那瀑布边上,这里没什么味道,因为是入口。即便外面是哗啦啦的瀑布,但是透气性很好,我干脆就坐在旁边的石壁上休息一会。   我拿出手机,对着那瀑布咔嚓咔嚓照了几张,这种地方几乎是不会再来第二次了,所以拍几张照,留恋一番。   我把摄像头对着万人坑的位置,光线不是很足,昏黄一片,我便作罢,翻开了前面拍的几张照片,看那瀑布照得怎么样,回去给杨苓艺和谢毛毛看看,跟她们得瑟一番。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第二张的相片,那哗啦啦的瀑布水滴当中,好像有一张女人的脸,有点模糊,有点抽象,但是有鼻子有眼的,吓死老子了,果断就给删除了。   三张都给删了,太特么吓人了,好像是巧合,应该是水花正巧组成了那张脸,所以全删了,不敢留,可是总要拍点照片回去给两个丫头看,显摆一下,不然白进来这里了,要是只拍外面的,那没什么好稀奇的。   所以我想好了,自拍一张,而且连拍,十五秒后连拍,我把手机放在了另外一边的墙角下,然后迅速跑回来,靠着墙壁,摆了个姿势,绝对不会是茄子那么土的姿势,而是用右手在下巴底下,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的姿势,酷毙了,这可是我最拿手的姿势。   咔嚓咔嚓咔嚓!手机一直闪光,差点闪瞎了我的眼。   我赶紧拿起手机,点击查看,只是这一查,我差点吓尿。   连拍的十张照片上,我的背后都有一个长发白衣的女人,这次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她甚至也比划着各式各样的姿势在跟我合影,我特么十张就一个姿势,她十张的姿势竟然都不一样,有用双手比划着掐我脖子,有故意把头靠在我肩头的,有故意踮起脚尖要亲我的,还有作势要揪我耳朵的,反正各种卖萌…   而那张脸惨白无比,她却挤出笑容,特么的,把我镜头全抢了,我最恨别人抢我镜头的,在我满头满脑都是虚汗,身躯不由颤抖的同时,我默念了口诀,打开了鬼眼。   鬼眼朝着两边的墙壁,还有瀑布口,扫了一遍,可是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照片上的这个女鬼,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照片上的这位是怎么回事?   我去年买了个表,你们城里鬼真会玩,抢镜也抢得这么溜,可我真不敢单独在瀑布口继续呆了,太瘆人了,我朝着师傅他们的方向冲了过去。   “耶,好像到底了!”我正巧跑到坑边上,坑底下的黄雄说道:“下面已经是水泥板了,怎么没发现所谓的宝藏?”   “不能啊!这宝藏肯定在这里。”焦阳子坚决的说道,而后转头看向中间的位置说道:“可能位置没找对,说不定这批宝藏就几十口的箱子,这里如此宽广,足可以放下十万口箱子,找起来肯定没那么容易。”   所有人都叹了口气,打这样一处坑道下去,坑道估计有十米上下,花费的时间就一个多小时,如果一处处去找,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就没办法翻个遍。   “黄英前辈,您和黄雄前辈能闻到蛇的味道吗?”我感觉毛毛的,所谓的冰火龙蟒根本就没见到,刚才他们挖尸体的动作不小,这蛇怎么没动静?   还有我拍照看到的女人是什么玩意?为什么用鬼眼看不见?莫非是冰火龙蟒已经成精化形了,跟黄英和黄雄一样,化为人形了?不会那个女人就是冰火龙蟒的人形吧?   “没有!”黄英又嗅了嗅说道:“今天很奇怪,那天我们一进洞口,就能闻到浓浓的蛇的气息,但是今天到现在,那味道很淡,我怀疑那冰火龙蟒此刻应该不在洞里,可能出去外面了。”   我猛然转头看向入口处,心里砰砰直跳,如果刚才相片里的那个女人是冰火龙蟒,她堵在了入口,那我们是不是就被一网打尽了,那个洞口貌似是这个万人坑唯一的进出口。庄役帅扛。   “我感觉不对,难道大家没发现今天我们进来得太顺,太容易了吗?”我对着大家说道。   我话一出口,所有人一怔,全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们全部怔怔的看看我,而后相互望望,许久月明师傅才开口说道:“徒儿,你是不是紧张过度了?你放轻松,没那么邪乎。”   “大家先上来,快,我觉得这事很古怪,而且我拍到了像贞子一样的女鬼,大家来看看。”我掏出手机,对着大家说道。   嗖嗖嗖,大家都朝着走廊这边飞了过来,太特么夸张了,在飞跃的过程当中,竟然轻轻的踩了几下那布阵的红线来借力,而且个个都是这样子,他们体重最轻的估计都有一百二十,可是那红线那么细,他们踩上去,红线压了下去,眼看着就要断了,突然他们一跳,往另外的红线跳去,速度之快,让人膛目结舌,这就是传说中的踏雪无痕吗?   距离鹭岛不远的泉州少林寺和尚有表演轻功水上漂,我有亲眼见过,那是一排排的木板漂浮在水上,然后和尚快速的踏着木板跳跃过去,这其中的道理一样的,只是木板在水里的浮力很大,能借助的力量也大,但是眼前这些老头真心太可怕了,他们脚下的可是红线,估计轻轻用手一拉就会断,竟然能撑起他们的身躯。   所有人都到了我的身边,师傅问道:“徒儿,你拍到什么了?”   我赶紧将手机递给师傅,师傅接了过去,其他人则是围在了边上,他们一张张滑了下去,脸上全是凝重,我猜想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不料师傅却问道:“徒儿,你让我们看你的自拍照做什么?有什么古怪吗?我没看出来。”   我特么吓了一跳,脑门都见汗了,前一秒我还看了一下,确认照片里的那个女人还在,才递给师傅的,师傅难道没看到吗?   我疑惑的接过手机,看了一下,特么傻眼了,刚才抢我镜头的那个女人竟然不见了,我一张张的翻下去,十张照片里,竟然一张也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我全身的汗毛再次竖了起来,这事越来越诡异了。   我错愕的抬头看着师傅和焦阳子一群人,他们都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我,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我特么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第135章:冰火龙蟒   我现在彻底懵了,不知道怎么解释,我硬着头皮说道:“我刚才拍照的时候,照片上显示着我身后的墙壁上有一个女人,她摆着各种姿势跟我合影。还抢我镜头,前一秒我还看到相片上有她,可给你们看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我刚才还打开了鬼眼,可用鬼眼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所有人一怔,微微皱眉。师傅他们是相信我的,但是焦阳子等人又质疑的看着我,显然不相信。   “我怀疑我看到的这个女人不是女鬼,而是冰火龙蟒所化的人形,他们已经到了化形的地步了。”我看着焦阳子说道。   “什么?”所有人吓了一跳,这次连焦阳子一行人也不淡定了。   “听!”突然间,我的耳朵里想起了一阵笛声,清脆,干净,沁入心扉的那种。   所有人便皱眉,微微抬头望着高不见顶的头顶。那笛声无比空幽,我想所有人都已经听见了,从他们的表情我可以判断出,他们也戒备了起来。   “你们是在找我吗?”突然从入口的位置传来一个女声,很清甜,但是却不是很标准。而是带着浓浓的日本腔调。   所有人吓了一跳,顿时转头看向瀑布入口,只见刚才我拍照的那个墙壁上一个淡淡的身影显现了出来,而后身躯越来越实色,最后终于看清了那人。   那人就是我在自拍时,偷偷跟我合影,并且抢我镜头的女人,只见她飘飘长发,长发已经盖住了臀部,一袭白衣,那白衣是和服,我曾经在网吧的时候,看到有人看日本爱情动作片。里面的女人就是穿这种衣服的,后背有个蝴蝶结,然后一个十分钟的片子,光脱这件和服就去掉了五分钟,无比的难脱!   她的脚上踩着木屐,洁白的脚丫子露了出来,而手里则是拿着一根翠绿色的玉笛,想必刚才那笛声便是从玉笛中吹出来的。   她往外走了几步,一直是侧脸对着我们。但是加上那长发太长,已经遮住了脸,根本看不清面容,而且木屐还咔咔咔的响着,让人有种见到了贞子的感觉。   “何方妖孽?”焦阳子大声呵斥道。   “妖孽?”女人掩嘴妩媚一笑,转头对我们说道:“我不是妖孽,我叫梅川小旭子。”   她一转头,我们都呆了,虽然不是妖孽,却比妖孽更妖孽,那一颦一笑,一举手投足之间的风雅,那眉宇之间的妖艳,是个正常的男人看了都受不了。   不过这群人当中,除了我,其他的都不是正常的男人,因为都上了年纪,而且看得多了,自然对这样的女人不感冒。   我偷偷用鬼眼扫了一眼,对方竟然不是鬼物,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她是人,第二种可能,她是妖仙,而这种可能比较大。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月明师父已经提起关刀,对着她了。   “嗯?”旭子眉头微皱,她撅着嘴,卖萌式的问道:“应该是我问你们这个问题才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妖女,现出原形吧,直接决斗,不要再费口舌了。”焦阳子生气的咆哮道。   “这位老爷爷,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妖女,我是人,日本人,北辰山已经租给大茂株式会社三十年的经营管理权,我作为主要负责人,我有权利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来这里做什么?”旭子说完,对着我们投以一个很认真的质问眼神。   我靠,按照她这个说法,好像她是在理的一方,她一张嘴,我们却成了被告?这女人不仅长得妖冶,说话也很刁钻。   “北辰山租没租给你们,我们不清楚,但是这里的东西不是你们的,而是我们中国的,你们发动侵略战争的时候用抢,战败之后竟然改用偷盗了,而且此刻竟然变着戏法,玩文字游戏,美其名曰租借,我问你,如果鹭岛市知道这山洞里有这些东西的话,他们还会租给你们吗?”月明师父反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你得去问你们的领导,我的领导告诉我要看着这里的所有东西,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而你们竟然没有经过准许,就私自进入这里,属于违法犯罪行为,所以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她说完,竟然叉着腰,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那你就别客气!”   嗖嗖嗖几声,焦阳子一行人,一步上前,瞬间对着她投出去了数十根的银针,我冷汗都下来了,下手真特么狠,这数十根的银针,即便是对付我们的,我们都要尽全力才能挡下,他们竟然对着一个小女人投射而出。   “嗯。”只听见旭子嗯的一声,而后一个闪身,消失了身影!   “什么?不见了?”焦阳子等人吓了一跳,他们的数十根银针很有规则,密集饱和,将整个通道封堵死,绝对没有死角,如果那个旭子是人的话,即便她隐身了,她也不可能夺得过去,肯定要中针的。   可是眼见着所有的针全部朝着瀑布入口飞射而去,一根都没有停留,就说明没有击中对方。   “忍者!”月明师父直视着刚才旭子消失的位置,小声的说道。   “忍者?日本忍者?”所有人都看向了月明师父。   “没错,大家小心了,这个女人是忍者,而去起码是中忍以上,我就说小日本肯定是有备而来,大家小心,往后退,小心中招。”月明师父边说边退,大家也跟着后退。   嗖嗖嗖!   “小心!”师父一把将我推到,而后用关刀一扫,当当当几声!庄吗长才。   只见几根银针被扫向了墙壁之上,有些落了下来,有些却扎进了石壁里!   所有人冷汗都下来了,这几根银针不就是刚才焦阳子等人投射出去的吗?怎么又反射回来了?   “这几根是她接下的!”焦阳子等人已经不敢大意,所有人都准备好了攻击的状态。   呜呜声起,笛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一次不见旭子的身影,也察觉不到她在哪里,无法锁定她的位置,那笛声空灵,具有很强的穿透力,一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   “堵住耳朵,快!”月明师父喊了一声,首先从身后拿出了一个铃铛,猛然一摇晃,当当当的声音响起。   焦阳子等人也赶紧拿出随身的铃铛,这种铃铛叫摄魂铃,几乎每个道士都会有一个,招魂法事必定要用的,所有人摇起了铃铛。   铃铛的声音与笛子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抵消笛子声音的穿透力。   呲呲呲呲!   在笛子声和铃铛声混杂的情况之下,我竟然还听到另外一个声音。   我惊讶的环视着众人,显然他们也听到了。   猛然间,笛子声停了,铃铛的声音也停了,但是那呲呲呲呲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我们的人全部围在了一起,背靠背,警戒着四周,寻找着这个声音的来源。   “声音从瀑布入口传来的!”我听出来了,瞬间指着洞口说道。   “是冰火龙蟒,我们闻到了它的气息!”黄雄夫妇脸色大变,这是他们对蛇的敏感反应,五大妖仙当中,就数这蛇最凶猛。   “刚才她的笛子声就是用来招冰火龙蟒的,大家做好拼命的准备。”月明师父提醒道,所有人都掏出了家伙。   呲呲呲呲!   两个大蛇头,几乎是同时,从瀑布入口探了进来,那头无比巨大,两个蛇头进来之后,几乎将整个洞口都堵住了。   瀑布水冲刷到两个蛇头之上,瞬间烟雾袅袅,但是却又不相同,蓝色的蛇头上冒的是白色的冰气,而红色的蛇头上面,冒出去的却是淡淡的几乎透明的水蒸气。   我的全身都在哆嗦,洞口被堵住,我们只能往后退,而且光线无比的暗,几乎都看不见了,只有那两个蛇头散发着幽幽红光和蓝光,而它们的眼睛却散发着森森绿光。   ☆、第136章:大爆炸   蛇头向我们慢慢爬了过来,我们一直往后退,边退边掏出手电筒,照射向蛇头的眼睛,一被强光照射到。蛇头左右打摆挣扎一番,因为不是一把手电,而是人手一把,全部照向了蛇头的眼睛。   但即便是如此,我们已经被逼到了万人坑的边上,我们与两个蛇头之间的距离估计就五米。而整个入口走廊也就十来米,那么龙蟒的身躯还有一大半在洞口之外,随着瀑布在飘荡。   此刻龙蟒被我们用手电筒照射眼睛,已经扬起了头,但是入口处并不高,大大限制了它的活动,它将两个头扬起两米多,对着我们呲呲吐着舌头,冰莽是蓝色的信子和而火莽则是红色的信子。   它不停的眨着眼睛,用眼膜保护眼睛,而此刻它不仅嘶嘶的低沉咆哮。眼睛之上的额头的肉已经立了起来,成为了肉疙瘩,好像肉角,我特么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叫龙蟒,因为从我们现在的角度看过去,真的跟传说中的龙有几分相似。庄吗团巴。   它张开大嘴。露出上下各两排锋利却近乎透明的獠牙,在手电筒的光芒之下,闪耀着寒光,令人胆寒。   它在咆哮,在低沉的怒吼,显然它生气了,无比的愤怒。   嗖的一声,布川小旭子竟然出现在了冰火龙蟒的前方,也就是两个蛇头的正下方,她拿着笛子,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女王范十足,恶狠狠的瞪着我们。而后转头仰望,对着冰火龙蟒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的日语。   而后拿着笛子吹了起来,不对,我靠,刚才没看清楚,那应该不是笛子,而是萧,因为她是竖着拿的,古人云。横吹笛子竖吹/萧,这应该是箫声。   呲呲呲呲,愤怒的冰火龙蟒瞬间狂暴了起来,呼的一声,冰莽朝着我们吐了一口口水过来,我吓了一跳,大呼一声:“散开!”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无数的冰雹拍打在我们的身上,又痛又冻,我被其中一颗拳头大的砸中,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丫的,本来以为它的口水有毒,没想到一出口就下起了冰雹,太可怕了,真不愧叫冰莽,才想起蟒蛇没毒。   我们一群人被砸散了,师傅他们往左边的通道,焦阳子等人则是往右边的通道,我则是被师傅拉了起来,那龙蟒则是迅速的朝着布阵的位置扑了过来,但是到了分岔路的时候,它不知道要追哪一边了。   它是两个蛇头不假,可是它却只有一个身躯,现在走在岔道口,往那边追都不是,它犹豫了。   它不好追击,但是如果守在这里的话,一个头看着一边,显然无比的占优势,我们要是不出去,肯定得渴死或饿死,只要它死守住这一出口。   两个蛇头高高的扬起,对着我们嘶嘶怒吼,小旭子却边吹玉箫边走了过来,她就站在龙蟒的边上,左看看又看看,最后竟然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她还对我浅浅一笑,那勾起的嘴角弧度,满满都是阴谋,我的心猛然一紧,我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对着我大手一挥,嘴里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的日语,那两个蛇头瞬间方向一致,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我撒腿就跑,心里将这个小旭子骂了八百遍,特么的,抢了老子的镜头,竟然还敢追我,我去年买了个婊!   呼!我们身后的冰莽又朝着我们吹了一口气,瞬间大风夹带着冰雹,噼里啪啦的朝着我们砸了下来,我们只能抱头逃跑,现在是有力没地方出,活动的空间太小,而且地形对它有利,对我们不利。   现在真是无从下手,跑了一段之后,发觉那龙蟒竟然没有追上来,回头一看,原来是焦阳子他们一伙人正在进攻旭子,龙蟒回头去支援旭子了,我们赶紧也冲了过去,开始两头夹击龙蟒。   “吃我一刀!”月明师父一口气几步上前,一跃而起,挥舞着大关刀,就朝着火莽的头颅砍去,火莽竟然张嘴,正要对师父吐火。   突然旭子大喊一声,叽里呱啦,那火莽再次闭嘴,而后脖子一缩,躲过了师父的一刀。   “小心!”我大喊一声。   嗖的一声,啊!我一声吼了出来,忍受不住巨大的疼痛,因为蛇的尾巴结结实实的抽打在我的身上。   在师傅落地的那一刻,狡猾的龙蟒竟然用尾巴一甩,眼见着就要击中师父,我猛然冲了过去,推了师父一把,啪的一声,蛇尾巴结结实实的打中了我,我被扫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落地,滚了几圈,整个人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徒儿!”师父喊了一声,反手一刀,正中龙蟒的尾巴。   嗷!龙蟒惨嚎一声,整个万人坑似乎都在颤抖,几片蛇鳞已经被刮下,已经可以见到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吼!火莽被伤到,彻底愤怒了,它已经张开了赤红色的大嘴,一张嘴,轰的一声,一团爆裂般的火焰就朝着月明师父喷了过来。   月明师父事先有了准备,嗖嗖两下就奔出老远,其他的师兄也奔出老远,就只有我被黄英和黄雄搀扶着跑,速度受到了限制。   “完了,大家快跳入万人坑里!”月明师父大吼一声,我们也知道坏了,这万人坑的上空积累了一层厚厚的沼气,布川小旭子也知道这件事,所以刚才肯定是跟火莽交代了,千万不能喷火,所以火莽一直闭口不发威。   可刚才被师傅用刀刮伤,愤怒的火莽失去了理智,轰的一声喷出了滔天巨焰,我们就知道坏了,那火焰的温度之高,再加上明火,肯定会引爆上面的那层沼气。   嗖嗖嗖!无论是月明师父和几位师兄,还是焦阳子一伙人,全部朝着之前挖的那个坑道跳了进去,一想到下面都是尸蜡一类的东西,我特么有千百万个不愿意,可我被黄英黄雄俩夫妻搀扶着,他们一跳,就把我拉了下去。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我只感觉头顶一团亮光,还有震耳欲聋的响声,再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石块掉落下来,只不过在这些石头掉落下来之前,沼气爆炸的气浪将万人坑中间的那些尸骨往两边掀飞,我们这个坑道被那些干燥的尸骨又填满了,黄英和黄雄变出了本体,挡在了我的身上,毛茸茸的一片,将我压住。   我感觉到了世界末日,还有死亡的气息,无比的黑暗和那种常人忍受不了的炙热,这种炙热似乎可以融化钢铁。   下一刻,洪水从坍塌的山体缝隙里涌了进来,将那些着火了的尸骨给浇灭了,瀑布已然改道,全部涌入了万人坑里。   轰的一声,我们瞬间被洪水冲得漂浮了起来,但是我感觉黄英和黄雄的本体却死死的抓住了我,奈何洪水的冲击力太大,我们所有人,连同那些尸骨全部随着洪水涌向了那个出口,而出口也被爆炸彻底炸开了,仿佛决堤了一般。   轰隆隆,哗啦啦的水声,我已经被呛了好几口的水,我闭上了眼睛,耳朵轰鸣,刚才被爆炸的声音刺到了,甚至被水淹了进去。   “抓紧我!我们要被冲下瀑布了!”黄雄大吼一声,我猛然抓紧他的前腿。   吼!我们随着巨大的瀑布,呈抛物线,冲向下面的十二龙潭。   扑通一声,我们冲入了十二龙潭之中,我整个人仿佛要窒息了,那冰冻入骨的寒冷,还有巨大的水压,我死死的抱住黄雄的前腿,他们两人正摆动着向水面上浮起,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完全是抓着他们,借助它们的力量,浮出了水面,我喘着粗气,意识越来越模糊,却能够感觉到,我被它们拖着走,应该是往岸边游去。   感恩!好人有好报,我救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一次次的帮助了我们,不仅将索命魂契给了我,还帮我们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特别是这一次,如果没有他们,只怕我在劫难逃。   ☆、第137章:马家人来援   我被拖上了岸,躺在大石头上,大口的喘息,背后的石头传来热量,我整个人全身都在颤抖。那十二龙潭的水仿佛冰水一般。   我喘息了几口气,艰难的睁开了双眼,望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真的是一动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去动。   休息了好一会,身体恢复了些力气。还有热量。我艰难的抬起头,直起身子,我傻眼的看着北辰山,此刻的瀑布已经面目全非,整座山都被炸掉了一半,大水将那些尸骨全部冲到了十二龙潭之上。   潭面上漂浮着一具具黑乎乎的干尸,往下游而去,我猛然想起师父他们,便对着河岸大声的喊道:“师父,师兄!”   不远处的黄英和黄雄的本体,在水流湍急的十二龙潭里不断的潜入又潜出,显然他们正在拼命寻找着师傅和师兄他们,看着黄雄的背部,他被爆炸炸到了。他当时现出了本体,将我们护在身下,此刻他的背部一片焦糊,好大的一块皮肉都不见了,可是此刻他们仍旧拼命在寻找师傅他们。   我的眼睛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可我再一转头,我就见到那些道圣宫留在外面封锁路口的弟子,此刻全部躺在地上了,一动不动,我艰难的爬了起来,朝着他们一步步走了过去。   他们是死了吗?到了其中一人的身边,我一下子没站稳,扑通一声,摔在了他的身边,我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脖子的大动脉,脉搏都有在跳,我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们只是晕了,并没有死。庄讽丸技。   这应该也是小日本干的,但是在北辰山外面,他们不敢赤裸裸的杀人,所以只是将他们弄昏了。   见他们安然无恙,我也便释怀,回头朝着十二龙潭的岸边返回去,到了岸边,见黄雄与黄英已经回到了岸上,他们两人趴在石头上,大口的喘息,显然已经筋疲力尽。   我快速走到他们的边上,他们抬起头对我说道:“对不起,吴名,我们没找到你师傅他们。”   “你们已经尽力了,谢谢你们。”说话的同时,在眼眶里打转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师傅他们在哪里?   “等我们休息一会,恢复些力气再下去寻找。”黄英说道。   砰的一声,两人化为了人形,我将他们搀扶着坐了起来,而黄雄的背触目惊心,整个背部一片烫伤的痕迹,大部分的伤口已经泡烂了,血水从伤口流了出来。   我走过去,将那些昏迷地上弟子的道袍给扒了下来,他们的衣服是干燥的,我们的都已经湿透了,我拿着衣服就朝着黄雄和黄英奔了过去,说道:“换上干的。”   “嗯!”我拿着一件干燥的衣服,将黄雄背部的血水擦掉,小心翼翼的,他没有穿上衣,只是换了下裤子,我则是跑到一边,将全身湿漉漉的衣服全换下了,黄英则是跑到一处小树丛后面,也换上了道袍。   身上瞬间舒适许多,也暖和了许多,我看着满是漂浮着干尸的潭面,师傅他们到底在哪里?我都快急死了,忐忑不安。   “走,我们沿着下游而去,看看他们是不是冲到下游去了。”   “等等,你听,是什么声音?”黄雄皱眉说道。   我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妈的,是箫声,肯定是布川小旭子又在召唤冰火龙蟒了。   “走,去看看。”我们循着箫声往下游而去。   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边,我们躲了起来,有打斗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一跃而去,拿着一把剑就刺向了小旭子,嘴里呵斥道:“妖孽受死!”   “是马玲珑的声音。”我瞬间一喜,仔细一看,果然是马玲珑,还有苏胜海,王家兄弟和马冉冉也都在,他们将小旭子,沈大茂父女给围了起来。   小旭子面对马玲珑犀利的攻势,连连后退,嘴里却不停的吹着玉箫,召唤着冰火龙蟒。   哗啦一声,十二龙潭突然水面沸腾,而后两颗大蛇头,破水而出,冰莽张嘴,将一口潭水喷吐向马玲珑一行人。   “躲开!”马玲珑一声大喝。   苏胜海瞬间将他们推开,噼里啪啦声起,一阵阵冰雹落下,在地上砸出了一道道的坑,真特么吓人。   “孽畜!”马玲珑大喝一声,刷的一声,左手食指在剑上一抹,鲜红的血液从剑身上淌了下来,整把剑瞬间弥漫起金红色的光芒,就好似一团炙热的火焰。   而后一道黄符贴在了宝剑之上,轻喝一声:“敕,诛邪!”   嗖的一声,她手中的宝剑对着冰火龙蟒飞射而去,那冰火龙蟒一见宝剑瞬间就闪开,在闪开的同时,两个蛇头几乎同时,张开大嘴,一只喷吐冰雹,另外一只喷吐火焰,都想将那飞剑给打下来。   但是那飞剑势如破竹,根本就没有因为冰雹或者火焰而停止下来,嘶拉一声,就刮过了火蟒的蛇皮,噗的一声,鲜红的血液从火蟒的身上喷了出来,落到水面上,潭水仿佛沸腾了一般,冒起阵阵的白烟,它的血液应该的滚烫的,仿佛岩浆一般。   而那宝剑仿佛活了一般,有了自己的生命,竟然能在空中悬浮,而且连续不断的攻击,这是什么高深的术法?   之前在旱魃洞的时候,师傅和五位师兄也用过这招,我一直搞不清是什么原理。   马玲珑伸出右手两指,操控着宝剑,那宝剑飞出去之后,竟然拐弯掉头回来,嘶拉又是一声,趁冰莽不注意之时,也划了冰莽一剑,那冰莽嘶吼连连,淡蓝色的血液一滴入湖面,湖面仿佛结冰了一般。   “龙神!”不管是小旭子,还是沈大茂父女,见冰火龙蟒受伤,几乎同时焦急的喊道。   我去,这还是他们的龙神?这哪里是龙,分明就是蛇。   她们准备动手,苏胜海四人瞬间也拔出了宝剑,同样用手指在剑刃上抹了一下,宝剑瞬间散发着金光,他们拿剑指着三个小日本。   三个小日本对视了一眼,而后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砰的一声,三人一跺脚,直接扔了一颗烟雾弹在脚下,白烟散去,三人消失了身影。   呜呜呜的声音再次响起,那箫声回荡在整个北辰山,那冰火龙蟒一听到这箫声,在被马玲珑刺伤了几下之后,瞬间缩头,潜入了十二龙潭,消失了身影。   我们三人朝着马玲珑等人冲了过去,马玲珑收回了剑,转头看向我们:“你们怎么样了,你师傅他们呢?”   “被大水冲下来了,至今没找到人。”   “我们沿着溪流往下找!”马玲珑将宝剑插回剑鞘,带头朝着下游而去。   我们沿着那木制的人行道一直往下走,却见师傅和三位师兄此刻正坐在凉亭内,背靠着凉亭的柱子,大口喘息。   “师傅,师兄!”我呼喊着,朝着他们冲了过去。   “吴名,黄雄黄英,你们还好吧!”师傅一见我们,便露出了笑容。   “我们没事,您感觉怎么样?大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你们感觉怎么样?”我扶着师傅,而后转头看向三位师兄。   “没事,只是没什么力气罢了。”月明师傅说道:“是那只灵龟救我们上来的,不然真被水冲走了。”   “灵龟?灵龟在水底?”我吓了一跳说道:“冰火龙蟒也在水底,要是遭遇了,那就糟糕了,冰火龙蟒那么凶残。”   “什么!”师傅和三位师兄吓了一跳,师傅说道:“快,我们赶紧找找,那灵龟估计是下去救焦阳子等人了,快,万一真碰上那龙蟒,那就完蛋了。”   ☆、第138章:阴阳玉佩的能量   我们所有人都揪着心,沿着十二龙潭的岸边一直找寻着,并且呼喊着灵龟,我们知道它肯定能听懂我们的话。   这灵龟身躯是很庞大,在吴村。对付水鬼的时候也很强悍,但是那时候水鬼那么小,它以大欺小,自然有胜算,可是如今这可是冰火龙蟒,超级凶悍无比的存在。我们一群人对付它。也没有多少胜算,灵龟那么憨厚,绝不是冰火龙蟒的对手。   那灵龟可帮了我们无数次,从被毛守正三兄弟锁在古井之下,压古泉一百年,然后杀水鬼,而后用它的血救了我和爷爷,并且守护爷爷,直到他活过来,再然后是在旱魃洞的时候,我们跳下悬崖,它又救了我们所有人,就在刚才,它还把师傅和师兄给救了起来。   如此灵兽。怎么可以让其受到伤害,我无比的着急,我的脑子里甚至出现了种种画面,那都是灵龟被龙蟒咬死,活吞了的画面。我都已经不敢,也不忍心往下想了,鼻子酸酸的,一颗心一直提着。   此刻我们和马家人会合,实力比小日本强了,三个小日本躲了起来,我们还真怕小日本搞偷袭,所以也一直防备着。   一路上,见到被打昏的道圣宫弟子,都会想办法将其弄醒,而后跟着,以免遭了小日本的毒手,甚至被龙蟒给吞了。   “灵龟!”我们边走边对着十二龙潭大声喊道,由于在山间。所以喊声一直在回荡。   这时,谢恒鸿带着人也上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的警察和武警,甚至看到了消防员,所有人都全副武装,带头的那人正是公安分局的局长,也就是我们第一次来鹭岛,见到的那位局长,谢恒鸿的朋友。   他走到我们的面前,问向月明师傅说道:“大师,什么情况?刚才那一声巨响?”   月明师傅指着山顶,局长傻眼了,整座山塌了一半,月明师傅说道:“日本人炸的,而且这山离有一条蛇精,我们正在全力抓捕,你们现在只要封锁住入口,千万别让小日本跑了,等我们抓到了蛇精,你们再上来。”   局长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游客伤亡?”   “北辰山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封山了,这里根本就没有游客。”谢恒鸿在边上说道。   “水面上的那些尸体是什么回事?”他不经意间转头,看到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些干尸,瞬间傻眼了。   “这北辰山里原来是侵华日军掩埋抗日军民尸体的一个万人坑,刚才就是里面的沼气爆炸,我们的人还有一些没找到,这上面飘着的都是干尸,你让你的人到下游出口处,将这些干尸给收集起来,里面可能还有古董,千万别让山脚下的村民捡去了,万人坑里有一只双头蟒蛇,巨大无比,已经成了精,此刻就在十二龙潭里,所以我们得在这里降服他,也不要让村民上山。”月明师傅说道。   局长微微皱眉,他看着师傅说道:“是什么宝藏?”   “当年侵华日军从全国各地搜刮来的宝藏,战败之时,没来得及运走,此刻被冲入了十二龙潭里,所以才让你们封锁整个河道。”月明师傅说道。   “真的?”局长猛然瞪大双眼,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   “我还能骗你,快!”月明师傅说道。   局长瞬间掏出电话,到一边去,估计给他的上级领导汇报去了,而后让张队长带人把守山下的路口,以及山脚的河道出口。   之后他便陪在我们的身边,我不知道他想干嘛,或是不放心我们,怕我们拿走宝贝,又或是想留下来开开眼界,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没理由将其劝走。   扑通一声,突然十二龙潭正中,溅起了一阵浪花,我一把朝着龙潭边上冲了过去。   “灵龟!”我朝着龙潭喊了一句。   扑通扑通,整个龙潭的水面都开始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波纹由中心向四周开始荡漾出去。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全部拔出了武器,局长更是掏出了手枪,紧张得不得了,他说道:“要不要我喊狙击手过来?”   我们所有人一怔,貌似这个办法可行,我点了点头说道:“好,一会真不行的话,让狙击手打蛇的眼睛。”   我心里担心着灵龟,如果能把龙蟒的眼睛全部打瞎,那灵龟可就安全许多了。   只见局长皱眉看着我,显然我的话没分量,月明师傅说道:“就按照吴名的意思,调四名狙击手,因为双头蛇有四只眼睛,最好能一次性全部打掉,如果没有同时打瞎,只怕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好,我马上向市里请示调人。”局长便拨打了电话。   扑通扑通,突然间整个龙潭水开始颤抖了起来,如同沸腾了一般,毫无规则,整个湖面都在颤抖,湖水四溅,我们甚至能感受到地面也在颤抖,我大呼糟糕,肯定是龙蟒和灵龟遭遇了,我的手脚都在出汗。   整个湖面开始荡漾不休,到处溅起水花,这水底下得多大的动静,才能在水面上引起如此大的连锁效应,水面上时而荡起一圈圈的漩涡,时而又平息了,可不一会儿又产生了,如此反复。   “要不我下去看看,灵龟在下面危险。”我脸色难看的看着师父。   “不行,你下去能有什么帮助吗?”师父坚决否认道:“再说了,只怕你潜入不到水底,就得上到水面换气,那水有多冷,你不是不知道。”   “我们下去!”黄英和黄雄同时说道。   “不要。”我也坚决不同意,黄英和黄雄还没恢复多少力气,而且黄雄背后的伤势不轻,他们夫妻已经尽力了,我不能让他们出现意外,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小五他们。   只是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除了黄英和黄雄,谁还有那个本事下水去?而灵龟在水下处境十分危险,岌岌可危。   嗯?我猛然想起,阴阳玉佩在我的背上,阴阳玉佩肯定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之前单单阴佩就释放出了巨大的力量,驱赶那些阴兵,就算阴佩的能量还没恢复,但是杨柳所持的阳佩,能量肯定是满的,只是我该如何借用?   我试着闭眼,沟通身后的鬼脸,也就是九头婴灵的脸,我将我的意思用意念传给它,但貌似它像一个孩子,根本不理解我的用意。   我又默念口诀打开了鬼眼的眼睛,只是不知道嘴巴要如何它张开,我再次用意念沟通了它,依旧是想借用阴阳玉佩的能量。庄岁台才。   突然鬼脸竟然张开了嘴巴,但是牙齿却死死的咬住了玉佩,不让玉佩出来。   嗡的一声,我的眼睛突然一闪,白茫茫的一片,再然后只觉得左眼泛白光,右眼泛青光,而我能感觉到正有两股强大的力量,一股往我的左手而来,一股往我的右手而来,我吓了一跳,真怕自己掌控不了这两股力量,我大声吼道:“黄英,黄雄,赶紧握住我的双手。”   黄英和黄雄不知道我要干嘛,但还是按照我的意思,一人握住了我的左手,一人握住了我的右手。   嗡的一声,两人如触电一般,浑身颤抖,我身上的两股力量已经传递到了他们的身上,但貌似他们也忍受不了这股力量。   “徒儿,你这是干嘛?黄英,黄雄,你们怎么啦?”月明师父也吓了一跳,这水里的情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三个人又出现了新状况。   “黄英黄雄,你们的另外两只手也握在一起,快!”我猛然想起,廖如槿告诉我过,没有单独存在的阴,也没有单独存在的阳,此刻我把阴和阳单独传给他们,一人一样,他们的身躯自然就阴阳失调了。   黄雄的身体是阳大于阴,而黄英的身体则是阴大于阳,所以都失调了,才会产生如触电一般的感觉,所以我赶紧让他们空余的一手也相互拉着,呈现三角形。   果然,他们的手拉住之后,不良反应马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讶和不敢相信,而且还有极大的兴奋和满足,我只感觉到他们两人的身躯正肆无忌惮的吸收着从我身上传递过去的能量。   ☆、第139章:灵龟化形   只见黄雄后背的伤正一点点的快速愈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师父等人,特别是那位局长,早已目瞪口呆。睁大了双眼,看着黄雄的背。   仅仅是三十个呼吸的时间,黄雄后背的伤疤已然结痂,甚至快速的干涸脱痂,他嘶嘶的倒吸冷气,我知道他不是痛。而是痒。伤口在愈合的时候,会无比的痒,他的伤口很大一片面积,而且又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愈合,自然痒得不行。   “恢复得差不多了吧?”我看着两人的眼睛。   “嗯嗯嗯!”两人满足的点点头。   “我喊一二三,我们同时放手!”我继续说道,两人继续点头。   一,二,三!   我们同时放了手,两人伸展了下身子,浑身的骨骼噼里啪啦作响,无比的满足,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黄雄一伸展身躯,背后的那些结痂全部脱落下来。那伤口完全愈合了,如婴儿般的红润,而且没有留下痕迹,他们同时说道:“谢谢。”   “不用,你们救了我们。我们都没谢你们,说谢谢就见外了。”我抹了把额头的虚汗说道。   “嘿嘿,好,我们以后不说谢谢了,此刻我们已经恢复到了全盛的状态,我们下去看看。”两人转身,朝着十二龙潭的方向走去。   “嗯。”我点了点头。   砰的一声,两人化为了原形,两只好大的黄鼠狼,那位局长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最后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已经按住了枪,显然这是他本能的反应。   “别怕。这是黄大仙,我们的朋友。”谢恒鸿赶紧解释道,他才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扑通一声,两人几乎同时,跳入了十二龙潭里,眨眼间便消失了身影。   约摸三分钟,黄英和黄雄浮出了水面,游到岸边,黄英喘着粗气说道:“龙蟒缠绕住了灵龟,但是灵龟貌似咬住龙蟒的尾巴,死活不张嘴,而且它的四肢和头已经缩入了龟甲当中,它用庞大的身躯,死死的将龙蟒压在水底,不让其浮上岸!”   “什么意思?是说灵龟没有危险,甚至死死的纠缠住了龙蟒?将其拖在水底?”我惊讶的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黄雄摇摇头说道:“反正灵龟死死的将龙蟒的蛇尾巴给压住,然后就是全身都缩进龟甲里面,任凭龙蟒如何挣扎,它就是不动,我们刚才看到水面上的那些震荡,都是龙蟒在挣扎造成的。”   我不解的看着师父,师父也皱着眉头,他不确定的说道:“我感觉灵龟这是在跟龙蟒耗时间!”   “耗时间?”我不解。   “确切的来说,是耗氧气,虽然蛇类呼吸一口气,在水里不怎么样耗氧气,但是在猛烈的挣扎之下,而且是一颗心脏和一个肺供养两个脑袋的供氧和供血,本来压力就大,此刻在十二龙潭底,水底下的压力很大,相比较于灵龟,水压直接压向龙蟒的身躯,它的耗氧量自然就大,起码是灵龟的十倍不止。”师父稍微停顿,继续说道:“反观灵龟,它一口气能在水底憋好多天,甚至把四肢和脑袋缩进龟甲的时候,它静止不动,几乎不消耗氧气,而且水压压向它的时候,全被龟甲给抵消掉了,所以它没什么压力。”   我们恍然大悟,好聪明的灵龟,或许它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好比三国时的司马懿,打不过诸葛亮,那么就坚守城池不应战,以守为攻,等蜀军的军粮耗尽,他们自然就败了。   而此刻氧气就成为了龙蟒和灵龟的军粮,谁能坚持更久,谁就能取得胜利。   我纠结的心瞬间放下了,按照这样的说法,只要灵龟坚守不出,那它肯定就能赢得胜利。   “除非!”突然月明师父又开口,我刚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除非龙蟒能一下勒死灵龟,使其窒息而死,蟒蛇最大的杀手锏不是嘴巴,而是强大的身躯,它通常都是用身躯将敌人的脖子勒住,然后用尽全力,勒死对方。”   师父话说一半,真是急死人,不过我想应该问题不大,我坐过灵龟的龟甲,它的那龟甲经过几百年的成长和稳固,早已坚如磐石,或许一般的刀剑都不能破开,或许只有我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才能割开。   不一会儿,张队长带着狙击手上山来了,局长则是选择了四个地点,让他们锁定了目标可能浮出来的位置。   “吴名?你的纸条!”张队长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条。   “谁给我的?”我吓了一跳,怎么莫名其妙给我纸条,以往出现的纸条让我后怕,每次都会有事情。   “你女朋友,她想上山来找你,但是我们封锁了进出口,是不让任何人进出的,所以她就写了张字条,让我带上来给你,里面还有一张你们的合影。”张队长说道。   我一怔,杨苓艺怎么会来找我,而且还给我合照干嘛,我都不敢打开了,我感觉有事,我皱眉看着张队长问道:“你偷看里面的内容和照片?”   “不不不,我是不会干这种事的。”张队长连连否认道:“她让我看这张照片,我才相信她是你女朋友,才愿意帮她带纸条的。”   我便接过了纸条,翻开纸条,露出里面的照片,只一眼,我整个人就傻眼了,哪里是杨苓艺,分明就是小旭子,而这张照片,正是我自拍的时候,她抢镜头,踮起脚尖要亲我的那张,我的手机里都没有了,她怎么还有?   如此亲昵的照片,怪不得张队长会相信她是我女朋友,我的冷汗都下来了。   我双手颤抖的打开纸条,纸条上写着: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你倒是蠢得可以,白长了那么好的一副皮囊,其实那些宝藏早就在前几日已经被转移走,我们拿到我们想要的,焦阳子也拿到了他们想要的,这次的计划是我们和他们设计好的,完全就是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我们的本意是连焦阳子一伙也算计进去,但是在万人坑里却被他识破了,所以他临时倒戈,和你们站一起,突围了出来,他害我们损失了龙蟒,我们不得不把这个事实告诉你们,这个计划完全是他提出来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办,还有,这张照片送给你,当个纪念,照片背后有我在日本的电话,如果到日本来,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泡温泉,共浴哦!   “我艹尼玛的。”我握着信纸和照片,握拳砸向了旁边的防护栏上。   “怎么啦?徒儿!”月明师父被我的举动惊到,全部围了过来。   我将纸条和信纸递给了月明师父,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同时扫了一眼。   “草泥马的焦阳子,老子跟你不共戴天!”月明师父勃然大怒,第一次当众爆粗口。庄岁帅才。   师兄们个个也气呼呼的,有气没地方撒。   “真不敢相信,你们竟然会相信他们,与他们合作!”马玲珑小声的嘀咕道。   “哎,都怪我,是我做的决定。”月明师父气呼呼的说道:“焦阳子知道我对上清箓和掌门印信的渴望,他抓住了我的软肋,知道我肯定会答应的。”   我掏出了冥玉,走到石头边上,啪的一声,一把砸向了石头,冥玉摔得粉碎,碎片四溅,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   “血,血!”局长突然大声喊道:“湖面上浮出了鲜血。”   我吓了一跳,由愤怒转为了紧张和害怕,那血到底是谁的?是龙蟒的还是灵龟的?   汩汩!潭面开始冒出气泡,水面上汩汩冒出鲜血,也就一会儿的时间,整个水面都是鲜红一片,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我们都定睛看着潭面,潭面依旧冒着气泡,水花翻滚,好似泉眼出水一般,只是出来的水都是血水,之后两个蛇头从水面冒了出来。   BIU!BIU!四声长啸,狙击手开枪了。   啪啪啪!几乎同时,那两个蛇头的四只眼睛同时爆开,血肉四溅,但是龙蟒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显然龙蟒是早已经死了。   “停!”我大喊了一声。   局长和张队长同时伸出了手,让狙击手不要再射击,我喊道:“目标已经死了,千万不要再开枪,水底下有我们的朋友。”   “停止射击,停止射击!”张队长对着那四名狙击手大声喊道:“目标已死,水里有自己人,以免误伤。”   所有人都定睛看着水面,一座巨大的小山慢慢的浮出了水面,那是灵龟的龟甲,一见到这龟甲,我们提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   哗啦一声,那巨大的龟脑袋露出了水面,好在事先已经通知,不然狙击手绝对把这脑袋当成第三个蛇头给打了,只见那灵龟对着我们又露出了那憨态可掬的笑容。   “灵龟!”我对着灵龟大喊一声,它斜着头对着我眯眼笑了一下,而后低头张开滔天巨嘴,一口叼住龙蟒的身躯,将其往岸上拉。   我们也往灵龟的方向冲了过去,到了岸边,灵龟刚刚好将龙蟒的尸体拖到了岸上,我一把抱住灵龟那巨大的腿柱子,它放开龙蟒,转头过来,用头蹭了蹭我。   “我的天啊!”局长以及张队长,还有那四个狙击手也走到了岸上,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龙蟒的尸体和巨大的灵龟,局长有些艰难的说道:“这么大的家伙,真是从来没见过,可是这应该交给国家。”   局长的话刚说完,砰的一声巨响,如同一个巨大的浪涛拍打着所有人,我连眼睛都张不开,然后下一刻,一个小女孩一把跳上了我的身躯,紧紧的抱住我,双脚夹住我的腰,嗲嗲的叫道:“吴名哥哥!”   我特么傻眼了,看着这个还一脸童稚,还未完全长开的小女孩,她一脸天真,带着兴奋的笑容看着我说道:“吴名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是灵龟?”我不确定的问道。   “嗯嗯嗯,我吃了龙蟒的内丹,瞬间就能化形了,嘿嘿嘿。”她一脸得意洋洋的笑容,她紧紧的抱着我说道:“我叫花婉兮!”   “花惋惜?”我靠,好奇葩的名字,更奇葩的是,她竟然一丝不挂,紧紧的抱住了我,可扑鼻而来的却是满满的海腥味,还有血腥味,她刚吞了龙蟒的内丹,嘴角还有龙蟒的血迹。   ☆、第140章:花婉兮   我一见形势不对,赶紧把上衣给解了,上衣是扒了那弟子的长道袍,我一把将道袍给花婉兮披上,其他人见状。也知道非礼勿视,纷纷转过头去。   “黄英,帮忙给她扣扣子。”我转头对黄英说道,黄英赶紧冲了过来。   “还有那谁。”我指着不远处的一位道童,十六七岁的模样,他一惊说道:“太叔公。有什么事?”   “把你裤子脱了。快!”我霸道的说道。   “这!”他冷汗都下来了。   “这什么这,你没穿内裤吗?”我瞪了他一眼。   “有!”他硬着头皮,红着脸将裤子给脱了,留下一件性感的三角裤,递给我之后,迅速用双手捂住了裤裆。   我将裤子递给了黄英,黄英便给花婉兮穿裤子,但是这丫头一穿完裤子,嗖的一声,又跳到我身上,继续用双腿夹着我,我冷汗都下来了。   “花婉兮,你自己下来走。”我皱着眉头说道。   “吴名哥哥,我刚化形。还不会像人那样两条腿走路。”花婉兮笑嘻嘻的说道。   我冷汗从额头滑了下来,我转头看向黄英,脸微微抽搐问道:“是这样的吗?”   黄英坏笑的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的,刚化形肯定不会像人两条腿走路,起码得锻炼一两个星期之后。懂得控制了平衡才行。”   “那现在怎么办?”我无语的看着她。   “还能怎么办,你抱着她回去呗。”黄英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无语的转头看向众人,他们都在幸灾乐祸的偷笑,我再看看花婉兮,罢了,她现在看上去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是我想太多了,她救了我们那么多次,我抱她回去那又如何,哥哥抱妹妹再正常不过了。   我们稍微收拾一下,就准备要下山回道圣宫,那局长一下子急了,因为我们准备连龙蟒的尸体一起拉回道圣宫,灵龟化形了。他自然不敢提交给国家,但是这龙蟒没化形是尸体,他自然不让带走。   我们无奈,只能留下龙蟒的尸体给他去交差,这么大的动静,没东西交差肯定不行的,而且派了四个狙击手出来,开了四枪,子弹打哪去都要有说法的,还有跟他说的宝贝也全都没了,小旭子已经说了,全部给她们和焦阳子等人转走了,那势必是找不到了。   只是可惜了,按照师父的说法,那龙蟒一身都是宝贝,对于修道之人,龙蟒的一身都是制作法器的上好材料,特别是龙蟒的筋和皮,龙蟒的骨头可以泡酒喝,强身健体,不过现在都是国家的了,唯一庆幸的是,最宝贵的内丹被我抱着的这丫头给吞了。   答应了局长随传随到,配合他破案之后,我们便下山回了道圣宫,一进道圣宫,杨苓艺和谢毛毛两个丫头就迎了上来。   只是一见到我那么暧昧抱着个小妹妹,两女的笑容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谢毛毛生气的说道:“我就跟你说嘛,你男朋友靠不住的,这才出去一泡尿的功夫,马上抱一个小的回来,还在你面前,正大光明的炫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嗯?”谢毛毛的话刚说完,五六个男人的犀利眼神瞬间杀到,这些男人中就她的太爷爷,她爷爷,她叔公,还有她老爹谢恒鸿,她瞬间知道不妙,立马闭了嘴。   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后转头看向脸色青白不定的杨苓艺,我笑着说道:“苓艺,你猜猜她是谁?”   “嗯?”杨苓艺一怔,仔细的看着花婉兮。   “姐姐。”花婉兮的嘴还真是甜,一见杨苓艺瞬间就笑着喊姐姐。   “姐姐?”杨苓艺一怔,脑门见汗了,看她的表情,显然猜不到是谁,不过也是,即便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是谁。   “我是花婉兮,花是鲜花的花,婉是婉兮的婉,兮是婉兮的兮!”花婉兮自我介绍道。   “花惋惜,好奇怪的名字。”杨苓艺和谢毛毛走了过来,一闻到花婉兮身上的海腥味,瞬间捏住了鼻子,杨苓艺问道:“吴名,你直接告诉我她是谁不就得了!”   “五年前救你的灵龟,你被水鬼拉的那次。”我直接说道。   “什么?灵龟!”杨苓艺惊喜的说道,瞬间放开了鼻子,仔细打量着花婉兮说道:“化形啦?”   “是!”我点点头说道:“你赶紧和毛毛带她到你们的房间,给她洗洗,然后给她找衣服穿上,记住,她刚化形,还不会走路,所以要抱着。”   “好好好,我知道了,交给我吧。”杨苓艺一把抱过花婉兮,因为她在大罗溪见过我和杨苓艺,可以说她在古井下被封了一百年,出来之后,第一面见到的人就是我和杨苓艺,所以会有莫名的亲切感,她也才愿意让杨苓艺抱。   师父他们先回了毛守德师父的那个院落,向毛守德师父报平安,而我则是在谢恒鸿的家里,等着她们给花婉兮洗澡,爷爷也赶了过来,很激动,想见一见跟他相伴了五年的大灵龟。   是爷爷割断了铁锁链放了她,她却用血液救了我和爷爷,并且守护爷爷,陪伴了爷爷五年,这或许便是因果报应。   我们和她此刻就是亲人,我们的血液里还有她的血液,只是没想到她化形之后,竟然是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跟我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至少跟电视里的完全不一样,电视里的都是背着龟甲,留着大胡子的老爷爷,她却是一个萌态十足的小女孩。庄序土号。   我和爷爷背靠谢恒鸿家的大沙发上,爷爷这次留在道圣宫看家护院,而我累得够呛,女人打扮起来肯定没谱的,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我自己都能听到自个的呼噜声了,身躯负荷太大,但是意识却要保持清醒,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叫我名字,叫了好几声,我才微微睁开眼睛,我以为是爷爷,没想到旁边坐着的却是曾佳辉,他正乐呵呵,一脸媚笑的叫道:“名哥,你醒啦?”   “曾佳辉,你特么怎么进来的,我艹,你个瘟神,赶紧给老子走,滚得远远的,老子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见你一次衰一次,滚远点。”我一甩手,将曾佳辉的手臂甩掉。   “名哥,你别生气,我再也不会连累你和大家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曾佳辉乐呵呵的说道。   我一怔,告别好啊,我也懒得再看着小子了,不过我随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最近在鹭岛大学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爸爸决定让我去国外留学了,所以临走前,我来跟你告别下,谢谢一直以来都那么照顾我,名哥,真的很感谢你。”曾佳辉笑笑说道。   “少特么肉麻了,不过,你出去深造也好。”我点了点头说道:“但是出去之后要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外国不比国内,更不要去碰外国妞,国外艾滋病比国内严重,你得管好你自己的鸟。”   “我知道了,谢谢名哥的告诫。”曾佳辉笑笑的站了起来说道:“名哥,那我走了,以后常联系。”   “嗯,快滚。”我笑笑的骂道,而后继续躺下呼呼大睡。   可是刚躺下没多久,又有人摇我,我骂道:“曾佳辉,你特么要滚快滚,婆婆妈妈,跟个小娘们似的,难道还要老子长亭相送吗?”   “吴名哥哥,你醒醒,吴名哥哥!”不是曾佳辉的声音,是小女孩的声音。   我慢慢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揉了揉眼睛,一看旁边除了爷爷,杨苓艺和谢毛毛,还有一个美美哒的小女孩,我靠,这俩丫头真会打扮,生生把一位村姑打扮成了小女神。   “哇,花婉兮真漂亮!”我夸张的说道。   “嘻嘻,谢谢吴名哥哥。”花婉兮很大方的说道。   “吴哥,你知道她花婉兮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谢毛毛这丫头掩嘴轻笑说道。   “毛毛姐姐,不许说,不许说!”花婉兮不乐意了,撅着小嘴,旁边的杨苓艺也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我和爷爷瞬间也乐了。   “他可是你最亲爱的吴名哥哥,难道也不许说吗?”谢毛毛反问道,定睛看着花婉兮。   花婉兮认真的看看她,又看看我,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道:“就告诉吴名哥哥吧,我自己来说。”   她就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她红着脸说道:“小的时候,我在树林里有一些玩得好的小伙伴,都是小动物,她们都很喜欢树林里的花花草草,我也很喜欢,可是每次小兔子和小鹿它们都能将花戴在脑袋上,美美哒,可我的脑袋光光的,连耳朵都没有,根本就没地方戴花,我们的脚也拿不起花,所以每次我都只能用嘴巴叼着,好几次我都伤心的哭了,所以我就取了个名叫花惋惜,回去之后,妈妈觉得这个名字还行,就把名字改一下,所以就改成了花婉兮。”   说完之后,她还用手指沾茶水在茶几上写对了名字,乐呵呵的说道:“然后我就一直盼望着我能赶快长大,赶快化人形,赶快说人话,我就可以戴花,然后告诉大家我叫花婉兮,只是这一等,就是四五百年,要不是今天吃了龙蟒的内丹,我只怕还要等数百年才行化形。”   她这些一说,我反而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被感动到了,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最最淳朴的童真童趣,为了能戴花,能告诉大家她叫花婉兮,她苦苦盼了五百年,我们儿时不也有过这样的期待吗?为了能达成某种愿望,一直祈盼着自己能快快长大。   我抬头看向杨苓艺和谢毛毛,两人早已没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感动和不舍,花婉兮开心指着头顶戴着的头花,无比兴奋的说道:“吴名哥哥,你看我戴的花漂亮吗?”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我笑着说道:“漂亮,花婉兮的花最漂亮了。”   说完,我紧紧的抱住了她,今天在十二龙潭边上,我对她还有龌蹉的想法,我咬着牙齿,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第141章:封门绝户   我抱着花婉兮往师父的院落走去,杨苓艺和谢毛毛,还有爷爷跟在我后面,这次这两个丫头绝对没有醋意了,因为在我们的心里。她都是我们的小妹妹了。   到了师父的院落,正好两位师父和几位师兄都在,二师兄和三师兄也在场,他们都醒过来了,但是看样子恢复得不是很理想。   二师兄尸变之后,到现在獠牙还没有弄掉,而且脸部的肌肉很僵硬。因为体内的尸毒没有完全驱除,那是尸王的尸毒,所以比较难。   三师兄倒是好了很多,体内的尸油已经驱除得差不多了。   见到我抱着花婉兮进来了,师父和师兄们都看了过来,毛守德师父笑着出言道:“这就是灵龟前辈花婉兮?”   “小妹妹。你是谁啊?”花婉兮一开口,我们的冷汗都下来了。   我赶紧出言道:“婉兮,这是我师父毛守德,之前用你的血给我和爷爷换心的那位老太太,你还记得吗?”   “啊?你怎么变这么小?”花婉兮惊呼道。   “我死后灵童转世了,附身到这小女孩的身上。”师父也乐呵呵的说道。   “哦。”花婉兮笑笑说道:“以后你陪我玩,咱们都是小孩子,你现在几岁?”   “六岁。”毛守德师父笑着说道。   “那你喊我姐姐。”花婉兮很自然的说道。   我吓了一跳,赶忙制止说道:“花婉兮,你喊我哥哥。然后让我师父喊你姐姐,这不乱套了吗?我师父之前可是一百二十岁的高龄。”   花婉兮却呛声道:“一百二十岁很多吗?你知道我多少岁吗?”   我竟然无言以对,毛守德师父的灵童转世不也和它们妖修化形一个道理吗?   “徒儿,不碍事,我们各交各的,呵呵,以后我陪你玩,还有小五它们。”毛守德师父大气的说道。   “小五是谁?”花婉兮不解的问道。   “是黄英和黄雄的五个孩子,黄大仙。”我说道。   “嗯。好。”花婉兮点点头,我将其放在了石凳子上。   “徒儿,你来得正好,我刚才和你月明师父及几位师兄商量了一番,我们决定闭一次关,你两位师兄的情况不大妙,我们得闭关为其疗养。所以闭关期间,你们最好哪也别去,就留在道圣宫。”毛守德师父说道。   “哦,好,我知道了!可是焦阳子他们…”我说一半,师父他们显然也商量好了。   “你不是把冥玉摔了吗?焦阳子损失了复制品顾研究员,实力也受到了影响,估计他也要修养一段时间,所以闭关期间,大家小心一点。”师父说道:“等我们出关,再商议这件事,还有那批宝藏要追回来,这些都是中国的,上清箓和掌门印信更是我们茅山的镇派之宝,怎么可能让焦阳子这种弃徒拿了去?”   我们所有人点了点头,这些日子大家都疲于奔命,碰到的这些事件件凶险,我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跑江湖,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光鲜亮丽,反而是步步惊心,步步提防,一步错,则可能是万劫不复。   “马家人呢?”我随口问道。   “我们想挽留他们在道圣宫住,但是他们说在鹭岛有朋友,想去拜会朋友,我们也便没有再挽留。”月明师父说道。   我点了点头,之前马家人骗我们进龙陵破阵,我本来对他们很反感的,但这次的事,他们也全力帮忙,还真像月明师父说道,我们帮他们,他们自然也会帮我们。   吃过晚饭之后,我们又瞎聊了一会,最后花婉兮冒出一句:“吴名哥哥,晚上我跟你睡!”   我们所有人的冷汗都下来了,虽然我没有邪恶的想法了,但是毕竟不合适,我汗颜的看着谢毛毛和杨苓艺说:“不行,晚上你和她们一起睡。”   谢毛毛没心没肺的说道:“某些人倒是巴不得哦,心里肯定在暗爽,嘴里说不要,但是身体应该会很诚实。”来肝沟亡。   “毛毛。”看到我瞪她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杨苓艺拍了下她的屁股,她瞬间闭了嘴。   第二天,我照常送两个丫头去上课,不过这一次多了花婉兮,她很黏糊,硬要跟着,我便带着她到了五号楼那边的座椅上,打开了手机,搜索曾佳辉WIFI玩游戏给她看。   她刚刚化形,觉得什么东西都好新奇,特别是电脑和手机里的游戏,听毛毛说,昨晚她们两个睡觉,花婉兮玩了一个晚上的连连看,图案都是小鱼和小虾米,她还对着屏幕流口水,所以此刻一坐到长椅上,她就要我用手机给她玩连连看。   玩着玩着,我突然想起昨天做的那个梦,曾佳辉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进入我的梦里,我感觉怪怪的,便背着花婉兮偷偷溜进了曾佳辉他们的宿舍楼。   到了宿舍门口,他们的宿舍竟然是锁着的,但是WIFI却可以用,还是一样的用户名‘想蹭网?没门!’。   隔壁宿舍门开着,我便走了过去问道:“同学,请问下曾佳辉他们宿舍的人都去上课了吗?”   “没有,你找谁啊?”同学走到门口,看着我背着花婉兮,花婉兮却认真的打着游戏。   “我找曾佳辉。”我说道。   “你还不知道吧,昨天曾佳辉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了,连夜将尸体送回了晋江老家,他们宿舍的三个同学跟车一起去的。”这位同学说道。   嗡的一声,我的脑袋一片空白,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曾佳辉死了?怪不得昨天我会做那样奇怪的梦,他来找我告别,说要去国外留学!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曾佳辉再混蛋,那也是朋友,交情在那里,虽然他一直给我惹事,我心里不爽,但是他的本质并不坏,我就问道:“他怎么会死?得了什么病?”   “好像是肾衰竭。”那位同学不确定的说道。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得好听是肾衰竭,说得不好听就是被榨干了,不用说我也知道谁是凶手,除了王秋兰的夜夜索取,那陈宝妹给他烧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金纸和纸钱,活活给诅咒死的。   我咬着牙齿,陈宝妹得到了报应,飞灰湮灭,连灵魂都被焚毁了,但是那个王秋兰还在道圣宫,我背着花婉兮,出了校门,直接打车回了道圣宫。   回到道圣宫,我径直的往谢恒鸿的法器间而去,我问道:“王大鹏父女的灵魂还在吗?”   “师叔公,怎么啦?他们父女的灵魂给超度了。”谢恒鸿见我的脸色无比的难看,便知道出事了。   “曾佳辉被害死了,肾衰竭,活活被王秋兰那个恶毒的女人吸干。”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嘶!谢恒鸿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说道:“昨天你们回来之后,我听说是焦阳子跟我们合作是假,想将我们一网打尽是真,我就知道超度王大鹏父女错了,所以我们试着招他们的魂,却招不回来。”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曾佳辉就这么白白死了?现在连凶手都抓不回来,焦阳子是幕后的凶手,但是我现在也没能力去给他报仇,我知道现在只能先去送他最后一程,我说:“让你的司机送我去下晋江,我去送曾佳辉最后一程。”   “好,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谢恒鸿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晚上接毛毛她们吧。”我对身后的花婉兮说道:“婉兮,你跟谢恒鸿在家,我出去办点事。”   “好。”花婉兮很懂事的点点头说道:“吴名哥哥,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让谢恒鸿开电脑给你玩,或者你去陪小五他们玩耍。”我接过她递过来的手机。   “你去吧,我来安排。”谢恒鸿说道。   一个小时之后,我到达了曾佳辉的家门口,鹭岛到晋江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我打曾佳辉舍友的电话,他到路口接的我。   曾家是一栋六层的小洋房,非常豪华,不过此刻贴上了白对联,还拉了长长的一道丧棚,长十几米,宽四五米,用竹竿架起的,顶上用塑料篷布披着。   曾佳辉说过,他老爹开鞋厂的,在本村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所以来奔丧的人很多,我准备了个白包,没多少钱,就是个意思,我走到治丧迎宾处报到。   然后门口的人喊了一声,里面瞬间传出了哭声,我走进了院子,然后进入了客厅,而后进入了曾佳辉的房间,此刻他就静静的躺在床上。   在一干亲属的哭声之下,我走到了床边,有人掀开了白布,我看到了曾佳辉的那张脸,不是苍白,而是黝黑,特别是双眼,整个人瘦骨如柴,两边的颧骨都凸了出来。   我鼻子酸酸的,我说道:“一路走好。”   我转头对曾佳辉的父母说道:“叔叔阿姨,节哀。”   曾佳辉的母亲哭得更厉害了,她的父亲赶紧安慰她,我便转头出了门,因为闽南这边的习俗是这样的,奔丧的宾客一到,主人家都会先煮煮一碗点心,一般是瘦肉,香菇,鱼丸,鸭蛋和面线糊,但是我坐下来之后,完全没胃口。   突然我感觉仿佛有人在背后看着我,因为我就坐在院子里的桌子,侧对着大门的位置,我怀疑是不是曾佳辉的灵魂在家里,是不是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所以我就偷偷的默念了口诀打开了鬼眼。   一打开鬼眼,我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因为整个曾家在鬼眼之下一阵乌烟瘴气,而且我发现了灵魂,但不是曾佳辉的,而且不止一个,而是两个。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被封在了大门之内,此刻的她们正睁大双眼,惊愕的看着我,因为她们也知道,我看见她们了。   我的背后一凉,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封门绝户’,茅山道志里有介绍,此刻我终于亲眼见到了。   曾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被人下如此恶毒的诅咒。   ☆、第142章:一聋一瞎   我走到了大门之前,抬头看着大门之内,两个女人颤巍巍的看着我,显然被我吓到了,她们被封在门里。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她们是人魂,仅仅是人魂而已。   “你们是谁?为何会被封印在这里?”我抬头小声的问向她们。   她们只是落泪,而后张开嘴巴,伸出只有半截的舌头!   我吓了一跳,退后了两步,妈的。实在歹毒,竟然剪了她们的舌头,我咽了口口水,又问道:“你们能听到吗?”   她们摇了摇头,貌似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而后几乎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应该是想告诉我她们也聋了。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恶毒,虽然人魂缺失,不影响灵魂的转世投胎,但是投胎之后的人会有瑕疵,都是先天疾病,而这个人更可恶,竟然剪了人魂的舌头,聋了她们的耳朵。让她们不能听,不能说。   将两道人魂封印在大门里,阻隔室内与室外的生机,不让室外的生机流入室内,久而久之,住在里面的人,生机越来越少,要嘛身体越来越差,沾染各种疾病。要嘛主人家生意越来越差,钱财进不来,一直在往外流,最糟糕的就是丧命,就好比曾佳辉。   我不敢肯定曾佳辉的死跟这封门绝户有关,但是曾佳辉如果以前一直住家里,那肯定要受到影响的。就好比他去了鹭岛上大学的这两年,运气一直不顺,弄死了小五一次,差点被黄英黄雄杀死,之后去找阴姬,要不然我拦着,估计就被吸死了,最后还是逃不了厄运,活活被王秋兰吸干,精尽而亡。   这就是运气受到了冲刷,好运转厄运,最后没了性命。   突然背后有人拉了我一下,我吓了一跳,专注着看门上了,忘了自我,回头一看,是迎宾的老头,他用闽南语叫我吃,指着桌子上的那碗面线。   我对着他挤出笑容,坐到了桌子边,拿起筷子,将那碗面线吃了下去,不吃哪来的力气,没力气又怎么去替曾家查出真凶,还曾家公道?来华估技。   吃完之后,我在曾家的四周走了一圈,一片乌烟瘴气,有两只人魂封门绝户,外面的生机进不去,里面的死气出不来,全部积压在六层的小楼之内。   而且要构成封门绝户,除了在大门封印人魂之外,在后门和左右两道侧门的周围也要布阵脏东西,现在要破这个诅咒不难,难的是找出下诅咒之人。   我又重新走进了曾家,在一边的偏房之内,一位扎纸匠,以及另外一位打纸匠,两人正在忙碌着,扎纸匠是扎纸人纸轿纸房子什么的,而打纸匠则是打铜钱和金纸的,烧的一些材料,外面用红纸和符包着,但是里面的黄纸却用刀具打出了各种符文。   月明师傅说过,这些吃阴阳饭赚死人钱的人,都会利用人魂来增加灵性,扎纸匠会将人魂封印进入纸人里,让纸人看上去栩栩如生,我便朝着两位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扎纸匠竟然是个瞎子,他瞪着死鱼眼看着我,我特么吓了一跳,之前被顾研究员吓过一次,已经留下后遗症,而打纸匠则是抬头看着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上下打量着他们,我微微笑说道:“你们辛苦了,来支烟。”   说话的同时,我掏出烟,递给了他们一人一支,不料他们却不接,瞎子说道:“年轻人,你是谁啊,你不是主人家,你的烟我们不能抽。”   “我是死者的朋友,过来送死者一程的,见到你们辛苦忙碌,就想请你们抽烟,仅此而已。”我说道。   “瞎子,他说什么?”打纸匠突然问道。   我一怔,难道这个人是聋子?果然瞎子比划了几下,打纸匠恍然大悟,连连摆手说道:“不是主人家的烟,我们不抽,抽了反而是害了你,我们是吃阴阳饭的,无缘无故抽你的烟,对你不好,这是善意,谢谢你了,小伙子。”   我一怔,我怎么没听过这种说法,不过看两位也是好心,便收起自己的烟,而后从桌子上,拿了一包公共烟起来,掏出来之后,递给了两位,他们便爽快的接了过去,这公共烟就是主人家放在桌上,谁都可以拿去抽的。   啪嗒一声,我就赶紧给他们点上,他们刚刚抽一口,我立马问道:“两位师傅有没有觉得这房子很怪?”   “嗯?”两人一听,瞬间怔住了,而后戒备了起来,他们都戒备的看着我,那瞎子也用死鱼眼瞪着我,特么的,你是能看见还是怎么着?   “小伙子,主人家丧子,正在伤心着,你别胡说八道,给人家添堵。”瞎子告诫道。   “我胡说八道。”我抽了口烟,吐着白气说道:“晋江这一片所有丧事纸活,都是你们包的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那瞎子有点不爽的问道,处在要发怒的边缘。   “这种冤死之人的钱,你们也敢昧着良心赚。”我弹了弹烟灰说道:“大门里的那两位‘门神’是不是你们弄的。”   “你少血口喷人。”瞎子怒骂道,说话的同时,他对着聋子比了个手势,聋子也打起了精神,皱眉看着我。   “我血口喷人?我这就去跟主人把这些事情说开了,然后破了这诅咒,揪出幕后凶手。”说完,我毅然转身。   “随你便,又不是我们干的,怕什么。”瞎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已经走出去几步了,他随口说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既然对方敢下死手,只怕是跟这家人有不共戴天的仇,你想救人,得看有没有这个能力。”   我驻足却没有回头,这瞎子的话有恐吓威胁的嫌疑,不过也有几分道理,他这是在告诫我,没有这个能力,别引火上身,我深呼吸一口气,曾佳辉都死了,就最后帮他一次,还他们家一个公道,既然已经被我发现了,我不能不管,我径直的朝曾佳辉的房间而去。   进入房间之中,却发现只有曾母在,曾佳辉的父亲却没在,我问道:“阿姨,叔叔去了哪里,我有事情找他。”   “他去了趟厕所,一会就回来。”曾母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退了出来,不经意间转头看向大门,发现不对劲。   我立马大步的朝着大门走去,在打开了鬼眼之后,发现大门里封印的那两个人魂不见了,而在大门底下,我发现了两道浅浅的灰烬,好像纸灰一样的东西。   “该死。”我暗骂道,才一会的功夫,对方竟然就抹掉了一处证据,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此刻就在曾家。   我环视四周,吃了一惊,这件事我只跟那瞎子和聋子说,我一转身,两只人魂就被灭掉了,这是巧合吗?   不经意间,我瞅见了两扇大门边上,各有一滴鲜血,丫的,肯定就是用这鲜血灭了人魂,我怒了,站了起来,朝着聋子和瞎子所在的偏房走了过去。   到了他们的面前,我怒目瞪着他们,我已经悄悄的握住了藏在腰间的旱魃骨刺,如果对方敢异动,我立马会出手制服。   “小伙子,跟主人家说了吗?”聋子见我瞪着他们,便又开口问道:“你为何又怒目瞪着我们?”   我打量着仍在扎着竹篾的瞎子,猛然间见到瞎子的右手手指有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还未干,肯定就是他们了,我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曾家跟你们有什么仇,你们竟然做这么绝?”   “小伙子,都说了不是我们,你怎么死咬着不放。”瞎子放下了竹篾,气呼呼的说道。   “那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点破道。   “我眼睛不好使,扎纸人经常被竹篾给扎了,再正常不过,你看看,我满手都是这种伤。”说话的同时,瞎子摊开双手给我看。   长满老茧的双手,密密麻麻都是这样的伤口,有新伤有旧伤,有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扎伤和刮伤的痕迹,触目惊心。   “刚才我告诉你们这事之后,过去找主人,却发现大门里的那两只‘人魂’给人灭了,两扇门上各有一滴血。”我直截了当的说,而后定睛看两人的反应。   “这!”嘶,瞎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聋子又做了个手势,聋子也脸色大变,压低声音对我们说:“隔墙有耳,那人就在曾家。”   我懵了,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第143章:破除诅咒   “小吴,你找我?”正在这时,突然背后有人喊我,我便转头看去,原来是曾佳辉的父亲。曾佳辉的容貌跟他很像,说不是亲生的,那绝对没人信,刚才第一面进去,没仔细看,如今面对面,我这次细细打量。   “啊。对!叔叔,我有事情找您。”我楞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说道。   “什么事?”曾父问道。   “叔叔,找个地方,咱们两人私下聊。”我压低声音说道。   “嗯?”曾父先是一怔,而后定睛看着我。片刻才说:“走,上六楼,六楼此刻应该没人。”   我就随着曾父到了六楼,六楼的客厅摆着一张沙发,还有茶几,显然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坐!”曾父说道,而后开始拿随手泡,接水泡茶,看他整个人都没精神,显然昨天折腾一夜没睡。而且痛失爱子,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沧桑,我能明白他的心情。   “你叫吴名吧,我听我儿子提过,他同宿舍的舍友也告诉我了,说你帮了我儿子好几次大忙,甚至救了他几次性命,早就应该去感谢你一下,但是由于生意太忙。一直抽不开身,我儿子又去鹭岛读大学,一年才回来两次,每个月也打不了一两个电话,没想到昨天再见面竟然是天人相隔,白发人送黑发人。”说话的同时,曾父的眼睛里竟然冒出了眼泪。   我知道这种痛才是最痛的。一直憋在心里,父爱不同于母爱,一般都是藏在心里,不会轻易去向孩子表达出来,很少有父亲会当着儿子的面说‘儿子,爸爸爱你!’,可是他现在想说这句的实话,曾佳辉却死了,他能不痛吗?   “过去都不说了,相识便是缘分,只可惜曾佳辉英年早逝。”我安慰道:“叔叔,您节哀,您还有几个孩子?”   曾父的眼泪,一滴滴的冒出来,双手紧紧的揪着头发,看上去就五十岁不到,白发却比黑发多,他哽咽了一下说道:“曾佳辉是我唯一的孩子。”   我心里一紧,小声的说道:“对不起,叔叔,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曾父红着眼睛,摇了摇头,拿起开水冲了茶叶,给我倒了一杯说道:“你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叔叔,你们家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我小声的问道。   “没有啊!”曾父一惊,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听我儿子说过,好像你的道行很高,如果看到什么的话,一定要如实相告,拜托了。”   “您在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仇人,哪家跟您有深仇大恨的?”我继续问道,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却又阴晴不定,最后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得罪过谁,你可以全村去问问,看看我的口碑怎么样,这十多年我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捐出去了多少,资助了多少小朋友,村里铺路我捐了多少,还有老人院…”   他猛然瞪大双眼,无辜的看着我:“不会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吧?”   “有这个可能!”我不乐观的说道:“曾佳辉曾经说过,他去找过一次阴姬,就是你的什么供应商带他去的。”   “什么?”曾父吓了一跳,激动得站起来:“他妈的,是谁?哪个王八蛋带我儿子去那种地方?”   “我不知道名字,曾佳辉没说,后来他第二次去,被我拦下了。”我耸耸肩说道。   “这帮王八蛋,生意竞争全看各自的本事,竟然玩阴的。”曾父咬牙切齿的说道:“可生意场上的对手那么多,我又没有跟谁直接冲突,我不知道是谁!”   “那其他方面呢,比如世仇什么的!”我提醒道。   “我也不知道。”曾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转头对我说:“我跟你说吧,其实五年前我就知道有人要对付我们家了。”   “五年前你就知道?”我瞪大双眼看着他。   “是的,我弟弟当年跟我说,说我赚得这么好,村里好多人眼红,还有那些竞争对手,有人要暗中对我不利,然后他就给了我身上的这个护身符。”说话的同时,曾父从脖子上拿出了那个护身符,说道:“这是我弟弟给的,说是之前他师父给他的,我感觉真的很有效,这些年来,我都很顺,不过我妻子的身体不好,我儿子之前身体也不好,很瘦弱,我以为是读书压力大,也尽量的给他补,但是没什么效果,直到他去鹭岛大学上课,才好了一些。”   我伸手过去,看了一眼那道符,果然是珍品,道家精品,那上面红色不是朱砂,而是用得道高人的精血来画的符,起码二三十年都还有法力,我惊讶的问道:“你弟弟是做什么的?”   “他也是道士,正一道的,他之前说有小人要整我,然后就给我们家做了法事,哎!”曾父一拍大腿:“做完法事之后不到半年,我弟弟突然就死了,医院说是猝死,但我觉得肯定是给人害死的,就是想对付我们家的那小人,我知道我弟弟是替我死的。”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我皱眉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家也就这样了,这几年都这样,我倒还好,就是家里凉飕飕的,我老婆和儿子的身体一直很差,我经常在外面跑生意,所以还好一些,只是生意很难做,一年不如一年,直到前些日子,我儿子住院了,我们便到鹭岛大学附属医院去陪着他,没想到昨日医治无效。”说完,曾父的老泪又落了下来:“生意做再大又如何?赚再多的钱又能怎样?有钱能买回我儿子的命吗?我现在后悔死了,我为什么不多花一些时间照顾这个家,照顾我儿子,现在呢?我绝后了!”   说完之后,曾父激动得拿拳头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我一把制止,劝道:“叔叔,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现在就先帮您把您家的脏东西弄干净了,咱们再讨论下一步怎么办!”   “好!”曾父冷静下来,打起了精神,他抹干了老泪说道:“谢谢你,小吴,真的谢谢你,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查出是谁搞我们家,我跟他拼命。”   我没有多说话,而是站了起来,跟他一起到了一楼,往左偏门而去,也就是六层楼的左边,左边是一片小花园。   我们站在门口,没想到那聋子和瞎子却跟在了我们的后面,我转头看向他们问道:“你们跟来做什么?”来华以技。   “看热闹。”聋子扶着瞎子,瞎子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再问你们最后一次,这事是不是你们弄的?”我皱眉问最后一次,我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最后查出来是他们,我绝对不留余地。   “你就算再问一百遍,答案都是一样的,不是就是不是,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大英雄,却也敢作敢当。”瞎子拍着胸脯说到。   “好!”我点了点头,与曾父对视了一眼,曾父此刻的手里拿着一把铁锹,我带着他出来挖那脏东西。   我朝着花园中走了过去,悄悄的打开了鬼眼,在鬼眼的之下,找到了那处脏东西的所在位置,那是乌烟瘴气的源头,一阵黑烟蒸腾,当然了,肉眼是看不见的。   “这里!”我拿着旱魃的骨刺,在那个地方画了一个圈,对曾父说道。   “好。”曾父拿着铁锹,一把就铲了下去。   铲了几下,大概挖下去一米左右,果然挖到了一个黑布包,他用铁铲将其铲了出来,放在了平地之上,他惊讶的看着那黑布包,嘴唇哆嗦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说道。   他便带着橡胶手套,然后去屋里拿了一把夹子出来,以前夹蜂窝煤的那种夹子,他将黑布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缕的黑头发,这头发黯淡,没有光泽,而且粘上泥土,我想应该是死人的头发,而且这头发的中间还缠绕着东西。   ☆、第144章:他们就是凶手   曾父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头发缠绕住的东西,里面是几根小的骨头,也不知道是什么骨头,还有别针,还有一个小人。小人上有一张布条,虽然布条有些褪色了,但是上面的字体依然清晰可见,最显眼的就是‘曾佳辉’三个字,后面则是他的生辰八字。   “我艹他么的。”曾父大声咆哮道:“哪个王八蛋,这么祸害我儿子。”   曾父咆哮道,那些帮忙的亲戚朋友都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到摆在花园石板上的这些东西,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曾母则是问道:“国全,这是什么东西?”   “有人给我们家下诅咒,就是这些玩意害死了咱们儿子。”曾国全愤怒的说道。   “哪个天杀的,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怕老天把他们家全收了,儿啊,你死得好冤啊!”曾母瞬间瘫坐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所有亲戚朋友的脸色都不好看了,有好几个女人已经去扶曾母了,我说:“叔叔,还有另外两个地方也有,右门和后门!”   “什么?还有?”曾国全吓了一跳,其他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我带头朝着后门而去,也找到了位置,曾父则是又挖出了一个黑布包。里面同样是死人的头发,包着骨头和布娃娃,这次布娃娃上用大头针插着布条,布条上则是他曾国全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所有亲戚朋友都目瞪口呆,没有人敢吭一声。   右门同样挖出了黑布包,黑布包里同样死人头发包着骨头和布娃娃,这次的名字则是曾母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曾父问道:“这骨头是不是也是人的骨头?”   我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这东西在哪里,具体是什么东西,什么原理,我还真不知道,却听瞎子说道:“这骨头应该是黑猫的骨头,头发是死人的长发,这些长发应该就是被封印在你家两扇大门里的那两位的!”   “什么东西?”曾国全吓了一跳。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青白不定。   “你自个问他。”那瞎子说道,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解释道:“我一进你家门的时候,左右两扇大门,各封印了一只人魂,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魂,地魂,人魂,人魂缺失,并不影响灵魂的转世,所以很多吃阴阳饭的都会利用这人魂,同样的,那些心术不正,想害人的人,就好比诅咒你们家的这个小人,他就用两只人魂,封印你们的大门,生气进不来,死气排不出去,并且在后门和左右两扇门边上埋下诅咒你们的这些脏东西,你们只能从这三个门获得生气,在获得生气的同时,也将这些脏东西吸入到身体之内,自然身体就差,大病小病不断,好运转厄运,最后曾佳辉就这么被害死了。”来华欢划。   “天杀的,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吧,把这种恶毒的小人收了去,还我儿子的命来。”曾母继续哀嚎道。   “嫂子,别哭了,估计我男人也是这么被弄死的。”另外一个女人扶着曾母,安慰道,看样子应该是曾佳辉的婶婶。   “到底是谁要弄咱们曾家。”曾母哭着说,而后看着旁边的一男一女,对两个孩子说道:“咱们曾家就这么点骨血了,千万不能再让人害咯,小吴,你和我儿子相识一场,你得帮帮我们,把这小人揪出来,绳之以法,给我儿子报仇啊。”   我看着她们,心里也很不好受,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尽力。”   “谢谢!”扑通一声,曾母和曾佳辉的婶婶,还有两个孩子,竟然朝着我跪了下去,我吓了一跳,赶紧将她们扶了起来,我瞬间感觉事情大条了,要是不将这事情彻底弄清楚,怎么对得起曾家人。   “这些怎么弄?”曾父的脸都气红了,看着那三个黑布包。   “烧了吧!”我对曾父说道。   “等等!”那聋子和瞎子突然站了起来,我一怔,瞬间转头看向他们,是不是要原形毕露了!   “这些东西就这么烧了可惜,既然你怀疑我们,我们可以用这堆东西做个法事,反击那个下诅咒的人!”瞎子说道:“这样就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   “如果这样,自然最好,不瞒你们说,我还真怀疑你们,第一,会缚魂术的人并不多,你们的纸活就需要缚魂术。第二,大门两侧都有一滴血,只可惜那血干了,不然我可以拿那血液来做法事,而很凑巧,你的手指破了个口子,当时血还没干,如果真能像你们说的,用这些脏东西能反击道下诅咒之人,那么我自然会信你们。”我转头对他们直截了当的说道。   “可以!”聋子和瞎子点了点头,聋子扶着瞎子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两人在那三个黑布包的面前蹲了下来,只见瞎子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剪刀,木头的剪刀,我一怔,这是传说中的阴阳剪,用尸木做成的,这尸木就是在万人坑上的那种木,由尸体上长出来的,这种尸木无比稀少,并且至阴,可以剪伤灵体,对付灵体要嘛至阳,要嘛至阴。   只见他拿着阴阳剪,然后聋子拿了张白纸给他,他拿着阴阳剪,在看不见的情况之下,无比熟练的将那张白纸剪成了小人,那白纸叠成三叠,剪出来三个小人。   剪成小人之后,聋子则是从怀里摸出了一支笔,笔芯竟然是红色的,他将笔芯在舌头上沾了一下,而后在纸人上画出了纸人的眼睛,眉毛,鼻子和嘴巴。   待画完之后,聋子分别将三个纸人,各放在那三个黑布包里,两人同时念道:“尘归尘,土归土,尸身化白骨,借你纸身还魂,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急急如律令!”   所有人定睛看着那三个小纸人,曾父曾母也惊讶的看着那小纸人,只见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死人头发全部朝着小纸人爬了过去,在长在了小纸人的身上,而那些猫的骨头全部动了起来,滚进了纸人的后面,撑起了纸人的身躯。   突然砰的一声,一阵黑烟起,在三个布包之上,竟然站着两个长发的女人,见到这两个女人,我吓了一跳,竟然是被封印在大门上的那两个女人。   所有人都吓得连连后退,全部退回了屋子之内,全部躲起来,只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从窗户边偷瞄了一眼。   这两个女人批头散发,瞪着恶狠狠的眼珠子扫视着聋子和瞎子,而后又恶狠狠的瞪着我,再然后转向了其他人,最后把视线锁定在我和聋子瞎子的身上。   嗖的一声,两个女鬼猛然转身,而后啊的一声尖叫,同时扑向了曾国全,死死的掐住了曾国全的脖子,将其死死的摁在墙壁上,他的舌头都吐出来了。   “糟糕!”我一把冲了过去,准备解救,突然砰的一声。   啊的一声惨叫!   曾国全脖子上的护身符炸开,那两只女鬼被炸烂了,两个纸人飘落下来。   “还说不是你们!”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旱魃骨刺已经握在了手里,我一把刺向了瞎子。   “闪开!”聋子一把拉开了瞎子,两人连连后退,聋子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能对方的法力高强,操控了我们的纸人去伤主人家。”   “鬼话连篇。”我不管不顾,挥舞着旱魃骨刺继续追击。   两人转身飞奔,我特么吓了一跳,那聋子也就算了,可那瞎子也跑了起来,飞奔而去,我追都追不上,他是装瞎的吧?   嗖的一声,两人到了围墙边上,聋子扶着瞎子,两人一屈膝,而后一跃,便越过墙去,消失了身影,那可是将近四米的高墙。   ☆、第145章:曾佳辉没死?   防盗防盗防盗防盗防盗防盗防盗防盗,书友们先别看,晚点更换章节!!!   轰隆…….随着一声惊天的巨响,数道紫红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交叉成密密麻麻的电网。照亮了方圆数百里的土地。   轰隆隆的雷声掩盖不了婴儿的啼哭声,啼哭声来自杨家堡西厢.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杨家的第三小妾为杨家又添一新丁.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堡主杨忠却是眉头紧锁,一点也看不出有喜得贵子笑容.因为刚才稳婆来报,三夫人竭力生下公子,而却因失血过度而死。全部精血被一块菱形的小石头吸走.而这块小石头却是伴随婴儿一起出生.来阵丸亡。   稳婆看到含在婴儿嘴里的这块小石头,顿时吓得失魂落魄,这接生数百次也没见过这等怪事,生而失母,口含怪石…..这绝对不是吉兆,所以匆匆赶快向杨堡主禀报此事,顾不得要赏钱就夺门而出.   这让闯荡江湖数十年的杨堡主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传闻有有许多人出生时身上有各式各样的胎记,有的胎记如花,有的如上古四大神兽,更有甚者,出生时含玉而出,这都是天大的吉兆,但是自己的儿子出生含石,生又克母,这绝对是凶兆…….   深思片刻,杨堡主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似乎做好了决定.   “杨宽….”   “在,堡主您有何事吩咐?”   “今晚的事情,向下人交代下去,对外就是宣称三夫人是因为难产而死,母子双亡.至于三夫人生下的孩子,你把他抱给杨四婆抚养,孩子含石而生的事情,不得向外吐露一句,刚才那个稳婆,你给她些银两堵住他的嘴,如果用钱堵不住,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是,堡主,我这马上就去办!”   第二日,杨家堡上下都知道三夫人因难产而母子双亡,堡主对此事下了封口令,堡里上下对于堡主的命令,从来都是十成十的遵守,没有人敢再提及三夫人的事,似乎杨家堡从来就没有三夫人这个人,也没有母子双亡这个事情,因为没有人敢触堡主的霉头.   那个男婴被送到了杨四婆的房里,对外就宣称是外面拣回来的,年近五十的杨四婆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所以在整个杨家堡,除了杨堡主,大夫人二夫人以及管家杨宽外,就属于地位最高,当然还有那个已故的三夫人.   婴儿取名叫杨含石,那块随婴儿出生的石头被杨四婆用红绳绑起,挂在婴儿的脖子上,作为附身符,当然这些都是堡主的意思.虽然面上不当他是儿子,但是那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是杨家的血脉.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一场春雨一场雪.时光如梭,老人易人,小儿初长,一十六年光阴,转瞬即逝.   如今的杨含石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哇哇大哭的婴孩,近在眼前的是一位翩翩少年,杨四婆视他如己出,总是把最好的给他,堡主和夫人的赏赐,好吃的,补品,补药都给了他,至于那些金银首饰,杨四婆都存了起来,等着含石成人,给他相一户好人家的姑娘,为其成家立业.   如今杨含石虽然清瘦,但是身材高挑结实,虽然在杨家堡里,他只是个下人,但是堡主和夫人以及大公子杨云冲,二公子杨化龙对他都很好,他心里清楚这多半是因为杨四婆的关系.所以他现在的想法,就是尽自己所能,对杨四婆好,照顾她终老,然后为杨家堡多护好几次镖,为杨家堡多赚些钱,以报答堡主一家对自己的照顾.   每日里杨含石就陪着杨化龙读书练武,从早到晚!从春入冬,天天苦读,日日勤练,如今也学得一身的好本事!也随家族的镖师出外历练了几次,掌握了一些护镖的本领.   杨家堡几代人都以运镖为生,方圆百里也是有名的运镖世家,一套杨家剑法,名声在外.所以杨家的镖也很少出事.杨家堡的声誉与百里外的唐家镖局其名. 因两家都是镖局,所以在生意上多少会有冲突,但是这方圆千里都受到玄天派的庇护,中间有玄天派的调和,两家也相安无事,各有各的门路!   这玄天派的势力遍及方圆几百大州,每一大州就是一个国家,每一国家有数千座城池,像杨家堡这样的家族,也只是一座城池里一个中等世家。可想而知,玄天派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一个门派掌控几百个国家,每年这些国家都要向玄天派纳贡,以换取玄天派的庇护。更有很多世家除了向国家纳贡。还有把大部分的奇珍,药草等等献给玄天派,以换取贡献度,而得到的贡献度足够的话,可以跟玄天派换取灵丹,灵兵,内功秘籍,可以请玄天派高手到府上护卫等等,如果有足够大的贡献度,甚至可以换取入派的修炼名额,但是这个名额所需的贡献度足够大,需要数代人的贡献积累才能达到。   玄天派所处的位置在这块大陆名叫天承大陆,在这个大陆上与玄天派齐名的还有五大门派。他们是天一门,忘忧门,药王庄,隐龙谷。百贤庄,这六大派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齐称“两门两庄一谷一派”,其他五派也如同玄天派一般,拥有自己所属的势力范围,一样接受所属国家和家族的纳贡,培养门人,为世人庇护,斩妖除魔。   杨家堡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世家,跟其他世家一样,除了赚钱维持生计,还要年年向玄天派纳贡,从现任堡主杨忠的爷爷辈开始就一直开始积攒贡献,这是祖训,等贡献足够换取名额就把家族最有希望的子孙送进玄天派学艺,希望能够成才,以庇护家族以后的数十代人,天承大陆上的所有世家也都是这样做的。   天承大陆是一个武学的大陆,所有的世家都有祖传的武学秘籍,甚至是普通的百姓也有自家的修炼秘籍。秘籍分为下阶,中阶,上阶,高阶秘籍。   杨家堡的秘籍就是属于高阶秘籍,是祖上传下来的. 高阶秘籍也只有实力比较雄厚的家族才能拥有,或者是到六大门派用贡献度去兑换,但是所有的贡献度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高阶秘籍在整个天承大陆也为数不多,很多世家代代相传的也只是上阶秘籍.   而秘籍的品阶直接制约着修炼之人的未来成就!上阶秘籍以下的都不会有多大成就,即使是上阶秘籍最多也只能修炼到塑命境,这已经是封顶了!而高级秘籍则可以修炼到混元境,这是人境阶段的最高境界.   第二章:杨家会议   杨含石自七岁开始,就当二公子的陪练和书童,因为两人的年纪只差三岁,从小就一起习武读书,所以两人的感情也特别好.杨家还有个女儿,单名瑶字,此女比杨含石少三岁,为二夫人所生,与二公子杨化龙是一母所生.   因为年龄关系, 杨瑶从小就粘着杨含石与杨化龙,无论是练功还是读书,两人在的时候,总可以看见一个扎着双髻,穿着粉红小棉袄的小姑娘跟在身后,两人也特别疼爱这个小妹妹,因为一直粘着他们,而且又是那么可爱,所以他们就管杨遥叫跟屁虫.   天承大陆上的内功境界划分为八个境界: 聚气境,化气境,定气境,归元境,阴阳境,凝兵境,塑命境及混元境   聚气境: 这个是初入门的境界,能够在体内凝聚真气,形成气海的人,才能够修炼内功   化气境: 凝聚起来的真气要能受自己控制,为自己所用,游走全身筋脉 ,以真气转化为生命元气,强身健体.   定气境: 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真气到达身体各个部位,做到念到真气到,不多一丝,不少一厘.   这三个境界为气功修炼的最基本入门,如果三年内没办法突破定气境,那么说明这个人也没必要再修炼.天承大陆的大部分百姓都是在定气境,毕竟低阶气功品质低,难以修炼突破到达归元境.   归元境: 以自身元气转化为真气,特别是在战斗中,真气接替不上,以本身元气转化为真气.元气的补充可以依靠丹药,但是真气的厚薄,强度,持续,就要看人的资质,本身能聚多少真气,以及将元气转化为真气的速度和效率,有的人丹药吃下去都不能转化,一直储存于体内.   阴阳境: 雄浑的真气在体内一分为二,一半阳气,一半阴气,运到体外形成真气罩,为气功修炼者的自身最强防护.   凝兵境: 将真气于体内浓缩,凝聚成各类兵器,用来伤敌.   塑命境: 以真气重新塑造身体,获得新生.达到塑命境的强者,最起码的寿命都是上百年.   混元境;将元气与真气相混相融,元气即真气,真气即元气,真气性质得到升华,成为真元力.这是人境阶段的最高境界.   这八个境界都属于人境,以人为本.据说如果突破了人境,就可以到达天人境,天人境同样也分许多境界,但是具体的是什么,也没人知道.因为在天承大陆世俗中突破混元境的人少之又少.   在天承大陆上,达到混元境的人并不多,因为传闻中高阶秘籍能够成就最高境界也就是人境中的混元境,这是极限.秘籍本身的品阶所限制的.传闻中在高阶秘籍之上还有更高品阶的秘籍,但是那只存在于传闻中,或者是像六大门派及一些邪教大派中作为镇派之宝,不外传.修习这些秘籍就可以突破人境到达新的境界.   ☆、第146章:铜锣一响,万福金安   “曾佳辉人呢?”我大喊一声,其他人都听到了,那些做法事的道士也听到了,瞬间停了下来。   “你瞎囔囔什么?”那被打断的道士冲着我吼道。   “人呢?”我反问道。   “谁?”他问我。   “曾佳辉,躺这里的正主!”我指着那张床铺。   “正主已经收敛入棺了。”那道士皱眉看着我。   “赶紧把他放出来。他可能还活着!”我焦急的说道。   “你神经病,都过世两天了。”那道士愤怒的骂道。   听到争吵声,曾国全带着那些乡亲全部都冲进来了,他惊慌的看着我问道:“小吴师父,怎么啦?”   “曾佳辉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说不定还活着。”我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都不敢相信。   “这里。跟我来!”虽然曾国全也不大相信,但还是准备带我去看看。   “慢着!”那道士呵斥道:“死者已经入棺,如果再开棺,会对主人家的其他成员不利,你自己好好掂量。”   “掂你麻痹!”我抡起一拳就砸向了那道士,他啊的一声惨叫,就被我打趴在地上,痛哭哀嚎,我朝着他的身上吐了口口水骂道:“装腔作势也就罢了。你还入戏了?我问你,魂都没招回来,你特么做什么法事?”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质疑的看着躺地上的那位道士。我又狠狠的揣了他一脚,然后随着曾国全往放棺材的那间房而去。   曾国全带人打开了棺材盖,开灯之后,见到的是曾佳辉那张黝黑的脸,看样子精气神已经散尽,不用查看,眼前的曾佳辉已然是一具尸体,但我还是走过去,摸了下曾佳辉的胸口和鼻息,以及脖子的大动脉,整个身躯已经冰冷,果然死透了。   谢恒鸿说毛守德师父算过,曾佳辉还有一年多的寿命。可眼前的曾佳辉却死了,到底曾佳辉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灵魂被人给禁锢起来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了,只要他的尸体一腐烂。就算找回了曾佳辉的魂魄,那也都晚了。   “怎么了,小吴师傅,我儿子是不是还活着?”曾国全眼神里充满希望的看着我。   “找个大的冰柜,将曾佳辉的遗体给冰起来。”我没有看他的眼睛,我说道。   “这是为何?”曾国全问道。   “等找回曾佳辉的魂魄,我能让曾佳辉再活过来。”我自信的说道,因为他还有一年多的寿命,应该能行。   “什么?”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都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能感受到他们目光的质疑,虽然今天我露了一手,但是像复活死人这种事,在他们看来犹如天方夜谭,别说他们,如果我不知道他还有寿命,我也会觉得是天方夜谭的。   “好。”曾国全选择了相信我,一口答应了下来,他也能明白,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的孩子,所以即便只有非常渺茫的希望,他也尽全力配合我,他转身说道:“阿牛,你赶紧去把你们家放茶叶的那个冰柜推来,我原价给你买。”   “好。”他的一位乡亲带人便出了门。   “姓曾的。”被我打的那位道士站了起来,对着我们大吼道:“还有那打我的小王八蛋,你得罪了本道爷,老子回去们做法弄死你们,让你们家一辈子永无宁日。”   撂下狠话,那道士收起那些法器,带着人就离开了,甚至连法坛都撤就走了,曾家人脸色无比难看的看着我,我安慰道:“就是个滥竽充数的人,他没那个本事,不怕。”   “哦,那现在怎么办?”曾国全问道。   “把那法坛撤了,等曾佳辉的遗体放入冰柜之后,我们再想办法。”说话的同时,我掏出一根烟,啪嗒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本想着就来送曾佳辉最后一程,没想到碰上这么多事,还得罪了人。来岛住圾。   其他人就开始撤法坛了,撤完之后,所有的乡亲都在院子里和大厅里坐着,摆了好多张八仙桌,然后泡茶抽烟,都默默的等着,不说话。   不一会儿,冰柜就推来了,名叫阿牛的是开茶叶店的,这个长四米的冰柜是他用来保鲜茶叶的,此刻被征用了。   曾国全带头将曾佳辉的遗体从棺材里抬了出来,看那硬邦邦的遗体,显然已经死透了。   说句实话,我是知道曾佳辉还有一年多的阳寿,但是这样保存他的遗体,等找到之后,怎么去附体,这个估计还得喊谢恒鸿过来帮忙,因为我没弄过。   我掏出一张道符,走到了冰柜边上,一把将道符贴在了曾佳辉的额头,这符是防止尸变的。   “小吴师父,那现在怎么办?”曾国全等人都看着我,客厅里还有院子里,三四十个人,全部都盯着我。   我特么也一脸的茫然,我现在根本没有方向,不知道去哪里寻找曾佳辉的魂魄,我随口说道:“不用这么多人在这里,留下五六个人守夜就行了,别让人偷走了遗体。”   “好。”曾国全便和其他人商量了起来,我则是叼着烟,望向窗外,接下来要怎么做,我心里也没底,因为没方向。   “你们在这里守着吧,我到楼上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情再上来找我。”   “好。”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我打了个哈欠,今天怎么搞的,难道是画了那五张符元气大伤吗?怎么会如此的疲劳,我就朝着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我又点了一根烟,吸了几口就掐掉,整个人直打哈欠,眼泪都出来了,所以我就反锁了门,衣服都没脱就躺下睡觉了。   迷迷糊糊当中,我特么又听到锣声了,但是我整个人动不了,好像是鬼压床了一般,整个人的意识已经醒了,但是身躯却无法动弹。   有过鬼压床经历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多么糟糕的感觉,意识醒了,无比的害怕,没有方向感,想要睁开眼睛,想要控制身躯,让身躯也动起来,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行。   我知道是鬼压床,所以我现在倒也放心了一点,以前也有几次经历,可能是白天的时候,耗费了那么多的精血画符,身躯无比的疲惫,已经处于超负荷的状态,但是精神都还好,所以就醒了。   我就平常心了,意识醒了就醒了,身躯唤不醒就让它再睡一会,我就寻思找曾佳辉魂魄的办法。   魂魄?特么的,我现在不会是遭遇不测了吧?是不是有人对我动了手脚?我瞬间紧张了起来!   不对!那个道士已经被我打跑了,哪里来的锣声?而且只有锣声,却没有了铜拔和鼓声,显然跟做法事那些道士的不一样。   咚!又是一声非常响亮的锣声,我整个人吓了一跳。   那锣声就在我的面前响起,可我现在是躺着的,那么锣声是在床的上空响起?   也不对!我的脚好像在动,但不是我指挥它动的,我能感觉到它在跳,而且似乎很有节奏的跳,仿佛在听从那锣声的命令!   这特么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彻底害怕了,这不是普通的鬼压床。   突然我的前方又响起了一声锣声,紧接着是一个老迈的声音,扯着公鸭一般的嗓子喊道:“喜神上路,生人避让,铜锣一响,万福金安!”   赶尸!我艹尼玛的,刚才那一句就是赶尸匠赶尸上路的口号,而我的双脚在一跳一跳的,这特么是把我当尸体赶了吗?   “喂,是谁?是谁?”我大声的喊道,但貌似声音喊不出去。   “停下。”我彻底慌了,也有些害怕了,我这是被人封印住了三魂七魄,封印在了身躯里面,而且身躯丝毫不受我控制。   “喂,停下来!”我大吼一声,甚至可以说是歇斯底里了,这是要把我往哪里赶?   咚的又是一声锣响,那老声再次喊道:“喜神上路,生人避让,铜锣一响,万福金安。”   我更加确认了,我就是被驱赶的那具尸体,铜锣就在我的正前方,刚才响的时候,我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   砰的一声,我猛然一个摇晃,好像有人推了我的身躯一把,扑通一声,我的身躯就摔在了地上。   “留下人,我饶你们不死!”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好大的口气,有本事放马过来。”那老声冷笑一声,而后咯咯咯笑了起来,让人毛骨悚然,再然后便是咚咚咚,一下猛过一下的敲锣声。   “对,鬼眼。”我猛然想起,瞬间默念了口诀,打开了鬼眼。   鬼眼打开了那一刻,我特么看清楚了,赶尸匠不是一位,而是两位,不是别人,正是逃走的那聋子和瞎子,聋子拿着铜锣在前面敲着,而瞎子则是拿着根拐杖,一手搭着聋子的肩膀,跟着他走。   而此刻我的身躯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睡了一觉,怎么突然就成了尸体,被这聋子和瞎子赶了出来?   还有那个让聋子和瞎子放人的神秘人物又是谁?我怎么看不见他,这方圆百米之内,我都不见任何人,难道是那人做法,想救我回去?   只见瞎子从腰间摸出了阴阳剪刀,而后拿了一叠的白纸,正快速的剪着,剪成一个个的小纸人,这次的小纸人与白天剪的完全不一样,因为这次的小纸人手里都剪出了武器,刀,剑,弓,矛……可谓十八般武器尽出,这是准备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第147章:该信谁?   哗啦一声,瞎子一把将剪好的纸人洒向了天空,那些纸人随风飘飘洒洒,散落到了地上。   纸人落地之后,啪嗒啪嗒的挣扎了一番。突然间起雾了,四周蒙蒙的,根本就没有可见度而言。   呼的一声,一阵阴风飘过,我们的四周站满了人,各式各样的人,拿着各式兵器。穿着各式铠甲的士兵,我知道这肯定就是那些纸人,瞎子用阴阳剪剪出来的纸人。   瞎子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聋子将铜锣递给了瞎子,聋子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盏纸灯笼,此刻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我们就被这么一群纸扎的士兵给团团保护住了。   咚咚咚,瞎子右手拿着拐杖敲击着左手拿的铜锣,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他转身对着我喊了一声:“起!”   嗖的一声,我的身躯竟然就直挺挺的立了起来,这是赶尸匠的基本功-起尸功。作为一名赶尸匠,最基本的你得让尸体能起,能跳,能拐弯,能上坡,能下坡等等,总的十八大功,三十六小功。   我没想到的是这扎纸匠和打纸匠竟然还会赶尸这个本事。   咚咚咚,瞎子又敲了三下,继续喊道:“喜神上路,生人避让,铜锣一响,万福金安。”来岛豆号。   我的身躯竟然又开始起跳了。一蹦一蹦的跟在聋子和瞎子的身后,而那些纸兵则是护送着我们。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天空中再次响起了那个男声。   聋子和瞎子瞬间站住了,我的身躯也跟着站立不动。空中响起了那男人念咒语的声音:“天灵灵,地灵灵,鬼谷仙师显神灵,撒豆成兵,撒米为灵,一种米养百种人,百家米招百家灵,米落,灵来,神兵火急如太上老君律令!”   哗啦一声,一把米从天空撒了下来,砸在了那些纸兵的身上,噼里啪啦声起。   “糟糕!鬼谷传人,百家米!”聋子和瞎子大骇。   下一刻,砰砰砰!那些纸兵全部炸开了,烟雾迷茫之中,纸兵又全部化为白纸,飘飘洒洒的落到地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扎纸匠瞎子用缚魂术将那些孤魂野鬼的人魂封印进入这些纸人里面,瞬间成为了纸兵。   可一点作用都还没派上,对方就一把百家米撒了过来,这百家米在茅山道志上有介绍过,就是向每家每户乞讨而来的米,不是真就一百家,只是泛指百家姓百家米,而那些人魂不管是姓赵钱孙李,还是周吴郑黄,都逃不过这百家姓,所以对方就用百家米破了封印,收回了这些人魂,将其收入到米粒当中。   “破!”那神秘人再次大喝一声。   只见一张道符从半空中飘落下来,瞬间就贴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身子瞬间一轻,感觉可以活动了。   “定!”没想到瞎子一转身,手里的拐杖朝着我的额头点了过来,我刚刚恢复的身躯再次不能动弹,额头一阵酥麻。   “吴名,你的封印已解,他的定尸功是定不住你的,你自己努力!”那男声说道。   我瞬间打起精神,高度精神集中,我额头的那张定尸符开始冒烟,瞎子和聋子一见,脸色大变,砰的一声,那定尸符着火了,我的身子一轻,能够动弹了,我连连后退。   一摸腰间,我艹,空空如也!在低头一看,我身上竟然穿了一套寿衣!难道…难道那女孩子给我送的新衣服是寿衣?   “你不用怀疑了。”那男人继续说道:“那女孩给你送的两套新衣服,都是这死瞎子用阴阳剪给你剪出来的寿衣,其实就是一堆的黄纸。”   “聋子瞎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曾家,又为何要害我?”我咬牙切齿的问道,已经做好了要拼命的准备。   “吴名,你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衣服哪里是我们剪出来的,分明就是想害你之人叫那女孩送的,我还告诉你,你今天晚上吃的饭,抽的烟,喝的茶都有问题,难道你自己一点都没感觉吗?我们是在救你,要是没把你当尸体一样赶出来,只怕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瞎子无比激动的说道。   “鬼话连篇。”那男人怒斥道:“吴名已经是大人了,怎么会受你们的蒙骗,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推断能力,你说好端端的曾家,就给你们诅咒成这样,再然后找出了那些脏东西,你们就当着他的面做法想掐死主人,而如今又鬼鬼祟祟的将吴名封印在身躯里,把他当尸体一样的赶出来,谁知道下一刻你们是不是将其封印进入棺材之中埋进坟墓里!”   “血口喷人!”瞎子大声怒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下封门绝户的那个幕后黑手,吴名坏了你的好事,你就想置他于死地,吴名,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他才是坏人。”   “都闭嘴!”我大喊一声说道:“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我怒了,搞不好两伙人都是坏人,首先我今天就感觉不对劲,即便画那五张符元气大伤,也不至于会如此的不堪,整个人软绵绵的,瞎子说食物,烟,茶里都有问题,那绝对有可能。   而那个男人说的也有道理,聋子和瞎子真真切切是在我的面前,做法让两只女鬼杀曾国全,这大家都看到了,不用狡辩,灭到封印在门里的那两只人魂的是两滴血,瞎子的手那时又正好有伤口,说是巧合,谁信?   只是我看着如此激动的瞎子和聋子,再想想今天我请他们烟,他们不抽,说不是主人的烟,抽了对我不好,他们是怕我的烟来路不明,怕我在烟里做手脚,还是真的怕对我不好?   我看着瞎子气得直发抖,又能感觉到救我那人声音里的霸道劲,这人是谁?为何要救我?他对于这些事情如此的了解,为什么不早提醒我,而到现在才出面?   “你是谁?”我对着空中喊道,我想多听听这个人的声音,兴许我能分辨出他的声音。   “你不用多问,我是友,不是敌!我是来救你的。”那人回答道。   “既然,你们都说是在救我,那么你们相互监督,我现在离开这里,你们双方都不要阻拦。”我提了一个建议。   “可以!”瞎子毫不犹疑的说道:“你走,赶快离开这里,我们给你垫后!”   “当然,只要他们不为难你,你想去哪就去哪,你放心,我盯着他们呢,他们不敢乱来。”那男人也豪气的说道。   “好!”我的心里砰砰直跳,竟然两方都答应了。   我就是想让他们相互制衡,相互牵制,所以我戒备着他们,慢慢后退,心里砰砰直跳,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了,我深呼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在退出去二三十步之后,我猛然转身,而后撒腿就跑,我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只要脚下有路,我就踩过去。   一口气跑出去数百米,我再次打开了鬼眼,我怕他们口是心非,给我下鬼打墙的把戏。   不远处是一条大路,因为我看到了昏黄的路灯,我朝着那条大路奔了过去。   到了大路之后,我整个人气喘吁吁,脚下已经是水泥路了,我回头望向刚才的地方,不管他们如何争斗,我只想远远的逃离这个鬼地方。   我扒开上衣,一把将其扔在地上,无比晦气的寿衣,要不是不方便,我绝对把裤子也给扒了。   不经意间发现我的手心里有两道朱砂印,还有我的胸膛,我摸了下额头,果然额头也有,如果这样,那不用看也知道两脚底板也有,还有后心也应该有!   只是我后心位置是鬼脸,所以对方应该没画,这或许就是我在被封印之后,意识还能够醒来的原因吧!   因为被赶的尸体,在眉心,胸膛,后心,两手心,两脚板这七个地方需要用朱砂点过,才能完全控制得住这具尸体。   我也不敢多想,生怕后面的人会追上来,所以我沿着水泥大路一直往前跑,我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但是只要有路,我的脚步就不会停下来,直到天亮找到有人家的地方。   ☆、第148章:买命钱   “看相瞎眼,摸骨手残,算命折寿,占卜折福,记住了吗?”爷爷一手拿着‘毛伟人语录’。一边问我。   “记住了。”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不止一百遍了,每次爷爷讲故事哄我睡觉之前都会重复的问。   “泄露了天机就不能泄露姓名,这个你记住了吗?”爷爷再次问我。   “我知道啦,我不知道您的姓名,我只知道您是我爷爷,我也没有名字,所以我叫吴名。这话您都说好多遍啦。”爷爷每次都是这样吊胃口,我都快急了。   “好,最后再问你个问题,你答上来,爷爷就开始给你讲故事,人死后七天,魂魄才会知道自己真的死了,为什么?”爷爷点了点头,又扫了一眼语录里的内容。转头问向我。   “因为人死后第七天为头七,头七那天,死者会发现自己的手心烂掉了。他才会相信自己死了。”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嗯,不错不错,爷爷开始给你讲故事,从前有个土夫子,土夫子就是盗墓贼,他探查到了深山里的一处古墓,当天夜里就带着三个徒弟前往…”爷爷边看毛伟人语录,边对我说,我也就开始全神贯注的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我叫吴名,是个孤儿,是爷爷捡回来的,听说那时候很多知青到村里来插队落户。也不知道是哪对知青偷尝禁果的产物,怕影响他们的前程,所以就丢弃了我,爷爷是村里的五保户。就把我捡回来养。   之后那些知青都回城去了,我就更不知道父母是谁了,我也便跟着爷爷,我随爷爷姓吴,我不知道爷爷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大家都喊他秀才爷爷,因为爷爷在村里的辈分高,又识字,貌似以前读过几年的私塾,会一手漂亮的毛笔字,逢年过节,红白喜事的对联都是爷爷写的,这也是爷爷赚钱养我的活计之一。   村里有人病了,有小孩受惊吓了,也都会叫爷爷过去看看,爷爷还收过废品,甚至还帮人捡过骨头。   捡骨是土葬到了一定的年限,或者是征地拆迁,需要迁坟的,后人挖开坟墓,将坟墓里的先人骸骨捡到大水缸里,称之为‘皇金’,而后选址重新埋回去。   但这种事很忌讳的,就连骸骨的后人都不爱亲手捡,所以这也是爷爷的活计之一,可以有一笔可观的收入,甚至连新坟的选地也都是爷爷帮他们选的,曾经有道士路过我们村,扫了一眼那片坟地,连连赞叹坟地选得好,风水不错。来呆阵号。   道士和尚在我们村是没有生意的,因为这些活计全给我爷爷包了,村里家家都不富裕,请道士和尚的费用高,我爷爷去帮他们办事,辛苦费都是随便他们给的,有些人家实在没钱的,给些粮食也是可以的,反正爷爷没种地了,也要吃饭的。   小时候不识字,每次听爷爷讲故事,他都拿着那本毛伟人语录,我总是以为这些故事就写在这本书上面的,所以我就对这本书非常感兴趣,爷爷每次讲的故事都不一样,我就想着这样一本书怎么能记下那么多的故事。   而且这些故事都很特别,与同龄的小朋友知道的故事不大一样,一起玩耍的时候,他们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小蜜蜂采蜜之类的故事给我听,我则是把爷爷讲给我听的鬼故事给他们听,还把几个小朋友吓得不敢跟我玩了。   后来上了小学,懂得了一些字,便去翻阅爷爷的那本毛伟人语录,其实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鬼故事,而是一些禁忌,还有一些符的图解,我就怀疑爷爷告诉我的那些故事都是瞎编的,当时我就拿着那本书去问爷爷。   爷爷则是微笑的抽着旱烟,摸着我的头说,故事就是故事,信则真,不信则假,他说那些故事也是老一辈人传下来,或许真或许假,但是不管真假,只要能明白故事所要讲述的道理就行。   爷爷告诉我,其实这本书不是毛伟人语录,只不过他用这张书皮做掩护而已,他说以前破四旧,家里的古书古画全都被烧了,为了保护这本书,他就把当时一本毛伟人语录的书皮撕下来,用米汤粘在了这本书上,包住了这本书,这本书才得以保存下来。   因为当时毛伟人语录是神书,没有人敢抢去烧的,他说这本书其实叫《玄门五术》,是手抄本,他祖上传下来的,他去给人做法事,画符抓香灰治病,都是根据这本书的,所以这本书是家传之宝,等以后我长大了,他就传给我。   我当时半信半疑,从小听的那些故事都可能是爷爷瞎编的,那么这本书在我看来,也信不得真,只是爷爷让我记我就记,其实好些我已经会了,就是爷爷在讲故事之前都会问我的那些问题,为了听故事,所以我早把它们背下来了。   我看着手里的这本书,正面写着‘毛伟人语录’,背面的右下角则是印着‘新华出版社,1959版,第三版,共五万册’。   在读完小学升初中的时候,这本书我已经记熟了,虽然其中有很多我只是记下来,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好比这书里有一百多种的符,我只是把这些符的形状给记了下来,上美术课的时候,人家画苹果画花画小动物,我却是在画符,被老师抓到后,老师反映到了爷爷这里,爷爷说是他让我这么干的,搞得老师也阵阵无语,人家家长都不管,她才懒得操心,所以之后的美术课再也没管我,小学毕业之后,这些符我全部记下了,名称和形状都记下来,爷爷随便说一个,我立马能在纸上给他画出来。   在学校里,老师教我们相信科学,相信唯物主义,但是在家里爷爷却让我要相信鬼神,他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觉得他们是在为难我,我曾经跟我爷爷抱怨,既然让我信鬼神,干嘛还让我去受教育信科学?   他告诉我这是不矛盾的,他说学玄术那也是学知识,上学也是学知识,两种知识并不矛盾,并不是水火不容的,它们的关系更应该说是互补的关系。   就好比那本书,‘毛伟人语录’的书皮能包着‘玄门五术’,这便是最好的例子,而且他还说,其实老一辈的领导人是相信这些的,他们在抗战的年代,身边都有一些这样的奇人异士为他们出谋划策,这些奇人异士中不乏有玄门中人,爷爷举了个例子,他说这些老一辈领导人生病人,他们更愿意让贴身的老中医去看病扎针吃中药,而不去看西医,而‘医’则是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之一。   还有一些大的事件要择日,一些大的公家项目要选址,一些公家部门之前摆石狮子或者大象,不也都要找玄门中人择日选址布置风水?这些便是最好的证明。   爷爷还叹气的说,现在很多的医者去质疑玄门的其他四项,甚至贬低它们,他说是很不应该的,他说中医也讲阴阳调和,那他们有什么资格去贬低其他四项以及这四项的从业者?   爷爷说这些应该叫信仰,而不应该要迷信,每个人都有信仰的权利,每个民族也有自己的信仰。   他说造成如今现代人不大相信这些的原因是现在社会上以玄门中人自居而敛财的骗子太多,这是其一;其二是一代传一代,一代藏一点,传到现在,真正懂行有本事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而且我们一贯都是传和承,创新少,所以失传的那一部分比传承的那一部分要多无数倍;其三,现在提倡的是科学,所以接受了科学教育的人自然就不信这些,就好比他的孙子我。   是的,我爷爷还真的了解我,要不是在初一暑假的时候,亲身经历了那件事,彻底颠覆了我的看法,让我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那些东西,或许我还不会相信这些。   ☆、第149章:十块假钱   我出了电话亭,感觉整个人很冷,全身都凉飕飕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还是说被刚才的话给吓到了。但是不管如何,这剩下的五个硬币我是不能再花了。   我将五个硬币放入口袋之中,朝着路口走去,那人说把我的东西放在了报刊亭里,我得赶紧拿回我的东西。   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跟卖报刊的大爷说了来意,他便将一个黑色的旅行袋给了我。还不忘问我:“小伙子,怎么神秘兮兮的,袋子里是什么东西啊?”   大爷估计是怕我们干些不法的勾当,所以我就撕拉一声,拉开了拉链,掏出了衣服给他看,说道:“就是一些换洗的衣物。”   我从自个的口袋里掏出了钱包说道:“大爷,我买包红七匹狼。”   递给大爷十五块钱之后,接过烟就打开了。自己点上一根,也请大爷一根,大爷乐呵呵的接了过去。他边抽边说道:“小伙子,你里面的东西可点清楚了,特别是钱和贵重的东西,什么手机,首饰,我老头子可从来没打开过这个包,刚才问你,是因为怕你这里面装了什么管制的东西。”   “我明白的。”我吐了口烟说道:“大爷,昨天把包托付给你的是什么人?能跟我说说吗?”   “你们不认识?”大爷一惊,问道:“你们搞什么鬼,不认识还传递东西?”   “不是,我是想问是哪个哥哥给我送的,我跟家里人闹翻了。离家出走,所以…”我信手拈来说道。   “我也记不大清楚,那人还戴着帽子墨镜,在我这里买了烟和报纸。然后给我这个包,而且给了我二十块钱,说寄在这里,今天会有人来拿!”大爷摇了摇头说道。   “那您没看清,还真敢给他寄啊?万一里面真有什么管制的东西,您不也要受牵连?”我反问道。   “没事,提着也挺轻的,再说了,我一糟老头子,谁会害我。”他乐呵呵的说道。   我跟他笑笑,而后提着袋子往蜡像馆的方向而去,旅行袋里是我的衣服和东西,钱包,证件,还有旱魃的骨刺也在,这神秘人真的把这些东西给我拿出来了,果然了得。   我走到刚才打电话的那个投币式的电话机旁,拿出了旱魃骨刺,骨刺的尖端已经被师傅给加工过了,跟一把法器小刀给融合到了一起,我就用小刀撬开了那个电话机,反正这个东西已经报废不能用了。   这种投币电话机,投进去的钱币都还在里面,就跟那自动抓烟机是一个道理的,所以我撬开了电话机,里面有一个铁锁,我也把铁锁给撬开了,里面果然有两个硬币,就是刚才我投进去的那两个硬币。   我将两个硬币放入了口袋,现在七个硬币都齐了,我朝着蜡像馆走了过去,那光头一见到我,脸上又挤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他说道:“小伙子,你还有什么事?”   “没事,我的东西警察给找回来了,所以这些硬币还给你。”说话的同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七个硬币,摊开手心递给他说道:“这钱还给你。”   “哎,不用了,那么客气做什么,不就是几个零钱而已,你收着吧。”光头的脸上笑容都有些泛黄了。   “我说过,我借你的,而且我原封不动,还给你,谢谢。”现在没有撕破脸,我挤出笑容说道。   “那好吧。”他也强挤出笑容,伸手接过了那七个硬币,我不知道这样把钱给他,是不是就没事了。   他将钱又收回到抽屉里去,我再次掏出了烟,递给他一根,我自己也点上说道:“你这蜡像馆开多久了,好像没什么生意啊?”   他也不动声色,抽着烟说道:“这玩意说得好听是艺术,但如果以这个东西来糊口,估计真成问题了,因为这个东西比较洋气,国人现在还没有接受这个东西的观念,至少大部分的人是这样的。”   “那你是靠什么糊口的?”我随口问道,其实是想试探他。   “另外一份工作,跟做蜡人像差不多,都是一个手艺,这手艺还是祖传的。”他显然没有想告诉我的意思,他乐呵呵的说道:“怎么样,东西找回来了,做一个呗?照顾下我生意,我给你打五折。”   这丫的一直要我做蜡人像,这蜡人像肯定有问题,别的不说,就旁边曾佳辉的蜡人像,他的灵魂为何会封印在蜡人像里?这个光头不可能不知道。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没时间啊,晚点我的人就来接我了,对了,这曾佳辉的蜡人像,你不是说不要了吗?我跟他是同学,他既然走了,那我就留着这蜡人像,权当个纪念吧!”   他顿时怔住了,用质疑的眼睛看着我,而后嘴角一勾说道:“小伙子,我跟你说,生前关系再好,死后就别留他东西了,毕竟阴阳两隔,至亲之人都避之不及,何况你们仅仅是同学。”   “我不怕,很要好的哥们,再说了,我也不相信有鬼神之说。”我笑笑说道:“你开个价吧,我不白要你的。”   “真不巧,我刚刚给曾佳辉的父亲打了电话,他父亲说这个蜡人像他要了,要放在家里,用来纪念他儿子。”光头与我四目相对,挤出笑容说道。   曾国全要?应该只是搪塞我的借口,现在才八点多一点,我从报刊亭拿东西回来,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怎么可能打电话过去?   “这样啊!”我叼着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如果是钱的事,你尽管开口,价格好商量,我真的很想要这个蜡人像,如果真是他父亲要,那我帮你扛过去,怎么样?”   “也好。”光头冷冷一笑说道:“我正愁我自己一个人扛不动,既然你愿意帮忙,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便将曾佳辉的蜡人像给扛出了店门口,其实不会很重,就是高度的比率是跟真人一样的,而且很怕磕碰坏掉,他一直喊我要小心一点。   我现在还看不出这蜡人像是怎么样封印曾佳辉的,搞不清原理我就不敢贸贸然行动,以免伤了曾佳辉的魂魄,他关了店门之后,我们便扛着蜡人像往曾家而去。   我特么也是没办法,我想买他不卖,我想动手就怕打不过他,如果来强硬的,只怕会伤了蜡人像,伤了曾佳辉的魂魄,所以我也只能陪着他一起演戏,走一步看一步,硬着头皮跟他往曾家去。   曾家这个地方很邪乎,我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了,而且潜在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至今我还没查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到底是眼前的光头,还是聋子瞎子,又或是那个所谓的鬼谷传人。   走了二十来分钟,终于到了曾家,此刻曾家依旧跟昨天差不多,曾国全等人一见我和光头一起回来了,便带人迎了上来,他惊喜的说道:“小吴师父,你一个晚上都去哪里了,害我们担心了一个晚上,还派人到处去找你,你出去怎么也没跟我们说一下。”   “不好意思,我出去溜达了一下。”我挤出笑容,看着这曾国全,还有身边的那些人,如果瞎子说的没错,昨天的那些饭食和烟茶都有问题,而且就是这些人给我准备的,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做的,还是说他们也被蒙在鼓里,不知道饭菜被人下药。   “曾先生,你好,刚刚通过电话的,你儿子的蜡人像我给您送回来了,您随便给点辛苦费吧!”光头笑嘻嘻的说道。   “应该的。”曾国全掏出了五百块钱,递给了光头。   光头笑嘻嘻的接了过去,说了声谢谢,我偷偷的打开了鬼眼,确认曾佳辉的魂魄还在蜡人像里之后,便没有阻拦,任由这光头离开。   光头离开之后,我抱着蜡人像,直接到了停放曾佳辉尸体的房间,我将蜡人像放下,而后看着冰柜里的曾佳辉遗体,又转头看着这蜡人像,此刻灵魂是找回来了,可是要如何去破这封印,如何取出这魂魄?   我掏出了旱魃骨刺,准备刮开这蜡人像,看能不能直接取出魂魄,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小伙子,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里面!”突然门口有人囔囔道。   我被这囔囔声给打断了,便放下旱魃骨刺,朝着门口走去,却见大门口一个老头正在大声囔囔,他说道:“太气人了,我开个报刊亭容易吗?竟然塞给我十块钱的假钱,我得卖几份报纸才能赚回这十块钱?”   他一见到我,立马指着我大声骂道:“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小伙子,你怎么可以坑我这老头儿,我好心帮你递东西,你却拿十块钱的假钱给我买烟,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   我一头雾水,脸都扭曲了,我说道:“大爷,我怎么可能给您假钱呢。”   说话的同时,我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张十块钱的,他却喊着:“给我换一张。”   我彻底无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十块的给他,他看了看之后,对我眨了眨眼睛,我一怔,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压低声音说道:“昨天给你包的那个男的,让我把这张假钱给你。”   说完之后,他又大声的吼道:“你这种人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年纪轻轻的,竟然干这种缺德事。”   说完之后,嘴里又碎碎念,我的心里已经彻底震惊了,根本就不给我喘息的机会,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神秘。   趁着曾国全等人送这老头出去之时,我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假钱,假钱上有字:千万别动蜡人像,否则会魂飞魄散,还有烧了这假钱,用水冲符,可以化解买命钱的诅咒。   咕噜一声,我又被怔住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他叫我烧了假钱喝,我喝还是不喝?来呆以号。   ☆、第150章:都不是好人   望着手里的十块钱假币,再看看面前的曾佳辉遗体,还有蜡像,我特么真想哭,这该死的曾佳辉。临死还要坑我一把,我只不过是来送他一程,此刻竟然像深陷沼泽泥潭一般,无法自拔。   我从旁边拿了一只碗,啪嗒一声用打火机将假币给点着了,而后扔进碗里,直到假币烧成了灰烬。我才从旁边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打开之后倒入碗里。   我手指在碗里搅了一会,看着黑灰灰的水,水上面还有油渍漂浮着,我深呼吸一口气,我选择了相信那个鬼谷传人,他从瞎子聋子的手里将我救下,而后将我的东西寄放在老伯那里,更是用串线的方式。告诉我那七个硬币是买命钱,直到刚才还让老伯过来告诉我别动蜡人像,否则封印在里面的曾佳辉会魂飞魄散。   那么他说这是解‘买命钱’诅咒的符水。那肯定错不了。   我拿起碗,放在鼻子底下,很呛的味道,好像是印刷假钱的油漆味,我犹豫了一下,正准备一口闷下,突然有人大喝一声:“别喝!”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谢恒鸿,他的身后还跟着爷爷,谢恒鸿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碗,他也闻了一下,眉头紧皱问道:“师叔公,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把早上的遭遇跟他讲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而后猛然将手里的碗给砸向了地面的瓷砖,砰的一声,碗摔得粉碎。而那些符水四溅,那些水溅到地板上竟然像浓硫酸一样冒着气泡和白烟,还有浓浓的刺激性气味,将瓷砖都给腐蚀了。   我特么傻眼了,心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了,要不是谢恒鸿制止,只怕我这一碗喝下去已经肠穿肚烂,饮恨当场。   “小吴师父,两位道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曾国全也脸色难看的看着地上的那些符水,眉头都皱成了疙瘩。   “那七个硬币是‘买命钱’不假,可这张假币也是‘买命钱’,不同的是那七个硬币要你的性命,而这张假币则是要你的寿命。”谢恒鸿后怕的说道:“幸好我来得及时,不然就糟糕了,虽然你还回了那七个硬币,也没有用的,你花了两个硬币去打电话,就已经花了买命钱,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光头,还有给你纸币的神秘人!”   我阵阵后怕,这不是曾佳辉的事情吗?怎么又全部找上了我,一个要我性命,一个要我寿命?我艹,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光头和那个神秘人都不是好人。   那瞎子和聋子呢?他们是真的救我吗?还是说也是要我的性命和寿命?   “走!”谢恒鸿没有多余的话,而后转头对我说道:“去找那个光头和那个卖报纸的老头。”   我点了点头,带着他们便往报刊亭而去。   到了报刊亭,没见那那头,却只有一个老阿婆在看着摊子,我上前就问道:“你家老头呢?”   “你神经病啊!”那老阿婆开口就骂我,用闽南语骂我。   我一下就火了,你老头送假币要夺我的寿命,你还敢骂我,我正要还口,谢恒鸿一把拉住了我,他说道:“早上你这报刊亭有一个老头看的,这个老头是什么人?”   “我说你们怎么搞的,是不是见鬼啦?”那老阿婆说道:“我在这里开报刊亭二十多年了,谁不知道我早上九点才开张的,你们说早上有一个老头在这里,那是几点?”   我郁闷,这怎么搞的,谢恒鸿开口说道:“会不会是你老伴早上有事过来,因为受了托付,要转交东西给他,所以有可能提早过来。”   “我老头都死二十多年了!”那老太婆瞪着双眼,咬着牙齿,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们三人都傻眼了,我们知道上当了,那老头不知道什么来路,肯定是撬了这报刊亭的门,知道早上九点之前,这个老阿婆不会来,所以就借用这个地点麻痹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拉了拉谢恒鸿和爷爷,我们转身朝着不远处的蜡像馆而去,到了蜡像馆,蜡像馆的门关了,我顿时就火了。   走过去大力的敲门,可是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   “光头,出来!”我对着店门口大声的喊道,甚至用脚踢那扇门。   巨大的响声引起了隔壁店铺老板的注意,他们都走出门来看着我们,有一个小超市的老板走了过来,嘴里说道:“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这店铺已经关门好几个月了,老板早不知道去哪里了,你在这瞎囔囔什么?”   “关门好几个月?”我瞪大双眼看着他说道:“不可能啊,早上七点多的时候,老板还在,我还进到店里呢!”来贞阵才。   超市老板上下打量着我说道:“你这么爱开玩笑,这种蜡像馆那么冷门,早上七点起来开门,有病吧!如果真有这么火,也不至于关门几个月,房东说这个点老板当时签约签了三年,一次性缴了钱的,所以不能退,可是又没生意,蜡像馆的老板干脆就关门了,也没腾出店来做别的,他说他祖上传的就是这一行,他做不了别的。”   “这?”我特么又傻眼了,这早上难道我见鬼了吗?可是不能啊,那光头还和我一起扛着曾佳辉的蜡像去了曾家,活生生的一个人,我说道:“店老板是一个光头中年人,大概一米七五,戴个金边眼镜?”   “对对对,就是他!”超市老板奇怪的说道:“这么说你们是认识他的,难道他早上有特意回来开了门?”   “对了,他早上还说貌似还有一份糊口的工作,说凭做蜡人像糊口是不可能的,你知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我突然想起早上的话,我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超市老板定睛打量着我们,显然也不想没事找事。   我掏出一根烟递给老板,我说道:“也没啥事,就是找他做了个蜡人像,有点磕碰了,想找他修补一下,早上还约得好好的,来了之后都说好的,半个小时之后去我那里,可是现在都两三个小时过去了,竟然还没去,等得冒火。”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超市老板恍然大悟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但是我经常看他往福寿园的那个殡仪馆里跑,我想他应该在那边工作,因为在那种地方做事,我们也不好问。”   “多谢了。”我一听有戏,便向其道谢,而后直接打了辆的士往福寿园殡仪馆而去。   车上,我问向谢恒鸿说道:“你怎么知道那张纸币也是‘买命钱’?”   “你喝过索命魂契。”谢恒鸿直截了当的说道:“刚才那一碗符水下去,你喝下去的索命魂契会被冲刷掉印记,施法的人就能用那十块钱假钱拿走你的寿命,至于是多少年,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个术法很邪门,我也是偶然间见过一次。”   我点了点头,而后转头问向爷爷:“爷爷你不在道圣宫好好呆着,怎么也跑过来了?”   “你说你碰到大事了,我还能坐得住啊。”爷爷后怕的说道:“好在谢道长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你师傅和师兄们都闭关了,在闭关前给曾佳辉算了一卦,我们就知道肯定有事了,现在道圣宫也没几人在,我想着我跟着一起过来,兴许还能帮上点忙。”   “哦!”我点了点头,我其实是不希望爷爷出来冒险的,我很想他就在道圣宫里平平安安的颐养天年的,但他闲不住,而且也不放心我,我知道的。   车子到了福寿园殡仪馆,我们下车之后,便往接待办公室而去,这办公室已经像一个小超市了,死人专用的小超市,最主要的是骨灰盒,还有遗照相框,花圈,香和金纸,蜡烛等等。   一位小姐向我们走了过来,问道:“三位,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直接说要找人,而是开口说道:“我一位同学死了,叫曾佳辉的,应该是后天会拉过来火化,所以我们提前过来安排一下。”   “哦,好的。”那小姐瞬间笑开了花,她说道:“三位稍等,我查一下。”   说完,便走到电脑那边,霹雳啪啦的打字,还问我们曾佳辉的名字是哪三个字,确认完之后打了回车,果然跳出了曾佳辉的资料,她微笑着说道:“那你们这次过来是想安排什么呢?”   “这骨灰盒啊,还有火化炉的选择,还有我那同学此刻模样不好看,需要美容一下,你给我们介绍介绍,带我们参观一番。”我开口说道。   “好的。”她说道:“骨灰盒是要原木的,还是石头的?原木的有好多种木头,最贵的是红木的,也有其他几种比较便宜的木头,像檀木,石头的也分好多种,普遍的就是大理石,还有人造石,你们也可以看看那边有陶瓷的,陶瓷的自古以来就是主流,不会过时的。”   我扫了一眼那些价格,贵得离谱,一个大理石的就要两千多,这死人钱真是好赚,这些人这么黑,也不怕那些死者的灵魂来找他们。   我微微笑说道:“这些小件的等死者的父母来选吧,我想肯定会挑最好最贵的,你先带我们去参观下火化炉,公用的就不用看了,就看那些高档次一点的,然后顺便介绍下你们这边的增值服务。”   “好的,三位跟我来!”那小姐热情的在前面带路。   谢恒鸿对我伸出了大拇指,我微微笑,这样可以将他们整个火葬场逛一圈,如果那个光头在这里工作的话,肯定可以看见他的。   ☆、第151章:突破口   先去的缅怀堂,就是遗体与众亲友告别的地方,也是送入火化炉之前最后见一面的地方,小小的一个大厅,估计就四十平米不到。一个晚上,开价一千八百八十八,跟总统套房一个价。   然后去了火化炉,公用的就不说了,往上竟然还有三个等级,最高的那个叫帝王炉,就是每火化一位死者之后。都会进行干干净净的处理,将这个火化炉清理得跟新的一样,这样做的好处就是进入火化的死者,骨灰是不会跟其他人的掺杂在一起,能保证死者的骨头全部都能捡到,而且都是他个人的。   这个在公用炉是做不到的,在公用炉里火化的死者,可能最后捡回去的骨头,缺胳膊少腿的。甚至还可能掺杂别人的骨头在里面。   我在里面走了一圈,感觉很不好,都不敢大口的喘息。生怕闻到烤肉的味道,所以我很快的退了出来,因为火化炉的几个工作人员当中,没有那个光头。来贞亚划。   “嗯?”我猛然想起,光头说他的这份工作和做蜡人像很相似,而整个殡仪馆里,能跟蜡人像扯上关系的,只有遗体美容师。   因为有些死者死于意外,身躯支离破碎,有的甚至毁容,这就需要将尸体缝合,缝合之后需要打蜡,缺失的部位。就做蜡块填补上,所以我肯定光头就是尸体美容师。   “带我们去美容师那边看看,我朋友肯定要整容,不然没脸见送别的亲友。你们这美容怎么收费的?”我随口问道。   “这个得看美容的难度,全取决于遗体。”那小姐挤出笑容说道。   “我朋友的遗体没有伤残,就是脸很黑,有黑眼圈,很瘦。”我解释道。   “那应该贵不了,只有需要缝合或者整形的才会贵,三位跟我来。”说话的同时,她推开了一间类似于工作室的门,只是一推开工作室,一股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鼻而来,那位小姐赶紧捂住了口鼻,我也退了出来,我说道:“你帮我们拿三个口罩吧,实在受不了这个味。”   “好的,你们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来。”她说完,转身出去了。   我则是转头对谢恒鸿说道:“那光头肯定是尸体美容师,他祖传的蜡人像工艺,他说他的工作跟做蜡人像很相似。”   谢恒鸿和爷爷同时点了点头,我们都掏出了武器,我推门进入,他们跟在后面。   血腥味和腐臭味算什么,我这么说无非就是想支开那位小姐,想之前我们跳入万人坑里,跳进那浓稠的尸蜡当中,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恶心至极。   进门之后,是一个宽广的空间,长方型空间,起码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旁边有两个蓄水池,想必是用来清洁尸体的池子。   正中间摆放了几块如床板一样的木板,应该就是将尸体放在这里擦干或者晾干,我们往最后面的地方走去,因为那边有个门,门上挂着牌子‘化妆室’。   到了门口,我们都戒备了起来,因为里面是亮着灯的,我悄悄的推开了门,瞥了一眼,只见里面站着十来个‘人’,确切的来说,应该是蜡人像的模型,而最里面的位置,也有一张床板,此刻床板上正有一位死者的遗体摆放在那里。   是位女性,此刻光光的躺在那里,但是严重毁容,身上还有多次触目惊心的伤痕,应该是车祸造成的,而这位死者的边上,一位化妆师正在为其化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光头。   我握着旱魃骨刺,一把冲了进去,爷爷和谢恒鸿也拔出了长剑,跟在了我的后面,最让人开心的是,这间化妆室只有一个进入口,那就是我们进来的门,光头一见我们进来,吓了一跳,转身想逃,却发现三面都是墙壁。   他挤出微笑,转身对着我说道:“小伙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你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我也挤出笑容说道:“你还是自己坦白吧,省得我们动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光头嬉皮笑脸的问道。   “那七个硬币的事。”我点破道。   光头先是一怔,而后挤出笑容说道:“你不是还给我了吗?还有啥事?”   “买命钱!”我咬着牙根,从嘴角挤出这三个字。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光头耸耸肩,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不来硬的,只怕你不说实话。”说话的同时,我已经一步上前,旱魃骨刺直直刺向了他的肩胛。   他退后两步,一把闪了过去,脸上敛去了笑容,转而变得狰狞了起来。   啪啪啪,他突然拍了三下手掌。   我知道他在喊帮手了,所以只能速战速决,在他的帮手到来之前,一举将其拿下。   我一步上前,突然间有人双手抱住了我的腰,不仅是我,同样有人抱住了爷爷和谢恒鸿的腰。   我们一吓,转过头去,竟然是蜡人像,那蜡人像仿佛活了一般,死死的抱住我们,甚至我们能看到他们的表情变化,我身后的这只竟然张开嘴巴,露出两排牙齿,朝着我的肩膀咬了下去。   “去死!”我反手一骨刺扎向了他的脖子,啪嗒一声,那脖子齐根掉了下来,脑袋摔在地上,但是身躯依旧死死的抱住我,没有了脑袋,它的身躯竟然不受影响。   嗖的一声,在蜡人像纠缠住我们的那一刻,光头如同一阵风一般,从我们的身边闪了过去。   “糟糕!”眼见着他就要从我们的身边闪过,我一骨刺又扎向了蜡人像的手臂,两只蜡人手臂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面。   与此同时,谢恒鸿和爷爷同时挣脱开了抱住他们的蜡人像,只是光头已经跑到了门口,他与我们之间还隔着十个蜡人像。   “去!”谢恒鸿和爷爷同时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宝剑朝着门口的光头投射而去。   嗖的一声!嗡嗡嗡!   宝剑在飞行的过程中还发出嗡嗡的叫声。   刷刷刷!那些挡住去路的蜡人像,不管是哪个部位被宝剑割到,全部落了下来,更有两三只直接被宝剑穿透而过。   啊!光头一声惨嚎!   砰的一声,他仰脸摔了下去,连同那两扇门也摔了出去。   在摔倒的前一刻,我看见两支宝剑同时穿过了光头的肩胛,将其死死的钉在门板之上,我暗道:这下没跑了!   刷刷刷!我拿着骨刺,把那些还没有倒下的蜡人像全部砍到了,到了光头的身边,爷爷和谢恒鸿拔出了宝剑。   光头的肩胛,鲜血飞喷。   谢恒鸿蹲下,在他的后背出点了两下,伤口顿时止血,他和爷爷,一人抓着光头的一只臂膀,押着他从后门出了殡仪馆,他还边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典型的给脸不要脸。”   出了殡仪馆之后,我给谢恒鸿的司机打了电话,他送谢恒鸿和爷爷到达曾家之后,就在外面候着。   半个小时之后,他到达了殡仪馆,将我们接上了车。   “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冷笑着对光头说道,这丫的眼镜被打掉了,整一高度近视,没了眼镜就跟瞎子差不多。   “我说,我说!”光头现在才知道怕,被谢恒鸿和爷爷用剑刺到之后,终于老实了,两条臂膀差点废掉,他咽了口口水说道:“那七个硬币确实是买命钱,此刻这七个硬币就在我口袋里,我会告诉你们方法破解掉的,你们行行好,别杀我!”   “早干嘛去了!”我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说,为什么要谋我性命?”   “我这都是为了报复曾国全。”光头说道:“曾佳辉的魂魄也是我封印在蜡人像里的,我也可以解的!”   我与谢恒鸿,还有爷爷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个光头就是主谋了,但是我的心里还有诸多的疑问,我就说道:“报刊亭的那个老头是怎么回事?他人现在在哪里?”   “什么老头,我不知道啊!”光头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   “什么?你不知道?”我瞪大双眼,因为光头的表情不像在说谎,他说道:“我就自己一个人,哪里认识什么老头。”   “看来你还想挨刀是不是?”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将旱魃骨刺的尖端抵住了他的脖子。   “不不不,我真的没有撒谎,我确实不认识什么老头,我就是一个人。”光头哭丧着脸说道。   “你说你是为了报复曾国全,那曾国全不知道吗?”我反问道。   “知道啊!”光头连连点头。   “既然知道,那你们之间就是仇人,为何你和我送曾佳辉蜡人像回去,他还对你那么客气,还给你五百块钱,甚至好像不认识你似的?”我继续问道。   “那是他让我用蜡人像封印曾佳辉灵魂的辛苦费。”光头托底道。   “什么?你们不是仇人吗?怎么还会有合作?他让你封印曾佳辉的魂魄?这是为什么?曾佳辉可是他的亲儿子!”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不是亲儿子,不是的。”光头摇摇头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还知道什么事情?全部给我说出来,一五一十的说,说得好,兴许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我咬牙切齿的说道,心里压了一肚子的火,即便不是亲生了,也不能如此糟践。   而且他帮我当猴子耍了,我辛辛苦苦追查曾佳辉的魂魄,他却给我藏了起来,甚至让光头封印了曾佳辉的灵魂,他到底想干什么?这里面有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第152章:骨肉相残   车子索性在路边停了下来,我们三人定睛看着光头,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他托底,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们。   光头用散光的眼睛看着我说道:“是的。曾佳辉不是曾国全亲生的。”   “抱养的?”我反问道。   “也不是。”光头摇了摇头说道:“我把真相告诉你们,你们得保证我的安全。”   光头死到临头还讲价,我横了他一眼说道:“你先说,如果你说的东西值你的命,那我们肯定会保你的。”   光头停顿了片刻之后说道:“其实现在的曾国全不是真正的曾国全,而是曾佳辉的叔叔曾国进,当道士的那个!”   “什么?”我们三人差点跳了起来。怎么会是这样,我反问道:“曾佳辉的叔叔不是死了吗?”   “不是,死的是曾佳辉的父亲曾国全,被他叔叔曾国进害死的。”光头小声的说道。   我的心一沉!亲兄弟竟然下死手?我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继续说。”   “其实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一直挺不错的,曾国全的生意能够顺风顺水,都是曾国进的指点,曾国全赚到的钱也会分一些给曾国进。”光头看着我说道:“我说的都是真话啊,你们别怀疑我啊,他们之前关系是很好,但是有钱了之后,貌似出问题了,他们兄弟俩都在外面找了女人,然后可能是这两个女人之间都爱攀比,闹事,会各自向两兄弟抱怨,相互指责对方的不是。久而久之,兄弟俩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听说是曾国全带人出手打了曾国进的小三,然后曾国进就感觉他大哥是打他的脸了,所以就做法弄死了曾国全的小三,曾国全知道后,就找曾国进理论,还声称要报案,曾国进一怒之下就弄死了曾国全,甚至连他自个的小三也弄死了,因为他的小三当时也在场,亲眼见到他杀了亲大哥,所以肯定要被灭口的。”   “红颜祸水。”谢恒鸿轻描淡写的说道:“刘备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到了现在却变了,变成‘谁动我衣服,我砍谁手足’。”   “后来呢?”我示意光头继续说道。   “弄死曾国全的当天,曾国进找到了我。我跟他之前在几场法事上相识,所以他让我帮他个忙,将他们兄弟的脸给互换。”来土亩号。   “换脸?”我惊得张大了嘴巴,简直不能相信,还有这种手艺?   “是的,换脸。”光头咕噜一声说道:“他在之前的一场法事当中跟我闲谈。我跟他说过,只要面容差不多的人,是可以换脸的,之前的那场法事,是一位双胞胎弟弟车祸死了,面目全非,我当时就用双胞胎哥哥的脸,做了一副硅胶和蜡的脸,而后套在了那死者弟弟的脸上,来告别的亲友竟然都没认出来,以为那就是弟弟本来的脸。”   “而曾国全和曾国进本来就是亲兄弟,面容的相似度达到了七成,而且头颅的形状简直一模一样,我当时被逼答应了,我知道要是我不帮他的话,我一样会死,但我帮他之后,也肯定要被灭口的,所以我留了个小心眼,在换脸的过程中,给他做了手脚,就是每一年都要吃我弄的药,不然他的脸就会腐烂,流脓,甚至长蛆,这也是最后他没杀我的原因,因为我要活着给他配药。”光头喘着粗气说道:“换完脸之后,他便名正言顺的继承了他大哥曾国全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份和财产。”   悲剧,这真是最残忍的悲剧,亲兄弟竟然为了女人落到如此的下场,我问道:“这事除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就没人知道?”   “可以这么说,他当时也给了我不好的好处,我也知道这事一泄露出去,我必死,所以我几乎都忘了这事,直到最近他又找我了,竟然是要我封印曾佳辉的魂魄,我就跟他说,他做得太绝了,小心遭报应,可是他根本不听。”光头继续说道,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   “不过,我想他老婆应该知道这个事情。”光头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我才恍然大悟,在曾家的这些天,我发现曾国全对曾佳辉的婶婶,还有堂弟堂妹都非常好,还以为是曾国全念及兄弟情义,把侄子和侄女当成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还真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他有说封印曾佳辉的魂魄,到底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吗?”我问向光头,光头却摇了摇。   他说道:“他叫我办事,我从来都是老实做事,其他的都没问。”   “那你说你给我下‘买命钱’的诅咒是为了报复他?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这是我心里的一大疑惑。   “这些年我就像他手里的木偶一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讨厌被人控制,这种遭遇你们是不能体会的,我的心里早就恨透了这个曾国进,又恨又怕,因为他的术法高深莫测,想弄死我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要不是我在他换脸的过程中动了手脚,他岂能容我到现在。”光头自嘲式的笑笑说道:“曾家的封门绝户就是他自己弄的,封印在大门里的那两个女人,就是他和他大哥的小三,两个都弄死,封印在门里,而那三个黑布包诅咒也是他自己下的,诅咒曾佳辉和他的母亲,还有曾国全,反正他又不是曾国全,他怕什么,只要曾佳辉和他母亲死了,所有的东西都就是他亲生儿女的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就是为了斩草除根,霸占曾佳辉的财产。”我算是明白了,这个曾国进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我很难想象,他死了之后,如何去面对他的父母,他的祖先,还有他的哥哥曾国全。   “还有你,你也是他算计的目标之一。”光头突然看着我说道。   “我?”我吃了一惊。   “是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追根究底,他怕你真查出什么,还是说你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我猜想应该是后者,因为这几天当中,他想杀你简直易如反掌,随时都有机会,但是他却没动手。”光头又上下打量着我。   我一怔,连爷爷和谢恒鸿也定睛看着我,我说道:“会不会是他怕杀了我暴露身份,或者得罪道圣宫?”   “有这个可能!”谢恒鸿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不对,曾国进看出了你喝过索命魂契,所以他是图谋你的寿命。”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这个推论成立的话,那个老头会就是曾国进的狗腿子?这想起来,让人一阵阵后怕,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想应该是我用灵龟血替他们画了五张保命符,所以曾国进惦记上了我的血,后来又查出了我喝过索命魂契。”我咬着牙齿说道:“这么说来,串线给我预警的也是这个曾国进,你要硬币要取我的命,他就预警让我提防你,甚至让老头送来假币,让我喝,真是可恶,简直畜生不如。”我的牙齿差点咬崩,这一切竟然都是曾国进的阴谋和计量。   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老头是受了曾国进的指使,而且串线预警的也是曾国进,那么那天晚上从瞎子聋子手里将我救下的也是这该死的曾国进。   他么的,他不是在救我,而是放我回来,一步步钻入他的陷阱当中,我现在感觉无比糟糕。   我本以为这些人为了曾佳辉的事,我一直在努力追查,想帮曾佳辉做点事,可我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被人当成猴子一样,耍得团团转,差点把命搭进去了,都还不知道对手是谁。   ☆、第153章:中计   我的心很沉重,或许此刻的曾佳辉和他母亲还不知道身边的曾国全其实是曾国进,如果发现陪伴他们数年的父亲,竟然是曾国进,而且是他的杀父仇人。估计曾佳辉宁愿不复生,这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而且曾国进的实力神秘莫测,那天晚上用百家米破了聋子和瞎子的纸兵纸将,还有能通过串线的方式联系我,这都是很可怕的手段。   杀兄之后,竟然做下封门绝户的恶劣行径,这个人已经不能用单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了。   如此可怕的一个人。我和谢恒鸿,还有爷爷,会是他的对手吗?之前没有撕破脸,他会隐忍不发,此刻回去是要图穷匕见的,胜算并不大。   而此刻师傅和师兄们都在闭关,哪里还能找到帮手?   灵龟花婉兮倒是不错的选择,我转头看向谢恒鸿说道:“花婉兮你安排给谁了?”   “毛毛和你女朋友。”谢恒鸿说道。   “这次去要拼命的,我们三个人只怕不够,那个曾国进实力很恐怖,要不把灵龟喊来,以防万一。”我建议道。   “嗯,好!我打电话给黄英和黄雄,让他们也一起来。”说话的同时,谢恒鸿掏出了电话。   电话的内容是交代另外一名司机去接黄英和黄雄,还有花婉兮来晋江。他的第二个电话是打给黄雄的,大概说明了情况。黄雄也答应过来,但是他让黄英留在道圣宫,道圣宫不可以没人坐镇。来役阵巴。   一个多小时之后,黄雄和花婉兮到达了晋江,一见到我,这丫头又跳到了我身上,她才刚刚化形,现在连走都不会,还得我抱着。   “现在打算怎么办?直接杀向曾家吗?”黄雄说道。   “这样回去,只能害了曾佳辉,我们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押着这光头回去。”我看着光头说道。   这光头下了一跳,差点哭了出来,他哀嚎道:“几位爷,不是说好了吗?我把真相告诉你们,你们放我一条生路。怎么要押我回去?”   “你得配合我们演完这场戏,我们这么多人在,你怕个鸟。”我拍了拍他的脸说道:“我们是说放你一条生路,那也得我们活着你才能活,我们都死了,你好意思独活吗?”   “几位爷。饶了我吧!我知道之前我错了,但是我也都是受了曾国进的胁迫,完全不是我的本意啊。”光头连连求饶,估计真是怕了曾国进。   “放心,我们有神仙保护,不怕的。”我看向坐我大腿上的花婉兮,我挤出笑容问道:“花花,人家黄雄化身之后,即便化为本体也可大可小,你可以吗?”   “我也可以啊,但是我才刚刚化为人形,我很讨厌再变回本体,本体好丑,还是这个样子好,毛毛姐和苓艺姐都说我可爱,萌萌哒,我还能戴花。”花婉兮天真的说道。   “我是说一会我们回去的时候,你和黄雄化为本体,变小藏在我和谢恒鸿的口袋里,这样可以不引起对方的怀疑,等打架的时候,你们再出来。”我解释道。   “好。”花婉兮立马点了点头,而后喊了一声:“变!”   砰的一声,它瞬间化为一只小乌龟,超级迷你的小乌龟,就在我的手心里,她仰头朝着我笑,而后开口说道:“吴名哥哥,你别怕,我保护你!”   “嗯,好!”我笑嘻嘻的对着小乌龟说道。   那光头的眼睛都直了,他傻眼的看着我手心里的小乌龟,嘴角一阵阵抽搐,许久才咽了口口水说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   砰的一声,黄雄也化为了巴掌大的黄鼠狼,只是那一团黄烟让大家够呛,臭得大家直咳嗽,谢恒鸿一把将其塞入口袋当中。   司机将我们送到了曾家的门口,我们将光头押了下来,曾国全一见到我们,立马带人迎了上来,他脸色难看的问道:“小吴师傅,你们这是?抓他做什么?”   “你儿子的魂魄被他做了手脚,我们把他抓回来,将你儿子的魂魄从蜡人像里放出来,然后与身躯融合,你儿子还有一年多的寿命。”我尽量不让自己紧张,表现得很平常心。   曾国全恶狠狠的瞪着光头,光头吓得浑身哆嗦,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赶紧低下头去,曾国全骂道:“你特么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没…没,我只是开了个玩笑,我现在就给他解出来。”光头颤抖的说道。   我们都知道曾国全那恶毒的眼睛,不是在质问光头对曾佳辉做了什么,而是在试探和警告光头,试探他是不是把真相告知了我们,这个我们都明白的。   “先解了曾佳辉再说。”我插话道。   押着光头就朝着里屋,放蜡人像和曾佳辉遗体的房间而去。   到了房间之内,我们放开了光头,他看了看曾佳辉的蜡人像和遗体,然后说道:“其实放出曾佳辉魂魄的方法就是让蜡自然融化了,但是温度又不能太高,以免伤到魂魄,最好的办法是放在蒸笼里蒸,把蜡蒸化了就行,这样温度也不会太高。”   “还愣着干什么,帮忙去准备个蒸笼。”曾国全转头对身边的乡亲说道。   他们便急冲冲的下去了,他们在院子里准备了一口大锅,锅里面放了水,锅上架一蒸年糕的蒸笼,只是此刻里面放的不是年糕,而是曾佳辉的蜡人像。   锅的底下烧的是柴火,很快蒸笼里就冒出了热气,但是蜡一点要融合的迹象都没有,我转头看向光头,光头说:“真是奇怪,怎么还没融合?”   “我告诉你,别耍花样,要是曾佳辉的魂魄出现什么问题,我第一个弄死你。”我警告道。   “不会错的,你放心。”光头用手抹了一下光头上的汗珠说道:“你看你看,蜡开始化了。”   我抬眼望去,蜡果然开始化了,但我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我嗅了嗅,问道:“什么味?这么香?”   “好像是油味!”谢恒鸿说道。   “哪来的油?是哪里在炸东西吗?”我反问道。   “不好,那锅里装的是油不是水,冒出来的是油烟,不是水蒸气,快救曾佳辉。”爷爷突然大喊一声。   我们同时吓了一跳,谢恒鸿一个助跑,就朝着那油锅上跳了过去,准备捞出曾佳辉的蜡人像。   砰的一声,整口油锅冒火了,那蒸笼和蜡人像全部被大火吞没,谢恒鸿吓了一跳,在空中就闪开了。   啊!一声惨烈的嚎叫声,是曾佳辉的声音,这一声恐惧的惨嚎,是从心底发出的,是人遭受惊吓之后,将掩藏在心里的最原始的那一份恐惧,毫无掩饰的喊了出来,把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勾了起来。   “曾佳辉!”我傻眼了,看着大火将曾佳辉吞没,而后啪嗒一声,轰!   那蒸笼掉入油锅里了,瞬间冒出数丈的火舌,火舌竟然有三层楼那么高。   “你去死。”嗖的一声,我反握着旱魃骨刺,趁着曾国全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扎向了他的胸口。   扑哧一声,旱魃骨刺从他的胸口穿了过去,他先是一怔,但是脸上竟没有任何的痛楚表情,他反而眉头舒展,而后对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再然后便是仰天哈哈大笑。   砰砰砰砰!曾国全的身躯炸开之后,在场的六七个乡亲也同时炸开了,顿时整个曾家一阵白烟,白烟散去之后,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啪嗒一声,六七个木偶摔落在地上,位置正好就是曾国全和那些乡亲所站的位置,我才恍悟,敢情这些人都是木偶变的。   而眼前的油锅也不见了,在原来油锅的位置上则是发现了一个纸扎人,显然蜡人像就是这个纸人所化。   “我就知道你会把这一切都说出去。”曾家突然响起了曾国全的声音,他说道:“所以你去死吧。”   “啊,不,几位道爷救我,救我!”突然光头捂住肚子,表情十分痛苦。   我们一吓,全部都呆住了,这要怎么救?我们无从下手。   扑通一声,光头无力的跪了下去,眼睛竟然流出了血来,然后鼻孔,嘴巴,耳朵,全部流出了黑色的鲜血。   “救我!”光头用最后的力气喊出这两个字,便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突然从他的七窍钻进钻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蛆虫,不一会儿,整个身躯就被虫子啃食干净,只留下一副骨架,我的脸都绿了,这到底是什么手段?   “蛊!”谢恒鸿小声的对我说道。   “我就知道这混蛋会把一切都抖出来,所以设了这么个迷局,你们不是想救曾佳辉吗?一命换一命,我要吴名的命,我在仙公山等你们,快来哦,曾佳辉的时间不多了。”曾国进的声音在曾家回荡。   “混蛋,那可是你亲侄子。”我对着天空骂道。   但是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应答,显然这是以秘法留在曾家的声音,曾国进料到事情败露,早已带着妻小逃到了仙公山。   啪嗒啪嗒!光头的骸骨里竟然也钻出了黑色的蛆虫,骨头发出啪嗒啪嗒的裂开声,不一会儿,整幅骨架也被啃完了,谢恒鸿则是从厨房里抬出了一桶花生油,泼到那些虫子的身上,而后一把火点燃,那些虫子瞬间被烧得蜷缩成了圆圈,最后化为阵阵黑烟。   空气中弥漫着比黄雄身上还难闻的味道。   谢恒鸿和爷爷又都看向了我,看着眼前的光头,这曾国全的手段真是可怕,他这么做的目的肯定是想警告我,有杀鸡儆猴的意思。   我回头望了一眼曾家,人去楼空,一片清冷凄凉。   我拿出了烟,啪嗒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而后长长的吐着白烟,这事管一半了,到现在可以停下来吗?我现在有点矛盾了,继续下去,等待我们的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危险和报复,但如果不继续下去,其他人不管,就我自个心里这一关就过不去。   就在这时,我瞧见不远处,两道身影正朝着这里慢慢走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瞎子和聋子,聋子搀扶着瞎子,而瞎子拿着一把拐杖,他们一步步向曾家走来,我赶紧迎了上去。   “两位前辈!”我惊喜的看着他们,他们却在距离我们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瞎子瞪着死鱼眼睛看着我们,聋子也瞪着双眼上下打量着我们。   许久,瞎子才开口说道:“结果怎么样了?”   “人去楼空。”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两人,瞎子的脸色青白不定,而后变换着手势,转告给聋子。   “呼。”瞎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当时就觉得奇怪,一开始就觉得这主人家有些古怪,但是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你在挖那三个黑布包的时候,就跟在了主人家的身后,提防他在你背后下手。”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当时这两人跟着我们,我还以为他们就是下诅咒的人,所以一直盯着我们,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在防备曾国进对我不利。   “直到我们做法出来的那两只女鬼,扑向主人家的时候,我们才断定那凶手就是主人家。”瞎子摇了摇头说道:“可任凭我们想破头,我们也想不明白这主人家为何要给自己家下‘封门绝户’,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主人家是冒牌的,果然是这样,那天晚上,我们又怕主人家对你不利,我们知道你这个小伙子是好人,所以就守在外面的路口,见一姑娘出去买衣服,所以就想出了计策,偷偷掉包了他买来的新衣服,然后对你进行控制,在大半夜的时候,把你当尸体一样召唤出去,想把你救出去,没想到还是被主人家发现了,他竟然做法将你截了回去。”   我才明白到两位前辈的良苦用心,哎!只是当时那种情况,敌我真的很难分,我也只能选择谁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没想到却进入了曾国进的圈套。   “我们本来也不打算管这事的,因为发现这个主人家高深莫测,只怕我们打不过,后来发现你喊来了帮手,去抓了光头,再之后又请来了两位强大的妖仙,我们心里才有底,也准备放手一搏,即便你们败了,我们也可以接应你们一下,所以就赶过来瞧瞧,没想到他竟然跑了。”瞎子继续说道。   ☆、第154章:血太岁   “多谢两位前辈的仗义相助。”我抱拳向两位前辈道谢,没想到这两人看上去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但是却是大义之人。   “其实呢,换了其他人我们还不一定帮。我们叫天聋地瞎,一路南下,四处云游,在云游的过程中曾经碰到一位志同道合的老道士,他说他是鹭岛道圣宫的,我们无意间听到说你是道圣宫的,也才出手帮助。”瞎子微微笑的说道。   “哦?道圣宫的哪位?”谢恒鸿立即开口问道。他是现任的道圣宫馆主,道圣宫的人他都认识。   “谢月明。”瞎子笑笑说出月明师傅的名字。   “我师傅?”我睁大眼睛看着天聋地瞎。而后恍然大悟道:“在西北的时候,师傅曾经使用哑狗功控制住一群疯狗,使得它们倒戈相向,攻击领导它们的豺,他说哑狗功是在云游的过程中遇到一位湘西的赶尸匠,而后交流学来的,难道就是你们两位?”   “正是,小伙子。”两人点了点头说道:“你年纪轻轻的,竟然是老道长的徒弟?”   “呵呵,其实我师傅是月明师傅的妻子,所以我当然也是月明师傅的徒弟,这也是机缘巧合,一番波折的经历之后,才结成现在的师徒缘分。”我笑笑说道:“两位前辈可一定要去我们道圣宫做客,我想我师父很快就会出关的。”   “哦,老道长在闭关啊。”瞎子点了点头说道:“等这事解决了再一起过去吧。只是这事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来节冬巴。   一说完。又全看向了我,曾佳辉是我的朋友,这事因曾佳辉而起。而且是我决定追查下去的,现在查一半,似乎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说:“这曾国进作恶多端,杀兄夺产,简直人神共愤,即便曾佳辉不是我的朋友,对于这种事,我想我们也肯定看不下去的,师傅曾经说过,江湖事江湖管,作为江湖人,我们理应管一管,何况我们现在已经参与进来了,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再说了,那个曾国进是厉害,但是厉害到什么程度,我们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收拾不了他呢?”   瞎子点了点头,谢恒鸿也点了点头说道:“仙公山在泉州,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不过得想个方案才行,曾国进撂下话,他在仙公山等我们,肯定是布满了陷阱等我们钻,所以得有个方案才行,得确保安全。”   “嗯。”瞎子点了点头,我们便上了车,往泉州而去。   仙公山在泉州的马甲镇,距离仰恩大学不远,我不知道为什么曾国进会把地点选择仙公山,我怀疑他的道场就在仙公山,只是却也没听说过仙公山有道观,山上倒是有寺院。   我们到达马甲镇之时,已经是过了午餐时间,所以就在我们租住的家庭旅馆里吃了面线糊,这种家庭旅馆很多,特别是在一些大学的周围,很多偷尝禁果的大学男女,都会选择在学校附近租这样的家庭旅馆来同居,这种旅馆比出租房强一些,但是却比不上大宾馆。   面线糊是闽南这边的特色小吃,其实吃的不是面线,而是加到面线里的食材,比如猪肝,大肠,醋肉,鱿鱼,五香条之类的佐料,我们几个人都加了满满一大碗的东西。   说句实话,在曾家都没吃上一顿好的和饱的,好不容易吃了一顿面觉得不错,竟然是给人做了手脚的,所以此刻见到面线糊,一直咽口水。   老板是一对三十多的年轻夫妇,是这家庭旅馆的老板,他们一家人就以租旅馆为生,外加开了这摊面线糊,早中晚都做,生意还是很火爆的。   老板将我们的面线糊全部端上来之后,看向我们停在旅馆门口的车,奔驰越野GLK400,这是谢恒鸿的另外一部车,属于他们公司的,他临时抽调这部车载黄雄和花婉兮过来,替换了原来的那部车。   “几位老板,从鹭岛来的啊,你们这是自驾游,还是奔着我们村即将拍卖的血太岁来的?”老板坐在一边的空桌子旁边,拉起了家常。   “血太岁?什么东西?”我一怔,抬头望向谢恒鸿,谢恒鸿微微皱眉,我们则是同时转头看向那位老板。   “几位真是来仙公山旅游的啊!那真是巧了,前几天村里挖灌溉的河道,竟然发现了一个重达五十近的太岁,而且是太岁中的极品,血太岁,洗干净之后,整个太岁鲜红如凝血,用小刀子割开一点,竟然能流出鲜血来,那血的味道就跟人的一模一样,当时来旅游的一个旅客识货,一开价就是五百万要买,但是村里没卖,这东西属于整个村的,所以村里就决定举办个拍卖会,就在明天,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去看看。”老板绘声绘色的说道。   谢恒鸿收回眼神之后,看着我们说道:“这玩意啊,现在还真是个谜,我对太岁还真有些了解,但是却从没见过血色的太岁!”   “太岁是什么东西?”我再次问道。   “是土里的一种生物,科学家曾分析说,是这种东西非动物,非植物,非细菌,非真菌的另外一种生命体,是一种聚合体,但是我想并非是这样的,店老板口中的太岁应该是指肉太岁,也叫肉灵芝,现在市场上炒得很火,如果鉴定是野生的,那么一克就能达到几十万元。”谢恒鸿微微笑说道,那笑容很无力,显然是说价格是被炒上去的。   “比钻石还贵,我去,它凭什么如此值钱?”我张大了嘴巴,我很难想象,一克值几十万是什么概念。   “买几克的人是想当母本去培养,这种东西也可以人工培育的,只要你买到几克野生的母本,你就能培育出来,但是时间也会挺漫长的,而且营养价值也没有野生的高。”谢恒鸿咂巴下嘴说道:“所以野生的和人工培育的不好分辨,整个太岁的市场也很乱。”   “这东西真的有效果吗?”我表示深深的怀疑。   “我也没去吃过,但听几位吃过的朋友说,效果还不错,本草纲目里称太岁为‘土肉’,意思是从土里挖出来的肉,而且给以很高的评价,称之为本经上品,有好几味药方里都是以太岁为要引子,只是…”谢恒鸿停顿了一下,犹豫道:“我们属于道家,太岁在我们道家里是执年的神明,总的有六十位太岁,每年一位执年,六十年为一甲子,周而复始,这些人将这土肉,肉灵芝称之为太岁,这是犯了忌讳,把执年神的称呼当做食物的称呼来用,明明没有犯太岁,也会变成犯太岁。”   “犯太岁!是指犯执年神?”我问道。   “当然了。”谢恒鸿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我知道的太岁,还指一种邪煞,你们都听过‘太岁头上动土’吧?”   “对对对,这个太岁是邪煞?”我和爷爷,还有地瞎也瞪大了双眼,却只有天聋在窸窸窣窣的吃着面线糊,反正他也听不到,所以就胡吃海喝,颇有梁山好汉的作风。   “我们道圣宫出去帮人家做法事是不收钱的,但是不等于不出去帮人家办事,你知道我是鹭岛道教协会的会长,有交集的人会很多,他们碰到一些事都会找我去看看,找我帮忙,这其中就有一位国内房企巨头的董事长,他们企业在拿地的时候,都会问询我的意见,甚至会让我到要竞拍的地块上先去看一眼,有时候不是我去的,而是派其他人去,其中有几个重点项目是我亲自去看的,在看地的过程当中,碰到两次这种太岁,就是在那地块之内,让工人用铁锹挖,挖出这种一团非动物非植物的生命体,挖出来之后,它还会活蹦乱跳,必须做法将其禁锢,并且送走才行,因为本来这片地是属于它的,你没给他伺候好,你就动它的地来建房子,一旦建起来的商品房,都是要出事的,这就叫太岁头上动土!”谢恒鸿解释道。   我都听得入神了,我好奇的问道:“那玩意是什么东西,你给送哪去了?”   “我们讲的鬼灵精怪,这种太岁那应该是一种精灵,我暂且称之为土灵,因为它是会动的,而且身上带有某种五行元素,而且这种元素能占到它躯体的百分之八九十,至于是五行中的哪一种元素,全看造就它的周围环境,我们到家讲究五行,金木水火土,人体中同样也有这五行,五行相生相克,总的来说人体内的五行是平衡的,如果惹到这种精灵太岁,它就会用它的方法,将它体内的五行元素传递给你,这样你体内的五行中,相对应的元素就超重超标了,五行失去平衡,人体自然就不健康,生病了,这就是所谓的犯太岁!”谢恒鸿笑笑的说道:“当时挖出来的这两只太岁,我都是做法事先将其禁锢,而后选择一块福地,这块福地的土壤性质与准备动土施工工地的土壤性质是一样的,然后把这精灵给它埋进去,有了新领地之后,它接受了,也便不会去骚扰旧领地里建立起来的商品房业主。”   ☆、第155章:竞拍大会   敢情是这么回事,我现在算是懂了,但是至于是什么法事,这个得私底下跟谢恒鸿学习下,这是一项非常实用的技能。就不说这些大的房地产开发商,就是平时的农村建房,也肯定要选地择日,福地跟凶地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即便道圣宫的规定是不能收钱,但是给朋友选地帮忙,就如谢恒鸿帮朋友这样,那不也挺好的。只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肉太岁和土精灵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还真勾起了我的兴趣。   “他们这种房地产公司属于商业性质了,他们找其他人也要花大价钱的,找你却不要钱,其实挺亏的,他们卖的商品房都是暴利。”我微微笑的对谢恒鸿说道。   “其实这是在织网,织关系网,虽然我不收他们的钱,但是我和他们董事长的关系在那里,我们道圣宫的谢氏集团有能做到项目,他们肯定会给我们做的,在同样保质保量的情况下,别人是抢不走我们生意的,这就是免费帮他们看的优势,相当于是一种配套的服务。”谢恒鸿笑笑说道。   “哦!”我恍然大悟,谢恒鸿真的是老狐狸。怪不得道圣宫和谢氏集团都交给他打理。他果然有两把刷子,既能守住道圣宫的原则,又能打理好生意。这一点我可要好好学学了。   “老板,跟你打听个事。”谢恒鸿转头问向老板。   “你说。”那老板很热情站了起来。   “这仙公山有道士的道场吗?”   “这个倒真不好说。”老板挠挠头说道:“现在闽南地区,其实很多人家佛道都信仰了,家家户户都可以看到同时供着土地爷和观音菩萨,土地爷和司命灶君是道教的,但是观音菩萨却是佛教的,而这仙公山是为了纪念何氏九仙君而建造的,何氏九仙君是道教的神仙,但是他们却是莲台的九瓣莲花所化,坐这莲台的也是道教的大能,但是山上却有一座寺院。”   我听着脑门都冒汗了,现在佛道两家在民间都已经融合了,都被百姓所接受,我虽然是道教的,但是我也不是很排斥佛教,就像毛守德师父说的,佛教的戒杀生戒荤腥,劝人行善,这些她也很赞成甚至是推崇的,所以在大方向上,佛道是一致的。   只是佛教皈依之后,断绝七情六欲,这个就有点难以接受了,我们老祖宗讲的传承,一代交接一代,这是天性,这是人伦,存在即真理,这断绝七情六欲就是有违真理。   道教的火居道士都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即便是住道观的道士,其实也没有规定不能娶妻生子,只是那些道士专心于修身养性,将这些东西放下了而已。   谢恒鸿与我对视了一眼,又继续问道:“那有没有见过道士,知不知道有一位姓曾的道爷在这里?”   “这个还真不知道,反正山上经常能看到和尚和道士同在。”旅店老板乐呵呵的说道。   “谢谢了。”谢恒鸿点了点头,便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将碗里的面线糊吃完,便在山脚走了一圈,特地到仰恩大学走了一遭,没有急着上山去,因为我们对于山上的情况不了解,贸贸然上山,只怕会陷入曾国进的陷阱。   我们在仰恩大学之内,商量好了对策,让黄雄先上山去查探一番,因为目前看来,曾国进是不认识黄雄的,这样才不会打草惊蛇。   在黄雄上山去探查之时,我们叫了一份面线糊到了房间,我把花婉兮给放了出来,这丫头,吃饭跟抢似的,咕噜一声,一大碗的面线糊是用倒进肚子里,连咕噜声都没发出来,还说没饱。   我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这丫头的食量可真惊人,不过想想眼前的她只是化形之后的人形,她的本体可是一座小山,一碗面线糊怎么可能会饱呢?所以我一口气又叫了五大碗上来。   她吃完之后,才说半饱,但是我已经觉得快养不起了,好在谢恒鸿有钱。   黄雄探查回来之后说一切很正常,没发现异样,也没看到曾国进,山上是佛道儒三教并存,而且其中一位老和尚还真识破了黄雄的化身,告诫黄雄数百年的修行不易,万不可行恶而毁了道行,我才恍悟,有本事的人还真不少,只是大隐隐于市,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会出来摆摊赚那么几块钱的。   第二天,我们在这位店老板的老乡带领之下,前往他们村的村部,店老板估计是跟他们村里说了,我们是开好车来的,可能会对那血太岁有兴趣,作为潜在客户,村里来领路的人也是客客气气的,又是问好又是递烟的。   按照旅店老板的介绍,他们村就三四百户人,如果这血太岁真能拍出天价的话,好比按照谢恒鸿开的价,一克几十万,那么五十斤能拍个两三亿,平摊下去,每一户都会是百万的收入。   到了村部礼堂,我们进去之时,整个礼堂里已经坐满了人,当然了,大部分都是慕名而来的收藏家,还有很多是本地为了维持秩序的村民,我竟然还看到了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看来这个村还是蛮牛逼的。   估计是怕这玩意太贵重,怕被人抢,所以才请来镇场子的。   而我们进来之后,村委会还给我们发了个牌子,上面标着号码‘123’这应该就是竞拍商的编码,至少说明前面有一百二十二个竞拍的人,至于这些人当中有没有村里请来的托,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这挖到血太岁,作为村里,不是应该上交给国家吗?怎么村里公然拿出来竞拍了?这个我还觉得真是矛盾了,原则上说村是最小的行政单位,村长也是官,他们这么干,好像有点不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我一时也说不出来。   这种情况就跟商品房无比发达的今天,各个城中村都眼红了,村里有很多地,但是都是宅基地,不能作为商品房用地,也便卖不出高价,然后很多村里就集资把这些地建成了商品房,而后卖给外人,这就是没有产权,只有使用权的小产权房,也是国家难以清理小产权房的原因之一,因为这些小产权房的后台都是以村为后台的地头蛇。   台上坐着的是村长,村支书,还有这次竞拍组委会的其他人,中间还有几位是权威的鉴定专家,有香港的,美国的,马来西亚的,总的竟然有十位之多,来自各个国家和地区。   因为他们面前的牌子上都有介绍‘香港太岁权威收藏家李某某’,‘美国旧金山太岁权威鉴定师鲍勃史密斯’等等,这些人的介绍当中,都有权威两个字,一个权威或许不叫权威,十个都是权威,那势必就是权威,老话不是说了吗?谎话说个三遍,或许就成了真话。   十个权威专家说它是千年血太岁,那它就是,这个价格也就没跑了,这完全就是为了竞拍高价造势。   “额哼,大家静一静,咱们的竞拍马上开始了。”村委书记用广播的大喇叭喊道:“今天的主题大家都知道的,就是竞拍我们村的宝贝,因为宝贝只有一件,但是我们村有几百户,给谁都不合适,分割了就更糟蹋了,所以经过我们村委会研究决定,准备出让这宝贝,出让所得再研究,下发给各家各户,这个决定也经过全村人投票同意的。”   村委书记看向周围,继续介绍道:“我们特地请来了,来自十个国家和地区的权威专家,他们经过严谨,科学的检测,鉴定出了我们宝贝是货真价实的千年肉灵芝,并且他们以及他们所属的机构,都会出具一份权威的证明,证实这宝贝是正品,所以大家尽可以放心。”   “废话不多说了,把东西抬上来。”村支书一挥手,两位壮汉则是抬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盒子,到了拍卖台上。   周围的警察则是围了上去,守护在竞拍品的四周,而且手枪都握在手里了,估计连保险都打开了,这架势真是吓人。   村支书拿着话筒,走到了那血太岁的旁边,而后拿起了同样放在盘子里的证书,他说道:“这些证书就是这些专家所在的机构开出来的,所以这东西绝对是真品,由于这东西的特殊性,所以我们得速战速决,我不在废话了,大家一睹真容的吧,但是我事先声明一点,不准靠近,不准用闪光灯拍照。”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全场几百个人,竟然静悄悄的一片,全都注视这盘子里的红布。   村支书带着满意的笑容,一把拉下了那丝绸红布。   哇!所有人惊呼一声,几乎都站了起来,有坐后排的,竟然拿起了望远镜,好多人都拿出了手机进行录像,有好多人边看边交头接耳,显然是在商量竞拍的事宜。   我也定睛看着那圆柱状的血太岁,整体红通通的,真的像凝结后的血块,表面又是透明的,好像果冻一般,远远看去又像极了超级大的红玛瑙。   “我宣布,竞拍开始,起价为五千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叫价了,而且中拍,又没现钱的话,那我们绝对不会对你客气的,所以请大家慎拍。”村支书微微笑说道,但是那笑容有点冷,警告的味道十足。   几乎同时,二三十个人,同时举起了牌子,村支书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也就意味着有二三十个人想要并且有财力拿下这东西。来节丽技。   “八千万。”四十三号举牌之后,一口气加了三千万,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全部的人都转头看向那个人,各种眼神都有,惊讶,羡慕,愤怒,惊喜,白眼,反正全齐了。   这样加价的人,要嘛是势在必得,要嘛就是故意抬价,但是大家都没有出声。   ☆、第156章:三叔公   那人喊了八千万之后,现场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村支书的笑容也跟着安静了下来,他拿着话筒问道:“四十三号朋友出手真不凡,一开口就力压群雄。八千万第一次。”   村支书直接叫了第一次,而后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他的脸上也很严肃,如果仅仅是卖出八千万,显然对不起整个村的人,首先就对不起他自己。   我见谢恒鸿微微笑,他小声的跟我说道:“他们的托要出手了。”   “哦!”我恍然大悟。   “八千万。第二次!”他拿着话筒说道:“有没有比八千万更高的,没有的话。这绝世珍宝可就成为这位贵宾的私人专属了。”   “九千万!”编号为一百号的一位胖子,冷笑举牌之后,直接加了一千万。   “九千万!果然真人不露相啊,一百号买家,九千万,有没有比九千万更高的,有没有?”村支书可真会演戏,没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一个亿!”四十三号又举牌了,直接把价格抬到了一个亿。   “四十三号贵宾大有势在必得的架势,现在是一个亿,还有没有更高的?”村支书脸上的笑容又露了出来,但是有点假。   他好像在自导自演,我转头看向谢恒鸿问道:“这四十三号会不会也是托?”   “肯定是。”谢恒鸿微微笑说道:“他们安排的托不少,一定要把价格抬到他们的心里价位以上,如果不到的话,他们的托就会一直抬。好比他们的预期是三亿。如果都没有拍的话,他们的托会相互叫价,一直喊到三亿。没有三亿的话,你是拿不到这个东西的,即便卖不出去,他们也要把价格抬到三亿,然后自己的人,再转个大一些的拍卖场,比如香港或者哪个国际的拍卖场,以三亿为底价去拍,能卖掉就卖掉,卖不掉就挂着。”   我才恍然大悟,竟然是这么回事,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竟然有六七个人相互抬价,真的活生生的将价格给抬到了三亿,我傻眼的转头看向谢恒鸿,还真被他猜中了,不愧是董事长级别的人物,而那些竞拍的客商也不是傻子,应该也能看出来,好多人对这个天价,望而却步。   “三亿灵一百万!”突然一个从未喊过价的号码竟然举牌了,牌子上显示的是八号。   村支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拿着话筒大声的喊道:“三亿灵一百万,八号买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才是真正的买家,他也预估到了对方的心里价位,而且他也真心想得到这个东西,你发现没有,之前都是一千万一千万的加,而他却是一百万的加,这才是真买家,别说有钱人把钱当数字,其实越有钱越精打细算,每一分钱都是精打细算算出来的。”谢恒鸿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能够明白他的话。   三亿一百万喊出去之后,其他人都没有再叫价了,显然这个价格已经很高了,这个价格肯定也是经过那十位所谓的专家联合评估过来的,而能有实力拿下这个东西的,或许就只有这位八号买家。   三锤定音之后,这八号买家当场上台,与村支书签订了协议,并且现场让助理用电脑转账,约摸过了五分钟,一位秘书模样的人转头对村支书说:“钱到账!”   村支书立马高兴的握着八号买家的手,而他的跟班则是拿出一个特制的密码箱子,将那个太岁,小心翼翼的装了进去,突然我吓了一跳。   “怎么啦?”谢恒鸿见我脸色难看,慌忙出言问道。   “我刚看到那太岁在动,微微动了一下!”我咕噜咽了口口水。   “师叔公,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谢恒鸿脸色严肃的问道:“肉太岁是不会动的,它属于非动物,非植物的生物,是不会动的。”   “可我真见它动了,这绝对不会是错觉。”我定睛看着被放入箱子的血太岁。   “娃儿,会不会看错了,我也没见那太岁动。”爷爷也摇了摇头。   “动了,我看见了。”突然瞎子出言,而后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太岁。   我们的冷汗都下来的,全部诧异的看着瞎子,瞎子竟然说他看见了?   “我也听见了那太岁的声音。”聋子补了一句,我差点吐血,我都没听见太岁发声,所有人都没听见,聋子却说他听见了。   “你听见了什么?”我咽了口口水,后怕的问道。   “它说,死吧,全都去死吧,咯咯咯咯!”聋子绘声绘色的说道,之后更是一阵低沉的笑声。   那阴沉而恐怖的声音让我头皮发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转头看向那血太岁,默念了口诀,打开了鬼眼,但是鬼眼扫过去之后,那太岁却没有任何异样,显然没有灵体依附着。   “鬼眼看不出什么异常。”我转头对他们说道:“不动的是肉灵芝,会动的可能是邪祟,也就是那种土里的精灵,如果这个血太岁是土里的精灵,只怕要出大事。”   “不能卖啊,那是咱们村的镇村至宝,要是卖了,会给我们村子带来灭顶之灾的。”突然一老头拄着拐杖要冲进来,但是却被看门的几个大汉拦住。   “我说,三叔公,您是不是老糊涂啦,这是给咱们全村人谋福利呢,您放心,少不了您那份,再说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了,合同都签了,您想阻止也晚啦!”拦住入口的大汉笑着对老头说道。   “天啊,作孽啊,死吧,全部去死吧,咯咯咯咯!”那老头子就像失心疯一样,前一秒还在呜呼哀嚎,可下一刻就让所有人去死,还发出咯咯的笑容,就跟聋子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的鸡皮疙瘩再次爬满了全身,这老头有问题,说的话,和那笑声都和太岁说的一模一样,我和谢恒鸿对视了一眼,我们全部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那三叔公已经转身,失落的退了出去,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着不远处走去,我们准备追了出去,却被那些看门的村民给拦住了:“几位贵客,我们村里为了庆祝竞拍成功,特地在村里举办了酒席,款待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几位一定要来啊。”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里递给我们五张入场券,上面写着宴席入场券,还有地址和时间,以及座位号。   我接了过来,微微笑说:“谢谢。”   这些人花样可真多,我想这个所谓的庆祝宴席也是早就准备好的,不管是真拍出去,还是假拍出去,这个宴席都会照常举行的。   “刚才那位是?”谢恒鸿指着不远处的三叔公远去的背影问道。   “唉,村里的三叔公,年纪大了,有点老糊涂了,没事的,几位不要跟他一见识,估计是舍不得村里的至宝,老年人都有这个坏习惯。”那人继续呵呵陪着笑。   “好,谢谢了。”我将竞拍的号码牌递还给了那人,便与谢恒鸿等人朝着外面追了出去。   只是我们追出去之后,却不见了三叔公的人影,刚才还见他拄着拐杖,一拐一拐朝着前方走去,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前方走来几个村妇,我便走上前去问道:“几位大婶,有看到三叔公往哪里去了吗?”   “有,好像往祠堂的方向去了。”一大婶转身指向了后方。   “谢谢。”   道了声谢,我们便往她所指的方向而去。   沿路问人,才找到了祠堂,这祠堂已经到了半山腰,离村子有两三公里的距离,其中有个村民告诉我们,三叔公平时也没啥事,祠堂都是他在看管。   他每个月都会挨家挨户的去收取祠堂管理费,一户是五块钱,总的算起来,一个月大概是一千八百块钱,这些钱除了买香,金纸和蜡烛等等,还有祠堂的一切费用都在里面,除此之外,还有几百块是三叔公的生活费。   三叔公无儿无女,老伴死得早,一个人都生活了二十多年,全部都住在祠堂,大家也乐得让他看守祠堂,一户才五块钱,真心不多。   我们到达祠堂,祠堂也是有闽南风格的小四合院,中间有个天井,如同‘回’字型,方方正正,正中大厅里摆放着先人们的牌位,应该是要辈分足够才能摆在大厅里,而左边是一大间石板材隔成的方格,里面放着一罐罐的骨灰,看上去起码有近千个骨灰盒子。   而右边应该是三叔公的卧室和厨房,整个祠堂无比的干净,都没有蜘蛛网,也没有灰尘,显然三叔公每天都有打扫。来亩每巴。   祠堂内依旧弥漫着浓浓的香味和蜡烛的味道,香炉里的香和两边的蜡烛依旧亮着,寄寓香火不断,这当然也要三叔公时时看着,及时更换。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三叔公从卧室走了出来,一见我们,立马厉声问道。   “我们是来仙公山旅游的旅客,经过你们村的村部,看到正在进行竞拍,见到您去阻拦,所以想找您聊聊,了解下情况。”   “旅游逛到我们村的祠堂来啦?你们也是奔着我们村的至宝来的吧,滚出去!”三叔公怒目的骂道:“凡是对我们村至宝有想法的人都不得好死的,滚,给老子滚出去。”   说话的同时,三叔公已经抄起了身边的扫把,见他情绪激动,我们赶紧退了出来,估计把我们当成来抢拍血太岁的客商了,虽然我们也进入了竞拍的现场,可我们压根就是没想买,也根本就没叫过价。   ☆、第157章:血光之灾   我们被赶出了祠堂外,这个三叔公根本就不听解释,拿起扫把就赶人,我们出来之后,他索性把祠堂的大门一关。让我们结结实实吃了一回闭门羹。   “这人好奇怪,都还没问我们的来意就将我们往外赶。”我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诧异的说道。   “能看出有什么问题吗?”谢恒鸿转头看向天聋地瞎,两人摇了摇头,而后同时专注的看向祠堂,非常的专注,我知道他们在用瞎眼和聋耳打探祠堂内的情况。   我也便打开了鬼眼。将祠堂内,甚至是祠堂周边一百米范围内探查了一遍。祠堂真的跟我们看到的一样,非常干净,并没有脏东西驻留。   瞎子和聋子回过神来,也同时摇了摇头,两人同时叹气道:“看不透,竟然看不透。”   “两位前辈,你们的眼睛和耳朵竟然这么好使?”我诧异的问道。   “常人能看见的,我看不见,常人看不见的,我却能看见,他也一样,常人能听到的,他听不到,常人听不到的,他却能听到,不然何谓天聋地瞎。听的是天外之音。看的是地下之物。”瞎子微微笑说道。   “走吧,既然人家不见我们,那就回旅馆吧。我们还有自己要做的事。”谢恒鸿说道。   我们点了点头,临离开之前,我又转头扫了一眼整个祠堂,感觉怪怪的,却说不清楚是哪里怪,只是这三叔公在门口说的话,竟然和那太岁说的一模一样,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没有去多想,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到曾国进,然后救回曾佳辉和他的母亲,至于人家拍卖太岁,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还真管不着。   我们一行人离开了村子,回到了旅馆,并没有去准备要去参加宴席,而是又吃了一碗面线糊之后,大家都乔装了一下,戴上鸭舌帽,戴着大墨镜,往仙公山而去。   在仙公山逛了一圈之后,也没发现哪里有特别的地方,就更别说找到曾国进的下落了,唯一比较有意思的是在九仙君的大殿里那位老和尚,也就识破黄雄真身的那位。   这次黄雄和花婉兮都还在我们的口袋里,没有出来,而我们是路过大殿的门口,根本就没有要进入大殿的意思,因为大殿之内,很多上香的香客,有的跪在蒲团上,虔诚的祈祷,有的已经祈祷完了在上香,有的抽出了签,正在请解签的人解签,可里面的那老和尚一见到我们,竟然朝着我们走了出来,双手合十,跟我们行了个僧礼:“阿弥陀佛!”   我们则是以道教的礼节还礼,还礼完之后,却见老和尚乐呵呵的看着我们说道:“几位同道来仙公山不知道是来交流,还是来观光?”   “来旅游的。”我笑笑说道。   “来旅游的最好。”老和尚笑笑说道:“那可要看好你们的口袋里的朋友,貌似有一位老衲昨天还见过。”   “大师果然慧眼,这两只都是得道的灵兽,我们这次来是想找人,不知道大师认不认识一位姓曾的道士?”我问道。   老和尚摇了摇头说道:“来这里云游和交流道法的道友不少,却不曾有姓曾的道士,或许是老衲不知道这些道友的俗家姓名也不一定,几位可以再找找。”   “好,多谢大师。”我看着老和尚,这老和尚肯定在这里很久了,所以便问道:“大师在这仙公山多久了,可有出过什么脏东西?”   “老衲在这里坐禅一十七年了,这里是佛道儒三教并存的圣地,怎会出现脏东西,这里的能人不少,岂有脏东西敢来这里闹事?”老和尚笑笑说道。   “有时候人心比那些妖魔鬼怪更加肮脏,特别是这些有能力的人,一旦肮脏起来,是难以想象的可怕,将是整个江湖的噩梦。”谢恒鸿补充道。   “你们是说有…江湖败类?”老和尚压低声音反问道。   “大师慧眼,如果有发现姓曾的败类,还请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就住在山脚的‘故乡’家庭旅馆。”谢恒鸿递过去一张名片,老和尚也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两人交换了一下。   “鹭岛道圣宫的道友,失敬!”老和尚一看谢恒鸿的名片,便恭敬的说道。   我们还礼,老和尚却笑笑说道:“你们或许也听过,仙公山大殿内祈梦很灵的,如果五位相信的话,晚上可以来大殿祈梦,或许九仙君会在梦中告诉你们,你们想找的人在哪里。”   “有这么灵?”我颇为怀疑的问道,有点不敢相信。   “来这里的香客那么多,只要心诚则灵,大殿边有两排床板,你们看。”说话的同时,老和尚领我们进了大殿,指着两边的床板说道:“左边的床板住善男,右边的床板住信女,都是来祈梦的,让九仙君在梦中为他们指点迷津。”   我看着那两排床板,每一排都有十几米长,宽度大概就两米,每一排大概能睡下二三十人,此刻的床板上铺着一张张的凉席,想必来祈梦的人,就睡在这里。   “祈梦的人都要提前一个月预约的,如果几位道友有心祈梦,那老衲可以稍作调整,让你们今晚先祈梦。”老和尚笑笑说道,他这是在行使特权。   我们几人对视了一烟,我而后点点头说道:“行,那就晚上吧,就我们五位。”   “好的,我一会就让人调整五个床位出来,晚上你们来了,直接找老衲就行。”老和尚笑笑说道。来亩布号。   我们走出大殿,正准备告别离开,突然瞎子和聋子,还有老和尚的脸色大变,他们同时望向山脚,瞎子紧张的说道:“山脚下一片赤红色的光芒,这是血光,有血光之灾,出事了。”   “走,去看看。”老和尚则是先我们一步,朝着山底下冲了下去。   到了山下,出事的正是群山村,也就是竞拍血太岁的那个村子,我们赶到了宴席之外,宴席周围有铁杆围着,而此刻满满的四五十桌的宾客,正胡吃海喝,我没发现他们有哪里的不对,为何天瞎地聋和老和尚都说出事了。   我打开了鬼眼才恍然大悟,这些吃酒席的人不仅个个面红耳赤,而且他们的头顶都有一团红色的光芒正在快速的消散,那是他们的血气,消散的血气聚拢在一起,飘向天空,则形成了血光一片,也便是我们在仙公山顶看到的那片血光。   “别吃啦,都别吃啦,停下来。”老和尚对着那些宾客大声的吼道。   “哪里的老和尚,在此大呼小叫干什么?”首先站出来的,便是那些来镇场子的警察,他们两桌人全部朝着入口处走来,带头的人咆哮道。   听到咆哮声,所有人都转头看向我们,甚至有些人已经停下筷子站了起来。   村长和村支书一见都老和尚,赶忙冲了出来,对那些警察说道:“哥几个回去喝酒,这是仙公山的普智大师。”   “哦。”那几个警察便露出笑容,个个酒气十足,全部回了位置上继续吃喝了起来。   “普智大师,还有几位朋友,赶紧进来喝一杯,这是我们村的庆祝宴席。”村长和村支书显然都认识老和尚,要连我们一起邀请,显然没认出我们早上也进入了竞拍的现场。   “赶紧让他们停下来,再吃喝下去,要出人命的。”普智老和尚焦急的催促道:“赶紧,你们现在已经有血光征兆,再不停下来就要大难临头了。”   “这…”村长和村支书为难的对视了一眼,村长陪着笑脸说道:“普智大师,我们是仙公山虔诚的信徒,我们就在仙公山的脚下,受仙公山各位神灵的庇佑,所以我们知道要感恩的,这次村里的宝物拍出去了,我们村委会会开会研究决定,抽出一部分资金,用以修缮仙公山,以及为仙公山添灯油钱的。”   “唉!老衲不是为了灯油钱而来的。”那老和尚急得直跳脚,村长和村支书以为老和尚是来分一杯羹的,他焦急的说道:“停下,全部不要吃了,再吃佛祖就要降罪到你们的身上,你们要受到惩罚的。”   “别喊别喊,大师,这里都是参与竞拍的贵客,不能得罪了,您要是真有事,等宴席散了,咱们去村部说,怎么样?”村支书一把拉住老和尚说道。   “等宴席散了就来不及了。”老和尚焦急的说道。   “不用等宴席散了,此刻已经来不及了。”我声音有些断续的说道,因为在鬼眼之下,其中已经有人血气散尽。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以三亿灵一百万拍到了血太岁的那个买家。   只见他坐在位置上,用双手支着额头,血光散尽,显然头疼欲裂,因为脑部供血不足,供氧自然也不足。   “啊!”他突然大喊一声,站了起来,所有人吓了一跳。   他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子,整个人都在颤抖,而后大喊一声:“头疼…疼死我啦!噗…”   他仰天喷吐出一口鲜血,血雾漫天,而后整个人仰天倒下,发出砰的一声,整个人一动不动,呈‘大’字形。   “啊!”所有人顿时就慌了,有好些女人受到了惊吓,都往里屋跑。   村长和村支书也吓傻了,他们朝着他冲了过去,那些警察也冲了过去,彻底傻眼了。   ☆、第158章:酒的问题   警察探了下鼻息和脉搏,几个呼吸之后,确认那人死亡!   也都没有报警,因为警察就在这里,而且目睹了全过程。只是带头的警察还是打电话给了法医,让其前来验尸,好确认死亡原因。   这下所有人才知道怕,刚才普智老和尚的警告,所有人都没当回事,此刻死人了才知道怕,村长和村支书。还有警察全部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们现在才相信我们,但在鬼眼的观察中。所有人头顶上的那团血气,此刻已经消失了,全部缩回他们自个的体内,不过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所以这些人看上去是如此的脆弱,一副病怏怏的姿态。   他们自认为喝多了,身体不受自个的控制,他们不知道的事,即便酒退了,他们休息数月,甚至一年也恢复不过来。   “普智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长脸色难看的看着普智老和尚。   “还问我怎么回事,你们心里不清楚吗?”普智老和尚也彻底怒了。   “快快,把那箱子打开看看。”村长和村支书恍然大悟,走到那死者的助理身边,对着助理说道。   “这…!”助理为难的看着他们。   “这什么这?我们是警察!”那几位警察知道事情大条了。所以就让助手打开那密码箱。当时就是他关上密码箱的,所以密码箱的密码他肯定知道。   他想想也对,便蹲了下来。仔细转动着密码锁的轮子,转了好一会之后,咔嚓一声箱子就开了,警察迫不及待的掀开了箱盖。   箱盖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傻眼了,这密码箱从竞拍之后装入血太岁,到现在就没离开过他们两人的身边,一直都是在死者和助理的视线之内,而且密码只有死者和助理知道,他们两人从开始到现在就没离开众人的视线,因为他们是竞拍得标者,是这次竞拍的主角,受到所有人的关注。   所以他们排除了被人掉包或换走的可能性,也就是说血太岁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翼而飞了,而且消失的如此诡异。   法医来了之后,对死者进行初步的验尸,得出的结论为猝死,原因可能是饮酒过度。   我们被这个结论给吓到了,绝对不是饮酒过度这么简单,血太岁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它去了哪里?是如何消失的?还有刚才我们看到他们个个头上都有血光,那又该如何解释?   其他人倒是能接受这个结论,因为他们的身躯也出现了饮酒过量的症状,甚至有人怀疑这次的酒是假酒,所以就让法医将现场的酒带一些回去化验。   只是村长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从旁边村民的嘀咕声中我们知道了答案,因为这些酒是他小舅子那里进的,如果查出真的是假酒,那么问题就大了,他村长别干了不说,肯定还有牢狱之灾。   “嗯?”我微微皱眉,因为我发现这些人当中,有些人的状态是完好的,血气并没有减少。   “师叔公,您发现了什么?”谢恒鸿见我皱眉。   “大部分人的血气都有损耗,那边却有好几个完好无缺的。”我指着不远处议论纷纷的几个人。来亩丰巴。   “什么情况?”村长见我指着那些人,顿时吓了一跳,对着他们招手说道:“你们过来,快过来。”   那些人便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在他们的身边走了一下,嗅了嗅,他们身上没有酒味,难道真是酒的问题?我问道:“你们刚才有没有喝酒?”   “没有,我们不会喝酒,我们喝的可乐和橙汁。”那些人说道。   我点了点头,对着里面的人喊道:“刚才还有谁没喝酒的,全部站出来!”   警察一见我们似乎有眉目了,很配合的喊道:“没喝酒的全部站出去,站几位大师的边上。”   然后又陆陆续续出来了二三十人,这其中好多是妇女和小孩,还有老人,她们的血气也是完好的,我已经可以肯定,他们血气的缺失与酒有关。   “我明白了。”谢恒鸿说道:“没喝酒的血气没有减少,而喝了酒的,血气都有亏损,所以这肯定跟酒有关系。”   普智老和尚也点了点头,村长的脸都黑了,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他小舅子给的酒可能真有问题。   而如今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酒,而且花了三亿买他们血太岁的买家暴毙,而人是死在他们这里的,都还没有离开,东西都不见了,这如何向买家的亲属交代?   而且买家如此有钱,他们的亲属会善罢甘休吗?显然不会,而且肯定非常难缠,别的不说,就光赔这买家的性命,估计整个村子都要破产。   “我觉得这跟真酒假酒的关系不大,只要是酒,都会造成他们的血气缺失!”我继续分析道。   “怎么说?”村长等人有些发蒙,全都定睛看着我。   “不管是真酒还是假酒,酒里面都有含酒精,人在喝了酒之后,酒精就会随着血液流动,而且促进血液快速循环,喝了酒的人会感觉全身很烫很热,其实就是这个道理,血液快速循环,血气就会出了身体,在身躯的四周萦绕,这也便给了那东西机会!”我转头扫了一眼老和尚和谢恒鸿。   两人恍如大悟,老和尚说道:“我明白了,那东西就肆无忌惮的吞噬他们的血气,它能从箱子里出来,肯定也是以气的方式出来的,所以混在血气当中,拼命吞噬,谁的血气被吞噬干净,谁就得死!”   “这么说,这玩意不是肉灵芝,而是邪灵太岁了。”我叹了口气说道。   “邪灵太岁,在我们佛门中称之为魔,妖魔鬼怪的魔!”老和尚说道。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些人把他当物品卖了,他会就此作罢吗?显然不会,聋子听到的,它说‘死吧,全部去死’,所以我肯定这些来参加竞拍的人都危险了,不单是这些竞拍客,还有这些村民,都危险了。”我摇了摇头。   “我们必须找到制服他的办法。”我看着老和尚说道。   “不管妖魔鬼怪,都有它的地域性,这魔头在这里,显然别的地方他去不了,所以速速让这些人离开,越远越好。”老和尚建议道。   “不行!”带头的警察坚决不同意,他说道:“现在出了人命,而且是亿万富翁,他所拍的三亿竞拍品不翼而飞,你们都得回警局协助我们调查,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现在是非常时刻,你要是带他们回警局,他们更危险。”老和尚严厉的说道。   “我特么管不了那么多,出了这么大的事,不仅是你们村,甚至镇上,县里,甚至是市里的领导都要受牵连的,所以我宁抓错也不放过。”十几个警察全部掏出了枪,所有人都懵了。   “那我们呢?”我看着警察说道。   “你们不用,你们是后来的。”警察的酒肯定全醒了,他定睛看着我们说道:“但是你们作为佛道的执行者,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吧,你们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如果真有什么邪魔,就把他们收了,也算是功德一件。”   这警察好狡猾,人他要抓,还懂得把我们给放出来,帮他驱魔,这算盘打得真好。   “我觉得那个三叔公绝对是突破口,我们现在再去问问他,或者你们谁知道关于三叔公的事的,全都详详细细的告诉我们,不得隐瞒。”我转头对着村长和村支书说道。   “其实我们对三叔公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他是村里辈分最大的一个人,无儿无女,没有老伴,就是一守祠堂的,你说没事谁会去注意一个糟老头子啊。”村长苦着脸说道。   我微微皱眉,看其他的纷纷点头,说明大家对三叔公也不是很了解,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还得去会一会这神秘无比的三叔公。   ☆、第159章:一截指骨   “哈哈哈,报应啊,真是报应啊,敢打我们村至宝的人都该死。”   突然我们的背后响起了一个沙哑的老声,我们立马转头一看。竟然就是那个诡异的三叔公,他看着那死者的尸体,而后哈哈大笑。   面对着三叔公肆无忌惮的笑声,所有人都没了声音,本来这种幸灾乐祸的事情,不管谁见了都会恼火,但是此刻所有人都不敢吭声。因为他们心虚了,他们害怕了。他们认为这是事实,认为这就是报应。   我倒是觉得报应不报应的,是一回事,眼前的三叔公有很大的问题,不说他之前说了那句古怪的话,就是现在,这个人刚死,他马上就鬼鬼祟祟的冒出来了,说是巧合,谁信?   “怎么才死一个啊,应该死一大片才对啊,你们这些人全都该死,该死,哈哈哈,你们等着,报应很快就到的。”三叔公竟然口无遮拦。诅咒所有人都得死。   “三叔公。你讲什么鬼话?”村长大吼一声:“警察都在这里,你这么说的话,就有杀人的嫌疑。他们有权利带你回去配合审查的。”   “来啊,抓我好了。”三叔公竟然乐了。   “你…”村长被堵得没声,因为案发之时,三叔公根本就没在这里,他不在场,警察可以请他去协助调查,但是没有证据的话,两三天就给放回来了,没多大意义。   我看着嚣张无比的三叔公,他好像嘴里都没牙齿了,年纪都没师兄们大,却比师兄们老得不成样子,他不在场,不等于他没有作案的可能,信科学的可能没证据,但是我们这些道士虽然也信科学,可用术法害人的例子,我就见过不少,甚至还亲身经历了多次。   警察站了出来,指着三叔公说道:“老头,走开,别在妖言惑众,否则真抓你回局子,以阻挠警察办案的名义,抓你回去关个十天半个月。”   三叔公瞪了他们一眼,而后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之时,指着我们说道:“你们,不想死的就赶紧离开群山村,群山村的村长带着整个村的村民卖太岁,太岁已然动怒,它的怒火也已经降临,你们别插手,最好马上离开,别引火烧身。”   我和谢恒鸿同时皱眉看着他,还有那老和尚也凝眸看着他,他这是赤裸裸的警告,或许知道我们有真能耐,怕我们查出真相,所以劝告我们离开。   说完之后,他扬长而去,拄着拐杖,一拐一拐的朝着祠堂的方向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村民,还有那些客商。   “我要离开这里,我不想再呆了。”有的客商被吓到了,提着包包就要离开。   “都特么不准走,全都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那带头的警察大喝一声。   说话的同时,警察已经掏出了枪,那些人都傻眼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不一会儿,真的来了几辆中巴车,全给押回警局里了,一趟竟然没装完,还跑了第二趟。   听那带头的警察说,这事都惊动到市里了,因为这个死者貌似是来泉州谈投资事宜的,听说这里有血太岁竞拍,就赶过来了,没想到死在这里,所以市里非常重视。   看着空空如也的村部,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只留下几名警察在四周拉起了警戒线,这次宴席的所有菜品,酒水,饮料,全部都带一份回去化验。   现场被保护了起来,里面还有好多吃的东西,警察怕有人进去吃,所以不让任何人进,不过对于我们,他还是开了小门,因为我们来预警的全过程,他都看到了。   我们几个人进了村部的宴会厅,那些东西都还是热的,厨房里每样菜都还有一大盆,估计是怕人多,所以多备的。   我们进来之后,倒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我又开了一次鬼眼,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异常。   普智老和尚说:“我怀疑这些酒菜里有毒!”   “抓几只鸡来试试,不就得了。”我笑笑说道。   “阿弥陀佛,不用了,鸡也有生命,还是老衲来吧,即便真中毒,那也是命中注定,权当佛祖在召唤我。”普智老和尚喊了声佛号说道。   我脑门的冷汗都下来了,以身试毒,这就是佛门不懂变通的表现,几只鸡而已,他竟然不忍心,是不是善心有点过了?   厨房里有一张菜品的单子,上面有序号和名称,好家伙,总的有十六道菜,第一道菜是冷菜拼盘,皮蛋,豆腐,牛肚,海蜇,鸡翅尖。   和尚拿起筷子,夹了块豆腐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一分钟之后,发现没事,正要下筷子之时,突然怔住了,他抬头说道:“这荤的我吃不了,你们…”   我冷汗都下来了,他这是自己作死,也拉着别人一块作死,不就是几只鸡吗?我说:“我还是去买条狗来试试,大师,你也别吃了,万一真的有毒!”   “小伙子,你没看到那些人吗,他们如果没喝酒就没事,所以这些菜品,他们应该都有吃的,我想那酒应该不会假,无非就是酒里的酒精起了促进挥发的作用,问题还是在这些菜里,难道是…”老和尚突然瞪大双眼,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对,有可能!”我们恍然大悟。   大家行动起来,将这些菜品各打一份,放入盘子里,而后在各个盘子里倒入了酒。   片刻之后,真相终于大白了!   因为在鬼眼之下,这些菜品之上弥漫着淡淡的血红色光芒,这就是菜品与酒混合之后,产生的问题。   单独吃菜品,不喝酒就没事,或者单独喝酒,不吃菜也没事,但是把菜和酒混到一起,就起反应了,好狡猾的手段。   这就会产生食物中毒的现象,但是按照现在科学的那一套又看不出来,只有用我的鬼眼,或者瞎子的瞎眼,老和尚的法眼才能看得出来,这也是为什么那个法医验尸之后没发现的原因。   “十六道菜品都有泛红光,那么应该是在材料上做了手脚,可能是油,也可能是水。”我说道。   “这个简单,拿一瓶酒倒入水里或者油里,不就清楚了。”谢恒鸿已经拿起了一瓶五粮液,往灶台上的一盆油倒了下去。   我们都定睛看着那油的表面,谢恒鸿看不到,所以就转头问向我们:“看到了吗?”   我和瞎子,还有老和尚同时摇了摇头,有我们三人同时查验,绝对没有看错的可能。   谢恒鸿走到大水缸的边上,对着大水缸里倒入了白酒,随着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每滴入一滴白酒,就蒸腾起一阵的红光。   “水,水的问题。”几乎异口同声,我们三人都喊了出来。   “终于查到了。”谢恒鸿咬着牙齿说道:“这水好像不是自来水!”   我们顺着管道的方向看上去,这好像是从三楼顶放下来的,我们就跑到了三楼,这栋楼只有三层,三层的楼顶上有一个不锈钢储水罐,高大约两米多,得三个人环抱才能抱得住。   谢恒鸿站在梯子上,往储水罐里倒入白酒,果然这个储水罐里也蒸腾起了红光,而沿着水管的方向看去,这应该是从山上接下来的山泉水。   “走,找个人带我们去山上接水的地方。”我们便下了楼,出了宴会厅。   找了位村民,给了几百块之后,他带我们到了山顶的接泉水的地方,那好比一个天池,百米宽的水面,整个池子无比的清澈,安静,手放进水里,无比的清凉。   谢恒鸿拿着白酒,倒入了池水里,水面上顿时蒸腾里了一阵阵的红光,我们知道,终于找到了源头。   可是整个水池无比的干净,怎么会有问题呢?我的鬼眼探测不到有任何的脏东西在这个水池里,没有鬼物。   “这个水池如此的干净,我想不出是哪里出的问题。”我蹲在水池边,仔细的查看了一会说道。   “你不觉得干净得太诡异了吗?连鱼虾,连水草都不长。”老和尚说道。   嘶!我们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是了,刚才没注意到,这个水池里,鱼虾就不说了,因为是用来饮用的水,没有倒也说得过去,可是连水草都不长,那肯定有问题了。   “嗯?这是?”突然我看着水里好像有点白白的东西。   我就伸出双手,用双手捧起了一些水在手心里,待水流出去之后,那几个白白的颗粒就留在了我的手心里。   其他人都蹲下看着我的手心,他们微微皱眉,爷爷则是吓了一跳,他惊呼道:“娃儿,这是骨灰,人的骨灰!”来边在亡。   “什么?”我们所有人吓了一跳,我差点就甩手了。   “我给人捡骨捡了那么多次,对这东西比较了解,这肯定是火化之后的骨灰,大家在找找,看有没有比较大块的骨头。”爷爷说道。   我们便开始找寻了起来,果然在一处浅滩的边上,我们找到了一截指骨,手指的尖端。   我们彻底怔住了,真如同爷爷说的,有人把骨灰撒在了这个池子里,而这个池子竟然是供应整村人饮用水的源头,那是不是说,整村的人都吃过这个人的骨灰?   谢恒鸿往那截指骨倒入了白酒,那指骨顿时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   是了,就是这截指骨和这个人的骨灰撒在这里造成了宴席上的那些人血气外泄。   “老和尚,刚才你吃了一块豆腐!”我不经意的说道。   呕!那老和尚的喉结动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丫的,让你大发慈悲,找几只鸡来试吃都不肯,非得让自己当小白鼠,吐死你丫的。   “骨灰!肯定是他!”谢恒鸿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的,肯定是他,准没跑,骨灰,祠堂!”我也转头看向了祠堂的方向。   ☆、第160章:不明生物   待老和尚吐完了,他的脸也绿了,跟着我们往祠堂而去。   到了祠堂门口,又是闭门羹,大门紧闭。三叔公肯定在里面。   “你以为杀了人,躲起来就能躲得过去吗?”我对着大门大声吼道,我知道他肯定听得到。   “你出来,出来把话说清楚,是你们村里人要卖那么血太岁的,关人家买的人什么事?”我继续对着大门喊道。   “所以都该死。”咯吱一声,大门竟然开了。三叔公边走出来,边气冲冲的说道。   “所以你承认是你杀的咯?”我厉声问道。   “我承认什么了我?”三叔公就站在门口。用漏风的嘴骂道:“我没有杀人,也不会去杀人,就我这身子骨,人家不杀我就不错了,说我杀人,谁信?”   “你投毒!”我直截了当的点破道。   “毒?你有证据吗?”三叔公竟然冷笑的说道。   我的脑门见汗,虽然我们查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说出去谁信,那根本就不是毒,而是骨灰,那骨灰没毒,而是被做了法,我们没办法用科学去证明给大家看,这才是最要命的。   “错了,不是毒,而是被做了法的骨灰。你也不用否认。我们已经查不来了。”既然他还想狡辩,那我就干脆挑明了。   “有证据就去报警,没证据就给我滚蛋。我没空理你们,还是那句话,不想死就滚出群山村。”   说完,砰的一声,他又关上了大门。   我们微微皱眉,这老东西还这么横!我真想做法弄他,但是我道行不够,我茫然的看向谢恒鸿和老和尚,问道:“怎么办?”   “是他无疑了,只是我们拿不出证据给警察,要不然只能江湖事江湖了,做法收了他。”谢恒鸿咬牙说道。   “阿弥陀佛,几位还请冷静。”老和尚又开腔了,他说道:“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就是他干的,虽然他有很大的嫌疑,但是嫌疑不等于事实,如果贸贸然做法,万一弄错了,可能就是伤天害理的事。”   “这?”我和谢恒鸿对视了一眼,这老和尚虽然罗嗦,但是说的都还有些道理,就好比之前勾焦点的魂魄,不就是上了廖如槿的当,以致于得罪了焦阳子那老王八蛋,所以我现在也很克制了。   “那按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我反问向老和尚。   “按我的意思,现在那些人都被带回了警察局,那水池里的骨灰也让我们做法化解掉了,此刻这人又不承认是他干的,那我们就上山去,晚上就住大殿里祈梦,让九仙君指引大家,看到底该怎么办,如果九仙君让你们做法灭他,那就是九仙君的法旨,老衲自然协助你们。”老和尚说道。   “有这么灵?”我有点怀疑的看着老和尚,这丫的,不会是为了报复我提醒他吃豆腐,而对我耍小心眼吧?   不过看着不像,这老和尚颇有得道高僧的做派,应该不会这么小气,他乐呵呵的说道:“小伙子,仙公山至今能香火鼎盛,无数的道士和僧人到仙公山交流,参拜,全都是因为这里的祈梦无比灵验。”   “既然这样,那就去试试。”谢恒鸿和爷爷都表示同意,谢恒鸿继续说道:“那麻烦大师先回去准备一番,我们回旅馆沐浴更衣,之后便直接上山。”   “好的,老衲这就回去准备。”普智老和尚说完便转身,朝着山顶走去。   望着他上山的背影,我们还真纳闷了,这座山与仙公山挨着,难道这条小路能通向仙公山。   待老和尚走后,谢恒鸿从口袋里抓出了黄雄,对着黄雄说道:“黄兄,麻烦你潜入这祠堂看看,上次我们进去,都没仔细查看,就被那老头给赶出来了,你进去之后,要小心,这老头诡异得很。”   “好。”黄雄说完,谢恒鸿就给他放地上了。   他便朝着祠堂跑了过去,只要有老鼠洞,他都能钻得进去。   “一会到那个水池再去一趟,看看刚才做的法事有没有起效果。”刚才有些匆忙,匆匆做完法事就朝着这边而来,也不知道好没好。   约摸半个小时之后,黄雄爬了出来,谢恒鸿将其放在手心里,他全身都在发抖,他说:“里面好冷,真是见鬼了,我一身的皮毛都没办法抵御那种刺骨的寒冷,跟北辰山那水的冷差不多,但那是冰莽在水里做的法,而这祠堂是在空气当中的,这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还有,那老头正在洗澡,我发现他全身上下是皮包骨,除了脸有点肉可以见人外,全身一点肉都没有,能瘦到这样,估计七十斤都不到,真是吓死人了。”   我打了个寒颤,见这三叔公两次,都是穿着宽松的衣服,可以看得出他瘦,老年人瘦很正常,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皮包骨,要不是黄雄进去看了,还真看不出来。   可是他为何会如此的瘦?营养不良也不至于如此,每个月村里都会给他祠堂管理费,里面有他的生活费,即便天天喝粥,好歹也能有点肉,这瘦得太诡异了。   “还有他虽然是皮包骨,但是全身上下都有密密麻麻的伤疤,看上去好像被凌迟过一般。”黄雄发抖着说道。来妖乒巴。   我也跟着发抖起来了,瘦也就算了,那层皮上还有密密麻麻的伤疤,这什么意思?被凌迟过?   “到底是谁这么狠?会不会是村里人欺负过他?或者是年轻的时候,村里这些人的祖先打过他?”我猜测道,因为在农村,这种事情是存在的,在加上三叔公此刻的处境,我感觉有这个可能。   “有这个可能,或许他有很悲惨的过去。”谢恒鸿摇了摇头说道:“走,我们去那个水池边再看看,确保没有问题之后就上山,看看那个祈梦究竟有没有那个老和尚说的那么灵。”   “嗯。”   我们原路返回到了那个水池边上,谢恒鸿再次朝着水里滴入了白酒,我和瞎子同时看向那水面,这次水面没有变化。   我们去祠堂之前,也是用这个办法测试的,确认没有蒸腾起血雾,才去祠堂的,此刻过了一个多小时回来,依旧没有问题,所以这个法真的破了。   法事是谢恒鸿做的,他用那截指骨做了个木偶,那指骨就作为木偶的指骨,然后将木偶放在浅滩的位置,烧了个符之后,那些骨灰竟然像有生命的生物一般,朝着这个木偶全部游了过来,全部依附在木偶之上,没有组成人形,而是将木偶依附成了圆球状。   之后我们将圆球捞了出来,就地点火烧了,烧完之后才离开的,此刻为了保险起见,又折返回来。   “嗯,不对,这水里怎么还有白白的颗粒?难道不止一个人的骨灰?”我蹲下之后,发现还有骨灰漂浮着。   其他人也便蹲下,仔细查看后,果然有漂浮的白色颗粒,可为何会没有反应?我转头问向谢恒鸿:“你的那个法事能保证指骨的主人的所有骨灰都吸附起来了?”   “那还用说!”谢恒鸿皱眉看着我,我不是怀疑他的能力,能当上馆主,他的能力自然不用说。   “之前这个村子都没有出事,显然这些骨灰都是今天刚撒的,肯定是那老头知道村里要办宴席,所以才来撒的,但是他有必要拿几个人的骨灰一起撒吗?”谢恒鸿不解的反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我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何不让灵龟下去探探情况,所以我把只有巴掌大的花婉兮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对她说道:“花婉兮,你到这池子水里看看,我们在这水里发现了骨灰。”   花婉兮点了点头,我就给她放进水里,发出扑通一声轻响。   我们看向四周,四周静悄悄的一片,这大白天的,也静得太诡异了吧,鸟不叫虫不叫的。   我们是来找曾佳辉的,却不见曾佳辉,也找不到曾国进,没想到却碰上了血太岁这事,而且貌似又掉进谜团里一样。   不一会儿,灵龟从水池里探出了头,对我们说道:“整个水池里,除了有一些骨灰,其他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好像有僵尸的味道。”   “嗯?僵尸的味道?”我们看着已经变回小山一般的花婉兮,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刚才那一截指骨是僵尸的指骨,而水里的这些是普通人的骨灰?”   “有这个可能!”谢恒鸿不乐观的说道。   “啊!”突然灵龟大叫一声:“有东西咬住了我的脚!”   “什么?”我们吓了一跳。   我瞬间打开了鬼眼,但是水底并没有什么灵体。   嗖的一声,灵龟的头潜入了水底,整个湖面翻滚不休,不一会儿,水面竟然飘起了绿色的液体,我认出了,那是灵龟血的颜色。   “不好!”我大喊一声:“灵龟有危险。”   扑通一声,我不管不顾,拔出了旱魃骨刺,就潜入了水底,花婉兮是我放入水里的,我不能让她出事。   到了水底我发现一副骨架模样的东西,张开了嘴巴,咬住了灵龟的脚趾,灵龟想缩回脚进入它的龟甲之内,但是却被其死死的拉住。   那骨架近乎透明,当我靠近之时,它已经吸食了很多灵龟的血,整个身躯的骨架已经呈现了灵龟血的绿色,所以我才能看见它。   我咬着牙齿,拿着手中的旱魃骨刺,一把就砍向了那骨架。   “啊!”一声惨嚎。   那骨架被我砍断了三根肋骨,灵龟的血从它折断的肋骨中流了出来。   它一松口,灵龟瞬间缩回了脚,朝着岸上游去,而那东西则是张大了嘴巴,朝着我咬了过来,那森森獠牙甚是吓人,我连连朝着后面游去。   啊!突然我后背的鬼脸一直在挣扎,仿佛要冲破我的背,想要冲出我的身躯,我很明显的感觉得到,它是想朝着对方奔袭而去。   由于鬼脸的挣扎,我的身躯严重受阻,根本游不上去,但是我转头看去,那东西已经不知所踪,难道被婴灵的鬼脸吓跑了吗?   ☆、第161章:祈梦   我快速的浮出水面,朝着岸上游去,谢恒鸿和爷爷一人一手,就把我拉上了岸,我坐在岸上。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   我转头看向一边的花婉兮,她此刻已经变回了人样,只是左脚的脚底,两个触目惊心的伤口,深深的牙洞,我知道是那两颗獠牙吸血留下的。   “你感觉怎么样?”我边喘息边问道。   “没事,只是好疼。”花婉兮抹着眼泪说道:“吴名哥哥。谢谢你救我。”   “谢什么谢,是我把你放入水里的,再说你都喊我哥哥了,还能说谢字吗?”我转头看向谢恒鸿,谢恒鸿仔细查看之后说道:“这玩意不是僵尸,她的伤口没尸毒。”   “我看着也不像僵尸,它就是一副透明的骷髅架子。不过却有两颗比僵尸还大的獠牙,吸完花婉兮的血之后,血液就存在每一根骨头里了,整个骷髅架子都绿了。”说起来我也是阵阵后怕,还好鬼脸把它吓跑了,不然我肯定也会被吸干的。   “这伤口暂时先止住了血,我们回旅店再处理伤口,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并且让村里的村民暂时先不用这里的水。”谢恒鸿在花婉兮的腿上点了几处穴位。   我则是背起她,我们便朝着山下而去,水里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现在想想头皮都阵阵发麻。   到了旅店之后。给花婉兮包扎了伤口,她的脸有些苍白,虽然她的本体大,血多,但是那东西很生猛,才短短的几个呼吸,就吸满了整个骨头架子,何况漂浮到水面上的那些都不知道有多少。   我有些不忍,问道:“妹纸,你想吃啥。你跟我说,我去给你买来补补。”   她也没客气,马上露出吃货的本性了,她流着口水说道:“我想吃楼下的面线糊,我要吃到饱。”   我的眼泪都出来了,多么朴实的要求啊,吃到饱算什么,我说我马上把那摊面线糊给包下来。   那一摊的面线糊,除了我们几个,一人打一碗之后,其他的全给花婉兮吃了,我还真低估了她这朴素的要求,包下那一摊,花了一千一百多块。老板还美其名曰打了八折。   沐浴更衣完了之后,司机送我们上了山,我们自己还带了被子和凉席,而且还带了蚊香,虽然老和尚给我们留了五个床位,但毕竟还是跟二三十个人共一个床板。   到了仙公山,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多,我们跟老和尚交谈了一会,之后便进入大殿,我们每人拿了三柱清香,跪在蒲团上,向九仙君报上自己的姓名,哪里人氏,心里有什么需要九仙君指点的事情,然后祈求九仙君入梦,指点迷津。   祈求完毕之后,我们便带着凉席和被子,还有枕头到了我们的床位上,我们的五个床位是挨在一起的,位置挨着大殿的大门,这是我这些年来,睡得最早的一次,我看了下手机,才晚上八点。   老和尚对两排祈梦的善男信女说了下大概的注意事项,比如手机要关机,现在到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不准说话,怕被人呼噜声影响到的人,可以戴上隔音的耳罩,所说的这一切,貌似都是为了相互间不干扰彼此间的梦。   我躺最外面,我挨着爷爷,然后再进去是谢恒鸿,之后是瞎子和聋子,我们都躺下了,盖上了被子,临睡觉之前,我在我们的床位下都点了金鹿蚊香。   在山顶,有些蚊子很凶的,所以有备无患,反正大殿之内弥漫着香的味道,蚊香的味道与其混在一起,别人也闻不出来。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鼾声,我去,我本来就很怕这声音,原来爷爷也会打呼噜,但是声音没这么响。   再接着,整个大殿之内,便是均匀粗重的呼吸声,显然好多人都进入了梦乡,我一下乐了,这些人这么好睡?还是说这九仙君开始发功了?   不一会儿,瞎子和聋子也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短短十几分钟,也太神了吧?   我就转头的一小会,身边的爷爷和谢恒鸿也传来了呼噜声。   我的心一紧,整个人有些紧张了,甚至可以说有些害怕,这大殿有些诡异,这些人都那么快就入眠,为何只有我一个人如此的精神,可以说我是绷紧了神经的。   不对!一个念头蹦了出来,把我自己吓得半死。   曾国进说在仙公山等着我们,此刻我们来了,而且就睡在仙公山的九仙君大殿里,而且个个都这么好睡,这特么是巧合吗?   越想越怕,我整个人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会不会是陷阱?   我使劲的嗅了嗅,这香的味道好怪,不知道是不是掺杂了蚊香的味道,所以才这么怪,还是说这香本来就有问题!   催眠香!   我的心猛然咯噔一下,猛的一沉,砰砰直跳,我暗呼糟糕,如果真是催眠香的话,那这次真的完蛋了。   “爷爷,醒醒,别睡了。”我推了推爷爷的身躯。   “娃儿,别闹,让爷爷再睡会。”爷爷翻了个身继续睡,根本就不理我。   我现在越来越肯定这大殿有问题了,我悄悄的起身,继续摇了摇爷爷,还有谢恒鸿和聋子瞎子,但是他们都睡得很香,就跟吃了安眠药似的。   我敢肯定,这香一定是催眠香,我不知道这是寺院是不是真有问题,还是说寺院为了帮助祈梦的这些善男信女能够顺利的入眠做梦,迫不得已才点催眠香的。   因为来这里祈梦的人,心里都有事,而且肯定是不顺心的事,心不顺则精神压力就大,精神压力大,自然入梦的概念就小,所以使用催眠香也就成为了寺院的无奈之举,这是我个人的想法。   好比我这些日子碰到的事,整个人都有点神经衰弱了,睡眠很轻,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想要进入深度睡眠很困难,除非是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比如在道圣宫的卧室里,我才能无忧无虑的睡下。   我也很奇怪,为何大家都入眠了,就我一个人还这么精神,我悄悄的走到大殿正中的那个香炉边上,把那三根正在燃烧的香给掐灭了,这香有手指的粗细,估计是能烧到明天早上八点的。   我把那三根香掐灭了之后,悄悄回到了床位上,悄悄躺下之后,还是不放心,我觉得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太凑巧了,凑巧得让人发毛,让我感觉完全就是蓄谋已久。   为什么今天之前我们都没有考虑好这个问题?我不敢合眼,甚至我把背后的鬼眼也打开了,肉眼也已经适应了大殿内的黑暗,此刻又打开了鬼眼,也不怕那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来作祟。   虽然灭了香,但是整个大殿内的香味还是很浓,我想应该是大殿内长年累月的烧这种香,大殿内的一切都被这种香熏得都变成这种味了,即便不再点香,来这里的人只要躺下,应该也很好入眠的。   突然我发现了异样,整个大殿的屋檐下竟然飘起了一阵如萤火虫一般的光亮,我特么吓了一跳,只见这些光芒分散开,而后朝着那些祈梦者的鼻孔钻了进去,我赶紧跳下床。   因为有一波光芒朝着我们奔了过来,我赶紧拿着衣服将那些奔袭而来的光芒给甩掉,但是甩掉一次,它们又再次奔来,我拿着衣服在头顶甩。   但是它们四个人躺得有点开,真的照顾不过来,有点顾此失彼,手忙脚乱了,我想再不想出办法真的要出问题了,我不知道这些光芒进入人体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但是我此刻很怀疑它们是不良的,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们进入爷爷和谢恒鸿,还有瞎子聋子的身体里。   “只能这么办了。”我赶紧用衣服将三个人的脸都给盖住。   然后抱起爷爷就往外跑,我越来越觉得有问题了,这么大的动静,我扛着爷爷在摇晃,爷爷都不醒。豆何吐才。   我将爷爷放在门口,而后将花婉兮放在爷爷的肚子上,一口气都没换,我又冲进了大殿之内,抱起谢恒鸿就往外跑,一些光芒即将进入谢恒鸿的鼻子里,我赶紧用手扫掉,我将谢恒鸿给放到爷爷的边上,两人都背靠着墙壁,继续呼呼大睡。   “黄雄,花婉兮,你们醒醒。”我拍了拍灵龟和黄鼠狼。   “咋了。”两人都睁开了眼睛。   “赶紧变回人形,我们遇到了变故。”我说道,已经没时间跟他们解释了,我拔腿又冲进了大殿内。   只是那些追赶我们的光芒不见了,我知道糟糕了,他们肯定是进入了瞎子和聋子的体内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接连扛起瞎子和聋子往门外去,这个大殿着实太诡异了。   整个仙公山静悄悄的,这才晚上九点,似乎实行的宵禁一般,几处建筑之内,都只有昏黄的油灯,其他的光亮都没有。   我进去将被子拿了出来,将他们三人盖好,而后戒备着四周,花婉兮和黄雄也醒了,他们也戒备着四周,我让花婉兮变回小灵龟,将其放入口袋里,她此刻是伤员,看夜的事有我和黄雄就可以了。   ☆、第162章:有得必有失   一个晚上,我都开着手机在玩,不过我把声音给关了,哪里知道我一开手机,花婉兮这丫头就不睡觉了。硬要起来玩手机,无奈我就把手机给了她。   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大殿内已经有声音了,应该是有人醒了,我想应该是我掐了催眠香,所以他们才起这么早。   我便站起来,往里面看了一眼,大家都陆续起来了。起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整理衣衫,然后恭恭敬敬的点香跪拜答谢,我甚至听到一位老阿婆念出声来,她说:“多谢九仙君指点迷津,信女知道该怎么做了,待这事解决了之后。信女一定来上香还愿。”   我微微皱眉,丫的,看样子还真的有效,后面的人都排起队伍了,等着上香谢恩,显然昨晚都做梦了,而且看样子,貌似都在梦中得到了九仙君的指点。   我转头看向还在睡觉的四人,难道昨晚是我大惊小怪了吗?那些萤火光芒难道是九仙君的法力?真的进入这些祈梦者的梦中去指点他们?要是这样的话,我不仅破坏了自己的梦,还破坏了爷爷和谢恒鸿的梦。   不过瞎子和聋子倒是吸进去了那些光芒,不知道他们的梦会是怎么样的。一会醒来再问问他们。   大殿内的声音越来越大,爷爷和谢恒鸿他们也都醒了,爷爷看向我说道:“娃儿,你这么早就醒啦?我们怎么在门外?”   “对啊,我们昨晚睡觉的时候,不是睡在床板上吗?怎么此刻蹲在门口了?”谢恒鸿也掀开被子站了起来。豆何豆巴。   “那啥,你们睡得怎么样,有做梦吗?”我笑笑的问向他们。   “睡得挺好的,从来没这么踏实过,但是有没有做梦就不记得了。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谢恒鸿摇了摇头说道。   “是挺好的,但是这腰有点酸,可能是靠着墙壁睡觉,一个姿势久了,这老腰有点受不了。”爷爷用手捶了捶腰说道。   我冷汗都下来了,赶紧走过去给爷爷捶了捶腰。   “天啊。”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了瞎子的叫声,我猛然转头,看向瞎子,不经意间看见瞎子的眼睛,我吓了一跳。   只见他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带眨眼的,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那黑乎乎的瞳仁,炯炯有神,他猛然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们四目相对,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直觉告诉我,瞎子能看见了。   “聋子,起来,聋子,快起来。”他惊喜万分的摇了摇聋子,大声的喊道。   “别吵,让我再睡会,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耳朵都快被你吵聋了。”聋子本来还没醒,当自己说完这句话,他猛然睁开双眼,被自己吓到了,他对着瞎子喊道:“瞎子,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聋子,起来,聋子,快起来。”瞎子的眼里已经落下了眼泪,但是脸上却带着微笑,他大声的对着聋子喊道。   “瞎子,你不瞎啦?”哥俩相互抓着手臂,热泪盈眶。   “聋子,你也能听见啦?”   聋子也哭了,他连连点头,我们几人都傻眼了,这特么是奇迹啊!   两人兴奋的站了起来,但是显然还没有适应复明和复聪之后,所见到和所听到的一切,瞎子看着我说道:“你是吴名?”   “是我,瞎子前辈。”我惊讶的说道。   然后他一个个的问过去,爷爷和谢恒鸿,还有黄雄他们一一回答过去,黄雄和花婉兮也目瞪口呆,被他们的变化吓到了。   两人赶紧进了大殿,而后各点了三炷香,朝着九仙君跪拜下去,五体投地,而后连连道谢,连连磕头。   嘴里不说,但是我心里后悔了,聋子和瞎子竟然能复明和复聪,那我们是不是就失去这造化了?如果昨晚我没瞎闹的话,那些光芒进入我们的身躯之后,是不是也会有奇迹?   我有些内疚的看着谢恒鸿和爷爷,爷爷不解的看着我说道:“娃儿,你怎么啦?脸色有些不好看。”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原因,昨晚里面的香味太浓,呛得我睡不着觉。”我随口说道。   “那一会下山之后,你好好补下眠,虽然我们几个好像没什么收获,但是看到聋子和瞎子的奇迹,这九仙君真的很灵验。”爷爷感叹道。   “是啊,老和尚说的不假,怪不得这里的香火鼎盛,来这里的香客如此之多。”谢恒鸿也赞叹道。   虽然道圣宫香火也很鼎盛,但是与这里不一样,道圣宫是派人出去帮人解决难事,比如做法事,比如驱邪什么的,毛守德师父的占卜术也无人能及,但是她不轻易给人算,而这里则是有它的特点,就是让人来祈梦,在梦里给你指点,确实很不错,应了那句,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我昨天就不信了,所以我们几个人都不灵。   瞎子和聋子抹着眼泪走了出来,他们现在都自己走了,能听见能看见,走到我们的面前之后,依旧难掩内心的兴奋和高兴,瞎子说道:“昨晚在祈祷的时候,我就说了,如果真的灵验,请九仙君把我的瞎眼治好,因为我是地瞎,一出生就是瞎子,先天的,从来没见过东西,没想到今天早上真的出现奇迹了。”   瞎子说完,眼泪又落下来了,聋子也附和道:“我昨天也是这些许愿的,没想到现在真能听见了。”   有点难以相信,但是现实就摆在我们的眼前,这让我们不得不信。   我们跟老和尚告别了之后,便下了山,我回到旅馆之后,狠狠的补了一觉,直到下午两点才起床,起床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那些被抓去警局盘问的人中,又死掉了好几个,是抢救无效死亡的。   我猜想应该是那些血气被吸得剩下不多的人,没有好好休息调养,却被拉到警局盘问,不仅累,又承担很大的心里压力和精神压力,身体肯定吃不消的。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便是聋子和瞎子虽然恢复了,看见了肉眼可以看见的东西,却看不见那些特殊的东西,也就是失去了本来的功能,就好比那些血雾。   聋子同也听不见那些特殊的声音了,他们此刻也有些后悔了,不过后悔也没有用,已经回不去了,而且他们也并不想回到原来的样子,最后瞎子叹了口气说道,有得必有失,老天爷是公平的。   “现在怎么办?”我茫然的看向他们说道:“我们去祈梦了,但是却没有得到指点,根本就不知道方向。”   “现在有些棘手,血太岁不翼而飞,而且还死了那么多人,那水池里又有恐怖的怪物,还有那诡异的三叔公,他警告我们要离开村子,不要管这些事,原来他是有凭仗的,怪不得他如此嚣张。”谢恒鸿叹了口气说道:“而我们本来的目的是寻找曾国进和曾佳辉,来了之后,却没发现他们,倒碰到了这大麻烦,进退两难。”   “其他的倒可以缓一缓,症结是在那个水池里的怪物,只要消灭了这个怪物,其他的好办,因为怪物会下那个血雾的诅咒,找血太岁和曾国进的事情可以延后几日。”爷爷分析道。   我转头看向了花婉兮,这丫头连龙蟒都耗死了,竟然对那个怪物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背后的婴灵应该可以克制那玩意,但是毛守德师父在我的后背下了封印,婴灵万一冲破封印,就连我都控制不了他,这就好像一把双刃剑,用好了可以伤敌,用不好就会伤己。   “可我们没有对付那怪物的办法,那怪物肯定是那三叔公搞得鬼,要不然我们先做了三叔公。”我建议道。   “你确信我们能杀得了他?”谢恒鸿反问。   我一下子语塞,竟然无言语对,是了,我怎么理所当然的觉得我们杀得了他呢?他能弄出那个怪物来,显然就是隐藏了实力,看上去弱不禁风,其实真正的战力无比恐怖。   “几位师父。”这时门外传来了旅店老板急切的叫声和敲门声。   “什么事?”我走过去开门问道。   “哎,村里又死了好几个人!”旅店老板苦着脸说道。   “是被带去警局的那些吗?”我问道。   “不是,是村里的村民,死状跟那天的那位客商是一样的,警察已经来了,他们让我请你们过去看看。”旅店老板说道。   “怎么搞的,不是有通知大家不要吃山泉水,说水里有毒,怎么还有人去吃?”我的冷汗都下来了。   “哎,虽然通了自来水,但是大家都觉得能省一点是一点,除非是夏天山泉水干涸了,或者是下雨天,山泉水浑浊有沙子,他们才会用自来水,不然肯定还吃山泉水,因为自来水有漂白粉的味道,而且要钱的。”旅店老板说道:“据死者的家属说,他们煮好东西,先打了一些给自家的猫跟狗吃了,确认没事之后,人才开始吃,没想到…”   “他们是不是喝酒了?”我再次问道。   “对对对。”旅店老板连连点头。   我一拍额头,当时怎么没说清楚,忘了把真相告诉他们,不过我们也没料到他们会不停劝,继续吃山泉水!   “你在楼下等我们,我们收拾一下,就跟你去看看。”   “好!”   我们将花婉兮和黄雄的本体收进口袋之后便下了楼,跟旅店老板前往死者的家里。   ☆、第163章:千年太岁   有三户人家,各死了一个人,都是吃了山泉水煮的东西,又喝了酒的人,全部死在当场。跟那天那位买家的死状是一样的。   警察这次注意到我们,才让旅店老板来找我们过来看,他走到谢恒鸿的边上,小声的问道:“大师,这个怎么说?”   “脏东西弄的,水里面有种未知的毒素,人一吃进肚子里,毒素就沉积下来了。你要是不喝酒都没事,你要是一喝酒,酒就与毒素起反应,毒素发作,人就会死。”谢恒鸿解释道。   “脏东西,什么脏东西?”这警察有点二百五,非得问到底。   “你真想知道?”谢恒鸿反问道。   “你说,好歹我心里有底。”他本不信这些的,但是死的人多了,他的压力也大。法医查了那么久,也没有个结论,一个人说是猝死的,那都没话说,一共十几个人,你全说猝死的,没人信。   “有个脏东西,你可以认为是妖魔鬼怪中的一种,在山上的水源处,也就是村里人吃的山泉水的源头,撒下了人的骨灰,你可以让法医去取点样查一查,但是千万小心,那水里的脏东西很凶,我们已经有同伴受伤了,可至今没想到降服他的办法。”谢恒鸿说道:“还有。山上那个看祠堂的三叔公,嫌疑非常大,你们可以请他回去协助调查,这个人邪乎得很,你们得小心。”   “好。多谢大师。”警察一口答应了下来,连连道谢。   “你得马上禁止全村人吃山泉水。甚至禁止他们喝酒,最好把山上的那个山泉水封了,把接水的管道给锯掉,甚至挨家挨户,把每一户用水缸存起来的水,全部倒掉,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安全,确保村里不再死人。”我补充了一句。   “好好好,我马上调派人人手。”警察连连点头。   “还有警局里的那些人,其实都不是凶手,你们最好全给放了,有些比较虚弱的,最好送到医院疗养。”我继续说道。   “行,我回去就安排这事。”   交待完之后,我们正准备离开,一转身却发现了五个人,她们微微笑的看着我们。   “马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惊喜的问道,不错,来人正是马姑娘,苏胜海,马冉冉和王鑫王焱兄弟。   “这里不是出现脏东西吗?所以我们就赶过来了,在鹭岛玩了几天,也腻了,便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毛守德师傅说过,这马姑娘高深莫测,在对战龙蟒的时候,更是霸气侧漏,所以对付这个血太岁,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真是太好了,我们正无从下手,我们查到了问题在源头处,昨天灵龟在那水里还被那东西给咬伤了,被吸了很多血。”我说道:“我带你们去看看。”   “嗯。”马姑娘点了点头。   到了山顶的水池边上,我把我们找到那一截指骨,而后做法吸附那些骨灰,然后烧掉的事告诉了她们,以及后来花婉兮下水,被那东西偷袭,以及我所看到那东西的模样,全部告诉了马玲珑。   马玲珑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我已经知道了大概。”豆大狂巴。   刷的一声,马玲珑拔出了剑,而后在自己的左手手心上划了一下,鲜红的鲜血便滴落下来,滴到那水池的上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鲜血滴入水中之后,瞬间散开,下一刻,我们眼前的水池上顿时泛起了一道金光闪闪的光芒,就如同夕阳的余晖照耀在湖面上一般,可此刻天空阴沉沉的一片,并不见阳光。   嗡嗡嗡,水池的另外一边则是荡漾起了红光。   金光正向红光所在的区域扩散,吞噬并占领对方的区域,只是到了中间之后,金光受到了莫大的阻力。   马玲珑的血正不断的滴入水池里,由于水池的面积太大了,所以她显得有些吃力。   “师傅,我来帮你。”刷的一声,马冉冉也拔出了剑,手心在剑刃上一抹,手心一到红线一般的伤口,然后鲜血也一滴滴的渗了出来,滴落到水池当中。   “还有我们。”苏胜海和王鑫王焱两兄弟,也往水池里放入自己的血。   虽然他们的血中所含的龙血比较稀,但是也有一定的效果。   果然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也就片刻的功夫,我们脚下的水池,已经是红通通的一片,而后泛起的金光,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红光所在的区域奔袭而去,也就眨眼的功夫,整个水池已经被金光所覆盖。   马家的五人才开始止血并处理伤口,马玲珑边处理边说:“那东西此刻并不在水池里,这水池里的血咒已经被我们捕获。”   “真的?”我惊喜的看着她们。   只见那水池当中,当金光消失的那一刻,一颗有足球大小的东西浮出了水面,马玲珑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化指为剑,一把指向那个球状的物事,而后嘴里振振有词,显然是在念咒语。   随着马玲珑的咒语声,那球状物事竟然动了一下,而后随着她手指的牵引,竟然一点点的朝着我们的方向游了过来。   我去,这可是真本事,好像是隔空取物。   当那东西游到我们脚下之时,苏胜海赶紧拿出两张道符,一把贴在那个球状物体之上,呈打叉状,之后伸手将其捧了起来。   苏胜海将那东西放在我们的脚下,我们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近乎透明,但是里面却有白色颗粒和血色混杂在一起的东西,整个东西像一个巨大无比的果冻。   只是它的外面裹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这应该就是马家五个人血里所含的龙之血脉,这龙血禁锢了里面的东西。   “这里面的白色颗粒应该是骨灰吧,那这血红色的东西?”我抬头看向马玲珑。   “白色的颗粒是骨灰,血红色的东西则是一小块的血太岁,它散开之后,就会随着水流进入各家各户,一旦吃进肚子里,再经过酒精的快速挥发,就能吸食人的血气,群山村里死的那些人,还有没死的那些人,被吸收的血气,全部都在这里,就是那些血红色,你看它现在长这么大了。”马玲珑说道。   “这…我原来只是怀疑,没想到真是这血太岁搞的鬼。”我恍然大悟,这只是血太岁身上很小的一部分,就能搞出这么多事。   “那现在这个怎么办?”我指着地上的那个肉球问道。   “做个五行阵困住,而后放火烧了,防止它跑了。”马玲珑说完,苏胜海和她的三个徒弟已经开始布阵了。   布完阵之后,在阵里架上柴火,而后将那个肉球架在柴火之上,点燃柴火之后,首先着火的是贴在肉球上的那两张道符。   道符烧完之后,那整个肉球开始蠢蠢欲动了,炙热的火焰烤得整个肉球滋滋作响,肉眼可见,它正快速的干瘪下去,显然里面的水分都在快速的蒸发,当里面的水分开始沸腾之时,整个肉球上串下跳,架起的柴堆竟然倒了,但是有了五行阵困住,它无论如何都跑不出来,只能在火焰里跳舞。   我们就在旁边观看,直到柴火烧尽,那个肉球被烧成灰烬之时,我们才转身离开,朝着祠堂的方向而去。   到了祠堂门口,正巧那个带头的警察带着两名警员正从祠堂内,将那个三叔公铐上,往外押。   一开始三叔公还哈哈大笑,无比配合,但是出了门口之后,见到我们之时,敛去了笑容,特别是见到了马家的五人之后,脸都绿了,他的嘴唇哆嗦的说道:“你们…你们!”   “我们怎么啦?”马玲珑冷冷一笑说道:“告诉我们,你的主子在哪里?”   “哼,不知道。”三叔公哼了一声,眼睛看向别处。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马玲珑上下打量着他说道:“你身上的肉割完了吧?”   “你…”三叔公又吃了一惊,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带走吧,让他在牢里看我怎么收拾这个狗奴才的主子。”马玲珑霸道无比的说道。   我们都惊到了,听马玲珑的口气,她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无比的了解。   待三叔公被警察带走之后,我开口问道:“马姑娘,好像你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和那个血太岁非常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只血太岁今年是第一千年,是千年太岁,这老头的家族世代侍奉这太岁,一代传一代,每日以自己的血肉喂食太岁,直到太岁千年之时,就会寻找材料化为人形,一旦化为人形,这些曾经用血肉喂食过它的人,也会跟着重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包括刚才的这个老头,他们几代人重生之后,便可以继续侍奉这太岁。”马玲珑介绍道。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邪术实在吓人,不过要成功也非常的困难,毕竟要经历过那么多代人,而且每一代人,每次都要以自己的血肉去喂食,怪不得这个三叔公会是皮包骨,而且那一层皮上还有密密麻麻的伤痕,像被凌迟过一般,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164章:早已叛变的天聋地瞎   处理完水池里的血咒之后,我们的心里也落下了一块大的石头,只是血太岁现在并没有找到,它要是故技重施,再下血咒。那就麻烦了。   我们回到了旅馆,马玲珑对我们说:“听说这九仙君的祈梦很灵验,不知道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那我们倒是可以上去试试。”   “很灵验的。”瞎子和聋子瞬间站了起来,瞎子说道:“你们看我的眼睛和聋子的耳朵,我们曾经是天聋地瞎,你们应该听过的。就是一出生就看不见和听不见,可昨天晚上我们上山去祈梦,我们许的愿望是希望九仙君帮我们治好眼睛和耳朵,没想到睡一觉,果然就好了。”   “是吗?”马玲珑有些怀疑的问道,苏胜海等人也表示不信。   “是这样子的,我们就在身边的,只是我们几个都没做到梦。”我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马姑娘要上去试试,我们可以跟普智老和尚商量一下,给你们腾出几张床位。因为这个很热门,都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的。”   “那行,你先跟他联系好吧,联系好之后,我们晚上就上去,你们要不要一起?”马玲珑问道。   “那床位那么紧张,如果我们再去的话,估计老和尚也不好办,不过我倒是很想再试一次。”我是实话实说,昨天晚上被自己搞砸了,以至于失去了机会,瞎子和聋子都得到那么大的造化,我阵阵蛋疼。   “我和聋子就不用了,你们三个可以再试试,我想老和尚会同意的。”瞎子继续说道:“今晚我们陪你们一起上去,我们就睡在门口。给你们把风。”   “前辈真爱开玩笑,是去祈梦,把什么风。”我笑着说道,而后拨通了老和尚的电话,昨日他与谢恒鸿交换了名片。名片上有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把我们的意思告诉了普智老和尚。没想到对方竟然爽快的答应了,说安排八张床位出来给我们。   “既然床位有着落了,那么大家就先回房沐浴更衣,晚上六点的时候在楼下集合。”马玲珑说道。   “行。”聋子和瞎子也站了起来,跟随着马家人出了门,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爷爷和谢恒鸿没走,而是在我的房间里下棋,两人都是棋迷,其实水平都差不多,在道圣宫无聊的时候,他们每天总是约战数十盘,这不此刻又摆上棋子了。   嘀嘀嘀,我的手机屏幕亮了,我一看是马玲珑发过来的信息。   我打开一看,冷汗都下来了,信息里写道:提防聋子和瞎子。   我吓了一跳,赶紧拿着短信给爷爷和谢恒鸿看,两人正准备开杀,一见到短信,顿时没了心情,爷爷赶紧走到门口,锁上了门。   “怎么会这样?马姑娘是不是搞错了?”爷爷压低声音说道。   “马姑娘没有证据是不会乱说的。”我正要继续说话,突然手机又滴滴响了起来,又是马玲珑发过来的,不过这一次是一段视频,我迫不及待的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有些暗,好像是在夜里拍摄的,突然一阵闪光,好像有人在斗法,又好像有声音,不过似乎拍摄的人离那边比较远,所以根本听不清声音。   突然我看到视频里有我的身影,我觉得这个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猛然一怔,我记起来了,这是瞎子和聋子把我当尸体一样赶出来的那一个晚上,然后被曾国进给拦住了。   视频中的我正快速的向远处奔跑,那是瞎子聋子和曾国进斗法完之后,双方都答应让我离去,我则是向远处有路灯的大路奔了过去。   而拍摄之人并没有跟随我而去,而是继续蹲在原地,静静的拍摄着聋子和瞎子,只见聋子和瞎子正准备离开,突然天空中响起了笑声,这一次的笑声很大,我们可以清楚的听见。   再然后天空中出现了一片如萤火虫一般的光芒,我的头皮发麻,这光芒和我昨天晚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甚至比昨天晚上的要多,要壮观。豆助农才。   那些萤火光芒朝着聋子和瞎子奔袭而来,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那些光芒全部依附在聋子和瞎子的身上,两人就好比全身撒满了夜光粉一般,两人死命的挣扎,甚至躺在地上打滚,伴随着呜呜的哀嚎声。   待光芒全部钻入他们的体内,视频暗淡了下去,黑乎乎的一片,约摸过了十秒之后,视频里突然一道亮光,一个人影出现在视频当中,待那人走近,我们才看清面容,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穿着道袍的曾国进。   而聋子和瞎子则是跪在了他的面前,他乐呵呵的说道:“就凭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想跟本座斗,哈哈哈,天聋之耳,地瞎之眼,终于让本座得到了。”   只见曾国进的两掌,一掌按在聋子的头顶,一掌按在瞎子的头顶,他猛一吸气发功,聋子和瞎子的身躯就不由自主的颤抖,如同触电了一般。   足足十几个呼吸之后,两人才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曾国进说道:“我想杀你们,只需要一个念头,之所以不杀你们,是你们还有用处,你们现在能听得见,能看得见,我要你们帮我去监视吴名等人的一举一动,如果办得好,等这事完成之后,我放过你们,让你们安度晚年,如果办砸了或者你们敢背叛我,下场你们知道的。”   这句话说完,视频刚刚好结束,我和爷爷,还有谢恒鸿三人面呈菜色,我们真的不敢相信,这聋子和瞎子竟然变成了曾国进的眼线,要不是马玲珑预警,估计我们要碰到大麻烦的。   既然马玲珑发现了他们这个秘密,她应该是一直跟着我们的,难道从那时起,他们马家人就在暗中跟着我们,竟然没让我们发现,直到我们碰到了瓶颈,没有方向之时,她们才露面?是了,肯定是这样的。   想想真的很可怕,要是马家人没发现他们的阴谋,这一次我们三人来仙公山,甚至连黄雄和花婉兮都有可能栽了。   这聋子和瞎子演技太真,我们竟然没有发现,怪不得那天我们一破掉曾国进的幻阵,他们立马出现,原来以为是巧合,没想到竟然是预谋。   他们的眼睛和耳朵那时候就好了,跟我们相处的这几天,我们竟然没发现他们是装聋装瞎,我还以为真是昨天的九仙君显灵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也没对咱们做过什么!”谢恒鸿说道。   “是啊,他们还几次想救我出去,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们,如果可以,我肯定要救他们的,他们是好人。”我说道。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爷爷附和道。   “再说吧,我们现在提防着他们就行,我们的主要敌人是曾国进,还有那只太岁,我想此刻的曾国进肯定就在仙公山上,因为刚才视频中的那萤火光芒,昨晚我在大殿内有见过。”   “什么?你见过?”爷爷和谢恒鸿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便把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他们才恍然大悟,说怪不得会睡在门口,我也庆幸,昨晚那么做了,我还以为自己的在瞎胡闹,没想到还真是歪打正着,坏了曾国进的阴谋。   晚上六点之时,我们在楼下集合,吃了面线糊之后,司机分两趟将我们送上山,我们和瞎子聋子一趟,马家五人则是第二趟。   普智老和尚在仙公山顶等着我们,对于我们的二次叨扰,他竟然不介意,我现在搞不清楚,这普智老和尚是好是坏?如果是坏人,他是曾国进的人,还是血太岁的人?   七点半之时,祈梦之人依旧排队上香,报名字,哪里人氏,需要九仙君入梦指点何事等等,上香完之后,祈梦者全都上了各自的床位躺下。   我们八个人是最后上香的,有趣的是我们八个人的床位又全部挨在一起,也怪我们没说清楚,这次过来的有两个女人。   不过也没事,我们并非真的来祈梦,靠近门边的那位是马冉冉,之后是马玲珑,再然后是苏胜海,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再然后是王家兄弟,我,爷爷,最后一个是谢恒鸿。   这一次我们都把武器带在了身边,晚上要干大事的,而且在上铺之前,马玲珑掏出一盒的润喉糖,给了瞎子和聋子各一颗,瞎子和聋子便塞进嘴巴含着,马玲珑转身的同时,悄悄的将那盒润喉糖给塞到兜里,掏出另外一盒,然后给我们一人一颗,嘱咐我们含在嘴里。   当我含在嘴里的时候,才发觉根本不是糖,一点甜味都没有,而且不会融化的,好像是小石块一样的东西,有点冰凉,但是含住之后,整个人神清气爽,非常的精神,即便是那催眠香的香味一直钻进我们的鼻孔,那也不会犯困。   大殿内陆续传出了呼噜声,就连我身边的马家人也开始均匀呼吸了,我转头一看,他们都闭上了眼睛,我再转头看向爷爷和谢恒鸿,发现他们也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他们是装睡,所以我也闭上了眼睛。   只是在闭上眼睛之时,我默念了口诀,打开了鬼眼,等待着那萤火光芒的到来。   ☆、第165章:引敌   催眠香的香气越来越浓,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只有我打开了鬼眼。   可是等了许久,那萤火虫光芒迟迟就是不出现,这次没有关手机。只是调成静音罢了,我扫了一眼手机,都已经快零点了,那光芒还没有出现。   昨天可是九点多就出现的,难道今天是有马家人在场,所以对方察觉了,不释放萤火光芒了?我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渐渐的倦意上来,肯定不是催眠香的作用。而是人本身的自我调节,一过了十二点,生物钟就会指示身躯的各个部位进行排毒,所以人会觉得困倦,需要闭目休息。   可我硬撑着不能睡,我想马家人也是如此,甚至包括爷爷和谢恒鸿,一直熬到三点多,整个大殿内无比寂静,只有呼吸声和呼噜声。   突然大殿一片森森绿光。我猛然一哆嗦,来了,终于来了,这丫的真能耗,耗到凌晨三点多,也就是人最疲倦的时刻,也是精神最脆弱的时刻。   那片萤火光芒如同昨晚一样,瞬间散开钻入祈梦者的口鼻之中,而分向我们八人的那些,则是在我们的头顶盘旋,不敢靠近我们,因为我们的口中含着马玲珑给我东西。   嗖的一声,暗摸摸的大殿之内,突然一道寒光闪过,扑哧一声,射向了大殿正中的九仙君法相。直直的插入其咽喉之内。   马玲珑动了,跳了下床位,朝着大殿正中的九仙君法相奔去,我们所有人听到动静也全部起来了,马家人更是打开了手电筒。有的打开了矿灯。   当手电筒的光芒和矿灯的光芒照射向九仙君法相之时,我们都吃了一惊。马玲珑的宝剑刺入了九仙君法相的咽喉,但是那咽喉的伤口处正汩汩的冒着鲜血。   这法相怎么可能流血?我们的冷汗都下来了,却见马玲珑一把跳到了供桌的上面,伸手去拔剑。   “慢着,法相背后有人。”因为我的手电筒已经照到了法相的底下,一只脚鞋子露了出来。   我们小心翼翼的转到法相的背后,用手电筒一照,我们都傻眼了。   聋子和瞎子被人用绳子绑着,绑在了法相的背后,而此刻他们却耷拉着脑袋,一把剑穿过他们的胸口,将他们串在一起,而那剑尖正往下滴落鲜血。   鲜血滴落在供桌之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血花四溅。   “瞎子,聋子。”我傻眼了,眼睛湿润了。   这两个人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的云游四海,却为了搭救我,陷入绝地,献出了自己的性命,我转头看向马玲珑,马玲珑微微皱眉,小声的说道:“我无心的,我没想到他们被人绑在这里!”   我也明白,就连我也认为这大殿之内的就是主谋,谁曾想到那人竟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瞎子和聋子绑到这里,我问道:“你给瞎子和聋子吃的是什么东西?”   马玲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给他们吃了昏睡的药,我不想他们今天在我们动手的时候捣乱,谁知道竟然被那人钻了空子。”   “你…”我差点吐血,不过随后一想,她做的也对,瞎子和聋子已经叛变,让他们昏睡也是最好的办法,却中了对方的下怀,昏睡的两人没有任何知觉和反应,直接被五花大绑绑在了法相之后。   “他们的身上有布条。”谢恒鸿突然见到瞎子的脖子上挂了个白布条。   马玲珑一伸手,就抓到了那白布条,她念道:这两条狗被你们识破,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也便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就送给你们试剑,我最后再警告一次,滚出仙公山,否则会死更多人的。   “可恶。”我的牙齿差点咬崩,这特么是谁干的。   “先清理现场。”谢恒鸿说道。   我们想着也对,这是仙公山,贸贸然死了两个人,还是我们杀的,这可不得了,趁着那些祈梦者都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我们把聋子和瞎子给放了下来。   我们将其抬到后山,一把火烧了,叶玲珑竟然能请来磷火,也就是传说中的鬼火,直接将两人的尸骨烧成骨灰,而后用布包了起来。   我们没有再去大殿,而是直接摸黑下了山,到达了山泉水池处,也就是撒骨灰的那个地方。   “瞎子和聋子是我误杀了,我会为他们报仇的,既然这些人不出来,那么就做法将其引出来。”马玲珑说道。   “你有办法?”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如果有办法,为什么不直接做法,还要绕一个圈子。   “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所以只要把这些东西摆在这里,他们不会不来的。”马玲珑自信的说道。   “什么东西?”我们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她却是转头对苏胜海说道:“点起篝火,而后布阵。”   “嗯。”苏胜海和王鑫兄弟俩开始捡柴火。   不一会儿就升起了一处明亮的篝火,篝火将四周照得通亮,彷如白昼。   而后苏胜海从背包里掏出了八杆阵旗,以八卦的方位插好,我们总的八个人,一个人守住一杆阵旗,阵旗与阵旗之间用红线连着,但是与月明师父他们布阵不一样,因为他们布阵一般是在红线上贴道符。   但是马家的阵,在红线上涂抹的却是马玲珑的血,在马玲珑的血涂抹上去之后,整条红线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如同烧红的铁丝一般。   随后王鑫和王焱两兄弟则是拉出一个巨大的蛇皮袋,拉开蛇皮袋的拉链之后,两人吃力的从里面掏东西,但是好像很沉,两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抬不出来。   “我来帮你们。”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凑了过去。   那东西好像是石头,又好像是骨头,又好像是陶瓷,表面有陶瓷的光泽,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手指一碰到,立马传来冰凉的感觉。   我们三人喊了一二三,才将那东西给拖了出来,不错,是拖,不是抬,实在太重了,我想不明白这苏胜海怎么背得动这玩意,我说道:“这是什么东西?”   马玲珑走了过来,露出骄傲的笑容说道:“这是龙脊背,也就是龙的脊椎骨,我们从龙陵的那个锁龙井里找出来的,血太岁和那个曾国进都想要这个东西,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材料。”   “一会看住你爷爷,所有人都保护好吴名的爷爷,他的身上也有一样东西,也是这两个人都想要的。”马玲珑看向爷爷。   我的心一惊,一个念头浮现出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冷冷的说道:“你是说亡灵之心吗?”   “不错。”马玲珑点了点头说道。   “谁敢打亡灵之心的主意,我跟谁拼命。”我咬着牙齿说道。   “所以得保护好他,吴名爷爷你到中间来,让两只妖仙帮忙镇守阵脚。”马玲珑说道。   我和谢恒鸿便放出了黄雄和花婉兮,两人各看守住一支阵旗,我和爷爷便坐在中间,仔细的看着那龙脊背,看着很像恐龙化石,怪不得会这么沉。   而且这龙脊背竟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甚是好闻,这个香气我在马玲珑的身上也曾闻到过,我对爷爷说道:“这香味真好闻。”   “这是龙涎香,龙身上独特的香气,龙的任何部位都会有这个香气的,包括龙血,所以马家的女子身上都会有这种香气的,因为她们的血液里有龙血的传承。”爷爷乐呵呵的介绍道。   “一会敌人出现了,全部听我的安排。”马玲珑霸气的说道。   “嗯。”我们点了点头,这是马家的大阵,自然得听他们的指挥。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一点动静也没有,我转头看向马玲珑。   马玲珑冷笑一声说道:“这些人的胃口真大,吴名爷爷,你放点血到龙脊背上,他们肯定出来的。”   “这…”我不解的看着马玲珑。   “你爷爷的血是灵龟血,经过亡灵之心后,慢慢被温养成了亡灵之血,经过龙涎香散发出去气味,这些人闻到了,准来。”马玲珑解释道。   “娃儿,没事,不就是一点血嘛。”说话的同时,爷爷用他的青锋剑割开了自己的左手手心,黛色的血液滴落到龙脊背之上,整个龙脊背竟然散发出阵阵白光。   嗖的一声,一阵阴风朝着我们刮了过来,我们一阵寒颤,那篝火也被吹得飒飒作响。   可是等了好一会,却没人出现,我转头看向马玲珑,她说道:“来了。”   “哪里?”我们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刚才还有虫鸣鸟叫,现在彻底死一般的安静。”马玲珑说完,我才发现真是这样,立马掏出了旱魃骨刺。豆双巨血。   “阿弥陀佛。”从小树林中,传出一声佛号,而后一个人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随着越来越近,我们才看清对方的面容,不错,正是老和尚。   老和尚走到我们的面前,而后双手合十向我们行礼说道:“几位施主,怎么不在大殿内好好祈梦,跑这里来做什么,贫僧循着火光而来的,以为这里发生了山火。”   老和尚一开口,我们彻底没声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这个老和尚很诡异,是好是坏现在都分不清楚。   ☆、第166章:图穷匕见   我们不知道怎么回答之时,马玲珑却冷笑一声,老和尚却转头看向马玲珑,问道:“女施主为何发笑?”   “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这老和尚则是满嘴谎话。你说你是循着火光而来的,还不如说你是闻到龙涎香和亡灵之血的气息而来的。”马玲珑正视着他,宝剑就插在她左手边的地上,宝剑正嗡嗡作响。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不过你们这是在干嘛?”老和尚继续装傻充愣问道。   “等你!”马玲珑冷声说道。   “等贫僧所谓何事?”老和尚笑着问道。   “杀你!”马玲珑右手伸出食指与中指,化指为剑,呵斥一声:“疾!”   嗖的一声,宝剑嗡嗡响。从地上飞起之后,直直的刺向老和尚的胸口,老和尚大骇,脸色都变了,想到躲开,但是已经迟了,那宝剑的速度他根本就躲不开。   扑哧一声,宝剑对着他穿胸而过,正中心脏的位置,鲜血顺着宝剑的剑刃一滴滴的落下。老和尚指着马玲珑,嘴唇抖擞的说道:“你…你!”   老和尚两眼一翻白,嘴角黑血溢出,便仰面倒下,扑通的一声。   “这不可能。”马玲珑也吓了一跳,脸色大变。   我们所有人都傻眼了,怎么一剑就杀了老和尚,这老和尚即便不是妖魔,但也不至于这么脆,连马玲珑的一剑都躲不过去。   “马玲珑…你又滥杀无辜了。”我彻底火了,杀了聋子和瞎子可以认为是误杀,但是杀这老和尚,她就是出于本意,这马玲珑的疑心太强了。豆双宏划。   我准备出大阵,去查看老和尚,马玲珑却厉声呵斥道:“不要出大阵。说不定这是他的苦肉计。”   “鬼话连篇。”我傻眼的看着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暴戾,没问清楚就直接杀人,杀了人之后又找借口,给人安个罪名。   爷爷拉了我一下说:“娃儿。冷静,听马姑娘的。”   我握着旱魃骨刺。朝着老和尚的尸体望了一眼,忍下了这口气,坐了下来。   “来人了。”谢恒鸿出言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我们循声望去,是三个人影,待看清楚之后,我猛然站了起来,走在前面的是曾佳辉的母亲,她的背上背着曾佳辉的尸体,那尸体看样子已经腐烂了,而后跟在他们后面的是曾国进,他穿着一身道袍,慢悠悠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与老和尚尸体所在的位置正好相反。   曾国进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你们是在找我吧?”   “曾国进,放了曾佳辉和他的母亲。”我对着他大声呵斥道。   “吴名小朋友,你难道以为这个世道是谁的嗓门大就听谁的吗?你让我放我就放啊?”曾国进嗤笑一声说道:“一个换一个,两个换两个,他们两人换你和你爷爷两人,换不换?”   “你…”我咬着牙齿,眼里布满了血丝,我怒气冲冲的问道:“曾佳辉的你的侄子,他的母亲是你嫂子,你怎么可以对他们下得了手,你们到底有什么仇恨?”   “没有仇恨,只是她们该死而已。”曾国进乐呵呵的说道:“我那死鬼大哥在我的指点之下,赚了那么多钱,每次给我就那么一丁点,还对我指手画脚,打我的女人,所以我就给弄死了,至于他的这些家产,自然也都归我,既然要归我,那么他的妻儿肯定就不能活着了,因为这样才能没有阻碍,我才能名正言顺的得到。”   “既然你已经得到,而曾佳辉也只有一年的寿命了,你就急于这一时吗?”这是我最大的疑问。   “急于这一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要三万多的治疗费,总的加起来就要一千多万,整个曾家的资产能有几个一千万?他都拿去当医药费了,那能剩下多少给我,而且这一千万花了不是他就能活过来的,所以他还不如早死一点,把这些钱留给他的堂弟堂妹。”曾国进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微微皱眉,曾佳辉是严重的肾衰竭,而且伴发多种疾病,医院开出的费用肯定低不了,没想到一天要三万多,确实有点离谱,不过那都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钱,他要怎么花都是他是事情,何况花去救命那是正途,轮不到这曾国进来说三道四。   “我说,你发什么楞,到底换不换?”见我发愣,曾国进再次发问。   “想换,先经过我们的同意才行。”马玲珑又发话了。   “你就一滥杀无辜的主,你有什么资格发话,一个晚上杀了三人,你配当龙马的掌门吗?把北马的脸都丢光了,招牌都已经砸了。”曾国进不爽的嘲笑道。   “聋子和瞎子是你绑在九仙君的法相后的吧?”马玲珑压着火问道。   曾国进冷笑一声说道:“这个黑锅我可不背,真不是我干的。”   他突然抬头望向老和尚尸身的位置,大声的喊道:“喂,说你呢,躺地上那个,地上那么凉,你还真能忍啊!”   我们所有人吓了一跳,老和尚是假死?   我们望向老和尚,但是老和尚一动不动,好像真死了,我们赶紧又转头看向曾国进,这会不会是他在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所以我们都戒备了起来。   “太特么敬业了,装死装得这么像,要不要给你颁一个奥斯卡最佳装死奖?”曾国进又对着老和尚的尸体继续吼道。   突然老和尚的尸体坐了起来,然后他睁开了一只眼睛,扫了我们一眼,而后又睁开另外一只眼睛,紧接着挤出了笑容,呵呵说道:“地上确实有点凉,冻死我了。”   老和尚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而后拔出了剑,嗖的一声,仍在了地上,他用右手手心在胸口一抹,那伤口竟然愈合了,而身上的血迹竟然也消失了。   我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花婉兮突然吓了一跳,她惊呼道:“他就是在水底咬我脚脚的那个东西!我能闻到它身上的气味。”   “还是这小乌龟的鼻子灵。”老和尚嘿嘿一笑,而后伸出右手,盖住了自己的脸,而后猛然往下一拉,整张脸,整个身躯被拉了下来。   露出了骷髅的本质,那是近乎透明,但是骸骨的中间流淌着绿色的血液,而表面则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他的嘴里露出两颗狰狞的獠牙,如同小象的牙齿一般。   “你到底是谁?”我再次大喝一声问道。   “他就是那一只被拍卖了三亿的血太岁,只不过化形成为这模样,以水里的骨灰化作骨骼,但是却缺少材料,完不成彻底化形,所以他吸了灵龟的血液,作为他的血液,其实他最想要得到的是我们马家的血液,还有龙之脊背,可以化成他的骨血,还有亡灵之心可以成为他的心脏,再加上他原来的那一团血肉,他就可以完全化成人形。:马玲珑说道。   嘶!我们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是这么回事。   “似乎还少了点东西。”曾国进突然开口了,他伸出两只手,张开手掌,左手是一对惨白的眼珠子,像死鱼眼一样,而右手则是一对耳朵,他乐呵呵的说道:“你想得到的天聋之耳,地瞎之眼在我的手里,没有这眼睛和耳朵,你是不可能完整的。”   我们所有人的冷汗都下来了,原来曾国进也知道千年太岁化形这事,所以事先夺了天聋之耳和地瞎之眼,然后跑到仙公山来,说在这里等我们,敢情是这么回事。   “你想要什么东西?”血太岁恶狠狠的看着曾国进。   “你这是明知故问。”曾国进反问道。   “我给你五斤我身上的血肉,你把那对眼睛和耳朵交换给我!”血太岁开价道。   “太少了,起码得十斤。”曾国进狮子大开口道。   “你…”血太岁瞪着曾国进说道:“那你得帮我破了他们的阵,帮我对付他们,帮我拿到龙脊背和亡灵之心,我拿到我想要的,自然会给你你想要的。”   “成交。”曾国进咬着牙齿说道。   我们吓了一跳,他们竟然无视我们,你一眼我一语的讨价还价,最后竟然还真达成了协议,我们顿感压力,如果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我们都还有把握对付,但如果两人联合起来,估计就悬了。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但我知道,这势必是一场生死大战。   曾国进打了个响指,曾佳辉母亲和曾佳辉的尸体同时摔倒在地上,突然啪的一声,他们的身躯瞬间冒火,燃烧了起来,我傻眼了,对着曾国进吼道:“你特么去死。”   我准备冲了出去,爷爷却一把抱住我的腰,将我拉住,大喊道:“娃儿,你冷静,他就是想激怒你,让你冲出去,你可不能中计。”   我挣扎了一会之后,大口喘息,眼睛被泪水打湿,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曾佳辉死了,他的母亲也死了,我终究还是没能救得了他们。   几个呼吸之后,我终于冷静了下来,爷爷说得没错,他就是想激怒我,想引我出去,我不能上当,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看着曾佳辉和他母亲被大火吞没,我咽了口口水说道:“你们安心上路,你们的仇,我一定会给你们报的。”   ☆、第167章:以阵破阵   曾国进狰狞一笑,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疾!”苏胜海轻喝一声,身边的宝剑则是飞起,刺向了靠近的曾国进。   宝剑在曾国进的面前连连刺杀,但是每一次曾国进都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而苏胜海操控着宝剑的右手指剑一直在颤抖,显然消耗过度。   “收。”苏胜海手指一挥,收回了宝剑。   “疾!”马冉冉和王鑫王焱则是同时操控自己的宝剑接替苏胜海的宝剑。   但是三人的宝剑到了曾国进的面前之时,曾国进根本一点惧色都没有,反而一副轻松的笑容,只见其掏出手机的法器,那是一把铜钱剑,他只是往面前轻轻一扫。当当当,三把宝剑竟然被扫落下来。   “真是自不量力,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刚刚会操控法器,就想拿来伤我,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杀回去。”曾国进轻喝一声,而后用右脚连跺三下。   嗖嗖嗖,掉落地上的三把剑跳了一米高,几乎同时,朝着马冉冉和王鑫王焱,急射而去。   “小心!”苏胜海大喝一声。   他顺手拉起龙脊背,在我们的面前一扫,当当当!   来袭的三把剑竟然全部龙脊背全挡掉了,而后他将龙脊背放回原位。   我傻眼了。目瞪口呆,我和王鑫王焱两人,一起抬那龙脊背竟然抬不起来,而只能拖出来,可这苏胜海竟然一手就拉起了整条龙脊背在空中飞舞,这得多大的力?   马冉冉和王家兄弟冷汗都下来了,要不是有苏胜海这一挡,估计就悬了。   曾国进的这一击被苏胜海挡下。他也便不敢小视,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凝神看着苏胜海,对于这个苏胜海,我也有点纳闷,之前在龙陵的时候。这丫的藏得很深,最后要不是进去帮了大师兄,我还以为他也就那样,没多少本事。   可刚才那一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曾国进冷笑着低头,从腰带处掏出了一个袋子,打开袋子之后,有几只萤火虫从里面飞了出来,我一吓,这不就是在大殿之内看到的萤火光芒吗?   可现在怎么就几只,零零星星的,不像在大殿里的那样一大片。   这几只萤火虫飞到空中,朝着我们飞了过来,可是在越过大阵的红线之时,红线猛然迸发出耀眼的红光,那几只萤火虫被弹了出去。   嗡嗡嗡!那些萤火虫竟然会叫,在叫唤几声之后,我们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因为漫山遍野,本来都黑乎乎的一片,在萤火虫叫唤之后,都闪耀起了森森绿光,那些应该也是萤火虫。   “糟糕,他这是虫蛊,罕见的以萤火虫为母虫,那些萤火虫正在召唤附近的萤火虫。”马玲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整个夜空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漫天遍野的萤火虫正在向我们这里聚集,可现在根本就不是萤火虫的季节。   萤火虫全部朝着我们飞了过来,当要越过红线之时,大阵陡然迸发出红光,那些触碰到红光的虫子全部被灭杀,从空中掉落了下来,掉在我们面前的红线之外。   “他这是在召唤附近的虫子来当炮灰,这样下去,大阵的能量要被损耗完的。”谢恒鸿看出了门道。   而在另外一边,那个血太岁所化的骷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后快速的往地里刨土挖洞,我吓了一跳问道:“大阵可以防着地下吗?”   其他人转头看向血太岁,也吃了一惊,马玲珑说道:“理论上是可以,但是越往下,大阵的影响力就越小,好比大阵在地下的有效范围就十米,他挖到十一米的位置,而后朝着我们的脚下位置钻了过来,然后给我们来个突然袭击,谁会想到抵御的对手竟然是个会挖地洞的存在!”   “这血太岁长在土里的,对土地十分熟悉,从地下突破大阵是早晚的事,所以大家小心。”苏胜海补充道。   这时,黄雄竟然蹲了下来,而后撅起屁股,对着半空中的蛊虫,噗的一声,放了臭屁,黄烟弥漫,我们这些人差点被熏死。   不过还真起了效果,那几只母虫真的从天上掉下来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尾巴上的萤火光芒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显然已经奄奄一息,我去,这玩意直接让黄雄的臭屁给崩死了。   曾国进脸白如纸,他心疼的朝着那几只母虫奔了过去,将他们捡起来放在手里,一番查探之后,竟然咬牙切齿的看着我们。   我们都捏着鼻子,但是另外一手都对黄雄竖起了大拇指,本来漫天的萤火虫来袭,犹如世界末日,可此刻这关乎生死的大事,在黄雄看来无非就是屁大点的事,一个屁就解决了。   我们再回头之时,血太岁已经不见了,在他原来所在的那个位置,却有一个巨大的土坑,显然他已经钻入地里。   砰的一声,花婉兮变为了本体灵龟,而后对大家说道:“大家都到我背上来,我的壳无比坚硬,它上不来的。”豆女讽圾。   “是个办法,大家爬上去。”我一想也对,上次灵龟被偷袭是因为四肢和头部是露在外面的,如果她把四肢和脑袋缩回去,就露个壳在大阵里,将大阵给填满,任凭你血太岁宰厉害,你也不能破壳而出。   灵龟在我们所有人都爬上了背之后,她的身躯正在慢慢变大,直至占满了整个大阵,我们便坐在了灵龟的背上,外面有大阵的守护,地下有坚硬的灵龟龟壳,而空中的萤火虫也散去了。   咚咚咚!突然在灵龟的底下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   我们吓了一跳,应该是血太岁所化的骷髅已经到了龟壳底下,真替灵龟捏把汗,它的壳,千万千万要能抵挡住血太岁的獠牙。   咚咚咚的声音一直传来,但是方位却不大一样,一会在左边,一会在右边,显然它受阻之后,又没办法突破龟壳,所以改变了位置,他哪里会想到整个大阵的范围内,都被灵龟的龟壳所覆盖。   在灵龟变回本体压住大阵的同时,大阵之外的曾国进也没闲着,他竟然就地开起了法坛,他的法坛离我们的大阵很近,所以我们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开坛之后,他手里捏了几根红线和阵旗,嘴里阵阵有词,然后拿着阵旗和红线,在我们的大阵之外又插上了阵旗,而后用红线将同样的八杆给连接了起来,每条红线之上都弥漫这萤火光芒。   待他的大阵成型,他才在阵外对着我们诡异一笑,他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们会布阵吗?”   “他什么意思?”我问向马玲珑。   “不知道,我曾经听说过以阵破阵,他这是想用他的大八卦阵套住我们的小八卦阵,然后控制并破掉我们的阵。”马玲珑说完,用还未愈合的伤口,挤出鲜血,涂抹在那龙脊背之上。   她单手握住龙脊背,一把提了起来,朝着曾国进一把甩了过去,曾国进一把跳开,龙脊背砸空,落在地上,将曾国进的法坛给砸得稀巴烂。   我也是醉了,这马玲珑竟然也能提起这龙脊背,这玩意起码五百斤,她长得这么女神,没想到竟然也是女汉纸?   闪开之后的曾国进面如土色,他退到了龙脊背的攻击范围之外,而后双手连掐印诀,嘴里阵阵有词,右脚连连跺地,而后大喊一声:“破!”   嘣的一声,我们眼前的红线竟然被崩断了,八根大阵的阵旗竟然被崩飞,我们全部站了起来,个个都掏出了武器准备拼命。   太可怕了,这个曾国进在阵道上的造诣竟然如此恐怖,有这个实力,为何不自己去赚钱,却要夺他大哥的财产,难道是怕自己用这本事去赚钱遭天谴吗?   见这架势,曾国进依旧一副淡定的笑容,他捏着一张道符,道符无火自燃,他的嘴里念叨:“天苍苍,地茫茫,九天星辰入阵来,星辰之光,诛邪,星辰之力,镇魔,急急如律令!”   他将燃烧一半的道符扔向空中,我们所有人的身躯顿时一沉,我们猛然抬头,发现天空中本来很暗淡的星星,此刻却明亮了起来,星辰之光落在我们的身上无比的沉重。   我们就像被点穴了一般,行动受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我们,使我们动弹不得。   “坏了,这是在他的大阵之内。”马玲珑显然失算了。   “难道我们就在这等死吗?”我看着脚下的灵龟,或许现在就只有这灵龟有力气去冲破大阵的束缚,但是他又不敢伸头伸脚,因为地底下还有一只恐怖的血太岁,一旦伸出,那家伙冷不丁就给你一口,上次灵龟就被它咬了一口,吸了很多血。   “人啊,就是犯贱,敬酒不吃吃罚酒,早束手就擒多好,跟我交换了,曾佳辉和我嫂子不都能活吗,可现在呢?你们都得死!”曾国进狰狞的说道:“包括那没脑子的血太岁,也要成为本座的补品。”   我冷汗都下来了,这个曾国进则是坏到了骨子里,刚才与血太岁的口头交易都是假的,无非就是麻痹血太岁,甚至让其攻击我们,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却在边上做法布阵,将我们一网打尽,困在大阵之中。   ☆、第168章:只差一步   曾国进邪笑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我们,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马玲珑的身上,那目光猥琐至极,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马家人。你们表面上光明磊落,但今天你们真的是来替天行道吗?还是另有所图,来分一杯羹的?”   “你少血口喷人,也不用挑拨离间,在场的都是明白人,不会听信你的鬼话!”马玲珑当场反驳道。   “是我挑拨,还是你心虚?”曾国进继续说道:“你们马家一直在江湖上斩妖除魔,但是在斩妖除魔的过程当中。是不是也在偷偷的收集材料。”   “你…!”马玲珑一时语塞。   我们用余光斜了她一眼。她的脸色青白不定,难道她马家真的另有所图?   “那你告诉我,你们去龙陵寻找神龙的尸身,难道仅仅是为了找回这些骸骨回去供奉吗?显然不是吧?”曾国进似笑非笑的说道:“别人不知道你们马家在搞什么东西,我可是一清二楚。”   “你是想说长生不老药,是吧?”马玲珑板着脸说道:“是,没错,自从马家先祖得到了皇帝的命令之后,就秘密的在江湖上行走,直到后来,新皇帝把我们忘了,我们便是为自己办事,不再接受皇命,但我们收集我们的材料,与任何人无关。我们又不伤天害理,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人家说闲话。”   这么一说,我们都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马玲珑倒也敢作敢当,他们在收集材料,炼制所谓的‘长生不老药’。这应该就是曾国进口中的另有所图。   “骗道圣宫的人去龙陵帮你们马家当炮灰。这不叫伤天害理吗?”曾国进反问道。   “这是我们的错,我马玲珑没有考虑清楚,我也说了,这是我们欠道圣宫的,我们会偿还的。”马玲珑面红耳赤的说道。   这件事马玲珑有说过,我当时还火大来着,好在两位师兄都没事,而且月明师傅也原谅了她们,所以我也没再追究。   “这龙骨粉是长生不老药的一味核心药,也是我想得到的东西。”曾国进看着那龙脊背说道。   “你怎么知道?”马玲珑的眉头皱成了疙瘩,显然曾国进说得没错。   “我怎么不知道,你以为就你马家知道皇帝手里传出来的那个药方吗?”曾国进笑了,他笑着说道:“你们还真以为皇帝那么信任你们马家,就孤注一掷的托付你们一家去找药方和材料?”   “难道还有另外一家?”马玲珑惊讶的问道。   “当然,据我所知,当时托付的人就不下三家,除了你们马家,还有我们鬼谷门,还有一家神秘莫测的诸葛世家,至于还有没有第四家,我就不清楚了,何况后来还有那么多的皇帝,他们重新委托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所掌握的机密甚至比我们还多,只是他们都像你们和我们一样,都从未对外泄露半句,只是今天你们都要死了,所以跟你们聊这些也无妨。”曾国进自信的说道。   “这么说,你不仅只打血太岁的主意,还打定了我们马家的主意,甚至是道圣宫的主意?”马玲珑惊讶的反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哈哈哈。”曾国进仰天大笑,笑完之后说道:“花几辈子都完不成材料的收集,我等不了那么久,还不如打劫你们现成的,只要拿到你们马家人世代收集的材料,我就有可能炼制长生不老,我也就可以长生不老。”   咚咚咚!   曾国进的笑声刚停,灵龟的底下传来了咚咚声,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会是灵龟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花婉兮,你怎么样了?”我大声的问道。   “吴名哥哥,我没事。”花婉兮出声,我便安心了,我还以为她的龟壳被太岁的獠牙给穿透了,却听花婉兮继续说道:“但是我感觉那个太岁还在我的龟壳底下乱动,好像并没有被大阵禁锢住。”   “不可能!”曾国进吓了一跳说道:“在这大阵之下,那太岁即便在你的龟壳底下,他也动弹不得。”   “你自信过头了吧!如果不能动弹,那么是什么东西在撞击我的龟甲?”灵龟没有露头,却从龟甲内传出了声音。   曾国进有些害怕了,他骗人没事,把我们骗了,他还真能用大阵让我们无法动弹。   但关键他现在骗鬼,骗太岁,他本以为那太岁也被他禁锢了,所以说了实话,说连地下的太岁也是他的目标,这下太岁没被禁锢住,何况还亲口听到了他亲口说出事实,太岁能不怒吗?   曾国进慌了,因为此刻太岁就在地下,随时都有可能从地下对他发动突然袭击,使其防不胜防。   他掏出两张道符,在自己的两只鞋的鞋底各贴了一张,而后拿出了铜钱剑,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的地面。   突然在不远处,平平的地面上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土包,我们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太岁的智商也太弱了吧,这么明显就暴露自己的行踪。   只见曾国进乐了,露出狰狞的笑容,慢慢的朝着太岁走了过去,而后一手握着铜钱剑,另外一手拿着一张道符。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小土包,猛然将手中的道符贴在了土包之上,那道符顿时散发出阵阵红光,只见曾国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畜生就是畜生,脑袋里装的都是大粪。”   嗖的一声,他双手反握铜钱剑插入了土包之中,直至整把剑身没入,只留一把剑柄在外面。   我们定睛看着,只见他一把拔出了铜钱剑,剑上竟然带着血红色的血液,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我的心猛然咯噔一下,这太岁就这么给他弄死了吗?   不对啊,那天在水里,这太岁可是无比狰狞生猛,怎么可能就被他轻轻一剑,就弄死了呢?   只见他用手轻轻的扒开小土包,将小土包上面的土都扒掉,扒了好一会而后,他的脸色开始难看了,他用惊恐的双眼看着土包里的东西,他伸出左手拉了出来。   一拉出来我们傻眼了,那是一个光头和和尚袍子,我们这才恍悟,原来是普智老和尚的那幅皮囊,被血太岁夺了这幅皮囊之后,骗我们要去祈梦,刚才被识破,他就撕掉了皮囊,露出了本体。   可这幅皮囊应该在他挖坑的那个地方,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啊!一身惨嚎!   曾国进仰天惨嚎,脸上和脖子上的青筋条条绽放出来,两只眼珠子差点爆了出来,他整个人直直的站在那里,浑身如触电般的颤抖。   仅仅是三个呼吸,他的脸如白纸一样苍白,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而下一刻他脸上的皮肤瞬间塌陷下去,脸皮直接包着颧骨,无比的狰狞恐怖,如褶子一般。   “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问道。豆状妖圾。   “不知道,估计是血太岁偷袭了他,看样子应该是得手了。”谢恒鸿小声的回答了。   “这要是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得手,对我们都不是好事。”马玲珑不合时机的说了这么一句。   扑通一声,曾国进的身躯直直的倒下了,而在他的脚跟位置,那个近乎透明的脑袋露了出来,他的两个大獠牙依旧扎进曾国进的小腿肚里,吸吮着曾国进身体内的最后一滴血肉。   太夸张了,一个照面就干掉了曾国进,曾国进是法术高强,但是一旦被近身,特别是血太岁这样的凶残玩意,几乎就没好下场。   血太岁对着曾国进的尸身乐呵呵的说道:“你骗我,我何尝不是在骗你,你做法帮我禁锢住了他们,所以你也就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咯咯咯!”   我听到这个笑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果然一个比一个阴险狡猾。   只见血太岁所化的骷髅蹲下,从曾国进的腰间摸出了一双眼球和一对耳朵,他将地瞎之眼的眼球塞进他那空荡荡的眼窝当中,刚刚塞进去,眼珠子就能咕噜噜的转,而且不是惨白的,而是中间有了森森绿光的瞳仁,他瞪着眼珠子看着我们。   而后他把天聋之耳贴在了自己的耳蜗处,刚刚贴上去的耳朵,竟然可以抖动,见到这一幕,一股寒气由脚底冲向头皮,头皮阵阵发麻。   有了眼睛和耳朵的骷髅架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他对着我们狰狞的说道:“把龙脊背给我当骨架,把亡灵之心给我当心脏,我立马就能变成人形,快!给我这两样东西,我立马放你们走。”   我一听,一股怒火心中烧,又是奔着爷爷的亡灵之心而来的,这是我的逆鳞,我后背的婴灵已经感受到了我的怒火,所以他也一直在挣扎,只是毛守德师父在我的后背下了封印,婴灵出不来。   刚才马玲珑用龙脊背抽打曾国进之时,龙脊背有一段露出大阵之外,只见骷髅血太岁留着口水,朝着那龙脊背走了过来。   他一把蹲下,伸手抓起龙脊背,将龙脊背往外拉,马家人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马玲珑大喊道:“放下,那是我们的,你给我放下。”   “咯咯咯!”血太岁阴沉发笑,抓起龙脊背之后,咔嚓一声,一口就咬了下去。   我们都惊呆了,那龙脊背竟然被那两颗獠牙生生的咬断了,有一小块在他的嘴巴里咀嚼,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磨牙一样的声音。   咕噜一声,他竟然咽下去了,而肉眼可见,那些被他咬碎的骨头被吞咽下去之后,正在快速的重组,组成他自己的骨骼,而原来的那一部分骨骼竟然化成了血肉,我的鸡皮疙瘩再次爬满了全身。   咔嚓咔嚓声起,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整条龙脊背,足足十米左右的龙脊背全啃了,啃完之后,全部重组成他自个的骨骼,而原来的骨骼则是化成血肉依附在那新组成的骨骼之上。   也仅仅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一具完整的人身就站在我们的眼前,只是他身上没有任何的毛发,并且一丝不挂。   他正对着我们咧开嘴巴,露出狰狞的牙齿,肆无忌惮的狂笑,等待千年,它的化形已经完成了九成,只等最后一步,也就是全身的动力源泉,那便是‘亡灵之心’,一旦得到亡灵之心,他便能完成化形。   ☆、第169章:九头婴灵发威   血太岁朝着我们走了过来,他就站在大阵红线的外面,我们这才看清楚他的容颜。   我第一次发现全身没有毛发的人是多么的恐怖!   和尚我见过,他们是光头不假,可那是剃光的。头上还有发渣子,可他的头上连发渣子都没有,而且整个脑袋如婴儿般的皮肤一样红嫩,看着很吓人。   最最让我受不了的是眉毛,原来没有眉毛的人是如此可怕!   很多女人都有拔眉毛的习惯,她们这是在修眉,所以眉毛会很细,但是拔细了之后。如果不好看。都会用眉笔画眉,这样远远的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也挺好的。   可现在眼前之人,没有头发,没有眉毛,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就别说眼睫毛了,连皮肤上的汗毛都没有,再加上全身的肌肤白里透明,由于是新长的,如同婴儿的肌肤一样红润,红通通的,好像那些猥琐大叔买的充气娃娃一般,实在瘆人。   他那绿油油的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着,最后视线锁定在爷爷的身上。他咧开牙齿说道:“亡灵之心,你们是自个交给来呢,还是我自己进去拿?”   “你敢。”我全身虽然动弹不得,身躯却气得直发抖,被逼急了。   “你说我敢不敢。”血太岁狰狞一笑,笑容稍纵即逝,换成一副狰狞的嘴脸,他张开嘴巴,那两颗如象牙一般的獠牙又长了出来。不错。眼睁睁的从牙齿里长了出来,比僵尸牙更恐怖,他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自己送出来,我会放过你们的,但…要是让我亲自进去拿,你们都得死。”   所有人都不会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我们最后凭借便是这个大阵,希望大阵能阻止得了他。   “你们还真以为这个大阵能阻止得了我的行动吗?”血太岁嗤笑一声说道:“你们太天真了,你们以为之前我在乌龟的底下,有受到大阵的阻力影响吗?”   说话的同时,血太岁一只脚踩进了大阵,我们所有人吓了一跳,在他的脚正准备落在灵龟的龟甲上之时,灵龟突然伸出四肢和脑袋,艰难的摆动着四肢抓地,想要跑出大阵。   可是它刚刚摆动身躯。   轰隆一声,地动山摇!   我们只感觉一阵失重感!我们能感觉到灵龟的身躯摔入坑里了。   “可恶!”花婉兮气呼呼的喊道:“他竟然把大阵地下的泥土全都挖空了,我一动,这坑就塌下来了。”   “哈哈哈!”血太岁仰天哈哈大笑,正要踩进来的那只脚又缩了回去,他站在大阵外,现在可谓是站在岸上,因为我们都在坑里,他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在你龟壳底下做什么呢?你现在就是瓮中之鳖,这下看你们往哪里跑。”   “娃儿,我出去。”爷爷急了,见大势已去,便开口说道。   “不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说道:“您认为您出去了,他得到亡灵之心之后,会放了我们吗?爷爷,您太天真了,刚才他跟曾国进的约定,您不都看到了吗?尔虞我诈,阴险无比。”   “嘿嘿,你说得没错,我早就打定了主意,你们全都得死,除了亡灵之心,你们全都要成为我的腹中餐。”血太岁也改口了,因为他的计谋得逞了,断绝了我们逃跑的可能。   “难道你不怕九头婴灵吗?”我咬着牙齿,对着血太岁呵斥道。   血太岁先是一怔,而后扑哧一声笑了,他说道:“怕,还真怕,可是那天我被你后背上的这东西吓得散了身躯,融合进水里,经过观察之后,我才发现,你那玩意是被封印在后背里的,根本就出不来,纯属吓唬人而已,我上当一次,我会上当第二次吗?”   我一怔,心里大呼糟糕,没想到竟然被他识破了,但是掉进坑里之后,貌似大阵的影响力减弱了,不知道是不是阵基受到了影响,身躯虽然还受到强大的压力,但并非动弹不得。   我咬着牙齿,掏出了旱魃骨刺,顶着巨大的压力,将手弯到了背后,我压低声音说道:“谁能动,帮我割开后面的鬼脸。”   “我能动,可是为什么?”黄雄小声的说道,他是妖修,所以体格强健,相对来说,他受到的阻碍小点。   “将我后背鬼脸四周的血肉割开,这样婴灵就可以冲出我的身躯,这样大家才有活路,千万小心,别割到鬼脸,否则他会反咬你。”我小声的说道,偷偷的将旱魃骨刺递给了黄雄。   “你们在嘀咕什么?”血太岁突然脸色拉了下来,显然听到了声音,但是没听清楚,因为我们已经说完了。   马玲珑他们是在站前面的,所以挡住了我们,血太岁并没有看到了我们的举动,我悄悄的打开了鬼眼,看着背后的众人。   众人的脸色青白不定,黄雄更是拿着旱魃骨刺犹豫不决,我咬着牙齿,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快啊!   黄雄才握着旱魃骨刺,悄悄的抬起手,一刀下去,将我后背的衣服割开,露出了鬼脸,鬼脸的两只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黄雄,黄雄吓了一跳。   他拿着旱魃骨刺,骨刺的尖端是锋利的法器,他抬手,将尖端抵住了我的背,一丝冰冷的感觉从后心传来,再然后猛然一阵刺痛,那是利器割开皮肉的疼痛,我的脸部微微抽搐,愣是没吭出一声。   之前被焦阳子扎过很多针,所以现在忍耐疼痛的能力大长,那利器再一划,轻松的割开了我的皮肉,鲜血从伤口流了下来,流满了整张鬼脸。   我的身躯疼得全身都在颤抖,但是我绷紧了神经,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一条直线过去,黄雄拿着旱魃骨刺再往下一划,我差点没忍住,但是我身躯的抖动幅度已经很大了,血太岁发现了异样,他怒斥道:“你们在干嘛?”   说话的同时,已经有准备跳下来的趋势,我知道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黄雄显然也知道了,所以又是一个转折,又水平划了一刀,只差最后一刀就可以成为了四四方方的‘口’字,而整张鬼脸就在‘口’字正中。   嗖的一声,血太岁已经朝着我们跳了下来,砰的一声就直接站在了龟甲之上。   虽然他口头说大阵的压力对其无效,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虽然他还能动,但是动作明星缓慢了许多,他朝着我们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你在干嘛?”他看到了黄雄拿旱魃骨刺的手,但是已经迟了。   哗啦一声,最后一刀补上了,‘口’字已经成型,虽然‘口’字当中,血肉模糊。   “啊!你来啊,草泥马的,打我爷爷亡灵之心的主意,你给我去死,九头婴灵出来。”我大喝一声,声音响彻天际。   “什么?”血太岁吓了一跳,猛然瞅见我的背血肉模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吓了一跳,调转方向就要跑开,但是我感觉我的后背一阵撕裂的疼痛!   啊!我忍受不了那疼痛,仰天嘶吼。豆木系巴。   我感觉有东西从我的后背爬了出来,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身躯一软,摔倒下去,在摔倒的前一刻,我感觉背后的东西爬上了我的脑袋,而后纵身一跃,朝着已经转身要逃跑的血太岁扑了过去。   “啊,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血太岁一下子被扑倒。   我这次总算看到了九头婴灵的模样,那就是一个死孩子,黑乎乎的身躯,身躯上还有血红的血液和粘液,甚是恶心,此刻他正抓住血太岁的头颅,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啊!血太岁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我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这惊慌失措的喊声勾起了人内心的那份原始的恐惧。   这是一物降一物,之前血太岁咬了灵龟和曾国进,吸了那么多的血液,这下是报应,咬人者人恒咬之,最终却被这九头婴灵给咬了。   只是这九头婴灵长得有点畸形,除了露在我背上的那个脸成型之外,其他的八个头却不明显,好像就是八个长在肩膀上的肉疙瘩,根本没有长大一样,只是微微凸出。   我能明白,这或许是被毛守正三兄弟封印,被三阳地火炙烤了百年之后,其他的八个头都死了,只剩下目前的这颗脑袋。   嗖的一声,九头婴灵竟然从血太岁的脑袋大洞里钻了进去。   我们吓了一跳,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玩意真是太邪门了,真的难以想象,有这么一恶心玩意钻进身躯里,那是多么可怕的感觉。   之前他在我的身躯里,融为一体之后,我也没见过他的模样,而且他也没害我,所以眼不见为净,何况还几次帮了我,可现在见到,我自己都害怕了。   任凭血太岁如何哀嚎,如何挣扎,如何抱头在龟背上打滚,都无济于事,只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竟然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我们所有人傻眼了,这血太岁真的被婴灵咬死啦?   简直难以相信,那曾国进也是被它如此轻易的咬死了,而此刻一报还一报,它竟然也这样被婴灵弄死了,仅仅是一个照面。   ☆、第170章:我才是婴灵   我已经趴在地上,整个人没什么力气,连喘息都很大口,要很用力,否则喘不上气来。   “娃儿。你感觉怎么样?”娃儿老泪纵横。   “吴名,你撑住。”黄雄试着蹲了下来,准备扶我。   然后下一刻,我们都傻眼了,血太岁脑袋上的那个大洞竟然慢慢的在愈合了,仅仅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最后竟然封住了,完好无损的愈合了。   “九头婴灵呢?”我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不会被血太岁吞了吧?”黄雄吓了一跳。   嗖的一声。血太岁猛然直起身子。坐了起来,而后晃了晃脑袋,我们感觉阵阵绝望,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鼻而来。   血太岁竟然没有死,而九头婴灵貌似被他吞了,被他消化了!   他猛然睁开双眼,双眼中迸发出一阵红光,我们所有人吓了一跳,之后便是他令人胆寒的笑容,他的嘴角勾起了可怕的弧度,他一把站了起来,朝着我们一步步走了过来。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在劫难逃了,连最后的屏障。九头婴灵都给他消化了,这次死定了。   他走到我们的面前,恶狠狠的看着我们,表情一片狰狞。   嗖的一声,黄雄握着旱魃骨刺一把就刺向了血太岁,但是由于大阵的阻力,他的动作就好比电影里的慢放动作,无比的慢,慢到他自己都流汗了。   血太岁慢慢后仰。脸上尽是玩味的笑容。而后轻轻伸出右手,还故意放慢了动作,才慢慢的抓住黄雄的手腕,一把夺下那旱魃骨刺,而后用力一推,黄雄就瘫坐在龟壳之上。   “你要杀我爷爷,先杀了我。”我伸出手,用尽全力握住了血太岁的脚踝。   “别杀我孙子,你要亡灵之心拿去好了,但求你放了这里所有的人。”爷爷哽咽的说道。   血太岁却冷笑一声,蹲下来,笑嘻嘻的看着我,而后拿着旱魃的骨刺,在我的面前比划。   “不要!”所有人都出声喊道,因为血太岁作势要用那利器刮花我的脸。   他却看着我血肉模糊的背,紧接着挪了两步,就站在了我后背的边上,他伸出右手手臂,平放于我后背的上方,也就是伤口的上面   只见血太岁拿着旱魃骨刺,将尖端的利器部分对着他的手臂,一刀就割了下去,然后慢慢的往下割,爷爷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这!”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干嘛。   啪嗒一声,一块肉掉进了我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之上,溅起了血花,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嘶嘶作响。   我转过头去,却见他的手臂上的伤口正快速的愈合,从其他部位转移过来皮肉,修复伤口,我们的眼珠子都看直了。   他伸开右手,张开掌心,将掌心对着那块割下来的肉,掌心之内一团红光,只见那块手臂肉正快速的融化,融化成液体,均匀的覆盖在我那‘口’型的伤口之上。   之后他猛然收了手,而后对着我的后背吹了几口气,方才露出了笑容。   我不解,转头问向他:“你要杀便杀,还帮我疗伤做什么?难道你想先治好我,再杀我?”   如果真是这样,太特么变态了,我咬着牙齿,皱眉看着他。   他没有回话,而后专注的看着我的背,又接连吹了几口气,我顿时感觉背上清凉一片,而且不疼了,也没有湿漉漉的感觉,我抬头看向爷爷他们,爷爷不敢相信的说道:“娃儿,你的伤口好了。”   我猛然转头看向血太岁,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这是感谢你把我从炼尸窟里带出来,并且在你的身躯里寄养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今日让我获得了新的身躯。”一开口,我们所有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婴灵?”我吃了一惊,但是这次不是惊吓,而是惊喜,没想到不是血太岁吞了婴灵,而是婴灵夺了血太岁的身躯。   血太岁辛辛苦苦耕耘千年,最后却为这婴灵做了嫁衣,而让人更加惊喜的是,这婴灵看样子并没有要害我们的意思,我们所有人都长长的吐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但是…”血太岁直直的看着我。   “但是什么?”我又是一怔,不会又有什么变故吧?   “我是玄漠的灵魂,我当时为了能和恋夏公主在一起,所以我把我的灵魂献祭给了我们楼兰国的图腾,图腾则是反馈给我的身躯强大的力量,就是旱魃的能力,获得长生不老,不死不衰的身躯,以此来守护恋夏公主的肉身。”血太岁笑着说道:“当年图腾将我的灵魂从楼兰国带了出来,在外面游走,躲避国王派出来的那些高手的追杀,最后经过你们吴村时候,发现有个邪术师在用婴儿练黄丹,我当时就弄死了那方士,因为我最看不惯这种邪术了。”豆木沟亡。   血太岁的三言两语就把我就带入了故事当中,我一下子又想起了廖如槿,想起了杨柳,想起了旱魃玄漠,还有那个小女孩恋秋,我小声的问道:“然后呢?”   “当时他抓了九个婴儿,这九个婴儿已经被他弄死了,婴儿的灵魂已经被剥离了出来,却被生生的封印在炼尸窟内,无法离开,八个婴儿的血肉已经成为了黄丹,只有一个的没有炼透,貌似是材料不够,所以我就让九个婴儿附身到那具没炼透的婴儿体上面,成为了九头婴灵,其中那个八个没了身躯的婴灵已经没有转世投胎的可能了,因为他们刚出生,元灵都还没长成,身躯就没了,而只有那个身躯还在的那个可以去投胎转世,我想着能救一个是一个吧,所以我把那个孩子给超度了,让他去投胎转世,然后那个婴儿体就只剩下八个头。”   “怪不得我们挖出那个坛子之后,发现坛子里的婴儿体就只有八个头。”爷爷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当时还没想出办法救剩下的八个婴灵,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转世重生的机会了,但是却还有别的出路,比如成为某些强力法器的器灵,或者可以成为灵修,就是单单靠灵体来修炼,等哪天找到了合适的躯体,再附身上去,这也是出路,如果当时我不管他们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成为其他邪术师养的小鬼,所以我就同样钻进了婴儿尸体,成为他们的庇护,他们也很接受我,我成了孩子王。”   “后来呢?”我追问道。   “这八个婴儿爱玩,喊我要带他们出去玩,看到小朋友有好吃的,就吵着我要出去给他们弄吃的,前面几次倒还好,可后来有一次,我带他们出去玩的时候,碰到一个八字轻的老头,那老头阳寿也快没了,所以能看到我们,没想到竟然给我们活活吓死了,再然后整个吴村闹鬼的事就传开了,搬走了很多人,还有好些舍不得走的留下来了,不过白天出门,晚上太阳下山就关门睡觉。”血太岁说道:“我也知道事情闹大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带这些婴灵出去玩了,所以出去带好吃的,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可有一天,来了三位道长,我就赶紧回到了炼尸窟,让他们都躲进婴儿尸体内,我也躲了进去,保护他们。”   “是毛守正三兄弟!”我脱口而出。   “是的,村民们就请这三位道长出手抓鬼,因为整个村子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来了道长,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而且确实吓死过人,所以道长确认了之后就出手了,他们将我和这八个婴灵封禁在炼尸窟内,我曾经跟他们沟通过,让他们放过我们,我说这几个婴灵也是受害者,他们不相信我,他们说我也是邪祟之一,凭什么让他们相信我,更何况这八个婴灵已经不能转世重生,留着只会是祸害,其实我知道的,他们主要是想封印我,那八个婴灵当时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有威胁的是我,所以他们就联手封印了我们,将我们封印在坛子里。”   “当时我被楼兰新国师追杀并打伤,实力十不存一,所以不敌,只能被封印,我想等他们离开,符咒松动的时候,我自然能逃脱,谁知道碰到了三个一根筋,他们就在炼尸窟里守着,并且以身躯点燃三阳地火阵,用地火炙烤坛子,后来的事,你们知道了,他们死了,八个婴灵也死了,就我没死,要不是你们及时挖我出来,估计我也熬不了几年。”血太岁庆幸的说道。   “吴老转是你杀的?是他放你出来的,你杀他干嘛?”我瞪大双眼看着他。   “第一,这个人心术不正,第二,我急需能量,第三,他的心脏很特殊,只要活着被我取出来,就能变成亡灵之心,所以他注定该死。”   呼!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也没有权利去责备他,要不是他挖了吴老转的心,爷爷怎么可能活过来。   “当时你进入炼尸窟的那一刻,我就嗅到了你身上的气息。”他微微笑的说道。   “什么气息?”我不解的看着他。   “那九个婴灵当中,有一个被我超度轮回的,在超度之时,我以秘法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独特的气息,这气息是留在灵魂里的,不管他转世成什么人,转世几次,只要站在我面前,我都能闻到他灵魂里的那股气息。”他继续说道。   我吓了一跳,不敢再往下想了。   “你就是当时我送去轮回转世的那个婴灵,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你解开了封印救了我,这应该就是因果循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看着他认真无比的眼神,我彻底傻眼了,我一直以为他是那九头婴灵,没想到到头来,我才是婴灵。   ☆、第171章:楼兰高手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我,又看着血太岁,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玄漠,因为他是玄漠的灵魂。附身了血太岁。   他说的话不可能假,那么我真真切切就是那个去投胎转世的婴灵了,只是我身上有他当时留下的气息,所以他认出了我。   他当时救了我,并且超度了我,换来后面的我和爷爷从炼尸窟里将其带出来,这便是一报还一报,好人有好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朝着边上走了过去,他伸出手拔出了其中的一根阵旗。   崩的一声,阵旗倒,阵线崩断,整个大阵也就破了,我们所有人身子瞬间一轻,全部松了一口气。   他将我们一个个的拉上岸,花婉兮是最后一个变回人形的,也是最后一个上岸的,不过她的脚有伤,上岸之后就坐在地上。   我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也根本就没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事实,我竟然就是那个婴灵转世?而转世之后。竟然转世到了吴村,被父母抛弃,最后被爷爷捡回来养。   如果说是巧合,那也真的太巧合了,爷爷和我的家离这个炼尸窟就几分钟的路程,但如果是命中注定,是缘分的话,那我只能说,命运这东西真的太玄乎了。用科学没办法解释。   我们几个人都没受伤。我从我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套衣服,扔给玄漠,他赶紧穿上。   我们大家这次还好,都没有怎么受伤,就我受伤严重,但是却被玄漠的太岁肉给治好了,只是白挨了那四刀割肉,只是这四刀是命中注定的四刀,要放出九头婴灵,那势必就得挨这四刀,也是救我们自己的四刀。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问向他。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是被追着跑的,新国师派出来的杀手,世世代代都会相传的一个任务,那就是找到我的灵魂,找到我的转世之身,一旦我现世,他们立马就会追来的,我想他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玄漠无奈的说道。   “这?”我们瞪大双眼看着他,他无语的笑笑。   他说:“之前是你师傅毛守德,用秘法封印了我,封印了身上的气息,我想她应该是算到了我的过去,所以才打算帮助我,而选择封印我,没有直接杀我,在当时,她想杀我真的很简单,因为我当时的力量是最脆弱的阶段,被封印之前十不存一,又跟毛守正三兄弟斗法,消耗了不少,再然后被封印了一百年,被地火炙烤,当你将我从炼尸窟带出来之时,我可以用苟延残喘来形容,好在当晚杀了吴老转,补充了些许的能量,才缓过一口气,而在去同安的路上,我又出手杀了那拦路的老太婆鬼,又把能量消耗了,所以到道圣宫之时,我是最弱的,我进道圣宫的时候,我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们灭了我。”   我们目瞪口呆,原来还有这些事?毛守德师父竟然还有这样的安排!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所有人都说毛守德师父是百年难遇的奇人,连恋夏和马玲珑都都赞不绝口。   “还好,道圣宫乃是真道义,就是毛守正三兄弟太固执了。”玄漠苦笑着说道。   嗖嗖嗖!   话音刚落,我还以为是那些追杀玄漠的人赶来了,待看清来人,我猛然一怔,全身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来人不是别人,而是恋夏和恋秋,还僵尸旱魃。   “玄漠!”恋夏公主哭喊着,朝着玄漠冲了过来,张开了怀抱。   “恋夏!”玄漠一把将其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两人都哭了,那是经历过生离死别之后,又再次团聚的那种欣喜,而那眼泪则是兴奋的和喜悦的眼泪,泪中更有些许的辛酸和沧桑,还有满满的思念和倾诉。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久久都没有分开,他旁边的恋秋定睛的看着我,扑朔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我对着她挤出了微笑,但是微笑当中却带着辛酸和过意不去,因为毛守德师父占据了她的身躯。   如今的她和她姐姐恋夏,此刻都只是灵体,并没有身躯,我挤出笑容说道:“恋秋,好久不见。”   “嗯。”她挤出笑容对我说道:“好久不见。”   恋夏和玄漠这才分开,恋夏转身看向我,微笑着说道:“吴名,好久不见。”   我也对她还以一笑,只是这笑容有些不自在,当初廖如槿以为我是玄漠的转世,心里对我有爱意,并且那时就想把身子给我,我当时要是精虫上脑,把她给办了,那这次见面就不会这么祥和了,肯定是要你死我活了,不,应该是我死他活比较恰当,因为他们很强大。   好在老子是正人君子,心里装着杨苓艺,就不会对其他女人感兴趣的,我说道:“你好,好久不见,你们都还好吗?”   “嗯。”恋夏只是点了点头,片刻她才说:“吴名,对不起,之前我错认了你,以为你是玄漠的转世之身,所以…”   “都过去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说:“恋秋的身躯此刻被我师父占着,真对不起了。”   “没事。”恋秋和恋夏同时摇了摇头,恋夏说道:“这不怪你师傅,是恋秋的尸身还在楼兰国里,被人下了诅咒,她的灵魂无论怎么转世,都逃不过这个诅咒,每次转世,都活不过七岁,只有回到楼兰,破了这个诅咒,她再重新转世投胎才有意义。”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童子命的真相。   恋夏从旱魃的手里接过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她递给我说道:“物归原主。”   “谢谢!”我看到那匕首,眼睛都亮了,总算是还回来了。豆斤团划。   “我想我们也该走了,那些人就要追来了。”恋夏对我们说道。   “等等,我还有件事。”玄漠朝着我走了过来,他看着我说道:“我已经有了瞎子的地瞎之眼,所以这双鬼眼送你,你能用得到的。”   我与他四目相对,猛然间他的双眼迸发出耀眼的红光,光束直直的射进我双眼里,我的双眼一片血红色的光芒,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红通通的一片,我差点就闭上了眼睛。   好在速度挺快的,三个呼吸之内就完成了,他喘着粗气说道:“好了,你的眼睛现在就是鬼眼,睁开和闭目的口诀还是原来那个,我们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谢谢!”我们同时抱拳,对着他们说道:“后会有期!”   恋夏和恋秋环视着我们,而后同时将视线锁定住我,对着我微微点头,而后四人转身,朝着不远处走去,消失在蒙蒙亮的天幕当中。   嗖嗖嗖!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几名道士就从不远处冲了过来,在我们的前方站立,戒备着我们,我们自然也戒备着他们。   “爹!”突然王鑫和王焱大声喊道,朝着来人冲了过去。   竟然是王家兄弟的父亲,我们也便跟了上去,却听那带头的中年道士惊讶的说道:“王鑫,王焱,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马姑娘,苏先生,你们都在这里啊!”   “王道长,好久不见。”马玲珑和苏胜海抱拳。   “这几位是?”王道长看向了我们。   “鹭岛道圣宫的朋友。”马玲珑介绍道。   “原来是道圣宫的同道,幸会幸会。”王道长抱拳的向我们行礼,马玲珑则是在身边一一为我们介绍,当介绍花婉兮和黄雄之时,王道长等人目瞪口呆。   王道长名叫王东旭,是王鑫和王焱的父亲,全真道龙门派的副掌门,身后都是他的弟子。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王东旭惊讶的说道:“难道你们也是在追击那只旱魃到的这里吗?”   我们一怔,敢情这王东旭是带人来追杀旱魃的,他带着这么几个人就想追杀旱魃,太那啥了吧?   “爹!那旱魃是好的。”王鑫红着脸说道:“我们之前在罗布泊下面的僵尸洞交手过一次,刚才是第二次见面了,是误会,他们是好的,那旱魃没有伤人。”   “胡扯,僵尸还有好的啊!”王东旭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们。   “王道长,王鑫说的是实话,这旱魃跟道圣宫还真有渊源,不是害人的僵尸。”马玲珑也出言道。   “这?”马玲珑开口了,王东旭顿时语塞,马玲珑是他两个儿子的师父,说话自然有分量。   “确实是这样的。”谢恒鸿抱拳说道:“那旱魃不是害物,与我道圣宫颇有渊源,还请王道长等人网开一面,莫要再追击,而且那旱魃非常生猛,只怕你们几位真降服不了他。”   王东旭长长的吐了口气,环视着我们说道:“那好吧,既然几位都这么说,那肯定是事实,我们就不追了,从西北一直追到这里,他们一直都不跟我们交手,我们还以为是怕了我们,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东旭的话音刚落,不远处又有一批黑影朝着我们涌了过来。   我们瞬间戒备了起来,这些人在数十米之外,我们就能感觉到他们强大的气场,杀气十足,无比的霸道暴戾!   当这些人到达我们跟前之时,我的心猛然一紧,竟然是面带纱巾的楼兰人,这应该就是玄漠口中的楼兰高手,来追杀他们的存在。   网上之前有报道,说在地铁站有见到用纱巾遮脸的楼兰美女,都说是灵异事件,我现在才知道,这不是灵异事件,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人。   ☆、第172章: 传和承   那些楼兰人在刚才王东旭等人站立的那个位置,定睛看着我们,他们的眼神非常犀利,隔着这么远,我们都能感觉他们身上的杀气。   我们所有人也都戒备了起来。对方只是闻了闻,带头之人说道:“这里还有旱魃的气味,他们刚刚从这里经过,追!”   说话的是个女子,看这些人的个子,貌似都是女子,她们从我们的身边经过之时,带头之人突然驻足,喊了声:停。   她的鼻子嗅了嗅。而后转头看向我们,眼神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锁定在我手里的旱魃骨刺。   她猛然睁大双眼。厉声问道:“旱魃的骨刺,怎么会在你手里?”   我一怔,特么露馅了,但是我定了定神。随口说道:“战利品。”   我说得也不错,这确实是第一次在僵尸洞碰到旱魃之时所斩获的战利品。   “战利品?你们是什么人?”这些楼兰女人已经全部定睛看着我,特么的,那犀利毒辣的眼神仿佛压将我看穿。   “当然是战利品,旱魃从背后射出来的,你没看到这里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吗?”我也仔细的打量着她们,一共就七个女人,比我们的人还少,但是她们的气场比我们强大太多了。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服饰如此怪异?”   这七个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特别是那个带头的,狠狠横了我一眼之后,喊了声‘走’,便带着这些人转身离开,朝着恋夏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在这些人离开之后,我走到曾佳辉和他母亲的尸身前,将他们的尸骨收了起来,旁边还有曾国进的,没想到这一次死了这么多人,曾家的三口人。做蜡人的光头,普智老和尚,聋子和瞎子,还有那么多的乡亲。   不过好在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直接将曾国进的骸骨丢在那里,而后和马家人和王家人告别,他们要回北方去了,说有他们自个的事,我想着马家人应该还是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材料,而王家人本是追着旱魃而来的,此刻不追了,自然要返回。   我们则是带着曾佳辉和他母亲的尸骨,去了他的晋江老家,将两人的尸骨与他父亲的埋在了一起,而他们家原来的房子和财产都给了曾佳辉的堂弟堂妹,这该死的都死了,孩子是无辜的,具体如何办理,我们没有去参与,他们村里人会公道处理的。   我们回了道圣宫,带着聋子和瞎子的骨灰,还有他们的行头,本想着请他们到道圣宫来做客,毕竟和月明师傅有交情,没想到来的时候,却是两罐骨灰。   为此,月明师傅还中途出关,一个人在院落的那个凉亭之内,对着那两罐骨灰说话。   我也挺难受的,说到底瞎子和聋子还是因我而死。   我在远处看着,月明师父翻开了瞎子和聋子留下的那些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把木剪刀,一把木棍,一把纸刀,还有两人从事扎纸匠和打纸匠工作的介绍,还有相关的书籍,里面有详细介绍这一行当的注意事项,其中一些技能,比如缚魂术的运用,纸扎人的运用,以及阴阳剪刀的运用还有口诀等等。   其中还有一本书,书是线装本的,书皮还是自己包的那种,书名上用毛笔写着‘赶尸手记’,里面记录这赶尸功的十八大功和三十六小功,包括咒语,注意事项,甚至还有图例,还有从他们开始接的第一单生意到最后一单生意的详细记录。   我倒不是有意去翻这些,而是好奇翻了一下,根本就没细看。   “吴名,来!”月明师父朝着我招招手。豆宏欢号。   我便小跑过去,到了月明师父的面前,他抬头看着我说道:“徒儿,虽然天聋地瞎没有后人,但是毕竟有自己的故乡,古人常说,狐死首丘,落叶归根,他们替人赶了一辈子的尸体,自个竟然死在了外面,所以师父交给你个任务,就是把他们的骨灰送到他们的家乡去,然后找个地给他们埋了,这上面有他们家乡的地址。”   顺着师父所指的方向,那赶尸手记上确实有写着地址,我点了点头说:“好。”   “不过也不用急,你刚刚回来,就在家里多休息些时日吧,等你想送的时候再送,这些日子,我和七妹,还有你几个师兄都在闭关,要不是天聋地瞎的事,我也不会出来。”月明师父说道。   “我知道的,师父。”   “你来道圣宫也快六年了,之前没怎么出去历练,倒是今年跟我们出去历练了几次,而且这几次都非常有挑战性和风险,我想你应该学到了不少江湖经验,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把这次送骨灰的行程当成是一次历练,而且最好是你个人的历练,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在温室之下生长出来的花草,是没有多少生命力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月明师父语重心长的跟我说道。   “我懂的,我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我点了点头。   “其实这几次外出历练,你的表现都很不错的,所以当你独自外出历练之时,你要谨记,万事量力而行,不可逞强,凡事得三思而后行,有所为有所不为,你自己把握好度。”月明师父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最后一点,也是七妹千叮咛万嘱咐的,平安归来。”月明师父最后交代了一句话,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再次进入后山的闭关室。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长长的吐了口气,师父和师兄们老了,我们这一代人必须要挑起大梁了,他们传,我们就必须承。   我将天瞎地聋的东西收了起来,他们没有后人,那这些东西怎么办?他们的手艺难道就这么断了吗?可他们是因我而死。   我叹了口气,如果可以,那我就将他们的手艺给学起来,然后传下去,这是我心里刚刚萌生的想法。   可我发觉自己好懒,不管是《茅山道志》,还是毛守德师父的《摸骨推算术》,都没有好好去学,此刻要是加上聋子和瞎子的手艺,那或许我也需要一次长久的闭关。   不过这闭关得等我送完他们的骨灰回来才行。   我出了院落,朝着谢恒鸿的家里走去,刚才回来之时直接就回了师父的院落,有事先跟杨苓艺说了,先冲个澡,换身衣服再过去。   到了谢毛毛的闺房之后,俩丫头正说着话,一见我到门口,便迎了上来,杨苓艺则是一把扑了过来,给我一个拥抱。   自从跟杨苓艺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之后,我们是聚少离多,谢毛毛这丫头现在倒是矜持了许多,她看着我们抱在一起,她坏笑着说道:“我也要抱一下。”   “来,毛毛!”杨苓艺一转头,拉了她一下,这丫头竟然没羞没臊的就抱了过来,我倒也没拒绝,这是安全的拥抱,亲情的拥抱,没有一丝杂念。   这几次都是与死神擦肩,所以我现在很珍惜与这些亲友在一起的每一分钟,突然一怔,好好的抱着,竟然想起了之前有鬼脸和阴阳玉佩的阻拦。   在西北的时候,曾经发誓,回来就把杨苓艺给办了,但是有贼心没贼胆啊,可现在好了,鬼脸没了,阴阳玉佩也没了,按道理说,我现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血气方刚,有点冲动是正常的,可现在就这么抱着她们,我竟然没有一丝丝的邪念。   我苦笑,是不是经历过这些事,我已经长大了,也成熟了?   “曾佳辉的事,谢伯伯都跟我们说了,你也别太难过。”杨苓艺安慰我说道。   “都过去了,我也尽力了,没能救出曾家人是挺遗憾的。”分开之后,我苦笑着说道。   “那你这次回来应该就不出去了吧?”谢毛毛问道。   “休息些时日吧,多陪陪你们,然后还有事要做,天聋地瞎的骨灰,我得送他们回家乡埋葬。”我叹了口气说道。   “又要走啊。”谢毛毛一脸夸张的表情说道:“我可告诉你,你女朋友放我这里都发霉了,还有啊,学校里好多男生都对她表达爱慕之意,你小心哦!我帮你挡过几次,但是你如果继续这样的话,说不定哪次你回来,你女朋友就跟别人跑了。”   “毛毛,别瞎说。”杨苓艺拽了拽她的手臂说道:“正事当然要紧,我们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相处,我会一直等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跑的,一辈子认定一个人,就会对他死心塌地。”   “咦!”谢毛毛夸张的咦了一声,说道:“一会你得扫地板啊,我的鸡皮疙瘩全被你们肉麻得掉了一地。”   “去你的。”杨苓艺作势捶她,两人瞎闹起来。   “吴哥,快给我讲讲你外出的经过,我爹可是说了,这次无比的神奇,也无比的危险,快告诉我们,到底是什么情况,说得好呢?本姑奶奶晚上就请你们吃大餐。”谢毛毛拍着平平的胸脯,豪气的说道。   我便拉着杨苓艺坐下,将这些日子碰到的事情,从头到脚跟她们说了一遍,中间有些省略掉了,特别是用刀割开背部血肉的事情,我没敢跟她们说。   ☆、第173章:黑土寨   护送骨灰的日子定在了国庆期间,毛毛这丫头给我订的票。   这些日子我都在琢磨师傅的《摸骨推算术》,还有瞎子和聋子的《赶尸手记》,还有他们留下的那些资料,纸扎人。阴阳剪的妙用等等。   至于《茅山道志》,我其实已经背下来了,就是其中的东西太深奥,好多都没办法理解,而且也没有实验的条件和机会,就好比之前在龙陵的那招‘同生共死’,如同不是正好让我碰上,哪里去找人试。   所以对于这本秘笈,我是理论知识丰富。动手能力比较差,因为缺乏实践的机会和经验。   接触摸骨推算术的时间也不算短,就是没花大心思去学习,而且之前也确实没时间,也没心情和精力。碰到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就没给我喘息的机会。   哪里像现在这么清闲,这么没有压力,杨苓艺和毛毛去上课的时候,我就陪着五只小黄鼠狼和花婉兮玩。他们都变回本体,花婉兮也是一样。   花婉兮自动请缨成为五只小黄鼠狼打斗厮杀的陪练对象,因为花婉兮说了,她的龟壳全天下最厚,别说是五只小黄鼠狼,就是黄雄和黄英都拿它没办法。   惹得黄英和黄雄化为本体,带着五只小的,开始进攻花婉兮,他们不会浪费这么好的的机会,去教授孩子搏斗的技能,所以我没去接送两个丫头的时候,都跟他们在一起。看着他们在闹。   有时候,我看秘笈看累了,黄雄还会向我招招手,变回人形跟搏斗,当然这都是在锻炼,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身体强度也能得到最大的锻炼。   我之所以选择搭动车去湘西凤凰古城。那是因为黄雄一家,还有花婉兮都说要跟我一起出行,我有跟他们说了月明师傅的意见,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答应让我独自去那里。   那里是古苗疆地之一,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土家族人有百分之四十多,苗族人则有百分之三十多,苗疆蛊毒的凶名远扬,即便是现代文明进步巨大的今天,苗族人还有很多保留着养蛊的传统。   所以那个地,你说安全,那也安全,凤凰古镇现在的旅游很火很热,好多旅客都到过那里,也都平平安安的回来。   但要说不安全,那也确实存在很多危险的因素,据说那边卧虎藏龙,天聋地瞎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要是无意间得罪了里面的能人,或许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国庆的第一天,早上七点多,杨苓艺和谢毛毛送我到的动车站,这两丫头给我准备了两大行李箱,我都汗颜了,我一大老爷们,出门从来都是几套衣服,其他的东西都不带的,这下可好,给我准备了这么多。   我上了车之后找到了座位,黄雄一家还有花婉兮,全部缩小成了非常小的本体,就藏我口袋里,我则是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早上八点的动车,我六点就起来了,所以补补眠。   我的行程是坐动车到长沙,然后长沙转火车到吉首,然后再转车到凤凰古城,反正挺累人的。   动车开动的时候,我闭目养神,但是开了一段距离之后,我发觉不对,除了黄雄身上飘来的那股淡淡的臭味,我还闻到了一股香味,而且这香味有点熟悉。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转头我就傻眼了,我坐在A,然后B和C座位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杨苓艺和谢毛毛,两个丫头正对着我乐呵呵的笑,我脑门都见汗了。   我叉着腰正准备发火,这俩丫头则是使劲的抱住我的胳膊,使劲的摇,谢毛毛嘟噜着嘴,娇滴滴的说道:“吴哥,我们保证去了不捣乱,就当做是去旅游。”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车都开了,你还能让我们下车不成?”杨苓艺红着脸看着我。豆丽余圾。   是啊,车都开了,我能赶她们下车吗?我皱着眉头看着她们,这两丫头肯定知道我不带她们,所以偷偷买了票却瞒着我,甚至还拐弯抹角先送我进站上车,然后偷偷溜了进来。   肯定先在别的车厢等车开了之后,才敢来座位这里的,我早就应该猜到,就我一个人,需要准备两个大箱子吗?敢情都是她们的东西!   还有时间选择在国庆,她们放假一周,我的脸上都是黑线,我的神经怎么如此大条,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我靠在坐骑上,时不时的斜了她们一眼,我就是不说话,本来有灵龟和黄英黄雄在,感觉这一趟也挺保险的。   可这俩丫头跟来了,一有危险的话,她们肯定会成为最先被攻击的目标,现在还要分出人去保护她们,想想真的有气出不了,一直憋在胸口。   不过随后一想,跟这俩丫头一直是聚少离多,一个是我女朋友,一个是像妹妹一样的亲人,在整个道圣宫,能玩得来的也就这谢毛毛,一直都没时间陪陪她们。   就像现在这样,三个人一起出去旅行,的确也很好,别把自己当成降妖除魔的侠客,当成平常的游客,这不是挺好的吗?   再说了,江湖是凶险,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凶险,此刻我只是去送天瞎地聋的骨灰回去,并没有要与人纷争,所以也还好,权当旅游吧。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那好,这次就当是旅游,不过这一次旅行的全过程,都得听我的,去哪里玩,什么时候回来,都由我说了算!”   “好,都听你的!”两丫头一听都乐开了,还相互击掌,喊了声‘万岁’,看到她们的笑容,我当时就醉了。   到达长沙之后,已经是下午的六点,我们订的酒店就在火车站的附近,谢毛毛这丫头给我订的时候,她和杨苓艺也订了一间,我们吃完晚饭之后就各自回了房间,我让花婉兮和黄英带着五个小家伙去她们的房间睡,黄雄就跟我一间,这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第二天又转了七个多小时的火车到吉首,到吉首并没有停留,而是出了火车站,坐上了直达凤凰古城的旅游大巴,到达凤凰古城之时,已经是国庆假期第二天的晚上九点。   事先有订了酒店,所以也不担心,还好是事先订好的,国庆来凤凰古城玩的人实在是多,如果没提前预定,绝对是没房间的。   第二天起来,我带着两女,便循着手上的地址,一路问询‘黑土寨’怎么走,因为地址上写的就是这个寨子的名称。   问了好几个人,都不清楚,正在酒店的不远处,一位苗族的老头,这拿着烟枪抽着旱烟,我想问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才能知道,我便走了过去。   “几位客人,买的苗家的纪念品吗?绝对是家人在家里手工制作的。”老人家是摆摊子的,卖苗家的服饰,银饰,还有一些手工制品,见我们过来,便热情的打招呼。   “老人家,我问下您,知道黑土寨怎么走吗?”   听我这么一问,老人的脸上本来还洋溢着笑容,此刻顿时拉了下来,他上下的打量着我和两个丫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许久,他才出言道:“小伙子,你去黑土寨做什么?”   我一怔,难道还要告诉他,他才告诉我吗?我感觉也有些莫名其妙,便撒谎说道:“去见朋友。”   “哎,什么朋友啊!如果真是黑土寨的朋友,还是赶紧断了好。”老人吐了口旱烟说道。   “为什么?”我感觉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那地方邪乎得很,我告诉你,那几乎成了苗人的禁地,你看大部分的苗寨地方都开放了,就独独那个地方没开,那里面有很多人,不愿意与外人沟通,而且那里的人现在仍旧家家户户都在养蛊,不夸张的告诉你,那里都还没通电通车。”老头又啪嗒吸了一口说道。   我冷汗都下来了,难道那是与世隔绝的原住民居住地吗?而且老头说那里邪乎的人,家家养蛊,会不会很凶啊,外人进去,难道会被生吃了不成?   我与杨苓艺和谢毛毛对视了一眼,两女的小脸也煞白煞白的,我又转头对着那老头说道:“大爷,我跟您说实话吧,有两个黑土寨的人,出去外面,死在了外面,骨灰焚化之后,我给送了回来,要送回寨子里安葬。”   老头瞪大双眼看着我说道:“黑土寨的人出去死在外面?是不是自然死的,如果是意外死亡,或者是被害死的,你们可得想好怎么解释,不然你们好意送他们回来,没解释好,进去了寨子只怕出不来。”   我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这聋子和瞎子是马玲珑杀死的,我这怎么解释?要是我照实说,他们会不会逼着我带着他们去找马玲珑报仇?如果我不去,会不会就杀了我?   一连串的问题,把我自个都问懵了,我想着要不然就说是老死的,但是两个一起老死的,显然也说不通,如果我没说实话,搞不好聋子和瞎子做鬼也不安心,我也很矛盾。   “大爷,您告诉我这寨子在哪里,我自个送去就行了,谢谢您了。”我无奈的说道。   “路很不好走,首先得请个摩的三轮车送到山脚,然后再走小路上去,那寨子在乌龙山的半山腰,很偏的一个地方,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在哪里,因为我也从没进去过。”老头抽完一锅烟,敲了敲烟灰,继续装着烟丝说道。   “大爷,您能给我们带路吗?您放心,我们会付您工钱的。”我看着大爷说道。   “不是,我正摆摊呢!”大爷为难的说道。   “要不您找个人带我们去行吗?”说话的同时,谢毛毛已经掏出了钱包,抽出了五百块,递给老头。   老头的眉头舒展,有点小惊喜,他说:“要不然我打个电话,让我老婆子来看摊,我带你们去吧,知道这地的人还真不多,而且敢去的人也少,而且我只能带你们到寨子口,我可不进去。”   “好的,多谢您了,大爷。”我连连道谢。   他也很爽快的收了那五百块钱,而后压低声音说道:“小伙子,姑娘,财不外露啊!”   我们都一惊,谢毛毛赶紧把鼓鼓的钱包递给了我,说道:“吴哥,你来保管。”   我也便接了过来,这丫头的钱包里,各种卡一大堆,而且还带了一沓的现金,我看着应该有万把块,真是做足了准备。   ☆、第174章:进入黑土寨   老伯叫山土公,他的儿子开着手扶三轮摩托车载着他老婆子来看地摊,而后让我们直接上了三轮车的后斗,他说他的儿子载我们去那里。   我哑然失笑,这山土公可真会计算。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这拉车的活计也自己包了。   路上一路颠簸,这哪里是旅游,简直是遭罪,两个丫头的脸都绿了,谢毛毛被颠簸得差点吐了,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她,哪里有这么颠簸过。   那路是土路,路上很多石子和土粉。可能那里的人都不出来,所以路也不修,反正难走的很。   山土公见我们这样,便微微笑的说道:“穷山恶水出刁民,这是老话。黑土寨里的人至今还讲着苗话,你要跟他们说普通话,几乎没办法沟通。”   这话一出,我的脑门又见汗了,我说:“那一会你们不进去。我怎么跟他们沟通?”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说不定在寨子的门口能碰到人,如果愿意带你们进去的,那应该没问题,你们把骨灰放下,最好就走。”山土公劝道。   “他们好像没后人,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亲人,比如兄弟姐妹或者侄子侄女什么的。”我也不确定有没有,反正知道他们没后人,但是有没有亲人,聋子和瞎子没说。   “等到了地方再说吧。”山土公随口说道。   到了乌龙山脚,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我们下车的时候,我是浑身酸痛,杨苓艺和谢毛毛说骨头快散架了,走不动了,要休息一会,便找了块石头坐下。   我拿出七匹狼香烟,递给他们父子一人一根,啪嗒啪嗒就抽上了。山土公的话也多了,他说:“之前不是有一部电视剧叫乌龙山剿匪记吗?就是在这座山上拍的,你看过没。”   “看过。”我恍然大悟,那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电视剧之一,说的是国军的残部与山上的土匪勾结,而后沦为土匪,国家便派军队来剿匪。   “我可是亲身经历过匪害的人,那时候土匪天天下山抢东西,抢粮食抢女人,但是独独不敢进这黑土寨去抢,因为曾经进去过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全都死在里面,没人活着出来。”山土公说道。   我听得津津有味,想起当时用黑白电视看这部连续剧的时候,那种激动的心情,山土公继续说:“当时其他寨子也有养蛊,但是没有黑土寨的毒,蛊王都是黑土寨出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叫黑土吗?”   “为什么?”旁边的两丫头也听得入神。   “因为寨子里的土地是黑的,但原来不是黑色的,而且蛊虫养多了,在养蛊虫之时,会将各种毒物同时放到一个坛子中,然后埋在土里,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坛子里只有一只生存的毒虫,那便是蛊,这只蛊不仅杀了其他的毒虫,而且吃了它们的尸体,将其他毒虫的毒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你可以想象这蛊有多毒。”山土公吐着白烟说道:“蛊很毒,养多了,地自然就黑了,泥土也含有毒气,所以黑土寨里的树木和植被是长不起来的,而人却是出奇的健康,因为黑土之上,病菌和细菌都生存不了的,甚至连蚊子苍蝇都看不见。”   我们早已目瞪口呆,如果是这种寸草不生的地,土地都弥漫着毒气,那么人怎么生存?   不过转念一想,长期生存在这种环境下的人,或许身体对这种毒气已经产生了免疫,而且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基因也对这种毒气有抗性,我想应该是这样的。   “走吧,早去早回,不然天就黑了。”山土公说道:“柱子,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   “好的,爹,你们快去快回,有事就打我电话。”柱子交代道。   “这山上未必有信号。”山土公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都穿着苗族的服饰,在腰间都别着一把苗刀,他则是走在前面,我拉着两个女人的手,跟在他的后面。   山路挺难走,虽然两个丫头穿着登山鞋,但身体素质还是差点,走走停停不说,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   这乌龙山的空气是挺好的,但是这山里的植被长得都不是很好,按理说,这里人迹罕至,植被生长应该好才对,因为人的足迹走到哪里就破坏到哪里,这里没什么人来踩踏,植被却长不大长不高,甚至还有些枯黄。   我想这跟黑土地是有关系的,越往上走,越靠近黑土寨的地方,植被长得越差,到了一个岔路口之时,周围的植被彻底不长了。   “到了,这里进入就是黑土寨的势力范围了,里面应该光秃秃的,没什么植物,所以那寨子一目了然。”山土公不走了,他指着那路口说道。   我看着这老头,不会是想加钱吧?我陪着笑说道:“我们对苗话一窍不通,您帮帮忙,进去帮我们当个翻译,我们找到人之后,把骨灰交给他们,我们就出来。”   “不是,这里面邪乎得很,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到这里,然后你们自己进去找人。”山土公苦着脸说道。   “我们给你加钱。”谢毛毛这丫头财大气粗,一开口又是加钱。   “不是钱的事,这是要命的事。”山土公连连摇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您现在都到这里了,就帮帮忙,进去帮我们翻译一下,主要是语言不通,不然不会麻烦您。”杨苓艺也跟着劝道。   我们正说着话,突然从那入口传来了脚步声,我们一喜,有戏!应该是黑土寨有人出来了,我们四双眼睛,同时看向了路口的方向。   待那个声音近了,我们才看到一个青年人,大概就二十多岁,他一见到我们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掏出腰间的苗刀戒备了起来,然后用苗话对我们喊了几句。   山土公便对着那青年说话,用苗话沟通,边说边介绍我们,最后还指了指我手里提的那两罐骨灰,青年才将信将疑的朝我们走了起来,而后对着我说了几句,山土公立马翻译道:“他说他也不大清楚这两个人,因为他年纪比较轻,或许寨子里的老人会认识。”   “那你问他,寨子里有没有人会讲汉语的,如果有的话,你就不用跟我们进去了,让他带我们进去。”我匆忙的问道。   山土公便叽里呱啦的问道,那青年人便点了点头说了一堆,山土公脸上便浮现出了笑容,说道:“他说寨子里有一家三口会,这家人是外来的,几十年前就到这里的,他们负责将村里的东西拿出去卖,然后从外面买东西进入寨子,分给寨子里的乡亲。”   “太好了。”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我说道:“山土公,你跟他商量,让他带我们进去找这户人家,我需要这户人家帮我们翻译。”   山土公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这青年刚开始摇了摇头,山土公显然解释了一堆,最后青年无奈的点了点头,我发觉他偷偷瞄了杨苓艺和谢毛毛一眼,我特么吓了一跳,这丫的不会是打她们的主意吧?   我心里犹豫了,要不要带这两个丫头进去?我后悔啊,早知道就不应该带她们来,让花婉兮和黄英在旅馆陪她们,我和黄雄来就好了,真的是失算。   又给了山土公一百块的带路费,我们留了他儿子的手机号码,等我们办完事情下山,会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我们跟在青年的后面,沿着路口走了进去,那地真的是黑土地,山土公说的一点也不夸张,这才在寨子口,那土地已经是褐色的了,我悄悄的打开了鬼眼,眼睛一闭,然后猛然打开,眼里迸发出红色的光芒。   瞬间无数的黑烟呈现在我的眼前,这些黑烟都是从泥土里冒出来的,而且这边的还算少,我朝着里面望了一眼,整片天都黑了,好像要下大雨的模样。   七拐八拐,又是过桥,又是上坡,再经过一处灌木丛,终于是到了黑土寨,寨子的四周是用很高大的树干,围城的栅栏,将整个寨子围了起来,这密密麻麻的树干,每一棵都有大腿粗细,四五米高的样子,并排着打桩进入地里之后,用树藤将其绑结实了。   寨子的大门是开着的,显然来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应该不需要防。豆丽乐圾。   我们在青年的带领之下进入了寨子,寨子里的屋子,密密麻麻的一片,都是用木头和竹子,还有石头建成的,真的好古老好原始,有好些人就坐在家门口忙活着,有的在弄手工品,有点在弄食物,有一个老奶奶竟然还在织布,我甚至还看到,有个女子抱着个坛子,我不知道坛子里是什么东西,但我猜测里面应该就是蛊。   而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他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全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那眼神就跟我第一次去动物园看动物时一模一样。   ☆、第175章:第二故乡   所有人都以异样,甚至可以说不友善的目光看着我们。   在数十人的这种眼光之下,我们倍感压力,我倒还好,我明显能感觉到两个丫头的身躯在颤抖。因为我牵着她们的手,她们的手抖得很厉害,我用余光看着她们都低下了头,脸色青白不定。   “别怕,放轻松,万事有我。”我用力捏了捏她们的手,小心说道,两罐骨灰已经挂在了脖子之上,都用网网住了两个陶瓷的骨灰盒。两个骨灰盒偶尔碰到一起,还会发出吭吭的声音。   由于是前面带头的年轻人带我们进来的,所以这些人倒也没阻拦我们,因为是熟人带路,他们也放松了警惕。   不过至始至终,我们都没跟这个年轻人说过一句话,因为言语不通。   他将我们带到了村子的中部,有一联排的高脚楼。用木头和竹子混合建造而成的,青年人对着高脚楼喊了几声,不过这次我们都听懂了,他在喊:“依莲,依莲。”   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苗话,但是听出来就是这么叫的,或者是音同,但意思或许不是这样的也说不定。   咯吱一声,竹门开了,一个差不多就比我们大两岁的姑娘用苗语应了两声,然后便走了出来,嘴里又说了几句,我们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姑娘浓眉大眼。穿着淡紫色的苗寨服饰,戴着苗寨的头饰,脖子上戴着一圈又一圈的银项圈,手腕上也戴着银饰,她疑惑的看着我们。   到了我们跟前,她打量了我们一眼,才转头看向那个带路的青年,那青年一见这姑娘,眉开眼笑的,乐得合不拢嘴,估计对着姑娘有想法,但是貌似这姑娘对其不冷不热的。甚至有点凶。豆医有技。   青年赶紧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还指了指挂在我脖子上的那两个骨灰盒,我想应该是将我们的来意跟她说明。   姑娘点了点头,而后开口说道:“我叫依莲,懂一点普通话,但不是很好,石生说你们是来送骨灰的是吗?是什么人的?”   依莲的普通话带着浓浓的苗家口音,好像是四川话,又好像是贵州那边的,反正很浓烈,我也是反应了好久才听出来的。   “是一个聋子和一个瞎子的,他们说这里是他们的故乡。”我尽量说慢点,几乎都一字一字的说。   依莲点了点头,对着我们露出甜美的笑容说道:“我听得懂,你正常说就好,我是不怎么会说,但是我能听得懂,你们进屋说吧。”   我们便跟着依莲进了她家,那个叫石生的,貌似又要跟她纠缠一下,奈何依莲拿起扫把,他便坏笑着跑开了,看来真对这姑娘有意思。   石生走后,依莲才进门给我们烧水倒茶,我们坐下之后,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几乎都是竹制的家具,我们三人围坐在一张竹制做的八仙桌边上,我将两坛骨灰给放在了桌子上。   “我爹娘是汉人,他们之前逃避战火,所以躲进了黑土寨,因为我父亲是个医生,所以黑土寨的人接纳了我们,虽然寨子里也有苗医,但是他们的治病方式跟我们不一样,有些老毛病治不好的,都来找我爹治。”依莲边泡茶边开口说道。   听着很费劲,但是细细消化,还是能听懂的,我们恍然大悟,这不就是人才引进吗?我笑着说道:“他们还是蛮现实的,如果你爹娘什么都不会,估计就不接纳你们了。”   依莲笑笑,显然被我说中了,她说:“我爹娘在家里都讲普通话的,跟我说也是说普通话,所以我会听,但是不大会讲,因为我跟小伙伴们玩,他们都讲苗话,我讲普通话他们都听不懂,所以就很少讲,说得不好,你们也别见笑。”   “不会不会。”我和两个丫头连连摆手,我们自然能明白,学语言最快的是环境,你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大妈扔美国十年,回来英语绝对顶呱呱,因为环境会逼着她去学,她去说。   “依莲!”这时候,门外又有人喊依莲,是一个老声,她喊道:“依莲,来帮你爹把药给搬到库房去。”   我们都听懂了,这是汉语,而且挺标准了,这应该是依莲的母亲,依莲应了一声,我们也便迎了出去,依莲说道:“爹娘,家里来客人了。”   “伯父伯母好。”我们一出门,两老人便定睛看着我们。   他们露出笑容说道:“你们好,你们是?”   “伯父伯母,你们知道这个寨子,以前有住过一个聋子和一个瞎子吗?”我问道。   “你是说天聋地瞎?”老伯的脸色一下子拉了下来,激动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他们做什么?”   “您认识他们?”我一阵惊喜,终于找到人了,我说道:“您先别激动,两位前辈已经过世,我知道他们是这里的人,所以特地将他们的骨灰给送回来这里。”   “什么?你说什么?聋子和瞎子死了?”那老头吓了一跳,一把抓住我的手臂问道:“这不可能!”   见他的表情,一脸的惊讶和不敢相信,显然他认识天聋地瞎,甚至跟他们有不错的交情,他的手抓着我的手臂,抓得生疼,我认真的说道:“这是一起意外,已经铲除了奸佞,但是两位前辈也献身了,骨灰就在里面。”   他一把放开我,冲进了屋子,见到屋子里的那两罐骨灰之后,顿时哀嚎出声道:“大哥,二哥,你们怎么就死了呢?”   我一听,冷汗都下来了,不仅是我,依莲的脸也青白不定,她竟然不知道天聋地瞎是她的两位伯伯?我疑惑的看着她,她也一脸的难以相信,她转头看向她娘,她娘也落下泪来,她才说道:“那是你爹的结拜兄弟,在你还没出生,他们就离开了村子。”   “二十年不见,这次回来竟然是两坛骨灰。”伯母也抹着眼泪,转身进了门,我们三个也跟着走了进去。   我们早就料到会有这样哭哭啼啼的场面,只是没想到气氛会是如此的沉重,我们三人就站在门口,看着一家三口抱着那两坛骨灰哀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这天聋地瞎也是为了救我才死的。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害死了我两位兄长?”依莲的父亲愤怒的吼了一声,我们三人吓了一跳,果然如山土公说的,肯定要交代清楚的。   我想了一会,还是老老实实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却没把天聋地瞎叛变的事情说出来,只是说曾国进趁天聋地瞎熟睡之前,抓了他们当人质,最后在厮杀的当中,我们没能救出他们,被曾国进杀了,曾国进也被我们杀了,我们已经替他们报仇。   “这么说,我的两位兄长是因你而死咯?”他突然横了我一眼,浑身弥漫着杀气。   我猛然一惊,理论上是这么说的,他们是为了帮我而死,所以我硬着头皮说道:“两位前辈大义,我知道都是为了救我,才摊上这事的,我有责任,我难辞其咎,我心里也很难过。”   他又横了我一眼,咬着牙齿说道:“还算你有担当,敢于承认,但是不代表你认错了,我就会原谅你,知错就要认罚。”   “我认罚。”我咬着牙齿说道。   “处罚后面再说,我大哥和二哥的东西呢?”他转头瞪着我说道。   “什么东西?”我一怔,突然想起说道:“都在这里,都在这里。”   我赶紧把瞎子和聋子留下的东西,赶尸手记和阴阳剪,还有纸扎人,打纸匠的介绍等等,全部放在了桌上,我说道:“全在这里了,我一样也没动。”   他看着桌上的那些东西,一样样的拿了过去,好像在点数一样,而后开口说道:“有没有偷看?”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我撒谎了,因为我知道这是江湖大忌,我本来以为他们没后人,所以想学会了,传下去,以免手艺断了,没想到竟然有后人,所以我坚决的说没有。   “真没有?”他再次疑惑的问道。   “真没有!”我咬着牙齿说道:“我是道圣宫的弟子,我知道规矩的,没经过人家同意,我是不会去看或者翻人家的东西,特别是这种像秘籍的东西。”   我咕噜咽了口口水如是说,他点了点头说道:“道圣宫的弟子,应该不会撒谎。”   “等处理完了大哥二哥的身后事,咱们再来说处罚的事。”   “哦!”   他将两罐骨灰放在了厅头,而后让依莲和他老伴是准备些祭品,准备祭奠一下天聋地瞎。   他才说道:“你们三个坐下吧,我们都是汉人,不会不明事理,虽然我两位兄长的死与你有关,但你是无心的,看样子,你和两位兄长还是有交情的,你不远千里,将他们的骨灰送回来,足以说明你这个人还算懂事,不枉费我两位兄长出手帮你。”   “前辈教训得是。”我连连点头像个小学生似的,两个丫头也抬不起头。   “对了,你们怎么称呼?”   “我叫吴名,这个我女朋友杨苓艺,这个我表妹谢毛毛。”我介绍道。   “伯父好。”两女才正式喊人。   “老夫姓白,你们喊我白老伯或者老白就行了。”他擦干了眼角的眼泪说道:“他们是我的结拜兄长,我们三人桃园结义,那时候世道乱,都是躲避战乱才走到一起的,他们是赶尸的,你们应该知道,他们当时赶着一位喜神,我和我老婆正好遇到他们,我们聊得来,觉得投缘,便跟着他来到了这里,因为我们当时逃难,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索性就跟来了,那位喜神就是黑土寨的上上任寨主,在外面被仇家害死,他们就给送回了这里,然后外面闹土匪,而且他们也觉得累了,想安定下来了,便跟喜神的儿子,也就是上任寨主说,我们想留下来,我们也各有本事,不会要乡亲们养活的,所以寨主便同意了,这里也便成为了我们的第二故乡。”   ☆、第176章:悬棺   我们三人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白老伯继续说道:“这里就我们四个汉人,我们自然会走得近,所以我们就结拜了,就这样生活了二十多年。与世隔绝,也没有出去,然后有一天,他们两人说想家乡了,虽然家乡可能没什么亲人了,但是时别二十多年,想回去看看,我本来也想陪着他们出去的,但是那时候我老伴刚好怀了依莲。我们四十多才怀上这么个孩子,所以都非常的小心,不敢让她跟着我出去奔波,所以两位兄长就出去了,我便留下来照顾我老伴。”   我们点了点头,敢情是这么回事,白老伯继续说道:“我老伴顺利的生完了依莲,我就盼着。两位兄长应该会尽快赶回来替依莲庆祝满月的,可是一天天,一年年过去了,两位兄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都没有再回来,我就急了,我真怕他们在外面遇到了危险,毕竟二十多年没出去了,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我就出去找寻了很多次,每次我出去给乡亲们换粮食和生活用品之时,都会去打听消息,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国家那么大,要找两个人,犹如大海捞针。”   “那您没有到过他们原来的老家去找吗?”我反问道。   “我去过了,他们说不知道有这两个人,他们那边来了很多外来的人口,说是家乡在三峡那边,要建大坝,所以很多人迁到了他们那边,我根本就没地方去找。”白老伯为难的说道。   我与两女傻眼的对视了一眼,如果是这样,那还真不好找,当外地人。整个村子。整个镇,几万人一起迁过来的时候,那还真不好找。   何况聋子和瞎子离家二十多年,又有几人能记得住他们,即便他们还有亲人,或许他们的亲人也早已淡忘了他们,亲人也变成了陌生人。   “再然后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你们送着他们的骨灰回来。”他指着他们的骨灰说道:“我要你交出他们的东西,那是因为我还抱有幻想,我希望这两罐骨灰不是他们的,但是当你拿出他们的东西之时,我绝望了,那些东西我无比的熟悉,我肯定就是他们了。”   “白老伯,您节哀顺变。”我安慰道。   他点了点头,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气。   这时依莲和她妈妈将祭品都端上来了,总的好几盘菜,还有白蜡烛,还有米酒,香和金纸。   祭奠完之后,他们就把那些菜品摆到了桌面上,原来那些就是我们的晚饭,我的脑门都见汗了,虽然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也拿着筷子吃了起来。   祭祀完的东西当然可以吃,但是一般都要重新热一下才行,他们没热就吃了,我和杨苓艺,还有毛毛都觉得怪怪的。   吃完之后,我们就跟白老伯告别,让其送我们下山,我给柱子打了电话,他来接我们回酒店的。   我们并没有要回鹭岛去,因为与白家人约好了,等把聋子和瞎子葬了,我给他们磕头之后,我们才回去,我觉得他们这个要求也合情合理,我也愿意,毕竟两人因我而死,而且我还学了他们的本事,也算半个徒弟,磕几个头,是应该的。   虽然白家人一直在挽留我们住在黑土寨里,说他们那么多的竹排房,完全可以住得下,我们下山很麻烦,但是我们说东西在酒店里,都没人在,很不安全,听我们这么说,他们也便没在阻拦。   那地方即便是白天都让人瘆的慌,何况是晚上住在那里!   第二天,我把杨苓艺和谢毛毛留在了酒店,还有花婉兮和黄英也留下了,就我和黄雄去赴约,她们两个昨日吓得够呛,所以也很听话,就乖乖的留在酒店里上网。   当我们到达黑土寨之时,白家三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手里是铁锹和锄头,然后有一个小的棺材,好像是箱子一样,两罐骨灰已经放入了棺材当中。   我和黄雄抬着棺材,我跟他们说黄雄是陪我一起来的朋友,我们跟着他们一直往山上走,山路很不好走,一直到了一处悬崖之下。   我们一抬头,顿时傻眼了!   悬棺,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悬棺,起码上千个,全部是钉在悬崖峭壁上的棺材,而且有些已经掉落下来,就在我们的眼前,棺材摔碎之后,里面的骸骨都已经露了出来,根本就没人来收。   整个悬崖底下,一片阴森恐怖,无比的清冷,我感觉这种地方肯定有脏东西,但是白家人在这里,我不好使用鬼眼。   我问向白老伯:“您打算怎么安葬他们两位?”   “这悬棺是黑土寨的本地人过世之后,悬挂上面的,悬棺分为两种,一种是凿壁凹进去,然后在凹处放置棺材,另外一种是直接在悬崖上打两根木桩进去,将棺材架在木桩上。”白老伯抬头指着那些悬棺说道:“你们看,那些凿壁的悬棺,都是在黑土寨比较有身份的人,至少都要长老级别的人才能凿壁,因为凿壁费时费工,而且危险性大,而其他人都是打木桩的,而且这放置的高度,与辈分和威望有关系的,越靠上说明越有身份!”   白老伯看着放在地上的那个小棺材,里面已经是两坛骨灰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是汉人,我们不兴这些,两位兄长已经成为了骨灰,我们就地挖坑,给他们建个墓穴,葬了吧。”   我微微皱眉,这不太好吧?我抬头看着悬崖上的那些悬棺,如果按照地位来排的话,那些悬棺都在上面,把聋子和瞎子的骨灰埋在地下,那不是最最低等,被这些人都踩在脚下?   “我们是汉人,讲究入土为安!”白老伯继续说道:“等我们百年之后,我们也会在这里找块地埋了这幅皮囊。”   “哦!”他这么说,我们也没啥好说的,理由很充分,我们确实讲究入土为安。   白老伯继续说道:“其实他们弄悬棺,是不想让飞禽猛兽甚至是虫蚁吃了他们先人的尸体,所以认为悬挂在悬崖上,自然风干了,这些东西就吃不到,尸体才会完整,但没效果的,一样要腐烂掉,纯粹就是心理安慰和信仰,两位兄长已经是骨灰了,也没有了这种担忧。”   我稍微看了下风水,如果是非要在这里的话,那就没什么好选的,这里的风水很一般,但是白老伯说这里就是安葬的坟地,其他地方不允许建墓地的。   我们便动手开挖,只是挖第一铲子出来,我就犹豫了,这样真的好吗?豆医台技。   黑土!散发着毒气的黑土!   将骨灰埋在这样有毒的黑土里,这是不是对瞎子和聋子大不敬了?   白老伯看出了我们的犹豫,叹了口气说道:“挖吧,别想太多了。”   我们挖了一个大坑,而后将那个小棺材给埋了进去,盖上了土!   白老伯将刻好的木制墓碑给插了上去,这墓碑和那小棺材都是白老伯连夜亲手做的,他说他也只能为他们做这些了。   我在地上给他们磕了八个头,聋子和瞎子一人各四个,我在心里跟他们说:安息吧!   然后我们就回了黑土寨,白老伯让他老伴和依莲给我们做了些酒菜,他让我和黄雄陪他痛痛快快的喝一回,还说不醉不归,说这权当是对我的惩罚,他说以前他们三兄弟就是这么喝的,可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我们能感受到他的心情,本还想拒绝的,但是心一想,不就是醉一回,权当了却他的愿望,完成这件事后,明天就回鹭岛去。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我和黄雄都醉了,桌子底下好几个坛子了,都是他们自家酿的果酒和米酒,反正这一次我是喝到没知觉,直接就趴在桌子上。   大半夜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很闷,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想睁开眼睛,暗摸摸的,我摸了一下,摸到了黄雄的身躯,我喊了声:“黄雄醒醒。”   我感觉真的快窒息了,赶紧解开了领子,这酒太烈了,能把人喝死,而且我感觉缺氧了,想吐!   但是我一直忍着,毕竟是人家的地方,随便吐不好。   我睁开了眼睛,漆黑一片,应该是夜里,静悄悄的。   砰的一声,我突然摸到了一块木板。   嗯?不对?这是哪里?   闽南人老式的木床,是三面有挡风板的,有一面是没有的,但是我摸道了四面,前后左右全部都有挡板。   最可怕的是,我一伸手摸上面,我也摸到了木板。   我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大半,我们这哪里是睡床上,分明就是睡在棺材里,而且我全身无力,好像被下药了似的,我喊黄雄,黄雄也没有反应。   我默念了口诀,眼里迸发出两团红光,红光朝着上面望了出去。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   这哪里是黑土寨!这里分明就是我们白天到过的那处悬崖,因为我望上去,悬崖上密密麻麻都是悬棺。   而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正是我们白天给瞎子和聋子挖的那处墓穴,我们确实就在棺材里,而且棺材的上面是厚达几米的黑土,换句话说,我和黄雄被活埋了!   ☆、第177章:黑蛟   我有些慌了,再加上棺材里的空气根本就不多,心跳加速的同时,会导致耗氧加速,所以我让自己平复下心情。   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我努力抬起手,摸向腰间,旱魃骨刺和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都不在了,如果宝剑在的话,破开这棺材应该不是难事。   只是这棺材之上盖上了那么多的土,即便破开了棺材,我也没力气破开那些土,所以我望向了边上的黄雄,这丫的挖土可是一把好手。奈何现在一动不动。   昨晚上这家伙贪杯了,那么多坛的好酒,我和白老伯估计喝不到三分之一,其他的全他喝了,简直就跟抢似的,此刻烂醉成这样子。   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将手指在嘴巴里咬破,而后将手指伸到黄雄的嘴巴。我将血液一滴滴的挤入黄雄的嘴里,因为我的血是花婉兮的灵龟血,解酒,驱邪,解毒等等都有很好的功效。   果然在挤入几滴之后,黄雄的身子便动了一下,显然起效果了,我便又挤入几滴,他的身躯渐渐就动了,至少我听见了粗重的呼吸声。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丫的现在主动在吸我的血,我知道这应该是他的嗜血本性,他吸我的血全是本能反应。但是我架不住他这么吸啊,再吸下去,我会被吸干的。   “黄雄,你醒醒。”由于疼痛,我大声的喊他的名字,并且想要抽出那手指,可这丫的,竟然用两手死死的抓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   别还没被闷死,就活活被自己人给吸干而死。   “黄雄,松手,我是吴名。”我继续挣扎着。对他喊道。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我将左手也放进嘴巴里咬破,自己吸自己的血,仅仅吸了几口,我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我发觉那酒里肯定有下药了,不然我不会如此难堪。   一下子恢复了些力气,我猛然对着黄雄的嘴巴甩了两巴掌,大声喊道:“黄雄,你特么醒醒,你差点把我吸干了。”豆爪豆亡。   嗷!黄雄猛然睁开双眼,抬起头,张开嘴巴准备咬向我,那深深的獠牙都露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大声喊道:“黄雄,我是吴名,别咬,我是吴名。”   “吴…名!”黄雄顿时停住了咬我脖子的动作,晃了晃脑袋,这才清醒了一些。   他放开了我,并且将绿油油的目光和森森獠牙收敛了起来,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他擦了下嘴角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喝醉了,现在被人活埋在这棺材里,这个位置就是我们白天给聋子和瞎子挖的那处墓穴,我想酒里应该被人下药了,所以用我的血给你解酒和解毒。”我问道:“你现在恢复了没有,如果恢复了,赶紧打洞出去,这棺材里快没氧气了。”   “恩。”黄雄再次晃了晃脑袋,而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砰的一声,化为了强大的本体,整个棺材之内都被他给挤满了,我都被挤得贴在棺材板上了。   他张开嘴巴,咔嚓一口就咬向了棺材板,刺穿了出去。   咔嚓咔嚓,那棺材板几下就被咬出了一个大洞,黑土从那破洞里滚落进来。   嘶嘶!突然一个响亮的丝丝声。   “别动,这是什么声音?”我一把阻止了黄雄,他瞬间停了下来,认真的听着。   嘶嘶!又是一声丝丝的声音,无比响亮。   我的鬼眼便朝着地面上扫了过去,地面上根本就没有人,却有一些绿油油的游魂飘荡着,这些游魂只是一缕残魂,非常微弱的能量体而已。   我再抬头望向悬崖峭壁之上,一具具长方体的棺材,显得无比得的阴森恐怖。   阴风从这些悬棺边上吹过,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声音就好像这些悬棺的哭声,如哭如泣,哀怨而又无比的吓人。   但我寻找的却不是这呜呜声,而是那嘶嘶的声音,这声音很瘆人。   一团漆黑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我看不清楚,非常朦胧,可能是超过了鬼眼的可见范围,我很清楚,那声音就是从这团黑影传来的。   “看见了什么?”黄雄说道:“我感觉有点冷,这玩意很恐怖!”   “你也感受到啦?”没想到黄雄也能感受得到。   “这应该是先天的恐惧,是对天敌的畏惧心理,多少年了,也不曾有这种感觉。”黄雄小声的说道,声音却有些颤抖。   嘶嘶!嘶嘶!   “来了,那东西来了。”我吓了一跳,那声音越来越近,而且那黑影越越来越清晰。   等我看清那东西之时,我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我害怕的说道:“蛇,好大的蛇。”   “蛇?”黄雄皱眉看着我问道:“是什么蛇?”   “好像又不是蛇,他身上有鳞片。”待那蛇近了之后,我能看见它的鳞片上闪耀着黑色的光芒。   “它头上有没有角?”黄雄惊慌的问道。   我猛然看向它的头,我彻底傻眼了,我说道:“它的头上有一对角,每个角三叉,可是身上没有脚。”   “完蛋,不是蛇,是蛟!”黄雄吓了一跳,他说道:“几百年也没碰到过这种玩意,这玩意见谁吞谁,除了上次被我们干掉的龙蟒,几乎就没对手,邪乎得很。”   “那你赶紧挖洞啊,往地下挖,别往上。”我冷汗也吓来了,怪不得黄雄对这玩意先天忌惮。   “好!”他便改变方向,往地下挖。   我看着那条蛟一直朝着我们的方向盘旋了下来,他从一个棺材晃到另外一个棺材之上,一级级往下,那些棺材被他庞大的身躯压得嘎嘎作响,有好几个甚至直接被压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因为这些悬棺是一层层的排列,每一层大概有数十个,每一个相距的距离不过三五米,所以这一排的悬棺就好像一条平坦的路,它从这一排爬过去,一探头往下,又到了下一层。   只不过是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它已经落到了地面,一扭身躯,瞬间到了我们的头顶,正在墓穴之上。   “完了,来这么快!”我傻眼的看着它,它一扬起头,立了起来,足有七八米高,而大部分身子还在地上。   嘶!一声长嘶,它的嘴里吐出了好多黑色的唾液,那唾液一落到地上,地上瞬间蒸腾起阵阵的黑烟,泥土都被腐蚀下去了。   “快挖,快挖,他已经压在了棺材之上了。”我催促着黄雄。   “别催啊,你想办法拖延它一下,这黑土有毒,而且越往下越硬,所以我只能慢点挖,挖太急,一破皮,我肯定就会中毒的。”黄雄也很着急,但是他说的也对,这该死的黑土地。   嘶!黑蛟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就朝着我们头顶的泥土咬了下来。   一堆的泥土被其咬了起来,而后转头朝着旁边喷吐出去。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口,它就能把棺材之上的那些泥土给全部挖掉。   “嗯!”我猛然想起,可以试试茅山道志里的符咒。   我将还未愈合的伤口给破开,然后挤出血,抬手在棺材盖上画了起来,不过那手指出的血太少了,怎么都画不出来,这符得大一点才行。   “黄雄,帮我!用你那锋利的爪子在我的手心划割口子,快!”我将手伸向黄雄。   撕拉一声,我的手心一阵刺痛,而后湿漉漉的感觉,这丫的,倒也干脆,从来都不多问。   我将湿漉漉,刺疼的手心按在了棺材板之上,而后画了起来,先写了个‘敕’,而后朝着下面画了下去,中间画上一柄宝剑,左边写上‘斩妖’,右边则是‘除魔’,下面是‘三茅真君急急如律令!’然后画上三茅真君的几个印记,八卦镜,宝剑,宝印,几乎是一气呵成,最关键的时刻来了,我默念口诀:天灵灵,地灵灵,三茅真君显神灵,茅山弟子恭请祖师神力,加持符咒,斩妖除魔,急急如律令!   当我默念完口诀,最后一个血手印按在了棺材盖之上。   碰的一声,整个地面都在颤抖,一道金红色的光芒迸发出来,照亮了整个棺材,甚至透出了地面,而那只黑蛟本要继续向下咬的头颅,被符咒的光芒照射到,竟然被震飞出去数米,在地上翻滚出数圈,嘶嘶作响。   它张开血盆大口,惊吓的戒备着我们,对着我们棺材的位置喷吐着黑色的唾液,但是那些唾液一喷吐到地上,瞬间被符咒的神力给冲刷掉,只是原本在那道符咒上流转的那些光芒也暗淡了一些。   “黄雄,赶快挖,它现在不敢靠近!”好在是灵龟血画的符咒,所以神力持久,但是如果它一直喷吐唾液来冲刷和腐蚀符咒之力,只怕早晚也会被它攻破。   “黄雄,黄雄!”我见黄雄没答应,又随口叫了两句。   当我转过头去,我的脑门见汗了,一脸的黑线。   我忘了黄雄要是妖,虽然已经化形成为了妖仙,但是此刻依旧是妖。   他被符咒之力给压趴在棺材里,四脚伸直,肚皮都贴了地。   “黄雄,黄雄,你没事吧?”我拽了拽他。   “我的天啊,这什么符咒,这么厉害。”许久,他才缓过气来,朝着已经打开了一个口子的棺材一角爬去,之后就趴着,用两只前爪,慢慢的扒土。   我一脸的黑线,这符咒真牛逼,以前没试过,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但是我整个人已经快虚脱了,喝了那么多的酒,然后又流了这些多的血,关键又被黄雄吸了那么多,而且这道符咒耗费了我那么多的精气神。   之前在曾家,给曾国进五人画了五张符,我就累得要去睡觉,睡得迷迷糊糊,昏天暗地。   此刻全身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而且嘴唇在发麻,显然身躯已经透支很厉害了。   眼皮很重,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有了这道符咒在,至少我感受到了安全感,我很累,我需要休息。   ☆、第178章:潜伏   清晨,一缕阳光透射进入我的眼皮,我眉头一皱,本能的抬手挡住了眼皮。   挣扎了许久,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不过眼皮依旧很重,只睁开了一条缝。   头上是一望无际的蓝天,蓝得让人陶醉,这里没有什么重工业,所以没有污染,天空中没有杂质,所以蓝得很纯净。   我这是在哪里?我猛然想起昨晚的事情,一下子来了精神,咬牙睁开了眼睛。喊道:“黄雄,黄雄,你在哪里?”   “别喊啦!在你口袋里!”我的口袋里传出了黄雄的声音,显得有些气不足,他说道:“折腾了一晚上,终于是挖出了洞,逃了出来。”   “辛苦你了。”我微微笑的说道。   “辛苦倒是一回事,那黑土地真不好挖。所以速度奇慢,挖了三个多小时才挖出来的,我挖完了地洞,还得把你拖出来,累死我了。”黄雄抱怨道:“我这刚刚进你口袋,准备合眼,你就醒了。”   “对了,那黑蛟呢?”我问道。   “你那符是什么符,力量那么大,本来在里面就缺氧,一下子那符咒之力一压下来,我整个人差点散架,最后还得顶着符咒之力。慢慢挖地洞,这才最要命。”黄雄抱怨道。   我一脸的黑线,我说道:“我那也是没办法的办法,那黑蛟眼见着就要挖到棺材了,我只能赶紧画符震慑它,那是三茅真君镇妖符,以前没用过,没想到力量这么大,还挺管用的。”   “是挺管用的。”黄雄说道:“那黑蛟楞是没敢靠近。”   “我就纳闷,白天的时候都没发现那玩意,怎么大晚上就蹦出来。”我也很奇怪,我们白天给聋子和瞎子挖墓穴的时候。也没发现有这东西。   “这山叫乌龙山。不会是空穴来风,应该就是因这黑蛟而得名的。”黄雄分析道。   “有道理!”我点了点头,还真可能如黄雄说的这样。   “而且黑土寨的人把悬棺弄在这里,意思是不让那些虫蚁吃了他们先人的尸体,但是这尸体都给这黑蛟吃了。”黄雄继续说道。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感觉有些不可能,那些棺材都好好的,看上去都没人动过,怎么可能是黑蛟吃了。   “你有没有发现,那些棺材里的骨头都是黑色的,显然这些人的体内都带着毒素,就我个人来看,应该是黑蛟生吞了这些人的尸体,待血肉消化之后,它才将这些人的骨头,原原本本的拉回棺材之内,而后再盖上棺材盖。”黄雄说完,我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豆爪在号。   “这怎么可能?有这么邪乎吗?”我惊讶的看着口袋里的黄雄。   “昨日我们去挖墓穴,旁边不是有一些棺材掉落下来吗?棺材里的骨头都露了出来,旁边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尸体腐烂后的东西,但是我却能闻到淡淡的蛇粪的味道,因为我们对蛇类很敏感,这黑蛟属于蛇类中的一种,俗称小龙,直到昨晚看见了这黑蛟,我才想明白了这事。”黄雄继续说道。   “那你意思说黑土寨的寨民,与这黑蛟之间有联系?”   “我想应该是这样的,他们将死后的人当做祭品献祭给这黑蛟,把他当神灵一样供奉,至于黑蛟能给他们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换取黑蛟不到他们寨子里去捣乱也说不定。”黄雄猜测道。   我点了点头,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这些我们都可以不管,但是竟然有人要将我们活埋,甚至是献祭给这黑蛟,这人该死。”我咬着牙齿说道。   “其实昨晚上,那黑蛟是奔着我来的,我想应该是我苏醒之后,变回本体,强大的妖气外泄,那黑蛟闻到了我的气息,当然对我流口水,如果能吃了我,他起码能增加上百年的道行。”黄雄后怕的说道:“好在是逃了出来。”   “这会不会是白家人干的?白老伯说要给我惩罚,难道这就是惩罚?”我皱眉看着黄雄,黄雄也摇了摇头。   他说:“这个不好说,他是说过要给你惩罚,但是他也说了,都是汉人,不会不明事理,而且昨晚也挺高兴的和咱们喝酒,他说陪他喝酒就当做惩罚,应该不会这么狠心,下手这么重!”   “不好说,现在看人都不能只看表面。”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也觉得白老头不大可能干出这种事,他是天聋地瞎的义弟,即便要给他们报仇,也不应该找我,我听他的口气,是已经原谅我了才对。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黄雄反问我。   “她们在酒店应该没事吧?”   “应该没事,有我老婆和龟仙子在,不会出问题的。”黄雄自信的说道。   “其实我们现在就这么回去也可以,到了酒店,收拾东西就回鹭岛,权当做惩罚!”我苦笑着说道。   “这不是你的性格。”黄雄笑着说道。   “是啊,如果这么做的话,这个谜团就会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或许一辈子都无法释怀。”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而且这黑蛟存在就是个祸害,而且这黑土寨也肯定藏着秘密,如果不彻底查清楚了,肯定还会有无辜的人受害。”   “那等我们恢复些力气,然后去黑土寨探探消息,一会我去抓几只山鸡野兔填饱肚子再说。”黄雄说道。   “嗯。”我转头看向四周,应该是远离了那处悬崖,而且大白天的,黑蛟应该不敢出来。   中午的时候,黄雄真抓回来了兔子和山鸡,架在火上,烤得直流油,香气四溢,他还找了些草根和叶子,放上去一起烤,味道特别香,只是没有盐巴。   他说以前他们夫妻俩经常这么吃,我也就没客气,一顿饱餐之后,恢复了不少体力,昨天血流太多,至少现在脸上恢复了血色。   饱餐之后,黄雄进了我的口袋,而我则是朝着山下走去。   可是走着走着,竟然到了黑土寨的入口,我吓了一跳,貌似那个入口是上山的必经之路。   “啊!”一声惨嚎,然后就是嘈杂声和呻吟声,还有痛呼的声音。   有好多人都在用苗话交谈。   不一会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我转头看去,十来个穿着黑色苗寨服饰的年轻人鼻青脸肿的上山来,甚至有两个人手臂应该是断了,耷拉着手,而另外一个人则是被人用担架给抬上来的。   我赶忙躲了起来,待这些人走近,我定睛一看,躺在担架上的人竟然就是昨天给我们带路的那个年轻人石生。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作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三三两两的进入了岔路,有一个落单了,离得挺远的,我偷偷的跟了上去,而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一把就将其拉到了隐蔽的树丛之后。   这人本身就受到重伤,我一把将其打昏,扒了他的服饰之后,我将其用树藤给绑了起来,换上他们的衣服之后,我便追了上去,跟在了那些人身后,远远的跟着。   一直进了黑土寨,寨子里的人一见那些受伤的人,全部围了上来,将他们扶起来,我则是躲到了一旁。   待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这些伤员吸引之后,我趁他们不注意,往白家的竹排楼奔去。   到了竹排楼外面,门是紧闭着的,我则是跑到屋子的后面,静静的趴在后门的窗户上偷听,但里面静悄悄的,应该没人。   我把黄雄掏了出来,我小声的说道:“黄雄,你偷偷溜进去,找一找我们的东西,找到的话就带出来。”   “嗯。”黄雄从门槛里钻了进去,而我则是躲在不远处的柴堆后面,戒备了起来。   不一会儿,咯吱一声,黄雄露出了头,他转头看向我说道:“屋里没人在,东西都在这里,你进来。”   我赶紧跑了进去,然后将自个的东西全部装好,而后躲在了床铺底下,黄雄又变回了小黄鼠狼在我的口袋里。   我就潜伏在床铺底下,我想着只要他们开口,我就能够听到有用的东西,如果真是他们白家人想害我,我肯定要报仇的。   因为东西都在他白家里,而昨晚我们是在白家喝完酒,醉了之后醒来,便是在棺材里被人活埋了,所以这白家很有问题。   ☆、第179章:寄人篱下   在床底下躲避了一个多小时,期间我还真怕他们家也有养蛊虫什么的,但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也没什么异样。   在福建地区,也有人养金蚕。我不知道与苗寨里养的金蚕蛊是否一样。   在尤溪县和南靖县,都有养金蚕的传说,貌似是在家里的某个角落,请高人在这个角落挖个坑,做一个法,俗话都叫金蚕。   然后这个人的运气或者财运就会慢慢变旺,家里也很干净,不会有蛇鼠虫蚁进来,因为都怕金蚕。再然后听说在插秧的时候,主人家先插一些做样子,然后就在边上休息,不一会儿,金蚕就会把剩下的秧苗,按照你的方式全部插好。   在这些有养金蚕的地区,你要是进入别人的家中,在门槛上踢几下。会有灰尘落在门槛上,但当你进入门槛之后,再回头,门槛上的那些灰尘已经不见了,貌似是金蚕爱干净。   每到年底,金蚕是要与主人家结算的,一般主人家都会跟金蚕说,今年打碎了很多的碗碟盘罐,都亏钱了,根本没赚钱,等来年的时候再跟你结算,然后等来年的年尾再次用同样的方式跟金蚕说,年复一年。这样一家老小就都没事。   至于以后,比如十年二十年之后会是怎么样的报应,什么样的结算,那就不清楚了。   但如果在年底跟金蚕说今年有盈利赚钱的话,那你完蛋了,金蚕会找你要回所有他认为是该他得到的东西,如整个家庭的财运,气运,成员的身体健康,甚至是生命,这就是所谓的‘金蚕食尾’。   如果金蚕食尾了,你又不及时处理的话。那问题很严重的。来年肯定是厄运连连,运气不顺,过个三五年,一年比一年差,可能不出五年就家破人亡了。   而处理的方式也是很缺德的,就是挖出埋在角落里的那包东西,而后在那包东西里放入钱,足够的金钱或者等值的金银首饰都行,之后将这包东西扔在十字路口,谁贪财捡走了包里的钱财,便将金蚕也一起带回家里,这贪财之人的家庭,就会受到金蚕食尾的报应。   所以在闽南地区,不是什么钱都能捡的,老一辈的人常常告诫,捡到的钱要马上花掉,不能藏着,而捡到的金银首饰最好翻新重打,因为都怕是送出金蚕食尾的横财。   苗寨这里也有金蚕蛊,但应该跟福建那边的不大一样,反正我和黄雄在床铺底下躲了一个多小时,周围有灰尘的,并不算太干净,那么这白家应该没有养金蚕,至少不是福建那边的金蚕。   还有就是是手机这里没有信号,而且也快没电了,又没地方去充,整个黑土寨没通电,没通自来水的。豆欢扔血。   咯吱一声,门开了,我看到了三双鞋子进了门,其中两双黑布鞋,一双带着花花草草的青布鞋,显然是白依莲的。   “阿爹,石生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三人坐下之后,白依莲焦急的问道。   “不知道啊,寨主派他们出去办事,不知道是办什么事,可能是跟仇家遭遇了。”白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奇怪,我们黑土寨能有什么仇家,自我懂事以来,我们黑土寨都是非常安定和平的,也没跟人家有过纷争,是谁下这么狠的手,把石生他们打成这样,还有个小六子失踪了,现在都还没找到。”白依莲说道。   “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黑土寨的事是寨主和乡亲们说的算的,我们毕竟是外来人,不好插嘴。”白老头又叹了口气说道。   白依莲瞬间也没声了,她抱怨道:“我们都在这里生活几十年了,他们还没把我们当初自己人吗?”   “依莲,别抱怨了,他们能接纳我们在这里住已经很不错了,毕竟文化差异很大,就像我们关起门来就讲普通话,虽然我们也尽力是学苗话,但是又能怎样,学会了,我们依旧融不进他们的圈子,他们的文化,他们养蛊,我们根本就不待见那东西,他们的女娃子都在体内养雷蛊,我要是在你身体里养,你愿意吗?”白老头又继续说道。   “那倒也是,我感觉很恶心,而且一想到要在体内植入那种东西,浑身就起鸡皮疙瘩。”白依莲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不过她们这个方法倒也很管用,一旦在体内植入雷蛊,夺了她们身子的男人就不能再碰其他的女子,否则就会全身溃烂而死,现在的男人都花心着呢,也只有这招才能管得住他们。”   “瞎说,你爹不就是很好的一个男人吗?”依莲的母亲插话说道。   “那是您的好男人,现在这个世道可找不到咯,您可得看紧了。”白依莲没心没肺的说道。   “你这丫头,这么贫,都快成老姑娘了,也没个人家敢来说亲。”依莲母亲抱怨道。   “好了,别说了。”白父一听,瞬间就火了,我能从他的口气中听到愤怒。   “爹,寨主请吴名大哥和他的朋友过去干嘛?”白依莲突然换了话题问道。   “我哪知道,昨晚上都醉成那样子了,他们还硬把人请过去了,说他们是咱们寨子的贵客,所以要好好款待,我今早过去,想见见他们,谁知道寨主说他们走了,下山去了。”白老头一脸的不悦,却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我一怔,难道昨天是那个所谓的寨主将我和黄雄给活埋的?难道我错怪了白家人?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吴名和他朋友是我们的贵客,人家不远千里送大伯和二伯的骨灰回来,怎么就被他叫走了,现在连人走找不到了,不行,我得去问问寨主,让他给个说法。”说完,白依莲激动得站了起来。   白老头一把抓住了她:“你慢着,别瞎起哄,你去了,他会把人给你吗?丫头,认命吧,我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说得好听,我是村里的大夫,有一技傍身,寨子里几乎每个人都被我医治好过,这才对我们家恭恭敬敬,如果没有这冲关系,我们在这个村子里就是下人一样的存在。”   “我明白…可是,这人命关天的事!”白依莲正要再说什么,却被她母亲捂住了嘴巴。   她说:“丫头,认命吧!我们在想办法跟寨主求情,让他准许你离开寨子,回到汉人的区域里去,哪怕是外面的凤凰古镇也成,只要不是在黑土寨。”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怎么好好的,要让我离开这里?”白依莲不解的问道,言语中尽是不能理解和伤感。   “老头子,还是你来说吧!咱们闺女大了,也懂事了,别把她再当小孩了。”白母哽咽着说道。   “好吧。”白老头叹了口气说道:“黑土寨从来没有汉人进来过,换句话说,即便有汉人进来过,也都会死在这里,出不去的,除了我们三兄弟,还有你母亲,因为大哥二哥将老寨主给赶了回来,对寨子里有恩,所以寨主没杀他们,而我会医术,对寨子里会有帮助,所以也便留下了我们,但其实他们一直把我们当外人看待,寨子里的活动,我们都不能参加,寨子里的福利我们也分不到的,甚至是粮食,都是我替他们医治好病之后,患者们凭良心给的,包括养蛊这事,也是明令禁止我们去学的。”   “这些都无所谓,就好比吴名这事,我们连根本的主动权都没有,就是在大事情上,我们也得听寨主的。”白老头叹了口气说道:“二十年前,寨主想要寻找一些材料,但是他们又几乎都不出寨子的,所以就让我们三兄弟,决定看谁出去找,大哥和二哥,一个眼神不好,一个耳朵不好,所以只有搭配在一起才最合适,而我和你母亲则是一组,当时我的意思是要不然我们出去,你两位伯伯留在这里,他们的年纪比我们大,而且又不方便。”   ☆、第180章:钻入圈套   “找什么东西?”白依莲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是挺重要的东西就是了,但我的提议,不仅寨主反对,就连两位兄长也反对。因为当时你娘刚刚怀了你,还有寨主的意思是,留下我能给寨民们看病,但是留下两位兄长,他们帮不了什么。”白老头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一起出去?”白依莲天真的问道。   “一起出去了,我们还会回来吗?”白老头反问道:“今时不同往日,外面的今天很太平,稳定,当时躲在这里是为了躲避不太平的世道。现在外面比这里好了,如果我们离开了,应该都不会回来了,所以寨主就防着我们,让他们出去找,然后让我们留下,而且怕我们逃跑,甚至在我们体内养了蛊。每一年都要吃一颗药,要是到了时间没吃的话,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怎么会这样?太过分了!”白依莲惊呼道,显然受到了惊吓,原来她觉得很美好的黑土寨,竟是如此的不堪。   “我们的身体里有蛊毒,所以我们也不打算离开了,都一把年纪了,也认命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正年轻,爹娘不希望你在这黑土寨里苟延终生。”白老头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吴名送两位兄长的骨灰回来之后,我就问吴名。两位兄长的东西在哪里,我想看看有没有寨主让他们收集到的东西,但是却没有,也就意味着两位师兄的任务失败了,而且石生给他们带路,寨主知道了,就喊石生去问,说是送一聋一瞎的骨灰,寨子自然知道是两位兄长的,所以寨主就来找我要材料,但是兄长并没有带回来,所以表面上寨主还带着笑。其实他已经动了杀机。我们不能杀,只能杀吴名和他朋友来泄愤。”   “杀他们?怎么可以,还有没有王法了?”白依莲吓了一跳。   “在这里,寨主就是王法,我估计吴名和他朋友已经死了,而且应该是送到后山献祭给了乌龙神!”白老头叹了口气说道。   我心里一紧,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本以为是白家人对我不利,原来他们是寄人篱下,无能为力,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怪不了他们。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黄雄,黄雄眼睛看着我,对着我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相信了他们,也就是这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寨主。   如果这么说,还真是好心办了坏事,本想着把天聋地瞎的骨灰送回来安葬,让其落叶归根,没想到弄巧成拙,不仅害了自个,还使得白家三口人陷入了困境。   “算了,不说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白老头无力的说道:“丫头,把我的药箱拿来,我们去看看其他人,这次伤了十来个。”   “好。”依莲点了下头,拿了药箱之后,一家人便又出门去了。   “黄雄,你觉得该怎么办?”待三人离开后,我问向黄雄。   “我去探探寨主这老东西的家在哪里,我们去弄死这老王八蛋,简直人神共愤,欺负他们,还想弄死咱们!”黄雄说道。   “好!”我点了点头,只要弄死了这寨主,其他的事情都好办了。   黄雄便又从后门的门槛缝爬了出去,而我继续躲在床底下等。   因为闲着无聊,我便从白老头的书房里拿了纸和笔,他开药方用的,我就画了几张符,将茅山道志里,我感觉有用的符都画了出来。   自从用同生共死重伤了焦阳子,昨晚又用镇妖符逼退了黑蛟,我越来越感觉这茅山道志是珍宝级别的物事,我真后悔,以前怎么没有好好研究,即便其他的办不到,但是这些符咒,口诀的东西,完全可以试试的。   不过这些符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用,因为太玄乎了,光听这些名字都觉得有点好笑,穿墙符,隐身符,神力符等等,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神力符?我猛然想起,马玲珑和苏胜海在抓起那重达五六百斤的龙脊背之时,是那么的轻而易举,难道他们的身上也贴着这样的符?   或许是吧!我越来越确定,所以虽然现在身体刚刚恢复了些,我还是用自己的血画了一张神力符,一张隐身符,一张穿墙符。   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好歹心里有个安慰,至少碰到危机的情况,拿出来应急,死马当活马医。   画完三张之后,我又画了一张昨晚上画的三茅真君镇妖符,这张就一般符咒的大小,没有昨晚的那么大,昨晚以整个棺材盖为符纸,耗血巨大,此刻的耗费自然小一点。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的额头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我便继续趴在地上,静静等候着,又足足休息了半个多小时,黄雄回来了。   一进门,他便气喘吁吁的对着我说:“找了那么久,东躲西藏的,总算是找到了寨主所在的宅子,那是全寨子里最漂亮,最大的屋子。   “走,现在去会会他。”我将黄雄放入了口袋,自己一个人站了起来。   黄雄却焦急的说道:“你别冲动,寨主的宅子四周,都有护卫看守的,没有想好对策之前,千万不要贸贸然行动。”   我一怔,是啊,如果没有万全之策,还是不能动手,此刻是在黑土寨之内,都是养蛊的高手,万一失手,必定万劫不复。   我突然想起我刚才画的符,赶紧拿了出来,对黄雄说道:“这个是我新画的符,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正巧你在这,你帮我看看。”   “好。”黄雄点了点头。   我拿出用水墨画的隐身符,一下子就贴在了额头,而后默念了口诀,嗡的一声,我感觉额头的符纸紧紧的贴住我的皮肤,我的身躯也好像发生了变化。   而我看向黄雄,黄雄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他张大了嘴巴,久久没有合上,最后才缓过神来:“竟然隐身了?你在哪里?”   我大喜,竟然真的可以隐身,连黄雄都看不见,可是刚一高兴,啪的一声,我额头的符纸瞬间冒火了,总共一分钟的时间不到,这玩意就冒火了。   “这么短?”黄雄也微微皱眉。   “是啊,用水墨画的就是不顶事,用朱砂混鸡血可能会久一点,如果用灵龟血,估计能撑很久。”我微微笑的拿出了用刚才用血画的那张隐身符,笑着说道:“就是这张了。”   “那不多画几张,送我一张。”   “当我的血是自来水啊?”我的脸微微抽搐,我说道:“昨天画那张我都昏睡了那么久,今天能画出这三张已经不错了。”   说完,将黄雄放入了口袋,而后出了门,朝着寨主家走去。   因为我现在穿的是黑土寨的服饰,他们的服饰都是统一的,黄雄在我的口袋里,指着路,我则是躲躲闪闪,生怕被别人看到,好在黑土寨貌似出了大事,可能是那十几个青年被人打了,所以大家都是很匆忙的,根本没有特别注意到我。   到了寨主的宅子外,我特么傻眼了,其他寨民的屋子跟其比起来,估计连他家的茅房都比不上,这简直就是乡下土豪的皇宫。   四周都是带着苗刀的护卫,守卫非常的严密,我望向入口处,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我将那张用血画的隐身符拿了出来,贴在额头之后,默念了口诀,我瞬间感觉到符纸和我身躯的变化,那种感觉比刚才贴那张水墨符纸要强百倍以上不止。   我瞬间便信心满满,有个寨民从我的身边经过,真的没看见我,差点朝着我撞了过来,我赶紧闪开。   我朝着大门的位置走了过去,那些护卫根本就看不见我,我便偷偷的溜了进去。   黄雄也只到宅子的外面,寨主住在哪里就不知道了,我便一间间的查看过去,期间来来往往的下人挺多的,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便往里走,因为好多下人都是端着东西从里面出来的。   到了最里间,仿佛宫殿一般的存在,一个穿着银袍的男人就躺在一件虎皮上睡觉,此刻正背对着,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该死的寨主了。   他的四周也有守卫守着,所以我格外的小心,我的心也砰砰直跳,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要杀人,而且是刺杀,我的心里紧张得要死,而且额头的那张隐身符也不知道能顶多久,所以我必须速战速决,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我慢慢的走近了寨主的身边,寨主闭着眼睛睡觉,甚至我走到了他的边上,挨着他的头颅之时,他的都没有发觉。   我强自镇定,右手已经摸向腰间,拔出了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嗖的一声,我一剑封侯,一匕首就割开了寨主的喉咙。   我的心砰砰直跳,我成功了!   我第一次杀人,看着被割开喉咙的寨主,他竟然一动不动,而且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挣扎,我一吓,感觉有些蹊跷。   我再看向他那被匕首割开的喉咙,里面的血竟然无比的浓稠,仿佛早已凝固了一般,根本就没有流出来。   我摸了一下寨主的身躯,一点体温没有,完全可以说是冰冷,眼前的寨主已经是一具尸体,早已死亡多日。   我一吓,大呼糟糕,有种中计了的感觉。   啪的一声,好死不死,额头的灵符冒火了,我的身躯闪烁了两下,就显现了出来。   那几个守卫一见我现身,先是一吓,而后大喊大叫,叽里呱啦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知道大事不好,因为整个寨主的宅子已经被惊动了,我能听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如千军万马一般,还有各种叽里呱啦的喊叫声。   就眼前的六个护卫,我感觉还行,拿着匕首就朝着其中一人砍来的苗刀挡了过去,当的一声,他的苗刀断了,而后我一反手一刀,那人的耳朵被我削了下来,鲜血飞喷,他捂着耳朵,抱头哀嚎。   我看见外面已经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我掏出了穿墙符,一把贴在头上,默念咒语之后,一把撞向了那厚厚的墙壁。   其实当时我是很害怕的,万一这符不起效果,我可能就变成撞墙自尽了,重则当场暴毙,轻则头破血流脑震荡。   但是有惊无险,嗖的一声,我的身躯仿佛穿过了一层沙子一般,瞬间就穿过了墙,隐身符能够起效,我相信这穿墙符应该也可以,果然见效了。豆欢厅亡。   只是刚刚穿过墙,我一脚踩空,整个人摔了下去,尼玛的,这寨主的寨子后方竟然是一条溪流,我的身躯重重的摔入了溪水当中,扑通一声,冰冷的溪水让我猛然一个激灵。   ☆、第181章:泥菩萨过江   这水真特么冷,那水压压向我的胸口,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掉入水里,黄雄也变成了本体,如小牛犊一样的本体。他在水底下游着,拖着我的身躯。   湍流的溪水将我们一直往下冲,我回头看向寨主的宅子,此刻已经人满为患,全部涌出了宅子,傻眼的看着顺流而下的我们。   我喘了几口气,这黑锅真扣我脑袋上,明明不是我杀的,可我却真真切切割了他的喉咙。而且还让他的守卫们看见了我的脸,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嗯?那是?”我猛然吓了一跳,这特么是怎么回事。   被我割开喉咙的寨主竟然站在岸上对着我招手,脸上尽是阴冷的笑容,难道刚才我杀的那个是替身?   不对,不是替身,此刻站在岸上的那个人,脖子上依旧有个缺口,他对着我冷笑之后,用手在那切口上抹了一下,那切口竟然愈合了。   我猛然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比溪水更冷。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杀不死,而且我是带着旱魃骨刺进去的,他竟然也不怕骨刺,那么就意味着他不是僵尸。   他猛然对着我们的方向一挥手。他身边的手下同时动手,有的人在做法,有的人在往溪里倒入密密麻麻的蛊虫。竟然还有蛇和蜂。   这蛇和蜂肯定都是蛊,而且是带着剧毒的东西,不管是咬一口还是蛰一口,都必死无疑。   完蛋了,此刻在水里,蛇在水里,如果跑到岸上。那就是那些毒蜂的天下,那我们到底上还是不上。   “黄雄,快点跑,快点!”我对着黄雄喊道。   我揪着黄雄的尾巴。黄雄在水里游起来无比的快,而且是顺流之下,一口气冲出了好几百米,在几百米之后,我们跑到了溪岸之上。   我就坐在黄雄的背上,黄雄跑起来真的如一阵风,再怎么说也是修炼了五百多年的妖仙,岂是那些俗物能够追上来的。   我们躲进了一处山洞里,那山洞挺隐秘的,我们全身湿漉漉的,甚至连我画的符都湿透了,我们坐在石头上大口的喘息,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见了吗?”我看着黄雄说道。   “看到了,那个怪物,竟然杀不死,我也看不出他是什么存在,妖不是妖,鬼不是鬼,更不可能是人,倒有可能是魔。”黄雄说道。   “魔?什么东西?”   “妖魔鬼怪,这魔比其他三样都要邪乎,很多时候,他们都是由人入魔,比如刚才那寨主,搞不好就是修习了什么可怕的功法,入了魔道,而这种魔功,所需要的原料绝大部分都是人,可能是需要血,也可能是需要器官,比如心脏,也有可能是精气神,或者是灵魂,他们靠吸食掠夺这些东西来强大自己。”黄雄后怕的说道。   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回想起他刚才抹完脖子,那缺口瞬间恢复了,还真有可能是魔,我说道:“那我的上辈子,也就是那个炼尸窟的邪术士,那个是魔吗?”   “算半个,因为他炼丹之后,可能不是自己吃,但是他用婴儿来炼丹,心术已经入魔,未达目的不择手段。”黄雄解释道。   “耶!”我猛然一怔,说道:“那寨主会不会就是黑蛟?”   “有这个可能,只是…”黄雄说道:“如果是黑蛟化形,为何我闻不到他身上的气息,如果是他能隐藏掉了,那就太可怕了,而且被你这么割喉都不死,说明已经成了气候了。”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黄雄睁大眼睛说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黑土寨处处透着诡异,别说那黑蛟,还有这寨主,就说刚才那些蛊虫,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咱们都被咬死了,那地方我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也只能这么办了。”看着自己湿漉漉的一身,狼狈不堪,自己都管不了了,怎么去管那些闲事,我说道:“也罢,聋子和瞎子的骨灰已经送到,其他人也都安然无恙,我们就当死在棺材里了,等日后有能力的时候再来管这些事吧!”   “嗯。”黄雄点了点头。   我们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些体力就摸下了山,到达山脚之后,沿着来时的路走去,好不容易走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辆车,直接包了车就往酒店而去,甚至连价格都没谈,当然钱也是湿的。   那天从酒店出来,身上也带了些钱,还是谢毛毛给的。   到了酒店之后,我们径直往杨苓艺和谢毛毛的房间而去,敲了几声之后,竟然没有应答。   这时酒店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带着微笑说道:“这位先生可是吴名先生?”   “嗯?”我顿时戒备了起来。   她笑着说道:“这两间房已经退了,有一位谢毛毛女士给您留了纸条。”   她将纸条递了过来,我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但是并没有马上打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对纸条都莫名的恐惧感,我对她说了声:“谢谢。”   待她走后,我才打开纸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然后说被人跟踪,甚至有十几个苗寨的青年来袭,不过被打跑了,因为此地已经暴露,不安全,所以她们换地方了,而且打我的手机打不通,便在前台留了纸条。   我确定这纸条真是谢毛毛给我留的,因为纸条上留了暗号,那便是‘大话西游’四个字。   我们下了楼,并且找了辆摩托车,前往上面的地址,果然找到了杨苓艺和谢毛毛。   一见到我们回来,两个丫头都吓哭了,黄英板着的脸也终于舒展了眉头。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们都要上山去找你们了。”杨苓艺说道:“好在花婉兮阻止了大家。”   “先进屋说吧。”这是另外一家酒店,不过不是那么的显眼。   进屋之后,我和黄雄先冲了个澡,把衣服给换了。   “那天你们走了,来了十几个穿着黑色苗寨衣服的人,好些本地人见到这些人都躲得远远的,他们说这是黑土寨的人,他们说警察见了黑土寨的人也不好使,所以他们冲进来硬要抢人,我们就把他们给打了。”谢毛毛说:“要不是花婉兮阻拦,估计黄英会打死人。”   “他们来干嘛?竟然是你们打的?”我惊得张大了嘴巴,没想到石生带着那些人竟然是来抓她们的,却被她们打了回去,他们肯定没想到杨苓艺和谢毛毛身边还有黄英和花婉兮这样的高手。   我暗自庆幸,好在这次黄雄一家和花婉兮跟来了,要不然肯定栽了。   “刚开始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我们没听懂,所以他们找来了酒店的服务员翻译,我们这才知道,他们说他们的寨主看上我们了,要带我们回去当压寨夫人,我当时差点晕倒,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这种事!我们自然不会跟他们走,但是他们霸道惯了,见我们拒绝就动手了,黄英给把他们给打了。”杨苓艺说道。   我的肚子里压了一肚子的火,就特么到黑土寨走了一遭,什么事都来了,山土公告诉我们财不外露,可也没告诉我们美不能外露了,杨苓艺和谢毛毛只是到黑土寨走一趟,就被那寨主盯上了,扯淡。   可那寨主,人不人鬼不鬼的,他抓两个丫头去当压寨夫人?莫不是要抓去练那魔功?   “走,现在就走。”我有种预感,再不走要出事的。   “好,我马上定机票,这次坐飞机回去,我掏钱。”谢毛毛这丫头吓得了,她说道:“本姑奶奶貌美如花,才不要做什么压寨夫人,去他姥姥的。”   “估计还得坐动车,黄雄他们估计坐不了飞机。”我小声的说道。   “那也行,就坐动车。”谢毛毛扫了一眼黄雄他们和花婉兮,点了点头说道。   咚咚咚!正在这时,房门响了,有人敲门。叼大以才。   我们所有人吓了一跳,在这关键时刻,大家都绷紧了神经,所以任何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连锁反应。   我走过去开门的,门口站着一位服务员,她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双手奉上说道:“您好,这是刚才有人送到前台,说给这个房间的吴名先生,请问您是吴名先生吗?”   我的冷汗瞬间下来了,整个人简直要抓狂,我头皮发麻,我很不想去接那个东西,因为眼前这信封估计就是我那糟糕的预感,肯定又出幺蛾子了。   但是如果不去接,一旦错过什么要事,会终身遗憾的。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是。”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身份证,给这人扫了一眼,不过我却捏住了出生年月和地址,仅仅是给人看名字和相片。   她点了点头,便将信封给我,我接过信封之后,退到了门内,所有人全都定睛看着我手中的信封。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咬着牙齿,一把撕开了信封。   我掏了出来,里面是一张照片,仅一眼,我便傻眼了。   照片有三个人被吊在了黑土寨的寨门之上,正是白家三人。   其他人围了过来,看清楚照片的内容之后,其他人也傻眼了,这照片再明白不过了,那便是以他们为要挟,要我们回去救他们,可我们能救得了他们吗?   ☆、第182章:大不了玉石俱焚   真是怕鬼遇见鬼!   我正担心黑土寨寨主抓不到我们,会对白家三口人不利,我们这才刚刚到达酒店,对方马上送这照片过来。   如果说不是杨苓艺她们泄露了行踪,那么就有可能是我和黄雄泄露了行踪。他们极有可能是尾随我们来这里的,而那个给我们递纸条的服务员就有很大的嫌疑。   此刻他们他们抓住了我们的软肋,不,确切来说,应该是我的软肋,那就是白家人。   白老头和天聋地瞎结拜,天聋地瞎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而这白家也是因为我送了天聋地瞎的骨灰回来,才陷入了险境。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我。   我如果就这么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这就是一个污点,永远留在记忆里,每每回想起这事,都会良心不安,都会懊恼内疚羞愧,这种煎熬怎么忍受?   但如果现在我去了,无疑是送羊入虎口,这才刚刚从黑土寨逃了出来,现在让我回去,说实话,我现在还没这种勇气和魄力。   “不对,这照片的背面有字。”花婉兮忽然看到。指着背面说道。   “什么?”我吃了一惊,赶紧翻过背面,也仅仅扫了一眼。就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甚至连逃走都不可能。   照片的背面写道:即便不为了白家这三个人,那也为了你们自己,你们自从踏入黑土寨,不知不觉间便中了黑土寨的蛊毒,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们,不信抬手看看左手手腕。手腕上会有一条黑气积郁而成的黑线,这条线会从手腕的位置向臂弯,然后到腋下,直至最后到达心脏。毒气攻心之时,也就是你们暴毙之时。   我猛然抬起左手,手心向上,果然有一条深深的黑色线,就好像木工用的墨线弹过的一样,我甚至用右手去揉它,擦它,但是怎么擦都擦不掉,擦到肉红了,那黑线依旧在。   其他人也同时翻开手心,果然全部都有黑线,甚至连小五他们五只小黄鼠狼都有,我们几人彻底抓狂了,他们根本就没露面,却也中了蛊。   难道是一踏上那片黑土地就肯定中蛊吗?或者是那里的空气中带有这种毒素,人一进入其中,只要呼吸了那里的空气,就肯定要中毒的。   我怀着绝望的心情,继续看下去,后面写道:今天是第三天了,你们还有四天的时间,所以别浪费时间了,我只要那两个女人,把那两个女人带来给我,我给你们其他人解毒,让你们平安的离开,甚至可以放了白家三口人,别跟本尊玩花样,否则等待你们的只能是万劫不复。   “花婉兮,你的血可以解毒,你放点血,让大家试试。”我看向花婉兮。   花婉兮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试了,肯定解不了,如果可以解的话,我自己就不会中毒。”   说话的同时,她伸出她的手腕给大家看,果然也有一条黑线,我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力感,连灵龟血都不起作用了,那就更没办法了,她说:“不信,我放点血,你们试试。”   “不用了,我们相信你。”其他人纷纷劝住花婉兮。   所有人都坐在房间里,整个房间死气沉沉,一点声响都没有,就连小五等五个小黄鼠狼也意识到了大人们碰到大事了,所以都不敢吭声。   “想要姑奶奶当压寨夫人,做他的白日梦,如果这毒解不了的话,我找我爹的朋友买些炸药,我进去将整个黑土寨全炸了,跟他们玉石俱焚。”谢毛毛激动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是真的怒了,我能明白她的感受,我出言安慰,说:“毛毛,冷静一点,会想到办法的,即便我们无法解毒脱身,我也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那你有什么办法?”杨苓艺看着我。   “花婉兮,这次你还真得出血了,而且还要很多,用你的血画出的灵符威力巨大。”我说道。   “没事的,吴名哥哥,管够。”她拍着平平的胸脯说道:“我个头大,血多,之前让血太岁吸走的那些起码能画几百上千张。”   “嗯,谢谢你。”我转头看向黄英和黄雄说道:“你们两位还得上山,争取在两天之内,在黑土寨的地下挖出个坑道出来,毛毛说得对,如果不给我们解药,我们就把整个黑土寨给炸了,跟他们同归于尽,当然了,炸药是不能用的,但我们可以买液化气瓶和汽油,在黑土寨的底下给他们埋上几百瓶的液化气和几百公斤的汽油,将其夷为平地,什么蛊都得粉丝碎骨。”   “好,就这么办。”黄雄等人都赞成,但是随后又担心道:“只是时间太仓促了,只有三四天时间,我们还得挖坑洞,谁来搬液化气和汽油?”   “有!除了你们夫妻之外,我们所有人都能搬!”我咧开嘴笑着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你和龟仙子,我相信可以,但是这两位大小姐。”黄雄不乐观的看着杨苓艺和谢毛毛,表示深深的怀疑。   “不只是她们两个,就连你们的五个孩子,我也能让他们搬起一百来斤的液化气瓶。”我卖了个关子。   所有人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不约而同的看着小五他们,他们还只是六七岁的孩子!   “黄雄,你忘啦?上次在仙公山顶,马玲珑和苏胜海,他们单手就能提起五百斤重的龙脊背,我原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昨天我想到了神力符,他们肯定是贴了神力符,不信咱们试试。”我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所有人不敢相信的看着我,花婉兮却已经咬破了手指,我立马拿着符笔,沾了一下她的血,而后快速的画了起来,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画完了一张。   “毛毛,你来试试。”说完,我将符贴在了谢毛毛的额头,而后告诉她口诀,她默念口诀之后,额头的灵符顿时绽放出红光。   “黄雄,变回本体。”我说道:“你变回本体肯定有三四百斤吧?”   “差不多!变!”他喊了声变,瞬间变成了如小牛犊一般大小的黄鼠狼,他就趴在地上。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用意,谢毛毛瞬间伸出双手,搀扶住了黄雄的腋下,而后咬牙用力,喊了声:起!   嗖的一声,如小牛犊一般的黄雄就活生生的被谢毛毛给双手举了起来,其他人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耶,好轻哦。”谢毛毛一脸的轻松,脸不红气不喘的,而且还原地走了几步,无比的轻松,她说:“就跟举了个毛绒娃娃一样。”   所有人都恢复了自信心,有了这些符,那么要办成这件事就不难。   我还特地多画了几张,让小五他们试了一下,一样轻松无比,就跟没拿东西似的。   所以我们又换了个地方,每个人贴了一张隐身符,甩掉跟踪我们的眼线,这次跑到了一处农家院子,特地给谢恒鸿打了个电话,他的一个朋友直接从吉首那边调了一车的液化气和整整一吨的汽油过来,都是一百斤一桶的。   他将车子直接开到了乌龙山的山脚,一处很隐秘的地方,甚至用帆布伪装了起来,本来乌龙山就人烟罕至,黑土寨的人又很少出来,所以一般不会被发现。   花婉兮则是放了一小盆的血,看着我都心疼了,但是看她的脸色,依旧红润,应该没事的,她说那天被血太岁吸走的起码是这些的十倍,我都替她心疼了。   整整一天,我画了满满一屋子的符,全是用灵龟的血,起码有数百张不止,神力符,隐身符,镇妖符,穿墙符,其中还有一款叫爆炎符,我扔了一张出去,念完口诀喊了声爆,真的爆出了一团火花,当时的我都惊呆了。   由于血剩不少,所以我给他们一人画了一把符伞,就是那种用油纸制造而成的伞,不仅可以挡雨,还能挡太阳,买的时候买空白的,我只是把符画在纸上而已。   黄雄和黄英,贴着隐身符上了山,挖了个洞进去之后,在里面用上了神力符,按照黄雄的说法,那简直不费力气,我还特地给他们各买了一副铁爪子,使得他们事半功倍,一天的时间就在黑土寨的底下挖下了坑道,几乎将整个黑土寨覆盖,特别是那寨主的寨子。叼助尤号。   我则是带着花婉兮,杨苓艺和谢毛毛,还有小五他们五个小孩,每人一次提两罐液化气,也就几个来回,就把东西全搬到了洞口,然后由黄英和黄雄带进去。   一切进行得无比的顺利,一天又一夜的时间就把事情给办完了,埋液化气和汽油的时候是在夜里,夜里的黑土寨格外的安静,因为没有通电也没有通车。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时,我在那堆液化气和石油之上,贴了十来道的爆炎符,而且我身上还带了好几个打火机,不错,我特地去买的打火机,有一款防风的,还有一种复古的ZIPPO打火机。   第二天一早,我们饱餐了一顿,大概九点的时候,我打了山土公儿子的电话,让其用三轮车将我和杨苓艺,还有谢毛毛载到了乌龙山的山脚。   黄雄他们则是在我的口袋里,我一手拉着一女,她们的手里各拿着一把符伞,而且她们所穿的衣服里面,密密麻麻的贴满了符,此刻我竟然发现她们没有一丝丝的害怕,眼里却多了一分坚毅和决绝,我看向我的手臂,那条黑线已经到了臂弯的位置。   ☆、第183章:究竟是谁?   这次没有人带领,我们来到了黑土寨的门口。   高高的城门之上,用绳子吊着三个人,白老头夫妻以及他们的女儿白依莲。   我们抬头望上去,三人都耷拉着脑袋。甚至眼皮都耷拉着,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活着。   而黑土寨的人一见到我们,顿时对着全寨大喊,不一会儿,全寨的人就全部涌到了黑土寨的门口,而不远处,众人拥护着寨主,往寨子门口走来。   数百上千的人全部挤在了门口,好多人都拿着苗刀。或者是拿着小坛子,显然里面是蛊虫,但更多的是拿着锄头铁锹的老人,他们看上去很团结。   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要欺负他们,他们这架势分明就是抵御强敌入侵的架势,可我们是强敌吗?显然不是,相反的,是他们这些强敌在欺负我们三人。   寨主等人走到了我们的面前,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昨日刺杀他时,心里无比的紧张,哪有心思去注意他长什么样。   他的脸是那种病态白,此刻脸色依旧带着冷笑,不过却是阴谋得逞的冷笑,我看向他的脖子,伤口真的已经愈合了。叼介余号。   “把他们放下来。”我指着被吊着的白家三人。对着他们说道,突然想起他们不会汉语。   不过寨主却是一挥手,手下便去解开了绳子的一头,徐徐将三人给放了下来,我赶紧奔了过去,将他们拖到柱子边上,让他们背靠着,而后拿出了一瓶矿泉水,一人喂了两口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   三人的气息很微弱,嘴唇都裂开了,不过水一进口,马上咕噜咕噜的下咽,约摸五分钟以后,才相继睁开了眼睛。   “你们怎么回来了?”白老头问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把那张照片递给了他们,他们扫了一眼。也便明白了,白老头说道:“即便是这样,你又救不了我们,来了不是一样送死吗?”   “不来也得死啊。”我笑笑的指着手臂弯上的毒线。   三人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他无语的说道:“你被他骗了,其实只要来过黑土寨,吸入这里的空气,体内的毒素就会堆积在体内,手臂上就会有这样的黑线,但是不致命的,相反的,这种毒素堆积足够之后,对其他的毒或者蛊能够产生免疫。”   我瞬间石化了,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么说这毒不会死人。而我们却被他骗到了这里!   我转头看向寨主,只见他依旧冷笑的看着我,而后又转头看向杨苓艺和谢毛毛。用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们。   我肚子里的火已经快压制不住了,把我骗了过来,还对我身边的这两个丫头有非分之想,我现在就想把这里所有人给宰了。   现在跑肯定是跑不了了,那么就坐下来谈,我现在有了地下的那些液化气瓶和汽油,胆也肥了不少,我站了起来,掏出一根七匹狼香烟点上,而后狠狠的吸了一口,我说道:“你帮我问问他,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妈干不了什么,因为她已经死了。”寨主冷笑着说道。   我一吓,一不小心烟烫到了手,我傻眼的看着他,他竟然也是汉人?我瞪大了双眼,咬着牙齿说道:“你是汉人?”   他摇了摇头,冷笑说道:“只是会普通话的苗人。”   我定睛看着他,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生机,我昨天割开他的喉咙,看到的应该是真的,他的血是不流动的。   “你既然来赴约,那就是表示你答应了我的要求,将这两个女人交给我当压寨夫人咯?”寨主嘴角一勾说道。   我又吸了一口烟说道:“你说我们中毒会死,但貌似白老伯不是这么说的,既然不会死,那我们走了,再见。”   说完,我正欲伸手去搀扶白家三人,却听到背后的寨主哈哈大笑,他说:“走?你们往哪里走,既然来了,又怎么可能让你们走呢?”   周围的苗人瞬间围了起来,将整个出口全部堵住了,我又抽了一口烟压惊,特么的,这些人助纣为虐,也全部该死,一会我引燃液化气的时候,心里也不会有那么重的罪恶感。   “何况老白一家,没有解药他们是不会跟你走的。”寨主双手别在后面说道。   我转过身去说道:“人呢,我是不会给你的,即便我打不过你,这两个女人我就是杀了,也不会让她们留在你这的。”   听到我的话,寨主的脸色已经拉了下来,我冷笑着拔出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说道:“既然都走不了了,留在这里只会生不如死,还不如我杀了她们,陪我一起下地府去。”   “你很聪明。”许久,寨主才露出冷笑说道。   “我聪不聪明不用你来评价,人我都不可能留给你的,你可以考虑其他的,比如赎金什么的,这丫头的家里有点钱,你开个价,我想她老爹会赎她的。”我坏笑的看着谢毛毛,这丫头却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我靠,这守财丫头,你老爹那么多钱,你个丫头就吐出来一点救命,会死不成?   “天聋地瞎真的没给你什么东西吗?”这时寨主才开口问道。   “他们留下的东西,我已经全部给了白老伯,无非就是一些随身物品而已。”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我真拿了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还会送他们的骨灰回来,你也很聪明的,用你的脑袋想想,是不是这样?”   “说得有道理。”寨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来回踱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然后他突然开口说道:“小伙子,你听没听过长生不老药?”   我的身躯猛然哆嗦一下,睁大眼睛看着他说道:“怎么所有人都在寻找长生不老药?”   寨主冷笑着说道:“看来你真知道这么东西?是不是天聋地瞎告诉你的?”   “你的意思是你派天聋地瞎出去,就是为了寻找这个东西?”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天聋地瞎到曾家去应该不是偶然,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曾国进的手里有长生不老药的材料?   可是最后曾国进死了,也没见他的材料在哪里?包括他们自个死的时候,身上也没有任何的材料,唯一听说是长生不老药材料的便是龙骨,而其他的天聋之耳,地瞎之眼,亡灵之心,灵龟之血只不过是血太岁复活的材料。   我对着寨主摇了摇头,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江湖上寻找长生不老药的不只你们一家,包括你们在内,我就知道有四家,可能你们彼此间也有些了解。”   “哦?除了我们,还有另外的三家,哪三家?”寨主饶有兴趣的问道。   “鬼谷门,诸葛世家,还有一个不能告诉你。”毕竟马家是友,不好说出来。   “你说的是龙马吧?”寨主笑着说道。   我一怔,丫的,原来他知道,却听到他说:“本人复姓诸葛!”   我吃了一惊,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诸葛世家的人?”   “正是。”寨主点了点头。   “那你们找你们的长生不老药,你把我们控制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我们是道圣宫的人,你们也算是江湖同道,道义你们总要讲吧?”我皱眉看着诸葛寨主。   “我们不与江湖来往,称不上江湖门派,我们本是与世隔绝的山寨,奈何你们会闯进来,你会说你是送天聋地瞎的骨灰来的,那我要问你,他们是怎么死的?老白说你告诉他是那个什么曾国进杀的,我自然不会相信你,我要说是你们杀的也可以,因为你们也没证据证明他们不是你们杀的。”诸葛寨主指着我说道:“所以你损失了我的两员大将,我留你两个女人作为补偿,这很过分吗?”   “无耻!”白依莲这个时候出声了,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想祸害人家姑娘。   他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恶狠狠的说道:“本尊本来对你还有一点好感,想连你一并娶了,奈何你不是抬举,即便他现在答应将两个女人留下,所有人都能放,本尊也不会放了你。”   “好大的口气。”白依莲冷笑着说道:“你就以为你能留得下我们?”   “什么意思?”寨主一惊,戒备的看着她。   “你问问这吴名咯!”白依莲说道:“他不会没准备就来赴约的。”   我一怔,转头看向白依莲,看她的样子,她好像知道了点什么?   难道我挖地道,在地道之下埋液化气的事情她知道了?这怎么可能,她们一家人就吊在这里。这事连寨主都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   这时,寨主则是转头看向我,我挤出笑容说道:“白姑娘还真是神机妙算,我还真的有准备而来,你最好让我们离开,否则要你好看。”   “吓唬谁呢?你身上是跟着几只妖仙,不过那又怎样?我整个寨子养蛊的高手那么多,你们能躲得过去吗?我奉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别耍什么花样?”寨主说道。   “我吓唬你?”我冷笑一声。   轰!不远处一声巨响,整个黑土寨地动山摇。   几乎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我们转头看去,是寨主的宅子,此刻已经被夷为平地,被大火吞没,我特么傻眼了。   那宅子底下确实埋了很多的液化气瓶,可刚才引爆的人不是我!   ☆、第184章:活死人   “混蛋!”诸葛寨主的脸上的表情比我更惊讶,却多了几分的愤怒和狰狞,他歇斯底里的喊道:“本尊的宅子,本尊的所有收藏可全都在里面,去死。全都去死。”   他对着我们咆哮完,而后对着天空在朗诵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念的是什么,但是整个寨子上空都是这个声音,还夹杂着嗡嗡嗡的响声。   “跑,快跑!”白老头大声的吼道:“他在释放整个寨子的蛊虫,一旦蛊虫全部出来了,我们谁也走不了。”   我一听,转身拉着两女。逃一般的往寨子外的门口跑去,奈何门口被拿着苗刀的寨民们给挡住了。   “花婉兮!”我大声喊道,而后将花婉兮放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花婉兮变回了本体,变成了巨大无比的灵龟,我们瞬间全爬上了龟背,而后花婉兮朝着门口奔了出去,那些人一见到这么大的灵龟,全怂了,都还没打,就让开了一条道。   花婉兮就如同坦克一般碾压过去,也有几个人朝着它的龟背砍了下去,但是却无论如何都砍不进去,甚至连痕迹都没留下。   我们刚跑出寨门!   轰的一声,又是一声巨震,我们后方的寨子炸开了。巨大的气浪将那些寨民们直接掀翻进入地道里。   花婉兮带着我们往不远处冲去,速度奇快,等我们回过头望去之时,整个黑土寨已经一片火海,被大火吞没,黑土寨的建筑都是木头和竹子的,极易燃烧。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下整个寨子的人都死了,那个该死的寨主应该也死了吧?   只是用匕首割他的喉咙,他都不死,这样炸能炸得死吗?用火能烧死吗?还有那黑蛟呢?怎么没出现?   还有最大的疑问,那便是那些液化气瓶和汽油是谁引燃的?   至于那些蛊虫,在大火之下,肯定是无一幸免的,灵龟也没有继续逃跑了,而后转过头。看向那片汪洋火海,火海里除了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还有那些寨民们的痛苦哀嚎声,我突然有些不忍。   说好心里不会有太多的负罪感,但是感觉非常的沉重。   “走吧,赶紧离开这里,相信很快火警会来的。”我转头看向白老伯,但是他却睁大眼睛看着火海中间,像是在找寻这什么似的。   “黑土寨的周围是没有植被的,因为黑土寨长不出东西,所以这把火是蔓延不出来的,根本不会引起山火,你放心。”白老伯随口说道,不过眼睛一直看着火海当中。   “老伯,您在找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我在找诸葛寨主,他是活死人。死不了的。”白老伯继续说道。   他的话一出,我冷汗都下来了,不死的生物?难道他真的吃了长生不老药?我说道:“您怎么知道他不死?”叼介序才。   “因为我试过。我曾经用药毒杀过他,但是没效果,你不也用匕首割过他的喉咙,他不也没死!”白老伯继续说道。   那倒也是,我点了点头,白老伯继续说道:“其实整个黑土寨的寨民,都是他用奇门遁甲术弄出来的假人。”   我怔住了,转头看向白老伯,他见我们惊恐的眼睛,他才回过神来,打起精神说道:“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对这个寨主有一定的研究,这些人是他用奇术弄出来的假人,外表跟平常人看上去都一样,实际上都是一副骷髅骨架。”   我的额头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白老伯,怎么他会知道的这么多?而且白依莲会知道我是有备而来?   对了,他跟天聋地瞎结拜,天聋地瞎都有拿手的绝活,他肯定也有,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肯定不只是医术这么简单!   我正想开口问,可那火海中传出了异响,我们转头看去,一副巨大的骷髅架子从火海中走了出来。   这骷髅架子肯定有两米多高,全身没有一丝肉,也没有焦糊漆黑的痕迹,而是整具骷髅被火烧得通红,如同烧透了的钢板。   他出来之后,对着我们咆哮,而后就朝着我们追了过来,那速度奇快,我们吓了一跳,花婉兮掉头就跑,虽然块头巨大,但是速度也不慢,只是还是没有那骷髅快,眼见着就要被他赶上。   “符,快,用你们的符扔他。”白老伯喊道。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这老头怎么知道我们身上有符,不过也没多想,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符,朝着后面追来的骷髅撒了过去。   啪啪啪!那些符如柳叶一般,好像有了生命,全部朝着骷髅飘去,而后全部贴在了骷髅的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特别是爆炎符炸开之后,竟然能炸损他的骨头。   他痛苦的哀嚎着,在地上打滚,不一会儿,他身上的所有符已经全部冒火失灵,他也被炸得遍体鳞伤,挣扎着爬了起来。   “苓艺,毛毛,快,你们的符!”我见那东西又站立起来,吓了一跳。   “哦!”两女都傻眼了,何曾见过如此邪乎的东西,吓得小脸苍白,我一提醒,她们赶紧解开上衣,将贴在上衣内的符一张张的摘了下来,扔向了那骷髅。   每丢出去一张,灵符就会飘向那骷髅,然后贴在骷髅上,灵符上面的字闪耀着红光,显然符咒之力,正在损耗骷髅的力量。   啪的一声,灵符起火,骷髅也会痛呼一声,身躯颤抖一下。   当两个丫头身上的几十张符全扔出去之后,骷髅已经没多少力量了,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了,但是我们都没符了,两丫头此刻把外套都脱了,上身就穿着二筒,直到发现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看之时,她们才惊慌失措的套上外套。   “还有符伞!”白老伯继续提醒道。   “哦,对!”两女瞬间将各自的符伞打开,朝着骷髅扔去。   那两把符伞竟然诡异的飞了起来,朝着空中盘旋,而后飘到了骷髅的上空,符文上的红光直直的照射向骷髅,骷髅痛苦哀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它试图伸手去抓那两把伞,但是每次伸手出去,一触碰到那伞,他的骨头都会冒出白烟。   咔嚓一声,他的一只手已经断裂,掉落地上,片刻便化成骨灰。   啪嗒又是一声,它的大腿骨折断,整个身躯摔在地上,想要挣扎的爬起来,挣扎了几次,却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   咔嚓咔嚓!它身上的骸骨一根根断裂,想必是能量被耗尽了,被打回了原形,那骨头此刻全部成了骨灰。   “总算是死了。”白老爹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龟背上,我更是仰面躺着,大口的呼吸,不过刚呼吸两口气,我猛然坐了起来,我大呼糟糕,我说道:“那黑蛟呢?黑蛟至始至终没有出现?”   “黑蛟不会来了,事情已了,你们走吧!”白家三人走下了龟背,转身对我们说道。   “为什么?你们怎么知道?”我问道。   砰的一声,一团黑烟炸开,三只庞然大物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是黑蛟,不止一只,而是三只,我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跳了出来,杨苓艺和谢毛毛更是差点昏倒。   灵龟也抬头戒备着他们,对着它们张开了嘴巴,而后黄英黄雄也从我的口袋里窜了出来,变大身躯,对着他们尸吼,戒备着它们。   但是我看到黄雄和黄英的身躯在颤抖,就连灵龟,我都感觉她的身躯也有点抖,我们慢慢的往后退,可三只黑蛟却没有要进攻我们的意思。   砰的一声,三只黑蛟又变回了白家三人的人形,白依莲说道:“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并不敢放松警惕,我说道:“别骗人了,那晚攻击我们的那只黑蛟,是谁?”   “是我!”白老伯举手,笑笑的说道:“但是我并不是要攻击你们,而是要救你们,你们闷在棺材里,我怕你们有事,所以在寨主埋了你们之后,我便偷偷到了后山的悬棺处,准备将你们救出来,谁知道你们已经醒了,好家伙,还弄了那么大的一张灵符,把我都震飞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敢情是这么回事?不过当时的情况,在加上天黑,而且这黑蛟长得又那么凶猛,我自然以为他是来吃我们的。   “你们吃埋在后山的那些尸体?”我脸色难看的说道。   “瞎说。”白依莲白了我一眼说道:“我们是黑蛟不假,但是我们选择姓白,意思我们是白道中人,修行数百年,上千年不易,怎会去吃尸体,只是几十年前,我们发现这里有个邪魔作祟,但是又没把握能干掉他,因为他不死,关键是他又有那么多的毒虫,我们没想到办法去破解,直到你想出了挖地道埋液化气这个办法,我们觉得可行,便暗中做法,掩盖了这邪魔的耳目,让你顺利完成,不然你以为你会这么顺利就成功吗?”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隐身符无比强大,没想到还有这三只黑蛟在暗中帮忙。   “我和天聋地瞎确实是结拜兄弟,因为志趣相投,志同道合,当年他们说想隐居在这里,因为厌倦了外面的世界,我们却发现这邪魔在,迟早对他们不利,所以就选择跟他们一起住了下来,暗中保护他们,然后他们受命出去寻找长生不老药,我们就等着他们回来,因为万一我们离开了,他们回来,我们又不在,这邪魔害他们,那不是白搭了。”白老伯说道:“直到你们送他们的骨灰回来,我就知道,是该跟这邪魔了结了,本想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你们竟然一把火就解决了,了不起啊。”   “这么说,我们在你们的房子内偷听,你们也都知道,你们是演戏给我们看?”我有点断续的问道。   “是啊,你的符那么厉害,当然不愿意再碰,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把事实告诉你们,我想这样你们肯定会更加相信这个事实,因为你们是偷听来的,偷听到的肯定是实话。”白老伯哈哈大笑道。   我们一脸的黑线!是啊,他要正面告诉我,我可能还会怀疑,而我去偷听他们讲话,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说的就是真话,当然他们说的也确实是真话。   “事情都清楚了,你们回去吧,警察很快就会来的,我们也要走了,有缘自会再见,告辞。”白家三人向我们抱拳告辞,而后转身朝着山里走去。   我们傻傻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至今我仍没回过神啦!这一切简直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至于引爆之人,不用想也肯定是他们了,他们替我们掩盖了寨主的耳目,肯定也在液化气上做了手脚,所以能引爆了。   我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气,而后说道:“走吧,回去了,一会警察就来了。”   ☆、第185章:婴儿的哭声   我们出了湘西,原路返回,坐上了返回鹭岛北站的动车。   上车之后,杨苓艺和谢毛毛两个丫头竟然抱着我哭,显然是把这几日压在心里的恐惧全部发泄出来。化为眼泪,将情绪排泄出去。   这是女人自我减压的一大方式,这是男人比较少用的方式,因为会哭的男人很少,很多男人都会选择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里,有些压制不住的,就会发火发飙,气撒完了,心也顺了,只是生气会伤身。还有可以伤及家人,而产生家暴。这是不可取的做法。   “我们也想学习道术。”杨苓艺突然开口说道。   我微微惊讶,这丫头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是不是这几次被吓到了,所以想学点东西防身,不过她们要是真想学。我肯定非常乐意去教的,只怕她们是三分钟热度,这玩意不好学,我光炼体和练胆都练了五年。   也仅仅是这一年的历练,学到了不少东西而已。   我定睛看着她们说道:“如果你们真想学,我肯定会教的,但是如果你们是三分钟热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话,那我就彻底放弃你们了。”   我郑重其事的说道,两女对视了一眼,而后对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好,回了道圣宫,我就开始教你们。”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也希望你们能学会一些,以后也有自保之力。”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才下决心要学,不然每次跟你出去,都会让你分心,还要分人力来保护我们。”杨苓艺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计划,因为我本身就是被毛守德师傅训练过来的,过程我自然懂,只是对于女生,应该区别对待,有些方案需要改一改。叼团肠划。   到达道圣宫之后,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先洗漱休息一番。我更是狠狠的睡了一觉,直到晚上晚饭之时,杨苓艺才把我喊起来吃饭。   道圣宫很安静,只有一些平时做杂役的弟子,其他人也都有各自的生活,好多都是公司的白领,有的自己开店,还有好多是在谢氏集团里面上班的,如果不是很重要的大事或者集会,他们一般是不会到道圣宫来的。   所以道圣宫里平常就师傅和几位师兄在,谢恒鸿是道圣宫现任的馆主,要管理道圣宫的日常事务,而且他家也比较近,所以也能经常看得到他。   晚饭是在谢恒鸿的家里做的,谢毛毛亲自下厨,但还真别说,手艺不错的,花婉兮和黄雄一家也在。   吃饭的时候,我就跟两个丫头说了,一会吃完饭就到后山的祠堂边上,那个堆放皇金和骨灰的山洞里去住一个晚上。   一听到我这个决定,两个丫头的脸都绿了,她们白天还信誓旦旦的说会坚持的,所以此刻也不敢说不要,而是问我能不能换一个,比如去祠堂,不要在山洞里。   我当然说不可以了,我要是说之前毛守德师傅训练我的时候,是让我到荒坟里去住一个晚上,荒坟里是多么吓人,她们是不知道的,而后山的山洞里,那些都是道圣宫历代弟子以及谢氏一族里过世之人的骨灰或者皇金,根本就无害的。   相比起我,她们算是幸运的,我这也是想锻炼她们的胆量,而且她们也跟我历练了几次,其实没那么可怕的。   这只是初步,等胆子练起来之后,我还要她们在山洞里,对着那些骨灰或者皇金念招魂咒,把残魂给喊回来,这是练胆的更高一层次。   九点多的时候,谢恒鸿才从外面回来,貌似忙碌了一天,不过脸上却是一脸的凝重。   一见我们回来,他便挤出笑容说道:“回来啦?那边的事情都办好了吧?”   “嗯,都办好了。”我笑笑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们让我朋友载了一车的液化石油气,还有一吨的汽油去干嘛?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危险?”谢恒鸿继续问道。   我们冷汗都下来了,那一车东西是谢毛毛打电话,以谢恒鸿的名义去调的,估计是人家找他收钱了,那一车不少钱,我咕噜一下咽了口口水,不好开口,我对谢毛毛说:“还是你来说吧。”   这涉及到钱的事,而且还把他闺女带到了那么险恶的境地,还好这次化险为夷,要是谢毛毛有个三长两短,我都不知道怎么跟谢恒鸿交待了。   他就这么个闺女,一旦出现意外,我们之间的关系肯定要出现裂痕的。   谢毛毛硬着头皮,将乌龙山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谢恒鸿,本来还在吃饭的谢恒鸿差点噎到,当谢毛毛说完,他竟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扫视着我们。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而后说道:“平安回来就好,以后小心一点,那种地方尽量少去,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以后你们出行,最好跟我支会一声,我的人脉还算比较广,走到哪里都有朋友,如果碰到什么情况,也好让朋友帮你们。”   “知道了,爹。”谢毛毛撒娇道。   “特别是你这个丫头,不学无术,一点傍身的本事都没有,还敢跟着师叔公到处跑,这次要不是有那三只黑蛟,还有龟仙子与两位黄大仙的帮忙,估计你就真成为人家的压寨夫人了,到那时,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谢恒鸿把谢毛毛给骂了,其他人他不好说,也不好出气,所以全把气撒谢毛毛身上了,但是其实我能听出来,他把我也给骂了,至少我能听得出来他的抱怨。   “爹,我以后不乱来了,我已经和苓艺下定决心要学道术了,我们晚上就去住后山的山洞了。”谢毛毛摇着她爹的手臂说道。   “学道术,好,我赞成。”谢恒鸿说道:“这一个月,每个晚上你们就在那磨炼。”   谢毛毛彻底无语了,她爹狠啊,一开口一个月,我低着头,想笑却不敢笑。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恒鸿,先吃饭,下次我不带她们出去了!对了,你这么晚去哪了?”   “找孩子去了,梧桐村有个婴儿丢了,也报警立案了,但是村里人说这事可能不是人干的,所以请我去看看。”谢恒鸿边吃饭边说道。   “结果怎么样,孩子找回来了吗?”我们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他却摇了摇头。   他说:“我是白天去的,但是白天看不出什么东西的,我打算吃完晚饭,洗个澡再去一趟。”   “一会我陪你去吧,现在人手少,我也能帮把手。”我主动请缨道,其实我也挺累的,但是就当弥补吧,他肯定还有点生气。   “好。”谢恒鸿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爹,村民为什么说有可能不是人干的?”谢毛毛出言道。   “他们好像说,晚上的时候,整个村里都能听到婴儿的哭声,但是却听不出哭声是从哪里来的,找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找到婴儿,所以所有人都怕了,家家户户一到晚上就闭门不出,而那户丢了孩子的人家,认为孩子已经不在世上了,她们说应该是遇害之后,那孩子的灵魂回来了,所以才让我去找孩子,说最好找到孩子的尸体,然后好好安葬,让婴儿的灵魂安心去投胎。”谢恒鸿说完,我深呼吸了一口气。   “需要我们去帮忙吗?”黄雄也开口道。   “不用了,我先和师叔公去看看情况,如果到时候有需要再劳烦几位,这一趟你们也累了,就好好休息吧。”谢恒鸿说道。   “嗯。”黄雄夫妇和花婉兮都点了点头。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我将两个丫头送到了后山的山洞,在两个丫头楚楚可怜的目光之下,我给她们留了把手电筒。   在山洞里铺上了被褥和席子,还有一些经书,但是手机给没收了,两个丫头都没收了,为了以防这两丫头半夜跑回家里去,我特地让花婉兮睡她们的床,让花婉兮监督她们。   安排完她们之后,我才跟谢恒鸿出门,他的司机将我们送到了梧桐村的村口,此刻整个村子里倒是灯火通明,只是无比的安静。   这对于繁华无比的鹭岛来说,显然就不正常,因为这里属于城中村,不远处就是热闹的外来人口聚集区,而这里都是本地人的宅子。   此刻倒好,城中村却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发毛。   我望向了整个村子,默念口诀,打开了鬼眼,而后一步踏入村子,一踏入村子,我就听到呜哇,呜哇的叫声。   这声音好像真是婴儿的啼哭声,又好像是猫的叫声,只是这个声音我却无法判别方位。   我开着鬼眼,望向四周,四周一百米之内都没有任何的异样,或者邪气,但这个声音不会是幻听,因为不仅是我,谢恒鸿也听到了,整个村子的村民也听到了。   我沿着村路一直往里面走,此刻这里已经是城中村,处处都用钢筋水泥给铸造而成,我们此刻踩的是水泥路,通往村子正中的水泥路。   奇怪的是,从刚进来到现在走了一两百米,那婴儿的啼哭声都一样大,我们继续往里走,也是一样的大小。   “你在这里等等,我倒回去,看看出了村子会不会听到这个声音。”我对着谢恒鸿说道。   他点了点头,我原路返回,到达入口处之时,我一步踏了出去。   果然一踏出来,耳朵里的婴儿啼哭声便没有了,我前进一步又踏了进去,那声音又有了,我抬头望向前方,谢恒鸿不见了。   “谢恒鸿!”我对着他大声喊道。   “我在这!”他从一处十字路口串了出来,那昏黄的路灯照射在他的脸上,显然有些恐怖。   “你去哪啦?”我朝着他走了过去。   在离他五米远的位置,我猛然刹住了脚步,我定睛看着他。   “师叔公,你怎么啦?”谢恒鸿疑惑的问向我。   “你是谁?”我冷声问道。   “我是谢恒鸿啊,师叔公,你不认识我啦?”他一脸惊讶的问道。   “那你的影子呢?你看看你脚下。”我大声呵斥道。   他猛然一低头,路灯照射到他的身上,但是地上却没有影子,他才徐徐抬头,我一见他的脸,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他竟然对着挤出了笑容,然后换了个女声说道:“小道士,不错嘛,有点眼力。”   ☆、第186章:丢魂了   “你是谁?”旱魃骨刺已经拔了出来,指向了对方,我感觉谢恒鸿已经被她附身了,而且这女鬼的道行深厚。   “旱魃骨刺?”女鬼冷笑一声说道:“不简单啊,连旱魃骨刺都弄到了。怪不得年纪这么轻却是这老道士的师叔公。”   “放了他。”我大声呵斥道。   “好大的口气。”说话的同时,女鬼操控着谢恒鸿的身躯,握着太极剑朝着我刺了过来。   我一把侧身闪开,反手握着旱魃骨刺,刺向了对方,猛然想起那是谢恒鸿的身躯,立即收了手。   刷的一声,他又一剑横扫,我便连连后退,但是迟了。他的剑尖划过了我的衣服,胸前一道切口。衣服整齐的被撕开,露出我如石块一般的胸肌。   只是此刻胸肌上,一道浅浅的红线,那是伤口,传来了刺痛的感觉。鲜血流了出来,湿漉漉的一片。   “哟!好性感的胸肌。”那女鬼嬉笑道。   我用手指摸了一下那胸口的血,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有些害怕的问道:“你这是什么血?”   我咬着牙齿,从怀里掏出灵符,不错,正是用灵龟血画出的灵符,现在我的身上,每样灵符都会有几张,而且放在什么位置,我都清楚。   我将符贴在了旱魃骨刺上面,冷笑的看着她,她的脸色惨白一片,她说道:“这是什么符?哪来的?”   显然她感受到了那灵符的威力。这是一张驱鬼符。   “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话的同时,我握着旱魃骨刺朝着她刺了过去。   这次我刺的部位都是选择那种不致命的部位刺,但是一刺到谢恒鸿的身躯之上,灵符之力便会传递过去,将女鬼逼出谢恒鸿的身躯,并且将其重伤。   女鬼见状连连后退,我顺势一跃而起,一脚借力在墙壁之上,凌空一个扫腿,扫向她的脑袋。   她猛一低头,这一脚扫空,由于惯性。我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在落地之时,我左手捏着一张道符,因为我现在背对着女鬼。   她肯定不会失去这么好的机会。   果然,她朝着身躯还未站稳的我,一把扑了过来,左手捏向了我的脖子,手指上的指甲根根长了出来,如透明的玻璃一样,路灯照射到那指甲上,闪耀着瘆人的寒光。   只是她的手还未抓到我,我的左手将道符朝着她扔了过去,她一个不妨,灵符正中她的胸口,一团红光炸开。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梧桐村的上空。   我看见一个女鬼的身影被灵符打得从谢恒鸿的身躯中倒飞了出去,我知道她被打伤了。   扑通一声,谢恒鸿的身躯仰面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呈大字型。   “谢恒鸿!”我朝着他的身躯奔了过去。   一探鼻息,他的鼻息非常微弱。   于此同时,整个村子没有婴儿的啼哭声了。   好些村民一听到声音停了,便大着胆子开门出来。   一见到我们,慢慢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这是谢道长?哎呀,谢道长怎么啦?”好些人都围了过来。   “跟那东西斗法的时候,被那东西伤了,不过那东西也受了重伤,暂时不会出来作恶,大家放心。”我说完,便抱着谢恒鸿往村口跑去,司机还在那里等着。   这次我没来得及多想,此刻在道圣宫能帮得上忙的人不多,所以我让司机直接开车往人民医院而去。   我不知道那女鬼把他怎么了,但是他的气息如此微弱,或许用现代医学,能够先缓和一下,比如点滴和挂氧气瓶。   到了医院之后,谢恒鸿的状态稍微好了一些,至少呼吸的力量好了一些。   医院是最脏的地方之一,所以连很多脏东西都不愿去,也不愿意靠近。   时常有人感觉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但是刚踏进医院的门口,瞬间就感觉全好了,啥病也没有了,这便是这个道理,因为那脏东西见要进医院,马上就离开了病人的身躯。   进了人民医院的急诊科,由于是半夜了,人也比较少,医生立马给谢恒鸿进行了急救,先稍微检查了身躯,各方便都显示正常,就是心跳速度和呼吸的速度非常缓慢,而且新陈代谢也慢了起来。   医院也检查不出具体的原因,说初步判断是癔症,然后先进行了点滴和挂氧气瓶。   我刚才已经通知了花婉兮和黄雄,让他们去山洞找谢毛毛来,然后再去找我师父,把谢恒鸿被女鬼附身之后状况,转告给我师父,看看到底要怎么解,毕竟这方便我没经验。   茅山道志里有这方面的介绍,但是谢恒鸿此刻的情况跟介绍不大一样,书上说如果是闹了撞客,被鬼附身,只要将鬼收了或者打出体外,被附身之人便会好起来,可是刚才我明明看见那女鬼被我的道符给打出了他的身躯,为何现在谢恒鸿依旧迷迷糊糊。叼女阵圾。   片刻之后,谢毛毛和杨苓艺,还有毛守德师父赶到了医院,谢毛毛哭哭啼啼的,倒是毛守德师父扫了一眼,脸色大变,她说道:“徒儿,到底怎么回事?”   我便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师父,师父这才凝重的说道:“那只女鬼成了气候,恒鸿被她夺走了人魂,现在只有两魂七魄,他现在这个状态就叫失魂落魄,如果不找回人魂,只怕一辈子都会这样子迷迷糊糊。”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女鬼竟然如此凶狠,怪不得被灵符打中都没事。   “师父,招魂能招得回来吗?”我问道。   师父却摇了摇头说道:“只怕不能!如果是自己走丢的,还有可能招回来,但恒鸿的人魂显然不是自己走丢的,而是被那女鬼劫持了。”   “那怎么办?”我有些担心了,万一真找不回来,那谢恒鸿可就瘫了。   晚上还在说,要是没把谢毛毛带回来,如何跟他交代,此刻倒好,我们出去一趟,他就把魂给丢了,如果没把魂找回来,我如何跟谢毛毛交代?   “我试试。”说话的同时,师父转头对我说:“你到门口去,把门反锁上,无论如何,别让人进来打搅我,一会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别出声。”   “是,师父!”我便走到了门口,将门给反锁了。   此刻是凌晨两点,如果患者没喊医生,医生是不会过来的。   只见师父弯腰,从她的那个法器箱里掏出了一面镜子,磨得发亮的铜镜,用一块红布将镜面擦干净之后,她在镜面之上涂了点茶油,她手里的那个小瓶子我知道,就是装的老茶油。   用老茶油将镜面给擦得光亮之后,她拿起两张符贴在了镜子的背后,而后用那块红布又盖在了镜面之上。   只见师父用左手握着谢恒鸿的手,右手张开五指,对着那镜子比划着,她转头对我们说道:“关灯,切记,一会无论见到什么东西,都别出声。”   啪嗒一声,我把灯给关了,整个病房之内,暗摸摸的一片。   只听到师父的嘴里在念着口诀,其他的倒是没听清楚是什么东西,不过最后两句听清了:谢恒鸿,回来吧,谢恒鸿,回来吧!   再然后,红布被拉下了,那铜镜的表面竟然闪耀出了亮光,好像屏幕一样,显示出了画面,画面之上正是谢恒鸿的人魂,他面无表情,痴痴傻傻的站在哪里,身上只有微弱的白色光芒,但是四周却依旧是暗摸摸的一片。   “谁?是谁?谁在用圆光术窥探本座。”一个女声从镜子里发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声音就是来自那个女鬼的,她大声的咆哮道:“滚,都给本座滚,休想夺走本座的孩子,敢再来冒犯本座,本座立马就打散他的人魂。”   一张青面獠牙的女人面孔突然贴在了铜镜之上,那如白色乒乓球一样大的眼球把我吓了一跳,杨苓艺和谢毛毛更是害怕的尖叫出声来。   当的一声!画面消失,整个铜镜嗡嗡作响,而贴在铜镜背后的两张道符已经着火燃烧了起来。   啪嗒一声,我赶紧打开了灯,朝着师父奔了过去,师父的脸色也青白不定,她有些担心的说道:“这鬼的年纪估计比我还大,怪不得能有如此的道行,能活活的从活人身上抽出人魂。”   “那现在怎么办?您可有办法找到这个女鬼的老巢?”   师父摇了摇头,她说道:“刚才我以圆光术就是想查探这女鬼所在的位置,但是我发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扰,我担心还有另外一只强大的恶鬼罩着她,破坏我的圆光术。”   “还有另外一只更强大的?”我冷汗都下来了,就这只女鬼已经让我害怕了,如果是还有另外一只更强大的,那问题就大了。   “我也不确定这股力量是来自于人的,还是来自于鬼的,但是我可以肯定,这股力量很强大。”毛守德师父说道:“明天白天的时候,你带我到恒鸿失魂的地方去查看一下。”   “好的,师父。”我点了点头。   我让司机把师父送回了道圣宫休息,而我则是和杨苓艺陪着谢毛毛,她现在一脸的泪痕,眼睛都哭红肿了,她就守在谢恒鸿的床边上,用哽咽的声音对着谢恒鸿说道:“爹,您快醒过来,爹,您别玩了,毛毛再也不闹了,再也不任性了,您起来,毛毛以后会乖,会听话的。”   我的眼眶瞬间弥漫起了雾气,而杨苓艺早已抱着她,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哭得暴雨梨花,只是不敢太大声,怕吵到了谢恒鸿。   人就是这样,平常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有句话很实在,要孝顺不用等到有钱。 ☆、第187章:离奇的死亡方式 人的三魂七魄,丢掉人魂是不影响灵魂去转世投胎的,因为这个人魂是这人这一世生前的记忆体,与转世投胎没有多大的关系,即使你带着人魂去抬头。到达了奈何桥头,孟婆神一碗迷魂汤下去,你依旧要忘了这一世的种种,依旧要舍弃人魂。 等你投胎转世之后,你下一世的母体会给你新的人魂,从零开始,从婴儿时期的一点一滴开始,记录你当世的种种。 所以人死后,灵魂丢了人魂那是不要紧的,不影响转世投胎的。也因此很多从事死人生意的人,像聋子和瞎子。他们就会抓取死者的人魂,用缚魂术附进纸扎人里,让纸扎人活灵活现,之前月明师父折的千纸鹤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活人丢了人魂,那就是把你这一世的记忆给丢了。以至于像谢恒鸿这样子,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失去了自我,没了人魂,就像只有躯壳,而没有主观意识的植物人一样。 第二天的清晨,我陪着毛守德师父到了梧桐村的村口,也就是昨晚与那女鬼遭遇的地方,白天阳气重,女鬼不敢出来的。 毛守德师父在那个地方转了一圈,微微皱眉,她自言自语的说道:“很正常啊!” 我也打开了鬼眼,扫了整个村子一眼。村子里确实很正常,甚至连阴气都没超标。 这时有好多村民从我们身边来来往往,其中有几个是昨晚见过我们的,他们朝着我走了过来,有人说道:“小师傅,你就是昨晚跟谢道长过来的那位吧?” “是的。”我点了点头。 “哎呀,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谢道长真是法力无边啊,昨晚上把事情办了,大家都才能安心入眠,更神奇的是建军家的那个孩子给送回来啦!”那个大叔乐呵呵的说道。 “什么?孩子送回来了?”我和毛守德师父都吃了一惊。 “是啊,今天一大早。大概五点多的时候,有人敲了建军家的门,门口还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建军一家都吓死了,以为是那个东西又在作怪了,但是听了好一会,发现不大对劲,那孩子一会哭,一会停,声音时大时小,他们这才意识到与前两天的不大一样,所以就大着胆子去开门,发现有人将孩子放在了门口,这才知道是送孩子回来了,估计是被谢道长和小师傅打怕了。”那大叔又乐呵呵的说道。 我和师父疑惑了对视了一眼,那只鬼被我打伤了是不假,但是没有理由会送孩子回来啊!我挤出笑容说道:“这位大叔,劳烦你带我们去建军家看看。” “好好好,两位请跟我来。”那大叔非常热情的在前面带路,几个好事的邻居也跟了上来看热闹。 到了张建军的家中,那位大叔介绍了一下,说昨晚是我和谢恒鸿一起来驱鬼的,所以张建军一家人无比的热情。 “你们看,我锦旗都准备好了,正准备送到道圣宫去呢,还有这水果篮和鲜花,昨天听乡亲们说,谢道长受伤了,我正准备去看看他呢!”张建军很热情的说道。 “孩子送回来了就好,孩子可以让我们看看吗?”毛守德师父问道。 “可以可以,我这就抱去。”张建军便站起来出了门。 片刻之后便抱着一个婴儿进门来了,我和师父瞅了一眼,这婴儿好小,我问道:“你们的孩子多大了?” “还在月子当中呢!”张建军说道。 我和师父对视了一眼,是活生生的婴儿,我们害怕那只鬼耍花样,使障眼法给他们送回鬼婴或者死婴,现在好歹是放心了。 我们便告辞,又在梧桐村走了一圈,村头村尾全走了一圈,都没发现任何异样,难道那女鬼不在梧桐村里? 毫无头绪,我们便回了人民医院,进了住院部的电梯之后,几个护士突然聊了起来。 “听说了吗,昨晚产科二十一床的那个女的死了!” “哪个?是未婚先孕那个?” “就是她,不然还能是哪个!她死得活该,臭不要脸,未婚先孕,男人都不知道是哪个,还到处问,谁要买她的孩子。” “不是吧?虎毒不食子,那可是她亲生的孩子。” “怎么不是,那天我去病房,就看她用笔记本电脑发了帖子,说未婚先孕,都还没到法定年龄,而且那男的跑了,所以不想要这个孩子,如果谁要,价格可以商量。” “竟然会有这种人,那死得活该。” “只是…那死法好诡异。”长发护士脸色都有些难看,全都纠结成一团了,她说:“发现她的时候,她是窒息而死的,是被自己的双手掐住脖子,活活的掐死自己的。” 说完之后,她不禁打了个抖擞,双手环抱,裹紧了衣服。 “这么邪门?会不会是他杀,然后造成的假象?”短发护士问道。 长发护士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法医鉴定了,就是她自己掐的,可我们学医的都知道,想要掐死自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这是….” 说完,她用手指了指头顶之上,意思是老天,其他几个护士全不敢说话了。 “报应!”短发护士呸了一口骂道。叼共东扛。 “最揪心的是孩子丢了,有人说是孩子知道她亲妈要卖他,伤心难过死了,然后做鬼来掐死他母亲的。”那长发护士补充道。 那短发护士脸的绿了,我能看见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与师父对视了一眼,竟然又是孩子丢了,还有这么离奇的死法,我便对那护士说:“这位护士,我是道圣宫的道士,你刚说得这么邪乎,你带我过去看看吧。” “不用了,她都没家人在这里,我们医院肯定也不愿意花这个钱请道士的。”她一口回绝了,原来是担心钱的事。 “不要钱的,一分钱都不用,你大可放心,我帮你们看了,至少你们的工作岗位干净了,你们也才好安心上班,你们说是不是,万一这女的死不瞑目,半夜来找你们怎么办?”我吓唬道。 “别吓我们,我们这个月值晚班,我带你们去,就在十三楼的产科。”几个小丫头都快哭出来了。 我们跟着她们到了十三楼的产科,只是此刻好像有些冷清,我们到了二十一床,此刻床铺上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连隔壁两床也是空的,想必是这两床不敢住了,估计是调房间去了。 护士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我和毛守德师父走了进去,一进去整个房子无比的阴冷,我觉得太不寻常了,瞬间打开了鬼眼,扫视着整个房间。 房间里的阴气如液态一般浓郁,不像是刚死之人身上的阴气,刚死之人身上的阴气可能都不及这里的千百份之一,所以护士说的,那女的掐死了自己,应该是恶鬼所为。 “她昨天晚上大概是几点死的?”我转头问向护士。 “法医鉴定说是凌晨四点前后,那时候大家都熟睡了,问了同个房间的两个人,都说没听到啥动静,只是早上一起来,见她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双眼瞪着天花板,舌头都吐出来了,已经死透了。”护士说道。 “那孩子呢?昨晚睡觉前,孩子是不是还在?” “嗯,孩子还在的。”护士重重的点点头,无比肯定的回答道。 “现在这间病房里很干净,没有脏东西,你可以放心。”我对着护士说道,她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我和毛守德师父则是前往谢恒鸿的病房,谢恒鸿安静的躺在病床之上,谢毛毛和杨苓艺则是趴着睡着了,昨晚通宵了,花婉兮则是在旁边玩着手机。 “一切都还好吧?”我问向花婉兮。 “有我在,没什么问题的。”花婉兮依旧玩着游戏,头都没回就回答我。 不过她的话挺靠谱的,至少我很相信她。 嘀嘀嘀!桌上的手机响了。 杨苓艺和谢毛毛被吵醒了,我走过去一看,那手机上显示张队长来电,我问道:“这是谢恒鸿的电话?” “是的。”谢毛毛点了点头。 我便接起了电话,我说道:“张队长,你好,谢恒鸿现在在住院。” 对方先是一怔,许久才哦了一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得的什么病啊?” “不好说,还在观察。”我确实不好说。 “哦,那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看他。”张队长说道。 “在人民医院,但是他现在在昏迷,你来了,也说不了事。”我很直接的说道。 “这么严重,对了,你是哪位?除了谢道长,道圣宫还有管事的没有?”张队长问道。 听他的口气,他好像很急,我说:“我是吴名,您应该还记得我,如果是道圣宫的事,在谢道长住院的这段期间内,都可以来找我。” “吴名,你好!是这样的,昨天一天,整个鹭岛死了三十几个年轻女性,就光我们辖区之内,就死了十七个,其中一个也是在人民医院里的一位产妇,刚刚生下孩子没几天。然后这些女性死得都很蹊跷,全部都是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活活给掐死了,市里的法医组一致得出的结论是自杀,所以这事应该不是人为的,上头让我找谢道长帮忙一下,没想到他竟然病倒了。”张队长将事情的大概告诉了我。 我微微惊讶,一个晚上死了三十几个,这事处理不好,鹭岛的某市长就得下台了,我说:“我现在在人民医院,你让人来接我吧,我去看看那些死者。” “好!”张队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不乐观的深呼吸一口气,这事情有点大条了。   ☆、第188章:硬着头皮上   张队长亲自来接的我和毛守德师父,他带我们前往尸体的储存地,市里物证科的尸体储存间。   总共是三十三具女尸,我拿到的资料上显示,这些女性清一色都是年轻女性。最小的十七岁,最大的二十五岁。   尸检报告上显示,这些女性的脖子上都有明显的勒痕,鉴定结果为自杀,而有一点让我汗颜的是,这些女性在一个月之内,都有过生产或者小产的记录。   张队长向上面请示,得到了批准,我们进入了停尸间。   一进入其中,一股阴冷侵袭全身。我的毛孔根根竖了起来,这种冷除了停尸间内冰冻的冷气之外。还夹杂着尸体上散发出来的阴气。   法医将一具具的尸体从冰柜里拉了出来,这些女尸的面目都异常的狰狞,瞳孔放大,舌头伸了出来,此刻的姿势依旧是用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因为当有人发现她们的尸体之时,尸体已经僵硬,只能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怎么掰都掰不开。   而此刻最触目惊心的这些女尸中,她们此刻的肚皮都是瘪的,法医说是怀胎之后,肚子鼓了起来,生产完或者小产完,肚子瘪下去还没恢复过来,所以看上去很吓人。   “我们都调查过了,这三十三人中,只有田青苗是顺利生产,其他的都是小产,也就是人工引产掉的。有几个肚子比较大了,还是开刀拿掉的。”给我们带路的法医说道。   “这些人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我想问的是,这些人是不是被那女鬼给强迫流产掉的,如果是的话,我绝对会虐死这女鬼,传说中把女鬼封印住,扔进油锅里炸,那场面很热烈,我们现代人吃的油条就是这么发展来的。   如果这女鬼真被我抓到了,而且又查出这些人真是被她这么祸害死的话,我绝对会这么干的。   “都是自愿的。”法医扶了扶眼镜说道:“我们有到她们做人流的医院去问过。她们都签了自愿合同的,只有几个是去黑诊所做的,所以没地方去问。”   “你说的田青苗就是人民医院里顺产的那个吧?”我说道。   “是的。”法医连连点头。   “她的尸体在哪里,给我看看。”   “好的,在那边,请跟我来。”叼共围巴。   在法医的带领之下,我们走到了最里面的一排冰柜,法医抽出了田青苗的冰柜,我终于看清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或许不应该叫恶毒,应该说狠心或者愚蠢,也可以说是不成熟,幼稚,因为她是这些人当中最小的,也就是十七岁的那个。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无法理解,我也仅仅是比她大一岁,我连杨苓艺的嘴都没亲过,而她们都干了什么?   追求刺激之后,却不做好安全措施,既然有了,又不想要这孩子,他们可都是生命,有的都已经成型了,她们这样子舍弃他们,等于是谋杀,怪不得会有这样的下场。   只是这是我个人的推测,至于答案,我现在也猜不出来。   至于凶手,应该就是跟我交手的那个女鬼无疑了。   我和毛守德师父出了门,师父至始至终,一言不发,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问道:“师父,您对这事怎么看?”   “报应!”师父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我脑门见汗了,我知道这些人是可恶,但是现在是正事,师父明显是生气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问道。   “能怎么办?恒鸿的人魂在那女鬼的手里,那个女鬼真的很该死,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抓了恒鸿的人魂,而且她做的也太极端了。”师父继续说道。   “是太极端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些人是可恶,但是最不当死,给些惩罚就差不多了。   如果是适当的惩罚,或许我们还真不会去管。   “可怜啊,都是活生生的生命,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在肚子里与这个世界告别,你能想象得到吗?那些孩子在肚子里绝望流泪的那一幕是多么的揪心,这些做母亲的,怎么能狠的下心。”师父抹了把眼泪说道:“想当年,我的父母生养了我们兄妹七人,我们当时的家境并不富裕,可是再怎么艰苦,他们也都没有要放弃我们,现在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上百倍,可这些人都做了什么?”   师父说完,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我赶忙安慰,我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当时他们生了我,却抛弃了我,我对他们很失望,所以这些年来,我也从没有找过他们。   但至少他们有一点比这些人好的,那便是把我生了下来,给了我活下来的机会,我甚至有时候在想,他们是不是迫不得已,有说不出的苦衷才放弃的我?   我们回了谢恒鸿的病房之内,情况还是那个样子,我转头对师父说道:“师父,晚上我再去蹲点,看看晚上那个女鬼会不会出现,如果出现的话,我把她灭了。”   “不妥,你昨天能伤到她,纯属侥幸,这次你再跟她交手,她肯定会格外小心的,而且她的道行颇高,你没看到昨日你用道符伤了她,我用圆光术窥视她,她竟然能够发觉,而且貌似伤的并不重。”毛守德师父摇了摇头,否则了我的提议。   所以这天晚上我们都没有行动了,我和谢毛毛,还有杨苓艺回了道圣宫补眠,花婉兮则是替换了我们,继续守着谢恒鸿。   按照花婉兮的说法,她们那一类是不怎么需要睡眠的,生存能力无比强大,所以我们也就同意了,反正此刻谢恒鸿又不怎么需要伺候。   只是第二天大中午的时候,昨天那个带路的大叔,慌慌张张的来道圣宫找我,我正准备去医院看谢恒鸿,一出门就见到了他。   扑通一声,这丫的,就给我跪下了,整个人都快哭出来了,他哭丧着脸说道:“小师傅,你行行好吧,把我们村的那个东西个收了吧,太吓人了,昨晚又出来了。”   “你起来说。”我一把将其扶了起来,我说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下,这跪天跪地跪父母,这可不能乱跪,我可受不起,你慢慢说,昨天到底怎么啦?”   “那女鬼又出来啦,整个村子的人都看见了。”他全身发抖的说道:“本来以为那孩子找回来了,想必那女鬼应该是被谢道长给灭了,所以大家也就放下心来了,晚上就出来走动了,可是突然发现我们村原来废弃的那个小学之内,竟然亮起了灯光,当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过随后有人猜想说,鹭岛这里的房租高,可能有一些租不起或者想省点钱的人,比如流浪汉或者乞丐什么的,他们发现了我们废弃的小学课堂,所以就住里面了。”   “所以村里就组织了几十个青年人,然后大家成群结队的往小学那边去,到了小学之后,大家偷偷的在窗户边上瞄了一眼,只一眼大家都吓傻了,那是一个浑身白袍的女人,长发白脸,她正在黑板上写字教书,可坐在座位上的那些孩子,全部是红通通的婴儿,可能都是才刚出生不久,有的头发上还有血,有的甚至脐带都还没剪断,但是他们却正正直直的坐在位置上,听着那个女人在讲课。”   一听到这些话,我的鸡皮疙瘩也全部竖了起来,那位大叔继续说道:“当场就吓昏了几个人,其他人都是连滚带爬的逃回家去,到家里一看,几乎每个人都尿裤子了,而且好多人连夜都离开了,拖家带口搬离了村子,有好些人去住的宾馆,而刚才村长带人去我家了,让我来请您帮忙收了那个东西,他说钱不是问题,您直接开个价,只要能收拾那东西。”   我冷汗都下来了,这些村民是不是怀疑我们是为了钱,所以昨日故意没有收了那女鬼,而是为了坐地起价?听这大叔的语气,好像就是这么怀疑我们的。   我说道:“大叔,您误会了,不是钱的事,抓鬼是我们分内事,只是那东西抬厉害,昨日谢道长已经受了重伤,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不是我们不帮,而且目前还没想到解决的办法。”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昨晚本以为那只女鬼受了重伤,应该不会出来为恶,没想到她还是出来吓人了。”   “那现在怎么办?村子里的人都不敢回家了,有家回不了啊!”那大叔都快哭出来了。   “这样,你先回去,我准备一下,晚上带人过去看一下。”   “好的,多谢小师傅了,您看下有什么需要置办和配合的,您跟我说,我回去马上交代他们买。”大叔连连道谢说道。   “不用了,你们回去,晚上就好好呆在家里,闭门不出就行了。”   “好的,好的,多谢了,您可一定要来啊。”   大叔临出门还交代了一句,生怕我反悔不去,放他们鸽子。   我笑笑的说道,我一定会去的,他这才转身离去。   只是我嘴里答应了他们,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到现在这女鬼的来历和降服她的办法都还没想到。   ☆、第189章:师父出手   思来想去之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毛守德师父。   一个是我现在没有把握,另外一个是毛守德师父对于这女鬼的认识要比我全面一些。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毛守德师父竟然说晚上跟我一起去看看。   其实我很想拒绝的,因为这么多年来。我对毛守德师父还是挺了解的,她在占卜算卦方面的造诣,至今无人能敌,但是在对付这些妖魔鬼怪方面,却没怎么去练。   毕竟她是女的,而且当时在学道的时候,主攻的是推算这一块的,所以降妖除魔这一块并不是她的强项。叼鸟司划。   而且她现在看上去还是个孩子,我打心眼里是不想让她去。   她教了我五年的锻体,她和我都明白只有强壮的体魄才是降妖除魔的根本。这几次的历练下来,也验证了这一点。   而此刻她就是个小女孩的身躯,她如何是对抗那女鬼?   师父的脾气挺倔强的,她说要去我也没办法,她还说这次的目标是女鬼,属于强大的灵体,黄雄一家和花婉兮能帮到的忙也很有限,所以也只能她出马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我们来到了梧桐村,为了保险起见。我给师父画了整整几套的灵符,当然师父自己也能画,但是关键没灵龟血,她作为长辈,不好跟花婉兮开口,虽然花婉兮一个妹妹长一个妹妹短的喊她。   最后还是我厚着脸皮很花婉兮开口的。   进入梧桐村之后,整个村子还是静悄悄的一片,但路灯依旧,灯火通明,可能是那些村民都彻底怕了,所以全把灯给打开了。   人是喜光的动物,一到白天就定心,一到晚上暗摸摸的便会产生恐惧,这是与生俱来的,此刻他们全把灯打开了。是为了心里安慰,虽然这灯光照射过来,无比的阴冷。   我护在师父的边上,师父这次拿了把桃木剑,她说这玩意打鬼厉害,不过今天师父穿的却是以前那个旧身躯,也就是她自个身躯穿的衣服,她此刻可是六岁的小女孩身躯,所以穿上那大人的衣服,看着挺别扭。   光一件上衣,她就能当裙子穿了,下摆都盖到膝盖了。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穿,我猜想这衣服应该是一件强力的法衣。   我们在村里走了一圈,已经没有婴儿的啼哭声了。只是整个村子里的阴气就跟我在田青苗所在的病房里看到的一样,呈液态状。   师父选定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位置,在其中的位置,开坛做法,她从法器箱里,掏出了一枚一枚的五帝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般,随手摆了起来。   我知道师父肯定不会乱摆的,她摆的肯定是很厉害的图案,以至于我现在都没看出来,   在摆完五帝钱之后,她在那些图案的正中摆上了七根的蜡烛,然后点上,整个法坛看上去是那么的高深莫测。   师父就盘坐在十字路口正中,而后让我将准备好的孔明灯用铜丝给系在十字路口四边的四根条形石柱之上。待系好之后,我也点燃了空明灯,看着热气将孔明灯充满,而后一点点的升空而去,直到半空中。   很奇怪的是,整个村子竟然一丝丝的风都没有,地上的那七根蜡烛正安静的燃烧着,那烛焰一丝都没有波动,我暗暗惊讶。   “徒儿,一会那个女鬼来了,我来对付,你戒备着她身后庇护她的那个存在。”毛守德师父转头对我说道,声音清亮。   “好。”我点了点头,在师傅的法坛边上戒备着,替她护法。   师父则是双腿盘坐在法坛的正中,而后手里捏着一把的卦签,在面前的地面上,一根一根的落下,摆起了卦图。   师父边摆卦签,边念叨着咒语,只见地上的那些五帝钱竟然啪啪啪的抖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而我能感觉到整个地面没有任何异样,无比的安静。   念了好一会,寂静的夜空竟然能够听到喘息声了,还有许多嘈杂的声音,最后声音演变成了婴儿的啼哭声,而且越来越清晰。   更可怕的不是一个婴儿的哭声,起码是十几二十个的婴儿同时啼哭,那声音无比的刺耳瘆人,使人无比的烦躁不安,很想发火。   “徒儿,默念静心咒。”师父清亮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犹如一盆清水浇熄了我即将爆发的怒火。   我心里开始默念静心咒,一遍又一遍,果然整个人感觉精神集中了许多,而耳朵里那么嘈杂的啼哭声也渐渐小了,原来这静心咒这么好用。   当所有的啼哭声都从我的耳朵里消失,整个人的内心一片清明。   只是我感觉周围的阴气越来越冷,我发现我整个人都有些发冷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打颤,鹭岛今晚的温度是二十六度,我们从村口进来的时候,全身都还在冒汗,闷热无比。   可是一进这村子,全身凉飕飕的,此刻更是冷得不由自主的打颤,好似开了十六度的空调一般。   不远处的巷口,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爬了过来,太远了,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我猜想应该是一只野猫或者小狗之类的物事。   我转头看向另外一边,也有几个黑点朝着这里爬了过来,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我肯定是来者不善。   他们就像耗子一般,朝着我和师父这边爬了过来。   “作孽啊。”师父心疼的叹息了一口气。   “师父,您看清是什么东西了吗?”我诧异的看着师父,距离这么远,我都没看见,她能看见?   “你自己看吧!”师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定睛看着我们的前方和左右两方。   我则是转头看向我们的后方,果然我们的后方也有黑点朝着这里爬了过来,因为我们处在十字路口,此刻整个村子没有一辆车或者一个人出现,或许是外面的人也听说梧桐村最近闹鬼,所以一到晚上都不敢进村来。   近了,那些黑点爬近了,当进入鬼眼探查距离之后,我扫了一眼,只一眼,我整个人就被吓住了。   那些在爬的不是猫,也不是狗,更不是耗子,而是一个个红得发紫的婴儿,这些婴儿有的才巴掌大小,他们可能刚出生不久,可现在竟然会在地上爬了,好多个的脐带还在地上拖着。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仅震惊,更是害怕,恐惧,还有强烈的不忍心,因为这都是一具具的死婴,我猜想应该就是那三十三具女尸做掉的孩子。   此刻地面上也有三十三具的婴儿尸体,他们身上的死气弥漫,显然是女鬼在他们的身上做了法了!不对,我猛然一怔,田青苗的那个孩子不是已经顺利生产完了吗?难道被女鬼弄死了?   我现在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说作孽二字,难道是说田青苗的这个孩子死了?   “老太婆,别多管闲事,滚出梧桐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其中一个婴儿开口说话,那声音极尖锐极细,我全身的鸡皮疙瘩再次竖了起来。   “这些孩子与他们的父母没有缘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又何必强求,你这样硬生生的强留住他们,只会耽误了他们的投胎转世。”师父继续摆着卦签,没有睁眼看那些孩子。   “他们的父母都是杀人凶手,本座已经杀了他们的母亲,替他们报仇,本座现在还在查他们的父亲,一旦查到,我一样会灭了他们。”那死婴继续开口道。   我才发现,这是女鬼附在了死婴的身上,开口跟师父说话,所以我也拔出了旱魃骨刺和匕首。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的手段太极端了,全国每年超过一千三百万的人流次数,你想管,你能管得过来吗?”师父反问道。   我吓了一跳,华夏才十三亿人,每年有一千三百万次人流,那这个比例?而且要扣掉一半的男人,剩下的数量还要扣掉五十岁以上妇女,十五岁以下的小女孩。   这么算来,这个比例得多么得吓人和惊世骇俗,我咬着牙齿,愤怒的吼道:“女鬼?田青苗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杀的?”   “田青苗?是那个要卖自己孩子的女人吗?”那死婴反问道,歪着头看向我,那神情十分渗人。   “是。”我肯定的回答。   那死婴却摇了摇头,而后冷笑一声说道:“非也,她的孩子活得好好的,你们不用担心,田青苗不配给他当母亲,所以我给他找了有资格当他的父母的人家了!”   “是不远处张建军家里的那个孩子吧?”师父突然停止了摆卦签的手,而后抬头看着那个死婴。   “哎呦,老太太,不错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死婴竟然夸张的开口说道:“不错,张建军家里的那个孩子就是田青苗的孩子,田青苗既然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我就把这个孩子带来送给张建军一家,我肯定这个孩子在张建军的家里能够幸福健康的成长。”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女鬼的做法有些极端了,但是这孩子在张家肯定能过得好的,今天见张建军那心疼稀罕的样子,我很相信这一点,可我还是觉得不妥,我问道:“那张建军自己的孩子呢?”   “我附身的这个就是,他依已经死了。”女鬼一开口,我有吃了一惊,这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个孩子一眼。   ☆、第190章:立棺   “他是怎么死的?”我思考都没思考,直接问道。   “几天前,一个人贩子潜入了张建军的家里,趁张建军的老婆上厕所之时,把孩子偷偷的抱走了。等他媳妇上完厕所出来,发现孩子没了,当场就晕倒了。”女鬼继续说道:“张建军回来发现了,立马就报警了,并且发动了所有的亲戚朋友,甚至大部分梧桐村的人去找寻,直到我给他们送孩子回去,他们仍旧没有放弃找寻,这样的父母才是有担当的父母。”   “我是问你,孩子是怎么死的?”我继续重复道。   “人贩子抱走小孩之后。小孩子饿了,一直啼哭不止,张家人报警之后,调出了监控录像,整个鹭岛都贴满了这个人贩子的头像,所以这个人贩子狗急跳墙了,怕婴儿的啼哭败露了他的踪迹,又一时找不到买家,便活生生的闷死了这个孩子。”女鬼气愤的说道。   “你既然这么有爱心,你当时为什么不救?”我质问道。   “我当时要是救得了。还用你说吗?我就是拼尽全力也会救下他,可是我迟了,等我第二日有能力救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被扔在垃圾桶当中,所以我找到了那个人贩子,我将他带回来,让这些孩子一人咬一口,活生生的将这个人分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喉咙很痒,胃里一阵翻滚,很想吐。   “张建军一家人难道分不清那个孩子是不是自家丢的那个吗?”我强忍住不适感,继续问道。   “这个很重要吗?”女鬼反问道:“他们或许没看出来,或许看出来了,但是他们需要这么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也需要这样一个能够疼他爱他的家庭,何况又是个男孩,在闽南这种重男轻女的地方,即便他们的孩子没丢,想必他们也不介意多一个吧?”   我恍然大悟,这张家人或许也知道这孩子不是他们的,但是既然有人送到了他们家,而且他们正丢了一个孩子,所以就当不知道真相,将其收养了起来。   闽南这边的重男轻女的风俗也非常严重,每家每户不管怎么样都会要有一个男孩,所以那些偷偷鉴定胎儿性别的人很多,一鉴定出是女的,那基本上就会去打掉。因为受到计划生育的限制,所以这些人才会这么做。   “那你抓谢恒鸿做什么?赶紧放了他的人魂!”我对着女鬼说道。   那死婴嗤笑一声,她说道:“你问这个问题很好笑,他作为道士,他要来收拾我的,难道我会束手就擒吗?既然是敌对,生死都很正常,何况是区区人魂?”   我也感觉这个问题有点二,但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出谢恒鸿的人魂,我试探性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谢恒鸿的人魂?”   “很简单,你们滚出梧桐村,而且我的事从此不要再管,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女鬼开了条件。   “做梦!”我还没开口,毛守德师父已经厉声拒绝了。她说:“你这表面上好像是行善,但其实是大恶,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搞得整个村子得人,甚至是整个市里的人都人心惶惶,如果你此刻放了谢恒鸿的人魂,并且答应进入我的封印当中,那么你之前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   “哈哈哈,这是我有史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老太婆,你还没搞清楚吧,是你们的人在我的手里,应该是你们有求于我,而不是像你这样装腔作势。”那女鬼竟然仰天哈哈大笑。   “是吗?”师父轻视了扫了它们一眼,而后说道:“那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在装腔作势。”   师父突然横了那女鬼一眼,手中捏着一把卦签,朝着那些死婴甩了过去,发出嗖嗖的声音。   “小心!”那女鬼对着其他的婴儿喊道。   但是迟了,啪啪啪的声音响起,   那些死孩子被卦签穿体而过,被生生的钉在街道的墙壁之上,正奋力的挣扎。   “啊!”女鬼一声尖叫,大声吼道:“放了我的孩子!”   师父并不鸟她,而是掐了一个印诀,说道:“尘归尘,土归土,遗体化白骨,本已离开这个世界,就不要再逗留了,我替你们诵念往生经,送你们入轮回,福生无量天尊!”   师父的左手掐了个印诀,靠于胸前,嘴里娓娓诵出往生经的经文,而那些被卦签钉在墙壁上的孩子,正痛苦的哀嚎挣扎,它们黑紫色的皮肉上面却散发着黑色的烟雾。   肉眼可见,也仅仅是数个呼吸的时间,这些死孩子的身躯干瘪了下去,而后皮肉化为尘土全部掉落下来,只有一个微小的骨架被卦签钉在墙壁上。   “啊!该死!”那女鬼一见这形势,失声尖叫,那叫声令人头皮发麻,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她从那死婴的身体里钻了出来,而后对着师父大手一挥:“孩子们,冲上去,活啃了这死老太婆!”   哇哇哇哇!那些死婴像狂暴了的猛兽一般,个个哇哇叫,朝着我们冲了过来,前后左右都有,而那个女鬼也朝着我们,确切来说是朝着师父奔了过来。   我的冷汗都下来了,紧张得要死,一手拿着旱魃骨刺,一手拿着匕首,戒备着师父的后方,这个方向足有七八个死孩子朝着这里冲了过来。   啪的一声,师父右手拍向了地面,那些五帝钱竟然从地面上跳起了半米多高,师父的大袖一挥。   嗖嗖嗖!那些五帝钱被扫了出去,朝着那些死孩子激射而去。   哇哇哇!那些死孩子这次是惨叫了,一被五帝钱击中,身躯立马冒火起来,瞬间被火焰吞噬,在地上打滚。   师父朝着左边和右边各甩了一波的五帝钱,两边的死孩子都被打趴下了,个个在地上冒火挣扎,不一会儿就烧成了灰,一动不动。   再然后,那女鬼朝着师父扑了过来,一个飞扑而上,双手的指甲都长了出来,起码十几公分长,颗颗都是透明的,如同刺刀一样,闪着瘆人的寒光,她一手抓向了师父的脖子,一手抓向了师父的胸口。叼帅鸟号。   我的冷汗都吓出来了,正欲转身阻拦,但是我这边的那七八个死孩子已经朝着我扑了过来,我无暇分身。   刷刷!我一手砍了一刀。   两个死孩子被披成了两半,但是被劈成两半之后,竟然还能朝着爬了过来,我脸色大变,太特么吓人了,那切口流出了浓稠的黑血,拖了好长的一段路。   我赶紧将匕首和旱魃骨刺也收了起来,一把灵符捏在了手里。   嗖的一声,又有两个死孩子朝着我飞扑了过来,我一个闪身!   啪啪!两张灵符就朝着他们的身躯拍了下去。   哇哇!两声惨叫,那两个死孩子落地之后,那两张灵符就冒火了,连同死孩子一起收了起来。   我一见有效,瞬间朝着那些转身要跑的死孩子追了出去。   嗖嗖嗖!一个箭步上前,一张张的道符扔了出去,剩下的几个死孩子也便没大火吞没。   “师父!”我猛然转头看向师父的位置,却见那女鬼被师傅给逼退了,她站在师父面前的五六米位置,惊恐的看着师父面前摆的那七盏白蜡烛。   她白纱裙已经被烧了几个破洞,显然就是这些蜡烛烧的,我微微惊讶,这几根白蜡烛这么不起眼,竟然如此厉害?   “死老太婆,你以为我就没你办法了吗?”女鬼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你逼我的!”   话音刚落,整个地面一阵颤抖,仿佛地震了一般,而师父的身躯也摇晃不止,显然受到了地面震动的影响。   轰隆一声!   师父所在的地面塌陷下去,我本能的伸手一捞,万幸是拉住了师父的手,而后用力一拉,师父便被我拉到了身边,她大口喘息,脸色青白不定,显然受到了惊吓不小。   “我刚才坐的那个地方,地下有东西冲撞了地面,应该是庇护她的那人出手了。”师父猜测道,眼神死死的盯住那女鬼。   我吃了一惊,看来这人实力不小,而且是出其不意,一下子就攻破了师父的法坛。   我们看着那女鬼,而后又看向那个坑洞,震动一直不休,只见一具朱红色的棺材从坑口慢慢的升了起来。   我和师父同时后退,吓了一跳,在那地下竟然有一具棺材?为何刚才我们都没有发觉?还是说这个棺材在地下能够移动,移到师父的位置之下时,给师父出其不意的一击?   而且这棺材是竖立着,慢慢升起,直到整个棺材露出了地面,才发现是一具高度搞过两米的古棺。   师父一脸的难以置信,并且眉头紧锁的看着这幅棺材,这棺材之中到底葬着何人?   正常入葬的棺材都是平放的,只有非正常死亡,或者有人故意要将其如此安葬才会,而立棺安葬的一大作用是养尸,如果找到特殊的地质以及地点,棺材里的尸体是即便经过千百年,依旧可以不腐不坏的。   ☆、第191章:泰山石敢当   我拿着镇尸符,一个跳跃之后,贴向了那具棺材,我真怕这棺材里又是什么旱魃之类的大僵尸。   砰的一声,一股巨大的力量弹射了出来。我的镇尸符才刚刚触碰到那棺材,立马爆开,化为碎碎的黄纸屑。   扑通一声,我摔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师父一把扶起了我,她小声的说道:“徒儿,你别乱动,这棺材有变数。”   “什么意思?”我转头看向师父。   “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这棺材是被封印的!”师父依旧盯着那副棺材。她说:“你刚才被一股强力的气场弹射了出来,那便是封印的力量,这棺材的底下应该是一个封印的大阵,而旁边的那四根泰山石敢当则是阵基,对于整个大阵的加持!”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看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泰山石敢当我可是知道的,小时候我们吴村的村口也有一根这样的石柱子,四四方方的长条形,上面刻着‘泰山石敢当’五个大字,传闻这是驱邪镇鬼用的。叼节巨技。   在全国的大部分地方都能见到这种泰山石敢当。它们一般是被安放在十字路口或者丁字路口,桥头,或者是房屋的缺角,一般的高度在五十公分到一米之间,粗细倒没有明确的规定,不过都是四四方方的长方体条石。   传言泰山石敢当的作用是将路过其附近的妖魔鬼怪吸附过去,并且将其镇压在底下,所以一般有泰山石敢当镇压的村口或者桥梁,那些孤魂野鬼,山精水怪是不敢进村或者过桥的。   今天晚上师傅在布阵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四根长条状的石敢当,只是一般在一个十字路口只会有一块泰山石敢当,像这样一个路口,东南西北各埋下一块石敢当,是非常少见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路口有非常脏的东西。需要四块石敢当才能镇得住,我想当时师父将法坛选在这里,也肯定是想借助四块石敢当来对付这女鬼,没想到对方竟然从四块石敢当正中撞了出来。   我们定睛看着那女鬼,又定睛看向那立着的棺材,这女鬼和这棺材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棺材之中的人应该就是你的身躯吧?”凝望许久,毛守德师父突然对那女鬼开口说道。   我一听这话吃了一惊,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不仅我吃了一惊,那女鬼也吓了一跳,但随后她却冷笑一声,欣然承认道:“不错,里面却是是本尊的肉身,之前被这石块泰山石敢当镇压,不过前些日子。这个十字路口翻修道路,石块石敢当受到了震动,整个大阵出现了纰漏,所以我的灵魂从棺材里逃了出来,但是肉身却无法摆脱。”   “你倒是诚实!”师父定睛看着她。   “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我抓那位老道士的人魂,就是想让其帮我破开这四块泰山石敢当组成的结界,让我的肉身也能出来,但貌似这个老道士的道行不够,根本破不开这结界。”女鬼微微皱眉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他抓谢恒鸿,估计是看谢恒鸿的年纪大,所以道行高,看我像学徒,所以没抓我!   “你既然告诉我们了。那你就更别想打开这结界了,我们不会帮你解除,甚至还会加固这结界来封印你。”师父直截了当的说道。   “那可未必。”女鬼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口中的那个谢恒鸿,他的人魂此刻就在棺材之中,你们想救他,就必须解开这结界,如果解不开,甚至是加固封印,那么这个谢恒鸿的人魂就必须在这结界里陪着我,以前一直是孤独一个人,此刻倒好,有一个男人陪着,那也不错,咯咯咯!”   说到最后,女鬼竟然咯咯大笑,笑得花枝招展。   我转头看向师父,她的脸都绿了,按照女鬼的说法,要救谢恒鸿就必须破开这结界,但是一破开这结界,女鬼则同时获救,当她的灵魂与肉身融合之时,必定是江湖上的一大祸害,到时候又是数以万计,甚至是十万百万的人丧生。   因为她专杀那些不负责任,去流产掉的那些父母。   “所以你们没得选择,只能帮我破开这个结界,帮我也是帮你们自己,那个道士的道行不够,但是你们这对师徒的道行绝对足够。”女鬼继续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的心一紧,真的被她吃得死死的,只见师父的脸也是一片铁青。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小声的问道:“师父,我们该怎么办?”   师父没有回答我,而是咬牙看着那个女鬼,她说道:“既然要我们帮你,你得把事情得前因后果告诉我们,包括你为什么被封印在这里,又是何人封印的你,还有这个大阵的关键所在在哪里,你被封印了这么久,肯定对这大阵有研究。”   “既然选择合作,那么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清末人氏,比你大不了几岁,清朝还不像现在一夫一妻制,当时依旧是三妻四妾,我就是个不幸的小妾,因为老爷的三个妻子都怀不上,偏偏就我怀上了,所以也注定了我悲惨的下场,她们联合起来算计我,把我灌醉之后,然后找了个野男人上了我的床,之后再带着老爷来抓奸,当时的我都懵了,任凭我如何解释,失去了理智的老爷都不相信我,再加上那三个贱人的谗言,说我肚子里的是那个野男人的种,我给老爷戴了帽子,所以老爷就找了个道士,找了这么个地,将我封印在了这里。”   我和师父微微一怔,又是个时代的牺牲品,撼动了正室和平妻的地位而招致杀身之祸。   “当时的我已经怀胎六个月,眼见着就要顺利生产孩子,可就被她们这样活生生的封印在这里,当时棺材上刻了两道厉害的道符,不仅封印了我的肉身,甚至禁锢了我的灵魂在棺材当中,使我不得转世轮回。”女鬼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盼着时间一日日的过去,棺材上的那两道符经过岁月的洗礼,日积月累,总有一天会有失去效力,那时候我就能得到解脱了。”   怪不得女鬼说前些日子她没有能力去救张建军的孩子,估计那时候道符的能力还在,阴差阳错,孩子前一天被害,她第二天才解除了道符的封印,我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   “其实道符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解封了,可我依旧出不来。”   “为什么?”我吃了一惊。   “就因为这四根泰山石敢当,这四根石敢当不是那道士弄的,而是这十字路口的这四家人,他们在这里建房子的时候,每个人打了一根泰山石敢当进去,无形中与地下的那个大阵契合,加持了那个本已失效的大阵,虽然我从棺材中解封了,但是却无法走出这个大阵,再加上这是十字路口,每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那强大的人气和阳气无形中又加持了大阵对我的镇压。”女鬼咬着牙齿说道。   我脑门都见汗了,暗叹这女鬼的运气真够背的,衰到家了。   “这么说,你是在人贩子带走张建军儿子之后的第二天才出来,也才开始杀人咯?”师父问道。   “是!”女鬼点了点头。   “那你以后还会杀人吗?”师父继续反问道。   “会,我绝对会像前几日那样,杀尽这些不负责任的狗男女,我是想生孩子生不出来,胎死腹中,而且死时穿了红衣,再加上了积怨上百年,可这些人呢?是已经有了,又无缘无故,找个借口就打掉了这些孩子,所以这些人都该死,杀人者,人恒杀之。”女鬼坦言道,最后竟然咬紧了牙根。   “既然如此,那我不会放你出来的,谢恒鸿的命只有一条,而如果放你出来,死的人将是成千上万,得不偿失。”师父说完,脱下了她那件大人的上衣,一把扔向了那具棺材。   我吓了一跳,师父竟然做了这样的选择,谢恒鸿可是他的亲孙子,道圣宫现任的馆主,而且她那件大衣竟然没有被结界反弹出来,而是径直的穿过了结界,盖在了棺材之上。   “你?”女鬼咬着牙齿,怒目瞪着师父。   “今晚我摆阵,本想借助这四根泰山石敢当的力量,将你引入四根石敢当的区域当中,进行封印,巧的是,你的肉身竟然已经在其中了,那我就省力气了,我一把火烧了这棺材,烧了你的肉身,让你成为无根的浮萍,成为孤魂野鬼。”   “我不信你真的会放弃那个道士!”女鬼睁大双眼,与师父四目相对。   “既然不信,那你睁开眼睛看清楚。”说话的同时,师父的手里多了一截的蜡烛,此刻蜡烛已经点上了。   师父将蜡烛往那棺材里一扔,竟然不受阻拦的穿过了结界,朝着那棺材飞了过去。   砰的一声,蜡烛一碰到师父的衣服,瞬间蒸腾起了火焰,火焰瞬间弥漫整个棺材,将棺材吞没其中。   “师父!您真的不救谢恒鸿啦?”我吼了出来,眼里都弥漫起了雾气,我怔怔的看着师父。   “不救!救不了也不能救!”师父咬着牙齿,眼里却布满了血丝。   “既然你如此绝情,那在我死之前,我也要拉你们陪葬。”那女鬼一把就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师父,对不起,您可以不救,但是我绝对要救,如果没把谢恒鸿带回去,我无法跟毛毛交代。”我看着师父说道。   “徒儿!”师父轻喝一声。   咔嚓一声,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朝着其中一根泰山石敢当削了过去,正中其中的一个角,那个角被生生切了下来。   ☆、第192章:深不可测的师傅   噗的一声!   一道血箭从那石敢当的缺口喷溅而出。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惨叫!我们循声望去,那个女鬼抱着肚子,在地上哀嚎,她那白色的纱裙已经染血,肚子下方的位置出血严重。我吓了一跳,这是流产的征兆?   “灭!”师父大喝一声,原本冒火的整个棺材,突然就熄灭了,我傻眼的看着那棺材,难道师父刚才使的是障眼法吗?眼前的棺材和棺材之上盖的衣服皆完好无损,只听到师父催促道:“徒儿,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在这一分钟里,你进入结界中。将棺材上的那件衣服给我拿回来,如果一分钟之内,你拿出了衣服,那么恒鸿也便获救了,反之,如果在这一分中之内,你拿不出衣服,那么你和恒鸿便为这个女鬼陪葬!”   “什么?您是说现在恒鸿的人魂在那衣服里?”我瞪大眼睛看着那衣服。   “是的,别废话,快进去!”师父催促道。   我捡起了旱魃骨刺和匕首。朝着正中的立棺冲了过去,只是当要跨过两块石敢当的正中之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往外推,如同第一次一样,我的身躯受到了莫大的阻力,犹如十级的台风一样,死死的抵住我的身子。   “破!”师父大喝一声,双手掐了一个印记,同时指向那块正在喷血的石敢当。   我的身子猛然一轻,我知道是师父在助我进入结界,我一个箭步闪了进去,而后一跃而起,伸手抓向了那件衣服。   砰的一声,就在我正要抓住那衣服之时,棺材盖被推开了。我吓了一跳。叼节宏血。   只见那女鬼的尸体双手直直的伸了出来,她一步踏出,朝着女鬼所在的地方一步步的走了过去,但是显然结界的阻力依旧在,只是被我削掉了一角之后,减弱了许多,不然这女鬼的尸体是不可能破棺而出的。   而我发现,这女鬼的尸体走过的几步,都留下了血脚印,我抬头看去,她的屁股往下也全是血,显然是流产出血了,灵魂如此,身躯没有道理不出事。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奔着女鬼的灵魂而去,准备身躯与灵魂融合,一旦融合,必将是强大到我和师父都无法抵挡,我现在才明白,为何师父要让我在一分钟之内拿出那件衣服。   我一把抓起那件衣服,一个箭步闪出了结界。   “我拿到了,师父!”我对着师父喊道。   “快跑!”师父撤了手印之后,拉着我的手就往村口跑去。   我一把将师父抱了起来,与其拉着她跑,还不如抱着她跑,她是个六岁的孩子,身子无比的轻,抱着她就跟没抱似的,我跑起来就跟一阵风似的。   才跑出去没几步。天空中突然轰隆一声。   我猛然抬头,只见一道紫红色的闪电划过了夜空,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使得整个梧桐村恍如白昼。   砰的一声,这道闪电不偏不倚,正中师父让我升起的那盏孔明灯。   刺啦一声,紫红色的闪电沿着缠绕住空明灯的铜丝一直传递到了那四根泰山石敢当的上面,因为铜丝的末梢便系在了石敢当之上。   这一刻,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闪电的光芒当中,我看清了女鬼和她的身躯,那是一张恐怖而绝望,又不甘心的脸,她歇斯底里的喊道:“不!不可能!我不想死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轰隆一声!   一团极光炸开,整个十字路口一阵地动山摇。   在我趴下的前一秒,我瞥了一眼那女鬼和身躯,她炸开了,犹如烟花炸开一般,化为漫天的碎屑,粉身碎骨,我确定,她被雷劈死了。   我和师傅都摔在了地上,却趴着看向了十字路口,此时的十字路口粉尘漫天,还有周边那些居民的尖叫声,显然都被这爆炸声吓到了。   我是惊讶得合不上嘴巴,而师傅的表情却是一脸的兴奋,她定睛看向十字路口,而后爬了起来,自信的说道:“徒儿,成功了,这女鬼被雷劈死了!”   我冷汗都下来了,我现在才恍然大悟,师傅告诉我一分钟之内必须拿出这件衣服,我特么还以为会是这女鬼的灵魂与躯体融合大概要一分钟,何曾想到是一分钟之后,天雷会劈下来?   “师傅,您说的一分钟就是指这个?”我指着天上,示意说是天雷。   “不然你以为呢?如果你一分钟之内没拿出来,这一道雷劈下来,你和恒鸿不就是给这女鬼陪葬吗?”师傅笑笑的看着我。   我被彻底被镇住了,这道雷在劈下来之前,师傅已经算准了时间,更是算准了地点,如果不是算出来的,那么就是她做法引来的。   而如今能够引来旱天雷的道士,还剩下几人?   “走!过去看看!”师傅说完,我便跟在她的后面,往十字路口而去。   我们小心翼翼的,万一这女鬼没死,被其突袭就糟糕了。   待漫天的粉尘散去,地上没有站着的物事,我们小心的靠近那十字路口,一个巨大的天坑,还有残肢断臂,不仅有女鬼躯体的,还有那些死孩子的骷髅架子。   而且那棺材也炸开了,炸成了一块一块的碎木屑,杂乱无章的铺满了周围的马路。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可你却不珍惜,你说你会继续杀人,所以你怪不得我。”师傅对着那残肢断臂说道。   我也叹了一口气,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就不应该留在这里,如果她接受了师傅的建议,进入师傅的封印,或许最后师傅还会想办法超度她,只可惜她太极端了。   不远处有一大滩的鲜血,应该是被我削去一角的那块石敢当流出来的。   只是…石敢当呢?我朝着那滩血奔了过去,那石敢当竟然不见了,这血是女鬼的血?还是石敢当的血?它不就是一块石头吗,怎么会有血?。   我猛然转头看向其他三个方向的其他三块泰山石敢当,也全都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徒儿,走,赶紧将恒鸿的人魂送医院去,其他的事交给警察和村民自行善后,你给张队长打电话,就说梧桐村的脏东西灭了,连环自杀案也破了,让他到现场来,与村民善后。”师傅转头跟我说。   我们朝着村口走去,司机在那里等着我们。   上了车之后,我把师傅的意思转告给了张队长。   随后我们到医院里,把谢恒鸿的人魂融合进入了躯体,不过仍旧需要住两天医院,修养一番。   第三天,谢恒鸿就恢复了,谢毛毛去结账出院。   我们回了道圣宫之后,在师傅所在的庭院里静坐,还是那张石桌子。   我边上是谢恒鸿,另外一边则是杨苓艺和谢毛毛,对面才是师傅。   憋了几天,我终于还是开口问师傅了,因为我感觉师傅应该是知道真相,我说:“师傅,那四块石敢当去哪里了?”   师傅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她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我也陪着笑,师傅或许真的不知道,或许是知道的,但有她不想告诉我的理由,所以不告诉我。   她说:“徒儿,记住你对师傅和道圣宫的承诺,对道圣宫有始有终。”   “我当然记得。”我脑门又见汗了,师傅今天怎么又提起这事?每次她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有一股莫名的感伤,仿佛要将我赶出去历练似的,又好像我要远走一般。   “我相信你会的,这些年来,师傅对你还是很了解的,就好像前两天的那十字路口,我就料定在我假意要放弃恒鸿的时候,你会选择不放弃他,所以我就抛过去了我的木棉道衣,这件道衣是师傅当初送给我的,用木棉树的棉花纺成的,无比的珍贵,穿上之后可以百邪不侵,当我把道衣扔过去之后,恒鸿便能闻到这熟悉的气息,他肯定会进入道衣之中,如果你不进去拿衣服,我自个也肯定会进去的。”师傅笑笑的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师傅果然是师傅,无论的道术,还是人心,都抓得很准。   “师傅,那道雷?”我小声的问道。   “旱天雷。”师傅这次倒没有回避,她说:“这种借雷的秘法,很多门派都会,不过现在会的人越来越少了,关键在于对这雷出现的时间和地点的准确推算,还有引雷阵法的布置,如果你的孔明灯没有弄好,会引不到雷,或者雷打偏了,没打中目标,可能误伤到别人或者自己。”   我不可思议的点点头,确实很难,就推算雷出现的时间和地点,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整个道圣宫,估计就师傅一人能办到,那整个江湖,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还有引雷的那盏孔明灯,至始至终都是师傅自己弄的,弄好之后,才让我将其绑在石敢当之上,至于灯里做了什么法,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猜测,师傅那种高难度的道术,肯定不是我现在能掌握的,我感觉这个东西是要积累足够才行的,所以我转头问向了师傅:“师傅,在全国都有这种石敢当,特别是我们福建和山东那一带特别多,这石敢当到底是什么来历?”   “传言很多,有人说这石敢当是泰山脚下的一位英雄,专门降妖除魔,驱鬼驱邪;另外一个说法则是泰山石为阳石,蕴藏着巨大的阳气,阳气重了,阴气自然就弱,而且那些夜里才出现的东西,身上的阴气都重,都怕阳气,一见到这泰山石就要退避三舍,绕道而行,我觉得这个说法比较可以接受。”师傅解释道。   我也点了点头,师傅继续说道:“宋代出土的唐大历五年的石敢当上刻有‘石敢当,镇百鬼,压殃灾,官吏福,百姓康,风教盛,礼乐昌’,这石敢当自古以来就有,而从我们道教的典籍记载,石敢当指的是泰山石敢当,泰山指的是东岳大帝,东岳大帝主生死,寿夭,贵贱,掌籍幽冥,权涉拔罪解冤,通天达地,报国佑民。”   “因为百鬼,夜叉,游魂,以及亡灵不死系的物事,都是由幽冥管理,而东岳大帝掌管幽冥,所以大家便将东岳大帝的名号刻在石头上,以镇百鬼,而这石敢当应该是东岳大帝手下的一员猛将,专门降妖除魔,抓鬼驱邪,所以刻上‘泰山石敢当’的名号,足以使得百鬼避让,不敢靠近。”   “至于这石敢当是何人?有传言称是姜太公,说姜太公封完神之后,发现自己没有神位,便称自己为石敢当,有句流传下来的歌谣是这样的,‘太公当年化石像,沐风栉雨成胎形。哪知顽石能证道,从此名为石敢当’。只是这种说法,我个人不能接受,因为在我们民间,还会写上‘太公在此,诸神退位’的符贴在家里,意思是太公无神位,却比他封的那些神都要有地位,诸神见了他都要避退。”师傅继续说道:“徒儿,别去管这石敢当是何人了,我要继续进入闭关了,这一次的闭关都被打断了几次,如非大事,切不要再来打扰为师,如果再遇到事情,你自己和恒鸿商量着来,恒鸿是现任的馆主,你是下一任的馆主,道圣宫的事,你们得合力担当。”   “知道了,师傅!”我点了点头答应。   师傅站了起来,正欲往闭关的场所而去,刚走出几步,猛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如果这些日子,有人给你捎来东西,你就收下吧,然后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哦!”我一怔,师傅竟然如此神秘,我问答:“师傅,是什么东西?”   师傅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说完,师傅头也不回的朝闭关的场所而去,我只能望着她的背影,暗自疑惑。   ☆、第193章:吴名印鉴   直到师傅进入闭关,我们才收回眼神,我有点蒙蒙的,师傅每次跟我说话都是那么神秘,也从来不点破。等我了解事情的真相之时,总会被师傅的手段或安排所折服。   “这次好险,谢谢你,师叔公。”谢恒鸿转头,微微笑的说道。   我一脸的黑线,我说道:“把我当外人……”   “不是这样意思。”谢恒鸿连忙改口道:“算了,当我没说。”   他又转头看向熊猫眼的谢毛毛,他伸手摸了一下谢毛毛的长发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了,丫头。”   “不辛苦。”谢毛毛挽着他的手臂,一下子靠在他的肩膀之上。   “以后你就在道圣宫里忙活吧。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们,毕竟年轻,多担一些,别说师傅和几位师兄了,就说你,年纪五十多了,也不年轻了。”我感概着说道。   “嗯。”谢恒鸿微微笑的点点头。   这是我真实的想法,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该享清福的年纪。我就不想让他们奔波,就像爷爷,我就一直让其在道圣宫里住,就黄大仙一家,还有龟仙子他们住在一起,没事的时候,跟谢恒鸿下下棋,我就想让其安安心心的在道圣宫安享晚年,我就不想让其出去涉险。   谢恒鸿这次倒大方了,请我们到一家新开的法式餐厅去吃了一顿,我也没客气,把爷爷和黄雄一家,还有花婉兮叫上,反正谢恒鸿不差钱。   吃完大餐回到道圣宫,正巧一快递小哥骑着摩托车跟我们的车同时到达道圣宫的门口。   下车后。那小哥拿着一个文件夹问向我们:“吴名的快递,吴名是哪位?”   “我是!”我纳闷的走了过去,是谁会给我寄快递呢?我问道:“哪寄来的?”   “同安梧桐村寄来的。”快递小哥将快递递给我,边说道。   我一怔,难道是梧桐村寄的感谢信,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又或者是张队长他们没解决问题,需要我协助调查?   我接过快递,签了名字之后,细细的看着快递单上写的寄件人,只扫一眼,我的脸微微抽搐,寄件人竟然写的是‘石敢当’三个字。   而且我摸着快递,里面好像有个硬东西,没有多大。用手握着,捏在手心刚刚好,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估计又出事了。   谢恒鸿等人见我脸色不好,同时朝着我围了过来,他问道:“师叔公,什么快递?脸色这么难看?”   “石敢当寄来的快递!”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谁?”谢恒鸿不敢相信又问了一句。叼亩记亡。   “石敢当!”我又重复了一句。   “不是…这,石敢当真是一个人?”这下连谢恒鸿也懵了。   “拆开看看是什么东西不就得了。”杨苓艺建议道。   我点了点头,撕开了快递的封口,而后伸手进去,掏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块如橡皮擦一样大小的长方体玉石,用塑料袋包着,那玉石如白玉一般洁白,恍如羊脂,长度大概在五公分。切面为正方形,边长大概是两公分。   我打开了塑料袋,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小心翼翼的拿出了那块玉石,我摊开手心,将玉石放在手心里,示于大家的眼底。   “玉石上侧面有字,泰山石敢当。”杨苓艺定睛一看,小声的说道。   我定睛一看,果然有字,是凹进去的刻字,果然有‘泰山石敢当’五个字,这字体好眼熟,就跟我在梧桐村见到的那四根条石是一样的。   只不过那是条石,并不是玉石,而且也没这么小。   “这玉有缺角。”谢毛毛突然说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仔细看向,果然有一个缺角,她气呼呼的说道:“丫的,肯定是这快递员不小心给磕碰坏的,人呢?”   我们转头看过去,却不见那快递员的身影了,刚才还在,一眨眼就不见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突然谢毛毛神经兮兮的,还特地压低了声音。   “什么?”我们也是一惊,被这丫的给传染的。   “你们刚才有听到摩托车的发动的声音吗?”她说道:“至始至终,我们就没听到摩托车的声音。”   她这么一说,我们全都吃了一惊,自从我们下车,好像就没听到那摩托车的响声,一时间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从外面进出道圣宫的路就只有一条,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到车外是否有这个快递员,此刻他走的时候,也是那么静悄悄的,简直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或许这快递员是没有恶意的,却听谢恒鸿说道:“这玉石的切角,好像不是磕碰坏的,如果是磕碰坏的,不会如此的齐整,应该是人为的,用利器切割开的。”   我拿近一看,脑袋嗡的一声响了,这玉石除了个头比较小,材质不一样外,其他的都像极了昨天我用匕首切掉一角的那块泰山石敢当,难道这块就是那一块?   “这明明就是一块印章。”花婉兮指着玉石的底部说道:“这底部不是刻着‘吴名印鉴’吗?”   我赶紧翻起底部一看,果然有‘吴名印鉴’四个字,而且还是繁体大写的,我觉得这里面真的有事,我的喉咙有些发干了。   因为这个印章都还未使用过,没有沾染过印泥,所以通体洁白通透,因此上面的刻字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印章应该就是我前几天切掉一角的那块泰山石敢当。”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即便不是那块,也肯定是仿制那块的缩小版。”   他们都不吭声了,因为这事挺诡异的,我继续翻开快递袋,可是里面空空如也,连一个字都没留下,也不说给我寄这玩意是干嘛的。   “这东西有点邪乎。”我拿着这印章仔细打量着,反正感觉很怪,至于怪在哪里,我一时也说不出来。   “师叔公,你难道忘了昨天奶奶说的吗?她说如果有人给你寄东西你就收着,他让你做什么,你就照做。”谢恒鸿提醒道。   我恍然大悟,这东西应该就是师傅说的那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呢?还有对方没说要让我做什么?   如果对方提了,那我肯定会去做的,因为是师傅的嘱托,退一万步讲,那天晚上我切那块石敢当,也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救谢恒鸿,我知道破坏了石敢当,那个结界肯定会受到影响,所以一时也没有多想,就拿匕首砍向了那块石敢当。   当从那个切口喷溅出鲜血的时候,我特么吓了一跳,我知道我可能闯祸了,一块石头流血,这本就不是正常的现象,所以此刻如果对方提出要求,我肯定会去做的,权当补偿或者说赎罪也行,因为我心里有愧。   只是对方不提,这才是让我苦恼的原因,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知道有些东西不弄清楚是不能乱收的,就好比索命魂契,如果不是小五他们是善意的,我可能就是被夺走寿命,甚至是生命。   “没事了,都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将印章收了起来,转头对其他人说道。   回到了房间之后,我关上门,细细的打量着这枚印章,这上面写‘泰山石敢当’,下面刻‘吴名印鉴’,难道是想镇我吗?   “吴名!”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谁啊!”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站起来转身,突然意识到可能上当了,因为未知的人喊你名字的时候,千万不能答应,我竟然答应了。   转身之后,却发现整个房间空空如也,我的脊背一凉,难道是有鬼?我猛然睁开了鬼眼,扫视着整个房间,可整个房间空空如也。   “别看啦!我在你手里。”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我突然意识到可能是那个印章在说话,拿起来一看,吓了一跳,差点就把它扔了,我将其放在手上,而后退后两步,拔出了匕首,说道:“你是谁?”   “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从那印章中发出了嗲嗲的女声,看似卖萌,却显得有些阴森。   “快说,你是谁,否则我砍过去了。”我继续拿着匕首戒备着它。   “哼!胆子那么小,也不知道主人怎么会看上你,还在我的屁股上刻上了你的名字,我感觉很丢脸。”   一语出,我脑门见汗了,它说的意思我知道,那就是在它的底部刻上了‘吴名印鉴’四个字。   我知道它是在印章里的,但是一个印章会说话,太瘆人了,关键我的鬼眼还看不见它,我声音有些断续的说道:“你是印章?”   “也可以这么说吧。”她继续说道:“目前算是你的印章了,也就是你的私人名片,快过来,滴一滴血到我的屁股上面,以后就会听你话了。”   我一怔,更加疑惑和戒备的,这特么的又让我滴血,曾经顾研究员,也就是焦阳子的分身,让我滴三滴血在那木偶上,说是扎旱魃,可特么连我一起扎了,差点没疼死。   这次又让我滴,我才没那么傻!第一次见面,又来路不明,我怎么可以会滴血过去。   “快啊,还愣着做什么?我不会害你的,你过来滴一滴血,我就认你当主人了。”印章继续说道。   “我读书是少,可你也别想骗我,我才不上你的当!”我对着那印章说道。   “你个胆小鬼,我的天啊,主人为什么会看上你,胆小又多疑。”印章阴阳怪调的抱怨道。   “我是多疑,如果不多疑,我已经不知道死几次了。”我不否认的说道:“你说你有主人,既然你有主人,你干嘛还要认我当主人?再说我要你何用,这老掉牙的印章早就过时了,现在都是签字就行。”   “我主人是石敢当,他锻造我出来,所以他是我的主人,但是他在我的身上没有下印记,只要在我身上滴血的人便成为我真正的主人,还有我不会过时,也不是没用,我的功能可强大了,只是前几天你切了我一刀,让我流了那么多血,我才元气大伤,反正我主人说了,我头上这个缺角是你切的,你必须给我补好,如果补不好,他就要收拾你,我可是他辛辛苦苦收集了一个甲子的材料才锻造成的。”印章继续说道。   ☆、第194章:月行一善或除一恶   收集一个甲子的材料,也就是六十年的时间,才收集齐了材料,锻造成这个丁点东西,跟一块橡皮擦差不多大。   我微微惊讶的看着这块印章。我说道:“你头上的缺角确实是我切掉的,这一点我不否认,我也有心弥补,我会尽量去完成你的要求,等我将你头上的缺角补好了,你就回你主人那里去吧!”   “难道你就这么嫌弃我吗?”那印章生气的对着呵斥道。   “那倒也不是,对你不熟悉,根本谈不上嫌弃不嫌弃,因为连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形同陌生人。”我实话实说。   “我真想咬你。”她生气的说道:“要不是看在你即将成为我主人的份上。我肯定在你的脸上印上百八十个大印,让你不敢出去见人。”   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不怀疑她真会这么干,她要是变会那天我看到的大小,别说印一百下,就是二十下,估计我也受不了。   “行不行?”我再次问道。   “什么?”她没好气的说道。   “我帮你补完缺角,你回你主人那里去。”   “不行。”那印章坚决否决道:“首先,你如果不滴血认主的话,你根本就无法替我补全缺角。因为你操控不了我;其次,主人已经在我的屁股上刻了你的名字了,你还让我怎么回去?那是记号,你吴名的记号,你怎么再让我主人把我转送给其他人?”   我一时语塞,是啊,都刻上‘吴名印鉴’了,确实是不好转给其他人,但是此刻要我滴血,我肯定不答应的。   “先缓一缓吧,过些日子再说。”我推脱道。   “随便你,但是你可记好了,必须月行一善或除一恶,这是你的任务,自从你收到我之后。每个月都必须完成一项任务,行一善或除一恶,如果你不能按时完成,你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如果你完成了任务,但是不与我滴血认主的话,你得不到相应的奖励,也不能帮我修补缺口。”那印章继续说道。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终于说真话了,特么的,我就知道上杆子的肯定不是好买卖,这特么都还没怎么样,就给我下了任务,还完不成就要惩罚我?特么的。我凭什么要听它的。   “你也不用这样惊讶的看着我,其实拥有我,是你的荣耀,是很多江湖同道求都求不来的。”那印章继续说道。   “那你去找他们好了,干嘛来找我,我一个人闲散惯了,如果说要行善除恶,我肯定会去做的,我之前也没少做,我们道圣宫的宗旨本来也就是这样,只是不喜欢你给我限期,给我这些条条框框。”我老实说道,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我的,首先是要死过一次,出去鬼门关走过一遭。死而复生的人才行,整个华夏死而复生的人并不多,而且要有降魔除妖的基础,普通人肯定不行的,本来另外一个选择是你爷爷,但是你爷爷的年纪大了,估计也不能效力几年,所以就把目标锁定了你,只是你太过年轻,叛逆性强,但不管怎么样,既然主人选择了你,就必定有他的考量。”印章说道。   我一怔,这么说早就是蓄谋已久,甚至连我爷爷也算计进去了,我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很想上去再砍它一刀。   “你千万别冲动。”那印章竟然微微抖动,向后面平移了十几公分,她说道:“我感觉到了你的杀气和敌意,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敌人,而是朋友和伙伴,你千万别乱来,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一怔,她竟然能够感受得到,而后她又自言自语道:“奇怪,主人不是说道圣宫里有人跟你说好了吗?”   跟我说好?难道是师傅昨天说的,要我接受这个印章,并且滴血认主,然后月行一善或者除一恶,然后对道圣宫有始有终?   我恍然大悟,原来师傅早就知道,如果要月行一善或除一恶,必须经常在外奔波,师傅是怕我在外面久了,把道圣宫给忘了,所以一直叮嘱我对道圣宫要有始有终。   “算了,还是跟你说吧。”许久那印章才开口说道,她长长叹了口气,想了一会,说道:“道圣宫有一个名额,最早的时候是道泓子,道泓子失踪之后,其弟子月明子继承了这个名额,而如今月明子退隐,道圣宫的这个名额便留给了你这么一个外姓人。”   “什么?”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这个名额是月明师傅传给我的?怪不得最开始见到我的时候,毛守德师傅就将下一任的馆主位置指定给了我,而且好几次跟我说必须对道圣宫有始有终,我现在才知道敢情是这么回事!   毛守德师傅在见到我之时,就决定了这个名额要给我,仅仅是因为我和爷爷送了毛守正三兄弟的金身回了道圣宫!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月明师傅会带着我到外面历练一圈,果然是在带徒弟,带接班人,我怎么如此后知后觉,道圣宫的弟子不少,其他人不说,谢恒鸿就在道圣宫,他们干嘛不带谢恒鸿出去历练,却带我出去。   现在两位师傅,五位大师兄全部闭关了,他们这是要功成身退,将担子交给我了,怪不得师傅昨日进去闭关之时,说了那么一番话,说如非很重要的事,不然就让我和谢恒鸿商量着解决,不要去打扰她们闭关,还让我接受捎来的东西,然后按照它说的做,而且对道圣宫有始有终,师傅打算不出来了吗?   我一屁股瘫坐在床沿上,顿感压力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的扑来,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可它现在就找来了!   怪不得道圣宫人人对我如此恭敬,两位师傅和几位师兄对我如此的疼爱,五位师兄肯定也知道了将名额传给我这事。   “让我先静一静吧,既然是无法逃避的现实和使命,那我绝对得去担当,我欠道圣宫太多,包括我和爷爷的命都是道圣宫给的,今天所有的一切也都是道圣宫给的,所以我必须得还,只是一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你让我先缓一缓,明天再滴血认主吧。”我抬起头,挤出笑容看着那印章说道。   “好。”她一口答应下来了。   我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桌子上的那枚印章,此刻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   在接到快递之前,我还有很多的想法,比如跟杨苓艺结婚生子,然后有时间就带着老婆孩子到处旅游,哪里碰到妖魔鬼怪,就出手解决了,但此刻看来,这是个很天真,很不成熟的想法。   在接得知真相之后,我的心境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带着杨苓艺出去降妖除魔,那显然不现实,但如果以后她真的跟了我,她能够像毛守德师傅那样在道圣宫苦守着吗?   月行一善或除一恶,那几乎都得在外面东奔西走,在道圣宫的日子就非常少了。   至于爷爷,让他在道圣宫安享晚年,是个不错的选择。   除此之外,我却了无牵挂了,倒是可以出去放手一搏,毕竟年轻,又无后顾之忧。   我想了许久,因为这是关乎一生的大事,所以直到大半夜,我才闭眼睡觉,心里已经盘算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朝着谢恒鸿家里走去,我想问问杨苓艺。   到了谢毛毛的闺房门口,发现两个丫头正在学道经。   我故作轻松的问道:“这么勤奋?”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我,杨苓艺露出微笑说道:“既然下定决心要学,那就要坚持。”   “不错不错,贵在坚持,但是坚持的同时,恒心和毅力是根本,一个月,一年,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一百年,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你们能坚持多久?”我继续问道。   “活到老学到老呗,老话不是这么说的吗?”杨苓艺很轻松的说道。   “那假如有一天,我也和月明师父那样,一年都在外面奔波,或许一年甚至是几年都不回家,那你愿意像毛守德师父那样在家里等着我,守着我吗?”我继续问道,这就是今天我想问她的问题。   “你今天怎么啦?感觉怪怪的。”杨苓艺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猛抬头看着我。   “没有啊,既然我继承了道圣宫馆主之位,以后肯定要像月明师父那样东奔西走的。”我随口说道。   “胡说。”谢毛毛插了一句:“我爹也是馆主,他怎么不要东奔西走?”   “他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出去,原本有月明师父在外面,你爹自然可以呆在道圣宫处理事务,但是此刻月明师父他们都闭关了,肯定要有人在外面忙碌的,整个道圣宫能到外面跑的还有几人?这些人当中,也就我最年轻,那肯定非我莫属了。”我说道。   两个丫头睁大眼睛对视了一眼,谢毛毛问道:“就不能不出去吗?外面真的有那么多事吗?”   “不能。”我果断的回答。   “我愿意!”杨苓艺突然开口了。   我与杨苓艺四目相对,杨苓艺的眼里都起雾气了,她说:“这辈子认定你,就是你了,我愿意跟毛守德师父学,在家里守着,等你。”   我深呼吸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我微微笑说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现在知道了,也放心了。”   “我也愿意!”谢毛毛补了一刀。   “别闹!”我横了她一眼,笑骂道:“这么感人的气氛都给你破坏掉了。”   “耶!”谢毛毛朝我吐了舌头做鬼脸。叼边刚血。   “那我去忙了。”   与两人用眼神告别,我回到了宿舍。   我拿着匕首,在我的左手食指指肚割了一下,一滴血珠冒了出来,我赶紧拿起那印章,将刻着‘吴名印鉴’的那一面朝上。   啪嗒啪嗒,指肚的血珠一滴滴的滴落到那四个字上。   嗡嗡嗡!整个印章顿时发出嗡嗡的响声,而后整个印章开始吸收我的青红色的鲜血,那是灵龟血。   片刻之后,整个印章绽放出青红色的光芒。 ☆、第195章:夜半鬼敲门 直到那印章喊了一声:“可以了!” 我才放下印章,止住指肚上的流血。 当我再看向桌子上的那枚印章之时,有种它好像就是我身躯的一部分一样,那种感觉很奇怪。 “你的血液在我的身躯里流淌,主人制造了我的身躯。又让我在身躯中长出了意识,现在你又给了我血液,那么我现在才是完整的,你自然会感觉到我们是一体的,因为我身躯里流的是你的血液。”那印章说道。 “可我和爷爷的身躯里流的是花婉兮的灵龟血,为什么花婉兮对我们没有这样的感觉?”我反问道。 “那不一样。”印章说道:“她是灵龟,你们是人,都是生物,你和你爷爷都有骨头,骨髓是造血的根本。她的血是万能血,进入你们的身躯之后,会被你们的骨髓吸收适应,慢慢的,骨髓新造出来的血与外来的灵龟血混合,到最后的同化,灵龟血就不纯了,不过灵龟血强大,发展到最后,你的体内会有一半是灵龟血。一半是你自个的血,因为你的造血功能依旧在,而我呢?我就是个死物,没有骨头,没有造血的功能,你的血进入我的身躯,永远都是你的血。” 我恍然大悟,敢情是这么回事。 “既然融合了,那咱们就是一个人了,我是你的一部分,我就把原主人的话转告给你!” “石敢当有话转告我?”我吃了一惊,竟然现在才说,难道不滴血认主,它就不说吗? “他说有人做法沟通他,说他们才是茅山正宗。因为他们手里有茅山派的掌门印信和上清箓可以作证,想请求原主人把这个原本属于茅山的名额转给他们,但是原主人以现在茅山只是正一道的一个分支,掌门印信无效,至于上清箓也不能作为凭证,他只能按照现在这个名额的主人意愿,这人指定传给谁就是谁。”印章说道。 我瞪大了双眼,一怒莫名的怒火就烧了起来,焦阳子这混蛋竟然拿这两样东西要求改名额?特么的,难道这就是他们拿走这两个东西的目的吗? 应该也不尽然,上清箓是一部高深无比的符箓总录,茅山道志里的大部分符咒都是来自于上清箓,而且上清箓里有好多难以领悟的符,他们称之为仙符。 至于掌门印信。那是一个象征,拿到这两样东西的焦阳子,只要振臂一挥,天下那些自认为是茅山宗的弟子,估计都会奔到他那里去,到时候焦阳子的影响和实力就远远超过道圣宫,甚至不久之后,道圣宫就会为‘冒牌’的,他焦阳子才是‘正宗’的。 唯一庆幸的是,正一道的三山里承认的茅山宗是上茅和中茅,焦阳子所学的下茅和禁忌之术,是不被承认的,而且他是弃徒,没有资格代表茅山。 “印章,这个名额到底有什么好处。为什么如此热门?”我问向那印章。 “你才印章,你们全家都是印章,本姑娘有名字的,你记住了,我叫森雨洛,森林的森,下雨的雨,洛书的洛。”印章突然呛声道。 我一脸的黑线,她还有名字?而且名字还这么怪? “你名字是石敢当给你取的吧?” “嗯!”她点了点头说道:“我挺喜欢这个名字。” “你说,你是从这个印章里长出来的意识?” “是的,我的身躯成型之时,灵智也随之产生了,主人说我是器灵,也就是这件道器的器灵。”森雨洛继续说道。 “道器?是什么玩意?” “比法器强大很多的法宝,现在跟你说,你也不能够理解,还是等你以后自己去体会吧,只是我现在被你切了一刀,缺了一角不说,还流光体内的炎液,实力大降,现在根本无力发挥出原来的力量。” “炎液?”我惊讶的问道:“你那天不是流血吗?” “像是血,但实际上是炎液,是原主人收集到的材料之一,用地火融合之后,就成了那种形态,很像人的血。”森雨洛说完,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管了,我身躯里还有一些,慢慢都能补回来的,只要你认真做任务,任务的奖励会很丰厚的。”森雨洛说道。 “是什么奖励?”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灵丹妙药,或者强大的法器,还有阴德点数,这阴德点数可是好东西,可以通过消耗阴德点数来续命的,你两位师傅和几位师兄会如此高寿,有一大部分原因是用阴德点数去换寿命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敢情有这个东西,老人们经常说做好事积阴德,原来是这个说法。 “你毛守德师傅在过世的时候,散尽了这一生所攒的阴德,换来了灵童转世的机会。”森雨洛继续说道。 我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如此,我问道:“那马姑娘不是也散尽了阴德?” “可能不是。”森雨洛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只知道你们道圣宫的事,因为我也是顶替了你们上一代老石敢当的位置,原主人会把道圣宫的事讲给我知道,至于你说的马姑娘,她应该是阳寿未尽,而你师傅则是寿终正寝,阳寿到头了。” 我点了点头,森雨洛这么一说,大大的调动了我的积极性,本来以为是单纯的被动受命,现在看来,这个名额真的是炙手可热的东西,为了这奖励,我现在是满满的主动,因为我的身后还有一批人需要我去照顾,需要我去赚阴德。 “但是你得记住,每个月完成任务不难,但是能得到阴德的任务不多,你最好每个月多做一两个,以免被核定不达标,要受惩罚的。”森雨洛提醒我。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说道:“你是怎么被安在梧桐村那个十字路口的?肯定不会是村民建房子安上去的那么简单。” “你可以看到全国都有很多刻有泰山石敢当的条石,但并不是所有条石都有效果的,只有像我这种产生了灵智,又用许多稀缺的材料锻造而成的才有效果,当然了,那些道士,风水师做的石敢当,一般会选择阳石,就是阳气重的石头来制作,而后再做个加强的法事在上面,也能取到不错的效果,当然了,这得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行,比如你两位师傅,其他滥竽充数或者纯粹是神棍弄的就不行。” 我恍然大悟,这个森雨洛知道的还真不少,以后可多得跟她学习学习。 “你月明师傅退隐之后,他的石敢当肯定会放在你们道圣宫的,庇护你们道圣宫,或许我的命运也是这样,哪天你退隐了,我估计就被你埋在你的住所外,帮你看家护院了。”森雨洛难过的说道。 “呵呵,应该不至于。”我乐呵呵的说道:“你又扯远了,我刚才问你怎么会在那个十字路口。” “我说了,石敢当有真有假,十字路口那四块,就我是真的,其他三块都是假的,其他三户在建房子的时候,被神棍骗了,请到的都是假的,然后原主人发现地下的那个女鬼戾气很重,一旦出来只会为祸乡里,所以就化作一个道士,到第四家人那里,将我交给那家人,并让他们把我埋在十字路口,这样我就镇住那女鬼了。” 嘶!我倒吸一口气,不淡定的说道:“那你也真够衰的,总共四分之一的机会,其他三块没中,偏偏就砍到你了。” “你怪我咯?”森雨洛用阴阳怪调反问道。 “不不不,怪我。”我呵呵说道。叼妖叉号。 “缘分,也是命中注定吧,谁能想到本姑娘这朵鲜花就插你这坨牛粪上了!” 此话一出,我的脑门瞬间见汗,一脸的黑线! 咚咚咚!就在这时,有人敲门了。 “谁啊。”我赶紧将印章给收了起来,放入了口袋。 “我!”是杨苓艺的声音。 打开门之后,杨苓艺和谢毛毛在门口,杨苓艺说道:“吴名,外面有个叫张建军的找你,说是梧桐村的。” “哦,去看看!”我就朝着大殿的方向而去,我想他肯定是来送锦旗的。 到了大殿门口,却见张建军上完香,将大殿内的三清祖师,张天师,三茅真君,还有毛守正三兄弟的金身一一拜了过去,待拜完之后,他站了起来,脸色有些难看。 我一怔,他为何如此表情,他转过头来,看到我便像看到救星一样,朝着我奔了过来,两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说道:“吴名师父,您可得救救我们啊,天啊,我们村的那脏东西您赶紧给收了吧!” “什么?”我吃了一惊,连忙说道:“你们村的脏东西,我已经给收拾了,哪来的脏东西?” “有的,有的,昨天晚上,一直有东西在敲我们家的门,我打开门都不见人,一连几次,甚至就守在门后,等那东西瞧完门,我立马打开,可是我追出去之后,两边空空如也,根本就没人。”张建军哭丧着脸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沉思片刻说道:“走,带我去看看。”   ☆、第196章:血手印   我开车到了梧桐村的村口,车子找谢恒鸿借的,是道圣宫的资产,之前我也经常开,但是以前未成年。没考驾照,这不成年了,就让谢恒鸿给我弄了一本,他的路子宽,弄本证不难,何况我开车的技术他知道的,对我放心。   到了村口,我打开了鬼眼,沿着入口一直走了进去,边走边扫视着四周。根本没有任何有鬼的迹象。   而且之前我和谢恒鸿来,整个村子是冰冷无比,那阴气浓郁得呈雾状,都会冻成冰气了,而此刻浑身暖烘烘的,村子里的阳气与阴气平衡,没有感觉不舒适。   还有森雨洛,也就是泰山石敢当已经被我拿到了,整个村子没有镇邪的法宝,之前泰山石敢当镇住了女鬼以及她的身躯。从侧面讲,也隔绝了外力对里面的探查,以至于毛守德师父在用圆光术窥探之时,误以为旁边还有更强大的鬼在庇护她。   在探查了一圈之后,整个村子没有任何的异样,我悄悄的问森雨洛有没有看到什么,她说没感觉到,不过她说可能是她受伤了,没觉察出来也说不定,让我自己去查看。   之后我们在张建军的带领之下,往他的家里而去,一路上好多见到我的人都微笑着朝我打招呼,有些人还热情的迎了上来,其中就有之前带路的大叔。   “小吴师父,您来啦!”大叔满脸堆笑的说道。而后掏出一根烟,递给了我,我笑笑的接了过来。   啪嗒一声,他就给点上了。   我吸了一口问道:“大叔,这几天您感觉村子都正常了吧?”   “正常啊!”大叔想都不想的说道:“自从您把那东西,还有那帮死孩子收拾了,一切都正常了。”   “哦。”我吐着烟圈看着张建军,他微微皱眉,却不吭声。   之后我又陆续问了几户人家,甚至张建军家的左右邻居都问了,他们也都说正常,我才跟着张建军回到了他家。   进了他家之后,我将他家都看了一遍,也没有任何的异常。甚至风水还不错。   他家是很正宗的闽南人住家,跟道圣宫的建筑很像,屋子前是用水泥铺成的院子,院子四周围着墙,院子里还停了部大众帕萨特。   再往里就是三层的小楼,进入的大门是朱红色的实木门,很霸气,外墙和室内的装修都搞得很不错,整体上感觉给气派。   按照鹭岛的拆迁标准,像他们家这栋房子要是一拆,补偿款起码的上千万不止,一下子又有一位千万富翁诞生。   张家人都很热情,张建军更是泡茶,她老婆则是赶紧洗水果,我看着他们如此热情。八成是心里有鬼,我笑笑说:“你们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啊?这…”张建军一怔,慌神之时,手里的开水不小心烫到了手指,茶杯掉落下去,咔嚓一声摔坏了。   “没烫着吧?”我问道。   “没事,没事,小吴师父,您让我把孩子抱过来做什么?这事跟孩子有什么关系?莫非送孩子回来的那东西又来纠缠孩子不成?”他紧张的问道。   张建军的父母和妻子也紧张的走了过来,脸色铁青的看着我,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扫了他们一眼,深呼吸一口气说道:“你们该不会不知道,现在这个孩子,不是你们丢的那个吧?”   “啊?这…小吴师父,您怎么会知道?”张家四人的脸一下子变成了菜色,张建军哆嗦的问道。   我就把他们家的孩子被人贩子抱走,而后被闷死,女鬼帮忙报仇的事,甚至把田青苗杀了,把她孩子抱过来送给他们家的事说了一遍,张家人都听傻了,他们不知道这后面还有这么多事!   “所以这个孩子是田青苗的孩子,她的尸体在破案之后,肯定通知家人来领走,甚至已经火化成骨灰带回去了,她生前可能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死后却想念这个孩子了,所以想来看看这个孩子,甚至有可能想来带这个孩子走。”我继续说道。   “什么?不行,这孩子既然给我们了,就是我们家的孩子,跟我们姓张,以后要给我们传宗接代的。”张父无比激动的说道。   “小吴师父,麻烦您帮忙想想办法,我们家真的非常想要这个孩子,我们一定会对他好的,比亲生的还好,这点您放心。”张建军拍着胸脯保证。   我相信他们说的,所以我说道:“你们要了人家的孩子,不也得跟人家一个交代?你们去刑警队,问下张队长,看看田青苗的尸体怎么处理了,如果已经火化带回了老家,你们就到田青苗的骨灰前拜一拜,替孩子给他的亲妈磕几个头,烧几张孩子的照片给她,跟她说你们会好好对孩子的,让她安心去,然后给田青苗的父母带些礼物吧。”   “好的,好的。”张家人连连道谢。   “我再画几张符,你们贴在家中,脏东西不敢靠近的,问题应该不大。”我说完就站了起来说:“建军,你跟我回道圣宫拿符吧。”   “好的,多谢小吴师父。”   回了道圣宫之后,我用朱砂画了几张符让张建军带了回去,他们家四个人,连同孩子,一人一张辟邪符,然后大门的位置,还有每一层的进出口都贴一张驱鬼符,虽然没有灵龟血画的好用,但是一般的鬼也不敢靠近。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可当天晚上,张建军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仍就有东西在敲他们家的门,我连夜就赶了过去。   当我到达张家之后,我用鬼眼探查了一番,整个村子都无比的安详,没有任何的异样,更奇怪的是,我到了之后,也跟着张建军,关起大门,等着敲门的声音。   可等了一个多小时,却没有任何的声响,我诧异的看着张建军。   他也无语了,他说会不会那东西不怕我的符,但是怕我人,一见我进了他们家,就不敢来敲门了。   我也解释不清,反正这事情很怪,怕我倒是未必,怕我口袋里的石敢当倒是有可能。   他说要不然我就在他们家住一晚上,他们家的房间多。   我心想也可以,反正都半夜了,我答应了,然后在一楼的一间客房里住了下来。   可一个晚上都安然无恙,没有任何的敲门声,我和张家人都无语了。   清晨的时候,我出了张家,准备回道圣宫,因为大白天的,脏东西是不敢出来的,张家人留我吃早饭,我说没洗漱,回道圣宫去吃,晚上再来看看。   可我刚出张家的大门,突然发现大门有些异样,我走近大门,仔细打量,果然有情况。   大门上有五个血手印,因为大门是朱红色油漆的大门,所以掩盖了血手印,如果不认真去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而此刻血手印已经是干涸了,还有手印上是没掌纹,没指纹。   “小吴师父,您在看什么?”张家人见我盯着大门看,他们瞬间围了过来。   当看清门上的血手印之时,张家人脸色大变,问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问他们,这些手印是不是最初在安装门的实话,油漆未干,有人按上去的?   可张建军的父亲一口就否认了,他说这门去他亲自去看的,在装门的时候,油漆绝对是干了的,因为他当时有检查过的,根本就没有这五个手印。   我将鼻子靠近那血手印,轻轻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和腥味,这血好像不是人血,倒很像是灵龟血的味道,我吃了一惊,难道来敲门的不是鬼,而是精怪或者妖仙?叼妖丰号。   还真有这个可能,这玩意不怕驱鬼符,而且整个村子也无比的祥和,根本就没有阴气或者鬼气,而且我鬼眼也看不到精怪妖仙的。   我立马转头看向张建军,问道:“你们是不是有得罪过什么人?”   “小吴师父,您是说这玩意是人干的?”张建军惊讶的问道。   “应该不是人,但也应该不是鬼。”我摇了摇头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张家人都开始害怕了。   “可能是精怪或者妖仙,不过你们别害怕,这只是我的猜测。”我看着大门上贴的符,一把撕了下来说道:“之前我以为是鬼,所以给你们画了驱鬼符,这符对鬼的震慑很管用,但是对于精怪妖仙就没什么效果了,我给你们换一种符。”   回了道圣宫之后,我又给张建军画了十来张的三茅真君镇妖符,让他带回去替换掉那些驱鬼符。   傍晚六点的时候,我就到张家去蹲守,可是一直等到第二日天亮,都没有任何的敲门声,我彻底无语了。   难道真的是山精或者妖仙吗?它们到底是怕我,还是怕森雨洛,又或者是怕我画的那些符?   所以第二天晚上,我就没过去了,我让张建军一听到敲门声就给我打电话,果然到了夜里一点多的时候,张建军打来了电话,甚至把电话贴在了门后面,果然有咚咚咚的声音。   但是张家此刻都贴着镇妖符,那么就是说这东西不怕符,所以我就赶了过去,又在张家呆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临走的时候,我把森雨洛,也就是我的印章,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张建军,我说道:“这是我的印章,是我的宝贝,我将其放在这里,如果还有敲门声,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没有,我隔天再来。”   ☆、第197章:赶尽杀绝   因为那东西怕镇妖符的可能性已经排除了,那么我现在留下森雨洛,如果那东西不敢再来敲门,则表示那东西怕她,如果还来敲门。那么隔天我再去试试,看到底是不是怕我。   可我单独留下森雨洛的这天晚上,大概又是一点多的时候,那东西又来敲门了,因为张建军又给我打电话了,而且还把手机贴在门后,我听得真真的。   我问他,那个印章是不是拿在手里,他说是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跟他说。让他马上开门追出去。   他便按照我的指令去办,打开大门之后,瞬间就冲了过去。他的手机并没有挂,而是依旧拿在手中,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印章,我跟他说,如果真是妖魔鬼怪的话,有印章在,他不用怕的。   约摸两分钟之后,他通过电话跟我说,没有看见任何的东西,我叹了一口气,便说我马上过去。   又在张家呆了一个晚上,我过去之后,那东西就没再来敲门了。我就纳闷了,难道那东西真的怕我吗?   我问森雨洛,张建军追出去的实话,难道没看见什么东西吗?   另外惊讶的是,森雨洛说她看见了。天上有两团黑影,因为张建军追出去之时,手里拿着她,她是望向天空的,但张建军确实平视着追出去,自然看不见那东西。   但具体是什么东西,森雨洛也说不清楚,因为是在晚上,而且追出去之时。那东西已经飞上天了,只有两团朦胧的黑影。   第二天清晨,我打电话给了张队长,让他帮忙到张建军的家里,然后用小刀,将门上那个血手印刮一点回去化验,看看那玩意到底是什么血。   我则是在张家等着化验结果。   速度还挺快,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检测结果就出来了,但是这结果让我有点难以接受,因为那血手印上的血竟然跟黄鳝的血比对上了,DNA是吻合的。   难道这妖仙是黄鳝?可这黄鳝能飞?这不可能,花婉兮和黄雄夫妇都不能飞,难道这黄鳝修得正果,越过龙门,化龙了吗?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所以我悄悄的在张家院子的围墙上,将印章放在那边,我本来是想让张建军在他家门口装个监控或者针孔摄像头的,但是如果太明目张胆的话,只怕那东西要来敲门之前,也会把他破坏掉的。   所以我将印章放上去,就在大门的正对面,而后我离开了张家,而且是大摇大摆的离开。   当天晚上,张建军又打来电话,说那个敲门声又来了,我大喜,这次准没跑了,森雨洛肯定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所以我连夜赶了过去。   到了张家之后,我看着大门之上,在那血手印上贴了张字条,字条上写着:速将我的孩子还给我的父母,否则灭你张家。   我吃了一惊,看这字条,还真像是田青苗的鬼魂搞的,怎么我就没看到她的鬼魂呢?   我走到围墙边上,拿着了那枚印章,印章说她这次看清楚了,是一只血红色的蝙蝠,通体血红,但是这一次它没一直敲击大门,而后叼着字条过来贴在门上之后,而后怕打了几下便离去。   我楞了一下,我问她有没有感觉出来这只蝙蝠是否成了气候,也就是妖仙,森雨洛却说她感觉不出来,可能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一听它这么说,我冷汗都下来了,她还说她是强力的道器,可丫的,现在连妖仙都感应不出来,难道真是被我切了一道的缘故。   我也纳闷了,如果是很强力的道器,为何我那匕首就轻易给切开了,难道是她法力高强,但是身躯不怎么样吗?   她说那蝙蝠还有一种可能,便是田青苗的灵魂附体到那蝙蝠的身上,而后来贴纸条的。   我仔细拿起了那字条,再次确认了一下,果然有这个可能,因为那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上面还有蝙蝠的脚印。   但那血手印是怎么回事?这蝙蝠没有化形,而且是黄鳝的血,难道另外一条黄鳝成精了,一起帮田青苗来要孩子的?   一时也理不清头绪,我看向张建军,问道:“这字条上的写的,你都看清楚了,人家是来要孩子的。”   “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吴名师父,这孩子我们会替她养的,我们会对孩子好的。”张建军为难的说道,看样子就压根就不想还这孩子了。   “关键她现在不肯给你孩子了,她的意思很明确,要把孩子给她的父母!”我直截了当的跟他说。   “吴名师父,还请您原谅,这孩子我不能还回去,我们刚失去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是老天补给我们的,他就是来抚慰我们一家人心灵伤口的特效药,如果这孩子还回去,那我们也别过了。”张建军已经歇斯底里了,他说:“田青苗的父母,我可以用钱给他们,十万,我给十万。”   “那这事我做不了主,你最好去跟田青苗的父母说清楚,如果他们愿意,我也没话说。”这种事情,我真的不好提意见,我也没这个权利。   “好的,我会去跟他们商量的,何况现在我老婆有奶水,我们可以给这个小孩子完整,温馨幸福的家庭和生活环境,如果把孩子还回去,跟着两个老人,孩子能健康的成长吗?我说的是心理健康,没爸没妈的孩子,会被人歧视嘲笑的。”张建军激动的说道,他很努力的想说服我。低华狂巴。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能理解,但这事你不是跟我说,你得去跟田青苗的父母说。”   “好,好的,在我去田青苗父母家之时,还请小吴师父就好事做到底,在我家里住几日,镇一镇宅子,这几日折腾得整家人都不敢安睡。”   “好吧。”我点了点头,既然介入了此事,那就肯定得帮到底的。   从张队长那里得到了田青苗家的住址,这个田青苗家住在隔壁的泉州惠安县,张建军没有停留,直接开着大众帕萨特就往惠安县去了,他说快的话,一天就能来回,只要对方同意了,他把钱给对方,然后让对方的父母写个字条,按个手印就能回来了。   我便在张家等着,这事还真挺闹心的,我有预感,田青苗的父母如果不是很困难的话,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   闽南人很重男轻女,田青苗是死了,但是生的却是男孩,她的父母肯定会争这个孩子的,如果两家不能妥协,打起官司来,输的肯定是张建军。   可还没等到张建军的好消息,等来的却是他的噩耗,才刚刚出了鹭岛界,就在要进鹭泉高速的一个路段,张建军发生的车祸,撞上了路边的铁护栏,张建军当场死亡。   这是交警打电话来通知她媳妇的,她媳妇当场晕倒,我和张建军的父亲便开车赶往事发现场。   他的大众车已经严重变形,车窗玻璃和挡风玻璃碎成了渣子,散落一地,这里都是鲜血,估计都是张建军的。   而这个位置又是交通探头的盲区,根本没有看到事故发生的全过程,张建军的父亲老泪纵横,失声痛哭,甚至用拳头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我赶紧阻止。   他用嘶哑的声音对着说道,张建军是他的独子,原本张建军给他生了个孙子,一家人幸福美满,三代同堂,而且是男孩,后继有人,前些日子孙子没了,现在他儿子也没有,他这是要绝后啊,他呼喊着,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难道张建军是太急了,所以没注意才撞车的吗?我对此表示深深的怀疑,这也太巧合了。   因为是交通事故,但是死人了,所以法医也过来了,张队长也来了,我跟张队长说,让他将现场的血液采集一些回去鉴定,看结果如何,第一时间告诉我。   张建军的尸体被送到了殡仪馆,身体受到的伤害还不小,甚至脸部都有一些毁容了,我陪着张父,还有张家军的一些堂兄弟,与张建军是一个爷爷传下来的,也就是张建军的叔伯生的,他们这一族挺大族的,但是他家人比较少。   当晚的鉴定报告出来了,现场除了有张建军的血之外,还有黄鳝的血,我猛吃了一惊,果然没那么简单,这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谋杀。   当听到张建军发生车祸的第一反应,我就猜想是田青苗的魂魄干的,她肯定不愿意将孩子卖给张建军的,她与张建军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把孩子给他们家。   她生钱是打算卖孩子的,但是死后,这钱就对她没用了,她肯定是后悔了,所以想把孩子给她的父母。   所以得知张建军要赶去跟她的父母谈判,她便在路上弄死了张建军,可特么的,为什么我发现不了田青苗在哪里?   殡仪馆有那么多人在了,而且张建军的母亲和老婆也在来的路上。   咯吱一声,轰隆!   一声巨响,然后就是喧闹的人群。   我们赶紧涌出去一看,我傻眼了,又是车祸!张建军的老婆和母亲乘坐的出租车又出事了,当我走过去探她们的鼻息之时,已经当场气绝了。   我猛然打开了鬼眼,四周没有任何的鬼魂,倒是有几道黑影闪过。   ☆、第198章:田青苗露面了   所以得知张建军要赶去跟她的父母谈判,她便在路上弄死了张建军,可特么的,为什么我发现不了田青苗在哪里?   殡仪馆有那么多人在了,而且张建军的母亲和老婆也在来的路上。   咯吱一声。轰隆!   一声巨响,然后就是喧闹的人群。   我们赶紧涌出去一看,我傻眼了,又是车祸!张建军的老婆和母亲乘坐的出租车又出事了,当我走过去探她们的鼻息之时,已经当场气绝了。   我猛然打开了鬼眼,四周没有任何的鬼魂,倒是有几道黑影闪过。   我猜想那些又是蝙蝠。   啊!突然一声惨嚎!   我猛然抬眼望去,原来是几个女人被吓到了,吓得失声尖叫。   我跑过去一看,差点吐了出来。   开出租车的那个司机也死了。但是此刻已经面目全非,一张脸的血肉模糊,都可以看见颧骨和牙齿了。   应该是蝙蝠搞的鬼。不仅吃血还吃肉,司机脸上的肉被啃食大半,周人围观的人已经彻底怕了,很多人撒腿就跑,好多张家人的堂兄弟都不敢呆了,开车就跑了,因为这里是殡仪馆,又闹出了这么邪门的事,他们肯定也猜到是脏东西干的。   闽南的灵异信仰非常重的,可谓人人心里都有鬼神。   孩子呢?我猛吃一惊,我查看了后怕,甚至翻找了整亮出租车,都没有孩子的踪迹,我吓了一跳。难道孩子被田青苗抱走了吗?   我转头看向张老爹,他依旧昏倒在当场,妻子,儿子,儿媳妇。孙子,全死了,正常人都受不了这种打击的。   我探了一下张老爹的鼻息,还有气息,我便打电话给了张队长,然后又打了120,还拨通了谢恒鸿的电话,让他赶紧带人到张建军的家里去看看,帮忙看孩子是不是在家里。我实在是分身乏术,一个人忙不过来。   张队长和120几乎是同时赶到的,我将张老爹抬上了120的急救车,而后随着他前往人民医院,因为他现在是张家唯一活着的人了。   张建军夫妻,还有他的母亲都死了,这张老爹就是唯一的目标了。   不对,我猛吃一惊,张家的大门之上总的有五个血手印,可张家只有四个人,田青苗是不会害他自己亲生儿子的,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   “难道是我?”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我几次三番的阻止她,她已经先礼后兵了,敲了几天的门,最后写了字条,让张建军送还孩子,可张家人对这个孩子太渴望了,所以不放手,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   到达人民医院之后,张老爹进了急救室,我就在门外等着。   突然我的手机响起,一看是谢恒鸿打来的,他说孩子丢了。   我冷汗都下来了,孩子肯定是田青苗带走的无疑了,他说村里人知道张家出事之后,村长带着人到了张家慰问,张建军的妻子和母亲火急火燎的要去火葬场,带着孩子又不方便,然后就让她们把孩子放下,找人替她们看孩子,她们就出去了。   但是突然间,看孩子的那几个人就莫名其妙全昏倒了,等发现的时候,孩子不见了。低华司才。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田青苗是所碰到的那些女鬼当中,最狡猾最残忍的一个,甚至比廖如槿狡猾,比杨柳还残忍,对一家人赶尽杀绝。   张队长也给我来了一个电话,跟我说了两条消息,一条是孩子找到了,此刻就在孩子的亲生父亲那里,不幸的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此刻正抱着孩子,站在了鹭岛坏球大厦的顶楼,正准备跳楼。   我的冷汗都流下来了,挂了电话就朝着环球大厦奔去。   孩子怎么会在孩子的父亲那里?而且他还抱着孩子准备跳楼,这怎么可能?   当我赶到环球大厦前之时,整个环球大厦前面的小广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围围了好多人好多车,他们正抬头仰望坏球大厦的顶端。   而警戒线以内,已经铺满了气垫和堆满了纸箱。   我朝着挥手示意,他见到我,立马小跑了过来,让他的同事给我放行。   “我刚才还在殡仪馆出里那边的案子,但是那又好像是交通事故,又好像是谋杀,突然又接到我同事的电话,说环球老总要跳楼,而且抱着他的私生子,我立马就赶了过来,这环球集团可是上市公司,市里的纳税大户,这老总要是出点什么状况,我们肯定要受牵连的。”张队长带着我,往电梯那边跑去。   进了电梯之后,他说道:“之所以把你叫过来,一个是因为那孩子是张家的孩子,这几天张家出那么多事,我去门上刮拿血手印的那天,我看了下孩子,然后到了这里之时,发现林总手里抱着的那个孩子裹着的襁褓和衣服非常眼熟,所以一想就想起了是张家的孩子,可这林总神神叨叨的,非常吓人,好像体内有两个灵魂,一个男的,一个女人,还一问一答,还争吵不休,从他们的对话中,那个女的就是田青苗,所以才把你喊过来,这事只有你们道圣宫可以办到。”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特么就跟救火员似的,一会跑这里,一会跑那里,但是谁都没救成。   到达了顶头,已经有好几个警察围在四周,还有谈判专家在林总的边上,但是他一言不发,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   我悄悄的走到边上,往下扫了一眼,头有点晕,有点恐高,这环球大厦有三十二层,我刚才往下看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下一层的网,那网肯定是警察经常布上去的。   其实已经做好了安全措施,可以过去施救了,因为即便林总抱着小孩跳下去,那网也能网住他们,但我猜想,肯定是怕鬼,这些人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动都不动。   “林百川,你到底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我们一家三口就从这里跳下去,这样我们就真的团聚了,你别以为下面的破网或者那破气垫能救得了你。”田青苗说道。   那些警察已经吓得退后两步,那个谈判专家整个全身不停的打颤,一声都不敢吭,因为这已经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了,我赶紧走了上去,对着他说:“你下去吧,我来!”   他便如蒙大赦的退了下去,而林总的身躯则是抱着孩子,转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出声,却是田青苗的呵斥:“给我滚开,否则老娘嘶了你。”   “田青苗!”我大喊一声。   “嗯?你认识我?”她转过身来,疑惑的问道。   “你害死了这么多人,你难道连你的亲生孩子也要杀吗?”我已经掏出了灵符和旱魃骨刺。   “你是道士?你别过来,否则我就跟他一起跳下去。”   “不要啊,不要啊!”林总大声的哀嚎道,显然身躯已经被田青苗操控了。   “你别乱来,有事好好说。”我也是一惊,真把他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我没有杀人!”田青苗大声的呵斥道:“我一个人都没杀过,我只是不甘心,所以附身了林百川,让他到张建军的家里把孩子抱了过来。”   “张建军一家不是你杀的吗?”我疑惑的问道。   “我跟他们又无怨无仇,我杀他们干嘛,他们帮我照顾孩子,我怎么会杀他们?”田青苗反问道。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逼着林总抱着孩子跳楼呢?”   “这是他欠我的,他诱骗了我,强暴了我,而后有了孩子,他却不肯跟他的老婆离婚,他答应我生下孩子,就跟他老婆离婚的,可是没有,都是骗我的,他是个大骗子。”田青苗歇斯底里的吼道。   ☆、第199章:抓到真凶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我还不是清官,甚至我离有自个的家庭还挺遥远的,所以没有任何的家庭经验,林百川他们家的事。我就更不好去说了。   我只能说是这个林百川道德败坏,有了家庭,还在外面乱搞,甚至找这种未成年少女,而且还是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环球集团好歹也是知名的企业,这么一搞,名声扫地不说,他肯定要出事的,就他对田青苗这事就够他判的。   “田青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想挽回是不可能了。你打算要他怎么办?”我直接问她的目的。   “我要他跟他老婆离婚,然后跟我结冥婚,这样我就能合法的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和我们的孩子。”田青苗固执的说道。   “人鬼殊途,即便跟你结冥婚了,那又能怎样,阴阳两隔,而且你们会相互伤害的,你的阴气伤他们父子,他们的阳气则是伤你,再说了,不管怎么样,这林百川肯定是牢底坐穿,你能去牢里陪他吗?你不能,牢里有煞气,你去不了,还有他进了牢里。谁来照顾你们的孩子?”我劝说道。   “谁敢抓他?”田青苗一怒,原本平静的她瞬间变得青面獠牙,一个身躯里,竟然出现了两张脸,一张男人的。一张青面獠牙的女人脸,甚至狰狞恐怖。   “国家法律。”   “谁抓他,我弄死谁!”田青苗恶狠狠的说道。   “你那边也有法律,你必须得遵守,既然已死,那便去转世投胎,你又何必如此坚持,这样对他们也没好处。”说话的同时,我往前走了一步。我的背后一手拿着驱鬼符,一手拿着印章。   “你站住,别过来。”田青苗见我往前一步,顿时大喝道。   我便站住,这种事情急不来的,要非常小心。   “林百川,你是怎么打算的,你跟我说。”我对着林百川吼道,意在转移田青苗的注意力和视线,我说道:“你对这个孩子有什么安排?”   “我…”林百川开口支吾道:“这次应该像你说的,真的玩完了,我会留一些资产和股份给这个孩子。”   “那我呢?”田青苗大喝一声。   “我与其牢底坐穿,还不如安排好孩子之后,我陪你一起去。”林百川终于说了一句硬气的话。   “你…”田青苗一下子怔住了,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果吗?”林百川反问道。   “是你先惹我的。”田青苗生气的说道,依旧一副小女孩的心性。   在他们一问一答的过程当中,我已经悄悄的靠近了两步,发现此刻的田青苗已经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林百川的身上。   嗖的一声,我一个箭步冲到她的身边。   “叱!”我右手一推,啪的一声,一张驱鬼符就拍在了林百川的额头。低刚大划。   啊!一声惨嚎,田青苗的灵魂被驱鬼符打出了林百川的身躯。   “镇!”我大喝一声,将印章一抛。   嗡的一声,印章被抛到田青苗的头顶之上,一团白光炸开,一块长条形的条石,朝着田青苗镇了下去,条石上赫然写着‘泰山石敢当’。   “不,不要。”田青苗的身躯已经不见了,但是声音依旧从条石底下发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我这动作一气呵成,仅仅是两个呼吸的时间。   “收!”嗡的一声,印章化为白光缩小,瞬间回到了我的手心中。   扑通一声,林百川瘫在在地上,我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孩子,不然肯定摔了,那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叫。   “小吴师父,辛苦你了。”张队长带着人,一把就将林百川给架了起来。   我也捏了一把虚汗,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不过好险,要是不成功,估计他们就跳下去了,那可闹大了。   险情解除,下面的人群一下子散开了,但还有好些驻足观看的,消防员已经在撤那些设备了。   我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我都快哭出来了,又是一个不幸的生命,到了现在,前途依旧比我还迷茫,我好歹还被爷爷救了回去。   而此刻,还有一个大的谜团摆在我的面前,杀张建军一家的幕后凶手是谁?   我猛然想起张老爹还在医院,而手里的孩子又哇哇大哭,我冷汗都下来了,我掏出电话,打给张队长,看能不能找个奶妈来先顶替一下,照顾这孩子一会。   张队长也头大,一个大老爷们哪里去找,但是他是警察,这事他不能不管,所以他硬着头皮接了过去,我则是开车赶往了人民医院。   到了人民医院,张老爹依旧在重症监护病房,受了严重的打击,心里承受不了,所以出现昏厥,至于何时能醒来,就全看他个人的意志了。   医生通知我要交住院费,拿起单子一看,我冷汗都下来了,要先交三万,貌似一天就要三千。   此刻张家就剩他一个了,还有三具尸体在殡仪馆,还有那个出租车司机,这摊事复杂了。   我没那么多钱,所以我给谢恒鸿打了电话,他说一会他过来交。   “恭喜你,这个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在这里,印章中的森雨洛说道。   “还没全完,抓到了田青苗,可还没抓到杀死张家一家人的凶手,你帮我问问田青苗,看知不知道什么线索。”我对着森雨洛说道。   “嗯。”   等了足足五分钟,森雨洛才说道:“刚开始田青苗还不合作,但是被我打了之后,现在老实了,她说她附身林百川去张建军家抱孩子的时候,发现一个男的挺可疑的。”   “怎么个可疑法?”我急切的问道。   “她说当时在张建军家有三个人,一个男的,两个女的,那两个女的,一个是大婶,一个是有奶水的年轻妈妈,当时他们三人在喝茶,突然两个女的就昏倒了,趴在桌上,那个男的抱起孩子就要走,田青苗也便用法术将其迷倒,然后把孩子抱走。”森雨洛说道。   “那如果再见到这个男的,田青苗能够认出来吗?”我问道。   片刻之后,森雨洛出言说可以,因为田青苗说这个男的要抱她的孩子,不知道要去干嘛,所以就特地多看了他几眼。   正在这时,谢恒鸿来了,我和他去交了住院费之后,便驱车前往梧桐村,到达梧桐村的时候,好多人都在张建军的家里。   此刻张家灯火通明,那些人都在围坐着,一见我们的车进了庭院,便都朝着我们迎了上来。   “谢道长,小吴师父,你们怎么来啦?”迎上来的就是之前给我带路的那位大叔。   “就是他。”森雨洛突然小声的跟我说。   我吃了一惊,竟然是他?他跟张建军家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我强自镇定,挤出微笑说道:“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所以就过来看看,张建军夫妇和他的母亲都发生车祸死了,他的父亲又当场昏倒,我给送医院了,刚才替他在医院交了三万块的医药费,这是单子。”   说话的同时,我将单子递给了那位带头的大叔,而后借机靠近他,我说道:“钱倒是其次,关键张家现在没人了,你们是不是得派人到医院去照顾下张老爹呢?”   “天啊,怎么会这样?”那大叔看着收据,惊讶的说道:“两位放心,这钱肯定会还你们的,你们帮我们除了那脏东西,还没感谢你们,怎么可能让你们白掏这钱。”   他大意凌然的说道,我走到他的边上,而后偷偷的嗅了一下,身上有股浓浓的怪味,那好像是腥味,又好像是臭味,又好像是狐臭,我差点吐了出来。   “孩子呢?”我装作不知道。   “哎呀,这事怪我啊!”那位大叔哭丧着脸说道:“村长交代她们看着那小孩子,她们胆小,不敢单独在这里,所以我就说留下来陪她们,可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晕倒了,直到其他乡亲来,才把我们弄醒,孩子却不见了。”   我微微皱眉看着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去,猛然抱住了他,一把将其摁在地上,我大喊道:“大家拿绳子,害死张家人的就是他。”   “啊,怎么会这样?”所有人惊讶的看着我,而后谢恒鸿也立马帮我按住他挣扎的两只脚。   呜呜呜!突然那大叔吹了几声口哨。   我吃了一惊,因为我们头顶传来了密密麻麻的呼哧声。   “小心!”谢恒鸿大喝一声,而后拔出太极剑,对着天空中的那团黑影,连连刺杀。   啪嗒啪嗒!   一直有东西从天上落到我们的身上和周边,我转头一看,都是血红色的蝙蝠,好多被劈成了两半,却还在地上挣扎。   有几只落到了我的身上,而后对着我咬了下去,我忍住,就是死死不撒手,疼痛从伤口传来,又痛又痒,我知道那蝙蝠在吸我的血。   我实在受不了了,猛然拔出匕首。   哗啦哗啦!几刀砍了过去,那些蝙蝠都被我砍死。   “你们还愣着干嘛?拿绳子。”我对着逃进张家的那些人大吼道。   “哦!”那些人才恍然大悟,有人拿着绳子出来了,有人抄起了家伙,扁担,木棍,铁锹,帮着谢恒鸿打那些蝙蝠。   将那位大叔捆严实之后,地上都是蝙蝠的尸体,有些还在挣扎,不过有村民正在拿铁锹拍它们。   刚才谢恒鸿在我的头顶杀蝙蝠,鲜血溅了我满身,现在又腥又臭。   ☆、第200章:世仇   我站了起来,摸了下湿漉漉的伤口,都是血,这些伤口都是蝙蝠咬的,又痛又痒。我真害怕这玩意有毒。   谢恒鸿则是走了过来,给我查看了一下,而后从怀里掏出了小瓶子,拔开瓶塞,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下药粉,瞬间感觉伤口一阵清凉。   “这蝙蝠没毒。”谢恒鸿说道:“只是被其咬到又痛又痒,你忍耐一下。”   “嗯。”我点了点头,而后看着趴在地上,对着我们呵呵笑的那位大叔,我生气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得问问他们!”他恶狠狠得瞪着张建军的其他堂兄弟。   “刘老三,你特么混蛋。我弄死你。”一位年轻人拿着铁锹就准备朝着他拍下去。   “住手。”我大喝一声,谢恒鸿一把夺下他的铁锹。   “道长,他杀了建军一家。他反正也该死,还不能让我们打一顿,出出气吗?”那青年吼道。   “是啊,他这种天杀的人就该死,都要死了,还不能打吗?”其他人也非常激动的冲了上来。   “都住手。”谢恒鸿大喝一声,并且拔出了剑,其他人才止步。   “哈哈哈,来啊,全都过来啊,有种就把我打死啊,这些姓张的都该死,来吧,杀了我。跟我一起死吧。”刘老三哈哈大笑,那笑容无比的狰狞。   “你特么的找死。”其中一个年轻人拿起院子里的一盆花,就朝着刘老三砸了过来,我一把将刘老三拉开,他被五花大绑。如果没拉开的话,被那花盆砸到,要出事的。   我一把扛起刘老三就朝着院子外跑去,谢恒鸿也跑了出来,因为张家的其他人已经失去理智了,提着刚才打蝙蝠的家伙就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一直追到了村口,正好张队长开着警车到了村口,一见这架势,立马掏出了枪。对着这些人大喝一声,这些人才停住了追打的脚步。   我们冲到了张队长的边上。   啊!突然肩膀一股剧痛传来,我忍受不住,一声喊了出来。   我特么要放下刘老三,他竟然趁我不注意,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撒手不放。   “放开!”张队长对着他呵斥道。   但是他无动于衷,反而加大了力气,我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牙齿差点咬崩了,我特么救他,他却咬我,这架势是想把我的肩膀肉给咬下来。   啪!啪!啪!   张队长对着他的脸和耳朵,连扇了几巴掌,谢恒鸿在他挣扎的时候,顺手一拉,就把他拉开了。   我的右肩麻了,而且有剧烈灼痛感,一阵一阵的那种,谢恒鸿拉开我的衣服一看,一排整齐的牙印,已经呈黑紫色了,有黑血从牙印里流了出来。   张队长一把将刘老三押上了警车,关在后面的铁笼子里,而后在张家人愤怒的眼神之下,将我们带走。   “疼吧!”张队长问我,我坐在副驾驶座上,而谢恒鸿去开他自个的车。低刚叉弟。   “嗯。”我点了点头,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怎么回事?”张队长问道。   “他就是杀张建军一家的凶手。”我转头横了一眼刘老三。   他正狰狞的对我笑,他说道:“就是我杀的,他们都该死,可恨,竟然被你破坏了,不然姓张的一个都跑不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跟张建军一家有什么仇?”我不解的看着他:“之前我见你跟张家人的关系挺不错的。”   “那都是装给别人看的,以前梧桐村都姓刘,张家人是外来的,逃灾投靠到我们梧桐村的,我们好心收留他们,他们却占了我们村子,现在梧桐村清一色姓张,就我一个姓刘的,其他的死的死,搬的搬,都是张家人暗中做的手脚。”刘老三愤怒的说道。   “怎么回事?”我和张队长微微惊讶,张队长则是从观后境看向他,边开车。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张家人来这里投奔刘家,好像当时的刘家族长娶了张家的女人,所以张家人闹旱灾,就投靠过来了,当时的族长把村里的地分一些给他们盖房子,还有耕种,写的是租借的条子,并且两姓人也都互有通婚,本来都还挺好的,然后奇怪的是,我们刘家人都是生女儿,张家人都是生的儿子,村里有规定,女儿是要嫁出去的,不能分到田地,再加上国家的政策,不能多生,慢慢的村里的张家人越来越多,刘家人越来越少,除了死去的老人,出生的都是女娃,都嫁出去了。”刘老三咬着牙齿说道。   “几年前,我请了个风水先生,到我们刘家的祖坟去看了,那风水先生说了,我们的祖坟被人动了,龙脉被改成了凤脉,所以只能生女儿,是生不出男孩的。我当时才恍然大悟,肯定是张家人做的手脚,但是已经迟了,现在刘家都没什么人了,就我一个光棍,做什么都晚了。而且村子经过张家人几十年的经营,当年租借出去的土地此刻也变成了他们名正言顺的土地了,他们这是鸠占鹊巢。”刘老三继续说道:“而如今鹭岛的土地多贵,讲寸土寸金也不为过,张建军他们家建房子的那块地是十年前,找我买的,说是买的,还不如说是在张家族人的强迫下,半卖半送,整块地只收了一万块钱,我哪里想到十年后的现在,那块地升值了几百倍上千倍,一旦拆迁,那就是上千万,所以我恨啊,每每想到这件事,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所以你就疯狂报复张建军一家?”我问道。   “不是,我曾经找张建军和他父亲商量,我说当时这块地卖少了,问他们说能不能补贴我一点,谁知道他们一口否决,说当时已经卖给他们了,而且签了合同的,白字黑字,这也就算了,他们还笑话我说,我就一老光棍,要回那地也没用,而且即便讨了媳妇也只能生女儿,一样要嫁出去的,这话就像一把刀,狠狠的插进了我的心脏,所以我就下了杀心。”   “这都是他们张家人做的手脚,使得坏,最后还嘲笑我,所以我就到处去搜索报复的办法,有人就教我这种养蝙蝠吓人的方法,这些蝙蝠是养来做宠物的,得以自己的血将其养大,这样它们就能和主人心意相通,而诱引它们的方式便是黄鳝血,它们对黄鳝血非常渴望,方圆一公里,只要有黄鳝血的味道,哪怕只有一滴,它们都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而后快速吞吃。”他说:“我就是在张建军家,戴着橡胶手套然后抹上黄鳝血,偷偷的按了五个血手印,然后放这些蝙蝠出去,它们闻到黄鳝血的味道,就会出去咬,可那血手印已经干了,它们咬不到,却又不肯放弃,会一直扑上去,不放弃,这样就好像在敲门。”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竟然还有这种法子?我问道:“那为什么人追出去,就不见它们了。”   “其实我就躲在不远处,我手里有一盒黄鳝血,一旦开门出来追,我立马就打开盖子,那些蝙蝠就立马飞回来吃血,蝙蝠的速度很快,你们根本追不上,再加上夜幕的掩护,想看到它们的身影,根本不可能。”刘老三话匣子打开了,非常配合的解释了。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在讲这些事的时候,无比的轻松,丝毫没见他内疚忏悔的意思,想来是真如他自己说的,恨不得张家人全死光。   “那你按五个手印,是不是连我也想杀死?”我横了他一眼。   “不是,你是可恶,爱多管闲事,但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我咬你一口,权当是对你的教训。”他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道:“张家五个人,自然是五个血手印。”   “那个孩子不是张建军的,他的孩子被人贩子抱走,最后掐死了,扔在了垃圾桶。”我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因为那人贩子就是我联系的,而且还是我去张家踩好点的,得手之后,还是我掩护他离开的。”刘老三狰狞的说道。   “你混蛋!孩子是无辜的。”我咬着牙齿,一拳砸向了铁路的栅栏上。   “孩子是无辜的,可他姓张,他老子笑我无后,他自然活不成。”刘老三恶狠狠的说道。   “那么张建军和他的老婆,他的母亲,还有那出租车司机都是你弄死咯?”   “是的,是我干的,我敢作敢当,我在张建军的车玻璃上涂抹了黄鳝血,不是很多,所以不明显,然后我听到你们的对话,说要去惠安找那女的父母谈判,所以我就事先去那个路口等着,把一笼子的蝙蝠都带去了,等他到的时候,我就放飞了蝙蝠,蝙蝠就朝着他的挡风玻璃飞扑去,他被吓到,看不清路,就撞车了。”刘老三说完,我特么傻眼了。 ☆、第201章: 天降黑棺 刘老三承认了整件事都是他干的,张家的三人,还有那个出租车司机都是他弄死的,他自个也抱着必死的心思,反而显得很轻松。 张老爹就托付给了张家人。但是这个孩子就成了问题,现在到底跟谁?按照道理,他的母亲死了,肯定要跟他的父亲的,可林百川是有家室的人,而且还是个集团的老总,作为私生子,会被林家人所接受吗?林百川的老婆会不会接受这个孩子?更何况林百川要去坐牢的。 其实张家对于这个孩子是没有多少权利去争取的,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此刻又没有人了,连最起码的抚养能力都不具备了。 而作为田青苗的父母。这个孩子是他们的女儿所生,田青苗与林百川没有婚约,这个孩子理应由田青苗的父母领走。 当然这个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情,孩子此刻在警局,张队长会将双方都叫到警局,进行协商,至于结果如何,最终要拿出个方案安排这个孩子,如果谈不妥。该走司法程序也没办法,法律怎么判就怎么判! 我回到了道圣宫,森雨洛说这个月的任务完成了,所以我也乐得清闲。我便在道圣宫的花园当中与小五它们,还有花婉兮等人玩耍。 一直以来都没有时间陪他们,难道有时间,也有心情,此刻他们都化做本体,在一起打闹玩耍。 “吴名哥哥,那是什么东西?”突然小五等人抬头望天。 我猛然抬头。只见一个黑点,好像是乌鸦朝着我们扑下来。 “那是?”我皱眉仰望着那东西,感觉有点不对,我说道:“小五。你们快到我怀里来。” 说完,我将五只小黄鼠狼,还有花婉兮收了起来。 空中的那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好像是陨石,又好像是飞机的残骸,我吃了一惊,又发生空难了吗? 那东西正直直的朝着后花园这边砸下来,我准备躲开,但是一股强大的气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才跑出去四五步。 轰隆一声,一阵地动山摇,我被强大的气场掀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呈狗啃屎的姿势,好在这是后花园,旁边都是草地。 待稳定下来,我猛然爬了起来,转头朝着那东西坠落的地方而去。 只扫一眼,我瞬间傻眼了,整个后花园被砸出了一个天坑。 而天坑当中,一具巨大无比而又黑得油亮的棺材,静静的躺在那里,棺材之上还徐徐冒着白烟,而棺材之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道符。 我吃了一惊,这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需要十一张道符震慑。 我现在不敢靠近了,甚至有想逃跑的冲动,但是此刻这里就是道圣宫,我跑哪里去。 我一转头,两位师傅,五位师兄,谢恒鸿,还有黄英和黄雄全部朝着这里奔了起来,我想记起小五他们在我的怀里,刚才不知道有没有压到,赶紧伸手将他们掏出来。 好在都没事,我便将他们放在手心,待黄雄和黄英到了我面前,我将小五兄弟五个递给了他们。 “徒儿,发生了什么情况,整个道圣宫震得如此厉害?”月明师父紧张的问道。 这道圣宫可是他的老巢,这一震把在闭关的他们全都震出来,而且这一出貌似毛守德师父也没算出来。 我指向了那个天坑中的黑棺材,所有人才朝着那黑棺材奔了过去。 不过都只是在坑边驻足,不敢靠近,而且个个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个个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我再次看向那棺材之时,我再次吃了一惊,那棺材浑身散发着气场,那棺材就好似一块巨大无比的磁铁,而且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的磁场。 那磁场在平常人的眼里是看不见的,可在我的眼里就如同快速盘旋的雾气一般,一层一层的非常有层次感,这是开了鬼眼才能见到。 茅山道志中也介绍了几种暂时开鬼眼的办法,其中一项就是平躺在床上,然后在自己的床头吊一块磁铁,而人平心静气,精神集中的盯着那块磁铁看。 连续几天,直到你能看到磁铁周围流动的气场之时,也就说明你的鬼眼开了,你能看见鬼了。 如果长期使用这个方法,把鬼眼全部打开的话,以后就闭不上了,你随时随地都能见到鬼,你想关闭鬼眼已不可能了。 跟我现在可以随心所欲的睁开和闭合鬼眼是不一样的。 “师父,这棺材上的十一张道符,您认识是什么符吗?”我转头看向师父。低斤布技。 毛守德师父和月明师父纷纷摇头,我也不认识,因为茅山道志上没有这些符,我说道:“这会不会是上清箓上的符?” 月明师父再次摇了摇头,他说:“上清箓是我们茅山的符箓,里面的符的画法都会遵循茅山道符的规则,符上面一般是象形,比如你所请这仙神或者祖师的道号,然后他们的法器,或者他们的法印手诀,或者所住道宫的形状等等,可眼前的十一道符无比高深,我画了一辈子的符,甚至正一道,全真道里的符,我也见过不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符。”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莫非是仙符不成?我说道:“那这棺材当中是什么东西,要贴十一道符震慑?” “如此多符震慑,里面的东西绝非善类。”毛守德师父连连掐手指,可是一直摇头皱眉,显然算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这东西我怕是焦阳子等人弄出来的,他们得到了上清箓,而后以里面的符咒镇住这么个邪恶的东西,再做法送到我们道圣宫来,一旦这些道符失效,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后果只怕不堪设想。”月明师父脸色难看的猜测道。 我冷汗都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老混蛋也太恶毒了,难道是因为向石敢当要求改名额,石敢当没答应他,他就想这法子,想把我灭了,然后得到名额。 想到这里,我整个牙根差点咬崩,拳头捏得咯咯响,这老混蛋,下次再见到,我肯定弄死他。 “月明,你们赶紧布阵,将这东西加固封印起来,我将这十一道的道符临摹起来,万一出事了,这些道符也能用上。”,毛守德师父对着月明师父和几位师兄说道。 “好。”说完之后,他们便开始准备法器,准备布阵。 “恒鸿,去下发一份通知,这后花园以后就是道圣宫的禁地,禁止任何人到这里来。”毛守德师父转头对谢恒鸿说道。 “是,孙儿现在就去办!”谢恒鸿便下去了。 “徒儿,去把我法器箱拿来。” “好!”我应了一句,便往师父的房间奔去,拿了法器箱之后,马不停蹄又回到了师父的身边。 师父便在天坑的边上,席地而坐,我将师父画符用的那张小桌子也拿来了,此刻师父正专心临摹着那十一张道符。 我也拿起符笔和纸,在旁边偷偷的临摹,这可是学习的好机会。 只是第一道符,最后一笔画完的时候,刚才还清晰无比的图案,瞬间花了,好像是朱砂褪色,渗进了纸张,纸张被染色染花了。 我目瞪口呆,马上转头看向师父,原来不只我,师父所画的符也全部花了,是不是这符还不让人临摹? “师父,是不是单用朱砂不行?我去杀一只大公鸡,用公鸡血混着朱砂和白酒再试一次。” “恩。”师父转头对我点了点头。 我便匆匆到厨房,让厨师杀了一只公鸡,而后端着鸡血,拿着白酒就朝着后花园而去。 只是师父用这材料刚画完一张,这符又花了,好像整张符泡进了水里再捞起来一般。 “妹妹,用我的血试试!”花婉兮说完,伸出食指,在嘴里咬了一下之后,把食指伸到师父的眼前。 “谢谢了,姐姐。”毛守德师父感激的说道。 我脑门都见汗了,虽然说好各交各的,但是此刻听到这么称呼,还是觉得很奇怪。 师父用符笔沾着灵龟血,在黄纸上一笔笔的画了起来,当最后一笔画完之后,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甚至屏住了呼吸。 足足十个呼吸之后,众人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灵龟血可行。 花婉兮也干脆,见自己的血可行,瞬间变回那巨大的本体,然后取了一小碗的灵龟血,给我们画符。 我们真的很感激这灵龟,一百年前,被毛守正三兄弟锁在古井底,压着泉眼,足足一百年,出来之后,没有任何的怨言,还几次三番的帮了我们,特别是她的灵龟血,画符都不知道用了多少,还有我和爷爷的血液也是她给的。 师父在画的同时,我也在旁边沾着灵龟血画了两套,每一种符各一张,虽然我不知道这些符有什么用,但是说不定关键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我们临摹完符的同时,月明师父和五位师兄也布置好了大阵,甚至我发现他们把他们个人最强力的法器都拿出来当阵基,加持整个大阵。 谢恒鸿发完通知回来,毛守德师父看看他,又看看那个棺材,沉思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恒鸿,找些人来,在这里建个闭关的场所,把这棺材给围起来,以后我们就在这里闭关了,一日不搞清楚这东西是什么来路,不排除这个风险,我们便不出关。” “是,奶奶,我现在就去找人。”谢恒鸿再次退了下去。   ☆、第202章:白无常   后花园很快被隔绝了起来,特别是在黑色棺材所在的那个地方,一处水泥钢筋混成的建筑物在短短的一个星期之内就已经建成。   期间几位师兄和两位师傅都围坐在黑棺的边上,以防不测。   至于我,这几日倒是好吃好睡。陪着杨苓艺,谢毛毛,还有小黄鼠狼和花婉兮玩了一个星期,又去了一趟鼓浪屿和园博园,小家伙们没去过,我带他们去走走。   对于黑棺降落的消息,除了我们这些人,道圣宫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也更不会到外面去说。   但这玩意从天而降,显然不会是吉兆,即便有师傅几人看着。我还是有点担心,万一里面的东西破除封印之后,师傅他们镇不住呢?那到时候整个道圣宫估计就毁了。   这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好像有人在跟我说着什么东西,我猛然惊醒,但是意识醒了,身躯根本没醒,我一怔,我知道鬼压床了。   “别怕。我不会害你。”有个声音对我说道。   “你是谁?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有点怕了,鬼压床不是这样的,普通的鬼压床就是等着身躯慢慢苏醒,意识能控制身躯了便行。但是此刻我的身躯里竟然有两股意识,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就是跟我对话的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你的师父和师兄们离开后花园,别对那个棺材下那么精力了,那个棺材很危险,不是他们能够抵挡的。他们这样用大阵镇住,反而适得其反,一旦反弹,受伤的就是他们。”那个人说道。   “那如果不控制住。一旦那棺材当中的东西破开那十一道道符,破棺而出,整个道圣宫将不复存在。”我反问道。   “不会的,这十一道道符非常厉害,而且你们怎么就肯定棺材当中封印的就是坏人呢?”对方反问。   “不是坏人,能用黑色棺材来葬,需要用十一道道符来封印吗?”我继续问他。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能说,与其在那里浪费那么多的时间,还不如让你师父和师兄们外出,与那些江湖同道一起,合力将出逃的那些魑魅魍魉收拾了,这可是赚取阴德的好途径。”对方继续说道。   “什么魑魅魍魉?”我微微惊讶,他竟然也知道赚阴德的事,对了,森雨洛呢?这丫头就这么看着我被人压着,一点都不管我吗?   “那些本应该受到惩罚,被镇在地下的恶鬼,冲破了封印,到民间来为恶了,你作为一名鬼差,有责任去帮忙追拿,你师父他们帮你完成任务,可以报你的名字领阴德点数。”对方继续说道。   “你到底是谁?你说我是鬼差,是什么意思?”我瞪大了双眼,冷汗都下来了。   “你不是有一块石敢当吗?那印章就是鬼差的身份证明,只可惜你的石敢当被你自己弄坏了,实力大减,不过只要你赚到足够的阴德,是可以弥补回来的,鬼差顾名思义就是给地府当差的人,你的月明师父之前就是一名鬼差,到处执行任务,抓捕恶鬼僵尸等害人的东西,积累阴德,而后用阴德续命或者换东西。”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跟森雨洛说的差不多,但是比森雨洛的详细。   “民间一直在传黑白无常,一般狭义上说的是黑无常和白无常两个阴差,但是实际上他们不是指两个人,而且指两种人,在民间有很多恶人,而且又有本事,他们会请很多懂道术或者佛法的人替他们护驾,这样阴间的黑无常要抓他们就不容易,所以就需要阳间的白无常来协助追捕,白无常的本体是死过一次却又活过来的人,而黑无常则是没有本体,而且灵体,黑无常在阳间行动会受到很多的阻碍,比如石敢当,比如各种强大的法器或者道符,很经常黑无常上阳间来办事的时候,不小心被这些东西所伤,所以白无常就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白无常在阳间勾魂,勾到之后去阴阳路与黑无常完成交接,这样各行其事,律法分明。”对方介绍道。   我冷汗都下来了,闻所未闻,就跟听神话似的,但是我所从事的这行本来就不科学,厉鬼我见过,僵尸我见过,血太岁我见过,半人半尸我也见过,这些东西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所以他讲的应该不假。   但即便如此,我特么也被惊得张大了嘴巴,我竟然是一个白无常,传说中的人物!小的时候,爷爷给我讲黑白无常勾魂的故事,感觉很新鲜,但也仅仅是当故事而已,对于他们的形象,总是一黑一白,戴着高帽,一人拿着打丧棒,一人拿着索魂链,然后一跳一跳来勾人的魂魄。   可现在这么一说,心中的形象全毁了,我是白无常,可我与常人无异,我只是肩负着特殊的任务,掌握着常人没有掌握的技能而已,说到底我还是普通人。   “你去跟你的师父和师兄们说,最近地府跑了很多的魑魅魍魉出来,让他们帮忙去追捕,不要在那棺材上浪费时间了。”那个人继续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看那棺材里封印的就是你所说的恶鬼!”   “实话告诉你,被封在棺材里的那个人就是我,我要是有恶意的话,你现在还能活着跟我说话吗?”他直言不讳的说道。   我冷汗都下来了,他竟然如此坦白,而且被十一张符封印了,还能出得来,还能进入我得身躯,告诉我这些?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你为什么被封印在那棺材里?又为什么落在了道圣宫,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天机不可泄露!”对方说完,一下子就没声了。   我的身子一轻,猛然张开眼睛坐了起来,我大口喘息,发现身上的衣服都被虚汗湿透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凌晨四点,起身冲了个澡,但是整个人已经没有睡意了。   这个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会不会是想让师傅和师兄们撤了封印,他才好跑出来,所以来忽悠我的?   但貌似他的灵魂能出得来,至少是意念能出得来!是不是跟那个女鬼一样,灵魂出来了,身躯出不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得赶紧通知师傅和师兄了。   我穿好衣服,一个人朝着后花园奔去,以为我觉得道圣宫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可此刻这种感觉已经不复存在。   到了后花园,我进去之时,发现大师兄没睡,其他人都在打坐闭目,一见我进来,大师兄问道:“师弟,你不睡觉,大半夜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大师兄一开口,师父和其他几位师兄也睁开了眼睛,纷纷转头看向我。低他鸟号。   我则是坐到了毛守德师父和月明师父的边上,我问道:“月明师父,我现在是不是白无常?”   “嗯!”月明师父点了点头说道:“是你的石敢当告诉你的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是棺材中的这个人告诉我的!”   “什么?”师父和师兄们都吃了一惊,瞪大双眼看着我。   我便把刚才被鬼压床的事情说了一下,他们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他们,我并没有要他们撤走大阵,至于撤不撤,师父他们自然有判断。   许久,毛守德师父才开口说道:“如果是真的,百鬼夜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既然要我们出去除恶,那就出去探探,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就按他说的,你们出去赚阴德,我一个人看大阵就行了。”   “娘亲,这样很危险,万一他破开封印,出来对您不利怎么办?”大师兄担忧的说道。   “不至于,从我这几天的观察当中,这棺材并非普通的棺材,它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材料,本来就有强大的封印之力,那道符也只是加固的作用,真正起效果的是这副棺材。”   “哦!”我们定睛看向那副棺材。   在我眼中,那棺材依旧像一块大磁铁一般散发着磁场,难道师父说的特殊是这个东西?   “嗯,就按七妹说的办,如果外面真的不太平,那我们理应出去帮忙清理,这也是我们道圣宫的原则,但如果外面风平浪静的,我们就返回来这里看守这个棺材,不过七妹,你得小心,你一个人看这东西,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月明师父说道。   “问题不大,等你们走了,我会加固一个天雷阵下去,如果这棺材有异动,我立马放飞孔明灯,请天雷来劈他,什么玩意被累劈到都得玩完,他此刻被封印不能动,最适合布置天雷阵了。”毛守德师父说道,眼睛始终盯着那棺材。   她说这话,多半也是想给棺材里的人听,有震慑的意思。   “嗯,那行,天亮之后,我们就出发,大家按照自己的门路去打听,打听到消息,都会道圣宫集合汇报,再定夺!”   “嗯。”所有人点了点头。   “等等。”毛守德师父从怀里掏出了那些道符,临摹棺材上的那十一道,说道:“这些道符,每人拿一套防身。”   “我这里也有三套,我自个留一套,其他的两套,不够找我拿。”我也从怀里掏了出来。   “徒儿,我这里够了,你把你的两套给毛毛,还有你女朋友,现在是多事之秋,身上带着防身。”毛守德师父说道。   “好。”我点了点头。   ☆、第203章: 焦阳子死了   月明师父和五位师兄齐齐出动了,而黑色棺材边上就只有我和师父镇守着。   下午的时候,后花园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我疑惑便走出去看看,只见小五等五只小黄鼠狼正用嘴巴咬着。合力抬着一块金牌,我赶紧走了过去。   “小五,这是什么?哪来的?”我拿起牌子一看,手掌握着刚刚好,貌似还是纯金制作的,上面写着‘罚恶’二字。   “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在道圣宫后山玩耍的时候,发现草丛里有这么块金牌,想必应该很贵重很值钱的,所以就合力咬过来给你。”小五乐呵呵的说道。   “乖,去玩。”我摸摸它们的头。它们便高兴的跑开了。   我将金牌拿进去,问师傅说道:“师傅,这是什么牌子,小五他们从后山捡来的。”   师傅一见我这牌子,瞬间吓了一跳,猛然站了起来,问道:“徒儿,这是赏善罚恶牌中的罚恶牌,在后山的哪个位置,快带我去看。”   我冷汗都下来了,见师父这表情,这事情严重了。所以我便带着师父往小五他们住的院落奔去,到了院落,小五他们和花婉兮,还有黄英和黄雄都在。   “小五,这块牌子你们是在哪捡到的,快带我去看看。”毛守德师父焦急的说道。   “好!”小五他们便蹦蹦跳跳的往后山奔去,我们快速跟上,黄雄他们也发现了师父非常急,便知道出事了,他们也跟了上来。   小五他们带我们到了后山,在那一片草丛里却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的牌子。师父一下子就怔住了,脸色有些难看。   “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啦?”我小声的问道。   “罚恶牌出现的地方必有大恶,所有驱魔人得而诛之,谁除恶,谁便能有得到神秘的奖励!”她有些后怕的说道:“这牌子出现在我们道圣宫,可我们道圣宫哪里有恶?”   我猛吃一惊,我说道:“师父,难道是那棺材?”   师父猛然瞪大双眼,喊了声:“不好,快去棺材那里!”   我们刚往山下冲了两步,轰隆一声,一道旱天雷在道圣宫的上空响起。而后一道紫红色的雷电划破晴空,砸向了道圣宫上空的孔明灯。   “谁,是谁放飞了孔明灯。又是谁做法引来了旱天雷?”师父一吓,傻眼的看着那被雷电击中的孔明灯。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黑烟弥漫开来,笼罩在道圣宫的上空,我们都傻眼了,知道出了大事了。   到了道圣宫的后门,也就是通往后山的那个门,一道淡淡的金色弥散开,仿佛一个淡金色的气罩,将整个道圣宫笼罩住,而道圣宫里的那团墨色的黑烟就是被这个气罩给罩住,飘散不出去。   这应该是一道强大的结界,突然道圣宫的上空一道金光闪闪的符文,我抬头望去,冷汗都下来了,那不是贴在黑色棺材上的那十一道强大灵符吗?怎么此刻飘到了道圣宫的上空?难道那个棺材被雷电给劈开了?   一定是这样的,可是是谁放飞了那个孔明灯?毛守德师父只是将孔明灯系上,并没有放飞,而且没有毛守德师父亲自开坛做法,又有谁能引来旱天雷?   而且趁着我们全部到后山的这么一会,他就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成功的引来了旱天雷?   “不对!苓艺和毛毛,我爷爷,还有谢恒鸿都在里面!”我猛然想起,吓了一跳。   说完我就朝着那金色的气罩冲了过去。   “徒儿,回来。”毛守德师父大声喊道。   我猛然刹住了脚步,只听到毛守德师父说道:“那结界可能很危险,你别乱来!”   我冷汗都下来了,刚才一急,忘记了这事,但是他们在里面,我能不急吗?   只见师父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那气罩扔了过去,砰的一声,那石子被那气罩搅得粉碎,搅成了粉尘,见到这一幕,我冷汗都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傻眼的问道。   “有人利用我们上山的空隙,引来天雷,炸开了那个黑棺材,弥漫在道圣宫上空的这团黑烟,便是黑棺材所化,而这十一张道符自然追击,瞬间以道圣宫为界,将这团黑烟继续封印住,不让其逃跑!”毛守德师父猜测道。   我猛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那天给我鬼压床,然后在梦里跟我说话的那个人,他还告诉我,让我跟师父他们说,撤除封印,我没按照他说的做,所以他狗急跳墙,引天雷来炸开了棺材,一定是这样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毛守德师父,她也点了点头,说有这个可能,但是她也说了,这人破开了棺材,却依旧被那十一道符镇在道圣宫之内,出不去,其他人也进不去。   “那现在怎么办?我爷爷,我女朋友,还有恒鸿和毛毛都在里面,我该怎么办?”我惊讶的看着师父。   “徒儿,别急,看看情况再说。”师父拉住我说道。   “吴名在那里!”马玲珑等马家人一见到我们,瞬间朝着我们冲了过来。   “马姑娘,你们怎么来了?”我皱眉看向她们。   “我们本来就在鹭岛朋友那里,本来就没走远,这两天多了很多脏东西,一个晚上我们就收下了不下二十只的恶鬼,刚才道圣宫那一声巨响,你们这里有动静,我们立马就赶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马玲珑问道。低土助划。   “不清楚!这结界非常厉害,大家千万别靠近。”毛守德师父摇了摇头。   “嗯,我刚才也试过了,能把宝剑给撕成碎片,太可怕了。”马玲珑的脸色也很难看。   “走,我们到正门去,见有谁要进去就拦住他们。”师父说完,我们便朝着大门奔去,不过在左边和右边的大门,还有后门,各留了一个人守着,不让任何人去触碰结界,以免误伤。   到了正门,发现月明师父和五位师兄已经回来了,他们此刻在正门门口急得直跳脚,一见我们便奔了过来,月明师父一把抱起毛守德师父,担心的说道:“七妹,你吓死我了,见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看到两位师傅如此恩爱,可我的杨苓艺还在里面生死未卜,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可我该怎么办。   “救命啊,救命啊!”突然从大门里传出来谢毛毛的声音,他大声的喊道:“太叔公,快进去救苓艺,她疯了。”   “毛毛,别出来。”只见谢毛毛朝着那气罩冲了出来,我大声喊道。   可是已经迟了,她已经一脚踏出了气罩,我们所有人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是下一刻,没见到谢毛毛炸开,而是半身在气罩内,半身在气罩外。   她疑惑的看着我们,问道:“怎么啦?”   我问道:“苓艺怎么啦?还有,我爷爷和你爹去了哪里?”   “苓艺疯了!跑出去就不见了,我爹正四处找她呢,你爷爷没看见,而且整个道圣宫里都是恶鬼,吓死我了。”谢毛毛脸呈菜色,而且都是泪痕,显然受到的惊吓不小。   “那你怎么安全出来了,那些恶鬼没伤害你?”我眼里都是雾气,我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里面。   “不知道啊,那恶鬼好像很怕我似的,一见到我就远远躲开了,见到我爹也是远远的就躲开了,我爹去追苓艺了,让我出来求救。”谢毛毛说道。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想起,我给了谢毛毛一套十一张符,也给了杨苓艺一套,难道是符起的效果,可谢恒鸿和我爷爷没符,谢恒鸿怎么没事,我问道:“我只给你们两套符,你们三个人,那两套符是在你和苓艺的身上吗?”   “不是,苓艺身上没符,她把她的给了我爹,她说她再找你要一套,你随时都会给她画的。”谢毛毛说道。   哎!啪的一声,我猛拍额头,特么的,好死不死怎么就画出三套,把谢恒鸿和我爷爷给忘了,我转头对师父说道:“这结界是这十一张道符设下的,身上有这十一张符,就能顺利进出,肯定是这样的,师父,我进去找苓艺了。”   说完,我一步向前,踏入了气罩,果然气罩没有排斥我,我顺利的踏入了气罩。   只是一进入气罩,我的眼前暗摸摸的一片,在黑烟笼罩之下,整个道圣宫恍如黑夜,所以我默念口诀,打开了鬼眼。   在鬼眼之下,鬼影丛丛,可这些鬼眼一见到我,都躲着我,因为我的怀里也有十一道符。   我踏进了大门,朝着后花园,原来那个棺材的位置奔了过去。   到了后花园的边上,我看到了一具尸体,只一眼我就认出了对方,那便是焦阳子,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搞出这一切的都是焦阳子,他竟然也会借旱天雷,并且成功的引出了旱天雷,炸开了棺材,不过他竟然自食其果,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终章:一块石头(大结局)   我在他的身上摸索,在他的怀里找到了布包,里面有一本书,还有一枚戒指,正是《上清箓》和茅山掌门信物戒指。   我朝着他踢了两脚,害人终害己。想引爆这个棺材,灭了整个道圣宫,自己却先死了。   突然一道人影就坐在棺材砸出来的那个天坑里,是一个和尚,他的全身散发着金光,他一见我,顿时喊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你是谁?”我拔出了匕首和旱魃骨刺。   “棺材中人!”对方很坦白。   我瞬间戒备了起来,他说道:“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那个棺材是罪恶之棺,是地狱所有罪恶日积夜累。年复一年的产物,我曾经在佛祖面前立下宏愿,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我脑门都见汗了,他说他是地藏王菩萨!但是我觉得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或许眼前之人就是某个恶鬼所化,只是在我的鬼眼之下,看不清对方到底是人还是鬼,又或者他真的就是地藏王。   “可我在地狱坐镇了诸多量劫,实力一直在压缩,不让自己引来天劫,可到最后实在压制不住了,天劫来了,我只能渡劫飞升,却受到了誓言的反噬,积累了无数量劫的罪恶编织成棺。将我封印,欲将我拖入地狱!幸好东岳大帝和十殿阎王各祭出一张本命符镇压这罪恶之棺,罪恶之棺材才落入地面,正巧到了道圣宫这里,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对方说道,我犹如听神话一般,不敢相信。   “在我离开了这几日,地狱的恶鬼集结出群,百鬼夜行,我才在你的睡梦中通知你要出去驱鬼,可你们不信,这个人竟然引天雷来炸开罪恶之棺,最后被反噬了,害人害己。”他指着地上的焦阳子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女朋友呢?”我皱眉问向他。   “你身上有石敢当。拿出来,我帮你修复。”他大手一张,印章竟然从我的口袋中飞出,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只是嘴唇念动几下,印章上的那个缺角瞬间就修复了,而后朝着我扔了过来,说道:“念口诀,将这些恶鬼收了!”   “什么口诀?”我懵了。   “石敢当,镇百鬼,压殃灾,官吏福,百姓康,风教盛,礼乐昌!”他说道。   我猛然醒悟。原来这就是口诀,我低声默念。   嗡的一声,手里的石敢当瞬间化为条石柱子,而后落地,插在了地面之上,而后起风了,石敢当闪耀着白色的光芒,鬼眼可见,一团团的黑色的鬼影从远处飘来,被石敢当吸入条石当中,镇压了下来。   也仅仅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整个道圣宫的黑烟都被吸入石敢当当中,道圣宫瞬间明亮一片,我傻眼了,就这么简单?   道圣宫里此刻站着许多人,有符的都进来了,师父和师兄们,还有谢恒鸿和毛毛,他们惊讶的看着天空突然明亮了,可那个金黄色的气罩依旧没有消失。   “石敢当收的也只是那些跑出来的恶鬼,没那么简单的,罪恶之源仍然在。”那和尚继续说道:“你们很聪明,懂得临摹那十一张符,可身上没符的人就遭殃了。”   “你是说我爷爷和我女朋友?”我瞪大双眼看着那和尚,眼里都快冒出血丝了。   “你自己去看看吧!阿弥陀佛。”那和尚又说了一句。   我瞬间朝着爷爷的房间跑去,路上遇见师傅他们,他们也便跟了上来,到了房门口,咯吱一声,爷爷正好打开了门,他一见我,便问道:“娃儿,怎么啦?刚才一声巨响,我本来想起来看的,可天突然黑了,我还以为打雷下大雨,所以才没出门,这下天又亮了,我才想着出来看看咋回事。”低医见才。   我定睛看着爷爷,甚至用鬼眼在爷爷的身上上下打量着,爷爷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的异样,耳边却传来那和尚的声音:“你爷爷有亡灵之心,也就是个死人,在那些脏东西看来,属于同类,所以罪恶之源并不在他这里。”   我大喜,猛然从怀里掏出了那十一张道符,塞进爷爷怀里说道:“爷爷,你跟师傅他们出去,不要呆在这里了,这里有脏东西。”   “娃儿,这是怎么啦?”我拉着爷爷,他有点莫名其妙了。   师傅他们则是跟在我的身后,我转头看向她们:“你们先出去,我去找杨苓艺!”   “徒儿,你一个人去能行吗?”毛守德师傅担忧着说道。   “没事,我有石敢当。”我掏出了那枚印章,已经被和尚修好,我能感觉到他强大的能力。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他们不知道对方有都强大,以为石敢当就能镇得住,可是我明知道不行的,那是罪恶之源,连地藏和东岳大帝,十殿阎罗的本命符加在一起,都才能堪堪封印住。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那个和尚在我的身后显化出了身影,他说道:“现在罪恶之源肯定在你女朋友的身上。”   “大师教我,要怎么除掉那个东西?”我皱眉看着和尚。   “除不掉。”和尚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能除得掉,小僧早就给他除掉了,人之心,性本善,其实这个说法不确切,应该是人之心,性本无,就好似一张白纸,你用朱砂染了,它就红,你就墨汁染了,那就黑,红与黑,阴与阳,日与夜,从来都没办法单独永恒的存在,就好比人性的善与恶,每个人都有善与恶的两面,在科学文明的今天,邪恶的一面都被伪装了起来,都是以善面示人,当涉及利益纠纷之时,恶面必原形毕露,所以罪恶一直在,只是被很好的隐藏了,人心在,罪恶自然在,罪恶之源自然不死不灭,唯一的办法就是镇压封印。”   “所以你一直在地狱,镇压着罪恶?”我转头看向和尚。   “是。”和尚点了点头:“是大宏愿,也是修行,惩恶修行,以善己身,功德圆满,立地成佛,奈何被宏愿反噬,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那现在这事怎么办?”我错愕的看着他,问道:“你是功德圆满了,可以成佛了,可被你压制了无数量劫的罪恶跑出来了,你总不会拍拍屁股走人了吧?”   和尚文文一笑,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还在吗?我也在想办法,如果让你顶替我的位置来镇压这罪恶之源,你愿意吗?”   “我凭什么,我当然不愿意!”我一口回绝了,傻子才会答应他。   “可能你没得选择,因为罪恶之源上了你女朋友的身,你如果爱她,你就必须这么做,我坐镇地狱这么久,直到现在才大彻大悟,能够彻底消灭这罪恶之源的不是强大的法力,而应该是从根源上去治理,就像昔日大禹治水,光堵不行,关键还在疏通,而罪恶之源,光镇压也不行,就好比今日,小僧镇压了几十个量劫,将其镇压在地狱,可今日一旦爆发,就以排山倒海之势来袭,让我们措手不及,直到今日,得道之日,幡然醒悟,恶应该以爱去感化,这是以前小僧所不懂的。”   听他这么说,我冷汗都下来了,和尚当然不懂爱,随后他又说:“你别单纯的认为,这爱是单指男女之爱,那是错的,虽然男女之爱也是其中一种,贫僧所说的爱是大爱,博爱,包括男女之爱,父子之爱,兄弟之爱,亲朋间的友爱,敬老怜幼之爱,尊师重长之爱,无所不包,无所不容,道家的宗旨不也是如此,道法自然,无所不容!”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和尚还真是能说会道,竟然让我无言以对,他又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爱这个女孩,认为不值得为她付出这些,你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不过貌似你也走不出去,你身上的符给了你爷爷。”   我冷汗都下来了,他分明就是吃定我了,他说:“即便你走出去了,这个女孩会被罪恶之源附体,处处为恶,就别说全国为恶,就说你们这道圣宫,你的这些师兄弟,你的师傅,你的这些妖仙朋友,都永无宁日,甚至回成为这罪恶之源的奴隶,受它的驱使,成为杀人食肉的恶类,你愿意看到这样的他们吗?”   特么的,你赢了!我傻眼的看着这和尚,我深深的怀疑这和尚出家之前是搞传销的,我问道:“你要我怎么办?”   “我会把地藏本愿经传给你,然后将我无数量劫坐镇地狱的经验和感悟化身‘卍’字,传授于你,甚至让那十一道本命符加持于你,让你镇压罪恶之源,这样不仅能保护你的女人,也可以助你们修行,这泰山石敢当本是东岳大帝取泰山阳石,立于神州大地,用以震慑百鬼的神器统称,如果你愿献身镇压罪恶之源,我向东岳大帝举荐,将泰山石敢当的名号给你,让你成为地府继崔钰和钟馗之后的第三大判官,你可愿意?”   我倒吸了一口气,我本就是一个孤儿,身边的亲人除了爷爷,还有杨苓艺,还有两位师傅和师兄,他们就是我的全部。此刻这罪恶之源在杨苓艺的身上,而且会危及到整个道圣宫的这些亲朋好友,我没那么伟大,不敢想也从来没想到救全世界什么的,但如果能救这些我唯一的亲人们,我会毫不犹豫的。   “我愿意。”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好。”那和尚文文一笑。   他张开掌心,一个金光闪闪的‘卍’字就出现在他的手心,他看着卍字说道:“这就是我坐镇地狱无数年的感悟和经验,我就传授给你。”   他的手心在我的后劲处轻轻一按,钻心的疼痛从后颈传来,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印在我的后颈处一般,我全身的冒出豆大的汗珠。   足足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他才松手,他微微笑说道:“你的忍耐力很强,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去吧,去找你的女朋友,她此刻正在你的房间内。”   我叹了口气,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其实我也有点懵,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望了和尚一眼,和尚双手合十,向我九十度弯腰行了一礼,我转身朝着我的房间奔去。   到了我房间的门口,本来紧闭的大门已经敞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门里散发出来,扑鼻而来,原本熟悉安全的卧室,此刻蒙上了一层我让不安的恐惧感。   我一步步走到了门口,只往里扫了一眼,我整个人都傻了。   谢恒鸿倒在我卧室的地上,他的脑袋周围一滩血泊,他瞪大了双眼,瞳孔无限放大,显然受到了极度的惊吓,但他一动不动,身上已经没了生命迹象。   他的手上依旧拿着一把剑,剑上一道血痕,而他的脖子上同样有一道显眼的缺口,难道他是自己用剑割开自己的喉咙?   我徐徐抬头,杨苓艺正蜷缩在我的床上,瑟瑟发抖,如同风雨飘摇中的鹌鹑,一见我来,她猛然抬头,大喊:“吴名,救我,有鬼啊,它杀了谢恒鸿。”   我用鬼眼上下打量着杨苓艺,她很正常,我扫视着整间卧室,也很正常,那罪恶之源去了哪里?难道那和尚猜错了?   我朝着杨苓艺奔了过去,一把抱住她,拍着她的背说道:“对不起,苓艺,我来迟了,让你受到了惊吓,对不起。”   她的身躯依旧在颤抖,她的脸一直蹭着我的胸口,而后嗅了嗅,看到她这样子,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我紧紧的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呢喃道:“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了,我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吴名,你真好。”她在我的怀里说道,而后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   “苓艺,你还记得你被水鬼拉的那一次吗?那时候的你,也是这个样子,害怕极了,看到你这样子,我的心都快碎了。”我突然想起最早的时候,在吴村的那一次。   “当然记得,那次也是你救我的,你总是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并把我救下,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感受到安全感。”她小声的说道,声音很温柔。   “我们是一块长大的,从小我就喜欢你,总有一股要保护你的冲动,小到同学嘲笑咱们,大到妖魔鬼怪对你的威胁,我都不会害怕,我会挡在你的前面,替你挡下所有。”我紧紧的抱着杨苓艺。   “我相信你。”杨苓艺连连点头。   我从怀里掏出了茅山掌门的那枚戒指,我说道:“杨苓艺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吴名先生为妻?爱他,忠诚于他,无论是顺境或者逆境,贫穷或者富裕,健康或者疾病,都不离不弃,与他相爱相守,直到生命的尽头?”   杨苓艺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水在眼眶打转之后,瞬间泛滥一颗颗的从眼角落下,她流着幸福的眼泪,含笑说道:“我愿意。”   我左手抬起她的右手,在无名指之上,将那枚茅山掌门戒指给她戴上。   她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我慢慢的向其靠近,四片嘴唇碰在一起,湿湿的,热热的,还有杨苓艺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气,这是我们的初吻。   扑哧一声,我的胸口猛然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种疼痛撕心裂肺,让人无法忍受,我啊的一声惨嚎出来。   “吴名,你怎么啦?”杨苓艺一吓,我们慢慢的分开。   只见从杨苓艺的胸前探出一只黑手,那只黑手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穿透了我的胸口,此刻手心里,正拿着我的心脏,心脏上满是青红色的灵龟血。   只是心脏与血管的连接并没有断,心脏在她的手心里还一一跳的。   “不,为什么会这样,不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苓艺吓到了,失声痛哭。   我这才知道罪恶之源真的藏在她的身上,因为人本身就有恶的一面,所以罪恶之源藏在了她内心的最深处,给我致命一击。   但是…这也在我的算计当中。   “直至生命的尽头,哈哈哈,你现在就要死了,你们的爱也便烟消云散,情情爱爱的,哪有不死不灭来得逍遥,杨苓艺,不要被他的甜言蜜语骗了,他根本就是杀你的。”从杨苓艺的胸口发出了另外一个声音。   “苓艺,无论顺境或者逆境,贫穷或者富裕,健康或者疾病,不离不弃,相爱相守,直到生命的尽头。”我忍着剧痛,嘴唇有些哆嗦的说道。   她流着眼泪,笑着对我说道:“不离不弃,相爱相守,直到生命的尽头,我愿意。”   我一把抱住她,后颈处一团金光炸开,瞬间将我们包裹住。   “啊!不,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团黑烟瞬间飘出,冲击那团金光。   嗡嗡嗡!一道道的道符从天而降,进入师傅的院落,从门口飘了进来,一张张闪耀着红光,贴在了那金光之上,对着罪恶之源镇压了下去。   我和杨苓艺紧紧的抱在一起,我感觉我们的身躯动弹不了了,首先是身躯,然后是呼吸困难,再接着连心跳也没有了。   我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杨苓艺快速沙石化,当她眼睛里的瞳仁也沙石化了之后,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想在她眼睛沙石化之前,她眼里的我也同样沙石化了。   在我的背上贴了十一道的道符,此刻道符已经不是黄符纸的形式,而后深深镶嵌进入我的后背,用钻子雕刻出来的那种,而在十一道道符的边上,则有一个金光‘卍’字。   许多年后!   道圣宫的大殿之前,矗立着一座男女合抱的石像。   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在石像面前驻足仰望许久。   许久她才对着石像出言:“太叔公,苓艺,真羡慕你们啊,相爱相守,不离不弃,直至生命的尽头,可我也愿意啊,你们怎么不带我一起呢?”   “馆主,快下雨了,我扶您回屋吧!”一位小道童见天上乌云密集,赶紧跑到谢毛毛的身边,扶她回屋。   当走到大殿门口之时,不远处的一群孩童正在嬉闹,一个小孩子先开口,其他的小朋友则一起开口诵唱:吴名当年化石像,沐风栉雨成胎形,哪知顽石能证道,从此名为石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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